一天的運動量確實有點疲乏了，林凡從浴室出來剛想上床休息，房間座機就響了起來。

- “林先生嗎？這裏是前臺。”

- “對，我是。”

- “樓下大堂有人找您。”

- “找我？”

- “對，他說是您朋友，讓您下樓一趟。”

雖覺得有點奇怪，但林凡還是答說好，掛了電話後，披了件外套就下了樓。

乘電梯來到一樓，林凡掃視了一圈大廳，已經快十一點了，酒店大堂很空曠沒什麽人。於是他走到前臺問：“我是1503的林凡，剛才是說有人找我？”

前臺服務員看了林凡一下後說：“哦，林先生是吧，剛才有個姓陸的先生過來找您，他說他先去門口抽支煙等您。”

說完謝謝後，林凡略覺得納悶的搖搖頭就向門口小跑去，陸峰嗎？他怎麽來了？上次喝酒時確實提到過，徐姣張羅剩下的幾天年假想來麗江大理玩，陸峰當時還說太冷了不想去，難道還真來了？但是怎麽知道自己住這個酒店的？

沒來得急細想，兩步就到了門口，左右張望了一下後，果然在不遠處背對他站著一個人，由於大廈側面背光看不清，但從背影身形來看確實是陸峰沒錯，於是笑著跑過去說：“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由於太過意外驚喜，林凡並沒註意從旁邊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上慢慢下來一個人，那個人在林凡跑近時迅速從他身後用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還沒來得及掙紮呼救，他就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嗆到呼吸急促，幾秒後，隨著意識的漸漸模糊，他才發現前方轉過來的那個人並不是陸峰。

……

慢慢睜開眼的時候，林凡就看到了頭頂上的水晶吊燈，即使反應了幾秒還是沒有弄清楚現在哪裏，等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豪華的大床上，而轉過頭又看到坐在吧臺旁的祁天時，剛才的記憶才漸漸恢覆了。

坐起來肘部撐在膝蓋上，林凡用手揉著還在眩暈的太陽穴說：“祁天，你真是瘋了。”

祁天似乎喝了不少，吧臺上已經零散擺放了若幹個空酒瓶了，聽到林凡的話後，才像發現他醒了似的轉過來說：“呦！醒了？”

林凡擡頭環視四周，這個房子應該臨水而建，因為有整整一面墻的落地窗看出去都是漆黑的水面，於是問：“這是哪兒？”

“洱海，我家別墅。”祁天拿著酒杯說。

“……你知道這算是綁架嗎？”克制著情緒林凡沈聲問。

可祁天像是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又倒了一杯酒後接著說：“前幾年祁勝他媽忽然佛系了，看見一個明星在洱海邊上建了個房子也非得學著建，說是修身養性，當時花了不少錢老頭子也忍著了，結果一年也住不了幾次，沒想到今兒還真派上用場了。”

看出來祁天真的喝多了，林凡知道讓他主動放自己出去沒可能，於是慢慢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混合著晚飯時的酒精作用強烈的緣故，林凡感覺沒什麽力氣，只能拖著腳步硬往前走。

祁天看到後忽然冷笑一聲，然後放下酒杯也跟著晃悠的站起來，“都這樣了還這麽著急往回走呢，急著回去見方冬平？”

林凡看向祁天，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於是問：“你怎麽找到這兒的？”

“這有什麽難的，祁氏那麽多關聯企業，機票酒店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兒。”而後又看著林凡說：“而且你不知道吧，周一鳴現在公安局呢，只要你帶著手機，到哪兒我都查得到。”

隨著滿身酒氣的祁天的靠近，林凡本就眩暈的大腦更加難受，於是偏過頭不自覺的皺了下眉。

看到林凡的反應後祁天非常生氣，用力把他推回到床上說：“我還沒說完著什麽急，不是剛分開嗎，這麽快就想方冬平了？”向前走近床邊俯視著說：“當時你對我也有過這樣嗎？”

林凡擡起頭看了眼祁天，不知道祁天看到了什麽看到多少，但知道無論如何以現在的狀態最好不要激怒他，於是低下頭忍住發火的沖動說：“別總糾結這些沒用的，咱們倆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祁天看著落地窗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又重覆了一遍，然後才肯定的說：“沒，我這兒就沒過去。”

“你今天喝多了，咱們改天再談。”林凡再次站起來。

“別~”祁天又把林凡按了下去，睜著迷離的雙眼說：“就今天，今天這兒一個人都沒有，咱倆有都是時間，說說吧，這幾天跟方冬平都幹什麽了？”

林凡沈重的呼了口氣，“……你想多了，我們就是朋友。”

“朋友？”祁天嗤笑了一下，“這朋友挺夠意思的，投資人都要撤資了，還有閑工夫來這兒找你呢。”

聽到這話後，林凡忽然就想起了今晚從薛靜那得知的消息，終於沒忍住問：“做這些壞事兒就那麽值得你炫耀嗎？”

“那要看跟誰了，讓方冬平公司折了我高興，怎麽？心疼了？”祁天看似挑釁的說到，實際上心裏在冒著火。

看著祁天此刻的樣子，林凡覺得長久以來積攢的憤怒再也不受控制了，在把祁天向後推離些後，他站起來平視他說道：“祁天，就因為你高興，你隨便想開除就開除誰，想搞垮別人公司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不顧後果的決定就可能毀了一個家庭，毀了一個人奮鬥幾年的心血！”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都不算什麽，你家業大不在乎，每天睜開眼睛什麽都有，可別人呢？你能不能偶爾也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你知不知道劉經理多不容易才拼到這個位置，你讓他頂了這麽個名分出去，就算找到工作，你讓他怎麽面對今後的朋友同事！方冬平呢？白手起家做了多少年才能等來融資等來上市，就因為咱倆這點兒破事兒，你一個舉報信就搞垮了他的公司！祁天，你能不能不要總這麽隨心所欲，能不能多少考慮一下別人的死活！”

林凡一口氣說出這些話，這些日子他憋著，忍著，躲著，非但沒換來相安無事，反而讓一切變得更糟，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在給別人帶來傷害時從來都不客氣。

祁天不反駁就站在那看著林凡，看著他為方冬平從剛才的隱忍到爆發，祁天的眼神也一點點暗了下去。

林凡繼續說：“你不是總問嗎？行，我今天就告訴你，你就當我和方冬平好上了，你也別再折騰了，該做的事兒你也做了，今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互相都離遠遠的！”知道自己說了狠話，但他現在顧不上，如果怎麽避讓都躲不開，還不如讓這個人徹底死心來個痛快。

說完不等祁天反應，林凡忍著眩暈盡力撥開祁天就要往門口走去，誰知剛走出沒兩步就被從側後方抓住手臂往床上狠狠地甩了出去。

因為小腿先碰靠在床邊，林凡坐都沒坐穩就跌躺在床上，還沒等再起身，祁天緊跟著就重重的壓了上來。

祁天眼底滿是怒火的看著林凡吼說：“說我不管別人死活，你他媽管過我嗎？！那年我讓我哥找你的時候你想過我死活嗎？！我讓我哥給你信你連拆都不拆，你知道看著我哥把信原封不動遞過來的時候我死的心都有嗎？！”

等從眩暈的感覺中漸漸緩過來，林凡看著祁天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找過我？什麽時候？祁勝嗎？

沒給林凡開口問的機會祁天繼續吼說：“現在呢？！我為了盡快從美國簽完合同趕回來，拉著對方連續三天沒出房間差點把人惹急談崩了，你呢？！我著急忙慌趕到這兒你讓我看到什麽？看到你和方冬平在一起出雙入對，看到你們抱在一起，你知道看到他親你的時候我想幹什麽嗎？我他媽想殺人！”

祁天眼睛都紅透了，最後扳著林凡的肩膀逼問：“方冬平今天跟你說什麽了？！你說，你是不是答應和他好了？！”

本還想追問祁天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然而等林凡看到他質疑和責問的眼神時，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個一家三口的畫面和網上的一張照片，然後所有的問題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糾結了很久的疑惑：“你不是要結婚了嗎？為什麽要來管我？”

祁天忽然沈默下來，就在上方那麽直直的俯視著林凡，接著慢慢的，眼中的憤怒竟消失了。

“以為我要和賀欣怡結婚才這樣的？”祁天看進林凡的眼底，然後說：“林凡，還不承認你在乎我？”

其實剛才說出那句話時已經做好了祁天暴怒的準備，但沒想祁天平靜下來後，臉上竟露出了類似歡喜的表情，林凡只把臉撇開說：“別想多了，快起來。”說著就把手放在他的胸口試圖推開祁天。

這時祁天卻突然抓住林凡的雙手放在頭兩側，接著，毫無預警的吻就落了下來。

沒給林凡任何反應時間，祁天的舌頭長驅直入的就探了進來，迫使林凡張開嘴接受著，似乎要把對這個人所有的愛恨都通過這個吻表達出來，掠奪著他口中的一切，唇舌、唾液、空氣……因為用力過大，舌頭還因為刮蹭牙齒而流了血。

由於體量上被完全壓制，林凡根本無法動彈，只能任由祁天在他口中肆意掠奪。

直到祁天從林凡身上起來，兩人都已近氣竭，祁天看著他氣喘籲籲的說：“林凡，你個孬種，還跟以前一樣不敢承認。”

林凡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因為兩人身下已經硬硬的抵在了一起，互相盯著又看了幾秒後，他突然拼盡全力把祁天推開，想盡快往床的另一邊撤去，但剛翻過身就被祁天單手按住後背抵在床上。

祁天雙膝壓在林凡腿上讓他不能動彈，把他本就松散的外套一把拽下去後，就開始瘋狂撕扯他的衣服。

盡管拼力反抗，但趴俯的姿勢還是讓林凡使不上什麽力氣，側頭就見祁天已經單手扯下領帶，然後就強行把他的雙手別在身後捆了起來。

“你把我松開！”林凡狠狠說。

祁天邊繼續手上的動作邊說：“讓你嘴上承認這麽難，那咱們今天就直接試試，看你的身體能不能替你把實話講了。”

剛才出門時穿的是休閑褲，即使再掙紮，衣褲還是很容易就被脫了下去。直到感覺下身最後一絲布料被拽下去後，林凡側頭厲聲說：“祁天，你敢！”

“從來都只有你不敢，哪有我不敢的。”用唾液在口中隨便潤濕一下手指後，祁天就摸索到下方探了進去。

“嗯……”林凡皺起眉，太久沒有過的異樣感受讓他的身體迅速緊繃了，他想把腿並上，卻被祁天用膝蓋頂住向兩側更大的打開。

拿過枕頭墊放在林凡腹下，祁天邊細致的在林凡體內開拓尋找，邊松解自己的腰帶。

知道祁天在耐心的開發著他的欲望，林凡咬牙克制著不要讓自己顯露出來，但這個人對他太熟悉，總能通過一切手段喚醒他身體最深處的記憶。過了一陣後，當體內的某一個點被碰觸到時，他絕望的發現身體起了變化……

當感覺後背有身體貼伏下來時，林凡側頭最後說了一句：“祁天，別這樣。”

看到林凡近乎哀求的表情時，祁天真就停在那兒了幾秒，但最後還是沒再猶豫一個挺身送了進去，他知道這麽做是錯的，但這一刻酒精充斥著大腦，思念了六年的人就在身下，他停不下來。

身上越來越熱，林凡知道有些被禁錮多年的東西要打開了，即使用盡所有的意志力抵抗，也無法抑制身體越來越強烈的反應……終於，隨著身下一片濕熱，該來的還是來了……

林凡睜開眼睛虛無的看看前方，就又死心的慢慢閉上了，因為他知道今晚有些東西不再受他控制了。

……

那晚後來的事情林凡記不清了，因為他不想記得其實後來祁天已經把他的手解開了，也不想承認其實他沒再推開祁天，而且一晚上確實時暈時醒，只是每次醒來都發現祁天還在他身上征伐，或者邊親吻他邊不時逼問“說你愛我……”

可能想選擇性的屏蔽一些記憶，他想假設在床上糾纏了一晚上的軀體不是自己的，只不過是在放映一部低俗露骨的動作片而已。

記得後來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但即使這樣，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堅守到最後。一晚上他不知道體內被滾燙的液體灼燒過幾次，就像他也不記得小腹被自己弄濕過幾次一樣。

不知多久後，一直持續在耳邊的喘息聲才終於平靜下來，迷迷糊糊中，有個人像對待嬰兒似的為他擦洗清理更換衣服，直到周圍都黑了下來，就感覺有個人在他身旁躺下並從身後抱住他說：“小凡，你是愛我的……”。

接著林凡才跟著慢慢睡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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