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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經年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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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如此,成劰予才結識了公罔玙,也得知了公罔沿有這麽一個兄弟,恰好的年齡結識了尚好的人兒,或許是幸運的吧,又或許是上天不公,公罔玙的命運一直不是那麽的好,自小就體弱多病不說,還不受家裏人待見,尤其是他的父親。

還記得那年,公罔玙的父親公罔壬臨時決定將公罔玙送到國外進修時,他才十五歲,本就不善交際的他又礙於害怕的緣由而不敢與自己的父親爭論些什麽,只能任由父親的安排,就這樣,公罔玙就出國了,而在他出國的第二年,成家的大少爺成劰予也跟隨著他的腳步去了國外的醫學院進修博士學位,他兩人就好似是兩條永不可能交錯的平行線,始終在追隨著彼此的身影,卻終究不可得。

想到此處,那雙清澈的眼眸深處竟然泛起了熠熠水光,而睫毛下也暗藏了些許霧氣,正待這時,耳旁卻忽地傳來了“水。。”微弱的聲音,成劰予猛地回過神來,忽地伸手拿起了置物櫃上的水杯,正想遞給他,又忽地意識到了什麽,右手覆於床下按下了電子升降鍵,將病床調整到一個尚好的弧度後,他的手臂這才繞過了他的肩膀托住了他,另一手也將水杯遞於到他的唇邊。

公罔玙在他的註視下這才喝下了水,溫熱的水珠覆於那慘白幹澀的薄唇上竟也沿著那紋路盡數流入口中,待看到公罔玙皺起眉頭時,成劰予這才將水杯拿下,繼而又取過了病床上的白色抱枕將它墊在了他的背後。

待做好這一系列動作後,成劰予心中的一顆大石也才算是稍微落下了些,總算是能喘口氣,不至於像方才那樣堵得慌了。

公罔玙並未說些什麽,只是忽地擡眸平靜的看著成劰予的臉龐,即使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依舊沒有變吶,白暫的面容兩側略帶著些許嬰兒肥,依舊是梳得整齊的頭發雖然看起來有些糟糕,依然是那欣長的身影,只是卻是褪去了當年的青澀,穿上了一衫白大褂,也不知怎的,所有的委屈心酸似乎在見到成劰予的一瞬間就再也抑制不住的迸發了,心房兩側麻麻的,就好似紮了銀針一般。

“小玙,你究竟是因何落得這副樣子吶?你哥知不知道?!我要。。。。”成劰予環抱著雙臂極力試圖平靜自己的情緒問道,也不知怎的,自己心中始終隱隱有些不安感,尤其是現下,這種不安感又濃烈了幾分。

待至半響後,公罔玙忽地笑了,那笑容中夾雜著些許苦澀,些許覆雜,還有那只屬於他的心酸。

“劰予,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吶,還是如同當年一樣急躁的性格,還真是。。”公罔玙瞇著眼睛輕笑著說道,只是視線卻飄向了窗外、

看著窗外天空的那輪淡黃色暖陽,公罔玙忽地止住了聲,也不知還能像這樣維持多久、自己又能陪他多久?或許是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吧,心靈感應吶,或許還真是那麽一回事、

“劰予,你說,這世上真的有來世之說麽?”公罔玙並未收回視線,只是漫不經心的看向窗外問道,看似是在問成劰予,實則也是在問他自己,那種輕緩的口氣竟也讓成劰予產生了一瞬間即將要失去他的錯覺、

“或許有吧,因果循回,輪回轉生,世人皆避免不了於此。”成劰予忽地輕嘆了口氣,繼而緩緩開口言道、

公罔玙在聽聞這話後,忽地轉過了頭,繼而對上了面前人兒的視線,一字一頓道、

“若有來世,我只想轉生成為一個無拘無束的人,而不是像現下這般如同那金絲籠中的雀兒一般受著束縛,卻無法逃脫、”

耳旁忽地傳來了那人輕緩的話語,竟讓他有些失神、

公罔玙見他這般反應,也沒再說些什麽,他無法向他訴說多年來心中積壓的委屈與心酸,也無法同他道來那些年在國外的趣事與人情風趣,他更不想他得知自己已然是時日不多的事實,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在對方的心中留下最好的一面,哪怕是多年後回想起來也會久久回味的那一面,而他自己也只是奢求他的心中能有著唯獨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僅此而已,別無他求。

另一邊於此同時,郤與訦方才避開了電子大門踏入醫院外門內正快步的欲走向電子扶梯上樓時,身後卻忽地傳來了呼喚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的順著聲源轉身望去,原來是站在前臺的幾名小護士。

“郤主任,郤主任您快過來、”只見站在前臺的幾名身著粉色職業護士裝的幾名小護士正在伸手呼喚著郤與訦,郤與訦也是略感疑惑,只得輕笑著又輾轉返回至前臺。

“你們幾個可以吶,上班時間不在各自的崗位上,竟然還到前臺來了,說吧,找我什麽事?”郤與訦微擡著頭四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站著的幾位小護士,但只一瞬,面上又恢覆了一副嚴肅的神情,而唇角旁的笑容也早已消失的捕捉不到任何。

只見那站於最前方的小護士忽地伸手頓於半空中,意欲將手中的本子遞於郤與訦,郤與訦也只覺好奇,只是卻並未再打趣些什麽,只是伸出了手接過了護士遞來的那個病歷檔案本,由於職業病的習慣,他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撚起手指向上翻開了檔案本,只見那檔案本上附著一張白色A4紙,其中還夾雜著一張X光陰影圖,看那上面的陰影痕跡郤與訦一眼就斷定了患者所患疾病的嚴重性、

卻見他微皺著眉頭忽地合上了病歷檔案本,繼而又微咳了幾聲,盯著這幾名小護士,似乎是在等她們開口言語些什麽。

果不其然,這幾名護士還真是有話對他說,只見方才站於最前方的那名小護士忽地走到了郤與訦身側,踮腳附在他耳旁說了些什麽,而當她說完便微微與郤與訦拉開了些許距離,郤與訦輕勾了勾嘴角,忽地擡手將病歷本輕拍於那名小護士的頭上,只是動作輕緩卻並未有任何責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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