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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一枝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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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內的事情不用識灩操心, 待在家裏隨手處理小繡莊的擴張事宜,幫漫娘找找合適的婆家,順便督促杜識有讀書, 日子閑適的很。

因著她長公主的身份, 小繡莊的名聲跟著水漲船高, 現如今, 無人不知小繡莊背後的人是長公主,而長公主身後的人是皇後,也就是日後的太後,出於種種原因, 小繡莊擴張的速度是往日的十倍不止。

以往那個打算五年內完成的小目標,眼見著要在年底快速達成, 小繡莊的身影即將遍布全國, 識灩不得不在此基礎上又制定了一個五年計劃。

據知情人的不完全統計, 按照小繡莊現如今的發展速度,五年後,識灩長公主必定成為整個皇室宗親中最富有之人。

因此就算她低調的閉門謝客,門房每日收到上門拜訪的帖子還是要用裝大白菜的筐子裝滿整整幾筐,需兩個壯勞力來回擡好幾次。

對於那些帖子,雖然識灩一律不回覆, 態度十分堅決,依然阻擋不了外人一顆上門結交的火熱之心。

尤其是太子殿下, 準皇帝陛下在登基前一日,親自上杜家的門感謝識灩救皇後之恩, 順便賜下無數珍寶,親口稱識灩為姐姐,順便邀請識灩參加他的登基大典後, 眾人就明白這是一個得到當朝最有權勢的兩人看重的女人。

從此往後,就算識灩在家門口放狗咬人,也有人能一邊兒被咬,一邊兒對識灩笑臉相迎,說咬的好,咬的妙,順便將沒咬的另一邊兒大大方方擺出來讓咬一口。

杜家瞬間成為京城新貴,識灩和杜識有理所當然成為人人都想咬一口的香餑餑,給兩人說親之人毫不誇張的說,一月之內就踩爛了杜家的黃花梨門檻兒。

事實上,太子也就是準皇帝登基前,大搖大擺的上杜家門就是故意為之,目的非常簡單,給識灩撐腰,順便在杜家人面前掉個馬。

當杜識有和杜父知道周二公子就是即將登基的皇帝陛下時,那個神情,太子恨不得當時身邊沒帶畫師將那個場景給畫下來,日後心情不好的時候拿出來一觀,必定能逗的人捧腹大笑,愉悅不已。

不同的是,杜父驚愕過後,見著太子真將識灩當親姐姐對待,那個親昵勁兒,和自家兒子對待妹妹一模一樣,很快就想通了妻子一直守口如瓶的事。

聽聞先帝在世時對後宮諸人一向苛刻,莫非阿灩是皇後和旁人生的孩子?

雖然是疑問句,但將所有可疑之處串聯起來,杜父已經百分百確定了識灩的身份。看向識灩的眼神,瞬間又多了幾分從前沒有過的憐惜。

照這樣看來,阿灩和皇後娘娘這輩子都沒有光明正大認回去的可能了,且一旦被人懷疑皇後和阿灩的身份,便是將兩人同時置於危險之中。

杜父背著手在廊下瞧著不遠處太子圍著自家閨女轉悠討好的場景,第一次在心底強烈的祈求太子能快速成長掌權,一旦皇帝手裏的權利足夠穩固,便無懼外界的流言蜚語。

杜識有不同,他是從頭到尾堅定的認為識灩是他一個人的妹妹之人,因此知道真相,從巨大的驚嚇中回過神後,面對太子和皇後如此偏袒,只覺得自家妹妹不愧是連他都望塵莫及的之人,這般好的妹妹,能得皇後和太子喜歡不是很正常嗎?

不得不說,有些妹控眼裏,自己妹妹天底下第一好,濾鏡八百層,是沒法兒改變的事實。就算有人十二個時辰在他耳邊提醒,讓他清醒一點,也沒法兒讓他回心轉意,睜開眼睛看世界。

識灩瞧著杜識有除了在妹妹身上眼神不好外,其他的都挺正常,雖然知道周二公子的身份今非昔比,但震驚過後,該怎樣還怎樣,說話也絲毫不客氣。

關於這點,讓識灩覺得之前對杜識有的一頓抽沒白費力氣,總算是爭氣了點兒。

也讓太子覺得杜識有是個心性堅韌之人,他見過太多前倨後恭,卑躬屈膝的行徑,如今和杜識有不卑不亢,前後如一相對比,心裏就先滿意了幾分。

尤其杜識有還很有眼光的認為阿姐最好,哪家的臭男人都配不上阿姐,這點就更加讓太子欣賞了。

識灩用手揮開一左一右兩個湊在自己身邊的腦袋:“擋著漫娘給我讀書了。”

“磕磕絆絆的,好半天也沒念完一頁,這有什麽好聽的?”太子不滿的將漫娘手裏的話本子奪過來,一臉委屈道:“阿姐,明日我登基大典,你一定要進宮來觀禮啊!”

被嫌棄了的漫娘明面上敢怒不敢言,心裏將“男人就是幼稚”一連念叨了十三遍,才忍住朝準皇帝陛下翻白眼兒的沖動,低眉順目的承認自己的錯誤,表示自己字認的不全,汙了太子殿下的耳了。

路過一處柳樹,太子姿態自然的將頭頂垂落的枝條伸手攔住,讓識灩安穩路過,識灩輕飄飄看了獻殷勤的太子一眼,悠然道:“嗯。”

太子瞬間高興了,終於忍不住開始炫耀:“阿姐,那日你讓玉塵給我送來的刺繡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比皇宮裏所有的繡品典藏都得我心意,回頭我定要在宮裏舉辦宴會,讓眾人親眼瞧瞧你的刺繡技藝。

對了,聽玉塵道,那副繡品名為飛龍乘雲,當真是應景極了,莫非是阿姐特意我我登基準備的賀禮?”

這是自然。

皇後有百鳥朝鳳,就是不負責任的皇帝也有江山萬裏圖,送太子一副飛龍乘雲不過分。

得到識灩的承認,太子更加高興,於是大手一揮,許諾道:“阿姐,我讓人在京城為你建造一座最華麗的公主府,工部已經在動工了,想來明年這個時候你就能住進去了。”

太子語氣極力平淡,但一臉求表揚的表情顯露的明明白白。

於是識灩讓太子的如願以償,誇了對方好幾句。

杜識有跟在另一邊,對太子的做戲功夫感到震驚,這一環套一環,層層套路下來,簡直是老千層餅了,各種表情,任意情緒,隨意切換,一般人還真做不到太子這一套,最起碼他杜識有就不行,不愧是能當太子,又能當皇帝之人,不是吾等小民可比擬。

看兩人暗地裏眼神廝殺,識灩跟沒發現似的,繼續讓漫娘給自己念話本子,懶得搭理,其實她心裏的想法和一刻鐘前的漫娘一模一樣。

男人就是幼稚。

咦,似乎哪裏不對的樣子?

算了,不管了,至少這般說著十分順嘴。

等登基大典過後,識灩雖然低調的不與京城任何權貴結交,但皇後和皇帝還是三五不時的召她進宮說話,賞賜更是不斷,有時候皇帝吃到一道美味的菜,也要說一句“這菜是甜的,阿姐定然喜歡,讓人給阿姐送一道去。”

菜送的多了,皇帝自己還從中總結經驗:“皇宮距離阿姐家裏太遠,菜到了那邊早就涼了,定然是不好吃的,直接將會做這道菜的廚子送去吧!”

時日一久,皇宮裏的廚子有一半兒進了杜家,要不是皇宮裏永遠都不缺人才給皇帝用,這給皇帝做菜的廚子差點兒斷茬。

最後還是識灩進宮時直接告訴皇帝:“別再送廚子了,我家裏地方小,快要住不下了 !”

這才讓皇帝停止這般讓整個京城都眼紅的舉動,並且催促工部加快行動建造公主府。

要不是知道他們二人是名義上的兄妹,識灩是上了宗室族譜,跟皇帝的親姐姐沒差,兩人永遠不可能有什麽貓膩的,很多人心下早就嘀咕開了。

眾人雖然心下不平又眼饞皇帝對長公主的特殊,但跟太後娘娘一比,皇帝陛下這點兒手段又算得了什麽呢?

太後娘娘直言這輩子就兩個孩子,於是將私庫一分為二,皇帝一半兒,長公主識灩一半兒,看起來非常公平,公平的無數人眼紅的滴血。

送給識灩的那部分,直接讓人往杜家搬了半個月,才拖拖拉拉的搬完,你以為這樣就算是全部了嗎?

不!

太後將給識灩長公主的那部分搬出宮後,留給皇帝的那一半兒還存在她的私庫裏,說好等她將來閉眼時再給皇帝,讓他留個念想。

然後每日從私庫裏不斷給識灩賞賜,今兒是珠釵,明兒是華服,賞賜就沒斷過哪怕一日。

偏對太後的這番操作,皇帝竟然不置一詞,只默默讓人給太後私庫添置東西,意思不言而喻。

眾人總算是看明白了,識灩長公主那就是長在太後和皇帝心尖尖上的人物。

更甚者,太後在一次宴飲活動中,無意間說出就喜歡女兒識灩那張看起來有些黑,健健康康有福氣的臉後,識灩長公主那張標志性黑臉一時成為有福氣的象征,婆婆們挑兒媳婦都不挑屁股大好生養的,就喜歡皮膚微黑,瞧著有福氣的。

什麽,你說黑臉不一定有福氣?那你瞧瞧滿京城肌膚賽雪的大家閨秀,有幾個能被太後和皇帝這般寵愛?

一個都沒有吧!那還有什麽可說的,趕快行動起來啊!

一時讓一眾以白為美,出門必定打傘傅粉的閨閣小姐們可著勁兒在日頭底下舉辦宴會,一個個將自己曬得口幹舌燥,嘴唇起皮,皮膚變色後才稍微安心。

有些人真心發現這般膚色很美,有些人內心委實無法接受又瘦又黑的自己,但又有什麽辦法呢?

前前任帝王喜好音律,一時民間學習音律之人成幾何倍數增長,樂師成為讀書人外最受人追捧的職業。

前任帝王後半生追求佛法,寺廟在民間成幾何倍數建立,和尚的人數和地位得到顯著提高。

前朝帝王們普遍愛細腰,宮中女子餓死者眾。

再前朝帝王喜歡微胖有手感的美人兒,整個朝代的女子都以胖為美。

這任最高統治者目前看來喜歡黑皮膚的姑娘,品位雖奇特了些,但難度真心不高。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說的就是這麽回事,你可以不是真心喜歡,但你若想靠近上位者的那個圈子,得上位者青睞,就要投其所好,沒有讓上位者遷就自己的道理。

一時京城形成了一股美黑風潮,形容美人時,眾人都有默契的避開膚白貌美,膚若凝脂,肌膚賽雪之類的詞,誇人誇出了新方式。

話雖如此,但整個京城中真正見過識灩長公主的人少之又少,和她近距離接觸過的更是鳳毛麟角。

對於識灩長公主,只能說,這是一個一直活在傳說中的女人。

由於識灩實在不給人機會,接近她的難度系數過高。

於是有人見識灩這邊兒的路走不通,將主意打到杜父身上的,給杜父送金銀財寶古董字畫的算是常規操作。

送美人寶馬,帶著他感受京城繁華,夜逛青樓,得花魁青睞,找搶手幫忙寫詩文傳唱一條龍服務下來,即使杜父中途發現事情不對溜了,他的才名還是在京城傳揚開了。

莫名其妙得了一個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稱號。

杜父排名第三,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分別是國子監祭酒和翰林院掌院學士,兩人當年都是科舉入仕,一人是同屆狀元,一人是當年探花。

至於排名第四的那位,不好意思的很,乃是當朝太子太傅,詩畫雙絕,前後教導了兩代帝王,今年正式告老還鄉,離開京城這個名利場,回家養老去了。

杜父一個老秀才,夾在這三位中間,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真的要飄了,但杜父沒有,他只覺得羞臊的慌,第一次明確感受到權勢給人帶來的天大好處。

為此杜父直接窩在家裏不出門,再也不和那些新結交的友人出門游玩去了,在家裏釣釣魚,養養花,讀讀書,順便教訓教訓兒子,享受閨女的孝敬,心情一樣愉悅的很。

這般盛況,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花花轎子人人擡,讓京城那些眼紅的滴血之人生出一種不重生男重生女的感覺。

還有杜識有,識灩長公主唯一的哥哥,在識灩冊封長公主後只去國子監讀了兩日的書,就被糾纏上來之人鬧得沒脾氣,回家關門苦讀。

“哎,哥哥還沒功成名就,就享受了一把萬人追捧的感覺,今兒從後門溜出去,特意穿了小廝衣服,打扮的灰頭土臉,只不過是想去先生家請教幾個問題而已,半路上還是被人認出來。

一路上偶遇六位逛街的同窗,八位出門游玩不小心丟了帕子,崴了腳,遇見歹人被偷了錢袋子的閨秀,這就是人紅是非多,屬於出名的煩惱嗎?”

杜識有打著噴嚏,第不知多少次傾訴他的煩惱。

識灩給杜識有遞過去一盒清涼藥油讓他抹在太陽穴上,緩解一下各種胭脂水粉過敏的癥狀。

以前識灩和杜母都不怎麽用胭脂水粉,在外面又接觸不到什麽女子,杜識有還真不知道他有這毛病,今兒被各家小姐偶遇了一路,回家後洗了三遍澡,泡了兩個時辰,差點兒將自己泡成鹹魚,打噴嚏打到自己精疲力盡,過敏癥狀還是沒好。

識灩實在看不下去,動手做了清涼藥油給杜識有塗抹。

沒好氣道:“人家這是拿你當香餑餑呢,隨時讓人盯著你的動作罷了。”

抹了清涼藥油後終於不打噴嚏了,杜識有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鼻頭通紅,眼淚汪汪,長長的嘆口氣:“馬上就要恩科考試了,若是考中的話,定要想辦法求個一官半職,去地方上歷練幾年,順便遠離京城這是非之地。”

杜識有看似說的隨意,但有些話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咱們家已然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可這一切全都依靠太後娘娘和陛下的寵愛得來的,宛如空中樓閣,太虛了。

招了旁人的眼,若是有朝一日從空中摔下來,連個幫把手的都沒有。

就算為了你,為了爹娘,哥哥也要做出一番事業,成為不可替代之人。若真有那一日,就算失去太後娘娘和陛下的寵愛,還有哥哥能照顧你一輩子,讓你無憂無慮的過日子。”

家裏人早就看出識灩不想嫁人的想法,但沒人勉強她,只要她高興就成,杜識有甚至想著回頭他成親多生兩個孩子,讓阿姐可著喜歡的挑。

識灩本以為按照杜識有的性子,他能鹹魚一輩子,但能看清目前局勢,奮發圖強的話也不錯,於是也不說阻止的話,拍拍杜識有肩膀:“那我就拭目以待。”

於是親身上陣,幫杜識有總結歸納考點,嚴苛程度堪比杜識有認識的所有先生加起來的總和,讓杜識有一度感覺生不如死,死去活來。

但不管多痛苦,總歸是沒放棄,在識灩的一頓加強訓練之下,杜識有的答題技巧上升了好幾個層次,讓他一度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於是在殿試過後,杜識有的成績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好,第四名,傳臚。

且有傳言說,杜識有的文章可以進入一甲前三廝殺,但因為識灩長公主的原因,陛下不想讓人覺得杜識有是因為裙帶關系才得到這一切,於是私下裏將杜識有的名次稍微壓了壓。

這就很讓人尋味了。

帝王的寵愛,有時候要很高調,有時候又很低調,只看用在什麽地方,好比識灩那般,高調才能彰顯出她的受寵,才能徹底讓京城的閑言碎語消失。

也好比杜識有這般,處理的十分低調,正說明帝王是真的非常看重杜識有,願意為了他的名聲考慮。

進士游街,春風得意,正是人生邁入另一個臺階之時,杜家人怎能錯過?

於是識灩和杜父杜母一起在進士們必經之地的酒樓定了單間,窗戶正對著街道,能清晰的看到杜識有的樣子。

一家人提前說好了,識灩按照杜識有的要求,親手準備了一籃子杜識有最喜歡的大紅牡丹,在他經過時,用力扔給他,讓他在眾人面前被鮮艷的牡丹包圍,成為眾人的焦點。

為此,杜識有事先給腦門兒和太陽穴上塗抹了厚厚一層清涼藥油防止過敏。

識灩很想說,牡丹,母單,母胎單身,還是整整一籃子,這是多麽可怕的祝福。

但杜識有振振有詞道:“哥哥這輩子僅有的一次想在眾人面前任性一把的機會,先生說這是獨屬於年輕人的年少意氣,是讀書人的浪漫,阿妹你真的不能理解嗎?”

識灩自己也做過讀書人,還是一點兒都不能理解,但看著杜識有那委屈又期待的眼神,一家人只有咬牙答應下來。

於是但杜識有路過酒樓下方時,識灩準頭極穩的將一籃子大紅牡丹挨個兒扔到他手中,讓杜識有瞬間被禦花園出產的鮮花包圍。

快速成為人群中最靚的崽兒,風頭一度蓋過了前面騎馬的前三甲。

杜識有一手滿足的抱著牡丹花束,一手用力的朝二樓窗戶招手,整個人興奮極了:“阿妹,阿妹!我在這裏!”

嘩!

人群中為之一靜,京城認識杜識有的人不在少數,他阿妹,不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傳說留在京城眾人心中的識灩長公主嗎?

今日她也在人群之中?

這下游街的進士也不香了,眾人視線瞬間從進士身上隨著杜識有的視線轉移,就連進士隊伍中不少人也跟著看過去,神情並沒有比旁邊圍觀群眾淡定多少。

“砰!”一聲,杜父手腳利索的關上了二樓窗戶,生氣道:“識有這孩子辦事兒怎的這般不靠譜?”

完全沒想到,識灩又不是見不得人,沒什麽不能讓人看的。

識灩非常能理解杜父方才那一瞬間慌亂的心情,整條街都因為杜識有的一句話,宛如失了智的喪屍一般,聽人指揮,眼珠子齊刷刷朝著一個方向轉動,且他們尋找的目標還是自己,這種壓力,恐慌,確實會讓人頭皮發麻。

就是杜母方才也沒控制住,心頭還在劇烈跳動,差點兒大喊一聲救駕!

識灩淡定道:“無妨,沒甚可怕的。”

杜父杜母這才反應過來,確實沒甚可怕的。

短短時間內,已經足夠外界知道識灩長公主具體在那個房間,想一睹識灩真容之人,早就或明或暗的將酒樓團團圍住,只等識灩現身。

酒樓老板表示,這間酒樓從祖上傳下來至今幾百年,客人從未有今日這般多,且出手大方還要求不高的,心裏粗粗算了一筆賬,發現今日的收入,抵得上過去兩年總和。

老板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兒,心說長公主可真是自己的貴人,財神啊,回頭就將供奉的財神像換成長公主的模樣,日日燒香,虔誠祭拜。

識灩也沒拖泥帶水,既然杜識有他們已經走遠了,再待下去也無趣,索性和杜家父母一起離開。

於是在眾人的萬分期待中,識灩臉上毫無遮掩的出現在他們視線中。

螓首蛾眉,領如蝤蠐,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不光有美貌,且氣勢驚人,還有那雙讓人感覺熟悉的眼神,以及一點兒也不像是鄉下出來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等等,已經完全不是在場眾人關註的重點!

誰他娘的能說清楚,說好的天生黑皮膚,深得太後娘娘和皇帝喜愛呢?

眼前之人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凝脂點漆,粉妝玉砌,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白!非常白!白的美麗,白的動人,白的讓人想扇幾個月前的自己幾巴掌!

在盛行美黑,全場閨秀都是黑崽兒的情況下,白的發光的識灩長公主瞬間成為人群中最靚的崽兒。

以前是一枝獨秀的黑,從眾人中脫穎而出,獨得陛下和太後娘娘的寵愛,現在又是獨領風騷的白,碾壓現場無數美黑崽兒!

淦!這絕對是長公主這個心機女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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