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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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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時硯原本的推測, 他在大街上,當著眾人的面兒,將王五一頓狠揍, 把王五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按照王五睚眥必報的性格,應該早就開始針對時硯的覆仇行動才對。

但他沒想到, 對目前的王五來說,尋時硯報仇不是最重要的, 找大夫醫治不舉之癥才是王五要面對的頭等大事。

王五始終不相信,也不甘心他會成為一個海城人人皆知的廢物,走在街上都覺得別人對著他的褲襠指指點點。

王五覺得因為不舉,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以往那些他瞧不上的泥腿子, 都能高高在上的嘲笑他,甚至當面諷刺他沒種,這叫他如何能忍?

因此懷著對時硯的恨意, 在海城大夫無法醫治他身體的情況下,王五直接前往隔壁市尋醫問藥。

這讓一直在等王五報覆的時硯大感失望。

“我好像沒告訴他,我在他身上下的禁制是有時間限制的, 前後三個月, 時間一到,無需做什麽,自然會解開, 真是可惜了。”

時硯對小甲說著可惜的話, 語氣裏一點兒可惜的意思都沒有,面色淡淡,手下翻書的節奏都不曾打亂。

小甲不得不再次感嘆:“組長你真是越來越壞了, 不過統兒喜歡,嘿嘿。組長,統兒剛才讀到一段感人肺腑的青春傷痕文學,記憶深刻,久久難忘,統兒讀給你聽鴨~”

時硯聽小甲的語氣就很無語:“少看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這樣聽起來非常猥瑣。

還有我不得不提醒你,局裏的年中考核快到了,別以為局裏正亂,你就能抱著僥幸心理,以為可以不用參加今年的理論考試。

作為一個學渣統兒有多痛苦,我這種從小到大的學霸是無法與你感同身受的,只能對你報以最真誠的祝福。”

小甲覺得他被時硯給針對了,但他沒證據。只能哭唧唧放下其他統兒傳過來的傳奇故事,磨磨蹭蹭覆習考核資料。

時硯對這個效果非常滿意,沒有小甲在耳邊聲情並茂的讀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並且隨時隨地可能被小甲真情實感的嚶嚶嚶給吵醒,耳根子清凈了許多,時硯整個人舒了口氣。

繼續翻著手裏的醫書,靜靜坐在辦工作桌邊,安靜靜謐,仿佛只要這個人坐在那裏,就已經無形中成為這間小診所的主心骨。

劉阿婆是個閑不住的性子,輕手輕腳的擦玻璃拖地,藥童按照時硯給的方子,認認真真的搓糖丸,溫時臨在後面的實驗室忙碌,不時進來幾個用山貨換糖丸的孩子,藥童和劉阿婆兩人就能輕松應對。

偶爾有幾個病人出入,都不是大毛病,時硯應對的非常輕松。

如果不是溫時臨眼神慌張的出來,避開來往的病人給時硯打眼色的話,這裏的生活稱得上歲月靜好。

時硯起身找了個借口讓劉阿婆和藥童在前邊兒支應著,他跟著溫時臨直接去了後院。

值得一說的是,當時的時硯雖然只開了一個小診所,但小診所的總占地面積並不小,前面是給病人看診的地方,後面專門修建了兩間實驗室,實驗室後,還有一個供人休息居住以及放置雜物的院子。

院子裏三間房,一口井,一家人住在這裏完全不成問題。

溫時臨帶著時硯往後院走,避開人,小聲道:“我去後院散心整理思路,在後門那塊兒見到一個受了木倉傷昏迷過去的人。

那人出現的蹊蹺,無聲無息出現在後門邊兒上,受了木倉傷,周圍又沒有落下血跡。

我檢查了周圍環境,懷疑那人是被人特意從後門扔進我們院子的,我擔心其中有詐,沒敢動他。”

說話的功夫,時硯進了後院,直接關上通往門診的大門,在後門位置見到那個身著黑衣,臉色蒼白,氣息微弱躺在地上的男子。

時硯最滿意溫時臨的就是這一點,雖然是個醫生,但一點兒沒有聖父情懷,沒有不分場合,毫無堅持,見到個病人就往家裏撿,想上手救一救的毛病。

兩人靠近躺在地上男子的同時,手裏的木倉片刻不離身,渾身防備。

不過事實證明,這人已經沒有睜開眼睛的力氣,只能毫無反應的任由時硯二人處置。

兩人沒在這人身上找到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時硯註意到這人的手上老繭的位置:“是個練家子。”

溫時臨猶豫:“我懷疑這人的出現,是熟悉咱們之人所為,十裏鋪附近的人只知道咱們小診所會治療一些疑難雜癥。

確定咱們能治木倉傷的,寥寥無幾,現在救還是不救?”

“你還不如幹脆說懷疑竹容和宋克己二人呢,迄今為止,咱們小診所一共就收過兩個木倉傷病人。

但對方偷偷摸摸將人從後門扔進來,可見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人和他們的關系。這行為,可就不地道了。”

話雖如此,時硯還是讓溫時臨搭把手,將人從地上擡起來。

不管是那兩人中的哪一個,讓人欠他一個人情,不是什麽壞事,至於說擔心救了這人惹來麻煩什麽的,時硯還真就不怕。

溫時臨去前邊兒叮囑藥童和劉阿婆:“我的研究有了新發現,要和表弟一起深入探討一番,這兩小時內,不要讓任何人來後面打擾我們,以免幹擾我的思路。”

這種事發生了不止一次,劉阿婆和藥童,甚至附近的病人們都很熟悉。因此劉阿婆並未懷疑,滿口答應下來,並且安慰了溫時臨幾句:“哎我知道了溫醫生,老婆子會如實告訴前來看診的病人們的!

您和聞大夫安安心心做研究吧!不管外面人說什麽都別聽,他們就是嫉妒你們年紀輕輕有一手好醫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就算真的沒出什麽成果,你們二人也是整個海城最好,最年輕的大夫!咱們大夥兒心裏有數呢!”

溫時臨哭笑不得,他知道外面不少人覺得他和阿硯表弟異想天開想做研究,說什麽的都有,沒想到連劉阿婆也知道此事。

時硯在後面的地下手術室準備手術用具,等溫時臨回來,時硯這邊已經做好了術前準備。

說起這個地下手術室,是在小診所開起來前,時硯讓人秘密建造的。

當然當時建造的時候,只說是想儲藏藥品,讓人的做的精細點兒,施工的人包括聞父,都沒多想,只覺得自家孩子,只不過想用一個精細點兒的儲藏室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只有溫時臨和時硯二人知道這裏的真正用途。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度過,診所後門外的巷子裏,一個頭戴草帽看不清容貌的貨郎在兩個小時內已經路過這裏五六次,這人長相普通,混進人群毫無特色,如果不是特別關註他的人,很難發現這麽多次路過的都是同一個人。

後門始終沒有打開,裏面也沒傳來什麽動靜,看時間差不多了,這人挑著貨擔,從容的離開小巷子。

直到轉了個拐角,和診所前面一個刷鞋匠對視一瞬間,雙方微不可查的搖搖頭,像是素不相識的那般,自然的分開。

貨郎一路挑著擔子從一個賣香煙的人身前經過,不經意間,身上掉下兩個銅板,自己毫無所覺般繼續向前,嘴裏吆喝聲從未間斷。

而賣香煙之人表現的非常像個貪財之人,對於白撿的兩個銅板,直接將高興地情緒全寫在臉上,當即香煙也不賣了,轉身進了身後的面包店。

興沖沖指著其中一盤賣相不好的邊角料,對面包店的夥計道:“這個,給我兩個銅板的!”

等夥計靠近的時候,小聲道:“人沒出來,裏面毫無動靜,具體情況不明。”

然後在夥計絮絮叨叨的嫌棄聲中,拎著一小塊賣相不好的面包,十分珍惜的咬了一小口,惹來周圍同伴的艷羨。

而診所內,下班時間一到,時硯對劉阿婆與藥童道:“我們這邊暫時還有個實驗沒結束,說不好要何時離開,你們先回家吧!”

這樣的場景,不是第一次發生,兩人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到現在的習以為常,也只用了不到兩月。

劉阿婆淡定道:“聞大夫那我們先回家,您這邊也別太晚,我聽人說,做研究是一項長久戰,不能急於一時。”

等人都走了,時硯關上診所大門。

關門前,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外面各路探聽消息的人馬,目光太過明顯,以至於讓探子們有一刻深深地懷疑他們是不是早就暴露了。

不過時硯目光像是不經意間掃過一樣,很快收回視線,從裏面關門落鎖。

然後回到地下手術室,和溫時臨一人一邊兒,守著那人等著對方醒來。

溫時臨看時硯還有心情看書,難得嘆口氣道:“前兩次病人好歹還有同伴,事後有人帶他們離開,診金也知道找誰要。

這次瞧著孤零零一人,咱們怕是做了一筆虧本買賣。”

時硯驚訝的瞧了溫時臨一眼:“表哥,你一向不將俗物看的太重,這是怎麽了?咱們診所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不會入不敷出。”

溫時臨用看敗家子的眼神看著時硯,幽幽道:“且不說前期的實驗器材有多耗錢,單說這段日子,咱們的實驗過程,哪天不是在燒錢?

還有上次的痢疾事件,不僅沒收一文錢的診金,米面糧油棉被炭火藥材搭出去不少。這段時間的寶塔糖藥材不要成本的嗎?

就換回來一堆質量參差不齊的山貨還全部送人了。

平時來看病的病人都不是什麽富裕之人,診金都是意思意思要點兒,藥材幾乎便宜到白送。

還要支付劉阿婆與藥童的工錢。

阿硯你自己算算,咱們診所從開業至今,有哪一天是沒有倒貼的?從長此以往,咱們怕不是要喝西北風?”

時硯默默提醒:“表哥你少算了一點兒。”

溫時臨一楞:“什麽?”

時硯面無表情道:“咱們二人至今為止,也是打白工的,沒給自己發過一毛工錢。”

溫時臨:“……”

溫時臨:“謝謝,你的提醒,讓我更加心酸了。”

不是溫時臨斤斤計較,而是醫學研究實在太耗錢,加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樁樁件件花錢如流水,花錢速度讓溫時臨這個從小到大不缺錢的主兒,也開始心驚。

索性時硯還能穩的住:“最近花的都是我這些年用不完的壓歲錢,才花了不到十分之一。再說萬一我的壓歲錢花完了,還有我姐的呢,她存下來的比我還多。”

溫時臨一噎:“你這麽說,我突然好仇富啊!該死的有錢人!”

時硯本想逗一逗表哥,但突然感覺到什麽,轉頭眼神冰冷,對著躺在病床上的人道:“既然醒了就自己起來離開,別讓我動手請你!”

溫時臨一驚。

只見那人果然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一片清明,顯然不是剛醒的樣子。

氣息還有些弱,雖然躺在病床上,但語氣意外的堅定,視線鎖定在時硯身上,緩緩開口道:“謝謝你們救了我!”

時硯並不領情,從沙發上起身,上前幾步,站在距離男人三步遠的位置,居高臨下道:“回頭診金記得補上。”

兩人像是雞同鴨講一般:“在下江建月,往後若有機會,定會報答二位的,敢問這是哪裏?”

時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睛眨了一下,突然出聲問:“你是竹容送來的?”

雖是問句,語氣非常肯定。

這下不僅病床上躺著的江建月激動的掙紮坐起來,就是溫時臨也詫異的看向時硯。

怎麽突然就確定了人選呢?

江建月很擔心他的身份暴露了,但隨即反應過來,身份暴露,就不是眼下的待遇,落在敵人手裏,嚴刑拷打才是基本操作,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養病是不可能的。

這才輕輕松了口氣:“您是如何得知?”

時硯心說,當然是因為劇情中偶爾提了一嘴,說是青竹幫聯合國黨在海城的負責人,於蘇城做了一件驚天大案。

成功刺殺島國在蘇城的主要負責人,最後成功逃走,引得島國人憤怒不已,一路追殺到海城沒找著人,最後幾乎在全國登報,追殺雙方。

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海城各大報紙一連登了好幾天,時硯自然也有個印象。

雖然劇情中只是草草一筆帶過,但時硯沒記錯的話,其中一個追殺對象,就叫江建月來著。

想來這位老兄還不知道將來他在外面的名聲和影響力。

時硯神色淡淡,回答的非常敷衍:“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江建月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簡單探查過所處環境,但很可惜,只能看出是一間手術室,其餘的一概不知。

這也是他為何會在醒來後裝睡的原因。

不過眼下看來,不管眼前之人如何得知他和竹容的關系,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江建月掙紮著下床,臉色蒼白的對時硯道:“兩位恩公,就此別過,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時硯打斷對方的客套,還是那句話:“不用你報答,診金記得如數送來,咱們是普通又單純的醫患關系。

別搞得那麽覆雜,我不喜歡。”

溫時臨順口補充了一句:“別以為說什麽無以為報,就想不報,順勢賴掉診金,雖然你現在一窮二白,但這不是你不給診金的理由。”

江建月差點兒沒站穩摔到地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眼前兩個年輕人說的,竟然是事實!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可悲可嘆!

時硯看出對方的窘迫,非常善解人意道:“不若這樣,你留一樣信物,回頭我找竹容要也是一樣的。”

江建月心裏又是一哽,他和竹容的關系,根本就是單純的利益關系。

他們聯手在蘇城幹掉了島國的負責人,但他當時找上竹容幫忙的原因,是因為組織調查到竹容的一個堂兄,也就是竹老爺子的親兒子,就是死在那個島國人手上。

竹容和對方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雙方利益一致,目標相同才能暫時湊在一起。

現在兩人短暫的利益聯盟結束,他一路逃回海城,身受重傷,還有意識的時候,就知道是竹容下令,讓人將他送來這裏的。

迷迷糊糊間,他還聽到竹容對他說了:“給你找了個能救命的好大夫,我對你算是仁至義盡,至於大夫會不會救你,就不是我能管的事兒了,只能聽天由命。”

江建月清楚的知道,從竹容讓人將他送來這裏那一刻起,竹容和他就徹底沒了關系。這是雙方的默契。

時硯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之所以會這麽說,完全是出於想給竹容那個老男人找不痛快的隱秘心理。

江建月心裏窘迫的厲害,面上不顯,淡定的當著時硯和溫時臨的面兒,給兩人寫了張借條,讓兩人拿著借條去找竹容要診金。

時硯漫不經心的捏著那張借條,似笑非笑的看著江建月,直把江建月看的心虛不已,差點兒扛不住心裏的愧疚。

這才收起借條,揮手讓人離開。

等人走了,時硯和溫時臨收拾好地下室,直到看不出做過手術的痕跡,兩人才慢慢悠悠的打算下班。

溫時臨一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直接問:“那個江建月,真的和竹容關系很好嗎?對方從頭至尾都沒承認過這一點,我感覺咱們這次的診金,又黃了。”

誰能想到,龐大的實驗費用,讓一個從不缺錢花的大少爺,開始在意這三瓜兩棗的診費了呢,可見生活,真的是一把殺豬刀,刀刀催人成熟。

在現在的溫時臨眼裏,表弟是如何得知第一次見面的江建月和竹容之間的關系這種事,完全不重要。

辛苦一回,拿不到診金,才是最讓人難過的。

時硯給了溫時臨非常肯定的答案:“大概他和竹容,非常不希望有人將他們聯系在一起吧!”

溫時臨一噎:“那診金豈不是真的黃了?那江建月從一開始就在驢我們,表弟你明知道為何還要收下他的借條?”

時硯淡定的表示:“這借條別人給竹容,竹容可能不會認,但咱們小診所給竹容,他打碎牙往肚子裏吞,也得認。

除非往後青竹幫真的不想和小診所有絲毫往來。”

至於竹容替江建月付了診金後,他們兩人之間會發生怎樣的愛恨情仇,就不是時硯所關註的了。

事情和時硯想的差不多,江建月親筆所寫的那張借條輾轉到了竹容手裏時,一條胳膊吊在脖子上的竹容氣的直拍桌子:“老子日他江建月姥姥!他那一身木倉傷,送到別處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為了他的安全,老子費心費力的把人送到聞大夫手裏,生怕他被人聞大夫一個氣不順,一木倉給崩了,讓人一天一夜的守在小診所外面。

看在他幫老子解決了那個島國鬼子,幫堂哥報仇的份兒上,救他一命,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那老東西就是這麽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的?這點兒默契都沒有,還敢出來混?”

大長臉手下十分擔憂,拔出腰間的木倉,詢問道:“老大,要不我帶人去解決了那個老王八蛋!我們之間的合作不能讓人知道,否則島國人順著線索查到我們頭上就糟了。

畢竟海城不是滬城,咱們在海城根基淺,和島國人正面對上勝算不大。”

竹容微瞇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這一刻安安靜靜的他,無形中散發出的氣息,讓大長臉大氣不敢喘。

這才是真正滬城青竹幫繼承人該有的樣子,什麽書生的溫和儒雅,偶爾的不著調,都只是他的偽裝罷了。

“不,江建月我們暫時不能動,暗中派人保護他,關鍵時候幫他一把。”好半天,竹容給了大長臉手下這樣一個答案。

手下不解:“為何?”

竹容漫不經心道:“以防萬一罷了,真東窗事發的一天,有江建月和他身後的勢力在前面頂著,咱們也能安穩的在海城發展不是嗎?”

說到這個,竹容終於氣順了點兒,手中的借條隨手扔到地上的火盆裏,看著紙條化為灰燼,竹容摸摸受傷的胳膊,對手下道:“記得將聞大少的診金給他。”

收到診金的時硯本人一點兒都沒感到開心。

竹容特意讓人挑了中午聞時薇來給時硯送飯的時候過來,如數奉上診金的同時,還對著聞時薇大獻殷勤,胭脂水粉,珍珠鉆石,出手那叫一個大方。

“嘖嘖,這禮物,價值是咱們診金的幾十倍不止,咱們辛辛苦苦工作幾小時,和死神作鬥爭,得到的還不如人家隨手討好姑娘來的多,不知道我現在去佛前許願,想做一個女孩子還來不來得及?”

溫時臨真心實意的酸了。

“這老男人,是不是從來沒照過鏡子,不知道他那一張老臉,和你站在一起有多違和,簡直是活生生的父女相嗎?他怎麽有臉對著一個能當他女兒的小姑娘獻殷勤的?”時硯將桌子拍的咣咣響,吸引聞時薇的註意力。

“我跟你說姐,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溫時臨附議:“我也不同意!”

聞時薇不得不提醒兩人:“竹先生只是送了一點兒禮物而已,並未多說一個字,你們腦補的過了。”

兩人絲毫不覺得:“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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