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你們是道場主人嗎？”少年忽然看向了站在門口的土方，陽光照耀著他暗紫色的長發，少年的周身被溫暖的光暈包裹，卻展露出獨有的冷冽氣息，“我想知道你們是否有跟我較量的氣度。”

“氣度……嗎？”土方歲三緊盯著這個口氣猖狂的少年，不知為何，他對於這種口氣卻毫不反感，或許是因為少年身上那強勁的氣場配得上如此猖狂的語氣。

“是個左撇子？”沖田總司瞇起狹長的眼睛，像貓咪般打量著那有著紫色頭發的少年。對於刀劍他算得上是絕對的行家，區區一眼就看出這個少年的慣用手是左手。

土方歲三聽了沖田總司的話，微微側目。

在武士的世界裏，左撇子被認作是邪門外道，即使是左撇子也會拼命訓練用右手使刀，像這個少年一般毫不在意地把自己的殘缺暴露出來的武士，沖田總司覺得很有趣。

他半靠著門，用有些玩味的眼神地看著土方歲三，想知道這個過度認真到近乎迂腐的男人會怎麽做。

土方歲三斂起了探究的目光，神情忽然變得莊重了起來：“在下土方歲三，請閣下報上你的姓名。”

少年暗紫的眼眸裏有一閃而過的詫異，他早已習慣了被拒絕，原以為最好的情況不過是眼前這位道場主人客氣地把他請離，卻沒想到面前這個男人會如此恭敬地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楞了片刻後，少年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齋藤一。”

“呀咧，得到土方君的正視，果然是不容小覷的少年。”沖田總司笑得意味深長，土方君也看出來了啊，這個少年是一只尚未展翅的雄鷹，如今缺人的試衛館正當需要引進這種人才的時候。

不過這咬文嚼字的風格，還真是只有土方君才會說的話啊。

“請問閣下隸屬哪個流派？”

“流派嗎？”齋藤一想了想，“一刀流。”

“齋藤君，你是否願意加入我們道場？”

“聽說天然理心流高手雲集，我想與之切磋。”齋藤一對加入道場並不感興趣，他只是想找人切磋劍術，武士道精神存在於心裏，道場於他而言不過只是弘揚虛名的場所而已。

“這樣……嗎？”

土方歲三垂眸，也到了試試他的氣量的時候了。

“總司，你可以嗎？”土方歲三略一思忖，轉頭看向沖田總司。

“呀咧，說了不要把我當成病秧子啊。”沖田總司終於站直了身體，只是眼神還依然是慵懶倦怠的。

沖田總司握住腰間的打到，緩緩走下了道場。

“齋藤……一？別走神唷，“他微笑著，看著站在到場中央的齋藤一，”你的對手是我啊。”

齋藤一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果然還是在敷衍他嗎？這樣柔弱的青年在他手下應該連一招都過不了。

然而僅僅一瞬間，他才發現自己輕敵的想法有多麽愚蠢，對面那個看似慵懶的少年不知何時眼神變得如利刃般淩厲起來，他的刀也在此時出鞘，少年的刀鋒很快，如一陣風劃破了他的衣角，如果不是他多年訓練出來的應激反應及時，這一刀或許就落在他的脖頸。

“說了別走神啊。”

沖田總司的聲音還是懶洋洋的，齋藤一卻無法再輕敵。

土方歲三，這個男人果然真正地把他當成是一名劍客一樣對待，他的眼神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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