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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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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敲門聲不斷沖擊著蔚小樓的耳膜,她痛苦的抓起枕頭把整個腦袋埋進去,打算任對方敲到手酸自然停,就算對方不停西雅也會打發掉來人。

西雅怎麽還不來呢?

終於隱隱聽到西雅的聲音,蔚小樓安心的翻個身,繼續睡她的美容覺。

“殿下。”西雅謙恭的對托著餐盤的巫璋風行禮,敢打擾王子妃清夢的人也只有王子殿下了。

“西雅,幫我看看翩翩醒了沒?”來而不往非禮也,昨天她做晚飯,今天就由他準備早餐。

“我想王子妃一定還在休息。”這是實話,否則她早就發飆了。

“你去幫我把她叫起來。”

啊?西雅整張臉縮成一團。王子妃在非正常狀態下醒來,都會很兇的,她可沒膽子捋虎須。

“這……這裏也是殿下您的房間,您直接進去就好了。”何苦為難她這個小小的侍女。

巫璋風揚揚眉,也對,他們現在是夫妻。

伸手推開房門,他走到床邊,仔細審視呈大字狀躺在床上的女子。

細細的眉,長長的睫毛、挺直的俏鼻、小巧的嘴巴、黑色的直發,可這卻不是她真正的樣子,巫璋風頭痛的揉揉太陽穴,如果轉顏丹無藥可解,那麽他就要試著接受這張臉,這對他來說並不困難,反正他對她原來的樣子也沒什麽印象,只是心裏多少感到遺憾。

“小樓,起床。”巫璋風拍拍她的粉腮,他可沒忘記自己他今天的目的。

“唔,討厭。”蔚小樓蹙起秀眉,把臉埋進棉被裏。

為什麽連作夢都會夢到那個討厭的男人?

巫璋風失笑的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小樓,醒醒。”他掀開蒙在她臉上的棉被,一把捏住她的俏鼻。

啪!蔚小樓揮手拍掉讓她不能呼吸的魔爪,翻個身不耐煩的咕噥道:“巫璋風閃一邊去,別妨礙本姑娘睡覺。”

呃……她剛才說什麽?巫璋風?

“啊——”蔚小樓猛地坐起來,抓起枕頭亂丟,接著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一臉戒備的瞪著表情無辜的巫璋風。

她氣惱的低吼:“變態,色情狂,你到我房裏想幹什麽?”憶及他曾拍過她的臉,她忙將那半邊臉用被子蹭了蹭。

巫璋風邪魅的揚起嘴角,緩緩湊近她,“這裏是我的寢宮,你是我的妻子。你說,我想做什麽?”

“變……變態,離我遠一點。”退到無路可退的蔚小樓唯有把棉被裹得更緊。

“如果……”巫璋風又往前靠近,他的鼻尖幾乎抵住她的鼻尖,“我說不呢?”

暖暖的鼻息輕輕拂上蔚小樓的面頰,她不自在的別開臉,但潮紅的雙頰已經洩露她心底的羞怯。

“那……”蔚小樓咬著下唇,暗暗蓄積力量。

“什麽?”巫璋風一臉壞笑的看著她紅透的臉蛋,若非怕嚇著她,他真想當嘗嘗看。

“那你去死吧!”棉被中伸出一條玉騰毫不留情的踹向巫璋風的胸口,猝不及防地把他踹到床下。

“咳咳。”巫璋風揉著胸口站起來,苦笑道:“親愛的,你想謀殺親夫。”

“呸呸呸,誰是你親愛的。”蔚小樓一臉嫌惡的撇撇嘴,“活該去死。”

“這就是你要做的賢慧好妻子嗎?”巫璋風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生怕她再次踹人。

“我……”蔚小樓張大嘴巴數秒之後,結結巴巴的解釋:“我還沒睡醒……”

老天,這麽蹩腳的借口,她自己都不相信,怎麽期望巫璋風會相信。

“那麽你現在清醒了嗎?”暗松一口氣,至少可以確定她不會再踹人。

蔚小樓不置信的瞪大美眸,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相信了?

“醒了嗎?”巫璋風柔聲追問。

“嗯。”蔚小樓乖巧的點頭。

“那麽梳洗一下,吃早飯了。”說完,他很君子的轉過身。

蔚小樓快速的穿好衣服,長籲一口氣,幸好她沒有裸睡的習慣,不然就被人看光光了。

“好香。”她聳聳鼻子,桌上擺著她從來沒見過的食物,“是給我吃的嗎?”

不等對方回答,她飛快的抓起一根油條就要往嘴裏送。

巫璋風寵溺的笑了笑,“當然,這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

油條在蔚小樓的嘴巴前三公分處停下來,她小心的問:“你準備的?”

她訕訕地放下手中的食物,“我一點也不餓。”她可沒忘記自己昨天是怎樣惡整他。

“不吃嗎?我可是特地為你準備的。”巫璋風加重“特地”兩個字的語氣。

蔚小樓吞吞口水,堅決的說:“不吃。”

好香啊,會加了什麽東西在裏面呢?有可能是瀉藥,也可能是砒霜或一些稀奇古怪的藥粉。

“唉!”巫璋風大聲的嘆氣,勉為其難的說:“那我只好自己吃嘍。”

他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豆漿後,滿意的閉上眼,“真是人間極品。”

他自己喝都沒事。蔚小樓把托盤拉到自己跟前,“不許吃,不許吃。你說是特地為我準備的,不許吃。”她立刻咬了一口焦脆的油條,直呼好吃。

巫璋風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微微一笑,“吃慢點,不夠還有。油條要蘸著豆漿吃才好吃。”

站著吃?蔚小樓覺得匪夷所思,但還是乖乖的站起來,咬了一口油條,“跟剛才一樣好吃,沒有更好吃啊?”

“哈哈哈哈……”巫璋風簡直要笑翻了。

蔚小樓的俏臉緋紅一片,看巫璋風仍沒停下來的意思,惱怒地把手裏的半截油條塞進他的嘴巴裏。

“你以為你笑的樣子很好看?”

“咳咳……”巫璋風笑得太劇烈。

“這樣蘸著吃。”他拿起一根油條,在豆漿裏輕蘸一下後遞到她唇邊。

蔚小樓氣鼓鼓的瞪著他,本來打算很有骨氣的拒絕,但是一聞到油條散發的誘人香味後,嘴巴不由自主的背叛了理智。

“真的好好吃。”她從他手中接過油條,吃得不亦樂乎。

“這叫什麽?我以前都沒見過。”她好奇地問。

“豆漿、油條,你喜歡嗎?”巫璋風揉揉她的黑發。

這是人類世界才有的食物,她在“人類百科全書”上看到過。

他一大早到人類世界為自己買早餐,而自己卻做焦掉的煎蛋給他吃,還明知他沒吃午飯卻把晚餐延後兩個小時……想到這裏,她真的好想揍自己一頓。

“你到底想怎麽懲罰我?”

“懲罰?”巫璋風一頭霧水,“我為什麽要懲罰你?”

“就是……就是我把你休……就是我和你離婚,然後又逃走……”蔚小樓絞著衣襟,怯怯的說。

“哦!”巫璋風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惦記著這件事。“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訴你。”

蔚小樓垮下雙肩,“那麽拜托,千萬別對我這麽好。”

“為什麽?”

蔚小樓笑笑沒有說話,開始專心吃她的早餐。

因為怕走的時候會舍不得。這句話她一直沒有勇氣說出口。

從小到大,沒有人像巫璋風無條件的縱容她,她發現自己對這種縱容上了癮,想要永遠被他就這麽縱容下去。可是一開始她就逃開了,現在哪還有臉繼續待下去,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硬著頭皮搞破壞,讓巫璋風主動趕走她……想到巫璋風會用不帶感情,甚至是嫌惡的口吻趕她走,她的心就不自覺的縮成一團。

唉!早知道今日,當初就不要離開。她懊惱的敲敲頭。

“蔚小樓,你陷入迷惘嗎?”

陡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她擡頭望向聲音的源頭——一個倚窗而坐的女子正把玩著她長至腳踝的麻花辮。

“萱……萱萱,你怎麽會在這裏?”據她所知,還沒有任何一個人類可以隨意進出巫仙王國。

“早就告訴過你,我是無所不能的。”安綺萱俐落的跳下窗臺,走到她面前,直直地看著她,“其實你根本不想離開,對不對?”

“才不是,我巴不得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我連作夢都想離開,離得遠遠的,永遠都不回來。”這不是她的真心話,可是她要不這麽對自己說,恐怕她早就失去要走的決心。

安綺萱邪笑著挑起眉,“你真的是這麽想嗎?”

“當然。”蔚小樓硬邦邦的回答。

“那麽……再見。”安綺萱轉轉眼珠子,瀟灑的聳聳肩,下一秒即消散在空氣中。

蔚小樓怔看著安綺萱消失的地方。房間裏安靜得可怕,唯有心臟急促跳動的聲音。她想逃離這裏,到外面去透透氣。

“璋……璋風……”蔚小樓一轉身,立刻倒抽一口冷氣,感覺全身的血液凝固在巫璋風懾人的目光裏。

巫璋風冷瞪著她,她所有的話語全凍結在唇邊。

“你就那麽想要離開?”平板的語氣絲毫聽不出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蔚小樓咬著下唇不說話,這樣的巫璋風她從來沒有見過,陌生得讓她想要逃。

“怎麽不說話?”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想離開,只是沒想到自己付出了那麽多,她還是堅決要走。

“你到底想怎麽懲罰我?”這是她心上懸著的包袱,像被判死刑的人等待劊子手遲遲不肯落下的鉚刀。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那段時間。

“小樓,我愛你。”巫璋風風馬牛不相及的說。

蔚小樓一怔,傻傻的看著巫璋風,她是不是聽錯了?幾天前他還把她的缺點列了一大堆,信誓旦旦地說不可能會愛上她。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他說:“我愛你,別管我以前說過什麽。”或許現在說愛會嚇壞她,可是他管不了那麽多了。

“這就是你懲罰我的方法嗎?騙我說你愛我,然後等我離不開你的時候再把我踹開?”蔚小樓顫聲的說,他怎麽可能會看上她?她粗魯、不講道理,還很兇悍!

巫璋風重重地嘆口氣,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臉與自己對視,“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卑鄙的人嗎?”

蔚小樓說不出話,一直以來被欺負、被捉弄、被惡整的都是巫璋風,真正的小人是她自己。

“小樓。”

“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原來這麽好聽。

巫璋風的臉慢慢的向她靠近,她的大腦混沌一片,還來不及思考,巫璋風溫熱的唇便覆上她的唇,堵住她想說的話。

西雅跟在哼著小曲的蔚小樓身後,王子妃的心情很好,這是無庸置疑的,瞎子就算看不到也能感覺得到。

而王子和王子妃的感情好是整個王宮有目共睹的,這種好可不是前幾天那種詭異得教人頭皮發麻的好,而是一種和諧得讓人心情愉悅的好。

唉!看到王子和王子妃幸福,她這個貼身侍女也跟著開心。

“王子妃,您要去哪裏?”現在的王子妃正幸福,應該沒空想古怪的花招吧。

“西雅,我要刻苦學習廚藝,你會幫我的對不對?”她一定要讓巫璋風對她的廚藝有全新的認識。

“哎喲!”西雅結結實實的摔了個五體投地。

“王……王子妃,您還是學點別的吧!”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烹飪白癡,可是沒想到天外有天,王子妃的白癡境界她下輩子也達不到。

蔚小樓好脾氣的笑了笑,看來要讓巫璋風對她的廚藝有個全新認識之前,首要任務便是讓西雅對她的烹飪天分重新評估。

“王子妃……”西雅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游說悅翩翩回心轉意。

“西雅,你不相信我的能力?”蔚小樓佯裝不悅的嘟起紅唇。

“西雅不敢。”不是她不相信她的能力,而是她已經見識過了。

“這才乖。”蔚小樓捏捏她的臉頰,若非情勢所迫,她才不會用身分壓人。

呼,王宮真大。走到腳都要斷了,才隱隱看到廚房屋頂的巨大煙囪。下次可以嘗試騎蝸牛過來,蔚小樓微喘著氣向前走。

這時的廚房裏,大家正有條不紊的準備午飯,突然一個年老的男巫跌跌撞撞的沖進來,“王子妃往這邊來了,大家小心一點。”

“王子妃?”眾人呆滯五秒鐘後,很有默契的丟下手中的東西四竄,轉眼問,偌大的廚房只剩下那位前來報信的男巫。

“咦?廚房被搶劫啦?”興匆匆走進廚房的蔚小樓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西雅從她身後探出頭,只見地上散落著食物和杯盤。她一楞,怎麽王子妃還沒來,大家就把這裏布置成王子妃走時的情景?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報信的男巫意識到王子妃是在和自己講話,也意識到廚房裏只剩下他一人。

“啊——”他尖叫一聲,然後砰的消失在一團煙霧中。

蔚小樓嚇得後退一大步,怎麽這裏的人都這麽奇怪?

“王子妃,看來今天廚房公休,咱們改天再來吧。”西雅強抑住心底的興奮,用平常的語氣道。

“那怎麽可以?”蔚小樓挽起袖子,回頭沖她甜膩的一笑,“正好沒有人妨礙我們。”

西雅認命的嘆口氣,默默地在心裏溫習了一遍滅火咒、去痛咒、止血咒、治療燙傷咒……好應付突發狀況。

“該做什麽好呢?”看著滿桌的蔬菜,蔚小樓自言自語道:“還是從簡單的做起吧。”她突然轉過臉,“西雅,你知不知道中國的滿漢全席怎麽做?”

滿漢全席?西雅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王子妃,您還是繼續煎蛋吧。”

她實在不敢想像王子妃做滿漢全席的樣子。

“可是……”蔚小樓還想說什麽,西雅已經拿了兩粒雞蛋塞在她手中,然後躲得遠遠的,生怕被飛濺的油給噴到。

她聳聳肩,在平底鍋裏倒了少許的油,油溫升高後把雞蛋打入鍋中,三分鐘後一粒完美的煎蛋擺在西雅面前。

“嘗嘗看。”

西雅左顧右盼,確定自己就是可憐的白老鼠後,堅決的搖頭,“奴婢不敢逾越。”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敢逾越只是其次,實則是擔心自己沒有那麽強壯的胃。

好謙卑,連奴婢這樣的詞都出來了。

“恕你無罪,快吃吧!”蔚小樓的笑容有幾分僵硬。

“呃,奴……奴婢不吃。”西雅把頭搖得像博浪鼓。

經過悅翩翩的薰陶,她已經能很勇敢的拒絕一些不合理的要求,特別是當這些不合理要求的提出者為王子妃本人時。

“西雅——”蔚小樓不悅的拖長語調。

“嘿嘿,奴婢不餓。”西雅幹笑著解釋。

蔚小樓一手叉腰,一手拿著飯鏟指著她的煎蛋,“吃了它,這是命令。”

氣死她了,雖然她別的不會,可是做些簡單的飯菜還是難不倒她的,昨天給巫璋風的那個煎蛋只是她故意藏拙而已。

“是。”既然是命令,她除了遵從別無選擇。

西雅不情願的用叉子叉起一小片煎蛋,囫圇吞下去。

“怎麽樣?”蔚小樓一臉希冀,等待被讚揚。

“不知道。”西雅老實的回答。

“你……”蔚小樓差點暈倒。

為免英年早逝,她決定忽略西雅的意見,直接準備她的愛心大餐。

在蔚小樓準備午餐的當時,巫璋風正和好友雲煜頡坐在書房裏聊天。

“拜托,你別擺出一副幸福的蠢樣子來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好不好?”雲煜頡沒好氣的斜睨巫璋風。

他就是看膩了風季堯的這種笑容,所以才會跑到王宮來找巫璋風。

棠留在人間不肯回來,霧飛的修行期限還沒滿,偏偏風季堯和巫璋風都一副有妻萬事足的死樣子,害他超級無聊。

“有嗎?”巫璋風摸摸已經笑開至耳際的嘴角。

“去掉那個嗎。”雲煜頡扔給他一個無可救藥的眼神。

“我好想念霧飛。”雖然霧飛的話少得可憐,但是現在他迫切希望有人陪他組成光棍聯盟來對抗看到人家愛情修成正果的寂寞。

“你就不怕霧飛是攜妻歸來嗎?他已經半年沒和咱們聯絡了。”巫璋風打趣道,“半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他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

“哼,不可能。”雲煜頡想也不想的說:“霧飛才不會像你們這麽沒出息。”

他之所以這麽有信心,因為霧飛寡言沈默的個性不討女人歡心。

“萬一呢?”巫璋風忍不住和他擡杠,一直以來他們五個人雖然帥得各有千秋,但煜的女人緣一直好過他們,而今他和堯各自擁有摯愛,難保霧飛不會。或許這就是月老和他們開的玩笑。

“你是不是有什麽內幕消息?”雲煜頡懷疑的看著巫璋風。

“沒有,只是幸福男的直覺而已。”

巫璋風的回答引來雲煜頡的狂嘔,“如果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那麽戀愛中的男人智商也絕對是負的。”

不理會他的嘲笑,“你也會有這麽的一天。”

雲煜頡不屑的撇撇嘴,“不可能。”要他變成那個樣子,不如讓他去死。“你不想尋找轉顏丹的解藥了?”放棄談論愛情這個教人郁悶的話題。

“我很喜歡她現在的樣子。”反正他愛的是她的靈魂,外表如何又有什麽關系。

門外的蔚小樓端著食盤,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她被愛情沖昏了頭才會忘記水落落的話。

轉顏丹不是沒有解法,如果有人願以生命去愛服藥之人,轉顏丹就會失效。

她沒有恢覆容貌,巫璋風也承認他喜歡的是她現在的樣子。

這就說明……說明巫璋風根本不愛她,他愛的人是翩翩……

她踉踉蹌蹌的回到寢宮,看到手裏還端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愛心餐。

砰!她重重把托盤扔到地上,湯水濺了她一身。

“笨蛋、白癡、傻瓜……”她一邊用手絹擦拭袍子上的汙漬,一邊喃喃咒罵。

“擦不幹凈,擦不幹凈,大笨蛋。”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別、別叫啦,笨蛋來了。半人半巫已經想好願望了嗎?”一本小破書搖搖晃晃地飛進來。

蔚小樓透過淚霧,恍然記起笨蛋承諾要幫她實現一個願望。

她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淚痕,堅決的說:“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裏。”

“你確定嗎?你沒有解藥,還是會被抓回來的。”

聞言,蔚小樓眨眨眼睛,眼淚又不爭氣地湧出來。

“別、別哭。”笨蛋慌亂的左搖右晃,“笨蛋最討厭人家哭了。”

笨蛋嘆口氣,嘰哩呱啦地念了一串咒語,下一秒,一粒金色的藥丸出現在蔚小樓的手中。

“這是什麽?”好眼熟啊,蔚小樓吸吸鼻子問。

“嗯,轉、轉顏丹的解藥。”笨蛋沈吟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告訴她真相。

“再見,半人半巫你可以離開了,笨蛋要繼續尋找主人,巫仙王國有史以來最最偉大的巫師……”笨蛋身上的書頁翻動幾下,以示再見。

蔚小樓低頭看看手中的藥丸,她終於可以恢覆原貌,然後光明正大的離開王宮。

這是半年多來她作夢都盼望的事,可是現在她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她留戀的環視四周,在心裏告別。再見,王宮;再見,她住過的房間;再見,西雅;再見,巫璋風……

不永別……

她木然地吞下藥丸,“蝸牛,帶我離開。”

蝸牛也感受到蔚小樓低落的情緒,乖乖地飛進來待蔚小樓坐穩後,不等吩咐便飛向紫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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