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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喊:“沈師兄,你忘記付報酬了!報酬是一部三品刀訣哦!”

沈墨的身形頓住了:“你這是漫天要價!”

夏飛飛理直氣壯地說:“喻師姐強迫一個築基期的煉丹學徒給她煉制培靈丹,又何嘗不是漫天要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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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楞住了。

於這些人情世故,沈墨原本不是很通。他覺得,他只需要一心練劍便是了。凡是他想要什麽,他便會明白說出來,是拒絕還是接受,自然由對方做主。對於他來說,只要對方的拒絕合情合理,他也不會懷恨在心,伺機報覆。

可是,隨著沈墨在築基期便領悟出了劍意,師門對他的看重日益加深。連幾個師伯師叔,見了他都是和顏悅色的。普通的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自然更不必說。對於他提出的要求,不管是合理不合理,一般的外門弟子也會想辦法去完成,哪裏敢拒絕他?

其實和喻筱敏的交好,也不過是他一時多看了她幾眼,她便貼了過來。沈墨覺得這種事情原本可有可無,便沒有拒絕。不過,隨著和喻筱敏交往漸深,情絲隨即滋長,那卻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事情了。

喻筱敏的飛揚跋扈,在整個無名劍宗都是出了名的。喻筱敏常常借了沈墨的名號,對著外門弟子大肆盤剝,沈墨不知道是否看在眼裏,總之一直置若罔聞,不當一回事。

“師兄你也該管管你自己的女人。”夏飛飛毫無顧忌地說道,“原本是外門弟子,我不敢說。但是如今進入內門了,我對師兄觀感尚可,倒是要說一說這真心話。她是否真心待你,這些你自有分寸,我不該多說。但是,她借著你的名號肆意妄為,你……”

“賤人!敢在背後說我壞話!偷偷摸摸的是何居心?”突然間,喻筱敏現身,她柳眉倒豎,沖著夏飛飛惡狠狠地說道。

夏飛飛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她:“你我現在可是情敵的身份。情敵之間,互相說說壞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何況,我就是因為知道你沒走遠,才要故意說出來的。可算不得是偷偷摸摸。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你以為你和徐慶師兄的那些事情,整個無名劍宗就沒人知道嗎?”

徐慶,在內門弟子中排名第五,長得賊眉鼠眼,畏畏縮縮。但是據說床第之間頗有所長,細致溫柔無人可及,頗為討女人喜歡。

整個無名劍宗上下,倒有不少女修貪圖他床第之技,偷偷摸摸和他相好的。但是因為徐慶名聲不佳,是以女修都不敢光明正大說和他交往。而喻筱敏,據說就是其中一人。

夏飛飛本來覺得,貪圖享樂也不算什麽大事,便是不好意思放在明面上說,也無可厚非,就算因此腳踏兩條船,雖然在道德上有不妥之處,但是弱肉強食,成王敗寇,她也不會去出聲指責。

夏飛飛之所以當著沈墨的面這麽說,一則是看不慣喻筱敏對她的咄咄逼人,二則是覺得沈墨大好青年,若能收為己用,倒也是一件美事。像喻筱敏這種人,飛揚跋扈,沒有分寸,早晚引火***,但她既然提前惹了自己,夏飛飛自然不會讓她好過。

但是,搶先出招的卻是喻筱敏。

只聽得“啪”的一聲,喻筱敏仗著沈墨在場,不顧同門情誼,悍然出手,打了夏飛飛一個耳光。

夏飛飛見她終於忍不住出手,唇邊泛起一絲冷笑,她和人廝打的經驗也是相當豐富,當下便予以反擊,“啪啪”兩個耳光,一左一右,打得既快又狠,當下喻筱敏嘴角便有血花綻出。

夏飛飛一擊得逞,並不追擊,連忙後退,做出防備的姿勢,十分警惕地望著兩個人,沈聲說道:“你知道不知道,上次打我的人,現在混得很慘。”

喻筱敏見和她廝打,似乎討不得好去,捂住熱辣辣的半邊臉,眼角泛淚,嘶聲說道:“沈墨,你難道是聾子啞巴不成?你女人被人打,你就這般站著發呆?”

其實沈墨是真的呆住了。他先前聽夏飛飛提及徐慶一事,見喻筱敏惱羞成怒,先對她有了一分戒心。繼而見兩個女人公然廝打,他從來沒在無名劍宗見過這般景象,禁不住暗暗皺了皺眉頭,悶聲說道:“師門明令,若有私人恩怨,要麽請長者代為調解,要麽在師門小比大比之時公開約鬥。這……這種拉拉扯扯,打架互毆,太過丟臉,我……我怎好插手?”

所以活該你女人被人撬。夏飛飛忍住心中偷笑,望著喻筱敏。只見喻筱敏怒不可遏,渾身氣的亂顫,她打不到夏飛飛,便朝沈墨身上撒氣,沖著沈墨又踢又咬。

沈墨和她雖然交往經年,但是生性冷淡,不通男女之事,連拉她手的時候都極少有。如今和她突然親密接觸,便是在這種場合下,當下敬愛她的心思,又淡了幾分。

夏飛飛看著沈墨無動於衷的樣子,心中直覺得納悶:直到此時,沈墨對喻筱敏,仍然是順其自然多於濃情蜜意,縱使知道喻筱敏腳踏兩只船,也不至於傷心到改練無情劍道的地步吧?雖然他於無情劍道,確實悟性頗高。但是究竟是什麽原因,令他愛喻筱敏愛到無法自拔,乃至於被甩之後大徹大悟呢?

“夏飛飛,三月之後便是宗門小比,我們那時候見!”喻筱敏見當日難討得什麽好處去,惡狠狠地甩下話,便棄了沈墨離去。

沈墨冷冷看了夏飛飛一眼,突然間開口問:“她果然和徐慶有染?”

夏飛飛道:“有沒有,你自己問她去好了。腳踏兩條船,又不算什麽大事。我若不是對你有意,也不會妄自出頭做壞人。”

沈墨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竟然真的走了。

夏飛飛便在他身後喊了一聲:“三品刀訣,別忘記了啊!哪怕你和她分手,也要記得,她氣勢洶洶過來強迫我的時候,你就在旁邊。”

然而第二天,無名劍宗便有消息傳出:喻筱敏和沈墨大吵一架,兩人徹底決裂。繼而喻筱敏便氣勢洶洶,尋到夏飛飛,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她下了戰書,約定三月之後宗門小比論對錯。

此事一出,夏飛飛名義上的師父杜邀月便找到她,上下打量了她好一陣子,方說道:“你還真會找麻煩。”

“雖然喻筱敏那個孩子,我也看不慣。但是你這次太魯莽了。喻筱敏可是劍修。”杜邀月對夏飛飛也沒什麽好感,冷冰冰地指出她的失誤,“聽說,你這次是為了沈墨爭風吃醋?喻筱敏那樣亂搞,沒有人說什麽,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麽?因為我們早知道,她和沈墨的事情,成不了!”

夏飛飛心中疑惑又起,但是見杜邀月不肯再細說,她也就不追問。

杜邀月道:“雖然你煉丹確有些天賦,但是一入內門,便這樣肆意妄為,不好,很不好。你這樣只會讓我丟面子。內門小比後,我會宣布將你逐出內門,仍舊做外門弟子,你心中可服氣?”

若是杜邀月提出要將她送走,夏飛飛恐怕會一口答應。但是,無名劍宗的外門,走又不能走,還在蘇越的眼皮底下,該進的師門義務一點不能少進,實在是太沒意思了,還不如當個內門弟子,至少貢獻度可以換取功法玉簡。

於是夏飛飛擡頭,幽幽問道:“師父是不是已經斷定,我會輸給喻筱敏?”

杜邀月理所當然地說道:“喻筱敏是你二師伯的弟子。她已經是築基中期,素來練劍,身邊有沈墨這個劍道天才相伴經年,你先前修煉蠱道,剛剛入內門不久,又怎會是她的對手?”

但是夏飛飛仍然堅持,杜邀月只好答應,只要夏飛飛在內門比鬥中贏過喻筱敏,便不追究她的魯莽行事。

從此之後,夏飛飛依然每天煉丹。她就像掉進錢眼裏了似的,每日出售小培靈丹、培靈丹、明澤丹三種低階丹藥,漸漸成為外門弟子爭相討好的煉丹學徒。她的財富和師門貢獻度,也飛快地增長著。

終於在距離內門小比七天的時候,她進了典藏閣,用自己積攢的全部貢獻度兌換了一部一品刀訣。

然後她用七天時間,練熟了這部被稱為修羅刀的刀訣。在內門小比中,就用這部絲毫不起眼的修羅刀訣打敗了喻筱敏。

喻筱敏修煉的是三品的弱水劍法,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之意。弱水劍法舉輕若重,舉重若輕,喻筱敏多年修習,感悟頗深。是以她這次落敗,眾人驚詫不已。

但是在一旁觀戰的人事後都紛紛表示,夏飛飛打敗喻筱敏,才是正常的結果。因為修羅刀雖然只是一階的刀訣,但是被她修煉出了刀芒。當巨大的刀芒帶著斬斷一切的氣勢橫掃了整個比鬥臺時,勝負已定。

據說,喻筱敏當時就被嚇傻了,她扔掉了她手中的靈劍,臉色蒼白、聲音顫抖地認輸。

而在這個時候,夏飛飛卻記得朝沈墨飛了一個眼風,然後,巨大的刀芒毫不顧忌地向他撲了過去。沈墨面色不變,祭起飛劍,將刀芒擊落。

看臺之上,杜邀月勃然大怒。但是沈墨的師父也就是杜邀月的親哥哥杜明卻睜大了眼睛,喜色滿面。

他拼命搖晃著坐在一邊的杜邀月,連聲說道:“邀月!快看!你收的好徒弟啊!我無名劍宗再興有望了!”

杜邀月面色不善,回瞪著自己的親哥哥。杜明卻恍然未覺,他連聲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套刀劍合璧的功法?天絕劍有望重出了!”

73謝絕轉載

“哥哥,此事不妥。”杜邀月趁無人的時候,對自己的哥哥杜明這般說道。

杜明和弟子沈墨一樣,不通人情世故,只因進師門較早,一向倒也頗受人尊敬。他聽了杜邀月的話,立即很不高興地問道:“有何不妥?”

在二代弟子中,杜邀月的潑辣蠻橫是出了名的。然而和喻筱敏的蠻橫不同,她慣於看人下菜碟兒,頗有頭腦,在察顏觀色、謀算人心方面也有幾分心得。

杜邀月見四周無人,有些焦躁地說道:“自然不妥。哥哥的意思,是看到修羅刀的刀芒,便想讓三代弟子中劍術造詣最高的沈墨和夏飛飛主攻天絕劍嗎?”

原來,無名劍宗當年不叫無名劍宗,而叫天絕劍宗。其得名由來便是一套刀劍合璧的功法——天絕劍法。

據說天絕劍宗鼎盛時期,天絕劍曾經高達八品,而同品之間,天絕劍所向披靡,全無敵手。

當時,天絕劍宗也是三重天中赫赫有名的門派,隱隱有與昆侖仙境分庭抗禮之勢。可是卻因為一場變故,天絕劍宗元氣大傷,天絕劍法傳承中斷。

內憂外患之下,當時的掌門當機立斷,向昆侖仙境臣服並請求庇護,將天絕劍宗改名無名劍宗,又遷至二重天,終於茍延殘喘至今,留下一絲希望薪火相傳。

無名劍宗不忘前恥,從來都沒有放棄過重現天絕劍法的打算,但是傳承既然中斷,就代表著修煉心得和功法玉簡失落了一大半,想重現一部八品劍法,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現如今無名劍宗對天絕劍法的功法重演只推演到三品以下的刀劍訣,也就是說,單純從理論的角度講,當刀劍合璧,發揮出最大戰力的時候,大概相當於六品功法的水準。

其實如果能夠完整重現六品功法水準,對於一個二重天的門派來說,已經足以傲視同儕。然而理論歸理論,無名劍宗中的弟子,在實戰中,從來沒能將所謂的天絕劍法,發揮出三品劍法以上的實力來。

對此事,無名劍宗中的有識之士都知道原因:宗門不乏有練劍天賦的弟子,但是練刀者,本來就極其罕見,更不用說刀劍合璧了。

“當然。”杜明毫不猶豫地回答,“修煉天絕劍法,關鍵在於刀法。而夏飛飛能用一品刀訣練出刀芒,可見她的用刀天賦,非常人可比。這是我宗門難得的機緣。便是掌門師尊在,也定然會同意我的想法的。”

“可是二師兄和蘇越師弟一定不會同意的。”杜邀月急急說道,“蘇越一心想傳授夏飛飛煉丹技巧,想把她培養成一名丹師。二師兄的愛徒喻筱敏被夏飛飛所辱,他若知道此事,定然會主張將她逐出門派。哥哥你在掌門師尊心中的分量,可比的上二師兄?”

杜明瞪大了眼睛:“怎麽?難道二師兄一貫講道理,這次竟要護短到這種地步嗎?宗門小比已定對錯,任誰也翻案不得。”

杜邀月嘆了口氣:“哥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宗門向來有明文規定,說非凝脈期弟子不能入內門。沈墨因劍道天賦出眾,掌門師尊破格提拔,欽點要你收做弟子,夏飛飛之事是我妄動口舌在先,不得不應誓而為,恐師尊出關,還要費一番口舌,少不得我領了責罰去。可是喻筱敏,資質並不出奇,練氣期便已是內門弟子,修煉至今,不過築基中期,所有人都對此事視而不見,哥哥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杜邀月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聽說,喻筱敏是大師兄歷練之時,不小心弄出來的孩子。這孩子的母親是誰,無人得知,但是當年二師兄攜此女上山時,大師兄曾在師尊的居所外跪了三天三夜,從此喻筱敏便成為內門弟子。二師兄和大師兄一貫交好,因此對喻筱敏寵溺非常。”

“私生女?”杜明瞠目結舌,在他眼睛裏,他的大師兄溫文有禮,雖然已經五百多歲,但從不近女色,沒想到……

“私生女又怎麽樣?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嗎?”杜明將桌子拍得砰砰響,“還有那個蘇越,從來都和我們無名劍宗不是一條心,我為什麽要顧及他的想法?他若有本事,早進青玄門了,何必在我們無名劍宗蹦跶?”

杜明在七個二代弟子中,幾乎從來不管事,但是他卻是牛脾氣,一旦下定決心,就必然會爭持到底。

當下掌門師尊和大師兄閉關未出,二師兄君不同外出游歷,排行第三的杜邀月是杜明的親妹妹,排名第四的蘇越不久前至三重天青玄劍宗拜訪故友,杜明自己排行第五,而老六陳玄真一心只管財政大計,老七孟玉純生性風流,前不久意外身隕。

是以杜明便挺身而出,為無名劍宗做了一個重要決定:對沈墨和夏飛飛敞開功法供應,令其修習天絕劍法。

初階天絕劍法由一品修羅刀和一品血焰劍組成。從理論上說,兩人刀劍合璧時候,最多可以發揮出二品劍法的戰力。

然而,實際的結果卻令杜明相當不滿意。他親自督促,眼睜睜看著沈墨將一品血焰劍練得純熟,劍芒縱橫,而夏飛飛修羅刀上的刀芒也是咄咄逼人,鋒利無匹。

然而,兩個人配合的時候,卻總感覺缺了一點什麽。杜明看的清楚,兩個人已經刻意配合,但是刀劍對敵之時,常常會相互妨礙,細細算來,竟是連普通一品劍法的威力都不如。

杜明氣的暴跳如雷,皺眉苦思數日,終於得出一個淺顯直白的結論:沈墨和夏飛飛之間缺少默契。

夏飛飛當即給了沈墨一個白眼:“我當然知道我們缺少默契。你對我畏如蛇蠍,態度生硬,我無論怎樣向你示好,你都裝作看不見,這樣怎麽能有默契?”

杜明聽了,覺得夏飛飛說的有理,又回去翻閱古籍數日,意外發現當初將天絕劍法升至八品的那兩名弟子,正是一對雙修伴侶。杜明當即就起了心思。

不過杜明雖然略不通人情世故,但是看著自家弟子板著的一張臉,又想到他前幾日剛經歷過情傷,再加上思及他所知的夏飛飛的桃花史,話到嘴邊立即轉了口:“沈墨,夏飛飛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為師不求你們情投意合,但是你這樣不配合,如何能修成天絕劍啊!”

沈墨皺眉,一言不發。

然而等到兩人練完劍,夏飛飛打算去繼續販賣丹藥時,沈墨默默地跟來過來,問夏飛飛道:“要如何才能培養默契?”

夏飛飛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答道:“這個比較難。師兄你是下了決心了嗎?”

沈墨點點頭:“天絕劍是我無名劍宗的鎮宗之寶。沈墨夢寐以求,便是希望於劍道上有所進益。重現天絕劍,既是劍宗的努力目標,也是沈墨多年以來的心願。”

夏飛飛拍手笑道:“如此便好辦了。其實想培養默契,最好的方法便是,讓我愛上你。”

沈墨的臉抽搐了一下子,他冷冷望著夏飛飛:“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夏飛飛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並不是開玩笑。想必你也明白,天絕劍由刀法和劍法兩部分組成。劍法主攻,勇往直前,刀法主守,滴水不漏。”

沈墨見她說的有理,便沒有打斷,靜靜聽她說下去。

夏飛飛又說:“劍法主攻,自然要快、狠、準,以無情淩厲之勢,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刀法主守,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以情意綿綿之姿,為主攻之人進行絕對守護。”

沈墨嘆道:“情意綿綿又何從談起?”

夏飛飛理直氣壯:“若非情意綿綿,怎能奮不顧身,又怎能在禦敵之時,拼命護得你周全?”

沈墨沈默良久,方嘆了一口氣,問道:“你要怎樣才能愛上我?喜歡成不成?這種事情,實在匪夷所思,我倒先小人後君子了。我先要和你說明白,你心性不定,非我良配,我不會選你當雙修伴侶。因此,若是到時哭著指責我騙色騙心,本人一概不予負責。”

夏飛飛眼睛發亮:“如此甚好。想要讓我喜歡你,首先要明白,我到底需要什麽。”

沈墨遲疑地望了她一眼。

夏飛飛便道:“一看沈師兄你就沒有什麽追女人的經驗。我便明說了吧,這幾日風言風語,實在令我頗感惱火。你且去向那些外門弟子解釋清楚,說我夏飛飛才是你心頭所愛,你和喻筱敏分開,是你們兩個性情不合,實在怨不得別人。”

——其實這還是夏飛飛心存厚道了。知情人都明白,沈墨和喻筱敏的分手,其實是徐慶從中生事,喻筱敏不甘心,刻意把臟水往夏飛飛身上潑。而今她回擊時候,還不忘替喻筱敏和徐慶遮掩,已是十分寬容。當然,以夏飛飛的想法來看,她這麽做,只是不願無故和徐慶交惡而已。

沈墨道:“我今日說你是我心頭所愛,只是權宜之計。待練成天絕劍後,自然會澄清事實。”

夏飛飛點頭:“這個自然。”

沈墨果然依言做了。任喻筱敏找上門來,大吵大鬧,以沈墨和夏飛飛的性子,自然是不理不睬。她的靠山大師伯和二師伯皆不在,喻筱敏只得暫時按捺下這一口氣去。

——攻略沈墨的第一步“名正言順”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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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雖然略嫌不解風情了些,但是對劍道的追求純粹而執著。

在他按照夏飛飛所說“正名”之後,夏飛飛也顯示了自己的誠意:再一次的並肩演練中,刀和劍的配合果然好了許多,看得杜明連連點頭。

然後,夏飛飛提出了她的新需求:“我要你陪我。”她理所當然地說道。

沈墨皺了一下眉,隨即便真如她所說,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搬來和她比鄰而居。

他在落葉紛飛的楓樹林中練劍,她會含情脈脈,送上秋波;她在煉丹房中廢寢忘食的時候,他會為她收發訂單,準備藥材。

“你不要那樣望著我。”有一天,沈墨終於說道,“看似情意綿綿,其實充滿了算計。我沒有那麽蠢。”

夏飛飛嚇了一跳。這是她第一次發現,要哄騙的目標人物擁有這麽敏銳的直覺。

然後她開始在庭院內練刀,重覆每一個枯燥的動作成百上千次。

沈墨在旁看到,動容說道:“我以為你是保留實力故意含而不發。看來,我錯怪你了。”

夏飛飛的每一刀都以最簡單有效的方式刺出,絕不拖泥帶水,她的刀訣一日日漸漸純熟,沈墨看得出她從生澀到熟練的一點點進步。

終於有一天,二品狂風刀被她煉出了刀意,巨大的狂風猶如巨龍吸水一般將院子裏的花木連根拔起。

杜明笑的合不攏嘴,他們用了幾乎一年的時間,將二品天絕劍法練得純熟。

杜明祭出四品劍法與之對敵,堪堪打成平手。

杜明自身資質有限,這當然不能說明,他們練熟了的二品天絕劍法就足以完勝四品所有劍法,但是,對於沈寂已久的無名劍宗來說,畢竟是一絲曙光。

然而也就是那天,杜邀月陰沈著臉喚夏飛飛過去,意有所指地對她說:“蘇越就要回來了。我跟外面人說蘇越看重你的煉丹資質,因為他自己不能收徒弟,才假托我的名義。但是,實際的情況,你知我知。”

夏飛飛一臉平靜地望著她。

杜邀月又說道:“走了一個趙逸,你又搭上一個沈墨。的確,沈墨是師門無論如何也不會放走的弟子。可是你以為,單憑沈墨,便能與蘇越抗衡嗎?蘇師弟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又有什麽不滿意的?”

杜邀月陰陰看了夏飛飛一眼:“蘇越要回來了,二師兄也要回來了。為師有心為你說話,只怕也是無能為力了。”

當天晚上,夏飛飛整理了所有的靈石靈丹,然後對沈墨說:“我想你陪我出去走走。”

沈墨面上遲疑之色一閃而過:“不好。”他斷然說,“師父不會同意。何況,你不是被禁足,不得踏出宗門一步嗎?”

夏飛飛順勢挽住他的手:“這裏眼睛太多,我不習慣。”

沈墨看了她一眼。

夏飛飛輕聲說道:“三品天絕劍,需要更高的默契度。何況,你自幼被宗門養大,循規蹈矩,可知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

“師兄,宗門大比將近……”夏飛飛低聲說道。

沈墨終於下定決心:“你想去哪裏?”

“聽說西陵界有許多新奇好玩的東西。”夏飛飛答道。

西陵界一向是散修的地盤,此界與神秀門、清江派、無名劍宗所在的界均相鄰,離流雲門、鏡湖劍派和慈悲禪宗也不遠,一向是幾界修者交流心得、以物易物之所。六師叔陳玄真便常年在西陵界和無名劍宗所在的玉華界之間奔波往返,算起來,西陵界也算無名劍宗的半個主場。

“好。”沈墨答應了下來。

之後,一向被無名劍宗認為循規蹈矩、刻板木訥、不善交際的沈墨做出了一件令杜邀月和杜明都震驚不已的事情:在一個深夜,他利用他掌管宗門外門事務的職務之便,在山門值守弟子的輪值時間上做了一點手腳,中間大概留出幾息的時間差。

夏飛飛就利用了這不過幾息的時間,和沈墨一起偷跑了出去。

此時沈墨不過是築基後期,而夏飛飛更慘,剛剛達到築基中期。

兩個人自然沒有駕馭飛劍淩空飛行的本事,幸好夏飛飛曾經收藏了赤焰道人的梭形船。她積攢的靈石此時便派上了用場。

梭形船如利箭一般,向西陵界方向駛去。

他們在西陵城中順利安置下來,自然,是以雙修道侶的名義。

西陵城中物價昂貴,夏飛飛理所當然地只要了一間房。

沈墨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將眼神從夏飛飛身上錯開去。

然後他就聽到夏飛飛問道:“沈墨,你覺得我喜歡你嗎?”

沈墨把房中的窗子打開,他們在客棧的二樓,臨窗便是繁華的大街。他望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說道:“沒有。”

“那……你還不快點想辦法努力!”又嬌又軟的聲音傳來,嬌美中帶著微微的責怪,沈墨覺得,若是別的男人聽到這樣的話,說不定骨頭都酥了,可是……

可是他是沈墨。他在見到夏飛飛的第一眼開始,便對這個看起來清麗無害實則心機頗深的女人充滿了忌憚。雖然這種忌憚在後來略有改觀,但是他不會為此,過分動搖自己的心智。

沈墨還記得杜明決定要他和夏飛飛合煉天絕劍法時候,私下對他講的話:“若非萬不得已,為師也不想把這個女人塞給你。她身上有莫大的幹系。為師雖然拍板做主,尚不知日後師尊如何處罰,師兄弟如何責怪。據你邀月師伯說,此女是蠱修出身,天生媚骨,你和她打交道時候,倒要小心一些才是。”

“無妨。”沈墨當時看得很開,“世間糾纏紛擾無處不在,若是時刻想著避開,為此耗費心神,哪裏還有力氣心神求索大道?還不如不避不讓,勇往直前,若有紛擾,一劍斬之,未必不能斬出一條通天大道!”

“你想怎麽做?”沈墨突然轉身過來,定定看著夏飛飛的眼睛,語氣裏有幾絲不耐煩,卻又強行按捺住。

夏飛飛原本一副受盡了委屈、可憐兮兮的樣子,然而見到沈墨的神色,她立即換了一副神色。她長嘆一聲說道:“我只是想讓你陪著我,晚上看看星星而已。”

是夜。月色皎潔,眾星參列。

夏飛飛坐在客棧的屋頂上,感受著拂面而來的微風,心中卻著實有些無奈。

時間如此緊迫,可是沈墨卻似油鹽不進一般,無論怎麽明示暗示,都死活不接話茬。

夏飛飛前世只是采陽補陰的妖女,又非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萬人迷。眼下時間又緊,任務難度又高,再蹉跎幾日,蘇越或者二師伯興師問罪,種種努力將成泡影,她的心中,便起了權衡的心思。

“師兄,你可不可以抱著我?”夏飛飛突然問道。對於沈墨的不解風情,她終於已經死心,決定行就行,不行就拉倒走人。

沈墨“嗯”了一聲,張開雙臂抱住她。他的身體硬邦邦的,姿勢也不知道調整,弄得兩人極其不舒服。

夏飛飛郁悶非常,正準備橫下一條心,對沈墨上下其手,試試反應,正在這時,突然間耳邊隱隱的梵唱聲傳來。

夏飛飛定睛看時,只見一隊灰衣人在街上緩緩走過。他們目不斜視,雙手合十,有的拿著禪杖,有的捧著木魚,有的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他們之中有的是光頭,如同凡間的僧人那樣頭上烙了若幹個香疤,有的則是滿頭黑發梳成簡單的發髻。

“不是吧,禪修?”夏飛飛壓低聲音說道。對於煙視媚行的妖女而言,禪修們是她們平素最不想見到的修者。當年染香就曾經罵罵咧咧地說過,一見禪修,出師不利,若遇光頭,逢賭必輸。

夏飛飛皺皺眉頭,正打算說些什麽,便看到那隊禪修的末尾處,一個眉目清秀的半大孩子狠狠地白了他們幾眼,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哼!傷風敗俗!果真是世風日下!”

夏飛飛見多識廣,也不至於被他罵一句,就暴跳如雷。但是卻突然感到意興闌珊,感覺被他罵的一點興致也沒有了,拉著沈墨回了房,自顧自地在床上休息。

沈墨頗感意外,看了她一眼,但卻什麽也沒說。他尋了一個蒲團,在地上打坐休息。

第二日,兩人下樓之時,客棧的掌櫃喚住兩人,噓寒問暖,頗為殷勤,夏飛飛和沈墨兩人對望一眼,皆不知掌櫃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客官。”掌櫃終於頗為尷尬地說道,“小店是慈悲禪宗的產業。近期有禪宗弟子前來西陵城中歇腳,他們生性喜清凈。不知客官……”

“怎麽?房間不夠住嗎?”夏飛飛問。

掌櫃的欲言又止,更感尷尬。

“還是他們要包店?”沈墨想出一個可能。

“哼,不是包店。只是請你們這對傷風敗俗的狗男女滾出去而已。”突然之間,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夏飛飛和沈墨立即回頭。他們看到一個身穿禪宗灰衣,眉目清秀的半大孩子,正一臉挑釁地望著兩人。

沈墨臉色如常,但是卻自然而然地做出了防備的姿勢。顯然,哪怕他不常出來交際,也知道,這類挑釁,可大可小。有的時候可一笑置之,而有的時候,因為事關宗門聲望,卻不能輕易善罷甘休。

只是,禪宗一向無欲無求,不問外事,幾時出來個火氣這般大的禪修

75謝絕轉載

“哈哈,究竟是人家傷風敗俗,還是你六根不凈?”突然之間,有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說道。

夏飛飛卻是暗地裏松了一口氣,她對局勢把握的很清楚,只要稍有外力參與,場上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局勢便會為之一變。

她對此相當喜聞樂見。畢竟,在慈悲禪宗的地盤上動手,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而眼前這個眉眼清秀的灰衣小禪修才不過十三四歲,還是個半大孩子呢。若不是被人欺負得太過,辱及師門,忍無可忍,夏飛飛倒也不想和他一般見識。

這種孩子,估計還是個雛兒,連男歡女愛的滋味都沒嘗過,又懂得什麽叫做傷風敗俗?

正在這時,那個極其囂張的聲音又說:“我姐姐說了,一般暴跳如雷指責別人傷風敗俗的人,大多都是偽君子。別看他們道貌岸然,其實心裏面,比誰都想。當自己沒有的時候,便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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