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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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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衛家的豪宅裏杯觥交錯,播放著悠揚樂曲的大廳燈光璀璨,到處是一群群華裝麗服的俊男美女。

姚曉書挽著關河洲在傭人的引領下,慢慢地走進了這個對她而言仿佛異次元的世界,她不禁感到有些緊張,不由自主地抓緊他的手臂。

像是知道她的不安與緊張,關河洲側頭望著她,輕輕在她手背拍了拍,聲音異常的溫柔,“不要緊張,有我在。”丨

短短的一句話,像定心丸一樣,讓姚曉書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微微擡頭迎向他,對他揚起一抹淺笑。

今天的關河洲帥極了,至少在姚曉書眼裏是這樣,不知是不是平常太少關註他了,今天姚曉書是第一次,如此仔細地觀察這個自己已經認識了二十六年的男人。

一身經典的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特別的帥氣,特別的有韻味,一副無框眼鏡擋去了他那雙幽黑瞳陣散發出來的銳利眸光,讓人誤以為他是個溫和有禮的人,她有時還真不明白他在想什麽,明明度數不是很深,可偏偏要戴副眼鏡,只有在家的時候才會把眼鏡摘下來。

姚曉書曾經就這個問題好奇地問過他,誰知他竟然回答她一個讓人吐血的答案,說那麽做是為了欺騙世人。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答案,真的把她當成三歲小孩在騙嗎?哼……

“怎麽了?”側頭瞥見她皺眉氣憤的模樣,關河洲不知她又神游到哪裏去了。

“哼,沒事。”姚曉書還在因為剛才想到以前的事而不爽。

關河洲才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就發現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孔雀男,正向這邊興沖沖走來,於是便作罷了。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放我鴿子,不來了。”衛安信一身白得刺眼的西裝,笑著對好友說道,眼尖地發現他手臂上竟然挽著一只白皙纖細的玉手,順勢一看……

哇,真是不得了,從來不會在公開場合攜帶女伴,也不曾傳出緋聞的好友,竟會帶著一個女人來參加他爸的壽宴,哎,看來好友的態度是表現得十分堅決啊!

“這位,不會是你的那位青梅竹馬吧?”衛安信想也知道,天底下應該也只有好友那位青梅竹馬,能讓他甘願獻上手臂了。

“姚曉書。”關河洲沒有回答好友的問題,直接向他介紹,然後又指著他對姚曉書說道:“我的老板,衛安信。”

“也是他大學同學兼死黨。”衛安信不滿好友刻意有點疏遠的介紹,笑嘻嘻地在後面補充道:“姚小姐,很高興見到你,我可是從來都沒見過這家夥帶女人出現在公共場合,你可是第一個呀!”

“你好。”姚曉書看向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輕挑,可眼神卻十分認真的男子,微笑地向他頷首問好。

“身為主人家,你應該很忙的,不用招待我們了。”關河洲話裏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滾了』。

衛安信又豈不知好友在委婉地在趕人,不甚在意道:“曉書,今晚好好玩、好好吃哦。”說完,還特地向她眨了眨眼,仿佛是故意要氣死面前的人一樣,這才甩甩手走人。

姚曉書還處在驚愕之中,前一句還是姚小姐,怎麽下一句就變成曉書了呢?她好像跟他沒那麽熟吧?還有,他臨走前對她猛眨眼睛是怎麽回事啊?

“河洲。”姚曉書一臉莫名地叫喚身旁的人,“你那個老板兼死黨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要不然怎麽眨個不停?你最好私底下跟他說一下,讓他去看一下眼科,最近有很多人眼睛感染了都不知道,我們公司上個星期就有一個人出現了這種情況,老是眨眼眨個不停。”

關河洲低頭瞧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原本還在為好友剛才的表現而陰郁的心情,瞬間變得明朗了,天啊,這麽傻的女人到底是怎麽安全活到現在的?

“放心,我會跟他說的。”他忍下了笑意,也像她一樣認真地回答道。

他就知道這個腦子少根筋的笨女人,怎麽會看得出衛安信那騷包的暧昧眼神呢?呵呵,他真是太高估她了,白白吃了一回醋。

“走,去吃點東西吧。”容易肚子餓的她可是個大胃王,更何況晚餐還沒來得及吃,就跟他來參加宴會了,“那邊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一聽到有好料吃,姚曉書的眼睛立刻一閃一閃的。

“哇,好多吃的!”她迫不及待拿起一個餐碟,開始向美食進攻,“果然是有錢人,你看做得這麽精致,光是看就已經讓人流口水了,哦,美食美食,我來了。”

關河洲討厭應酬,除非逼不得已,他是不會參加這種宴會的,不過,在看到她這麽開心以後,他的嘴角也跟上揚,原本還擔心她不自在,沒想到她適應能力還是蠻強的。

“慢點,沒人跟你搶的。”放眼望去,大廳裏的人幾乎都在互相寒暄,要不就是去巴結今天的主角,而那些以減肥為樂的女人,更是不會碰這些高熱量的食物。

“唔,好好吃哦。”姚曉書往嘴裏猛塞,活像個餓死鬼一樣,看得關河洲直搖頭。

“天啊,這是哪來的乞丐?”一道尖銳剌耳的女聲從他們身後響起,語氣裏含著滿滿的嫌惡,讓關河洲的眉頭不禁微蹙。

他緩緩地轉過身,望向那位出口惡言的天之驕女,衛安婷。

“關大哥,你來了!”原本還一臉厭惡的衛安婷,一看到轉過身來的關河洲,立刻就像見到花朵的蜜蜂一樣,飛撲過去。

關河洲輕輕一側身,躲過此女飛撲過來的擁抱,神情淡定而有禮,“衛小姐,你好。”

“關大哥,叫我安婷啦,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不用客套了。”衛安婷身穿惹火的金色晚禮服,貼身的剪裁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讓在場的男士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除了關河洲。

可是,偏偏衛安婷就喜歡他那副冷酷的態度,他越是拒絕,她越是想要征服他,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她衛安婷征服不了的男人。

衛安婷見關河洲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向那個被自己稱為乞丐的女人走去,還溫柔地為那個女人擦拭嘴角的碎屑,不禁不悅地問道:“她是誰?”

“河洲?”姚曉書從剛才就看到那個像火一樣跑過來的女人,一臉熟稔的樣子跟關河洲說話。

“衛小姐是衛安信的妹妹。”關河洲簡單的說明,“吃飽了嗎?”

“飽了。”猛吃了這麽多,姚曉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在看到衛安婷跑過來不客氣地對她大喊,然後又殷勤地跟關河洲說話之後,胃口頓時全失了。

“吃那麽多能不飽嗎?”衛安婷很不爽關河洲這般無視自己的存在,還如此親昵地對待那個女人,情不自禁地冷眼嘲諷道:“真是一點禮儀都沒有,像個餓死鬼一樣,也不怕貽笑大方。”

“這裏擺著那麽多東西,不是給人吃的嗎?”姚曉書一臉不解地問道:“難道只是擺著好看?”

有錢人真是奇怪,弄了這麽多好看又好吃的東西卻不讓人吃,是想餓死來參加宴會的人嗎?

“你……”衛安婷被姚曉書質問得說不出一句話,轉過頭向關河洲嬌嗔道:“關大哥,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到底是你什麽人?你怎麽會跟她一起來?”

氣死她了,這個女人竟敢當著關大哥的面這麽諷刺她!

“衛小姐,她是我的女朋友,姚曉書。”關河洲輕聲說道,正式介紹姚曉書給她,也想借此機會打消這個嬌嬌女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個衛大小姐,從來都不是他的菜!

“女朋友?”衛安婷不顧大小姐的儀態尖聲大叫,頓時在悠揚樂聲中顯得格外突兀,在場所有人的視線,紛紛向他們這裏望來。

“你什麽時候有女朋友,你怎麽可以有女朋友?”衛安婷任性慣了,才不管會不會引人註目,只顧大聲質問關河洲。

在不遠處的衛父與衛安信見到這一狀況,立即邁步向這裏走來。

“安婷,怎麽回事?”衛父皺眉看向女兒,“這樣大吼大叫的,成何體統?”

“爸!”衛安婷見到父親板著一張臉,不由得腳一跺,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向他撒嬌道,“爸,關大哥竟然有女朋友了,今晚還帶她一起來啦!”

衛父聞言,利眸向關河洲看去,隨即還掃了一眼他身旁的姚曉書。

“河洲,她是你的女朋友?怎麽不向伯父介紹一下?”衛父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臉色沒有流露出任何一絲異樣情緒,笑得和藹可親。

“伯父,她是我的女朋友,姚曉書。”關河洲極力忍下心中竄起的怒火,對於剛才衛安婷無禮的態度也暫時不提,順著衛父的話,淡定自若地介紹道:“曉書,這位是衛董事長,今晚這個宴會就是他的壽宴。”

“衛董事長,您好,祝您生日快樂!”姚曉書再笨也看得出此刻的暗潮洶湧,禮貌地向主人道賀。

“謝謝姚小姐,想不到河洲的女朋友竟然會是個清秀的女孩。”衛父客套地應道:“剛才小女有冒犯的地方,希望姚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呀。”

姚曉書硬著頭皮對衛父揚起了一抹牽強的笑容,實在是不懂得怎麽應付這樣的場面,只能微笑應對一切啦!

“伯父,這是給您的禮物,希望您喜歡。”關河洲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衛父,“再次祝您生日快樂,我們就先告辭了。”

這個地方,他一分鐘也不想待下去了,只希望快點送完禮,然後走人。

“怎麽可以?一定要跟我喝幾杯才能走。”衛父看得出關河洲隱忍著怒火,急忙勸說道:“看在伯父今天生日的份上,不要生安婷的氣。”

“關大哥,你不準走!”衛安婷一聽,也著急了,他要是走了,那還有什麽戲唱?

關河洲的黑眸一沈,渾身散發出隱隱的怒火,衛安婷命令式的口吻,讓他的禮貌幾乎燃燒殆盡。

衛父與衛安信敏銳地感覺到他隱忍的怒火,不禁同時向他好言相勸。

“河洲,安婷她任性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衛父笑著對他說,然後轉過頭對女兒怒聲道:“不許任性,還不跟你關大哥道歉!”

“嘿,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我這不懂事的妹妹計較。”衛安信真怕這位老兄一怒之下甩手不幹了,急忙轉向旁邊楞住的姚曉書,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對她說道:“姚小姐,你就原諒我妹妹剛才的無理,不要放在心上,好嗎?”

被點名的姚曉書看到他哀怨的神情,覺得自己剛才好像什麽也沒做,可是卻變得像是個大惡人似的。

“姚小姐,今天看在我這個壽星的面上,不管怎樣都喝一杯再走吧?”

衛父總算明白這個女孩在關河洲心目中的地位了,那小子所有的冷臉全都是因眼前這個女孩而起的。

“不要這樣。”姚曉書本來就比別人容易心軟,看到長輩這樣拉下姿態跟自己說話,嚇得直擺手,“衛董事長,千萬別這樣說,我們等一下再走,您不用擔心。”

關河洲頓時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個天兵女竟然一口答應在狼窩多待一會,真是不知死活。

“河洲,我們再待一會,是吧?”姚曉書用手肘悄悄頂了頂旁邊一臉嚴肅的男人,示意他表態。

“哼。”某人心不甘情不願地從鼻子應了一聲。

“好了,你們就在這裏好好玩,有什麽需要就跟服務生說。”衛安信笑著對姚曉書說道,他可不敢望向好友那雙簡直足以將人當場射殺的眼眸。

說完,衛安信示意父親離開,順便把自家那任性無理的妹妹也拉走,免得在這裏繼續丟人現眼。

“哥,我不要走。”衛安婷努力掙紮著,想要掙開哥哥抓住自己的手。

“還不夠丟人現眼嗎?”衛安信真是受不了她的白目,要不是她是自己的親妹妹,他才懶得理她。

“我哪裏丟人現眼了?”衛安婷不服地嚷嚷道,好像自己說的話有多十惡不赦一樣。

“你現在的行為和說的話,就夠讓我們衛家丟臉的了!”衛安信壓低聲音對妹妹吼道,公共場合不想讓人看笑話。

“爸,你看哥啦,竟然這麽說人家。”衛安婷轉向衛父,嘟著嘴向他撒嬌、耍賴。

“你哥說的沒錯。”衛父神情也轉為嚴肅,“身為衛家的小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人說如此不得體的話,還大聲嚷嚷,實在不象話,總之,關河洲就算了,你不要再想了,我會重新幫你找合適你的丈夫,但在這之前,你必須好好學習一下淑女的禮儀!”

說完,衛父就大步邁向自己的那一群老朋友。

“爸……”衛安婷哀怨地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

“好了,在這裏好好待著,哪裏都不許去!”衛安信吩咐人看住她,不許她再胡鬧。

然後,也向別的人群走去,盡盡地主之誼……

衛家人一走,姚曉書立即側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眼裏全是疑問,欲言又止。

“怎麽了?”關河洲很難忽略她那雙大眼瞅著自己的模樣。

“河洲,那個衛先生不是你老板嗎?怎麽看起來,他好像很怕你一樣?”姚曉書想不通,堂堂一個老板怎麽會這麽擔心員工是不是要離開,“而且,那個衛董事長也好像很怕你會走一樣,真是奇怪。”

“有嗎?你想太多了吧?”關河洲淡淡地說道,仿佛是她看錯了一樣。

當然緊張了,衛安信那家夥知道他的性格,要是惹火了他,他可是會辭職不幹了,而他要是不幹了,事務所就得由那家夥獨自撐下去,這可比要了那家夥的命還殘酷;至於衛董事長會緊張,想必是跟自己父親公司最近的一項投資案有關,不過這些話,關河洲也只能偷偷在心裏想,覆雜的事情不適合姚曉書那簡單的腦袋。

“我哪有想太多?明明就是這樣。”姚曉書撅著嘴不依道:“是你狡辯啦!”

“那裏還有許多好吃的,真的不吃了?”關河洲急忙轉移話題。

“哼,不吃啦!”姚曉書沒好氣地瞥他一眼,話裏有一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酸氣,“剛才那位衛小姐是不是喜歡你?”

“哦?”關河洲敏感地感覺到她的異樣,嘴角不露痕跡地往上一勾,“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歡我?”

“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姚曉書孩子氣地用力指著自己的雙眼,怒氣沖沖地回答道。

她不知自己到底在氣什麽,就是感覺胸口有一股怒氣發不出來,真是莫名其妙極了!

關河洲見狀,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個傻女人真是太可愛了,看來她的遲鈍也不是沒藥救,總算也讓她嘗嘗那酸楚中帶著怒火的味道了。

“你……笑什麽?”姚曉書看到他笑出聲的模樣,臉頓時不爭氣地紅了起來,說話也帶著微微的顫抖。

該死的,她到底在緊張什麽,講個話怎麽還發抖呢?

“我高興,所以就笑啰。”關河洲依舊掛著微笑,仿佛剛才那陰郁的一面是別人幻想出來的,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哼,高興什麽,高興那位千金小姐喜歡你?”姚曉書沒好氣道,一想到他可能是這樣才笑的,心情就更加郁悶了。

“你這麽想?”笨丫頭,腦筋怎麽一點也不開竅?

“不是嗎?”姚曉書瞪大眼睛瞅著他。

“不是。”關河洲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她笑了。

“那是因為什麽?”她仍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你自己想。”關河洲無奈地拋下這一句話,就閉口不談這件事,這小笨蛋如果想不出來他為什麽這麽高興,就說明她的覺悟還太少,他只好繼續那未成功的“娶妻賬本”了。

“哼,故弄玄虛!”姚曉書朝他嗤之以鼻,腦袋聰明的人就是喜歡講一些高深莫測、讓人聽不懂的話。

“姚曉書?”

就在姚曉書對關河洲暗自抱怨的時候,在她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驚訝的女聲,她好奇地轉過身,想看看在這裏是誰會認識她。

“莉莉?”姚曉書同樣驚訝地望向眼前這位濃妝艷抹、一襲貼身洋裝的妖嬈女郎,“天啊,你怎會在這?”

要不是看慣了她化妝的模樣,姚曉書差一點就認不出來,眼前這位美麗的女郎就是於莉莉了。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吧,你怎麽會在這裏?”於莉莉眼角一挑,語氣高傲地說道:“這可是上流社會人士舉行的宴會,你怎麽進得來?”

於莉莉掃了姚曉書一眼,眼尖地發現她身上的那一條裙子是今年的新款,價格可不便宜啊!那條裙子她老早就在雜志上看到了,可是根本沒有錢買,新任的金主又是一個摳門的老頭子,現在看到那條裙子就穿在她最討厭的人身上,心裏別提多郁悶了。

“你身上的裙子該不會是A貨吧?”聲音不由得擡高,尖細得有如惡巫婆在喊叫一樣,而眼裏滿是嫉妒。

“曉書的身上從來不會穿那些東西。”低沈而蘊含著怒氣的嗓音在姚曉書身後響起,“而且我也決不允許她穿那些劣質的東西!”

於莉莉這才發現,在姚曉書身後站著一位優雅如紳士一般的俊朗男人,視線瞬間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淡定從容氣質給牢牢抓住了。

“呵呵,我是開玩笑的,曉書,你不會生氣吧?”於莉莉立即換上一副好姐妹的笑容,親昵地對姚曉書嬌嗔道。

“呵,不會的。”姚曉書還在一頭霧水,不知道好友為何一下子變一個樣。

“曉書,不向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嗎?”於莉莉大膽地把目光落在關河洲身上,毫不客氣地以視線挑逗他。

“哦,他叫關河洲。”姚曉書發現,自己很討厭朋友用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關河洲,“河洲,她是我的好朋友,於莉莉。”

“呀,他就是你哪位青梅竹馬?”於莉莉暗暗驚訝,沒想到姚曉書的青梅竹馬竟然是這麽優的男人,她還以為那位青梅竹馬跟姚曉書一樣,是一個笨蛋、沒腦筋的男人,要不然怎麽會不停地借錢給姚曉書,還經常幫她收拾爛攤子。

看來是她失誤了,這個關河洲一看就不是個普通的男人,先不說他的氣質,光是從他的這一身穿著和手腕上戴的表就可以看出他的身價不凡了。

“關先生,你好,我叫於莉莉,叫我Lily就好了。”於莉莉向關河洲拋出一記自認為很妖媚的笑容。

關河洲像是沒看到她賣弄風騷一樣,神情冷漠得一塊冰,沒有任何溫度。

“莉莉,你也是被邀請來參加衛董事長的生日宴的嗎?”姚曉書好奇地隨口一問。

於莉莉神情一變,隨即又恢覆平常,“是呀,我是跟我們老板一起來的,你呢?”

於莉莉在心底詛咒千百遍,她怎麽可能會跟姚曉書說,自己是跟現任金主一起來的?看到姚曉書一臉幸福的樣子,於莉莉真是恨呀!

“我是跟河洲一起來的,衛先生是河洲事務所裏的老板,所以邀請我們過來。”姚曉書還不明所以,天真地認為在這裏遇到朋友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衛先生?”於莉莉聽到這麽說,便大膽猜測,“衛董事長的公子嗎?”

“是啊。”姚曉書笑著點點頭,“莉莉,你認識他?”

“呵呵,我怎麽有機會見到那麽大的人物?”於莉莉在心裏倒抽一口氣,關河洲竟然是衛安信的員工,而且還被邀請來參加宴會,可見他一定是非同一般的員工。

於莉莉聽自己的金主說起過這個衛家少爺,大學畢業沒有進自家公司,反而開了一家會計事務所,而且短短幾年就做得有聲有色,這都歸功於衛少爺的另一個合夥人,難道關河洲就是那一個合夥人?於莉莉在心裏猜測著,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聽說衛少爺開了一家會計事務所,那麽關先生是在那裏高就啰?”於莉莉旁敲側擊道。

“莉莉,你好厲害,我都沒說河洲是會計師,你就已經猜出來了。”姚曉書白目地看不出好友對關河洲的企圖。

但關河洲是何許人也?跟他耍心機,簡直自不量力,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敢跟老狐貍耍心機的,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只是打工而已。”關河洲不冷不熱道。

“能被衛少爺青睞,想必關先生很受重用啊!”於莉莉笑得十分妖媚,美眸不時地瞟向他。

關河洲但笑不語,不打算跟她繼續下去,低頭問姚曉書,“時間也夠了,我們回去吧?”“咦?”姚曉書擡頭望向他,“好吧,我也想回去了。”

這裏的空氣突然讓姚曉書感覺很壓抑,尤其剛才瞄見好友向關河洲拋媚眼的時候,她的心沒來由的一緊,她很不喜歡這樣奇怪的自己,她竟希望自己不曾轉過頭跟於莉莉打招呼。

“莉莉,我們先回去了。”姚曉書微笑著向好友說道。

“呃……你們要走了?宴會還沒結束,關先生……我們……”於莉莉想要伸手抓住關河洲的手臂。

關河洲迅速避開於莉莉唐突伸過來的手,眼神瞬時變得冷冽,“於小姐,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

語畢,關河洲也不理會她的反應,牽著姚曉書的手快步離開了衛家。

與此同時,一直在關註他們的衛安信兄妹倆,一見到關河洲怒氣沖沖地離開,立即也跟著奔向門口,想要阻止他的離開,可惜,留給他們只是車子揚長而去掀起的煙塵。

於莉莉在會場的另一端目睹了這一情景,心裏就更加篤定關河洲絕不是個普通員工這麽簡單,要不然衛家少爺和小姐怎麽會這麽緊張地追出去呢?

關河洲,你會是我於莉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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