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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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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咖啡廳裏,於莉莉忍不住低叫出聲,驚訝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姚曉書,“你交男朋友了?”

“是啊。”姚曉書聲音有些沮喪,“就是我媽啦,硬是要我在關河洲和相親這兩樣之中選一樣。”

“所以你選了關河洲?”於莉莉語氣隱含著一絲絲的興奮,看到姚曉書那副沮喪的樣子,心裏別提多高興了,“喲,搞了大半天,那關河洲還真的是你男朋友啊!上次你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是,才過一個星期就變成是了,你的速度真是有夠快呀!”

“莉莉,你不要取笑我了。”姚曉書以為朋友在調侃自己,不好意思地對她說道,根本不知道那是暗諷的意思。

“曉書,我那不是取笑,是讚成,你都二十六了,不是還沒交過男朋友嗎?幹脆就這樣算了,反正那個關河洲跟你也算是青梅竹馬,你們也互相了解,就湊成一對好了。”於莉莉在心裏暗自幸災樂禍,“這樣你媽也高興,不是一舉兩得嗎?”

“哎呀,你怎麽也這麽說呀?”姚曉書本以為她會為自己說話,沒想到她也讚成這個做法,“算了,不說這件事了,對了莉莉,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嗎?”

“呃,是這樣的,曉書,我奶奶的身體不是一直都不好嗎?雖然不用住院了,但我還是想幫她找一間大一點的醫院再檢查看看,可我現在手頭比較緊,你能不能再借我點錢?”於莉莉立即換上一副可憐的表情,泫然欲泣。

“奶奶又病了嗎,嚴重嗎?”姚曉書一聽,泛濫的同情心又蠢蠢欲動了,急切地問道:“要不要我去看看她?”

“不用了。”於莉莉急忙說道,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急,她立刻又恢覆柔弱的語氣,“她現在需要靜養,還是不要去打擾她比較好,可是現在的醫藥費那麽貴,我真的,真的……”

說著說著,於莉莉低下頭,不時地傳來低泣聲,雙肩還微微抖動,看得姚曉書心裏特別難受,明知道自己現在沒錢,可還是開口答應了。

“莉莉,你不要擔心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明天我就把錢匯到你戶頭裏,好嗎?”

“曉書,真的謝謝你。”於莉莉聞言,伸手在自己的眼角上輕輕擦拭了一下,然後擡頭望向她,哪裏還有哭過的痕跡,“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謝謝你才好,這麽多年都一直幫我,真的謝謝!”

“謝什麽呢?我們是好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更何況你奶奶身體不好,你一個人賺錢養家也不容易。”姚曉書很有義氣地說道,出聲安慰她,讓她別放在心上。

“不論怎麽樣,都要謝謝你。”於莉莉努力壓下心裏的厭惡感,強撐笑臉對姚曉書說道。

哼,要不是她從上一任金主那裏撈到的錢花得差不多了,自己還有一筆卡債沒付,她怎麽會委屈自己來演這個苦情角色呢?等她找到新的一任金主,就不用再理會這個笨蛋了!

想來也可笑,姚曉書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奶奶早在她畢業的時候就去世了,不過也好,大學的時候姚曉書見過她奶奶一次,也是從那一次開始,她就被自己扮演的悲情角色所騙了,既然她這麽好騙,不要白不要,誰讓她笨呢?哈哈……

“不要這麽說嘛,我很樂意能幫得到你。”姚曉書不明所以地對她笑道。

“嗯。”於莉莉在心裏笑著點頭,“曉書,我下午還有一份工要打,就不跟你多聊了。”

目的達到了,於莉莉就懶得跟她繼續聊下去了,想著自己預約的SPA時間就要到了,急忙找個借口離開。

“是嗎,那你快去吧,我買單就好了。”知道她為了賺錢兼了很多份工作,姚曉書趕緊對她說道,不要耽誤她才好。

“呃,那麻煩你了。”於莉莉不客氣地占她的便宜,拿起包包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姚曉書獨自坐在原位,思索著要上哪裏去湊錢,這個月的薪水,早就花光光了。

“唉,怎麽辦?”難道又要找關河洲借?好不容易以前的債,用當他女朋友一事還清了,現在又要借了,那她以後不是又欠債了?

真是煩惱呀!

姚曉書伸手在自己的頭上用力地揉搓了幾下,臉上盡是不甘願,好半晌後,她的臉上才換上了一副豁出去的壯烈神情,“不管了,欠就欠吧!”

自言自語完,她招來服務生,付了錢,就快速奔出咖啡廳……

而與此同時,安信會計事務所裏,事件的男主角正在被另一個男人聒噪地騷擾著。

“餵,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衛安信無奈地對正在埋頭工作的好友低吼道。

“聽到了。”辦公桌後的男人淡淡地回答,一心二用真是了不起。

好友漫不經心的態度讓衛安信有些惱火,快步上前抽走他手裏的文件,要他認真面對自己的談話,關河洲擡起頭望向這個身為好友兼老板的男人,神情依舊自若。

“這個報告是景帝集團明天就要的,你是要自己來做嗎?”關河洲短短的一句話,就讓衛安信嚇得立刻把手中的文件丟回去給他,開什麽玩笑?那個景帝的財務狀況可是他見過最糟糕的,也只有好友那樣的菁英分子才能做得出來了。

他們兩人是大學同學,從他認識關河洲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這家夥能力非常強,所以畢業後,他家裏出資開了這個事務所,他二話不說立即拉關河洲入夥合作。

雖說他是老板,可他總是拿關河洲沒辦法,這家夥性格太強硬,沒人能強迫他。

“河洲,你的意思呢?”衛安信再次出聲問道。

哎,說起來他真是命苦,在公司被這家夥冷眼相待也就算了,回到家還要被自己那個花癡妹妹纏著,真是讓人不勝其煩啊!近日,他那個花癡妹妹又纏著他,讓他幫忙問關河洲願不願意做她的男朋友了,身為哥哥的他,只好無奈地再次來探聽男主角的意思了。

“不!”簡潔明了的回答,讓衛安信想要說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處。

“為什麽?”衛安信不死心的問道:“你現在也沒有女朋友,我妹妹她可是大美人,雖然性格是有那麽一點點任性。”

“是很任性吧。”關河洲毫不客氣地吐槽道:“我有女朋友了。”

“啥?”衛安信一時反應不過來,好一會才明白好友說的話,大聲喊道:“你有女朋友了?”

“嗯。”隔著鏡片,關河洲的視線淡然地掃向那個張大嘴巴的男人。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沒聽你說過?”衛安信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瞅著好友,“是誰,我認識嗎?”

“我的私事沒必要向老板報告吧。”關河洲避重就輕,不想把自己的私事拿出來讓人八卦。

瞧見好友一副不想說的模樣,衛安信大膽猜測道:“不會是你那個傳說中的青梅竹馬吧?”

他很早知道好友有一個青梅竹馬,可惜從來沒有見過本尊,所以他一直以為那是好友用來敷衍自己,隨便編造出來的人物。

關河洲不置可否,但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厚,真的有這麽一個人啊?”衛安信從好友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妹妹註定是沒有機會了,“什麽時候介紹一下?”

“時候到了,會讓你認識的。”關河洲輕描淡寫道:“可以請你離開了吧?”

敢毫不客氣地向老板下逐客令的人,也只有關河洲一個了。

“知道了,我這就走,不打擾你,行了吧。”唉,這年頭做老板也要受下屬的氣啊!

衛安信不甘願地走出好友的辦公室,還為他不能成為自己未來的妹婿而暗自懊惱了一番。

唉,真是可惜了!

姚曉書為了能湊到錢給於莉莉,只好硬著頭皮來找關河洲了。

“曉書,你來了,吃飯了嗎?”關母見到姚曉書的到來,笑臉相迎道:“關媽媽今天煮了很多好料哦,你有口福了。”

“關媽媽,我吃過了,河洲在嗎?”姚曉書笑著拒絕關母的好意,急忙問要找的人在不在。

“哦,好可惜哦,不過你可以喝碗湯,這可是很補的哦。”關母像是沒有聽見姚曉書的問題一樣,立即去廚房盛了一碗湯來給她,“來,喝喝看,看好喝嗎?”

姚曉書沒辦法拒絕關母的熱情款待,接過碗,咕嚕咕嚕地灌完整碗湯,笑著對關母點點頭,“嗯,好喝!”

“好喝是吧,還要再來一碗嗎?”沒有女兒的關母很喜歡姚曉書,喜歡她的單純直接,有她當自己的兒媳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用了,關媽媽,河洲在家嗎?”姚曉書急著找關河洲。

“呵呵,找我們家河洲呀。”看到姚曉書那般著急的模樣,關母不由得笑了,心裏別提多高興了,“在在在,他在房裏呢,你上去找他吧。”

姚曉書一聽,立即熟門熟路地跑上樓,望著她的背影,關母愉悅地哼著小曲,來到丈夫身旁。

“老公,你看曉書一進門就嚷著要找河洲,那樣子多著急啊,我看我們抱孫子的日子不遠了,呵呵……”

“老婆,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免得日後失望。”在一旁看雜志的關父不客氣地潑妻子冷水,“曉書要開竅,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你看你兒子都忍了這麽久才行動,就知道曉書那孩子有多遲鈍了。”

“哎呀,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關母瞪了一眼丈夫,好心情都被他破壞了。

“我說的是實話,你要是不想聽,我不說就是了。”關父把註意力繼續放在手裏的雜志上,不再多話,以免被太座的火噴到。

關母思索著丈夫剛才說的話,覺得以兒子這樣慢吞吞的行動力,她要何年何月才能抱上孫子啊?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推他們一把,關母絞盡腦汁地坐在那裏想,終於被她想出了一條“妙計”。

“老公,我想到怎麽才能快點抱孫子了。”說完,關母就得意地哈哈大笑。

“啊?”關父詫異地望著妻子那誇張的笑聲,心裏不由得竄過一絲涼意。

天啊,他那寶貝老婆該不會想出什麽驚悚的辦法來吧?

“河洲!”姚曉書還沒進房,就已經在門外大喊他的名字。

姚曉書像以前一樣,不敲門就闖進關河洲的房間,發現裏面沒人。

“奇怪了,人呢?”她四處張望了一下,“關媽媽明明說他在房裏的呀?”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姚曉書頓時明白她要找的人在哪裏了,她悠然自得地坐在柔軟的大床上,隨手翻看擱在床頭的雜志,等待著關河洲出來。

沒過多久,關河洲就一身清爽地從浴室走出來,身上還冒著熱氣,少了眼鏡的遮擋,讓他那雙漂亮的眼眸更加迷人了,姚曉書看著美男出浴的模樣,不禁有些傻住了,臉頰不由自主地染上紅暈。

關河洲一出浴室,就看到姚曉書坐在床上盯著自己傻看的模樣,嘴角微微一勾,露出魅惑人的微笑,“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仿佛從夢裏忽然清醒了一般,姚曉書才發現自己被他調侃、取笑了,頓時恢覆原本的模樣。

“誰……誰看你了?”虛張聲勢地大喊道,她才不承認自己剛才被他出浴的模樣迷惑了。

“哦?”關河洲不再多問,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讓人遐想無限,“找我什麽事啊?”

“呀。”姚曉書突然想起自己來的真正目的,立即揚起一抹膩死人的笑臉,“河洲……”

關河洲見到這情形,不由得輕輕嘆口氣,肯定又是為了錢的事,“不是才剛借嗎,怎麽又要借?”

“知我者莫若河洲也。”姚曉書笑臉相迎,“莉莉的奶奶病一直沒好,她想幫她奶奶換一間大一點的醫院檢查看看,因為她手頭緊嘛,所以就……”

關河洲隨便擦拭幾下濕潤的頭發,便把毛巾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扔,表情極為嚴肅地對她問道,“曉書,你這個朋友莉莉是做什麽的?”

“她可厲害了,是高級精品店的店長哦。”姚曉書不知道他為何把話題轉到這上面來,乖乖地回答道。

“既然是店長,她的薪水應該不少吧?”關河洲神情依舊沒變,“她不會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你不知道啦,她家裏的情況特別。”姚曉書一副你不了解的樣子,對關河洲說道:“她父親欠別人很多錢,家裏就靠她一個人還債了,所以,她的薪水雖高,但是都被她拿去還債了。”

“你怎麽知道她家欠債很多?”關河洲雖未見過她口中那個朋友莉莉,但是從這些年她朋友不時的借錢,而且永遠不還的情況來看,就可以略知一二了。

“她說的呀。”姚曉書從來不會去懷疑別人的話,更何況是朋友。

關河洲對她真是無語,真不知道是她腦袋少根筋呢,還是她單蠢?

“她說什麽你就信?”

“當然,我們是好朋友,我認識她那麽多年了,她怎麽會騙我呢?”姚曉書皺著眉頭,顯然很不高興他懷疑自己朋友的人格,“你不要多想了,我大學的時候還去過她家,真的很慘的。”

“我知道了。”或許就是這樣,關河洲才不會去深究,她那些所謂朋友需要幫助的事情裏是否有任何蹊蹺,因為他不想看到面前這個女人失望傷心的樣子,他還是喜歡看到她義無反顧地幫助人、活力充沛的模樣。

關河洲從皮夾裏掏出錢遞給她,笑著說道:“記住,你又欠我錢了,這可不是上次清空的那筆帳,你賴不掉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還的,你以後有什麽事需要我做,我一定會赴湯蹈火!”姚曉書拍著胸脯,一副很有義氣地說道。

“哼,最好是這樣,不要到時候耍賴啊!”說起來,關河洲真是有些嘔,她總是去幫其他人,就連那些不相幹的人她也能全力以赴地去幫忙,卻從來沒有主動說要幫他什麽忙,就算意思意思一下也好啊,唉……

至此,兩人所謂的男女朋友關系算是正式成立了,可是,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姚曉書並沒有多大的感覺,或許最開始的兩天還有一點當別人女朋友的意識,但是當她那泛濫的愛心再度遇到忙不過來的事情後,漸漸地,她變回從前的模樣;而關河洲這邊也像個局外人一樣,沒有采取任何的動作。

這可讓兩家的母親著急了,關母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兒子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她很了解自己兒子是喜歡姚曉書的,而且還是從小就喜歡的那種,現在好不容易把他們湊到一塊了,兒子怎麽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呢?

這樣下去可不行,孫子什麽時候才能抱呀?

這一天,趁兩個孩子都不在,兩家大人聚在關家開始商量孩子們的“人生大事”。

“淑媛,你說他們兩個現在跟以前有什麽兩樣?”關母首先發難,“一點都不像男女朋友,既沒有約會,又不一起出去吃飯、逛街,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們的孫子都沒指望了。”

“蘭芳,你說得太對了,可是,你說我們還能怎麽辦?”姚母也是一副很著急、無奈的樣子,“我們都已經把他們兩個湊到一塊了,接下來還能做什麽呀?”

“嘿嘿,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就不知道你們兩個同不同意?”關母笑得賊兮兮地看向姚氏夫婦。

“什麽好辦法?”姚母急忙問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什麽事是不能同意的?

姚父心猛地一跳,可沒像自己妻子那般失去理智了,淡淡地開口問道:“是什麽事,你就說吧。”

“是這樣的,我想讓這兩個孩子搬出去住,一來,可以培養他們的感情;二來,他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幹柴烈火的,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有了,呵呵,到時候我們不就有孫子抱了嗎?”關母在腦子裏幻想一個白胖胖的小孩在叫她奶奶,真是幸福啊!

“哎呀,蘭芳,你這真是好主意啊!”姚母立即拍了一下大腿,大喊讚成。

兩個男主人聽到她們這個對話,臉色不由得黑了,額上的青筋隱隱抽動,這兩女人是把她們的孩子當成玩具了嗎?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啊?

天啊,這麽異於常人的主意,也只有他們的老婆會舉雙手讚成。

“咳,老婆,這件事是不是該跟孩子們商量一下?”關父清清嗓子,提醒妻子。

“不用,跟他們一說,肯定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關母一口回絕,“你兒子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說道理一套一套的,你說不過他,搞不好,到最後你還被他說服了。”

“對,也不用跟曉書講,那丫頭肯定也是舉雙手雙腳反對,到時候又有得鬧了。”姚母也是讚同她的話。

“不跟他們說,怎麽讓他們搬出去住?”姚父一針見血指出問題,“總不能無緣無故把他們都趕出家吧?”

“這……”關母一時傻住了,這個問題的確不好辦。

“要不這樣吧,先把這件事跟河洲說,看他的意思。”關父冷靜地說道:“畢竟,河洲對曉書是真的喜歡,所以,這件事由河洲來辦可能更好一些。”

“對,由河洲來跟曉書說,我們家河洲從小就喜歡你們家曉書,肯定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的。”關母毫不客氣地在人家父母面前,提議讓自家兒子拐人家女兒出去同居。

姚母沈思一會,問道:“河洲願意嗎?”

“放心,肯定願意!”關母拍胸脯保證,不願意也得願意,哼哼!

“那就這麽辦,跟河洲說,讓他想辦法說服曉書搬出去跟他住。”姚母用力點頭,同意他們的意見,“呵呵,蘭芳,我們很快就能抱孫子了。”

“淑媛,以後我們就是親家了,哈哈。”關母握住好姐妹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被晾在一邊的兩個男主人,四目相對看了一眼,然後無奈地笑了笑,唉,誰讓他們的老婆是這樣呢,只能委屈孩子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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