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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啼聲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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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市,一處荒廢已久的荒村,這裏看起來好像早就無人在此生存了。孤村荒涼無人煙,時而路過鳴叫的烏鴉讓原本就有些荒廢的村子更顯得孤涼。

此時此刻,許邱玲帶著一隊人進入到這荒涼孤村。

“我說後生啊,你們還是別在這裏待太久了,這待著的時間要是久了,要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佝僂著身子的瘦弱老菜農在菜地裏耕著菜,佝僂的身子瘦弱的異常,不過拿起鋤頭來鏟地卻是虎虎生風的。

許邱玲看著這老菜農,本想問點什麽,可是他的樣子卻是有些悚然,雙目皆是蒼白之色,顯然是個瞎子。

這老瞎子雖然雙目皆盲,可許邱玲看著那對眼睛,覺得這對眼仿佛能看穿一切。

雖然心中有疑惑,但許邱玲還是咧著嘴笑道:“多謝提醒,不過我們就是為了讓人們進來了能出得去才來的。”

“嘿。”

這老頭子聽罷卻是搖頭道。

“年輕人啊就是固執..”

許邱玲卻是搖頭,繼續朝著前方走去,才走了兩步,再回頭看卻是已經沒有了耕地的老農,那裏只有一片早就已經荒涼的菜地,也不知道多久沒有翻新過了。

這一幕看的跟著許邱玲的黑衣隊伍是毛骨悚然,手中的槍火握的更緊了。

“師傅,剛剛那就是鬼嗎?”

楊博堂詢問道,聲音卻沒有多少慌張,反而有一種謹慎的好奇。

“也許是,也許不是,不過這地方的確挺淒涼的。”許邱玲搖頭道:“我們去這村子裏唯一一戶人家問問吧,興許能問出點什麽來。”

根據資料來到了村子裏唯一一戶人家,許邱玲很有禮貌的敲敲門。

“你好?”

“你好,有沒人在。”

“沒人回答。”

許邱玲鼻頭輕動,聞到一股子臭味,皺眉道。

“爆門。”

黑衣小隊將原本就不甚堅固的大門砸開,從裏面湧出的臭氣直沖鼻頭,只見一名穿著短服的腐敗屍體躺在了藤椅上。

屍體腐敗發臭,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從這衣衫來判斷的話,這人不正是剛剛那耕地的老農麽。

老農的屍體旁邊還放著一張紙條,紙條歪歪斜斜寫著三個字...

‘對不起’

“對不起...”

許邱玲輕吟道,卻是再搖頭。

“有時候對不起也不一定有用啊。”

“張隊長,將這遺體先埋了吧。”

黑衣小隊的隊長有些緊張兮兮的說道:“許副組長,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吧。”

“沒見人剛剛還提醒咱們有危險麽。”許邱玲白了一眼張隊長說道:“咱們做這個的時候,總得講究個知恩圖報吧,人家幫了咱們,咱們也幫他入土為安唄。”

“許組長,以前你可不信這個..”

“現在我信了。”

黑衣小隊的人只能是將高度腐敗的遺體掩埋,這許邱玲還朝著埋葬遺體的地方拜了一拜。

而當許邱玲拜完後,那老人的鬼影又從廚房裏躥了出來。

“後生啊,再提醒你一次,趕緊走,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酉時再不走的話,可就真的來不及了。”這盲眼老人的鬼影提醒道:“此物兇煞的緊,你們這些尋常人哪裏鎮的住她?”

“老先生,可否再多說一些她的資料...”

許邱玲再詢問時,這個老人的鬼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他也對即將出現的鬼影有些畏懼。

“酉時,這裏的計時方式還真覆古。”許邱玲看了看手表,按照十二時辰制的計數方式,應該是17時到19時,也就是下午5點到7點。

目前的時間是下午16時38分,距離17時也沒多久了。

許邱玲沈吟片刻後說道。

“張隊長,布置一下現場。”

“是。”

黑衣小隊們背著的包包放在地上,將裏面的事物取出。

是一串古樸的佛珠還有一顆金色的舍利子,散發著柔軟的微光和溫暖的佛性。

“師傅,現在怎麽樣。”

“等。”許邱玲坐在了一個蒲團之上,點燃了一根香煙,同時遞了一根給楊博堂:“抽煙不。”

“我還是個孩子...”

“18歲了還孩子呢,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抽煙,趕緊的別矯情,來一根華子。”

許邱玲的話像是命令一樣。

“那我不客氣了嗷。”楊博堂也不是什麽矯情人,接過華子就狠狠的抽了起來。

他以前也抽煙,不過因為沒啥錢的原因,最多抽抽軟白沙,像華子他可沒抽過多少。

現場的氛圍十分的詭異,黑色特種戰鬥服的安保人員神情緊張兮兮,兩個穿著黑西裝的則是神態悠然,抽著華子。

“師傅,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唄。”

“師傅你抽煙喝酒燙頭全沾了。”楊博堂忍不住說道:“您這身體頂得住嗎?”

“這個呢,也是師傅我正式教給你的一堂課。”許邱玲吐出一口煙圈。

“什麽課?”

楊博堂的神情緊張了起來,一聽要聽課想要把華子熄了,然而許邱玲卻是說道:“繼續抽。”

“哦。”

“這堂課的名字叫做‘及時行樂’。”

許邱玲再望向窗外,天空已然是掛起了一輪血月。

看到這一輪血月的時候,許邱玲將煙頭掐滅丟掉,轉身對楊博堂說道:“這是第二堂課。”

......

一輪血月掛當頭,灑下的紅色月光幾乎要將整個村落大地淹沒,盡數染成了那血一般的紅色,空氣粘稠的就像是血液一樣。

唯有那金色舍利子和佛珠的範圍內,才沒有血月浸染的顏色,被淡淡的金光包圍,溫暖如春。

這時候,楊博堂才後知後覺的有些恐懼,這算是他第一次直面靈魄鬼怪。

不過作為外勤組特戰部門的成員,這也絕對不會是他最後一次面對。

“怕了嗎?”

“有點。”

“怕就對了。”許邱玲拍了拍楊博堂的肩膀說道:“保持恐懼,保持對未知的敬畏,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血月當頭,四面八方傳來戲曲唱腔的聲兒。

‘倘若我死後靈應不顯,怎見得此時我怨氣沖天,我不要半星紅血紅塵濺,將鮮血俱灑在白練之間,四下裏望旗桿人人得見,還要你六月裏雪滿階前;這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那時節才知我身負奇冤...’

唱腔淒涼,卻是聽聞啼哭聲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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