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暴力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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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照片，即使杜時笙已經十六年沒有敢進過杜遠達的房間，但是，卻依舊記得很清楚。
那個穿著一襲紅色嫁衣，臉露嬌羞，但是卻帶著滿滿的笑意與幸福的女子，那麽端莊的坐在板凳上。
他那時雖然是個孩子，但是，看到剛逝世母親的照片，那種心情是一種難以用語言表達出來的難過。
他自覺的就將那錯誤歸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的任性，或許，母親就不會死。
他就那麽咬著牙，流著淚，忍著痛楚望著那張照片。
嘴裏，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聽到他這話的杜遠達直接拎著他的頭發就將他扔在了地上，然後隨著他上前一步，那雨點般的拳頭就落在了小小的杜時笙的身上。
杜時笙雙手抱頭，蜷縮成一團，任由杜遠達暴力相向。
但是，因為他覺得母親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所以，緊咬著牙關並沒有吭聲。
然而，這並沒有換來父親的憐惜與醒悟。
杜遠達看他不說話，只覺得這心裏的怨恨積累的更多。
他的嗓音嘶啞，就像是下一刻就會化成猛獸將杜時笙撕咬成碎片一樣，咒罵著。
“你這個雜種，你怎麽不去死？你為什麽不去死？如果不是你，你母親也不會死！該死的是你！該死的是你！”
聽著杜遠達那聲聲的咒罵，杜時笙只覺得身體上的疼痛已經漸漸的麻木了，取而代之的是身體內傳來的一陣陣的刺痛。
他有些呆滯，但是又無法抑制的想到。
是啊，父親說的對，他該死，為什麽他沒死，為什麽死的不是他。
那樣的話，或許，母親就不會死了……
杜時笙在杜遠達的咒罵聲跟拳打腳踢中漸漸的沒了意識，最後留有的也只有那些負面的情緒跟該死的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時笙漸漸的恢覆了意識。
他醒來之後，只覺得全身疼痛，周圍漆黑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裏，也不知道他應該怎麽做。
他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找到一個角落，將小小的身影縮成一團，等著有人來救他出去，或者是，就這麽死去……
但是，他等來的是杜遠達再次的虐待。
那段日子，杜時笙不知道自己怎麽熬過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沒有活著的價值。
他想，或許，他應該就會這麽死去的。
因為，在迷蒙中，他似乎伸手摸到了天堂的門檻，看到了那個溫柔的沖他笑著的柔美女子。
媽媽……媽媽……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躺在地板上的杜時笙那滿是瘀痕的臉上掛著笑容，手掌向上伸出。
但是，隨著一道光亮傳來，他眼前所有的一切盡數潰散了。
走進來的，是那個他只要用耳朵就能夠聽出的，杜遠達的腳步聲。
不過，這次，在杜遠達的身後鬼鬼祟祟的跟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她在杜遠達還沒有靠近杜時笙的時候，就沖了出來，將杜時笙抱住了。
杜時笙半睜著那已經腫了的眼皮，艱難的看了一眼，看到的就是杜月兒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兒。
杜月兒緊緊的抱著杜時笙，毫不畏懼的跟杜遠達對視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杜月兒很像母親的緣故，杜遠達登時就清醒了。
他立刻將奄奄一息的杜時笙抱了起來，帶著杜月兒一起送到了醫院。
之後，又幫杜時笙請了當時最有權威的心理醫生。
但是，可能是杜時笙受到刺激過重的原因，所以，心理治療的成效並不是很好。
心理醫生的建議是，要在平時就好好照顧他，給他溫暖安定的感覺。
因為心裏疾病，並不是只靠心理醫生就行的，更關鍵的是家人的體貼跟呵護。
自那以後，杜時笙就變了，周圍的人很容易就可以感受到，杜時笙已經不是原本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孩兒了。
他變得陰沈，變得沈默寡言，變得，不擅長跟人交流，甚至可以說，他懼怕跟人交流。
而且，懂事乖巧的不像是個孩子，而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洋娃娃。
也是自那之後，杜月兒的性格也變了，變得強勢，變得兇悍，像個野小子一樣。
只要有人敢欺負她哥哥，她無論如何都會替他討回公道。
或許是杜月兒救了他，又從小護著他的原因，所以，杜時笙只有在杜月兒的面前，才會顯得比較正常。
能夠正常的笑，跟她聊天，跟她開玩笑。
而對於杜遠達，杜時笙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無論是幹什麽，他都會避開杜遠達。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在小學跟初中的時候，杜時笙就選擇了住校。
但是，因為他的性格的原因，所以，周圍的人都不是很喜歡他。
直到到了初中的時候，裴君夜的出現，才徹底的將他從那個深淵裏拉了出來。
是裴君夜的出現，讓杜時笙覺得，他即使跟杜月兒隔得很遠。但是，也可以稍微正常點的過生活。
也正是因為裴君夜的出現，所以，他慢慢的體會到了活著的樂趣，看到了希望。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裴君夜對他而言，總是重要的，總是，無可替代的。
聽著杜時笙的話，感受著他的情緒，或悲傷，或恐懼，或絕望。
感受著那胸前的濡濕，裴君夜知道，杜時笙雖然說得很簡潔。
但是，裏面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他知道那到底有多麽的令人絕望。
他只能緊緊的抱著他，替他分擔這些，用自己的體溫，讓他好受些。
“沒事了，小笙兒，沒事了，這些都過去了，過去了……”
裴君夜低下頭，用鼻尖輕蹭著杜時笙的發頂，聲音溫柔的像是能掐出水來。
“嗯。”
杜時笙的聲音輕輕小小的，只將臉頰深深的埋進裴君夜的胸口。
“你現在還是那麽害怕他嗎？”
裴君夜將杜時笙從懷裏往上提了提，跟他面對面的對視著。
“也不是，只是，偶爾有時候，醫生說過是急性焦慮癥發作。不過，只要有能夠給我安全感的人適當的引導就可以恢覆。
之前小的時候，為了防止我驚恐發作，所以，父親直接搬離了四合院，只留下傭人跟月兒照顧我。之後，我就有意識的遠離他，所以，其實發作的次數並不多。”
杜時笙沖著裴君夜呲了呲牙。
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終於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了，而對象又是裴君夜的原因。所以，杜時笙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覺得，通體舒泰，就像是有什麽毒物被排出體外了一樣。
而裴君夜，則緊緊的將他扣進了懷裏，眸光閃爍間，心中卻另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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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時雖然是個孩子，但是，看到剛逝世母親的照片，那種心情是一種難以用語言表達出來的難過。
他自覺的就將那錯誤歸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的任性，或許，母親就不會死。
他就那麽咬著牙，流著淚，忍著痛楚望著那張照片。
嘴裏，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聽到他這話的杜遠達直接拎著他的頭發就將他扔在了地上，然後隨著他上前一步，那雨點般的拳頭就落在了小小的杜時笙的身上。
杜時笙雙手抱頭，蜷縮成一團，任由杜遠達暴力相向。
但是，因為他覺得母親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所以，緊咬著牙關並沒有吭聲。
然而，這並沒有換來父親的憐惜與醒悟。
杜遠達看他不說話，只覺得這心裏的怨恨積累的更多。
他的嗓音嘶啞，就像是下一刻就會化成猛獸將杜時笙撕咬成碎片一樣，咒罵著。
“你這個雜種，你怎麽不去死？你為什麽不去死？如果不是你，你母親也不會死！該死的是你！該死的是你！”
聽著杜遠達那聲聲的咒罵，杜時笙只覺得身體上的疼痛已經漸漸的麻木了，取而代之的是身體內傳來的一陣陣的刺痛。
他有些呆滯，但是又無法抑制的想到。
是啊，父親說的對，他該死，為什麽他沒死，為什麽死的不是他。
那樣的話，或許，母親就不會死了……
杜時笙在杜遠達的咒罵聲跟拳打腳踢中漸漸的沒了意識，最後留有的也只有那些負面的情緒跟該死的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時笙漸漸的恢覆了意識。
他醒來之後，只覺得全身疼痛，周圍漆黑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裏，也不知道他應該怎麽做。
他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找到一個角落，將小小的身影縮成一團，等著有人來救他出去，或者是，就這麽死去……
但是，他等來的是杜遠達再次的虐待。
那段日子，杜時笙不知道自己怎麽熬過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沒有活著的價值。
他想，或許，他應該就會這麽死去的。
因為，在迷蒙中，他似乎伸手摸到了天堂的門檻，看到了那個溫柔的沖他笑著的柔美女子。
媽媽……媽媽……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躺在地板上的杜時笙那滿是瘀痕的臉上掛著笑容，手掌向上伸出。
但是，隨著一道光亮傳來，他眼前所有的一切盡數潰散了。
走進來的，是那個他只要用耳朵就能夠聽出的，杜遠達的腳步聲。
不過，這次，在杜遠達的身後鬼鬼祟祟的跟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她在杜遠達還沒有靠近杜時笙的時候，就沖了出來，將杜時笙抱住了。
杜時笙半睜著那已經腫了的眼皮，艱難的看了一眼，看到的就是杜月兒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兒。
杜月兒緊緊的抱著杜時笙，毫不畏懼的跟杜遠達對視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杜月兒很像母親的緣故，杜遠達登時就清醒了。
他立刻將奄奄一息的杜時笙抱了起來，帶著杜月兒一起送到了醫院。
之後，又幫杜時笙請了當時最有權威的心理醫生。
但是，可能是杜時笙受到刺激過重的原因，所以，心理治療的成效並不是很好。
心理醫生的建議是，要在平時就好好照顧他，給他溫暖安定的感覺。
因為心裏疾病，並不是只靠心理醫生就行的，更關鍵的是家人的體貼跟呵護。
自那以後，杜時笙就變了，周圍的人很容易就可以感受到，杜時笙已經不是原本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孩兒了。
他變得陰沈，變得沈默寡言，變得，不擅長跟人交流，甚至可以說，他懼怕跟人交流。
而且，懂事乖巧的不像是個孩子，而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洋娃娃。
也是自那之後，杜月兒的性格也變了，變得強勢，變得兇悍，像個野小子一樣。
只要有人敢欺負她哥哥，她無論如何都會替他討回公道。
或許是杜月兒救了他，又從小護著他的原因，所以，杜時笙只有在杜月兒的面前，才會顯得比較正常。
能夠正常的笑，跟她聊天，跟她開玩笑。
而對於杜遠達，杜時笙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無論是幹什麽，他都會避開杜遠達。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在小學跟初中的時候，杜時笙就選擇了住校。
但是，因為他的性格的原因，所以，周圍的人都不是很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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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君夜的出現，讓杜時笙覺得，他即使跟杜月兒隔得很遠。但是，也可以稍微正常點的過生活。
也正是因為裴君夜的出現，所以，他慢慢的體會到了活著的樂趣，看到了希望。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裴君夜對他而言，總是重要的，總是，無可替代的。
聽著杜時笙的話，感受著他的情緒，或悲傷，或恐懼，或絕望。
感受著那胸前的濡濕，裴君夜知道，杜時笙雖然說得很簡潔。
但是，裏面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他知道那到底有多麽的令人絕望。
他只能緊緊的抱著他，替他分擔這些，用自己的體溫，讓他好受些。
“沒事了，小笙兒，沒事了，這些都過去了，過去了……”
裴君夜低下頭，用鼻尖輕蹭著杜時笙的發頂，聲音溫柔的像是能掐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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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時笙的聲音輕輕小小的，只將臉頰深深的埋進裴君夜的胸口。
“你現在還是那麽害怕他嗎？”
裴君夜將杜時笙從懷裏往上提了提，跟他面對面的對視著。
“也不是，只是，偶爾有時候，醫生說過是急性焦慮癥發作。不過，只要有能夠給我安全感的人適當的引導就可以恢覆。
之前小的時候，為了防止我驚恐發作，所以，父親直接搬離了四合院，只留下傭人跟月兒照顧我。之後，我就有意識的遠離他，所以，其實發作的次數並不多。”
杜時笙沖著裴君夜呲了呲牙。
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終於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了，而對象又是裴君夜的原因。所以，杜時笙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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