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9章

關燈
葉寧萱笑了, “行知,難道還吃我和青衣的醋不成?”

“為什麽我不能吃你和鐘青衣的醋?”周行知反問。

“行知,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和青衣是你的誰?哪裏有這樣子吃醋的啊?”葉寧萱楞了一下, 眨了眨眼,“我是你的皇後, 她是的愛妃啊。”

“不對,你是我的妻子, 她是其他人。”周行知糾正了一下葉寧萱的措辭, 愛妃什麽的, 她可不會當著葉寧萱的面亂叫。

“好好好,你說得對。”葉寧萱敷衍的點頭,“先傳膳吧, 我有些餓了。”

“好吧。”周行知也就是一時吃醋而已, 並沒有多想葉寧萱和周青衣之間的關系。

一起吃完飯後,趁著天還沒有黑,周行知就握著葉寧萱的手,兩人在禦花園散了一會步。還沒有走出去多遠, 就聽到假山那邊傳出來一些動靜,還沒有走進就聽到裏面傳出來哭泣聲。

周行知皺了一下眉,揮手示意跟著的宮人不要動, 然後和葉寧萱一起,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嗚嗚嗚, 為什麽我的年齡還不到,要是我也到了可以出宮的年紀,我就可以去找公主了。公主離開皇宮都已經好幾個月了,不知道公主她怎麽樣了。”其中一個宮女哭哭啼啼的說道。

“你不要哭啦,公主肯定是住在公主府裏的, 肯定要比在皇宮裏要好。”另一個宮女安慰著,“至少在宮外,公主是府上的主人,不會有人敢怠慢她的。”

“可是,可是公主的性子那麽軟,說不定到了外面也會被其他人欺負……”大概是因為這個時候很少有人來禦花園,所以宮女說起話來一點顧忌也沒有,“而且我聽其他人說過,未來的駙馬爺,好像身子骨不好……”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記得公主還挺喜歡未來駙馬爺來著,兩人還有……”連一個宮女話說到一半猛地停住,立馬拉住她的同伴跪在地上。

“怎麽了,你為什麽突然……”宮女話說到一半也停住了,立馬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奴婢,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周行知沒有出聲,而是低頭看著兩個宮女,沈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起來吧,你們剛才議論的是哪一位公主?”

“陛下恕罪,奴婢下次不敢了。”聽到周行知的話以後,兩個宮女把頭埋得更低了。私議皇室成員,最嚴重的是可以治死罪的。

“朕在問你們話,回答就是了。”周行知說道。在她現有的記憶裏,她應該是有五個姐妹的,其中有四個是她的姐姐,都已經出嫁了,剩下一個是比她小九個月的妹妹,在她過來以前就已經及笄,搬出宮去居住了。

“奴婢,奴婢們剛剛說的是嘉禾公主的事情……”其中沈穩一點的宮女開口說道,“奴婢兩人曾經伺候過公主一段時間,所以有些掛念公主,就人不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嘉禾?”周行知眉間的褶皺漸漸消散,嘉禾是她唯一的妹妹,在十歲前,兩人還算得上是不錯的玩伴關系,“朕記得嘉禾出宮開府的時候,那些伺候過她的人不都跟出去了嗎?為什麽你們會留在宮裏?”

“啟稟陛下,我們現在是清秋宮的宮女。”沈穩的宮女開口說道。清秋宮是皇宮內比較靠近冷宮的宮殿,裏面居住的都是先皇的妃嬪。

“你們是在伺候安太妃?”周行知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安太妃是嘉禾的生母,作為公主的嘉禾是沒有資格接安太妃出宮的,所以就留下了兩個信得過的宮女在宮裏。

“回陛下的話,是的。”兩個宮女的頭皮都貼著地面,根本就不敢擡頭。

“嘉禾的駙馬,是誰?”周行知問道。

“回陛下的話,是國子監祭酒的嫡幼子。”宮女答道,額頭的細密的冷汗已經滑落成水滴落在了地面上,留下了淺短的痕跡以後,就消失的一幹二凈了。

周行知捏了捏葉寧萱的手,用眼神詢問她應該如何處置這兩個宮女。

葉寧萱也捏了捏周行知的掌心,然後用指尖在她掌心寫了一個字。

掌心傳來了細微的癢意,讓周行知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些些,“妄議皇室,你們二人可知罪?”

“奴婢知罪,請皇上降罪。”兩人是被抓了一個正著,連反駁都不敢。

“那就各大打三十個板子吧。”周行知說著對著葉寧萱眨了眨眼,“皇後覺得怎麽樣?”

“雖然兩人是在議論嘉禾公主,但畢竟是在擔心公主,三十大板重了。”葉寧萱當然明白周行知的意思,也就順著她的暗示說了下來,“就各自罰三個月的俸祿,當作懲戒好了。”

“既然皇後都這樣說了,那就按照皇後說的去辦吧。”周行知語氣嚴肅的說著,但眼裏卻帶著一絲笑意。

“多謝陛下多謝皇後。”兩個宮女齊刷刷的松了一口氣,比起她們犯的錯誤來說,只罰三個月的俸祿算得上是撞大運了,皇後娘娘果然和傳聞中的原因,人美心善,是個大好人。

兩個宮女的出現倒是提醒了周行知,她可以在皇宮你可以用到的人可不僅限於她的幾個妃子,還有公主和那些太妃呢。這些人都是嘉親王不會在意的存在,但她們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是牽扯到一個家族的。

在睡前,周行知把自己的剛剛萌生出來的想法告訴了葉寧萱,然後詢問對方的意見。

“太妃畢竟是長輩,而且是先帝的妃子,如果想要用上她們的話,必須要有一個非常合適的理由。”葉寧萱說道,“至於公主,據我所知,行知你的幾個姐姐也都已經嫁人了,唯一還沒有出嫁的公主,就是嘉禾公主了。”

“後天就是休沐日了,到時候我們出去一趟,處理下曾淩的事情,順便去公主府看看嘉禾。”周行知現在可以用到的人很少,她要盡最大可能讓身邊的人發光發熱才行 。

“好。”葉寧萱應了一聲,然後鉆到了周行知的懷裏,趁著現在氣氛比較好,問出了一個問題,“行知,你會一直這樣對我好的吧?”

“當然,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對你好還會對誰好呢。”周行知攬住了葉寧萱的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嗯。”葉寧萱其實還想問一些其他的問題,但現在都不是時候,幹脆就什麽都不想,直接睡了過去。

經過兵部的商議後,上次在朝會提出組建新兵的事情很快就被通過,負責這一切的人是鐘元帥,他的軍功是朝廷上下都認可的,所以並沒有什麽人反對。只是在最後決議的時候,兵部侍郎要求加一個監軍,塞了一個他的親信進去。

“那個兵部侍郎可真是膈應人,有機會我一定要把他踢回邊境去。”周行知小聲的抱怨著。

“廖先本就是將才,如果可以讓他倒戈的話,會是個很好的助力。”葉寧萱這次雖然穿著男裝,但卻沒有故意遮掩自己的性別,明眼人一看就能夠分辨出她的性別。

“讓他倒戈有難度,除非我們先把嘉親王給處理了。”周行知說著頓了一下,“寧萱,如果我直接派人把嘉親王暗殺了……”

“沒有周全的計劃,這事情不妥。”葉寧萱趕緊打斷周行知的話,“嘉親王背後也是有宗室站著的,如果你動手被發現了,那不就給了嘉親王反的理由了?”

“好吧。”周行知只能放棄了這個快捷省力的辦法。

周行知這一次出宮是為了去見嘉禾公主,所以出了宮門後,馬車就朝著嘉禾所在的公主府走去。

按照慣例,周朝的公主在及笄以後就可以出宮建府,在出嫁以前每個月都是可以領固定金額的銀子,一年合計五千兩。

周行知原本以為公主府就算不富麗堂皇,但也要別致雅觀,怎麽也不應該是眼前的這幅模樣。面積確實是按照公主府的規格,但是這外面的裝修也實在是太過簡陋了,門面上看起來比較值錢的,也就是禦賜的牌匾了。

“請問,這裏是嘉禾公主的府邸嗎?”不需要周行知開口,魏忠上前詢問。

“是的,幾位是?”守著門口的只有一個門房,看起來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樣子,身形瘦弱。

“我們是嘉禾公主的朋友,這是我們的拜帖。”魏忠笑著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個帖子。

“好的,我去稟報一個公主,幾位請稍等。”門房接過拜帖,看也沒看就扭頭往裏面走了。

借著公主府打開的大門,周行知可以窺見到幾分內裏,裝飾簡單,大片的面積都是空白,只有零星的幾棵樹木點綴著,看起來太空了一些。

魏忠遞過去的帖子是葉寧萱用自己的名義寫的,所以裏面很快就傳出來的動靜,為首的人是一個穿著淡黃色長裙的女子,在她身後半步左右,跟著一個穿著淡青色長袍的男子,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長相有些秀氣,皮膚比起一般女子都要好上很多。

“嘉禾,好久不見啊。”葉寧萱先一步走上前去,直接扶住了嘉禾。

嘉禾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很快就反應過來,兩人是不想暴露行蹤,所以很快就接下了話,“寧萱姐姐,你怎麽現在才來看我呢。”

“最近事情有些多耽擱了一些時間,這不,我們一有時間就過來了。”葉寧萱笑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周行知,一行人就這樣走進了公主府裏。

等到往裏面走了一會以後,嘉禾身邊的男子就掀開了衣袍,“臣參見陛下,皇後。”

“免禮。”周行知仔細的看了看男子的面容,並沒有在其中找到相關的記憶。

“皇兄,這是封弋,我的……未來駙馬。”嘉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下意識的把封弋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封弋?你現在在哪裏任職?”周行知問道。

“臣國子監擔任學正。”封弋低著頭說道,學正是國子監裏的一個職務,雖然只有正九品,但對個人能力的要求卻非常高。

“嗯,好好努力。”原本周行知還擔心嘉禾不喜歡未來的駙馬,現下看到他們私底下都見面了,兩人關系估計差不到哪裏去。

周行知和葉寧萱坐在了首座,端起茶杯,打開杯蓋聞了聞,周行知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就把杯子放了回去,“嘉禾,朕記得內務府是會撥出一筆銀子供給公主開府的吧?”

“是的,內務府撥了一萬兩銀子下來。”嘉禾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你銀子都用到哪裏去了,你的府邸著實……”周行知說著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詞,“有些簡陋過頭了。”

“其實皇兄,我的房間還是很精致的,只是我減去一些不必要的裝飾而已。”嘉禾說道,“橫豎我也沒有認識多少友人,公主府也用不太到。”

“用不到是用不到,但也不應該那麽簡陋。”周行知說道,“如果是銀錢不夠的話,你和朕說一聲就行了,朕會讓內務府多撥你些銀子的。”

嘉禾聽到周行知的話後低下了頭,乖乖認錯,“皇兄,對不起。”

“啟稟陛下,公主並不是銀錢不夠,只是公主想把這些錢用在更有價值的地方。”封希說道,直接說出了銀錢的用途,“公主把這些銀子用來建慈善堂,便以收容那些無家可歸的孩童。”

“嘉禾,封弋說得可是真的?”周行知問道。自己腦海裏關於嘉禾的記憶並不多,其中占據大多數的都是一些孩童時期嬉戲玩鬧的畫面,嘉禾給她留下的印象也是乖巧可愛,性格軟糯善良。

“皇兄,我覺得他們太可憐了,就想盡自己一些微薄之力,能幫助他們多少算多少吧。”嘉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的這份心意很好,不過還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幫助他們。”周行知說道,語氣很是溫和,“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可以找尋和你有共同想法的人,一起去做這件事了,這樣才可以改變更多的人。”

在周朝,公主所接受的教育和皇子所接受的教育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周行知基本把話揉碎了說給嘉禾聽的。

“那皇兄的意思是?”周行知說的話嘉禾可以理解,但是她想不到可以聯合那些人的辦法。

“晚些時候朕給你下一道旨意,表彰一下你的事跡。”周行知說道,“到時候你可以參加一下世家、權貴的詩詞花會什麽的,問一問那些未出閣的貴女有沒有和你一樣的想法。”

“可是,我基本沒有收到什麽邀請我的帖子啊?”嘉禾耿直的問道。

葉寧萱聽到後嘴角出現了一抹笑意,“嘉禾,等到陛下當眾表彰你以後,肯定會有很多人給你遞帖子的。”

那些世家權貴未出閣的女兒家,最看重的就是名聲了,陛下的親口誇獎,對她們來說是一種榮幸。所以當她們知道嘉禾因為做好事被陛下表彰的時候,肯定會去查探嘉禾做了些什麽。如果可以花一些銀兩就獲得陛下的誇獎,那些貴女肯定都不會吝嗇兜裏的錢財,有的是人會找上門和嘉禾合作。

聽到葉寧萱的解釋後,嘉禾也終於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怯的紅暈,“那我就先謝過皇兄和皇嫂了。”

“對了,朕前幾天遇見了安太妃殿裏的宮女,那兩個人可是嘉禾你留下的?”周行知問道。

嘉禾點了點頭,沒有多想就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我擔心自己離開後母妃照顧不好自己,所以我就讓夏雨和夏荷留在皇宮裏了。”

“嘉禾,你是不是很想念你的母妃?”葉寧萱問道。

“嗯。”嘉禾點頭。

“那你想不想見一見你的母妃?”葉寧萱循循善誘,“或者是把她接到你的公主府來住?”

“想!”嘉禾應得超大聲,但她很快就縮回了脖子,“可是,按照規定,我不是皇子,不能接母妃出宮啊。”

“這個簡單,只要你把慈善堂做大做好,朕就可以找個理由讓後宮的太妃們加入進來。”周行知說道,嘉禾可真的是她的及時雨,她前幾天還在思考怎麽讓太妃發光發熱呢,今天她就把大好的理由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當然,嘉禾你也可以聯系一下你的幾位姐姐,相信她們也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的。”葉寧萱又補充了一句。

“多謝皇兄,多謝皇嫂!”聽到周行知和葉寧萱的話後,嘉禾眼裏慢慢迸發出了光彩,一下就鬥志昂揚了。

“不客氣,這都是我們該做的。”周行知客氣了一句,然後看了一眼葉寧萱,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相同的意思。

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她們這樣一唱一和,好像兩個誘拐小孩子的罪犯一樣,而且是空手套白狼的那一種。

封弋從三人說話開始就一直保持著端坐的姿勢,過上一小段時間以後,會貼心的更換一下嘉禾面前的茶水,全程都沒有插一句話。

等到周行知把事情的要點和嘉禾說得差不多以後,才有空把註意力轉移到封弋的身上,“封弋,你覺得這個計劃怎麽樣?”

“回陛下,臣覺得除了太妃、公主和貴女以外,還可以讓一些當家主母參與其中。”封希舉起手行了一個禮,“主母的手裏會有管家權,如果有她們的參與,慈善堂的規模會變大很多,也會有適合的管理者。”

封弋雖然是書香世家出身,但因為擔任學正的緣故,會接觸很多權貴弟子,對於他們的家族構成,也有屬於自己的心得。

“這個提議是不錯,但是要誰來帶頭呢?”葉寧萱問道,“嘉禾雖然歸為公主,但和當家主母相比較,她們還差了一個輩分。”

“那,可不可以讓母妃她們幫忙呢?”嘉禾問道。

周行知搖了搖頭,“按照那些禦史的脾氣,他們最多容忍太妃們一起出錢,順便時不時的出宮視察一下。一般來說不會允許她們和那些當家主母去接觸的。”就算是真的要接觸,那也是慈善堂變得有分量以後的事情了。

“陛下,臣可以讓家母起個頭,家母對於公主建立的慈善堂也很有興趣。”封弋適時的補上了一句。

封弋的父親是國子監祭酒,放到未來的話就是星球上最頂尖大學的校長,而他的母親就是校長夫人,在那些孩子家長的眼裏,肯定是需要攀關系的存在。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周行知摸了摸下巴,“如果可以的話,那就辛苦馮封弋你和你的母親了。”

“可以為陛下、為公主分憂,是臣的榮幸。”封弋這一次來公主府其實就是想商議一下這件事情,沒想到正好遇見了周行知等人,所以就順道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商議完這件事情以後,就差不多到了要用午飯的時間了。看著自己廚房裏三個下人和那些零星的食材後,嘉禾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不如我請皇兄去外面吃一頓好的?”

“可以是可以,你有信得過的飯館嗎?”周行知問道。

“有的,有一家飯館是封弋的好友開的,那裏的魚做的特別好吃!”嘉禾有些興奮的說道,“說起來也有好久沒有去嘗了。”

“好,那就去那裏吧。”周行知笑瞇瞇的應著,然後側過頭看向綠苑,小聲的說來一句,“麻煩綠苑你辛苦一下了。”

“職責所在,不辛苦。”綠苑壓低聲音回道。

飯館所在的地方離公主府不遠,坐上馬車不用一刻鐘就可以到了。現在正好是飯點,飯館裏面非常熱鬧,靠著老板好友的身份,封弋成功的拿下了最好的包廂,然後帶著幾人坐了進去。

綠苑在周行知點完菜以後就跟著小二下去,和老板暗示了一下包廂裏是大人物以後,成功的進到了廚房裏面,盯著廚師做菜上菜。

“皇兄,就是這個松鼠魚,這家飯館做的最好吃,其他的地方我不敢亂說,但一定是京城裏面最好吃的一家。”等到菜端上來以後,嘉禾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介紹了,“皇兄和皇嫂你們快些嘗一嘗。”

“好。”周行知拿起自己的筷子,先夾了一塊放到了葉寧萱的碗裏,然後才把第二塊放到了自己的嘴裏。

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外殼很快破裂開來,屬於魚肉的鮮香一下就溢了出來,還沒等舌尖品嘗到味道,嗅覺上就已經先領略了其中的四分美味。

雖然是魚,但經過大廚的處理,完美完成了魚骨和魚肉的分離,可以滿足的大口大口咀嚼,不用擔心會出現煩人的魚刺。

“這道松鼠魚的味道怎麽樣?”嘉禾有些期待的問道。

“不錯,很好吃。”周行知說出了自己的感受,“這個做魚的手藝,足夠成為禦廚了。”

“皇嫂呢,感覺如何?”

葉寧萱放下了筷子,“味道很好,如果可以的話,我都想把人挖走了。”

“這可不行,就是因為有這位主廚,這個飯館的生意才那麽好的。”嘉禾笑著說道,“要是皇嫂你把人給挖走了,那京城怕是就要少掉一道美味佳肴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想不到我在京城生活了那麽多年,都沒有發現這裏有家那麽好吃的飯館。”葉寧萱感嘆道。

“主廚是去年才搬到京城來的,皇嫂不知道也正常。”嘉禾笑瞇瞇的說道,直接夾起了碗裏的松鼠魚,咬了滿滿一大口下去。

在一邊的封弋眼裏一直帶著笑意,看向嘉禾的眼神非常溫柔。看到嘉禾的指尖沾染了些許油汙後,立馬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了一個手帕,仔細的擦拭掉了汙漬。

這一舉動被周行知看在眼裏,心裏也更加認同封弋這個準駙馬了。思考著在他和嘉禾大婚以後,或許可以破格提拔一下他,讓他去幹些事情。

就在這一段午餐要完美結束的時候,隔壁包廂傳來了很大的動靜,大的都影響了周行知在的地方。

“你這個賊種,竟敢欺騙我妹妹,我打死你!”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唉,劉兄你不要動手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個屁,我就知道趙史你是個虛偽的小人,但我沒有想到你那麽不要臉,明明就已經成親了,還敢裝專情來求娶我妹妹!”那些人口裏的劉兄聲音越來越大,伴隨著他的辱罵聲,還有傳來了好幾聲慘叫。

還沒等周行知吩咐侍衛去看看情況,自己包廂的大門就被撞開,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摔倒在了地上,其中一只眼睛被打腫了,鼻子還留著鮮血。

刷,幾乎是在這些人破門而入的瞬間,守在周行知身邊的侍衛齊刷刷的抽出了腰間的佩刀,直接把刀刃架在了這些人的脖子上。

“那個,幾位大爺,可以好好說話不?”劉兄的動作瞬間停住了,弱弱的放下了高舉起來的拳頭,擠出了一個微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沖撞幾位大爺,不對,幾位大人了,幾位大人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

“你是誰家的公子?”周行知皺眉問道。這裏算得上是公共場合了,按照周朝律法,這幾個人應該算是當眾鬥毆了,是要處罰銀的。

“我是劉家的人,我叫做劉石城,家裏住在北邊的,大同街。”劉石城直接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來歷吧啦啦的說了出來。

生活在京城的普通人都知道,這是權貴雲集的地方,出門在外的時候要小心行事,不能過度張揚免得招惹到什麽不該招惹的人。

這一點劉石城原本也是記在心裏的,但是今天他是在是太生氣了,就沒忍住動手了。

聽到這是一個普通人以後,周行知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先把刀移開。

“地上的人是誰?你為何要毆打他?”周行知問道。

“回大人的話,這人原本是我的好友,但我發現他欺騙我家妹子,想要騙我妹妹的嫁妝,我就忍不住動手了。”劉石城站在原地,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經過覆述了一遍。

這個躺在地上打得鼻青臉腫的人叫做趙史,京城人氏,在三年前已經是秀才了,打算秋闈的時候繼續下場科舉,看能不能考個舉人。劉石城大約是在半年前認識對方的,劉石城是個普通的生意人,家裏有些小錢,和趙史成為好友後時常接濟他。

“趙史和我說自己是單身,所以我就把小妹介紹給他,想著對方是讀書人,小妹最不濟也可以成為秀才娘子。”劉石城氣鼓鼓地說道,“沒想到對方騙我,他明明都已經有妻子了,妻子還已經懷胎八月,馬上就要臨盆了!”

“如果對方成親了的話,在衙門應該可以查到婚書的吧?”周行知問道。

“大人,如果是正規流程確實會有婚書,但是這廝是養了一個童養媳啊!根本就沒有去到衙門登記過,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我妹妹就要被這個偽君子毀掉一輩子了!”劉石城說道,惡狠狠的看著躺在地上不起來的趙史。

周行知沒有接劉石城的話,而是把視線移到了在場的第三人身上,按照之前的動靜判斷,這個人應該是屬於勸架的。

“大人,我並不太清楚事情的經過。”大概是發現周行知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人趕緊撇清自己。

“派兩個人,送他們去京兆伊,按法處置。”大概的了解一下的事情的經過後,周行知就做出了決定。她的時間要用在更有用的地方,這種糾紛什麽的,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處理吧。

“行知,這個趙史的品行不太行。”等到幾人被侍衛帶走以後,葉寧萱開口說道,“這種人身上不該有功名。”

“相信處罰下來以後,他也不會是什麽秀才了。”周行知沒有反駁,而是默默的闡述了一個事實,“只是可惜了,他的妻子估計會很傷心。”

嘉禾提到後皺了一下眉,“皇兄,我們不能幫一幫他們嗎?”

“有這樣遭遇的人很多,我們幫得了一個,卻幫不了所有人。”周行知說道。這個時空是處在封建時期,君權,父權,夫權為上,如果想要改變的話,是個很巨大的工程。

“皇兄,我還是想要幫助她,如果沒有遇見就算了,遇見以後,我不忍心那個懷胎八月的妻子……遭遇這些不好的事情。”嘉禾說著皺了一下鼻子,“能幫一個是一個……”

周行知點了點頭,沒有攔著嘉禾的這一點好意,只是囑咐了一句,“記住了,鬥米恩擔米仇,讓對方理智過得下去就可以了,不要過了度。”

“好的皇兄,我明白的。”嘉禾點頭答應了下來。

吃完飯後,周行知兩人就和嘉禾兩人分開了,出了飯館走兩人在街道上溜達了一會,慢慢的靠近了曾淩的店鋪。

“兩位公……這位是……”曾淩在看到兩人很是開心,但在看到葉寧萱的打扮後,又有些遲疑。

“這是我的夫人,上次為了方便行動,所以偽裝成男子了。”周行知說道,“店鋪最近的生意如何?”

“回公子的話,葉丞相派人來找過我,我把鋪子的三成利給了葉丞相,借此求得庇佑。”曾淩已經和葉丞相通過氣了,所以也大概猜到了周行知兩人的身份。現在兩人不主動坦白身份,曾淩也就配合的裝作不知道罷了。

“這個我知道,我想問問你,你有沒有想要擴展生意的打算?”這個鋪子的三成利明面上是給了葉丞相,但實際上還是進了自己的私庫裏。

“公子的意思是?”曾淩有些摸不準周行知的意思,只能站在一邊等著他的提示。

“銀錢,誰都不會嫌多。”周行知對著曾淩笑了一下,“我覺得,你完全可以重新經營布匹、成衣的生意。這一次有葉丞相幫你,沒有人會對你下黑手的。”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布匹一類的東西,還是蘇州那邊的市場大。”曾淩斟酌著說道,“如果公子想要我經營這些的話,我要先在蘇州待上兩年,等到那邊可以穩定生產布料以後,然後可以把分店開到京城來。”

“那就去唄,只要你有本事,你就算是把生意做到邊境去,我有也不會有什麽意見。”周行知說道,“不過,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便利,但是你在按收入交完稅以後,我依舊要抽其中的三成。”

“當然沒有問題,按照公子對小人的幫助,公子就算是抽五成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曾淩的眼裏漸漸有了光彩。

在自己面前的可是當今聖上,是這天下的主人啊,只要有陛下這句話,他就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皇商啊。

“對了,小人聽聞公子喜好古琴,所以小人在這幾天收集了一架古琴和一些曲譜,不知道公子是否感興趣。”曾淩問道。

“有心了。”周行知點了點頭,“拿上讓寧萱看看吧。”

曾淩不愧是曾經百萬家財的繼承人,經商能力暫且不提,但投其所好這條路,他是走得非常熟練了。

葉寧萱在看到曾淩送上來的東西以後,眼裏就出現了驚喜,看到那些孤本曲譜後,更是連嘴角彎起的弧度都變大了一些。

“謝謝,我很喜歡這些東西。”葉寧萱真心誠意的道謝,可以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找到這些,曾淩是真的用心了。

聽到葉寧萱的話後,周行知就有些不滿了,“寧萱,你就謝謝他嗎?”

葉寧萱失笑,扭頭看向周行知,語氣十分誠懇,“謝謝你,行知。”

作者有話要說:  搓手手,昨天沒寫完,現在寫完就放上來了!

明天見!麽麽麽噠!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