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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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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鈺等人出了林子,遇見了小翠小花,她們二人見到不止宮主回來了,連老宮主也回來了,十分高興,慶幸剛剛讓蒼鈺進去是對的。

蒼鈺吩咐清兒和秀兒去叫來官兵將這方圓百裏皆把守起來,以免傷害到無辜百姓,也幸好因為那假的天災使的得這裏無人居住,也算避了這禍事。

“伯父,不如先隨我回我青州的院子,休養幾日。您也好和我師傅敘敘舊情。”

蒼鈺怕妖淩峰不同意,連自家師傅也扯上。

黃山老怪暗罵這人無事叫老怪,有事便稱師傅,但也看在這孩子還算聰明的份上(那幾壇佳釀份上)勉強不與他計較。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院子,幸好這院子偏僻,要不然肯定引來百姓的註意。

家門口蒼桐和念念兩個人坐在門前,磕著瓜子翹首以盼。

“大哥,大嫂,你們回來啦。”蒼桐興高采烈的朝蒼鈺一行人招呼著。

念念則是用著軟萌軟萌的聲音小小的說:“ 大哥大嫂。”說完之後那白哲的臉上浮出了淡淡的紅暈,好像是說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蒼鈺不顧及自己失去的那兩碗血和身上的一點小傷,就將蒼桐和念念抱了起來,撕拉一聲,抱著蒼桐的那只手的鮮血又滲了出來 。

妖姬兒見狀,急忙去把蒼桐抱在懷裏,然後用眼神瞪著蒼鈺,似乎很不滿意他這樣子的行為。

蒼鈺傻傻的用那只流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嗯哼。”妖淩峰用鼻音告訴兩個人適可而止。

隱淩聖見這兩人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倒是十分夫妻相,心下十分難過,但卻又記起在島嶼上義父曾說過那蒼鈺是個女子啊。

“念念叫外公。”就在沈默之中蒼鈺突然對著念念說了這句話,指了指旁邊的妖淩峰,示意念念叫妖淩峰為外公。

蒼鈺可是知道,念念雖然叫妖姬兒姐姐,但是妖姬兒早就認念念為幹女兒了。

氣氛變得更加古怪,倒是念念一點不怕生的對著妖淩峰甜甜的叫了一聲外公。

妖姬兒是有對蒼鈺說過念念是她在清河鎮時辦案撿到的孩子,當時她正思念蒼鈺,看到這孩子時,見這孩子長得很可愛,且又沒人撫養,被扔在路邊,於是便以養女之名帶回去妖雪宮。

妖淩峰有些不自然的接過了念念,念念則是甜甜的在他臉上印下了一個大大的吻,妖淩峰心裏是高興的,但是嘴上還是對著蒼鈺說 :“ 你的事情沒那麽簡單,要是我不滿意的話,你休想。”

妖姬兒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妖淩峰和蒼鈺,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隱淩聖則是敏銳的察覺到妖淩峰有可能將妖姬兒許配給蒼鈺,可她是女子啊。

洪淳也察覺到了妖淩峰好像是有這個意圖,眼神更加黯淡了,這樣的人終究不是她可以肖想的吧。

所有的人就在這樣或是尷尬或是歡樂的場合下進了院子,則各忙各的去了。有傷的治傷,有心病的則是慢慢舔舐。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蒼鈺見人太多,便讓小廝一間房一間房的去送每個人的用食,省得受傷的人還要到處跑。

“義父,那人是女子怎麽能給姬兒幸福?”隱淩聖語氣生硬,帶著強烈的不滿。

妖淩峰拍了拍隱淩聖的肩,這孩子是他從小看的長大的,如果可以他怎麽願意讓自己的女兒跟一個女子一生呢?可是她的女兒就是愛那女子啊。

“淩聖,這件事不是我願不願意就可以的事情,今日你也看到姬兒的選擇了吧。蒼鈺生有帝王之命,心比天高,無論是女子,還是未來的皇,都給不了姬兒幸福,可她終是姬兒選的。”

“那請義父將姬兒嫁於我,如果她在大婚之日棄我而去,棄妖雪宮而去,孩兒願意承受般的苦楚,請義父答應。”

妖淩峰緩緩的閉上眼毛,他這孩子的癡心怕是一江春水向東流,永不覆返。

“嚴冬時節,鵝毛一樣的大雪片在天空中到處飛舞著,有一個王後坐在王宮裏的一扇窗子邊,正在為她的女兒做針線活兒,寒風卷著雪片飄進了窗子,烏木窗臺上飄落了不少雪花。她擡頭向窗外望去,一不……”

蒼鈺在皇宮的時候,如果得空都會給蒼桐講故事,而今日蒼鈺則洗澡之後就早早的給蒼桐和念念講故事。

誰知道由於昨日的疲憊和今日的受傷,他便講著講著就睡著了。

妖姬兒進來的時候,便是見到兩個小孩子,正拿著毛病輕輕地在蒼鈺臉上畫東畫西的,蒼桐似乎害怕吵醒蒼鈺,還一直給念念比手勢,叫她安靜一點。

妖姬兒看見蒼鈺的臉上畫了一只烏龜,頭上是老虎形狀,左臉畫了只烏龜,易物點化的看不出形狀,大概是因為是念念畫的,簡直就是個四不像。

“桐兒,念念。該回去睡覺了。”蒼桐見到有人來了,嚇得連筆都掉在了蒼鈺的胸口上。

待看到是妖姬兒,才拍著胸口在喘氣,一副驚嚇過後的樣子。

“好的,大嫂,別運動過量哦。”蒼桐笑瞇瞇地對妖姬兒說,然後就抱起念念朝門走去,其間還朝妖姬兒眨眨眼。

妖姬兒見這幾天念念竟然也不找她一起睡,有點小郁悶,但是看見念念有同齡朋友也很開心,只不過她這個朋友有點早熟。

妖姬兒看著蒼鈺的模樣,看著看著便笑了。她眼角瞥見他手腕上的傷,眼神微沈,心裏暗罵這人是不是個傻子?

有時聰明,有時糊塗,把別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還重。

她拿起剛剛帶進來的臉盆和毛巾,一點一滴的為他擦拭臉上的汙垢。她好像是想到什麽,又拿起毛巾在他鼻子上輕點了一下。

妖姬兒扯開她手腕上的包紮,小心翼翼不敢用力。

她拿起金瘡藥幫他擦拭,動作並不熟悉,卻很輕很慢,生怕碰疼對方。

從包紮上來看就可以看出妖姬兒是個新手,如果說剛剛那個包紮是平凡無奇,那妖姬兒這個就是稀奇古怪。

待到妖姬兒將一切事情弄完,將屋裏的蠟燭吹滅,然後才緩緩的回自己屋。躺在床上的蒼鈺嘴角上淺淺的露出了笑容。

三日後,妖淩峰等帶著妖姬兒一行人正準備回妖雪宮,那天晴空萬裏無雲,兩個小孩子哭得不成人樣,而蒼鈺和妖姬兒相望而無語凝噎。

“念念,你別哭了,等我回去了,我就會早點來找你的。嗚嗚…”蒼桐一邊叫著念念別哭了,可是卻是哭得最兇的。

“小蒼桐,羞羞臉,繼續哭,繼續哭。”黃山老怪打趣著蒼桐,還學著蒼桐的樣子做著鬼臉,一副小孩子模樣。

突然他哎呀一下,捂著腰部就跳了起來。左瞧瞧,右瞧瞧,看見是王俊義,就沒有了聲音。

妖姬兒見洪家姐妹和楊紫也收拾好包袱,也是準備出發的樣子,於是詢問道:“ 不知淳姐姐和舍妹,你們打算去往何處呢?”

這次洪淳倒是沒有開口,其實是她在糾結到底應該如何開口,倒是洪靜說得大方道:“ 據說北國風光極好。打算去看看,不知宮主可方便?”

楊紫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的手是和洪靜緊握著,大有那人去哪裏她便去哪裏?若是有你在,便是浪跡天涯,也有家味。

妖姬兒點頭答應,邀他們一同前行。縱使有再多的話沒有說,分離的時刻也到來了。

念念被抱上了馬車,女眷上了馬車,男的騎馬而行,護在馬車身旁。蒼鈺望著那馬車漸行漸遠,沒有說一句話。

“桐兒,皇兄教你騎馬可好?”不知何時,清兒和秀兒已經拉來了三匹馬,秀兒有些不忍的看了看蒼桐,似乎想要說什麽卻被清兒阻止了。

蒼桐還沒有意識到什麽的時候,就被蒼鈺扔上了馬。“抓住馬套穩住身形。”

蒼鈺則是上了另一匹馬,清兒和秀兒也緊接上了馬,在前面領路。

蒼桐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這馬相較於其他三人的馬身形比較小了點,但是也不是蒼桐這個年紀可以駕馭的。

她手裏還拿著蒼鈺塞過來的馬鞭,可是整個腦袋已經頭昏目眩,剛剛被抱上馬的時候,那麽馬一時接受不了重量,便開始晃蕩,導致現在她想吐。

蒼鈺又在她的馬屁股上打了一下,那麽馬便奔跑起來,速度不快,但是顛得蒼桐直接吐了出來。

“清兒,四少是不是太狠了?蒼桐畢竟也才九歲啊。”秀兒眼神還停留在後面,蒼鈺慢悠悠的騎著馬,時不時地打蒼桐的馬屁股下。

“這幾日那丫頭太不知分寸了,更何況她是個公主,要有保護自己的實力。”

清兒沒有看後面,但是也大概猜出蒼鈺會用什麽辦法懲罰蒼桐。

想到這幾日在院子裏,每每都會傳來那兩個孩子的歡聲笑語和蒼鈺時不時爆粗的粗話,讓她這個在刀劍上舔血的人,都能感受到幸福。

她看到旁邊的秀兒,便覺得已經很滿足了,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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