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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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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安,做得不錯。”趙廣德欣喜的拍了拍趙華安的肩,然後才徐徐轉身,對著蒼霸跪下說:“ 太子死於大皇子之手,大皇子謀逆被殺,國不可一日無太子,請皇上下令封三皇子為太子!”趙廣德說完之後,他的人齊齊跪下說。

“哈哈,左相這話說得可倒是頗合朕意呀。”蒼霸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廣德猛然身體一震。他知道蒼霸是個厲害的君王,但他此刻說這句話,反倒讓趙廣德有點害怕。但是隨即又立刻反應過來,此刻他已站定了絕對的上風,根本不怕他在耍什麽把戲。反倒是認為他是在強裝鎮定。

“尹將軍不好好鎮守邊疆,怎麽帶兵回了東城呢?”蒼霸轉而對尹如是說道。那口氣就好像在尋常問你吃飯的那個話題一樣。

“臣聞東城有人謀逆,特帶兵回來鎮壓。”那將軍行了個標準的將軍禮,才大聲回道。

“哦原來如此。那將軍也以為應將太子之位傳與三皇子嗎?”蒼霸沒有對於尹將軍擅自帶兵回城的事情發出質問,反而是問起了關於太子之位的事情。

“三皇子品行端莊,文韜武治是為太子之人選。”那將軍緩緩說道,還頗為欣悅的拍了拍三皇子的肩。

蒼霸接下來也沒有多說話,反而是用眼神看了蒼鈺一眼,他看到蒼鈺的眼裏似乎有不舍和一絲難過。在心裏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左相,本太子好端端的站在這裏,你怎麽說本太子死在大皇兄手裏,莫不是再戲弄父皇?”蒼鈺邊說還邊朝趙廣德的方向走去,趙廣德一時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只好往後退了兩步。

倒是趙華安上前,欲揮劍刺向蒼鈺,卻被蒼鈺躲開。就在這時,異象突變。屋檐上紛紛跳下來一些訓練有素的暗衛,都護在蒼霸和上官梅清等人的身邊。此時尹將軍旁邊的副將突然一將刺向尹將軍的胸口,待到尹將軍反應過來,那劍已沒入他的胸口。

“為 …為什… 麽?”尹將軍沒有想到他一手提拔的副將竟然如此對她,發出了質問,但卻因為中劍的緣故,斷斷續續的才將話說完。那副將並沒有看尹將軍,而是直直跪下,朝著蒼霸的方向跪拜道:“ 救駕來此,請皇上賜罪。”

眾兵士和朝臣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而嚇到,一時楞在當場。只不過大皇子和三皇子等人,都知道他們命不久矣了。

上官梅清匆匆忙忙的走進了禦書房,見蒼霸還在那邊安靜的批閱奏折,不由得連禮都不行了,直接說道:“ 皇上,您此舉恐有不妥,畢竟大皇子和三皇子是鈺兒的皇兄啊!”

蒼霸神色鎮定地繼續批閱奏折,仿若沒有聽到上官梅清的話,在聽見上官梅清說:“ 如果你不撤回這道聖旨的話,我們便分房而居。”

“唉,皇後你這又是何必呢?朕的心意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鈺兒從未親手殺過一個人,但是為君者若無那股狠勁,怎麽談一統天下呢?”蒼霸將上官梅清拉了過來,緩緩的圈在懷裏,慢慢的說出了這番話。

“我怎麽會不懂,當日你命人殺死晴兒的時候,他就躲在房間裏一天一夜。我是怕有他沒辦法接受。”上官梅清越說越哭越難過,然後才說:“ 若為君要他摒除天性,那我寧願他被五形門的人帶回去,當那神女。”

“放肆!朕怎麽舍得他離我而去,他是你的女兒,也是這蒼國的太子。此事皇後休要再提!”上官梅清第一次蒼鈺發如此之大的脾氣,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心軟的,但是就是舍不得讓蒼鈺受這麽大的罪。

午時三刻午門法場前,蒼鈺捏著手裏的那把刀抖個不停,圍觀的人絡繹不絕,都踮起腳尖看著這一出兄弟相殘。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在罵罵咧咧的罵著蒼鈺,罵著蒼皇,說著一些大逆不道的話。直到他們的母妃都被砍下頭的那一刻,他們才真正的意識到他們離死亡就只插一刀之間。

蒼鈺的手還在抖,沒有人敢上去幫忙。因為蒼皇有令,必須由太子親自斬殺兩位皇子。蒼鈺看著旁邊的劊子手,一個一個的把人的頭砍下來,肚子一陣翻江倒胃。她很想逃,很想逃,他不會恨蒼霸讓他行刑。唉,不怪任何人,這是他的命,他必須去做,但是她還害怕,從當日他看到晴兒行刑那一刻,他便意識到自己有一天會沾染上鮮血,卻沒想到第一次沾到的鮮血竟然是與自己有血肉之親的親人,即使這親人與他那靈魂是沒有關系,但是他還是害怕。

旁邊有些劊子手砍下頭時,那些血濺到他臉上,他也沒去擦,他只是握著那把刀,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只是手在抖,只是閉著眼睛,不去想任何事情,不去聽任何事情。

直到過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動手。久到那群在說大皇子跟三皇子罪有應得,久到那群在說是四皇子仁慈友愛,打算違背聖旨,久到那群人都靜了下來。

直到午後的陽光曬在他臉上都有顯得泛紅的跡象,他的心變得越來越靜,靜到他自己都可以聽到那心跳聲。他記得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是那個叫晴兒的姑娘撫平了他那顆亂糟糟的心。同時他還記得他臨死時那種既要解脫而又淒美的笑。他知道他曾經生活的二十多年的法制社會,與這個皇權社會是不一樣的,即使那個社會有權利和金錢的誘惑,但是沒有人把人命視如草芥。

待到他把眼睛睜開的那一刻,他看見了大皇子和三皇子臉上布滿了淚水,風際中似乎還彌漫著某些尿液的味道。他嫌惡的吐了,可是手中的刀卻是幹脆利落的揮舞了下去。當大皇子和三皇子倒地的時候,同樣倒地的還有蒼鈺。清兒和秀兒急忙沖了上去,上官梅清一躍而起,從午門跳下,沖到蒼鈺身邊。

蒼霸站在午門上沒有動,那明黃色的袍子在陽光的映襯下刺得人的眼睛發疼。他似乎想哭,卻又哭不出來。他已經親自賜死他的那兩個兒子,無論誰來做這劊子手他都沒有意見。只不過他更希望,這兩個即將死去的兒子,可以為他未來的繼承人登上那皇位做一點貢獻。他的背影略顯幾分蕭條,卻又是如此的孤獨。

後世評價蒼霸的時候,就有這樣的一段話,那是一個專情的君主,卻又是個無情的帝王。

兩年後,蒼皇將手裏的大權都交予太子,太子一度知人善任 、仁厚節儉 、休息養民,使得蒼國成為了幾國之間的最強大國。這兩年之間施行選舉制,廢除舊有貴族世襲制,讓寒門學子得以發揚光大。左相掌文,右相管武,立設十大將軍之位,防止出現一家獨大的現象。蒼國奏折統一交由太子處理,是為太子監國,並賜於天子劍,可以先斬後報。

□□287年,蒼國和北朝還有妖雪宮的接壤之地,也就是蒼國邊塞青州。於開春以來,突降大雪,入夏之後又伏早三月,青州百姓民不聊生。

“鈺兒,天生異象,必有大亂。你此行要多加小心,早日回來皇宮。”蒼霸看著這兩年來更加有皇者之氣的蒼鈺,也不禁眼笑眉飛。他在內心更加的慶幸自己的選擇,看著這兩年來蒼國越加的繁榮昌盛,若是自己百年歸老以後,也有臉面對列祖列宗。

“知道了,父皇,您早點休息,兒臣先行下去準備行李了。”蒼鈺剛要告辭而去,卻聽見蒼霸說 :“ 鈺兒呀,桐兒也老大不小了,這次你就帶她出去見見世面吧。”

蒼鈺聽到蒼霸這樣說整個人都頓住了,剛才誰還說此行危險,路上小心,還叫他帶一個拖油瓶出去,而且這還不是一個小拖油瓶。“父皇,桐兒還小。”蒼鈺反駁道。

“不小了,你九歲的時候也都跑出去玩,留我跟你母後兩人孤苦無依的在這皇宮裏。”蒼霸不知是不是越來越老的原因,也發起了牢騷了。

蒼鈺在心裏腹誹,這兩年你們都偷跑出去玩多少次了,留我跟桐兒兩個人孤苦無依在這皇宮多久了?說得好聽奏折全部由太子處理,其實是因為皇上沒在。

“好,好,聽父皇的。”蒼鈺無奈的點頭應道。其實蒼桐這次想要跟他出去,已經說了好多次。

蒼鈺雖然覺得有一個軟萌軟萌的小正妹在身邊的感覺很舒服,但是路上如果出現什麽危險的話,還是覺得不妥,感覺還是要把她放在皇宮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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