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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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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肉串雖然是現成的,但蔬菜卻需要自己動手串起來。

一群人在學姐的安排下,每個人手上都有活,沈言故宿舍這邊是一條流水線,洋洋在水池洗菜,陳軍端過來,葉瀾切菜,切完給沈言故江賦串上簽,最後給負責燒烤的學姐。

而女生那邊,兩三個布置草地上的矮桌,兩三在學姐身邊幫忙看火,剩下的負責肉和海鮮。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雖然在掛歷裏已經顯示是冬天,但冷暖卻都剛好。

風暖暖的,人的心情自然也會變好。

“江賦。”在弄玉米的沈言故叫他。

他身邊站著的江賦嗯了聲。

沈言故低頭:“你看我三點鐘方向的陳軍。”

江賦往那邊看去。

那邊,陳軍混在女生堆裏,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一群人傳來了嘻嘻哈哈的笑聲。

“今天一大早陳軍就起床收拾自己了,”沈言故用力把玉米弄上簽:“你說他這樣子,是不是看上誰了?”

江賦不發表什麽,只笑了一下,卻突然伸手過來,把沈言故的玉米和簽都拿了過去。

“你弄這個。”江賦把花菜遞給沈言故。

沈言故看看手上的花菜,再看看江賦手上的玉米,哈了聲:“瞧不起誰呢?”

話音落,那個沈言故敲敲敲了半天都戳不進去的竹簽,被江賦隨便一壓,就進去了。

沈言故:“……”

江賦力氣是很大,這個沈言故承認。

但是。

“開玩笑,”沈言故的勝負欲啊:“我剛才只是沒認真。”

說完他又從籃子裏拿一根玉米。

江賦見狀也不幹活了,等著欣賞沈言故的表演。

沈言故把竹簽拿起來,對準玉米的頭,然後……

“哎呀。”

“手。”

江賦瞬間抓住沈言故的手腕。

可能是勁用錯了,沈言故才剛用力,竹簽突然一滑,打偏了。

江賦看了眼沈言故的手背才放開,他無奈道:“我來吧。”

沈言故把手拿回來:“意外意外,我真的可以。”

江賦不同意:“給我。”

“哎呀你就讓江賦來吧,”身邊切菜的葉瀾說:“就剩一根了,別搶了。”

“什麽讓江賦來?”陳軍突然出現。

葉瀾道:“小故那個玉米弄不進去,我讓他給江賦弄。”

沈言故:“我沒有弄不進去。”

陳軍見怪不怪:“就讓江賦弄吧,”他還說:“江賦你不知道,小故是咱們宿舍力氣最小的,掰手腕誰都贏不過。”

沈言故手頓了一下,一個大無語。

有必要這麽無情嗎?

江賦還笑他:“真的啊?”

沈言故解釋:“沒有那麽誇張,我也就差一點就能贏洋洋了。”

陳軍再次無情:“輸了就是輸了。”

沈言故掄起玉米作勢打陳軍,陳軍一個閃現跳開。

沈言故:“我是因為之前手受過傷好吧。”

陳軍:“是是是。”

沈言故:“……滾。”

江賦問沈言故:“手怎麽了?”

沈言故:“高中打羽毛球的時候傷到了。”

江賦看了眼他的手腕,問:“你們誰力氣最大?”

沈言故用玉米指陳軍,不情不願:“他唄。”

江賦突然把袖子往上拉,問陳軍:“來嗎學長?”

沈言故立馬激動起來:“來來來!”他還拍江賦的胳膊:“要贏啊!”

陳軍指沈言故:“你到底是誰的人?”

沈言故:“我是江賦的。”他說完再拍一下他的胳膊:“我相信你可以,你贏了就是我贏了。”

江賦笑了一下:“好。”

陳軍咬牙切齒:“你你你!”

大概是這邊起哄聲太大了,沒多久大家都過來圍觀,氛圍搞得像是什麽隆重的大比賽。

陳軍擼上袖子:“來吧。”

沈言故很快把桌子空出來,陳軍和江賦面對面站著,在桌上握了手。

沈言故把手放在他們的手上當裁判。

“三,二,一。”

“開始。”

兩人同時發力,才開始,拳頭就立馬往江賦那邊傾斜。

沈言故心揪了一下,也周圍聽到女生群裏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然後空氣裏傳來三三兩兩的聲音:“加油啊,加油。”

江賦問:“你不給我加油嗎?”

江賦說這話的時候是低頭看著桌子的,他沒有指名道姓,也沒有看誰,但沈言故坐下了。

沈言故小聲道:“加油。”

這話像是給江賦打了雞血,突然一瞬間,拳頭就直接往陳軍那邊壓了。

“噢噢噢!”

“天天天!”

漸漸陳軍手開始顫抖,臉也開始發力,反觀江賦,仍舊一副很輕松的樣子。

角度已經快要45度時,陳軍突然歪了一下腦袋,對江賦說:“給個面子,有人在呢。”

江賦嘴角勾了一下,眼神往邊上瞥,看了眼沈言故。

“恐怕不行。”

然後……

“啊啊啊!”

“贏了贏了!”

“可以啊江賦!”

輸了的陳軍也給江賦鼓掌:“厲害厲害!”

江賦笑了笑。

比賽結束,沈言故給江賦豎大拇指,然後對陳軍說:“你怎麽回事?剛剛說的我可聽到了,你還想作弊?”

陳軍噓了一下,對江賦道:“不好意思啊,剛才沖昏頭腦了,是不應該,對不起啊。”

江賦:“沒事。”

沈言故切了聲:“知道不對就好。”

陳軍嘿了聲,手搭沈言故肩上:“嘿!你幹什麽啊?”

沈言故把陳軍手推開:“就不能欺負江賦。”

陳軍無話可說地哈了一聲。

女生走遠了之後,沈言故馬上就問陳軍:“哪個?”

陳軍立馬明白沈言故的意思,整個人突然害臊了起來:“回去說回去說。”

學姐正好過來拿菜,聽到了陳軍這句話:“喲,這怕不是看上我們的誰了?”

陳軍哈哈笑:“害,可別亂說。”

學姐明白的眼神:“努力一把啊,我也盼著我姐妹能脫單呢,”她說完又補了句:“說不定今天能脫三對。”

話音落,江賦和沈言故同時擡起了頭,同時看對方。

“哈哈,你倆倒挺默契啊,”陳軍笑:“這是自知之明嗎?”

“自你的頭,”沈言故拿竹簽指著陳軍:“……我說過的啊。”

“啊知道知道,”陳軍手搭在沈言故肩上:“那江賦呢?”

沈言故:“也別搞他。”

低著頭的江賦笑了一下

“嘿,你什麽意思啊?”陳軍不樂意了:“你不要就不要,拉上江賦幹什麽?沒準人家江賦,是吧?”

沈言故戳花菜的手突然滑了一下,然後他聽到自己說:“也是。”

“不是。”江賦馬上接話。

沈言故擡頭看江賦,聽江賦說:“也別搞我。”

陳軍笑起來:“行行行。”

新一波的菜又來了,陳軍去洗手池接它們。

正好沈言故手上的活空了,桌上剩的最後一點菜都在江賦的手中,於是接下來的時間,沈言故就這麽低著頭看江賦操作他手裏的竹簽和菜。

沈言故這才發現,江賦的手指十分的細長,拿菜時很好看,拿簽時也很好看。

再順著這個手上去,是江賦的脖子和臉,他低著頭,陽光照著他的側面,更是棱角分明。

“你不是想談戀愛嗎?”沈言故把手放在口袋裏,靠著桌子小聲問江賦。

江賦手上的動作沒停:“所以呢?”

沈言故問:“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啊?”

江賦擡頭看了沈言故一眼,又把頭低下去:“我結婚了。”

沈言故噗的一聲笑起來:“什麽鬼。”

沈言故見陳軍回來了,就不再和江賦聊下去,陳軍新端來一盆娃娃菜,娃娃菜不用切,所以閑著的幾個人就把竹簽分了,大家一起串串。

串者串著,陳軍突然道:“喲,挺硬的啊。”

沈言故擡頭,看到陳軍在捏江賦的手臂。

那沈言故也伸過去捏一捏。

嗯。

是挺硬的。

陳軍問:“練過?”

江賦:“偶爾做做運動。”

陳軍嘖了聲:“怪不得力氣這麽大,”他說著手往江賦的肚子去:“我摸一摸你的腹肌啊。”

可手還沒碰到江賦的衣服,空氣裏就傳來清脆的一聲響。

“pia”。

陳軍捂著手倒吸一口冷氣,驚恐地看著沈言故:“幹嘛打我?”

沈言故:“你經過人家同意了嗎就摸他。”

陳軍:“他又沒說不給摸你激動什麽?”

沈言故:“就不給摸。”

陳軍咬牙切齒,轉頭問江賦:“我能摸一下嗎?”

江賦嘴邊滿是笑意:“聽他的。”

陳軍發紅的手在空中抓狂。

沈言故十分得意,拿娃娃菜的手都輕快了。

“真的不給摸啊,我也不摸,我就戳一下行嗎?”陳軍不死心,還往江賦那邊走了點:“林況說你有腹肌,我這輩子還沒戳過腹肌呢。”

陳軍話說完,沈言故手中的菜突然沈了。

沈言故:“林況怎麽會知道你有腹肌?”

陳軍:“當然是林況摸了唄。”

沈言故腦子裏頓時有畫面了。

“不是,”江賦立馬解釋:“他沒摸過。”

沈言故低下頭:“是嗎。”

江賦說:“軍訓的時候在宿舍換衣服,他剛好進來,就看見了。”

沈言故認真幹活:“哦。”

陳軍在一旁突然笑起來:“小故你什麽情況?你不會是在吃林況的醋吧?”

沈言故擡起頭,見江賦也在看他。

沈言故疑惑:“我吃林況什麽醋?”

陳軍笑:“我以為你在跟江賦鬧脾氣呢。”

沈言故:“……我鬧什麽脾氣。”

陳軍於是問江賦:“唉,要是林況要摸你給嗎?”

江賦聽後問沈言故:“林況可以嗎?”

沈言故:“你自己的腹肌你問我。”

陳軍不樂意了:“那為什麽我要經過你同意?”

沈言故搖頭晃腦:“你就不行。”

陳軍又問江賦:“唉,那小故要摸,可以嗎?”

江賦想都不想:“可以。”

沈言故抿嘴笑,還給陳軍一個特別得意的眼神。

陳軍:“我算是知道了,算是知道了,你倆啊!哎呀。”

沈言故笑:“別哎呀了,洋洋叫你拿菜了。”

“走就走唄,不打擾你們咯,”才說完,陳軍兩步又回頭道:“嘖嘖,你說他這白白的衛衣下,都藏了什麽啊。”

陳軍走後,這邊繼續弄菜,但沈言故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擡頭看了眼江賦的肚子。

本來只想偷偷看的,但沒想到視線還沒收回來,就被江賦撞到了。

江賦還問他:“要嗎?”

沈言故咽了一下口水,又不知道怎麽了,嘴巴不過腦地說:“我可以伸進去摸嗎?”

氣氛突然詭異,沈言故見江賦的喉結似乎滑了一下,然後他說:“可以。”

沈言故莫名的有點不好意思,人也熱了。

當然,這一點也不影響他擡起手。

“我又回來了!”

沈言故:“……”

沈言故趕緊把手收回來,慌張地繼續弄菜。

正好菜也洗完了,洋洋也跟著陳軍一起回來,串菜團隊又加一人。

而這個喜歡一驚一乍的陳軍,串著串著,又突然道:“媽呀,”他看著沈言故:“我怎麽才發現你這麽白呢?”

洋洋道:“小故一直很白啊。”

“我知道他白,不知道這麽白啊,”陳軍把沈言故的手舉起來:“這太陽照得,你在發光啊。”

沈言故:“遺傳的我媽媽,我媽更白。”

陳軍舉他的手還不夠,還把他的下巴挑起來。

沈言故把陳軍的手拍開:“幹什麽啊。”

“嘖嘖嘖,你看看這小臉蛋,”陳軍突然咦了一聲:“你嘴怎麽看起來這麽Q?”

沈言故:“幹嘛?”

陳軍:“江賦你看。”

江賦聽了轉過頭來,就在這時沈言故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唇。

陳軍笑了起來:“今天覺得我們小故格外可愛。”

沈言故:“……可愛你的頭。”

陳軍不鬧了,他哎呀一聲,突然感慨:“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小故很快就要脫單了,很快就不屬於我了。”

沈言故切了聲:“我什麽時候屬於你了?”

陳軍哭腔都給你演出來:“你忘了我們一起的日日夜夜了嗎?”

沈言故:“你誰?”

陳軍哈哈笑起來然後又楞了一下:“誒?你怎麽不否認你要脫單的事?難道你最近有情況?”

沈言故脫口而出:“是啊,我結婚了你不知道嗎?”

邊上的洋洋終於忍不住了,噗的一聲笑起來。

他這不得補一句:“他和江賦都有孩子了你不知道嗎?”

陳軍:“啥玩意?”

聊到這兒,女生們也忙完一起走了過來。

沈言故拍拍陳軍的肩膀:“今天過於活潑了啊,請你把這個精力放在你的小姐姐身上。”

陳軍噓了聲。

沈言故笑,怪不得這個家夥今天這麽反常。

女生們的大桌子也布置好了,格子桌布上擺了許多花花草草,搭配今天的天氣和風,特別溫馨。

第一批燒烤結束,大家吃飽喝足讓學姐先別忙了,一起坐下聊天。

十三個人就此圍著方桌坐了下來,當然,這中間也發生一些類似暧昧和起哄的事情。

主要是沈言故和江賦。

安排位置的時候,筱筱和念念都被她們的朋友推到江賦和沈言故身邊來,仿佛一會兒沈言故和江賦坐在哪,她們就會借機在兩人身邊坐下。

但沈言故和江賦就是不坐,兩人不知道哪裏養來的默契,沒有任何商量,卻一直往後走。

走著走著,和剛才上車一樣的,又落單了。

然後沈言故帶著江賦到自己的舍友群堆裏,硬是擠了進去。

“你倆真的要笑死我。”圍觀全程的陳軍小聲對沈言故說。

沈言故對陳軍略了一下。

“玩游戲嗎朋友們?”對面湯晨喊了起來。

大家沒什麽意見。

“好,那我們就玩‘我有你沒有’。”

“我有你沒有”是最近流行起來的多人游戲,每個人伸出十根手指,然後一個一個輪流發言。

“比如我說啊,我去海裏游過泳,”湯晨解釋規則:“剩下的你們呢,要是沒在海裏游過泳,你們就要掰一根手指下去,我說完之後下一個說,反正和發言者相反的,就得折手指,最後,誰先把十根手指掰完,誰就輸了。”

陳軍問:“輸的幹什麽?”

湯晨想了想:“輸的選現場一個人公主抱,深蹲五下吧。”

話音落,一群人哇哦哇哦地叫喚起來。

“夾帶私貨哦”

“哦哦哦?”

洋洋又問:“女生也這樣嗎?”

學姐說:“女生的話就選一個人背著深蹲吧。”

說來就來,第一個湯晨直接發言,她說:“來吧,我,吃過烤知了。”

這一句落,現場除了葉瀾和學姐,全都把手指掰下來了。

學姐笑:“還好我帶你去吃了,你看看。”

葉瀾對學姐點頭:“是是是。”

漸漸的,大家越來越明白這個游戲的精髓了,越是稀奇古怪,越是好玩。

什麽“我餵過豬”,“我吃過灰塵”,“我被小鳥琢過”,“我在泥地裏爬過”,“我淋過雨淋到被媽媽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總能一殺一片。

到了學姐的一個同學,她咳咳兩聲道:“我來個有意思的吧。”

她說著就笑了一下。

“說啊,笑什麽啊。”

“搞快點。”

她又咳了咳,道:“我喜歡的人,不在現場。”

話音落,全場沸騰了。

“哦!”

“來吧朋友們!喜歡的人在現場的,快掰一根手指。”

所以明顯的,葉瀾和學姐把手指掰下了。

然後對面,筱筱掰了,湯晨掰了,念念掰了,這邊陳軍竟然也掰了。

沈言故手指一動不動,這會兒他也不好意思觀察場上的人,所以他低了一下頭,就把視線放在了江賦的身上。

他以為江賦也不會掰手指,但沒想到,江賦卻把他手上的四根手指藏在了桌下,然後緩慢地折起了一根。

沈言故心臟突然重重地跳了一拍,然後他擡起了頭。

江賦也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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