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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賞梅?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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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好美啊!”水溶聽著襲人的吟誦,眼眸卻是看著沈醉的襲人喃喃地說道。“他”好美!眉如遠黛,眼似秋水,小小的白嫩的瓜子臉,唇色嫣紅。那雙多情的雙眸微瞇著,瓊鼻貼近含苞的梅花,梅花上昨晚堆積的新雪紛紛揚揚的飄了下來,落在“他”的身上,臉上,讓“他”恍如九天上的仙人。

“呵呵!”襲人輕笑起來,幾朵頑皮的雪花落進了她的頸項裏,涼涼的,癢癢的。

仿佛傳染一般,水溶也笑了起來,眸子還是凝視著襲人,不肯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種美麗的表情。

“王爺,您快看,那裏有幾朵已經開放了!”襲人忽然驚喜地叫道,向附近那株白梅奔去。

“小心!”這梅林裏的雪沒有清除,雖有梅樹的阻擋,還是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尤其是梅樹的附近,更是深達數尺。水溶急忙跟上,亦步亦趨地守在襲人身邊,防備著襲人摔到。

襲人不理會水溶的擔心,心思早已飛到了那棵白梅上。腳步也未停留,急急地跑到梅樹前,歡喜地瞧著那幾朵瑩白的梅花。每棵梅樹上都有積雪,如不仔細看,還真分不出哪是積雪,哪是梅花。能在稍遠的地方看到,襲人喜愛的心情可想而知。

待到襲人站定,水溶緊張的心神這才放松,也留心起那幾朵早開的白梅。疏淡的梅枝上,梅花和白雪相映成趣,倒也不用仔細分辨。仿佛因為色淡,所以那幾朵白梅的香氣卻比紅梅馥郁了些,即使稍遠也能聞到。深深地吸了一口,直入心脾,水溶的臉上也現出了沈醉的笑容。

此時此刻,身在梅林的兩個人皆沈醉在梅花的色香味中。

撲簌簌,一陣寒風吹過,幾株梅樹上堆積的雪太多了,不堪風吹,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將附近的兩人籠罩在帶有梅花香氣的雪花中。

“好浪漫哦!”襲人喜悅地叫道,沒有汙染的雪哎!還帶著梅花的香氣,她情不自禁地在雪花中旋轉著。她不會舞蹈,只是隨意地舞動著,旋轉著,完全沈醉在興奮之中。

水溶看得癡了,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那紛紛白雪中舞蹈的人兒,真是活生生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嗎?“他”不會是來自天上的謫仙吧?只有天外,才能孕育這樣一個脫俗的人兒吧?

“王爺,我可以折一枝回去供養嗎?”旋轉得有些頭暈,襲人方才停下,奔到水溶身前,偏著頭問道。

“可以,隨便你折幾支都可以。”水溶微微一笑,寵溺地回答道。眼前的人兒,他越看越喜歡,越來越愛,恨不能將他的所有都雙手奉送到“他”面前。區區幾支梅花,若是能夠討“他”的歡心,他更是不覺可惜。

水溶如此大方,令襲人十分高興。歡叫一聲,她沖向那株白梅。

看著襲人歡喜地折著白梅,水溶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嘆息:水溶,你完了,你是真的愛上這個“男孩”了!

襲人徑自折下那支盛開的白梅,興沖沖地跑回水溶身邊,將白梅舉到他的眼前,笑著說道:“王爺,您聞聞,香不香?”

水溶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遂張開眼眸,微笑著瞧著襲人,說道:“好香!”他已經完全接受了他愛上一個男人的事實,瞧著襲人的眸中,已滿滿都是深情。

“真的?那這支白梅我要送給蔣玉菡。”襲人喜悅地說道,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蔣玉菡,想要把白梅送給他。

“拿過來。”水溶一把奪過襲人手中的白梅,轉身就走。

“王爺,快點還給我!”襲人不解水溶的舉動,生氣地追在水溶身後,大叫道。

水溶突然站定,轉過身來,瞧著襲人。

襲人措手不及,撞進水溶的懷裏。

水溶站立不穩,抱著襲人摔到在雪地上。匆忙之中,水溶為了保護襲人,緊緊地將襲人圈進懷裏,讓他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幸的是,那塊雪地上,積雪很少,裸露著黑黑的土地。好疼!後背一陣鈍痛,水溶緊抿著嘴唇,忍耐著沒有吭聲。

乍一摔倒,襲人緊張地緊閉著眼睛,等待著疼痛的到來。可是,除了兩人落地時的停頓,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不由好奇地張開眼睛。赫!她怎麽還在水溶的懷裏,難道他摔到的時候沒有放開她嗎?襲人疑惑地瞧著身下蹙著眉頭的水溶。

“你、可以起來嗎?”水溶咬著牙勉強說道。背後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不知是不是傷著了筋骨?襲人還楞楞地趴在他的身上,暧昧的姿勢,讓另一處也疼痛起來。

“哦。”襲人順從地爬了起來,在水溶的身邊站好,手足無措地瞧著水溶。

“扶我一把。”水溶繼續命令道,眉頭更加的緊鎖。

襲人現在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完全按著水溶的命令來做。俯下身去,雙手抱住水溶的腰,稍稍用力,將他扶了起來。

水溶剛一站好,襲人立刻放開手。不想,水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小心!”襲人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我沒事了,你可以放開我了。”水溶不想襲人吃力,剛一站好,就對襲人說道。

襲人蹙眉,盯著水溶瞧了一陣,見水溶十分堅持,於是放了手。

水溶的身子搖晃了一下,還是站穩了。

兩人之間好一陣沈默。

“那,那是什麽?”忽然,襲人指著水溶身後的雪地慌張地叫道。

“什麽什麽?”水溶覺得背後疼痛難禁,聽見襲人大吼大叫的,皺了皺眉,忍著疼痛轉身,看向地面。

地面上,瑩白的雪上,幾滴鮮紅的印跡觸目驚心。

“你的背?”水溶這麽一轉身,立刻將整個背面對了襲人。平素水溶極愛穿著白色絲綢衣裳,今天還披了一件白虎皮的鬥篷,已是很厚重的了。可是,就在他那件白虎皮的鬥篷上,一道醒目的殷紅正漸漸的擴大,甚至還從那裏延伸下去,知道鬥篷的邊緣。“血,你流血了!”襲人驚叫。

“不要叫!”水溶覺得頭暈,襲人的大叫使他的頭更加暈了,低低地吼道,又加重了頭暈,急忙緊走幾步,扶住了最近的那棵梅樹。

“快點找大夫。”襲人也急了,慌慌張張就要往外跑。

“別忙,這裏就有大夫。”水溶甩了甩頭,叫住襲人。

“哪裏?”襲人停下,回頭問道。

“扶著我,往梅林裏面走。”水溶的聲音弱了下來,勉強等到襲人走到面前,急忙扶住她。

水溶的整個身子壓了上來,襲人只覺一沈,好懸摔到。幸好她反應迅速,倒退幾步,穩住了身子。“你好重!”她埋怨地喃喃著,卻沒有得到水溶的回答,只好認命地撫著水溶,向梅林深處走去。

兩個人踉踉蹌蹌地走了很久,就在襲人快沒有耐性時,一座木屋出現在兩人的視野裏。

“那就是大夫的住處?”襲人懷疑地問道。怎麽看都是看守梅林的下人的住處,怎麽會是大夫的居所呢?

“不要啰嗦,趕快敲門!”水溶已經痛得大汗淋漓了,還要忍受襲人的啰嗦,有點惱火,語氣不善地低吼道,換來一陣暈眩。

秉著病人最大的理念,襲人並沒有和水溶計較,扶著水溶來到那座木屋前,輕扣門扉。

“誰呀?”輕柔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吱嘎。”房門發出一聲怪聲,從裏面打開,走出了以為三十歲左右的婦人。

“溶兒,這是怎麽了?”襲人剛要講話,那婦人卻驚慌失措地搶步上前,一把搶過襲人手扶著的水溶,憤然地問道。

“母妃,孩兒,孩兒------”看到那婦人,水溶心裏一松,昏倒在她的懷裏。

婦人慌忙扶著水溶回房。

襲人也跟了進去。

進得房間,婦人將水溶放在屋中僅有的那鋪炕上,讓他趴臥著,找來了藥箱子,褪去水溶的衣物。

“好大的傷口?”站在一邊看著婦人忙碌的襲人驚訝地叫道。只見水溶的背上,一道約有三寸的條形傷痕正往外流著紅紅的血,“好像不是摔倒時傷到的?”

“你能看出來?”那婦人驚奇地看了襲人一眼,手中並沒有停下,而是拿起一塊白布,擦拭著鮮血。

“剛才王爺摔倒,我正在他的身邊,那地上並沒有什麽條形硬物,所以我猜想王爺的傷口不是摔倒所致。”襲人好歹也是百年以後的大學生,普通的生理知識還是懂得一些的。

“你分析的不錯,他的傷口看起來應該是被匕首一類的東西劃傷的。”那婦人點點頭,十分同意襲人的見解,又將傷痕來處具體了些。

“怎麽可能?王爺剛才並沒有被襲擊啊?”襲人疑惑地說道。

“傷是舊傷。”水溶的傷口處不再流血,那婦人一邊和襲人解釋,一邊取出藥箱子裏的一個瓷瓶,從中倒出白色的藥粉,敷在傷口上。

“嘶!”水溶吸了一口冷氣,痛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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