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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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半社會性死亡的形勢下本來秋葉櫻是想捅了太宰治再自殺，但是這麽一來她不就是某種意義上和太宰治殉情了？所以只要完成前面半件事就可以了。
什麽？犯法？
呵，哪怕是蹲大牢，她也無所畏懼。
看國木田獨步沒有反對的模樣秋葉櫻顫抖地記下一杯藍山，仿佛是逃一樣回到廚房的時候迎接她的也不是林僑梅的“多喝熱水”，而是略有些擔憂的兵藤五月。
“櫻剛才狀態很不好哦，是認識剛才那位客人麽？”
“店長，那個……”
“哎呀呀不用擔心的，如果說是認識的話不要太在意別人可能把‘櫻在女仆咖啡館工作’這件事情當成對你的攻擊。”
很明白普羅大眾對於“女仆咖啡館”這種地方的偏見，兵藤五月自然也知道不少人從來都是武斷地認為來到女仆咖啡館的客人就是所謂的“宅”，但其實並非如此。
來到女仆咖啡館的客人除了阿宅以外還有普通的白領，想要感受一下被稱為“大小姐”或者“主人”這種感覺的失意人，甚至於還有一家三口——女仆咖啡館本身並非是什麽臟汙的存在，反而說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治愈之地。
然而就算知道這些，偏見與言論也是會傷人的。
“嗯，是認識的人。”
看著兵藤五月小心翼翼的樣子，秋葉櫻卻並沒有那麽僵硬了。對著眼前的店長露出了和以往沒什麽區別的微笑。少女稍稍正了正自己腦袋上的貓耳朵，對著她很是認真地開口：“店長的話，應該知道我身上欠債的事情吧？”
“知道哦，櫻的狀況比美咲還糟糕一些，是出了什麽問題麽？”
“只能說，確實出了很多問題。”
仿佛是想到了什麽，秋葉櫻的笑容裏多了點無奈：“之前和店長說過要少一天打工是因為房子被抵押了然後我去做了別人的居家家政婦，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和店長說。”
“誒？是什麽？”
“我結婚了。”
秋葉櫻看著仿佛被自己的消息炸傻了的兵藤五月，第一次很是痛快地笑了出來：“您這是什麽表情啦店長？”
“等等，櫻你是說，結婚？？？”
“嗯，不過是只移交了住民表的事實婚姻。就像是《逃避可恥但有用》這部劇裏，我和劇中女主角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不過因為還要上學，所以是兼職給獨步先生做居家家政婦。”
秋葉櫻的聲音有點輕，她這件事情也暫時只想告訴兵藤五月就是了：“結果沒想到太宰先生好像是認識獨步先生的，今天獨步先生正好過來……還真是有點尷尬。”
“所以那個人就是，就是櫻的旦那桑，獨步先生？？？”
“嗯，是他。”
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秋葉櫻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給徹底懵了的兵藤五月一個屬於“秋葉櫻”的不那麽燦爛，但是很安定的笑：“放心吧店長，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不管會發生什麽，她都會盡力處理到兩全其美的。
端著那杯藍山咖啡放在國木田獨步的面前，秋葉櫻抱著托盤略微鞠了一躬：“久等了……”
在看到國木田獨步的時候，她突然都不知道應該是直接稱呼他是“主人”，還是“獨步先生”了。
察覺到來自旁邊穗香的註視，少女微笑著補上了一句“主人様”後再加了個“喵”的尾綴，不僅沒有失態反而更放松了一些：“還有什麽吩咐麽？”
“不用了。”
“好的，那麽……”
“和之前一樣就行，不用特地改稱呼。”
無視了太宰治有些戲謔的表情，秋葉櫻也不在意到現在為止國木田獨步都沒有正眼看自己——她也不敢看他，現在這種狀況正好。
“哎呀，我記得咖啡館好像是八點鐘關門的呢。”
仿佛是察覺到了什麽，秋葉櫻側頭看著太宰治，臉上的微笑弧度都沒有任何變化：“是這樣沒錯，太宰先生真的已經是Maid Latte的忠實客戶了，如果再多來幾次，就能晉升為VIP了喲。”
“太宰。”
國木田獨步面無表情地開口：“你今天應該在偵探社才對。”
“可是最近並沒有什麽工作嘛，國木田君？”
秋葉櫻略微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旁邊一桌正好要結賬立刻踮起腳尖用正當理由走人。簡單地給客人結賬完畢再送到門口鞠躬送行，站在旁邊的穗香輕輕瞥了一眼太宰治的桌子，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黑：“餵，所以那桌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總體來說，大概就是各種各樣的情況全部都有。”
明白穗香實際上是在擔心自己，秋葉櫻把視線飄向了窗外的夕陽，仿佛是有意不去往那邊看一樣開口：“剛才那位客人是我認識的人。”
“哦……你是擔心自己風評被害？”
“風評被害倒沒有，畢竟我學校或者班級裏的人都知道我在女仆咖啡館打工。”
秋葉櫻特別無辜地點了點頭，連Maid Latte這個打工的地方都是柳生比呂士來和她推薦的，根本就不用遮掩這件事情：“女仆咖啡館那麽治愈，又不是風俗店，有什麽不好說的。”
“謔，看來你還清楚。”
“所以呢？穗香想和我說什麽？”
“反正你自己也知道，不管你剛才是不是因為見到了認識的人，那種不專業的態度不要再露出來，被我見到一次我記一次。”
原來是態度不專業，不是什麽別的事情啊。
秋葉櫻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穗香，突然笑了出來：“是，不會再有這樣的不專業態度了。”
她很喜歡Maid Latte，不僅僅是因為有善解人意的店長，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這裏的人都很護短，也很客觀。
不會因為她還是高中生就放松要求，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欲”而進行排擠——至於爭搶顧客什麽的……
嗯，服務生之間爭搶顧客數量也是很正常的。
“你那是什麽眼神啊！”
“沒有哦，就是覺得穗香很可愛。”
在被顧客召喚前對穗香開口，秋葉櫻對著她舉了舉自己那只帶著貓爪的手，原本燦爛的笑容逐漸沈澱下來，變成了恬靜的弧度。
明明應該是覺得這種微笑更讓人有種敷衍的感覺，但是穗香卻覺得這或許才是“櫻”真正的不帶有任何營業態度的微笑。
真是個難搞的孩子，比她難搞多了。
雖然說是八點鐘才關門，但是咖啡館從七點半開始就不再接待任何客人，廚房也開始了最後的清理工作。最後總算是送走了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後秋葉櫻轉身看著空無一人的咖啡館，第一次覺得腳下好像沒了什麽力氣。
“好啦，今天的大家也都辛苦了。”
兵藤五月在更衣室裏笑瞇瞇地看著眼前換衣服的女孩子們，一如既往地說著“回家路上要小心”和“到家了記得在聊天群裏發個消息”的叮囑。最後清理完分類好的垃圾，秋葉櫻換上了寬大的T恤與外套後拿起了書包，笑著和所有人告別後走出了Maid Latte的後門。
那麽，今天要怎麽回去呢？
擡頭看了一眼已經全部暗下來的天空，剛走過轉角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一個靠著墻邊明顯是在等人的身影。剎住了往前的步伐，秋葉櫻捏緊了自己的書包帶子，對著看向自己的國木田獨步剛想開口卻看到他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那個……”
“嗯？怎麽了？”
“如果，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我會去和店長說辭職的事情。”
帶著點艱難開口，秋葉櫻擡起頭，聲音裏略有些堵：“但是在這之前請給我一個月，一個月裏需要店長新招人，還有各種各樣的培訓。如果可以的話，這一個月裏我會做完我最後的工作然後辭掉咖啡店的……”
“我好像什麽都沒有說吧？”
猛地閉上了嘴，秋葉櫻很快又側過了頭，深吸一口氣後笑了起來：“這樣啊。”
“走吧。”
“走？去哪裏？”
“去哪裏？回家。”
看著國木田獨步轉身的背影，把頭發綁成兩邊分開垂下紮起的少女加快了兩步，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和他小半步的距離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我並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你在隱瞞，因為你之前就和我提過是在咖啡館打工——我也並不介意你隱瞞了最主要的定語。”
不，我覺得你肯定是介意的。
“也並不是有偏見，只不過為什麽會是女仆咖啡館？”
“因為店長給的時薪多。”
“……”
“嗯，獨步先生你沒聽錯，因為錢多。如果說還有什麽別的原因的話，那麽就是店長人很好，來打工的時候她知道了我的情況就很快答應了。店裏的大家也都很好，不會排擠別人，也很照顧我。”
“最重要的還是錢多麽。”
“我身上還有一千萬要還，不能總是依靠獨步先生每個月的工資嘛。”
走在晚上的街道上看著旁邊店面散發出的燈光，國木田獨步聽著身後那個女孩子裝作輕快的聲音瞥了她一眼：“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是說，在Maid Coffee打工。”
“一年多幾個月，差不多這個時長。”
“那也很長了。”
國木田獨步搖了搖頭，很明白秋葉櫻在擔心什麽：“我真的沒想要你辭掉這份工作。”
聽著對方的聲音，秋葉櫻睜大了雙眼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地往前了一步：“您沒想讓我辭職？”
“你為什麽會問我這個問題？我似乎表現得很明顯了。”
“因為，我和獨步先生結婚了啊。”
聽著“結婚”這個詞從身後那個女孩子的口中說出，國木田獨步猛地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她。少女的臉上並沒有什麽尷尬的模樣，只不過就算夜色也擋不住她似乎有些紅了的耳朵：“雖然是事實婚姻，但是我和獨步先生結婚是也確實已經成為定局了對吧？‘妻子’去女仆咖啡館打工然後喊別人‘主人様’，對你太不尊重了吧？”
“不會。”
“不會麽？”
“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是對我的不尊重。”
仿佛是為了讓對方相信自己並不是在說謊，國木田獨步伸手把滑下來的眼鏡推回原來的位置，語氣略微加重了些許：“你通過自己的勞動創造財富，我為什麽要反對。”
“……”
“不相信麽？”
伸手輕輕拍了秋葉櫻的頭，國木田獨步重新轉過身往前：“好吧，其實我一開始也確實有點驚訝。”
“然後呢？”
“然後？要去把太宰打一頓。”
聽到這句話秋葉櫻沒忍住笑了起來，腳步也瞬間輕松了不少：“我支持你獨步先生，太宰先生似乎什麽都知道，還經常來Maid Latte。”
“他付錢了麽？”
“付錢？付了啊。”
“居然會給你們付錢？他在偵探社樓下的咖啡館賒賬很久了。”
“真的假的？”
“我會去告訴老板的。如果看到他再來，記得和我說。”
“完全沒問題。”
突然停下的對話並沒有讓秋葉櫻感覺到有什麽尷尬，等紅綠燈時她略微擡起頭看著身邊這個人的側臉，註視良久後重新看向了前方。
雖然好像有點不合時宜，但是……
她好像有點，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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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犯法？
呵，哪怕是蹲大牢，她也無所畏懼。
看國木田獨步沒有反對的模樣秋葉櫻顫抖地記下一杯藍山，仿佛是逃一樣回到廚房的時候迎接她的也不是林僑梅的“多喝熱水”，而是略有些擔憂的兵藤五月。
“櫻剛才狀態很不好哦，是認識剛才那位客人麽？”
“店長，那個……”
“哎呀呀不用擔心的，如果說是認識的話不要太在意別人可能把‘櫻在女仆咖啡館工作’這件事情當成對你的攻擊。”
很明白普羅大眾對於“女仆咖啡館”這種地方的偏見，兵藤五月自然也知道不少人從來都是武斷地認為來到女仆咖啡館的客人就是所謂的“宅”，但其實並非如此。
來到女仆咖啡館的客人除了阿宅以外還有普通的白領，想要感受一下被稱為“大小姐”或者“主人”這種感覺的失意人，甚至於還有一家三口——女仆咖啡館本身並非是什麽臟汙的存在，反而說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治愈之地。
然而就算知道這些，偏見與言論也是會傷人的。
“嗯，是認識的人。”
看著兵藤五月小心翼翼的樣子，秋葉櫻卻並沒有那麽僵硬了。對著眼前的店長露出了和以往沒什麽區別的微笑。少女稍稍正了正自己腦袋上的貓耳朵，對著她很是認真地開口：“店長的話，應該知道我身上欠債的事情吧？”
“知道哦，櫻的狀況比美咲還糟糕一些，是出了什麽問題麽？”
“只能說，確實出了很多問題。”
仿佛是想到了什麽，秋葉櫻的笑容裏多了點無奈：“之前和店長說過要少一天打工是因為房子被抵押了然後我去做了別人的居家家政婦，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和店長說。”
“誒？是什麽？”
“我結婚了。”
秋葉櫻看著仿佛被自己的消息炸傻了的兵藤五月，第一次很是痛快地笑了出來：“您這是什麽表情啦店長？”
“等等，櫻你是說，結婚？？？”
“嗯，不過是只移交了住民表的事實婚姻。就像是《逃避可恥但有用》這部劇裏，我和劇中女主角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不過因為還要上學，所以是兼職給獨步先生做居家家政婦。”
秋葉櫻的聲音有點輕，她這件事情也暫時只想告訴兵藤五月就是了：“結果沒想到太宰先生好像是認識獨步先生的，今天獨步先生正好過來……還真是有點尷尬。”
“所以那個人就是，就是櫻的旦那桑，獨步先生？？？”
“嗯，是他。”
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秋葉櫻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給徹底懵了的兵藤五月一個屬於“秋葉櫻”的不那麽燦爛，但是很安定的笑：“放心吧店長，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不管會發生什麽，她都會盡力處理到兩全其美的。
端著那杯藍山咖啡放在國木田獨步的面前，秋葉櫻抱著托盤略微鞠了一躬：“久等了……”
在看到國木田獨步的時候，她突然都不知道應該是直接稱呼他是“主人”，還是“獨步先生”了。
察覺到來自旁邊穗香的註視，少女微笑著補上了一句“主人様”後再加了個“喵”的尾綴，不僅沒有失態反而更放松了一些：“還有什麽吩咐麽？”
“不用了。”
“好的，那麽……”
“和之前一樣就行，不用特地改稱呼。”
無視了太宰治有些戲謔的表情，秋葉櫻也不在意到現在為止國木田獨步都沒有正眼看自己——她也不敢看他，現在這種狀況正好。
“哎呀，我記得咖啡館好像是八點鐘關門的呢。”
仿佛是察覺到了什麽，秋葉櫻側頭看著太宰治，臉上的微笑弧度都沒有任何變化：“是這樣沒錯，太宰先生真的已經是Maid Latte的忠實客戶了，如果再多來幾次，就能晉升為VIP了喲。”
“太宰。”
國木田獨步面無表情地開口：“你今天應該在偵探社才對。”
“可是最近並沒有什麽工作嘛，國木田君？”
秋葉櫻略微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旁邊一桌正好要結賬立刻踮起腳尖用正當理由走人。簡單地給客人結賬完畢再送到門口鞠躬送行，站在旁邊的穗香輕輕瞥了一眼太宰治的桌子，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黑：“餵，所以那桌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總體來說，大概就是各種各樣的情況全部都有。”
明白穗香實際上是在擔心自己，秋葉櫻把視線飄向了窗外的夕陽，仿佛是有意不去往那邊看一樣開口：“剛才那位客人是我認識的人。”
“哦……你是擔心自己風評被害？”
“風評被害倒沒有，畢竟我學校或者班級裏的人都知道我在女仆咖啡館打工。”
秋葉櫻特別無辜地點了點頭，連Maid Latte這個打工的地方都是柳生比呂士來和她推薦的，根本就不用遮掩這件事情：“女仆咖啡館那麽治愈，又不是風俗店，有什麽不好說的。”
“謔，看來你還清楚。”
“所以呢？穗香想和我說什麽？”
“反正你自己也知道，不管你剛才是不是因為見到了認識的人，那種不專業的態度不要再露出來，被我見到一次我記一次。”
原來是態度不專業，不是什麽別的事情啊。
秋葉櫻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穗香，突然笑了出來：“是，不會再有這樣的不專業態度了。”
她很喜歡Maid Latte，不僅僅是因為有善解人意的店長，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這裏的人都很護短，也很客觀。
不會因為她還是高中生就放松要求，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欲”而進行排擠——至於爭搶顧客什麽的……
嗯，服務生之間爭搶顧客數量也是很正常的。
“你那是什麽眼神啊！”
“沒有哦，就是覺得穗香很可愛。”
在被顧客召喚前對穗香開口，秋葉櫻對著她舉了舉自己那只帶著貓爪的手，原本燦爛的笑容逐漸沈澱下來，變成了恬靜的弧度。
明明應該是覺得這種微笑更讓人有種敷衍的感覺，但是穗香卻覺得這或許才是“櫻”真正的不帶有任何營業態度的微笑。
真是個難搞的孩子，比她難搞多了。
雖然說是八點鐘才關門，但是咖啡館從七點半開始就不再接待任何客人，廚房也開始了最後的清理工作。最後總算是送走了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後秋葉櫻轉身看著空無一人的咖啡館，第一次覺得腳下好像沒了什麽力氣。
“好啦，今天的大家也都辛苦了。”
兵藤五月在更衣室裏笑瞇瞇地看著眼前換衣服的女孩子們，一如既往地說著“回家路上要小心”和“到家了記得在聊天群裏發個消息”的叮囑。最後清理完分類好的垃圾，秋葉櫻換上了寬大的T恤與外套後拿起了書包，笑著和所有人告別後走出了Maid Latte的後門。
那麽，今天要怎麽回去呢？
擡頭看了一眼已經全部暗下來的天空，剛走過轉角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一個靠著墻邊明顯是在等人的身影。剎住了往前的步伐，秋葉櫻捏緊了自己的書包帶子，對著看向自己的國木田獨步剛想開口卻看到他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那個……”
“嗯？怎麽了？”
“如果，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我會去和店長說辭職的事情。”
帶著點艱難開口，秋葉櫻擡起頭，聲音裏略有些堵：“但是在這之前請給我一個月，一個月裏需要店長新招人，還有各種各樣的培訓。如果可以的話，這一個月裏我會做完我最後的工作然後辭掉咖啡店的……”
“我好像什麽都沒有說吧？”
猛地閉上了嘴，秋葉櫻很快又側過了頭，深吸一口氣後笑了起來：“這樣啊。”
“走吧。”
“走？去哪裏？”
“去哪裏？回家。”
看著國木田獨步轉身的背影，把頭發綁成兩邊分開垂下紮起的少女加快了兩步，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和他小半步的距離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我並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你在隱瞞，因為你之前就和我提過是在咖啡館打工——我也並不介意你隱瞞了最主要的定語。”
不，我覺得你肯定是介意的。
“也並不是有偏見，只不過為什麽會是女仆咖啡館？”
“因為店長給的時薪多。”
“……”
“嗯，獨步先生你沒聽錯，因為錢多。如果說還有什麽別的原因的話，那麽就是店長人很好，來打工的時候她知道了我的情況就很快答應了。店裏的大家也都很好，不會排擠別人，也很照顧我。”
“最重要的還是錢多麽。”
“我身上還有一千萬要還，不能總是依靠獨步先生每個月的工資嘛。”
走在晚上的街道上看著旁邊店面散發出的燈光，國木田獨步聽著身後那個女孩子裝作輕快的聲音瞥了她一眼：“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是說，在Maid Coffee打工。”
“一年多幾個月，差不多這個時長。”
“那也很長了。”
國木田獨步搖了搖頭，很明白秋葉櫻在擔心什麽：“我真的沒想要你辭掉這份工作。”
聽著對方的聲音，秋葉櫻睜大了雙眼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地往前了一步：“您沒想讓我辭職？”
“你為什麽會問我這個問題？我似乎表現得很明顯了。”
“因為，我和獨步先生結婚了啊。”
聽著“結婚”這個詞從身後那個女孩子的口中說出，國木田獨步猛地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她。少女的臉上並沒有什麽尷尬的模樣，只不過就算夜色也擋不住她似乎有些紅了的耳朵：“雖然是事實婚姻，但是我和獨步先生結婚是也確實已經成為定局了對吧？‘妻子’去女仆咖啡館打工然後喊別人‘主人様’，對你太不尊重了吧？”
“不會。”
“不會麽？”
“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是對我的不尊重。”
仿佛是為了讓對方相信自己並不是在說謊，國木田獨步伸手把滑下來的眼鏡推回原來的位置，語氣略微加重了些許：“你通過自己的勞動創造財富，我為什麽要反對。”
“……”
“不相信麽？”
伸手輕輕拍了秋葉櫻的頭，國木田獨步重新轉過身往前：“好吧，其實我一開始也確實有點驚訝。”
“然後呢？”
“然後？要去把太宰打一頓。”
聽到這句話秋葉櫻沒忍住笑了起來，腳步也瞬間輕松了不少：“我支持你獨步先生，太宰先生似乎什麽都知道，還經常來Maid Latte。”
“他付錢了麽？”
“付錢？付了啊。”
“居然會給你們付錢？他在偵探社樓下的咖啡館賒賬很久了。”
“真的假的？”
“我會去告訴老板的。如果看到他再來，記得和我說。”
“完全沒問題。”
突然停下的對話並沒有讓秋葉櫻感覺到有什麽尷尬，等紅綠燈時她略微擡起頭看著身邊這個人的側臉，註視良久後重新看向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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