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通往山谷的黑漆漆的地道裏，司寇淩天腦海中不由浮現第一次進谷時的情景。

從第一眼見他開始，司寇淩天就覺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武功厲害深不可測。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人竟然有一日會在自己面前吐血，也是在那一次他才明白，東方不敗或許不敗，然他也是人而不是神，他也會吐血會受傷。

那時早已對他動了心思的他就在想，以後一定要好好練武，然後就可以護著他、照顧他，讓他不必為任何事情煩憂。

重新走進地道裏，東方不敗自然也想起了幾年之前他們第一次到山谷時的事。

他生性多疑，那次突然遭到反噬後面又還有追兵，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不信身邊之人的。

開口試探著他，他心裏想的卻是，如果他真的丟下自己，那麽就先殺了他！

也許是從來沒往他會一直帶著自己方面想，所以在他們扶持著進入地道，安全的來到谷裏後他心裏有些觸動。

後來會答應他，又何嘗不是因為這份觸動在他一天天的關心照料下慢慢的變了。

司寇淩天側首望向他的同時東方不敗也轉過了頭，二人的視線對上後，都彎了彎唇握緊了對方的手。

出了地道後眼前便霍然開朗，小山谷裏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一眼望去依舊是茂林修竹、清泉小溪以及一大片一大片說不出名的花。

再次回到谷中，二人心中多少有些感慨，欣賞著一路的風景，時不時的對望一眼，說不出的含情脈脈。

十指相扣的走進竹林，聽著風吹動竹葉的聲音，往前走了不遠就已經看到了他們的木屋。

走到木屋外，司寇淩天將籬笆上的竹門打開，和他一起進了院子。

離開了那麽久，不用想司寇淩天也知道整個屋子肯定布滿了灰塵。

“等我一下。”司寇淩天握了握他的手留他在院子裏後自己過去推開房門。

門剛一推開就是一陣灰塵撲面而來，司寇淩天一揮袖後等灰塵落地了才踏進屋裏。

一進來司寇淩天就徑直走到堂屋的角落，將一塊藍色的布揭開，然後將被布遮擋著纖塵未染的軟榻搬出去。

院子裏的棗樹上已經結滿了紅彤彤的棗，將軟榻先放在太陽最大的地方，司寇淩天摘了一籃子棗到後面去洗。

東方不敗就站在那裏看他為了自己忙碌著，面上的笑容柔和而又溫暖。

很快，司寇淩天就搬著一張方桌出來放在樹蔭處，然後又去摸了摸軟榻。

太陽很大，不過曬了這麽一會榻上就沒了之前的陰寒之氣。

將軟榻搬到方桌後，司寇淩天才擡頭道:“東方你過來休息一會，我將屋子裏打掃一番。”

東方不敗走了過來，看到桌上除了洗幹凈的一盤棗還有他們帶進來的點心和一壺茶。

坐在榻上後，東方不敗倒了杯茶卻是先送到他唇邊。

就著他的手喝了大半杯茶，司寇淩天道:“你略坐一會，若是無聊了就在附近走走。”

拈了顆棗送進他嘴裏，東方不敗點了點頭。

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司寇淩天面帶笑容轉身，動力十足的去打掃屋子。

將所有的門窗都打開後，司寇淩天想了想先將房間裏的被褥都抱了出來。

院子裏倒是有兩個竹架子，但先不說夠不夠曬那麽多被褥，單是上面的灰也不能直接放上去。

見他抱著被褥剛出來又要往回走，掃了眼院子的東方不敗心裏暗道了聲呆子，隨即起身落到他面前將被褥接過來。

手裏一輕，司寇淩天怔了一下後又想伸手將被褥接過來。

東方不敗斜他一眼，直接掠到了旁邊的一棵參天大樹上，將手裏的被褥隨手鋪在了樹頂。

下來後見他還站在原地，東方不敗打趣道:“莫不是晚上你也準備呆在樹上睡了？”

司寇淩天這才進去拿了件不要的衣服將院子裏的竹架子擦幹凈，又將剩下的被褥抱出來曬好。

屋子裏之前就是司寇淩天布置的，雖然現在布滿了灰塵，可從布置來看依舊可以看出幾分溫馨。

這裏以後就是他們的家，因此司寇淩天打掃的很是認真仔細。

因他不讓動手，東方不敗又不願坐在院子裏，便幹脆站在門口看他忙碌。

剛開始打掃，屋子裏亂糟糟的又是水又是灰，司寇淩天不想他留在這，於是道:“馬上也快中午了，不如東方你將廚房整理一下，然後將食盒裏的菜熱一熱。”

廚房裏司寇淩天剛剛去燒水泡茶時就已經打掃了一遍，現下除了裏面的東西放得有些亂外，至少還比較幹凈。

而食盒，則是因為估計剛回來的第一天肯定沒辦法直接開火，所以特意從酒樓裏帶的酒菜。

在這裏也幫不上忙，聽到他的話東方不敗便從院子裏拎起食盒然後去了後面的廚房。

等到將東方不敗的房間先整理出來，司寇淩天想了想又將自己先前住的房間裏的東西都搬了過來。

“淩天，吃飯。”

聽到屋後傳來的話，司寇淩天手裏的動作一頓，隨即笑著往後面走。

看到他過來，東方不敗迎上來幫他把外袍脫了丟到一邊，又拉著他去凈手。

“我家東方可真賢惠。”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放在水盆裏，司寇淩天用手指在他掌心撓了兩下，笑著有感而發。

“明明是我家淩天更賢惠，看看，打掃個屋子都把自己也跟著掃了一遍。”東方不敗拿出塊帕子打濕後擦了擦他沾了點灰的臉。

“既然我那麽賢惠，有什麽獎勵？”司寇淩天順著他的話道。

“不是給你弄飯吃了嗎？”東方不敗一臉“你還不知足”的表情。

“那好吧，中午就先吃飯。”見他幫自己把手擦幹，司寇淩天拉著他往廚房外的桌上前走。

菜是從城裏最大的酒樓裏帶回來的，熱氣騰騰的飯菜聞著很香，只是這香氣裏卻帶著一股焦糊味。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火候和時間沒把握好把菜給燒糊了，不過幾樣菜一盤不少的放在桌子上，已經讓司寇淩天很欣慰了。

先給他盛了碗湯後，司寇淩天將每樣菜都嘗了一遍，發現只有兩個菜糊了後更欣慰了幾分，擡手將其他幾樣菜夾到他碗裏。

“我要魚。”喝了幾口湯又吃了幾口菜後，東方不敗將碗舉到他面前，看著放在他面前的魚。

看到他將碗伸過來，司寇淩天夾了幾塊雞肉給他道:“這魚沒做好有些腥，想吃的話，我明天再做魚給你吃。”

東方不敗沒多想的點了點頭，將自己面前的炒三絲夾給他一些後，收回碗繼續吃飯。

用完飯後，二人繞著竹林轉了一圈，回來後東方不敗坐在院子裏吹著風納涼，而司寇淩天則去了後面。

將桌上的碗筷收進廚房裏，看到廚房裏比之前更亂的樣子，司寇淩天搖了搖頭，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

將廚房收拾好後，見屋子裏基本上已經弄幹凈了，只差將東西歸置整齊，司寇淩天便幹脆去了院子。

感覺到他過來，東方不敗眼也不睜的伸手拉著他坐到榻上，“剩下的下午再弄，陪我睡一會。”

“好。”司寇淩天笑著應了，側身躺到他身邊。

下午的時候，在日落前司寇淩天終於將屋子整理好。

看到煥然一新的屋子，二人的心情都很是不錯。

將被褥收回來鋪好床後，司寇淩天把剩下的放進櫃子裏，然後看向門口的人，“晚飯想吃什麽？”

東方不敗搖了搖頭後道:“既然定居於此，晚上喝酒慶祝一下？”

倉房裏倒是有不少酒，於是司寇淩天也沒有反對。

不過，雖是答應了，司寇淩天卻不會讓他晚上單喝酒。

雖然帶進來的東西不多，司寇淩天還是用有限的食材做了幾樣小菜。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光輝灑在院子裏，院子中間放著一張桌子，桌子的一方卻坐了兩人。

這時候，用壇子卻有些太破壞氣氛，因此桌上擺的卻是一個白玉壺和一對酒杯。

先夾了些菜到他碗裏，等他吃完了後司寇淩天才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東方不敗端起杯子，和他相視一笑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吃了些菜又喝了兩杯酒後，東方不敗慢慢倒在他肩膀上。

一壺酒喝完，東方不敗伸手環住他的搖，擡頭望著他。

看著他含笑的眸子，司寇淩天撫了撫他的臉，然後低頭吻上他的唇。

地上的影子隨著他們的動作也交纏在一起，隨著越來越往西的夕陽而拖長。

68、番外 ...

廚房裏的那些事

山谷裏的日子悠閑而平淡，在將木屋裏的屏風、被褥、床帳、桌布都用自己的手藝都換了一遍後，東方不敗便將註意移到了廚房。

平日裏他偶爾也會來廚房幫幫忙，雖然知道他對這方面其實並不擅長，但司寇淩天想著，有自己在一邊看著問題應該不大。

然而……

“等鍋熱了倒油……東方！”司寇淩天將火燒好後站在旁邊，等見自己說完他將手往鍋裏伸，趕緊拉住他的手。

東方不敗側首道:“我只是感覺一下熱度夠不夠。”

“燒一會就夠了，你倒一些油……”司寇淩天松開他的手，尾音還沒落下，就見他已經倒了半壺油到鍋裏。

將油倒下去後，沒聽到他聲音的東方不敗想了想他之前做紅燒魚的步驟，將放在一邊的姜片拿起來在水裏洗了一遍後丟進鍋裏。

正在思考要不要讓他將油盛一些起來的司寇淩天看到他將滴著水珠的姜片丟進油鍋，幾乎是立刻拉著他，用上輕功往後退去。

幾乎就在他們離開鍋前的瞬間，油花就四濺開了。

東方不敗:“……”

“丟進油裏的東西不要帶太多水。”司寇淩天道。

東方不敗哦了一聲，等鍋裏稍微平靜一些後轉頭道:“現在放魚下去？”

“放吧。”司寇淩天掃了一眼鍋裏偏多的油，用小勺子勺出一些在碗裏後道。

東方不敗隨手將魚丟進鍋裏，他的力道把握的好倒是沒有濺起油。

“該翻面了。”

不過晚提醒了一下，司寇淩天已經聞到一絲焦味。

未免將魚弄散，東方不敗用鍋鏟輕輕的鏟動了一下魚後才小心的翻了一個面。

不過，就這麽一會的功夫翻過來的魚皮已經變焦黑了。

用餘光掃了他一眼，東方不敗握起筷子將焦黑的魚皮給揭下來丟往下丟進火裏。

這樣看著還算可以，東方不敗放下筷子點了點頭，接下來不用他提醒就灑了一勺醬油進去。

看了眼覺得顏色有些淡後，不等身旁的人阻止，東方不敗就又加了兩勺進去。

算了。

想著醬油放多了也沒什麽的司寇淩天又提醒道:“將鹽、糖也放進去。”

見他將兩個罐子拿到身邊，司寇淩天又補充道:“別放多了。”

見他點著頭將糖和鹽各放了一勺後，司寇淩天順手倒了半碗水進鍋裏。

把鍋蓋蓋上後，司寇淩天無聲的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做什麽？”聞著從鍋裏穿出來的香味，東方不敗道。

司寇淩天:“……”

生辰時的那些事

這天一早，東方不敗是被耳旁傳來的低沈而溫柔的聲音喊醒的。

睜開眼，看到床邊的含笑望著自己的人時，東方不敗伸手環著他的脖子借力坐了起來。

看了眼天色，東方不敗靠在他懷裏道:“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睡不著。”司寇淩天拿過一旁的衣裳幫他穿上，又將他攬在懷裏幫他穿鞋襪。

東方不敗任他動作，側頭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笑著將他抱到鏡子前坐下，司寇淩天端了水過來讓他洗漱，然後拿起木梳幫他梳著頭發。

總覺得他今日有哪裏不一樣，東方不敗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鏡子裏微垂著頭唇邊含笑的人。

頭發被束好後，東方不敗擡手摸上頭頂之前沒見過的玉簪，“這是？”

“喜歡嗎？”司寇淩天道。

東方不敗點了下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都是新的。

等到看到早上豐盛的早點時，東方不敗看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麽。

用過早點後，得到同意的司寇淩天帶著他出了山谷。

此時已經是初秋，飛巒山裏的的一片楓林裏的葉子都變紅了。

看久了山谷裏的景色，偶爾出來轉轉倒也不錯。

從楓林裏經過，東方不敗張開手接住了一片火紅的葉子。

看他拿著楓葉轉動著，唇邊帶著愉悅的弧度，司寇淩天偏頭在他唇上偷了個吻。

秋日裏的山上碩果累累，許多或黃或紅的果子顯得很是漂亮。

看著他走到前面去給自己摘果子，東方不敗望著旁邊的那顆樹忽然彎了下唇。

嘭——

剛摘下果子的司寇淩天看著突然掉在自己面前炸開的刺球，怔了下後擡頭就看到不遠處正在笑的人。

眸中含笑的搖了搖頭，司寇淩天蹲了下來撥弄著摔開的刺球道:“中午做板栗燒雞給你吃怎麽樣？”

東方不敗走到他面前，一拂衣擺蹲下來後，見他將一個剝好的栗子遞過來，接過來就送進了嘴裏。

“好，不過用什麽裝？”東方不敗比較喜歡這道菜，聽到他的話擡手就又打下來六七個刺球。

“先放在這裏，等會我再來拿。”司寇淩天抓起幾個栗子在手上，牽著他站起來。

牽著他的手在山裏逛了一圈，回山谷的時候，司寇淩天忍不住將人攬在了懷裏，低頭吻上了他。

一陣風吹來，紛紛揚揚的紅楓葉飄落下來，落在相擁的二人肩頭。

將他送回山谷後，司寇淩天又出來了一躺，裝了板栗還有其他的野味回到谷裏。

中午的一桌飯菜更是豐盛的比得上年節，東方不敗握著筷子不由道:“今日究竟是什麽日子？”

“自然是好日子。”司寇淩天給他夾了個雞腿後道。

他不明說東方不敗也就不問了，只是在飯菜合口味他又頻頻夾菜下，一頓飯結束後難得有些吃撐了。

司寇淩天碗筷也不收拾了，抱著他坐在榻上後輕輕揉著他的肚子。

舒服的靠在他懷裏，東方不敗慢慢的垂下眼簾。

在午後的微暖的風中，東方不敗靠在他懷裏睡著了。

低頭看著他的睡顏，司寇淩天神情柔和的親了親他的眉心。

下午的時候，司寇淩天帶著他坐在屋頂上，和他一起看完日落後，頭一次主動拿出了酒。

等到天黑時，司寇淩天將放在一邊的食盒打開，拿下他手裏的杯子將一碗面給他。

“生辰快樂。”司寇淩天微笑著在他耳旁後道。

幾乎在他尾音落下來的同時，黑漆漆的天幕上突然炸響一朵朵燦爛的煙花。

東方不敗端著碗望著他，眼角眉梢都透著愉悅的笑意，看著璀璨的煙花，握著筷子將一根面不斷的吃下。

對於他費心思給自己過生辰，東方不敗心情愉悅之下就拉著他喝了不少酒。

平日裏他酒量是不小的，所以司寇淩天也沒攔著他，沒想到他今晚居然喝醉了。

“淩天……”東方不敗笑呵呵的倒在他懷裏，伸手有些重的摸著他的臉。

他清醒時哪裏會這麽笑，司寇淩天撫著他的發道:“我們回去休息了。”

“不去。”東方不敗跨坐到他身上，將頭靠在他肩上。

感覺到頸上被他咬了一口，司寇淩天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晚上沒吃飽嗎？”

“走了，我們下去。”司寇淩天抱起他說了一聲後掠下屋頂。

“難受……”

低頭看到他皺眉，司寇淩天親了親他的臉，抱著他回到房間後輕輕揉著他的額頭。

見他眉頭舒緩開來，司寇淩天將他放到床上，“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喝了就好了。”

剛站直身子就感覺他拉起自己的手，司寇淩天看向他，“怎麽了？”

“不喝。”東方不敗拉著他的手靠近他後將臉靠在他身上，“去沐浴。”

“好。”見他扯著衣服，可能是不舒服，司寇淩天想了想抱著他去後面。

幫他將衣裳脫下後，司寇淩天小心的將他放到溫泉水裏，卻連衣裳還沒脫就被他反手拉進水裏。

“東方……”見他瞬間纏到自己身上，司寇淩天拍了拍他後道:“讓我先把……”未完的話卻被他覆上來的唇給堵上了。

69、番外 ...

即便是隱居山谷後，二人的武功也沒有落下，甚至因為每過一段時間的過招而讓雙方都有進益。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這日，東方不敗心血來潮與司寇淩天在竹林裏過招，二人當初武功就已是深不可測，如今更是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轟隆——

二人正因這一場淋漓盡致的打鬥而若有所悟事，晴空萬裏的天幕上卻忽然降下一道驚雷。

在雷聲過後，一道紫紅色的光芒落下籠罩在他們周圍的一片地方。

破碎虛空！

玄之又玄的，二人心中同時冒出這個念頭。

這一片竹林包括他們的木屋都被籠罩在這紫紅色的光芒裏，司寇淩天第一反應卻是趕緊握住了東方不敗的手。

相伴多年，東方不敗如何不知他的心思？

只要不分開，破碎虛空於他們根本不算什麽。

反手同樣握緊了他的手，東方不敗擡眼就發現這光芒在不知不覺的將他們往高處帶。

在光芒往上收的速度加快時，不放心的司寇淩天幹脆緊緊的將人又拉進自己懷裏，用另一只手扣著他的腰。

說起來慢實際也不過幾息的功夫，山谷裏就變得空無一人。

轟隆——

在發現他們瞬間從竹林上消失又開始往下落後，二人先是因他們沒有分開而送了口氣，隨即同時朝下擊出一掌讓降落的速度稍緩一些。

“這裏是什麽地方？”司寇淩天掃了眼周圍到處都是黑石頭的地方，手依舊緊握著他不放。

同樣掃了圈周圍後，東方不敗忍不住道:“有些眼熟……”

見他在回想，司寇淩天沒有出聲打擾。

然而，不等東方不敗想起來，有很多人就往這邊趕來，更有幾個動作快的已經破空而來。

“恭喜教主出關！”

先趕來的六七個人一看到立在高處的紅色身影，帶著果然如此的心情單膝跪下。

教主閉關已有兩年，今日聽到聲音的來源他們就猜到定是教主出關了，一過來果然就看到人了。

不過，教主身邊看起來挺親近的那人是誰？

來人心裏都有這個疑惑，更有一個跪在最前面的魁梧漢子皺著眉，若非旁邊有人提醒般的拉了一把，他已經憋不住的想直接問出來。

“日月神教？”莫說東方不敗，此時就是司寇淩天也猜到了這裏是哪。

在剛剛他們那一句出來時，如潮水般的記憶便從腦海從湧了出來。

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還會回到這，東方不敗心裏真不知是什麽滋味，朝身邊人點了下頭後，視線掃過跪在下面的人。

就在這一會的功夫，黑木崖能來的人都趕了過來。

“恭迎教主出關！月神教，千秋萬載，東方教主，一統江湖！”

“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司寇淩天語帶戲謔的在他耳旁低語。

東方不敗似笑非笑的斜他一眼，“你有意見？”

“沒有！”司寇淩天眸中含笑，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搖頭，然後靠近他道:“你喜歡的話，我幫你一統江湖啊！”

“放心，既然回來了，不會讓你閑的。”東方不敗伸手似拍似摸的滑過他的臉，直接帶著他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去。

即便他離開了原地的教眾依舊繼續在山呼，過了好一會才散。

沒多久後，黑木崖上下都知道，自從教主出關後，他身邊就多了一個人，一個雖沒有職務卻可以傳教主令支使教中所有人的青年。

不過是仗著教主寵幸就得到那麽大的全力，教中自然有許多人不服這不知道從哪來的人。

莫說過了那麽多年再回來，就是當初東方不敗就已經懶得理會教務了。

但自己的東西也不好置之不管，所以東方不敗便把所有的事都交給了司寇淩天。

至於理由？黑木令不是都早就給你了嗎？

而對於那些不服氣自己故意要搗亂的人，司寇淩天表示他的劍專治各種不服。

於是，在所有不服他的人被一招挑了後，所有人都服了。

武林人本來就以實力說話，司寇淩天用一把連鞘都未出的劍勝了那麽多人就已經很打臉了，更打臉的是他還只用一招，如此哪裏還有人敢招惹他。

就是之前也不服他的童百熊也在見識過他的劍法，又和他喝了一次酒後與他兄弟相稱了。

沒人見過現在的東方不敗動手，所以拿以前的教主和司寇淩天淩天比的教眾都認為這個不知來歷的人比教主還有厲害，於是黑木崖上下出奇的都安分下來。

“將教眾調.教得很好嘛。”東方不敗坐在書房靠窗的軟榻上道。

司寇淩天從桌案後走出來，伸手抱起他自己坐下後，將他放到懷裏。

“最近的教務都處理完了……”

聽出他未語之意，東方不敗斜了他一眼後，卻還是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你若沒興趣不必管那些事，左右教中那些堂主、長老也不是白養的。”東方不敗撫著他的臉道。

對於既是他長大又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地方，司寇淩天自然舍不得不管它。

“左右也是閑著，處理那些事務並不費什麽心。”司寇淩天道。

“對了，我讓準備人在旁邊的空地上重新建一個院子，你覺得怎麽樣？”司寇淩天想起來最近的計劃後和他道。

“好。”以前住的這個院子在現在的東方不敗看來，實在是不夠精致也不夠舒適。

和他討論了一會新院子的布置後，司寇淩天便幹脆擁著他躺在榻上小憩。

當得知院子建好以後，二人便搬了進去。司寇淩天大部分時間都是陪著東方不敗在院子裏，小部分則反過來由他陪著自己去書房處理教務。

至於很喜歡來找他“東方賢弟”的童百熊，則直接被司寇淩天一副交托重任的態度給忽悠出黑木崖去了外地的分堂。

除了基本的教務，司寇淩天大部分時候都呆在院子裏。

半個多月後，發現教中並沒有因為多出的一人而起什麽太大變化，教眾們這才送了口氣。

除了風景不同，呆在這裏和之前在山谷隱居也沒太大區別。

東方不敗坐在亭子裏賞著蓮花，在感覺到旁邊的人也坐了下來，他人已經靠了過去。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司寇淩天從後面抱住他將下巴抵在他肩上。

東方不敗在他偏頭時朝他露出淺淺的微笑，果然對上了他的含笑的眸子。

荷花的清香拂來，只讓人覺得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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