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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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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恩在前頭開車,沒忍住就問,“您怎麽想起來去弄這個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一時興起,”賀濟憫就說了一句。

剩下的時間賀濟憫去了天華科技,現在來天華的時間比以前少了不少,賀濟憫進了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外套脫了,裏面的襯衫因為貼著皮肉,所以現在有點兒不舒服,就讓文恩去挑了幾件長袖寬松質地綿軟的褂子過來。

賀濟憫等著麻藥過了,剛才的地方現在就有點兒熱麻地疼。

直到換好了,自己身上才舒坦點兒。

“邢爺最近在幹嗎,”賀濟憫隨口問了身邊的文恩一句。

“沒幹嘛,就是生意,”文恩支吾兩聲,“上次送來的本家的合同您還沒瞧呢。”

文恩伸手把合同往桌上放。

“那小孩兒泰國的,”賀濟憫看著合同就問了一句。

文恩起先沒接話,等反應過來,才嘆了口氣,“您都知道了。”

聽說,邢濯最近——

養人了。

文恩這會兒正忙著倒茶,也就沒多猜賀濟憫的心思,自己說,“最近邢濯身邊是多個人,是個小孩兒,都說最近忙著陪小美人度假,”文恩現在開了話匣子,突然關於邢濯的信息就開始多起來了。

然後就接著說,“聽說就是兩三個月之前的事兒,我以為您平常不來B省所以不知道,現在在B省都傳遍了,說B省的鐵樹現在知道開花了。”

賀濟憫想要端茶的手就伸在那兒,嘴裏嗯了一聲。

文恩瞧著賀濟憫的臉色掂量著說,“照片我見過,眼睛大,膚色深,誰見了都說好看,說的我都想瞧瞧。”

文恩還想再說,等看見賀濟憫現在臉上的表情就突然住了嘴。

之後自己一琢磨,就突然啞口。

文恩自覺大意,之前賀董什麽事兒都順,就導致他現在對外界的警惕性變差了,剛才在穿環的時候他就納悶兒,賀董什麽時候喜歡玩兒這個了,鈴鐺是邢濯的。

回來的第一句話就問邢爺的情況。

該不會!

文恩想到這兒才知道剛才自己又多作死。

之後就聽賀濟憫說了句,“弄張照片,我瞧瞧。”

泰國的小孩兒到底有多好看。

文恩的效率很快,文恩在一杯茶之後就看見了文恩打印出來的電子版。

小孩兒的眼睛的確挺大,膚色也是跟自己的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身上穿著白色立領馬褂,露出一截少年感的小臂。

“好了,你出去,”賀濟憫打發走了文恩,自己又重新捏了面鏡子往臉上照。

一眼照片,一眼鏡子。

最後兩個東西都撇了,自己摸了跟煙,開始往天花板看。

嘴裏發出一聲輕嘆,“果然,”

“我老了。”

賀濟憫把剛才攆出去的文恩又重新叫回來,“文恩,有件事你一定要認真去辦。”

文恩看著賀濟憫現在一臉嚴肅的表情,自己現在在心裏做著建設,咽了口唾沫也一臉決絕地答應,“您說。”

“幫我找點兒好的男士護膚品,”賀濟憫說。

文恩:???

年根兒過去之後,賀濟憫就一直國內過外到處飛,但是文恩發覺現在賀董最明顯的變化就是,皮膚變好了!

咨詢了幾個部門的同事,都說賀董看著更年輕了,要是換一身兒說是大學生都不為過。

現在誰都知道賀家長子要結婚了,隨著婚期逼近,別人都在艷羨的同時,就只有準新娘一個人不滿意。

江小飛現在每天都愁眉苦臉,對著滿櫃子的高定婚紗都沒勁。

旁邊站著的閨蜜眼睛都快冒酸水了,自己伸手往那些婚紗上抱,“小飛,你真是凡爾賽本賽好嗎?這麽一櫃子,就算隨便單拎出來一件都夠我買四五個香奈兒包包了,你到底還不滿意什麽啊?”

“我在意賀濟憫,大半年了,光是工作工作,連回來的看我的時間都沒有,現在賀國齊也是越來越糊塗,現在連話都快說不清了,我就一個人守著這屋子的婚紗有什麽用,”江小飛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然後對著閨蜜抱怨,“你說我不好看嗎?”

“美死了!”閨蜜大聲說。

“我從幼兒園開始就是校花,小學那些富家子弟就是開始追我了,到了大學我才挑了賀遠——,賀濟憫,怎麽到他這兒就不看我了呢,之前明明挺好的啊,”江小飛抱著膝蓋自己歪在綿軟的大床上。

閨蜜看著江小飛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句,自己也懶得安慰,幹脆就從小桌上拿了一杯小蛋糕,往江小飛臉上懟,“行啦,吃點兒你喜歡的黑咖蛋糕,不管賀濟憫在外面怎麽忙,結婚這話可是賀伯伯說去出去的,再說,他過壽的時候,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呢,你這個未來兒媳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江小飛伸手把蛋糕推了,皺著眉頭說,“拿遠點兒,我現在聞不慣——”

江小飛說著,突然從床上起來,捂著嘴往洗手間裏跑。

閨蜜哎了一聲,眼看著黑乎乎的蛋糕都倒在床上,“小飛你怎麽回事,你看看這床——”

閨蜜還沒抱怨完,像是想著什麽似的,就跟著往洗手間裏走。

去到她就看見,江小飛現在捂著胸口一陣陣幹嘔,脖子都紅了。

閨蜜現在不確定了,就試探一問,“你跟賀濟憫不會已經——”

江小飛用涼水漱完口才擦著嘴說,“就是因為沒有,我現在才著急。”

此時賀濟憫正在飛往泰國的飛機上。

至於為什麽要去泰國,賀濟憫也說不清。

出門的時候還特地找了個泰國客戶談業務。

文恩在一邊兒咬著筆,他頭一次見賀董是先決定出國,然後現在當地拓展業務的。

而且找的那家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邪門兒的是,賀董的談判熱情還出奇的高。

結果到了曼谷,人家直接端出最高規格接待。

文恩手裏被塞了一顆紅毛丹看著賀濟憫眼睛往四處瞄,然後就聽著賀濟憫後讓翻譯問,“西那瓦是您的兒子嗎?”

西那瓦,文恩明白了。

那個邢爺包養的小孩兒就叫西那瓦。

等最後把情況問清楚了,賀濟憫才擡腳出來。

當然後面的合作他也談了,出了人家的公司,自己就開

始抽煙。

“是個好人家的孩子,在邢爺那兒也沒受難為,”賀濟憫自說自話。

文恩現在不怎麽敢接話,畢竟這現在算是情敵吧?

算吧?算吧?

那自己要不要提提意見,先開個口子建議賀董撤回這筆單子。

賀董應該是希望自己這麽說的吧?

文恩就一直看著賀濟憫的背影,最後趕上一步說,“賀董,您要是心裏難受,我就過去把單子撤了。”

賀濟憫扭頭回來,一臉“你在幹什麽”的表情看著文恩。

“都談好了,你撤它幹嘛?”

文恩仔細看著賀濟憫,想從那雙帶著情緒的眼睛裏讀出點兒真正的情緒出來。

但是最後無果,洩氣問,“您就是很在意泰國的這個小孩兒。”

他原本想說,他就是很在意邢爺,但是最後說話的時候改了口。

改成泰國小孩兒了。

賀濟憫捏著煙笑著說,“小孩兒是個好小孩兒,邢爺人也不壞,兩個人要是湊在一塊兒,都開心不挺好,加上這筆買賣原本就想著找一個情況差不多的,條件都合適,這樣就挺好。”

第二天賀濟憫就回了國,然後就聽見江家小姐在賀家哭了一天一夜的消息。

江小飛這一哭,就把賀國齊招惹過來。

所以回國後的第一件事,賀濟憫就被賀國齊召回家。

到了門口兒,賀家的人在門外站了一大圈兒,都對著賀濟憫點頭搭笑。

賀濟憫習以為常,進門的時候就看見賀國齊被人推著,因為上次的中風,現在腦袋還往一邊兒彎。

賀濟憫把賀國齊的輪椅接過來,開始推著他往屋裏走。

“爸,外頭風大,您就別出來了,”賀濟憫把人往屋裏推,但是就放在風口。

“你別光知道工作,沒事回來的時候也看看小飛,”賀國齊現在說話極慢,而且說多了總要流口水加吞音,所以一句話總得聽上幾遍,再琢磨琢磨意思最後才能完全把他的意思摸透。

不過賀濟憫現在也不怎麽在乎賀國齊到底想說什麽了。

“爸,”賀濟憫起身重新走到賀國齊前頭,就問,“我媽當年也挺好的,您怎麽就能不喜歡她呢?”

賀國齊脖子動了動,因為帶了點兒情緒,像是沒想到到了現在賀濟憫居然還會問他這個問題,但是最後支支吾吾倒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賀濟憫就端在賀國齊腳邊兒問,“那我媽困在火海裏的時候,您就在二樓吧?”

賀國齊突然瞪著眼睛,想呵斥賀濟憫,但是聲音都堆在嗓子裏,出來的聲音也聽不清。

賀濟憫早在路過別墅後院的花壇的時候,就看見了。

原主的母親困在花園裏的時候,站在二樓的那個人,就是賀國齊。

賀國齊到底是多想她死。

賀濟憫代入當時情景的時候這樣想。

在賀濟憫能看到的印象中,那個女人一直很溫柔。

這句話現在也該問了,所以賀濟憫就推著賀國齊到了別墅後頭的院子裏,就指著到了現在還是光禿一片的院子說,“人家都說這地方有怨氣,所以以往裏種什麽都活不了。”

賀濟憫推著賀國齊就在這個園子裏逛了一圈兒,最後在花園中間撒了手,“爸,下午您在這兒曬曬太陽,今天陽光不錯,中間我不會讓人隨便來打擾。”

賀濟憫吩咐了人都不能往這兒靠,最後瞧了一眼在院子中央的賀國齊,枯瘦的背影歪在整片荒涼的院子裏,自己擡腳上了樓。

江小飛正趕上從樓上下來,身上穿的是新娘會面敬酒時候穿的衣服,等她下樓看見賀濟憫,自己就笑著躲上樓,“你怎麽來了?”

江小飛拉著閨蜜往前擋,“快結婚了,按照道理說咱們還不能碰面的。”

賀濟憫哦了一聲,轉身就走。

江小飛不敢拿捏架子,就哎了一聲,之後自己露了張臉出來,“你先別走。”

江小飛的閨蜜一開始還想幫襯幾句,等著看看見轉過頭來的賀濟憫眼睛就直了。

她家室背景都不如江小飛,但是自己咬牙砸了小幾百萬才勉強跟江小飛玩兒到一個圈子裏,她也知道江小飛從小就命好,現在更是嫁了個要錢有錢要顏有顏的。

但是!

這顏也太絕了!

閨蜜現在只能張著嘴羨慕,“是啊,小飛這幾天是挺想你的。”

她就酸著說了這一句。

“只有一周了,”江小飛說,“再有一周咱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但是這次她身邊的閨蜜倒是什麽都沒說。

“對啊,不是還有一周麽?”賀濟憫就站在樓梯下頭笑著看她。

賀濟憫說完就擡腳要走,但是走了沒兩步那一頭的江小飛就從樓上下來了。

她伸手環著賀濟憫的腰,撒嬌,“說不能見面的都是老一輩人的說法了,要是你覺得這樣不好,咱們可以到結婚前天天都見面的。”

賀濟憫把江小飛的手從自己身上摘下來,“老一輩的說法確實不合適。”

說完,賀濟憫就走了。

留下江小飛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什麽意思?

老一輩的說法不合適?

江小飛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整個下午她都跟閨蜜說這個事兒,“梓晨你可是我最好的閨蜜了,你說他這話現在是在還說是什麽意思?”

梓晨盯著自己的手,一楞然後才說,“你放心,他可能就是開玩笑,可能就是看見你緊張。”

梓晨話回得敷衍,最後盯著床上的蛋糕汙漬看了一會兒,說了句,“你等著就行。”

賀濟憫最近手上常拿著本,在上面寫寫畫畫。

晚上他自己回了在C省的房子,從書裏開始的日期算,再把上面的節點一個一個標註出來,然後畫了一條長長的線,然後在末尾的時候,點了一串數字。

05011200

賀濟憫咬著筆,在往桌子上趴的時候,心口突然一響。

“叮鈴”的聲音因為隔著衣服,顯得不是很清脆。

賀濟憫就伸手自己往上摸了摸。

上頭的腫最近才消,最近晚上睡覺的幾天裏,賀濟憫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就跟魔怔似的。

邢濯最近一直都安靜。

只要不從文恩那兒主動問,關於邢濯現在的動態他

就一點兒都不知道。

賀濟憫停下手裏的筆,打開顯示屏,原本還想網簽幾個合同,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書裏的日子快要到了頭,他轉手就打開微信。

找到文恩,是一張卡通小豬的頭像,賀濟憫就“拍了拍”。

文恩接著就光速回覆。

-我在,賀董。

電腦上剛蹦完字,接著賀濟憫的手機就響了。

但是賀濟憫沒接就掛了。

最後再電腦微信上回他。

-微信聊天就行,沒什麽大事。

之後過了很長一會兒,賀濟憫發過去。

-邢濯最近都幹什麽了?

還是賀濟憫這句話剛問完,那頭就開始甩圖+文字表述。

賀濟憫看著文恩驚人的業務能力,消息嘟嘟嘟的就沒停過。

時間線,就從賀濟憫上次問完的時間開始,一直到了現在賀濟憫再問的時點為止。

圖文結合,人扒的很幹凈。

而且時間還是倒著的,賀濟憫直接從最後一條逆推往上就行。

總之這幾天,邢濯就帶著小孩滿世界亂飛,小孩最後上了當地的一所貴族學校。

按照賀濟憫上次去小孩父母的那家公司的資產來看,這所學校對他來說,提了不止一個檔次。

換句話說,這些都是邢濯的功勞。

再後來,就是這個小孩兒上了當地的新聞。

文恩發來的消息裏還夾雜著一張當地的新聞,雖然是用泰文寫的,但是文恩還是很貼心的在下面做了翻譯標註。

大概的意思就是說,這個小孩兒是個神童,智商極高,獲得了諸多獎項雲雲。

還有一張照片,是邢濯跟小男孩兒站在學校門口兒的合影。

照片上的邢濯比比原來瞧著膚色沈了點兒,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但是他這次手上什麽都沒帶,甚至身子還微微靠向旁邊笑得燦爛的西那瓦。

賀濟憫把對話框拉到上面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最新的消息。

邢濯也回國了。

良久,賀濟憫才回了文恩一句。

-做得不錯,早點睡。

到頭來,賀濟憫覺得自己一開始從邢濯身上壓的賭註,到頭來成了自己這兒的負擔。

只要現在一想起來,心口那兒就堵得慌。

剛才醞釀的睡意因為剛才的消息被沖淡了大半。

等著賀濟憫打算關了電腦上登錄的微信,突然有個陌生人的的好友申請。

頭像是個類似自拍照的小姑娘。

賀濟憫因為是哪個一夜勁爆的小姐姐拉攏業務,也就想點開忽略了之,但是點開之後,上面還有一行小字。

-江小飛現在懷孕了。

-但是孩子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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