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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最強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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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最強皇女

夜鷹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側身躺在地上,臉貼著冰涼的地面。

而頭頂有一小片突兀的陰影,她微微側了下視線,視野裏闖入一只戴著白手套的手。

——白夜單膝跪在她的身側,註意到夜鷹的目光,原本懸於她頭頂的手頓了頓,收了回去。

夜鷹坐起身:“……你怎麽在這裏?”

白夜說:“你昏過去有十分鐘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他避而不答夜鷹的問題。

夜鷹的眼神閃了閃,她忽然低下頭,眉頭輕輕攢起,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痛苦似地說道:“對……感覺身體不是很舒服……”

“哪裏?是傷口發作了?”

她還沒說完,便被白夜打斷了。

夜鷹眨眨眼,手迅速指向胸口:“這裏。”

“讓我看一下。”

白夜的聲音陡然收緊了幾分,他彎下腰,往夜鷹的方向靠近了點。

不知為何,夜鷹緊盯著他的動作,當白夜距離自己僅剩下數十厘米的時候,她忽然往前一撲,伸出手——用力抱住白夜。

白夜:“……!”

他微微吃了一驚,下意識想往後退,卻聽到懷中少女道:“別動。”

白夜頓了頓,停住了,他低下頭,雪灰色的眼中閃著甚微的光,猶豫了下,輕聲道:“夜鷹……你很不舒服嗎?”是沒了力氣,需要靠著人嗎?

夜鷹:“……”

她忽然收緊手臂,用力勒了下白夜。

白夜:“?”

“對,很不舒服,”夜鷹沈默了會,磨了下牙,“所以你別動,讓我靠一會。”

白夜:“如果不舒服的話,還是去讓醫生看一眼比較好。”

夜鷹:沈默.jpg。

見她不搭腔,白夜眼中浮起擔憂神色,伸出手,輕輕拉住夜鷹的手臂,語調放緩,像是在對一個孩子循循善誘:“好了,先松手,讓我看一眼……”

夜鷹深吸一口氣,松開手。

“沒事了,”她像是堵著一口氣,語氣沖沖道,“胸口不痛了,不用給我看。”

白夜敏銳註意到她的感情變化:“怎麽了?”

夜鷹:“……”

別和她說話,煩。

她撐著手臂站起身,正欲轉身,白夜在身後道:“等等,我有事和你說。”

他的聲線有些低沈,不知為何,白夜沒有看向夜鷹,而是將目光固定在身前的一點,說道:“關於晶化孢母的事情。”

夜鷹站住了,回過頭。

白夜繼續道:“你……蘇和是不是和你說,只有你才能殺死晶化孢母?”

夜鷹並不想隱瞞,便道:“對的。”

白夜的眼中閃過一絲覆雜的情緒,但轉瞬即逝,如果不是夜鷹一直盯著他,可能就直接忽略了。

白夜說:“沒有關系,你不用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畢竟我們還能想到其他辦法,不是一定要你……去承擔所有的責任。”

聞言,夜鷹詫異擡起頭,看了白夜一眼。

他沒有發現自己讀取了天蠍之星的記憶嗎?

夜鷹抿了下嘴,說道:“但是你們打算怎麽做?只有我能完全免疫晶化病毒,如果讓其他人去解決孢母的話,有很大的幾率會失敗。”畢竟在靠近孢母之前,他們可能就已經變異成晶獸了。

白夜張了下嘴,卻沒能說出話。

半響,才低低道:“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這不是你的義務。”

三年前,她還太小,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下的是怎樣的約定,也不明白她需要付出什麽,又能得到什麽。

——他只是想給夜鷹一個再次選擇的機會。

夜鷹說:“唔……我知道。”

她忽然彎下腰,抓住白夜的手,兩人的視線處於同一水平線,淺藍對上雪灰。

夜鷹問:“但是,你希望這個任務由我來完成吧?”沒等白夜開口,她便警告地拉了下他的手指,“別說謊。”她可以看出來的。

白夜:“……”

“……對,”他放棄了似的,對夜鷹全盤托出,“從各方面來看,你的確是最好的人選,如果想要將成功率保持在最大值上,這個任務只能托付給你。”

夜鷹嘆了口氣,白夜仍舊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換了種說法:“那……如果我答應的話,你會傷心嗎?”

她原以為白夜會猶豫,沒想到這一次他回答地很快。

白夜說:“我會陪著你。”

夜鷹微微怔住了。

白夜還以為她沒有聽清,又說了一遍,用一種安撫的語調:“我們不是約定過嗎——無論你去哪裏,我都會跟著你。”

這是他對夜鷹許下的承諾。

夜鷹長長舒了一口氣。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她的聲音陡然開朗起來,又用力捏了下白夜的手:“我決定了——我來去殺死晶化孢母。”

“夜鷹?!”白夜瞳孔中露出一抹錯愕,“但……”

“沒有關系,”夜鷹說,“你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承諾,現在……該輪到我了。”

她松開白夜的手,往前走了幾步。

“我以前……根本無法想象實驗室外面的世界,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為世界就是一個個灰色的合金籠子,手往上伸一點就能碰到天花板,腳下的金屬地板就是大地。”

白夜像是意識到什麽,怔忡道:“你的記憶……”

夜鷹並沒有理會他,兀自道:“不過,幸好遇到了你,我才發現自己之前的認知都是錯的。”

“天空是一望無際的蒼藍,大地是綠意茂盛的草原。”

“花開是香的,風吹是暖的。”

“夏雨流過後是盛秋,冬雪融化後是春天。”

“還有……”

她回過頭,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人的心臟……是柔軟而溫暖的。”

白夜:“你都想起來了?”

沒有隱瞞的必要,夜鷹點頭道:“是的。”

她忽然往前走了兩步,迎著白夜疑惑的目光,高高舉起雙手。

“金,”她輕輕道,“抱抱我吧。”

白夜:“……夜鷹?”

“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夜鷹說,“我真的、真的很想你。”她在這兩個字上加了很強的重音。

白夜楞住了。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夜鷹對著他搖了搖手臂,嘴角垮了下去:“你不打算抱抱我嗎?”這可是她第一次撒嬌啊。

白夜回過神,頓時有些無語:“……”

他嘆了口氣,臉上升起無奈,同樣打開雙臂,選擇對夜鷹妥協:“過來吧。”

夜鷹的嘴角勾了起來,她往前小跑了兩步,一頭紮入白夜的懷抱,後者收起手臂,將她攏入懷中。

白夜頓了下,說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輕。”看來還是營養不夠。

“但你比我想象地要暖和多了,”夜鷹卻說,“尤其是這裏。”她拍了下白夜的胸口。

白夜怔了下,眼中隨即蕩開一絲笑意:“恩。”

夜鷹見狀,越發得寸進尺,微微揚起頭:“你能再摸摸我的頭嗎?”

白夜比她預想地還要好說話——他擡起手,輕柔地撫過夜鷹的頭頂。

夜鷹說:“還有……”

“……”白夜忍不住道,“你的要求不會多了點嗎?”

“哪有,”夜鷹大言不慚道,“就一個了。”

她笑了笑,忽然跳起來,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夜鷹用力摟住白夜的脖頸,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臉側。

“你要永遠陪著我,”她一字一句道,“我們拉鉤。”

她伸出一根手指,舉在白夜的面前。

淺灰色的眼眸凝視了會夜鷹細細瘦瘦的手指,過了幾秒,將自己寬大的手覆了上去。

“好,”他的聲音是一貫的平靜如水,但下面卻似乎掩蓋著洶湧的情感,“我們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一個月後,一項由軍部頒布的一篇報道震驚了整個共和國。

報道中,軍部解釋了人類晶化的原因,並提出了一種全新的概念——病毒的起源在極北之巔,一種名為晶化孢母的未知生物在空氣中傳播晶化孢子,通過呼吸傳染給人類,即使每平方米的孢子含量極低,但在日積月累的沈澱下,人類中出現了第一只晶獸。

隨後,便是晶獸的大量繁殖,人類領地受到侵占,並拉開了為期數百年的侵略與反抗序幕。

在這篇報道的結尾,軍部宣布他們已經找出了解決晶化孢母的方法。

據研究發現,晶化孢子無法在真空環境下存活十分鐘以上,軍部以此類推,認為同種同質的晶化孢母也無法離開氧氣存活,因此他們提出一個觀點——利用無氧環境殺死孢母。

從發現晶化孢母的存在起,新國家科研所便開始研發氧氣抽取裝置,終於在耗費了數月後成功制造出一種可自動制造真空環境的機械,範圍涵蓋一公裏,滿足殺死晶化孢母的條件。

但如此重大的進程卻在民眾憤怒的浪濤中被掩蓋了。

不少人發現了這篇報道的漏洞——報道裏指出前國王蘇凡與攝政王蘇和早就發現了晶化孢母的存在,並為此建造了賽爾科特之盾,但他們卻只考慮了帝都,而國家的其餘地區仍舊處於晶化孢子的攻擊下。

一時間,民聲憤起。

“憑什麽帝都的人就能得到保護?!我們只能被慢性毒死?!”

“大家都是人,難道他們的生命就比我們尊貴嗎?!”

“不公平!放我們進去!我們也要進帝都!”

甚至有個別偏激人士打算破壞賽爾科特之盾,所幸被憲兵團攔住了。

當身處牢獄中的蘇和聽到這個消息,笑著搖了搖頭。

“真是愚蠢,居然選擇把信息公開出來,”他點評道,“你們指望民眾能理解——但民眾可不會買單。”

“他們就是這樣一群頭腦簡單,容易被操控的人,只能看到眼前的得失,稍被媒體煽風點火,就會失去理智,像根脖子上掛著蘿蔔的驢似地一路狂奔。”

這個決策是白夜提出來的吧,蘇和暗暗笑了一聲,也只有他這種毛頭小子會想出如此欠缺思考的方案。

事實上,當白夜在議會中提出要將真相公之於眾時候,確實遭到了來自其他官員的反對。

“不行,這樣做會失去民眾對我們的信任,”一名議員首先站了起來,“現在國家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我們可不能自找麻煩。”

另一人也表讚同:“說的沒錯,而且把這件事告訴民眾並不會給我們帶來任何益處,反而只是徒添恐慌。”

但即便頂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白夜卻仍舊堅持己見。

“如果選擇隱瞞,才會失去民眾的信任,”他說道,“民眾並不是傻子——早有人發現攝政王動亂案中的疑點,並查出了相關線索。”

他在議會的公屏上放下投影。

光屏上立即出現了幾張電子新聞,第一張就是數個被加大加粗的黑字:“晶化病後的真相——皇室為一己之欲,私動權刑?”

後面又緊跟幾張報道。

“攝政王案疑點重重:皇室與人體實驗的關聯,帝國實驗所的真正兇手到底是誰?”

“從帝國制到共和制——我們是否忽略了什麽?”

白夜翻了幾張報道,底下的議員肉眼可見地表情差了起來。

有人小聲道:“加冕儀式那天現場人員混雜,可能有人走漏了消息。”也許現在外界掌握的信息已經比他們想象的要多了。

如此,再選擇隱瞞的確不是個明智之舉——有媒體在那裏虎視眈眈地守著,誰知道真相會被他們添油加醋成什麽東西。

但還是有人不甘:“真的要說?萬一又引發暴動怎麽辦?”

聞言,白夜看向首座的幾名老人:“諸位意下如何?”“我認為民眾有知情權,如果他們所信賴的國家試圖將真相掩埋,無論初衷是好與否,皆會起到反效果,且一旦暴露將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

這幾位老人是議會的常任理事議員,擁有最終投票權,他們相互看了眼,由為首的一名鶴發白須的老人道:“那就投票吧。”

白夜說得不無道理,但那幾名議員的擔心也情有可原,常任理事議員之中也有意見相左的人,只能通過投票進行決策。

最終,8名常任理事議員中,5名投讚成票,3名投反對票,讚成票超過半數——議會將采取白夜的方案。

於是,即使其他議員有再多的不滿,軍部還是公布了那篇有關晶化孢母的報道,並在十天後緊跟著頒布了第二條公示——

為盡快解決晶化孢母,保障公民安全,一個月後由三大兵團組成的聯合部隊便會向極北之巔進發,前去討伐晶化孢母。

當夜鷹在監獄裏將這條消息告訴蘇和時,後者幾乎笑倒在床上。

“這麽說,你還是準備幫他們?”他擦去眼角的淚珠,終於止住了笑聲,“即使他們打算犧牲掉你?”

夜鷹說:“為什麽我就不能活下來?”

對此,蘇和只是發出一聲冷哼。

這小丫頭太天真,她根本不明白面臨晶化孢母會遇到怎樣的困難。

但他只是狡猾地笑了下:“好啊,你大可去吧。”

夜鷹像是沒聽出他語氣中的反諷,點點頭:“恩,我們下周就出發。”

“……”蘇和說,“那我拭目以待——希望你們能勝利歸來。”

夜鷹眨眨眼,指出他的錯誤:“不對,你應該等不到那天的。”

最高法院已經下達了對蘇和的判決——兩周後,他就要被處以死刑了。

蘇和:“……”他媽的。

他終於沒忍住,怒吼出聲:“行啊!反正你們也是去送死,都要面臨死亡,不過是個先後順序罷了!”

“反正到頭來,人類還是要被晶獸所消滅,還不如……”他忽然收聲——夜鷹站在他的面前,低下頭。

她的眼中像是燃燒著兩團熒火。

“你錯了,”她低聲,卻堅定道,“不管過程如何,結局一定是人類的勝利。”

人類,才是最終活下去的那個。

一周後。

三大軍團的聯合部隊在北方邊城集合。

西瑞元帥站在城墻上,低下頭,俯視面前一片密密麻麻的士兵,他們都是三大兵團中選出最優秀、也是最為勇猛的士兵,面朝他站立,一張張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

畢竟,這可能是一場有去無歸的旅途。

“元帥,”一旁的親兵靠過來,低聲道,“人數已經清點完畢,是否準備出發了?”

西瑞元帥微有些出神,但在親兵的目光下隨即收回視線,點頭:“好。”

他們的時間很緊張——即使是這座共和國最北端的城市琥珀城,也距離極北之巔足有數千公裏的距離,如果駕駛機甲全力狂奔,估計也需要三天以上的時間。

更何況琥珀城外是淪陷區,到處都是游蕩的晶獸,他們還需分神對付這些畜生。

西瑞元帥道:“吩咐下去,各自列隊,進行整裝,十分鐘後從北門口出城。”

親兵謹慎地應了一聲,退下去吩咐了。

西瑞元帥嘆了口氣,擡起頭,揉了揉眉心。

明明今日就要出征了,昨天他還在為兩份民眾暴動的文件而弄得焦頭爛額,甚至還為此熬了個夜——眼睛到現在估計都是紅的。

“不舒服嗎?”

白夜走上來,站到他身側,兩人一同站在城墻上,靜靜俯視著琥珀城。

清晨的琥珀城是寂靜的。

人們還尚未從睡夢中醒過來,除了在城墻下列隊的士兵們,大街上一片空寂,偶爾有幾個巡邏的駐地兵走過去,手中提著的自燃燈在尚帶晨霧的空氣中散發出微微亮光。

西瑞元帥搖了搖頭:“只是有點睡眠不足罷了。”

說話的時候,他的眉頭緊鎖,滿腹心事的模樣。

白夜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這一次出征,他們幾乎帶走了三分之二的兵力,而剩下的兵力在補充入邊線防禦後,幾乎所剩無幾。

西瑞元帥還是擔心暴動的民眾,他擔憂那些憤怒的百姓會因對政府的隱瞞行為而再次發動反動,可那時候就沒有足夠的兵力去阻止他們了。

他長嘆口氣,捏了捏鼻骨:“真是……糟心啊……”

忽然,白夜說:“看那裏。”

他將手指向北街。

西瑞元帥:“?”

他眼中浮起幾絲疑惑,順著白夜指點的方向望過去,隨即怔住了。

只見北街的盡頭——幾個人影正緩緩從拐彎口走出,先是兩個男性,緊接著又是一男一女。

他們剛走出來,身後又拉出了一大片平民,他們順著寂靜的街頭,沈默朝著三軍的方向前進。

西瑞元帥:“?!”

“這什麽意思?”他緊張道,“難道他們打算在我們臨行前抓緊時間再來場暴動嗎?!”說著,懊惱地抓了下頭,為防止被民眾看到,他特意選了清晨出發,沒想到還是驚動了琥珀城的居民!

白夜:“……”

“你別激動,”他面無表情道,“我認為這不是他們的目的。”

西瑞元帥:“操,他們已經過來了!”

說話間,為首的兩名民眾已經接觸到了最外緣的士兵,後者顯然有些搞不清楚情況,半楞在原地,看看那兩人,又回頭朝西瑞元帥的方向投去了求助的一眼。

西瑞元帥:他媽別看我啊!

“不行,我得下去,”見那兩名群眾和士兵攀談起來,西瑞元帥的神經幾乎繃成一條線,“你先帶隊出去,盡量別讓軍隊和人群靠上。”

白夜卻搖頭:“我和你一起下去。”

西瑞元帥現在哪有空管他?只能任由白夜跟著,兩人迅速下城墻,朝那三人走去。

還沒走到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面前,便見他和身後的女人說了幾句,女人轉過身,將手伸入背後的包,做了個掏取的動作。

西瑞元帥:“!”

他顧不得許多,一邊加快步伐,一邊急聲道:“慢著,住手!”

但女人已經將東西拿了出來。

——一小瓶酒被她握在手裏。

西瑞元帥:“??”

他差點打了個趔,楞楞看向那兩人:“這是……?”

“是自家釀的米酒,”女人說,“為你們踐行用的。”

踐……踐行……?

幾個遠征兵都沒預料到這個詞會從她嘴裏蹦出來,一時皆停住了。

女人表情有些窘迫,看向男人,後者重重咳嗽了一聲,走上前:“我們想了很久。”

“雖然賽爾科特之盾這件事你們做得實在混賬,”他說,“但那也並不完全是你們的錯,而且……”

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自然:“我們還是明白的——你們是為了誰在戰鬥。”

聽完這番話,西瑞元帥完全呆住了。

久經沙場,見慣了兇神惡煞晶獸的男人,在面對這兩個手無寸鐵的平民時竟不知如何是好,吞吐了好久,才沙啞道:“不……這是我們應盡的職責。”

“但也沒有被要求要將性命抵上吧?”男人說著、掏出一個碗,往裏面倒滿酒,“敬你一杯——謝謝。”

樸素的陶瓷碗被一雙略顯顫抖的手接住了。

西瑞元帥看向男人身後,那些跟來的平民紛紛從背包中掏出酒,遞給士兵。

為首的男人高舉起酒碗,大聲道:“祝願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祝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身後百人齊聲道。

“我……”

西瑞元帥試圖吐出一句完整的話,卻沒有成功,他望著那些高舉酒碗的平民,視線掃過一張張嚴肅的臉,終於,淚水浸濕了雙眼。

他半生戎馬,將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了戰場,經歷了戰友的離去,晶獸的侵略,也看見了帝國研究生的大火,最為重用的學生甚至差點為此而死。

他也曾想過,拼搏了一生,除了獲得滿身傷痕之外,還得到了什麽?又剩下了什麽?

但如今,答案已經明了。

西瑞元帥仰起頭,將那碗酒一飲而盡。

一切的一切,只為了這一碗酒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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