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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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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混沌中將世界劃分, 清澈的自然元素孕育出生靈,在萬物自然生長的優勝劣汰裏食物鏈是不可或缺的一環,食物鏈被稱為世界的鐵律, 而在絕對的本體武力值面前占領首位的是智力。

困境能使任何有思維能力的生物開發出生存模式,在最初起跑線上規劃出最簡短的路程到達終點, 將一切選手甩在身後。

築起鋼筋圍墻,攆平山巒盆地,一棟又一棟冰冷堅固的金屬建築從大地上拔起, 完善的思維和強大的創造能力足以讓人類站在這個世界食物鏈的最頂端。

然而。

食物鏈不僅僅存在於不同種類的生物之間, 既然是規則,理所應當存在世界各處, 存在每一個角落, 科技高度發達到最後毫無節制的開發能源的同時在這之中又進化出了新的‘食物鏈’,不同於軀體被啃食的血肉模糊那種物質上的痛苦。

“這是可文明社會啊。”吸著電子過濾煙的上層人,笑著露出一口潔白漂亮的人造牙, 這種牙相比較於人本身自然生長的牙更為堅固和舒適,它們不會存在任何不適和蛀牙的疼痛煩惱,唯一需要的只有每個月記得買價格高昂的護理液去稍微護理一下就可以了, 更為精妙的是它們原始成分是人類自然生長的牙經過改造篩選最終成型。

至少在這個快速便捷講究效率和物質享受的時代很多上層人都會選擇使用這個,手術無風險痛苦, 只需要付出與他們而言微不足道的金錢就可以獲得永久無牙疼煩惱的特權, 即使這點錢在底層人那裏宛如難以想象的天價。

因此,人與人之間的‘食物鏈’變成一場精神心理上的啃食。

普通人需要窮極一生去到達的終點,卻有人一出生就站在了那裏, 皇而堂之的笑看其他人的努力和掙紮,宛如看一場小醜的滑稽表演。

貧民窟裏前段時間下過雨,似乎是因為過度開發和汙染的原因, 雨水帶著腐蝕性,或者成為硫酸雨更為貼切一點,坑坑窪窪的地面蓄積著汙水,佝僂身如枯槁看不出年齡性別的人匍匐在地上,餓到了極點的他們已經不在乎面前的水有沒有毒素了。

或許與他們而言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但是,不想死啊,沒有人會願意死亡的。

即使茍延殘喘,即使苦苦掙紮,醜態百出,也仍舊想要活下去,這就是刻在人心底最為真實的求生欲,也是最底層單一的欲望。

繞過那些匍匐在地由於病痛哀嚎的不成人形的皮包骨,輕車熟路的穿過貧民窟,到達那座金屬圍墻,只要進入這座圍墻到達裏面,無論是渾濁令人作嘔的空氣還是腳底凹凸不平布滿垃圾發臭的黑色土壤都會隨之消散。

從高空往下看,長長的圍墻就像是次元通道那樣分明,與東歪西倒擁擠灰暗如同垃圾場一樣殘破建築成兩極的是另一邊純白又空曠的覆式別墅,廣袤無垠的翠綠是貧民窟裏沒有的顏色,底層的人混沌充滿雜質的廉價眼球裏甚至不配得到灰白以外的色彩。

提煉工廠無一例外都建造在貧民區裏,裏面接觸有害物質的也是他們,每一天,麻木不仁的人們重覆著工作,劣質渾濁的瞳孔裏倒映出漆黑的濃煙。

貧民窟裏的人沒有名字,甚至連機器人都擁有的編號都沒有,在一出生就面臨生存危機的關頭,沒有閑心去多操心其他。

工作,食物,住所。

三點構成一個人的一生。

日覆一日,年覆一年。

直到,那座名為‘伊甸園’的圍墻坍塌。

這一刻,人與人之間的‘食物鏈’徹底暴露在所有人視線裏。

就像是古書中記載吟游詩人都以為國王是用金鋤頭鋤地的一樣,貧民窟裏的人們所看見的——圍墻之後的東西超越了他們貧瘠詞匯,超越了他們心中湧動的所有情緒,最終喚起他們理智和思維能力的,只有兩個字——憤怒。

失去邏輯和思維許久在極端憤怒操縱下的人只需要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煽動就會發起奮不顧身宛如發洩一樣的沖鋒。

於是,一場名為「權利」的爭奪戰,打響了。」

朝陽的房間裏撒進大片金色暖陽,純白的窗簾只拉開了一半,房間一半隱匿在陰影中,消毒水的氣味在空氣中傳導,書桌上原本應該用於插滿筆的筆筒裏插著一只雪白的風車,風車在光與暗的分割線中間慢悠悠的旋轉。

氣色恢覆了許多的少年坐在書桌前,手中的鋼筆在紙上不停的書寫,手機早已沒電,只不過他似乎並不想充電,而是選擇更為古老的方式——書信,去聯系其他人。

書桌上堆積著信件,少年嘴角帶著的笑意淺淺,純白的襯衫將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承托的更加不似常人,那條一直不離身的圍巾被他掛在椅子的靠背上。

卷翹的睫毛停駐陽光,略有些長的黑發隱藏在暗處,一直漆黑如同深淵死寂的的眼眸裏被打上碎光。

這裏是他用異能創造出的僅屬於他的「象牙塔」。

不想面對麻煩事也不想與更多的人產生交流的話,只需要創造出一個堅固又隱秘的建築就可以了,畢竟他的異能可是「作繭自縛」。

世界重啟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幹擾,失敗的結局被從所有曾死過之人腦海裏抹去,唯一記得世界曾毀滅的只有梧言和太宰治兩人。

在得到「書」以後,梧言一直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根據if線來看當初首領宰可以用這本「書」看見其他時間線,同理,他是不是也能用「書」看見其他世界線?

人總是會好奇未知。

梧言想知道在其他世界線裏,是否存在自己。

他想要得到自己也存在於其他世界的存在感和歸屬。

這或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事,但這個問題卻每次都會在他看向外面走神發散思維放空大腦時無端從腦海深處冒出來,或許知道了答案,他才會做出選擇。

他沒辦法放下曾給予他一處容身之所的老板,也沒辦法放下答應過太宰治的話,更沒辦法不與他們交流。

但與人交流這種事情,一向會讓他感到即開心又痛苦,在之前他可以安慰自己是為了覆活“淵”而不得不去這麽做,而現在一旦那個目標成為空想,茫然無措湧上心頭。

他喜歡與人產生接觸嗎?這個答案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只要一個人仍舊活在世界上,想要不與人交流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吧。

他想要活下去嗎?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沒有價值,渾渾噩噩的,想要活下去嗎?

放下鋼筆,從抽屜裏拿出那本沒有封面的「書」,散發著淡淡白光的書身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下一秒,梧言毫不猶豫的翻開。

紛雜的信息卷起颶風在這間狹小的房間中湧動,世界線如同不相交的平行線各自運轉,飛速流動的時間軸裏蕓蕓眾生窮極一生在其中奔赴終點。

想要在這麽多的世界裏找到一個人是很困難的,主要原因大概是梧言對於操控「書」這方面不是特別熟練。

他的意識體不夠穩定,在長時間搜尋無果之後疲憊的倦意襲上腦海。

某一節點,兩個使用「書」的人同時相撞,兩團朦朧的意識體被對方互相彈開,像是觸發了什麽意外機關,巨大的白光中出現模糊不清的人影。

梧言詫異的睜大眼眸,伴隨著光芒的演化,裏面的人影輪廓開始清晰,微卷的黑發,陰郁的鳶色眼眸,發絲下隱藏著白色繃帶纏住另一只眼眸。

這似乎是雙面的通道,梧言從對面少年神情變化中很快反應過來這一點。

另一邊使用「書」的黑發少年顯然也註意到梧言的存在,他在短暫的驚愕後很快收斂,接著像是發現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嘴角上揚。

他張開口,口型開合著在說些什麽,但如同鏡像投影一樣的通道似乎沒有聲音傳導功能。

梧言眉頭微皺,想要仔細去辨析對方口型判斷他的話,只是這個通道維持的時間短暫的像是曇花一現。

其中稍淺一點的意識體宛如碰瓷一樣開始逐漸消散。

暈眩感。

惡心感。

是失重感,梧言驟然伸手捂住自己嘴,被他丟在書桌上的「書」自顧自的合攏,生理的上不適湧出淚水從眼角滑落,想要嘔吐的欲望從胃部彌漫上喉嚨。

這是類似於在高速上兩輛車相撞出現車禍的創傷後遺癥?

眼前被淚水暈染一片模糊,耳邊的嗡鳴近乎要振破耳膜。

梧言張開口努力攝取著空氣,冷汗匯聚成小溪從額角滑落,這種感覺像極了他以前貧血暈眩的時候。

這種情況只能依靠時間推移逐漸消失,所以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從窗簾處照進的暖陽極大撫平了梧言的不適,趴在書桌前忍耐著,汗水暈染開字跡,註意到這一點的他伸出手把寫好的文章推向一邊。

他可以有事,但辛辛苦苦寫出來的稿子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  「我被風暴卷走了,勿念。」——來自某個被吹飛的甜文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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