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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賜死 男子滿十六者誅殺,女子發送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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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等到天黑, 殿內還沒有動靜,太醫只說皇上依舊昏迷不醒, 興許再等上幾天,得老天庇護會醒過來。

可在場的人哪個不知道皇帝多半是醒不過來了。

此時,兵部尚書胡偉安突然出聲道:“皇上病重,可國不可一日無主,諸位都知道皇上甚為看重祁王殿下,不若將祁王殿下擁為儲君,行天子之事。”

他這話一開口,周邊一時寂靜。

本就是夜幕之下, 寒風刺骨, 此時聽了這話的眾人全都像是駭住一般。

還是禮部尚書王大人開口道:“皇帝才病了一日,如何要這般急?胡大人莫不是有什麽企圖?”

胡大人一怒:“你別血口噴人, 我能有什麽企圖?不過是顧忌江山社稷罷了。不然聖上一直病著,這朝堂之事要交給哪個來處理, 交給你嗎?”

他這話就是要給人安莫須有的罪名了, 王大人臉色立時漲得通紅, 視線朝周圍看了一圈,目光所視之處,諸人全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一時間,他心裏驟然一冷, 臉色也變得煞白。

此時,戚望道:“祁王殿下人品貴重,深得皇上看重, 王大人莫不是對祁王殿下有什麽不滿?”

質問之下,王大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哪裏敢說,這情景明白著眾人要擁立祁王了, 好些朝中大臣都站了祁王的隊,倘若他這個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話,等到日後祁王登基,第一個下手的必是他王家了。

王大人慘白著臉,哆嗦著嘴唇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戚望看著他這般,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扭過頭去不理會他了。

戚望看了胡大人一眼,胡大人點了點頭,掀起衣袍跪在了地上高聲道:“為江山社稷,老臣懇請祁王殿下為儲君,行天子之事。”

胡大人的身後,頓時跪倒了一片,饒是有些不想跪的,此時見著自己獨獨站立在那裏,心中由不得生出懼意來,不得已屈膝跪了下來。

殿內,戚貴妃和祁王聽到動靜出來。

對於諸位大人的提議,祁王自是不肯。

“我朝最重孝道,本王給父皇侍疾,自是盼著父皇能夠醒過來的,哪裏能行此之事。”

胡大人道:“王爺孝心自是天地可鑒,可江山社稷尤為要緊,還請王爺看在這天下黎明百姓的份兒上,允了諸位大人的懇求。”

“再則,您為儲君,那是皇上一早就有的意思,這成年的王爺裏,能擔此重任的,除了祁王您,難道還能找出第二人來?”

祁王還是不肯。

“王爺若是不肯,老臣們便跪地不起,王爺一日不答應,老臣們一日不起來。”

“諸位大人又是何苦?”祁王帶了幾分為難,說完這話後就回了殿內。

眾人便一直跪著,跪到了第二日早上還沒起來。

慈寧宮

陳太後聽見這消息,深深嘆了一口氣,對著坐在身邊的謝琰道:“瞧瞧,這就是戚貴妃教出來的好兒子。”

昨日謝琰已經問過了常公公,知道皇帝這一病不過是皇帝自己的算計,想要將戚貴妃和祁王算計進去。

也要趁著自己這一病,看看朝臣是何態度。

他已經將此事告訴了陳太後,所以陳太後並不像昨日那般著急擔心。雖也覺著皇帝做的有些過了,卻也知道經此一事,戚貴妃和祁王怕是完了。

戚貴妃和祁王太心急了,哪怕等上半個月呢?

他們怎麽能保證皇帝就一定不會醒來?憑著那些丹藥嗎?

陳太後覺著,二人此時蹦跶的越厲害,往後皇帝就越不會手下留情。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道:“雖說天家父子,可他們父子走到這一步,哀家這心裏頭也難受的厲害。”

陳太後擡起頭來,對著謝琰道:“日後你當了帝王,可莫要那樣對自己的兒子。骨肉親情,是勝過權柄地位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固然祁王有錯,可你父皇也不是一點兒錯都沒有。他故意養大戚貴妃和祁王的野心,一步步叫他二人走到這個境地,如今已經是無路可走了。”

謝琰聽著,道:“孫兒聰明著呢,自然不會和他一樣。”

謝琰這話,倒是逗得陳太後笑出聲來,可這笑,也只有一瞬。

她在這宮中熬了大半輩子,雖說看多了這樣的事情,可每每到來的時候,也是覺著揪心。

到了中午的時候,有消息傳來,說是祁王推辭不過,已是接受了眾人的好意,自立為儲君了。

陳太後聽了,重重嘆了口氣,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上。

此時皇帝寢宮

祁王半逼半迫的叫人將穆皇後送回了坤寧宮。

他走到龍榻前,看著昏迷不醒的皇帝,突然就笑出聲來。

這笑聲中,藏了許多肆意。

等到停下來後,他便對身邊的戚貴妃道:“母後,再侍奉父皇進一顆丹藥吧。”

“父皇病重,兒臣盼著父皇能夠早些醒來。”

戚貴妃聽著,便從袖中拿出一顆丹藥來,她去一旁端了水,走到龍榻前,就要將丹藥放到皇帝口中。

此時,皇帝突然睜開了眼,眼中俱是厲色!

戚貴妃臉色煞白,手中的藥碗一下子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皇帝捏著戚貴妃的另一只手,慢慢坐了起來。

而後,將她手中的丹藥拿了過來。

“愛妃這是做什麽呢?”他的聲音滿是威嚴,戚貴妃的身子癱軟在地上,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此時的祁王,也是慘白了臉,但還是強行叫自己鎮定下來。

他回道:“父皇,兒臣盼著父皇早日醒來,便和姜道士尋了這丹藥。”

“兒臣一片孝心,還望父皇明鑒。”

此時,金殿的木門被大力撞開,謝琰領著禁軍進了殿內。

殿外,是跪著的妃嬪和大臣。

而太醫院的院正康太醫,此時也進了殿內,走到龍榻前從皇帝的手中拿過那顆丹藥。

聞了聞,道:“此乃丹砂、雄黃、慈石所煉,其中還有女子經水,若是服下,必死無疑!”

皇帝笑了笑,看著戚貴妃和祁王的目光卻是一片冰冷。

戚貴妃突然沖到前面,哭求道:“皇上,皇上,這藥是姜道士煉制,和王爺並不相幹。王爺也只聽說皇上近日服過丹藥後精神大振,情急之下這才想此法子,還往皇上明鑒。”

此時事情的情形已經是了然。

皇上病危之下,祁王殿下竟給皇上餵服如此大兇之藥。

一時間,群臣哽咽,頓時跪地不起,顫抖著身子,甚至昨日有些擁立祁王之人,驚懼之下竟是失禁了。

常公公上前扶著皇帝起來。

“皇上!”

此時,陳太後也趕過來了。

皇帝冷冷看著祁王,沈聲道:“朕寵幸了祁王多年,故太子去後,更是對他信任有加,未能料到他竟如此不孝,協同戚家暗中給朕尋來道士,盼著朕沈迷道學,服食丹藥。如此妄圖弒父逆子,該殺! ”

他的話音剛落,殿內就一片寂靜。

祁王突然跪爬上前,道:“父皇,父皇,不是兒臣做的,是母妃,是戚家,是母妃和戚家逼兒臣做的,兒臣是無辜的。”

祁王的話音剛落,便聽得一聲嗤笑。

他一個字都沒說,就叫祁王滿心的怒意。

此時,戚貴妃突然道:“皇上,王爺說的沒錯,這些都是臣妾,是臣妾和戚家逼著王爺做下的事情,王爺生性仁慈,又最是孝順,若不是臣妾以死相逼,他是萬萬不會做如此事情的。”

祁王聽到戚貴妃這麽說,一時怔在了那裏,好半天才開口道:“是,是母妃以死相逼,兒臣才......”

皇帝聽他這麽說,臉色卻更是陰沈,一腳就踢在了他的身上。

“孬種!”

祁王蒼白著臉想要爬過去,卻被皇帝又一腳踢開倒在地上。

皇帝閉了閉眼,沈聲道:“將此弒父逆子圈禁宗人府,任何人不得探視。”

“戚貴妃賜死,戚家為人臣子,妄圖弒君犯上!戚望淩遲,男子滿十六者誅殺,女子發送教坊司!”

“皇上!”戚貴妃驚呼,“皇上,求皇上開恩,饒過戚家吧。”

戚貴妃的哀求並未換來皇帝的動容,很快就被人拖去景陽宮了。

到傍晚時,戚貴妃飲下鴆酒,當場身亡。

祁王被押送宗人府,戚家滿門被抄,戚望被淩遲處死,戚家男子滿十六者盡數被誅殺,女子發送教坊司。

赫赫戚府,一日間竟一敗塗地。

孟瀠聽到這消息時,也是嚇了一跳,可聽著謝琰沒事,提了一日的心到底是安穩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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