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此生最無法忍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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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此生最無法忍受之事
許逸之，著名導演許晟之子。
百度上的資料又多又全，從身高乃至血型甚至包括討厭魚這點小小的細節，但譚圖的註意點只有那麽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許晟之子。
許晟何許人等，江湖謠言他的光輝履歷三天三夜都說不完，而其中最為津津樂道的一條便是——據說他當初推了奧運會遞來的橄欖枝。
就譬如譚圖她們這拽得二萬八萬的導演，在許晟面前也只配提提鞋。
嘿對床的傻逼你爬錯床了哈哈哈。
譚圖一邊嘀咕一邊躺下打算睡覺，意識漸漸模糊，譚圖感覺自己快睡著之際一個念頭突然沖上腦海。
——為什麽自己不去嘗試爬許逸之的床。
譚圖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顧西然沒能等到譚圖回來，爸爸一個電話把她敲回了家——奶奶去世了。
顧西然小時候當了好多年的留守兒童，一直是奶奶帶大的，對於她來說奶奶排第一，爸媽都要往後靠。
顧西然沒哭，她只是傻了，被這個巨大的噩耗嚇傻了，以至於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騙人的吧？
當然不是，奶奶現以89歲高齡，無痛無災，自然死亡，算是喜喪。
所以爸爸的語氣也是淡淡的，可能是人越大對於生死也看得越淡了，唯一不鎮定的只有顧西然而已。
唯一接受不了的大約也只是顧西然而已。
顧西然匆匆收拾行李就趕回家，誰都沒來得及說一聲。
但即便是這樣回到家是等待她的也只剩那深黑色的，沈重的骨灰盒。
誰都沒料到奶奶的突然死亡，她躺在床上，等到顧媽媽第二天去叫她起床時，屍體也早已冰涼了，表情卻十分安詳。
雖說沒能預料到，但奶奶這麽大的人了，後事早已做好準備，所以大家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顧西然跟著人群，看著大家一步步地安排著奶奶的身後事，發現自己度過了最開始的那幾天渾渾噩噩後，漸漸也就緩了過來……這時才發現，其實自己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至少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受，只是偶爾路過奶奶空無一人的房間時，心裏像有把小刀似的磨。
“顧西然去哪了？”佘霖不客氣地躺在桃子的床上，語氣裏是掩蓋不住的焦急。
“前兩天剛聯系上她，她奶奶過世了，她在老家。”桃子叼著根巧克力棒，含糊不清地說。
“那她……沒事吧？”
“大概是沒事的，這本雜志上有她一篇專欄。你可以看看。”桃子隨意抽出本漫畫雜志遞給佘霖。
佘霖接過來一看，正是顧西然常連載漫畫的那本雜志，目前顧西然的漫畫差不多要結局了，所以最近幾期有兩篇都是顧西然的專欄。
“我小的時候，住在一條長長的巷子裏，我家在比較裏面的位置，單單是走出巷子，都要走好幾分鐘的時間，每次走到拐角處的時候，我一回頭，就看見奶奶那佝僂的身影，站在門口，遠遠地望著我。一直要等我走出巷子，她才緩慢地挪著步子走回家。”
“似乎是一定要看著我走出巷子，她才能安心。”
“更小的時候，奶奶帶著我回家，那時是夜裏，星星很亮，我們剛從某個親戚家吃完酒席，也是走到巷子口拐角處的時候，我擡起頭，遠方剛好有顆碧綠色的流星滑過，我看呆了，一直等到流星的影子都不見了的時候，才想起我忘了許願，於是我拉著奶奶在巷子口站了許久……卻沒能等到第二顆流星。”
“大概錯過了……便只剩追悔莫及無力挽回了吧。”
“我記得曾有過一個問題，問你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是什麽——我記得我當初的回答是最不能接受奶奶的死亡。”
“但當這一天真的降臨了，我卻以一種近乎平淡的姿勢接受了，大抵人世間沒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吧。”
“或者說，我不能接受失去你，但我可以忍受沒有你的日子。”
……
顧西然，你知道嗎？我和你，恰恰好相反呢。
——我能接受失去你，但我不可以忍受沒有你的日子。
——那樣的日子我過了整整三年，那三年裏我行屍走肉，若不是懷著我們還能再見甚至重新開始這一巨大的妄想，我可能就徹底成為一具腐爛的屍體。
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若是此生能再見你一面，讓我去死都值。
後來偶然一次回國與你在一家公司偶遇之後，我又想著，若是每天都能這般看著你該多好。
但等到現在，我又不止滿足於此了，我想要，我的生命裏，一直都有你的痕跡。
我還妄想著……與你破鏡重圓。
大概人的貪念是永遠無法被滿足的吧，而對於我來說，你一直都是我最大的執念。
顧西然，我這輩子都要和你糾纏在一起。
桃子正百無聊賴地刷著空間，突然一條動態跳進她的眼眶。
許逸之：終於回家了～還是家裏舒服#哈哈#
這條普普通通的消息威力卻堪比□□，迅速把桃子身上每一個沈睡的細胞都炸醒了。
每一個細胞都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要怎樣向許逸之提出自己已經在上海大家考慮面個基麽還得不顯刻意。
許逸之：“桃子你也在上海？”
桃子一怔，心想你怎麽知道我還沒告訴你呢。
“你昨天發表了一個簽到，我看定位顯示的是上海。”大約是為了解答桃子的疑惑，許逸之特地又加了一句。
……這……真……是……
虧得小黃文寫手桃子已經在腦海裏YY了各種譬如許逸之其實很久以前就在關註自己了大家其實曾經就相愛了說不定還有著七世情緣許逸之實際上是為了愛人（桃子）一直在世間游蕩的老妖怪雲雲……
但真相往往如此簡單，譬如說簽到開了定位顯示……
桃子心裏含著一口老血，憤憤然打下一行字——恩，剛來上海不久。
“要我帶你出去逛逛嗎？你可以帶上你的朋友一起。”
臥槽那必然是要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然不管桃子同學內心的唾沫星子噴了幾丈高，表面上的桃子還是矜持地回了句——好啊，謝謝。=^_^=
許逸之：“不謝不謝，請我吃頓飯就好，我很好養的，米其林三星就夠了。”
桃子：“那等我先去賣個腎。”
許逸之：“哈哈哈哈哈！”
“於是你特地把我拉了出來，只是為了陪你見網友？”
“不！不是網友！是我的愛人！”桃子雙手握拳，眼中似有烈焰熊熊燃燒。
“真像頭女大灰狼，快把你這傻｜逼樣收一收，待會別嚇著你那網友了。”佘霖撇嘴，嫌棄道。
桃子立馬就老實起來，站姿標準的好比軍訓。
“你……你是桃子？”一個充滿書生氣的男子站在桃子面前，不太確定道，他五官不算很好看，可身上帶著一股儒雅的氣質，尤其是鼻梁上那副黑框眼鏡，更顯得他文質彬彬。
就算以佘霖那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許逸之單單這樣一看的話，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斯文人。
至少長得很斯文。
顧西然在家呆了整整一個月，總歸她的工作不限地點，待哪都無所謂。
在家的主要原因有倆，一是懷念，二是顧西然的漫畫已經完結了，她想在家裏取點素材，挑戰一個新的風格。
顧西然想畫一個鋪滿青石板的小巷，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巷口賣菜的老嫗有頭銀白色的長發。
這個小巷裏仿佛時間流逝速度都比其它地方慢，講述的也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
只可惜顧西然的就被編輯pass了，編輯的原話是——故事進度太慢，且過於平淡，可讀性不高。
顧西然只好慢慢修，其實編輯的建議是幹脆換個故事，但顧西然堅持，於是編輯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麽。
後來編輯又建議畫一個個獨立的小故事，最後串在一起，可塑性會更強一點。
顧西然想想覺得也對，於是第二天便跑回了老家。
顧西然的老家是個小鎮，後來隨著爸媽搬到了縣裏，鎮上的家就荒廢了。
時隔多年，顧西然終又回到了這裏。
顧西然推開那扇木頭做的大門，一模上去，滿手的灰，她推開門，灰塵簌簌落下。
目光所及之處有一口方井，井的上方是一扇與井一般大的天窗，陽光從上方灑下，空氣裏滿是塵埃。
顧西然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她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幅畫裏，所以要絕對的安靜。
——時間仿佛凝固，恍然間顧西然似乎看到了那個十六歲的自己，和十六歲的譚圖。
譚圖站在井裏，她穿著紅白相間的巫女服，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側臉看起來恬靜又美好，好似那生活在林中不谙世事與世無爭的巫女。
其實那時譚圖迷上了cosplay，她買了套巫女服，然後就各種找比較具有年代感的地方，顧西然便帶她來了這裏，後來拍出的照片證明了顧西然的選址不錯。
顧西然掏出手機，在相冊裏翻了許久，終於找到了曾經譚圖拍得那一組照片。
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第一個故事——束縛在方井裏的少女。
顧西然坐大巴回到家時已經華燈初上了，媽媽一邊絮絮叨叨地埋怨她去哪了一邊把飯菜端上桌。
顧西然吃飽喝足，感覺自己瞬間被巨大的母愛包圍了，然後懷著激動不已的心情摸出了板子，開始動土。
顧媽媽站在一旁看了會，冷不丁地拋出了個重磅炸彈——西然啊？你爸單位裏那許伯伯的兒子回來了，你們要不要見一見？
不等顧西然發話，又迅速開啟嘮叨模式——你說你這麽大了連個男朋友也不談一個人在上海孤苦零丁的……
顧西然不吭聲，心想雖然自己長這麽大連個男朋友都沒談過但我談過女朋友啊多少女的一輩子也沒談過一個女朋友啊……
後來想到自己的前女友是佘霖，再想到目前覬覦著多年好友的自己，不由地嘆了口氣……真是一團亂麻。
作者有話要說：
QAQ依舊很卡，請用意見砸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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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晟何許人等，江湖謠言他的光輝履歷三天三夜都說不完，而其中最為津津樂道的一條便是——據說他當初推了奧運會遞來的橄欖枝。
就譬如譚圖她們這拽得二萬八萬的導演，在許晟面前也只配提提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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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自己不去嘗試爬許逸之的床。
譚圖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顧西然沒能等到譚圖回來，爸爸一個電話把她敲回了家——奶奶去世了。
顧西然小時候當了好多年的留守兒童，一直是奶奶帶大的，對於她來說奶奶排第一，爸媽都要往後靠。
顧西然沒哭，她只是傻了，被這個巨大的噩耗嚇傻了，以至於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騙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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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爸爸的語氣也是淡淡的，可能是人越大對於生死也看得越淡了，唯一不鎮定的只有顧西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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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然匆匆收拾行李就趕回家，誰都沒來得及說一聲。
但即便是這樣回到家是等待她的也只剩那深黑色的，沈重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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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然去哪了？”佘霖不客氣地躺在桃子的床上，語氣裏是掩蓋不住的焦急。
“前兩天剛聯系上她，她奶奶過世了，她在老家。”桃子叼著根巧克力棒，含糊不清地說。
“那她……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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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霖接過來一看，正是顧西然常連載漫畫的那本雜志，目前顧西然的漫畫差不多要結局了，所以最近幾期有兩篇都是顧西然的專欄。
“我小的時候，住在一條長長的巷子裏，我家在比較裏面的位置，單單是走出巷子，都要走好幾分鐘的時間，每次走到拐角處的時候，我一回頭，就看見奶奶那佝僂的身影，站在門口，遠遠地望著我。一直要等我走出巷子，她才緩慢地挪著步子走回家。”
“似乎是一定要看著我走出巷子，她才能安心。”
“更小的時候，奶奶帶著我回家，那時是夜裏，星星很亮，我們剛從某個親戚家吃完酒席，也是走到巷子口拐角處的時候，我擡起頭，遠方剛好有顆碧綠色的流星滑過，我看呆了，一直等到流星的影子都不見了的時候，才想起我忘了許願，於是我拉著奶奶在巷子口站了許久……卻沒能等到第二顆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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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曾有過一個問題，問你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是什麽——我記得我當初的回答是最不能接受奶奶的死亡。”
“但當這一天真的降臨了，我卻以一種近乎平淡的姿勢接受了，大抵人世間沒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吧。”
“或者說，我不能接受失去你，但我可以忍受沒有你的日子。”
……
顧西然，你知道嗎？我和你，恰恰好相反呢。
——我能接受失去你，但我不可以忍受沒有你的日子。
——那樣的日子我過了整整三年，那三年裏我行屍走肉，若不是懷著我們還能再見甚至重新開始這一巨大的妄想，我可能就徹底成為一具腐爛的屍體。
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若是此生能再見你一面，讓我去死都值。
後來偶然一次回國與你在一家公司偶遇之後，我又想著，若是每天都能這般看著你該多好。
但等到現在，我又不止滿足於此了，我想要，我的生命裏，一直都有你的痕跡。
我還妄想著……與你破鏡重圓。
大概人的貪念是永遠無法被滿足的吧，而對於我來說，你一直都是我最大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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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管桃子同學內心的唾沫星子噴了幾丈高，表面上的桃子還是矜持地回了句——好啊，謝謝。=^_^=
許逸之：“不謝不謝，請我吃頓飯就好，我很好養的，米其林三星就夠了。”
桃子：“那等我先去賣個腎。”
許逸之：“哈哈哈哈哈！”
“於是你特地把我拉了出來，只是為了陪你見網友？”
“不！不是網友！是我的愛人！”桃子雙手握拳，眼中似有烈焰熊熊燃燒。
“真像頭女大灰狼，快把你這傻｜逼樣收一收，待會別嚇著你那網友了。”佘霖撇嘴，嫌棄道。
桃子立馬就老實起來，站姿標準的好比軍訓。
“你……你是桃子？”一個充滿書生氣的男子站在桃子面前，不太確定道，他五官不算很好看，可身上帶著一股儒雅的氣質，尤其是鼻梁上那副黑框眼鏡，更顯得他文質彬彬。
就算以佘霖那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許逸之單單這樣一看的話，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斯文人。
至少長得很斯文。
顧西然在家呆了整整一個月，總歸她的工作不限地點，待哪都無所謂。
在家的主要原因有倆，一是懷念，二是顧西然的漫畫已經完結了，她想在家裏取點素材，挑戰一個新的風格。
顧西然想畫一個鋪滿青石板的小巷，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巷口賣菜的老嫗有頭銀白色的長發。
這個小巷裏仿佛時間流逝速度都比其它地方慢，講述的也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
只可惜顧西然的就被編輯pass了，編輯的原話是——故事進度太慢，且過於平淡，可讀性不高。
顧西然只好慢慢修，其實編輯的建議是幹脆換個故事，但顧西然堅持，於是編輯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麽。
後來編輯又建議畫一個個獨立的小故事，最後串在一起，可塑性會更強一點。
顧西然想想覺得也對，於是第二天便跑回了老家。
顧西然的老家是個小鎮，後來隨著爸媽搬到了縣裏，鎮上的家就荒廢了。
時隔多年，顧西然終又回到了這裏。
顧西然推開那扇木頭做的大門，一模上去，滿手的灰，她推開門，灰塵簌簌落下。
目光所及之處有一口方井，井的上方是一扇與井一般大的天窗，陽光從上方灑下，空氣裏滿是塵埃。
顧西然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她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幅畫裏，所以要絕對的安靜。
——時間仿佛凝固，恍然間顧西然似乎看到了那個十六歲的自己，和十六歲的譚圖。
譚圖站在井裏，她穿著紅白相間的巫女服，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側臉看起來恬靜又美好，好似那生活在林中不谙世事與世無爭的巫女。
其實那時譚圖迷上了cosplay，她買了套巫女服，然後就各種找比較具有年代感的地方，顧西然便帶她來了這裏，後來拍出的照片證明了顧西然的選址不錯。
顧西然掏出手機，在相冊裏翻了許久，終於找到了曾經譚圖拍得那一組照片。
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第一個故事——束縛在方井裏的少女。
顧西然坐大巴回到家時已經華燈初上了，媽媽一邊絮絮叨叨地埋怨她去哪了一邊把飯菜端上桌。
顧西然吃飽喝足，感覺自己瞬間被巨大的母愛包圍了，然後懷著激動不已的心情摸出了板子，開始動土。
顧媽媽站在一旁看了會，冷不丁地拋出了個重磅炸彈——西然啊？你爸單位裏那許伯伯的兒子回來了，你們要不要見一見？
不等顧西然發話，又迅速開啟嘮叨模式——你說你這麽大了連個男朋友也不談一個人在上海孤苦零丁的……
顧西然不吭聲，心想雖然自己長這麽大連個男朋友都沒談過但我談過女朋友啊多少女的一輩子也沒談過一個女朋友啊……
後來想到自己的前女友是佘霖，再想到目前覬覦著多年好友的自己，不由地嘆了口氣……真是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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