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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讚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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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讚助

一方面是迅速的鞏固自己的戰果,另外一個方面則是將中國的政治和文化中心,調動到這個國家的中心腹地。

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有莫大的好處。

至於這場戰爭若是戰敗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這個政府的最終結果就是就地解散,他們的小命說不定都十分的堪憂呢,還講究什麽辦公物資的采集呢。

所以,傳統的一鳴驚人是不行了。

邵年時必須另辟蹊徑。

那麽第二條就要被他提上日常,最近所有工作的重心都放在消息的收集上吧。

於是,當所有人都在看著這個北方的商業奇才要在南方怎麽樣去施展拳腳的時候,邵年時反倒是慢了下來。

他盯著眾人的目光,晃晃悠悠的聽戲,晃晃悠悠的游玩,帶著初雪去郊區踏青,帶著未婚妻去最好的園子聽戲。

總之是怎麽舒服怎麽來,讓那些原本還想著給這位別人家的孩子找找麻煩的各方眼神都跟著松弛了下來。

甚至有許多的商界二代們還認為,這只不過又是一個被北方佬給吹起來的庸才罷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對邵年時放松了警惕的時候,他卻在一個十分普通的日子,選擇了與廖先生進行一次深層次的會面。

在此次會面之中,邵年時帶上了初雪,而廖先生的夫人何香凝也在此次受邀的行列之中。

這一邀請讓廖先生夫婦倆丈二摸不著頭腦。

他們以為這位年輕人是打算從他們的身上找出一個突破口,並以金錢捐贈的行為參與到政府項目之中,憑借著穩紮穩打的等待,讓自己的投資生效呢。

誰成想,這麽些天來,邵年時的表現實在是讓所有人都不能理解。

所以,此時的廣州南方政府的財務部長,十分想知道邵年時的腦袋中到底在想些什麽。

當邵年時開口將自己的來意給說出來了之後,坐在邵年時對面的這夫妻倆縱是見過那麽大的世面,也都一兩個的楞住了。

因為邵年時的這個提議實在是太過於驚人。

“我覺得,無論是從我們國家的此次戰役來說,還是今後的持續發展來看,我們都有必要加大一下藥品的進口輸入。”

“畢竟在我們國家的藥物歷史的記載中,溫和調理的藥方有許多,但是用於外傷尤其是重大的創傷止疼方面的藥劑,卻是太過於或缺了。”

“西藥見效快,防止感染和並發癥這一方面,的確是比咱們現在的醫館好太多了。”

“哪怕我現在是初合堂的合作商,手底下還開發著初家的阿膠系列的產品,我也不能違心的說,我們家藥鋪出產的藥能夠供應戰地所需。”

“所以,咱們國家的藥品進口問題不但要進還要擴大規模的進。”

“畢竟在藥物保障以及運輸線路這一塊,依照目前的局勢來看,怕是有些不太樂觀了。”

“若是日本人從海域,遠洋運輸口岸上對我國進行封鎖處理,那麽原本還只是缺少,頂多算是運輸周期有些過長的藥物,就要變成緊俏的產品了。”

“到了那個時候,聞風而動的貿易商,能夠掌握運輸渠道的大佬,以及最喜歡炒作的二道販子,將會將國內的藥價尤其是西藥的價格炒成什麽樣子?”

“真到了那個時候,咱們政府的軍備物資購買的時候,又會增加多少的預算啊。”

“所以,先生,我鬥膽毛遂自薦,成為南方政府合作的貿易商人。”

“提供的是旁人運輸過程中有所顧忌的藥品貿易。”

“並承諾每一批藥物進到中國口岸之後,將優先提供給中國的政府與軍隊需要,每一批藥物在提供給政府軍隊所用的時候,所加的利潤絕對不會超過成本價格的百分之五十。”

“有了這些條件的保障,不知道廖先生能不能給我一個特許經營的資格。”

“讓我成為政府渠道的特供商,這樣我在操作的時候,就會少了許多的麻煩。”

“當然了,先生可以備註一下,只在西藥與中成藥的進出口貿易方面所給的特權。”

“我所在的德耀貿易行,是絕對不會利用這個特許而做任何違背良心的文章的。”

說完,邵年時就特別真誠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對夫妻,靜等著對方給出最後的回應。

而坐在他對面的這對中年夫婦,在邵年時的話剛才說了幾句的時候,那位女士就已經十分的動心了。

見到邵年時如此的有誠意,她在私底下就輕輕的拽了一下廖仲愷的袖口。

示意對方趕緊將這個提議答應下來,一解她們慈善總會以及紅十字機構組織下屬的醫院藥品稀缺的問題。

現在的南方,面臨的可不是什麽做慈善的時候缺醫少藥的問題,而是,就算是廣省的大醫院,在碰到一些重大的病例的時候,也經常會藥品短缺。

這大概是現階段的中國的常態了。

許多人因為這些事兒並不曾發生在他們的身邊,所以對這個問題並沒有多麽深的感受。

但是對於何凝香這種直接沖在慈善的第一線的戰士,卻是對其的貧乏深有體會。

廖仲愷也十分明白自己妻子的心態,但是作為一個政府要員,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他也有必要再確認一些事情。

“那麽年時啊,你做這些事情,對於你,或者說是對於你的貿易行又有什麽好處呢?”

“據我所知,現如今,只要是有進口渠道的貿易行,就不愁有錢賺的吧?”

“你剛才給出的價格,在你的同樣的眼中,可真真的是不賺錢,只是賺吆喝的買賣了。”

“就這樣的買賣,放在你這麽精明的人身上,你能幹?”

邵年時早就等著廖先生的發問了。

這位瞧著斯文有禮的先生,他的身份可是一個政府的錢袋子的掌控人啊。

所以哪怕他未曾涉足到貿易的領域,但是基本的供求盈利關系,他只需要一想就能算清楚的。

邵年時也沒想著在這位先生面前去隱瞞自己的一些想法,他覺得將自己的打算明白的說出來,無論是對於廖先生還是他來說,都是一個很不錯的,可以精誠合作的開端。

所以邵年時就特別坦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廖先生,在您這位我深為欽佩的人面前,我就不說虛偽的話了。”

“是,我所做的這一切,所為的目的不過是將我原本在北方,現如今卻是南遷的德耀的名聲給打開罷了。”

“如果我能拿到政府的特許專營,就間接的證明了我們貿易行的實力。”

“同樣的,也能讓南方的各行同仁們看到我北方商人南遷融合的決心。”

“最近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一問題。”

“為什麽在同一個領域內,我的生意除非是獨家亦或者是比旁的競爭者存在更大的優勢的情況下,別人才會考慮與我們的合作。”

“究其原因,最後還是要放到地域性與那種微妙的心裏排斥性。”

“咱們這個圈子,別瞧著初家開的是行內最大的運輸行,南來北往的商號都有著十分融洽的合作。”

“但是當這個合作的領域要往更深層次中去進展的時候,我卻發現,在南方這個圈子之中,我感受到了一層無形的壁。”

“那種對於北遷商人的不信任的壁壘,讓我許多的業務在廣州這片土地上無法順利的開展。”

“無論是進貨商還是邊角零星的合作商家,都持有一種莫名的不信任感。”

“而我想要打破這一現狀,需要水磨的功夫,以及多年的口碑去慢慢的積累。”

“大概三年,或者五年,我要一丁點的錯出不得,一旦背信的生意做不得,一絲絲的資金鏈也缺不得的完成所有的訂單與生意,之後,才能在南方的市場與人脈之中取得我想要的認同。”

“這本是新貿易行,新的商人所必須要面臨的問題。”

“但是對於我這種性格以及行事手段的人來說,這個時間卻是太長了。”

“因為我對於自身的實力,對於德耀貿易行的實力有著極大的信心。”

“我覺得,完全可以用一種更快,更加便捷與粗暴的方式,將這一層壁壘給打破了,在讓世人震驚惡同時,迅速的將貿易行的名聲傳播到與這個行業有關的角角落落。”

“這才是我做生意的風格,也是當下最合適的開拓措施。”

“畢竟,對於我,對於這個國家,時間都太過於倉促了。”

“我等不了三年的時間,去實現我的野望,而北方還有許多人跟我一樣,他們無法去等待如此長的時間,才等來他的朋友的解救與幫助。”

“所以,這才是我來找廖先生的原因,也是我願意保本只賺吆喝的真正的原因。”

“再跟您說個大實話吧。”

“您就是我的那一柄錘向南方商圈的大錘,從內部,將那堵墻給砸開的鬥士。”

“只要拿到了這一單,他們將會敬佩我於政府的關系,明了我倒向南方政府的決心,理解我的財力雄厚到了哪一步,從而才會有勇氣跟我進行更深一步的合作。”

“我從廖先生這裏拿到了名,就不愁靠著這個名得到更多的財。”

“我雖然在藥品這個價值萬金的暴利行業之中沒有撈到足夠的利潤,但是先生要知道,我貿易行所做的可不是單一的行列。”

“就這麽說吧,但凡是德國有的,我就能想辦法忽悠到中國來。”

“當然了,違法亂紀的事兒咱們也不幹,我覺得德國佬那邊也沒蠢到將他們最先進的軍火往咱們國家輸出的地步,而人口買賣只可能是逆向輸出。”

“所以我最掙錢的還是國外的機器,技術,以及奢飾品的采購與輸入。”

“只做這幾項當中的一項,就足可以讓我躺在屋子裏數錢了。”

“與之相比的藥物,賺不賺錢的,我還會去在意嗎?”

說完邵年時就攤了攤手,用一種被人揭穿了小心思的羞赧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望向了廖先生的所在。

他沒有去說什麽假大空的為黨國服務。

因為這話,哪怕是廖先生自己,都無法羞恥的喊出。

商人追逐利益,這些話說的已經是萬分的實在了。

“若是這樣的話,你若是真的能夠做到你所承諾的那一點的話,以與政府簽訂正式的合同作為前提,我願意給你特批一個特許經營的條子。”

“對外宣稱你是與政府合作的貿易機構,也無不可。”

“既然是為國家效力,我們對於這種真正的把國家利益排在第一位的商人,自然也不會太過於吝嗇的。”

“所以說…….”邵年時有些激動。

“所以說,有時間來我的辦公室一趟,我讓我的秘書起草相應的合約,咱們抓緊時間,就將這事兒給辦了吧。”

“不過,年時啊,我這裏還是要多問一句,就那天我們在舞會上聊的那一次……”

“你說了對於我們南方政府軍隊的支持與讚助,不是就歸於這個合約了吧?”

原來是擔心這個事兒,邵年時聽到廖先生如此問就笑了:“必然不是,我承諾的捐贈是毫無條件的對於將士們的欽佩之情才做的。”

“跟生意是兩碼事。”

“廖先生可莫要真的小瞧了我,拋卻掉商人這個身份,我可是滿懷著一顆愛國之心的革命小將的啊。”

“哪怕就瞧著我身後的人的傳統,廖先生也不用擔心我的承諾的。”

聽到了這一句,廖仲愷才算是真正的放心了。

這邵年時也是很有眼力,待到兩個人將正事兒交代完了之後,人家就十分妥帖的告辭了。

留下十分寬泛的私人時間,給廖先生與何女士這一對夫妻來談論。

“這個年時,真的是,”廖仲愷擺擺頭:“有些滑頭啊。”

順桿兒上的本事,讓廖仲愷不得不想,對方付出這麽多,到了最後到底是誰利用了誰,誰又拉攏了誰。

但是對於最務實不過的何香凝來說,卻沒有任何的差別。

她有些嗔怪到:“你管那孩子到底有多麽的猴精,你只要知道,你一分錢沒花就給咱們這個窮政府拉來了數十萬大洋的利益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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