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忍無可忍, 尤其當他看著不義蝙得寸進尺地脫下蝙蝠衣時, 憤怒的進度條瞬間飆升至頂峰。

幽深雙眸更是無聲警告：“Batman is watg batman！”

可不義蝙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這家夥甚至明目張膽地抓起黛西的手，肉貼肉地按在他身體各處的肌肉上。

就在布魯斯忍不住罵出聲時, 他猛地註意到對方身上各種裂開的傷口, 他看得出來，這些全都是舊傷未愈, 又添上新傷的痕跡。不少地方甚至皮開肉綻, 看不到一塊好肉。

雖然受傷對於蝙蝠俠來說是家常便飯的小事情, 可他從沒有如此高頻率地受傷過。而不義蝙身上各種顏色的傷疤, 未免也太密集了些。

沙啞的聲音抵在喉間，布魯斯頓了頓, 這才問道：“你的傷怎麽回事？”

不義蝙面無表情地回答：“你說的是我腰上這塊被神奇女俠的真言套索劈開的5厘米深裂痕，還是肩膀上被超人用熱視線射穿的洞口？”

他大概猜到眼前的黑漆漆來自平行宇宙。在那個世界, 一定沒有一個極權主義的超人，也沒有因為癱瘓了半年而整日整夜地躲在黑暗中，躲在魔法鑄造的命運之塔裏，以免被超人發現的蝙蝠俠。

觸目驚心的傷口在黛西掌心凹凸不平地蜿蜒著，凸起粗糙的觸感。

她看見那條冗長的鞭痕一直從不義蝙的腰間蔓延到胸口，猙獰可怖；還有他肩上兩個穿透骨頭的黑漆漆大洞, 更別說還有其它大大小小來自閃電俠、鋼骨…皆是正義聯盟昔日好友帶來的“大禮”。而最嚴重的, 斷掉他兩根腰椎骨頭、讓他足足在命運之塔躺了半年的致命傷, 更是不義超的傑作。

“嗚嗚。”黛西一點一點地在他的肌肉上摸著，看粗糲的疤痕漸漸消失不見，“別擔心, 布魯斯。我摸摸就不疼了。”

黛西說完，另一個布魯斯的眼神卻愈發幽深。

雖然不義超的行為屬實可恨，但他更懷疑不義蝙有賣慘的嫌疑。

治療就治療？有必要一直抓著黛西的手不放麽？

還這裏摸摸，那裏揉揉的，布魯斯的氣場越來越冷。

他還什麽都沒幹呢，就被這家夥後來居上了？

不行，越想越氣。

布魯斯突然走了過去，站到黛西身邊。

他一把扼住不義蝙攥著黛西手腕的手，聲音沈沈：“你是病患，就別亂動了，我來。”

說完，不義蝙又聽見哢嚓一聲。他手脫臼了。

黛西：“……”

布魯斯卻不為所動，反正黛西治得回來。

他的大掌直接包住黛西的小手，再游走在不義蝙身上。

黛西哽了一下。

雖說治療效果沒什麽不同，但這麽一來，就是布魯斯的手肉貼肉地按著不義蝙的肌肉了。

不義蝙的感受就更明顯了，光滑柔軟的體驗感消失了，轉而是一只粗糙冰冷的男人的手在和他親密接觸，“糟蹋”著他的身體和靈魂。

他要吐了。

不義蝙：“夠了夠了，我恢覆得很好。”

布魯斯依然緊擰著眉：“不行，我必須看著你完全痊愈。”

他可不想看見黛西再和這家夥有過近的接觸。

端藥進來的阿福剛好看到這一幕。

“兄友弟恭”的場景令他激動地捂上嘴，熱淚盈眶地想著：老爺們的關系真是太好了。

他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轉身就走。

就這樣，在布魯斯平淡的目光和不義蝙全程黑臉中，不義蝙的傷勢總算完全恢覆。

兩只大蝙蝠這才繃著一模一樣的臉，投入到對抗超人的暴/政中。

布魯斯暫時還不清楚4個超人的具體情況，他只有從不義蝙的科普中，才得知道——

兩年前，因為海王亞瑟不願接受超人的統治，他的亞特蘭蒂斯王國直接被卡爾從海底托起，送進了撒哈拉大沙漠。

失去水源的亞特蘭蒂斯子民只能等死。

不義蝙剛說完，他們就看見——

電視新聞播報，亞特蘭斯蒂國竟然被超人重新送回海域！

可畫面上這個下巴挺拔、眼神堅定的男人，黛西一眼就看出來了，哪裏是不義超，這是克拉克！

還不知道出現了4個超人的不義蝙，卻露出更加凝重的表情，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超人的新陰謀。

布魯斯卻問：“他還做了什麽？”

不義蝙這才滑過手指。

畫面一轉，出現了一張世界地圖。上面更是遍布無數黑點。

“這些都是超人建立的，保衛全球安全的超級治安維護者。”說完，這些黑點不斷放大，出現了頭戴黑色防毒頭盔，肩上扛著大狙的士兵們。

黛西恍然大悟，她知道超人怎麽永久性戒嚴了——完完全全地靠武力和壓迫讓全世界閉嘴。

可接著他們又看見——

身披白披風的超人從天而降，他如同寒冰的視線無情地掃過這群治安維護者，特別是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時，他罵道：“這個漠視生命的蠢貨。”

話音剛落，白超毫不留情地放出熱視線，先將武力值最高的一群機械超人射了個粉碎，洶湧的火舌轉眼將不義超的後備力量吞噬了個一幹二凈。

對劇情一無所知的不義蝙：？

至於終極人……黛西心想，他一定重操舊業，去阿卡姆瘋人院發展下線去了。

不過，不義超呢？

——

1分鐘後，當超人提著被真言套索捆住的神奇女俠，出現在命運之塔外部時，黛西又掌了一下她的開光嘴。

不義超：“你們看清楚，這是哪個世界的神奇女俠。”

原來，就在蟲洞合上的瞬間，戴安娜眼疾手快地將真言套索甩入其中，在最後關頭一個前滾翻滾了進去。可她落到了不義超手裏。

“太卑鄙了。”黛西憤憤的，第N次對他豎起中指。

兩只大蝙蝠神色凜然，他們對視一眼，幾乎同時做出決斷。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把黛西按在原地，便大步朝塔外走去。

然而，就在蝙蝠們離開沒多久，一個黑披風的少年緩緩走了進來。

“蝙蝠俠這個懦夫，竟然一直躲在命運之塔不敢見人？”那人說話時帶著青澀的少年音，說出來的話卻極其欠扁，“你也是想做我後媽的千千萬萬人裏的其中一個？”

“達米安。”還是超人陣營的達米安。

黛西見到這熊孩子的第一反應就很疑惑：蝙蝠俠的兒子為什麽幫超人對付他親爹啊？

雖說她和布魯斯談戀愛的時候，達米安還沒進入蝙蝠家族；直到後來她和超人談戀愛，才知道蝙蝠俠的羅賓已經換了4任……可隔壁平行世界的達米安也沒這麽熊啊！

再想到不義蝙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可能還有親兒子的一份，以及系統為她科普：【嗚嗚，我知道我的小夜翼為什麽沒有陪在蝙蝠俠身邊了，因為他被達米安失手…間接搞死了。】

黛西：？

達米安正用棍子指著她：“勸你一句，別輕易愛上蝙蝠俠，不會有好結果的。”

黛西：……

她看著達米安走近了自己。

幾乎同時，猛然意識到不義超可能是在調虎離山的布魯斯，快步走回命運之塔。

沒想到還沒靠近塔內，他就聽見了極為淒厲的嚎啕哭聲，而這熟悉的聲音是……

布魯斯加快腳步，結果就看見——站在角落裏的達米安，正緊捂屁股，金豆豆不停地落下來：“別打了，再打屁股就開花了！”

而坐在一旁好整以暇觀察這一幕的黛西，一見他過來就無辜地舉起了雙手。

自從黛西覺醒了【原力】後，除了生命原力，她還掌握了【控制他人意念】的能力。

只不過它只對意志薄弱的人有效。偏偏她身邊都是超級英雄，一直無用武之地——終於在達米安身上發光發熱了。

達米安這輩子第一次被這麽狠地“打”屁股，並在淒慘的哭聲中坐實了黛西“惡毒後媽”的身份。

尤其當他看見布魯斯迎面走來時，幻象生生地變成了男女混合雙打。

他一時哭得更慘了。

布魯斯心情更是覆雜。

他繞過達米安，走到黛西身邊，說的卻是：“希望這能力沒有對我用過，嗯？”

黛西：……

——

達米安的哭聲是被飛來的不義超打斷的。

暴走邊緣的卡爾直覺這個世界真是亂套了。

沒關系，他不會允許它繼續亂下去。

但在這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當達米安在超人的授意下將布魯斯攔住，布魯斯眼睜睜看著超人單手抱起黛西的腰，再往肩上一抗時，他終於了解了什麽叫“認賊作父”。

“蝙蝠俠真是有個好兒子！”他啞著聲音罵。

達米安卻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你在說什麽鬼話，父親。你現在知道我的好，後悔不珍惜我了？”

布魯斯：……

他緊盯著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紅披風，直後悔剛才沒有親自上陣。

而在另一頭，“克……卡爾，我們去哪裏？”黛西被不義超兜在紅披風裏，皺著眉看他。

卡爾身上仍盤踞著暴君的氣息，他控制欲十足地將黛西摟緊，“去一個他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說完，他繼續高仰著頭，抱著她穿越層層雲朵，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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