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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隔離了門外的黑暗和死寂。
“付紅月呢？”白姽婳直接開口問道，他知道自己或許該委婉一些。
但有些傷疤腐爛生蛆就該直接了當將腐肉直接挖去，等待新肉生長，如果不能當機立斷，最後毀掉的只會是全部。
付瑯沈默片刻，什麽話也沒有說，直接離開。
沒多久付紅月的母親趙冬司端著一杯茶水走過來，“白先生，喝杯茶吧。”
白姽婳剛喝了一杯茶，付紅月就走了出來，她雙眼還有些紅腫，但眼中已經沒有之前的絕望和痛楚。
這並代表那糟糕絕望的過去就此消失。
痛苦和絕望只是被隱藏，不會消失。
白姽婳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以為你現在情況會很糟糕。”
少女眼中的光亮破滅，從人間墜入地獄。
現在看來，付紅月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大，絕望是真的，可是絕望之後也要繼續活下去，人總得學會堅強。
付紅月嘴角帶著些許的淺笑，但這個笑容並不是開心，而是帶著悲傷和嘲諷。
“流程沒有任何問題，但最關鍵的證據消失了。以我現在的身份說這話有些不對，但我還是要說，按照審判流程，只要沒有證據那他就是無罪。”白姽婳看向付紅月。
在他那個世界，不會有這些麻煩，畢竟他們都是可以隨意創造世界的存在，時間空間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生老病死的規則都無法約束他們，更別說所謂的法律了。
他們那個世界永遠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強者之間的爭鬥和報覆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他們也不會讓別人來主持自己的公道。
他們的公道他們自己說了算！
只有弱者才會寄希望於規則和法律，強者向來都是制定規則的那一方。
付紅月咬著牙，她的確心懷怨恨，認為法官不公，那些人庇護權貴，可白姽婳的話讓她明白，這個世界最讓她絕望，最殘忍的現實。
“只要沒有證據，那麽殺了人也不算犯罪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付紅月很年輕，剛剛成年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哪怕她已經並絕大部分人都要堅強，可她依舊會因為殘酷的現實顫抖。
白姽婳低沈而又堅定地說道：“是！”
法律從來都不是為了維護正義而存在，而是為了穩定社會，能夠維護正義的是人，當然破壞正義的也是人。
人和人當然是不同的，套用沈陌的話來說，人和渣滓是需要區分開的，有些看著像人還不如畜生。
“怎麽可以這樣？”付紅月一直相信著法律，一直相信著正義，卻不想這個世界比她想象中殘酷得多，她所堅信的世界觀就此崩塌。
“世界再美好也有黑暗之處，更何況遵守法律本就是人最後的底線，守法的人並非正義，你要明白約束人的從來不是法律。”白姽婳看向付紅月，他原本可以不參與這件事，想要完成考試有無數中方法，可是付紅月絕望痛苦的眼神讓他想到了阿洛。
阿洛的眼睛裏總是帶著痛苦和絕望，他原先不懂，後來他懂了，可阿洛已經不在了。
若是阿洛還在的話，一定會很高興他能夠一個人交到朋友，有了喜歡的人。
如果阿洛還在，也能和顧淩宇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付紅月和阿洛一點兒也不像，但兩人身上同樣雜揉著堅強和脆弱。
在客廳外的付瑯捧著一杯茶雙手微微顫抖，一時間居然老淚縱橫，付紅月太年輕，她不懂白姽婳的話，但他懂了。
付紅月還無法理解，她到底年輕，正因為年輕，所以才有無限可能。
“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嗎？”她幾乎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白姽婳搖搖頭，他沒有那麽多閑工夫，他只是覺得他稍微可以做些什麽。
白姽婳說道：“我是來專門叫你做菜的。”
“啊？？”付紅月一臉懵逼。
而躲在外面偷聽老淚縱橫的付瑯忍不住小聲吐槽，“什麽玩意兒？”
他們沒有辦法理解白姽婳那麽跳脫的腦回路。
付瑯通過之前偷聽也明白了白姽婳是來開導他女兒的，世間總有太多無奈，不是你認為的正義就是正義。
但教他女兒做菜是什麽鬼？？!
幾人一臉懵逼，還是帶著白姽婳去了廚房。
廚房收拾得很幹凈，白姽婳拿出一把菜刀，又從冰箱裏拿出了一根黃瓜說道：“我教你做的第一道菜叫做切黃瓜！”
說完，他手起刀落，將那根黃瓜一刀兩斷。
一旁的付瑯瞬間覺得某物隱隱作痛，他好像明白這道菜是怎麽做的了。
付紅月也不是一般人，她先是楞了幾秒，隨後說道：“白叔叔，你說的切黃瓜，是我想的那種黃瓜嗎？就是男孩子身上有的那種黃瓜。”她覺得自己說得太過委婉，還特意加了一句。
白姽婳強調，“叫白哥哥，我還很年輕，不要喊叔叔。”
付紅月撇撇嘴，白哥哥就白哥哥。
她小聲喊了一句，“白哥哥。”
白姽婳對這聲白哥哥很是滿意，繼續說道：“對啊，我認識的那些女孩子可喜歡這道菜了。”
白姽婳可沒有撒謊，他認識的那些女人的確喜歡切黃瓜，尤其是吳陶陶那個女人，她手下養了無數強者，不少人都可以徒手切黃瓜。
他覺得吳陶陶那家夥才是大宇宙最大的毒瘤。
太兇殘了！
付紅月沈默片刻，表情覆雜，“這菜能吃嗎？”她被人欺負後倒也想過直接一刀把那個男人的黃瓜砍掉，但把切黃瓜說成一道菜，她有點接受不來。
“怎麽不能吃，還廣受歡迎。”白姽婳微微擡頭，一臉你就是大驚小怪的樣子。
付紅月表情更覆雜了，“誰會吃這種東西啊！！”
這也太惡心了！
白姽婳眨了眨眼睛，怎麽就不能吃了？
“女孩子不都喜歡養些貓貓狗狗，不少寵物都喜歡這道菜啊，而且能省很多寵物糧。”
付紅月秒懂，原來是給畜生吃的，這就不奇怪了。
她甚至覺得這個做法有點酷。
不過那些女孩子也被人欺負過嗎？
她不敢問，怕觸碰那些悲傷的過去。
“這個應該很簡單吧。”她說道。
白姽婳笑著搖搖頭，反駁了她的話，“小姑娘，這可不簡單，尤其是你要保證切掉黃瓜之後，整個黃瓜藤不會壞掉，不然就是殺人了，所以刀法一定要幹脆利落。”
付紅月一怔，她雙眸凝視白姽婳修長的雙手，突然說道：“你這是在教我犯罪。”
白姽婳嘴角微勾，神秘一笑，“沒有證據，不違反法律怎麽叫犯罪呢~”
付紅月臉上笑容淡去，前所未有的嚴肅，“這是不對的。”
她怨恨那個男人，恨不得殺了他，可她知道殺人是錯的。
“為什麽不對？”白姽婳笑著反問，“你擔心違反法律，放心好了，我認識一個精於此道的家夥，非常擅長利用規則和概率殺人，他可以輕易殺死任何一個人，絕對不會引火上身。”
“不對，就是不對的。”付紅月不是能言善辭的人，所以她才會面對兇手的汙蔑毫無反駁之力。
白姽婳與她雙眸對視，“哪裏不對，就像那個男人只要沒有證據他就是無罪的，這就是這個世界認定的潛規則。只要利用這個潛規則，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她呆楞在那裏，她想要報仇，她當然想要報仇，想要殺死那個男人。
“你難道不恨他，他給你帶來痛苦，別人不能給你正義，但你可以自己去把它找回來，自己去討個公道。”白姽婳的雙眸清亮，低沈的聲音自帶蠱惑。
他沒有催眠付紅月，從來只是實話實說。
付紅月的眸光有一瞬間的恍惚，對啊，殺了他就可以了，她可以找回自己想要的正義。
別人給不了的正義，她可以自己去找！
不對！這是不對的！！！
她很快反駁了自己的想法，再次看向白姽婳的她目光堅定，“不，我不能這麽做，如果我這麽做了，和那個畜生有什麽區別。”
一瞬間，她明白了什麽法律的確不是為了維護正義未存在的，不違反法律並不代表是對的，能夠約束自身的是他們自己的內心。
☆、美味佳肴
白姽婳微微歪著頭打量著付紅月，他似乎有些明白他為什麽會在付紅月身上看到阿洛的影子了。
“那你想怎麽做？”白姽婳問道。
人類果然很有趣。
他了解過玄帝和夢神的過去，他們也曾經歷過黑暗，或者說他們本身就是黑暗。
只用黑暗來形容他們並不妥當，他們是黑暗，也是黑暗璀璨的光芒。
他們強大到任何黑暗都無法遮掩他們身上的光芒。
相比之下，付紅月只不過是螢火微光，即便如此，她的光芒依舊閃爍著，從未被黑暗吞沒。
人類就是這般弱小，但從未放棄閃爍自己的光芒。
付紅月沈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她看向白姽婳嚴肅地問道：“你這是在教唆犯罪。”
白姽婳一臉無辜，“我沒讓你犯法啊。”
他們這種人向來不遵守規則，準確來說他們就是規則。
當時間空間都無法束縛他們，那麽一切規則都變得沒有意義。
就像阿洛，哪怕她選擇死亡，白姽婳依舊有覆活她的可能。
常人恐懼的死亡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短暫的離別。
甚至他可以穿越過去阻止阿洛的死亡，但他不會這麽做。
因為他完全可以覆活，沒必要改變時間線。
“不犯法不代表就是對的。”剛剛年滿十八歲的付紅月突然明白了什麽，她雙眸銳利盯著白姽婳那雙眸子認真的說道，“我會找到我的正義，但絕對不是用傷害別人的方式。”
白姽婳放聲大笑，“當你有資格傷害別人的時候再說這話吧，你太弱了。”
不是他瞧不起付紅月，這麽多年，他見過無數人，強大之後還能夠保持對弱者的憐憫初心不改的人少之又少。
大話誰都會說。
兩人正說著，門外又想起了門鈴聲。
白姽婳放下手裏的東西，朝著廚房外看去，客廳裏走進來幾個人，幾個熟人。
白姽婳本能的躲在付紅月身後。
顧淩宇一眼就看到他，大步走來，將白姽婳拉倒自己身邊，“說也沒說一聲就往外跑。”
“你們不是在忙麽。”白姽婳小聲辯解，主要他也不敢和顧淩宇他們說自己過來幹什麽。
白林棲和付瑯交談幾句，談話間他也說清楚了他們的無奈，並且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付瑯很感謝他們的幫助，雖然這位白大法官的幫忙有點迷，但他提出來的方法的確很爽。
顧淩宇聽出些端倪來，於是問道：“你對人家小姑娘說些什麽？”
白姽婳眼神漂移，“我……沒說什麽。”
此時付紅月走了過來，將一支錄音筆放在桌子上，錄音筆上播放著白姽婳從進入房間後說的一切內容。
白姽婳驚呆：“你居然錄音！”
付紅月一臉無辜，“我有心理陰影。”她的確是被證據不足搞怕了，所以如今萬事小心謹慎，白姽婳又是這次的法官，她自然要做些防範措施。
顧淩宇越聽越覺得心頭冒火，他捏了捏眉心，“白姽婳！！！”
這家夥再幹什麽！一天到晚不幹正經事！
白姽婳坐到他身邊，小心湊過去說道：“我們那邊都是這麽做的，那些小姑娘從來不會被別人欺負，她們最喜歡就是切黃瓜。”
“你們是變態嗎？”顧淩宇捂著臉，他覺得自己那玩意兒有點危險，白姽婳在這種環境下該不會學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白姽婳可一點兒都不覺得這種事情變態，“這怎麽變態了，比起切黃瓜，象拔蚌刺身才過分吧。”
“這又是什麽東西？”顧淩宇剛問完就後悔了，能夠和切黃瓜擺在一起的佳肴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加上那玩意兒的獨特外形，他大致上知道象拔蚌刺身是什麽東西了。
他長嘆一聲，“所以這兩道菜有什麽區別啊？”
他在明知道白姽婳身份異常的情況下喜歡這個人，有過許多猜想，但沒有想到白姽婳所處的世界那麽兇殘。
白姽婳非常認真地和他解釋，“這兩者有很大的不同，切黃瓜講究幹凈利落，一刀兩斷，象拔蚌刺身講究精致，切下來之後還要剝皮切片擺盤，並且邀請客人品嘗。”
房間內所有的男人倒吸一口涼氣，所有人忍不住捂住了下|半|身，這道美味佳肴的確比切黃瓜強多了。
顧淩宇額角青筋直跳，左眼眼皮也抽的厲害，“這……客人是什麽？”
這玩意兒還有客人會吃嗎？？
“當然是誰的象拔蚌誰吃了。”白姽婳一臉理所當然，畢竟這種東西除了自己的主人還有別人會吃嗎？又不是身體其他地方。
顧淩宇瞬間頭皮炸裂，這也太兇殘了！！
“你們那邊都是這樣嗎？？？？”顧淩宇覺得和頭皮一起炸裂的還有他的三觀。
他此時真正意識到他和白姽婳之間巨大的差距，因為並非同類，因為來自不同的文明，所以他們之間三觀根本不一致，也無法保持一致。
白姽婳眨了眨眼睛，他以為的很正常的事情在顧淩宇眼中一點兒也不正常，所以這也是白姽婳沒有立刻答應顧淩宇的原因。
他不是不喜歡顧淩宇，也不是不想和顧淩宇在一起。
他不想後悔，更不想顧淩宇後悔。
“對啊，因為時間無法阻礙我們，所以只要我們想可以做到很多事情，所以大家格外的強勢自我，很少會為其他人妥協。當我們付出感情之後，收獲的只是欺騙的話，這會讓我們很暴躁，尤其是那些女孩子。”他小心解釋著。
其實他生活的大宇宙並不友好，他算是本土文明生物，從出生就有強大的力量，而從低等文明一步步爬到那個位置的家夥大多都是一些相當兇殘的家夥。
到他們這種領域，幾乎是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的，就像他們這類的存在根本就沒有性別之分，這一點就像是人們對神和天使的定義。
大宇宙中，第七級文明所有生物都是差不多，他們強大傲慢，不能容忍別人的背叛和輕視，再好脾氣的家夥也可以輕易毀滅一個世界。
當生物強大到可以隨意制造宇宙之時，他們毀滅世界就像小孩子推到沙堆那麽簡單，那麽習以為常。
顧淩宇拼了命想要保護一個小女孩的性命，以他的性格真的能夠接受白姽婳世界的殘忍嗎？
在顧淩宇的世界觀中，殺人是不對的，沒有人有權利奪走他人的性命。
在白姽婳漫長的世界觀中，生殺予奪是他們的權利，只要他們想就可以毀掉低等文明賴以生存的世界。
白姽婳確定自己感情後，就花錢購買了顧淩宇的資料，知道他在第一個副本經歷的一切。
他不是天生就怕黑的，只是第一個副本中有人潛伏在黑暗奪走無數人的性命。
白姽婳故意透露這些，只是讓顧淩宇能夠一點點接受他們的殘忍。
顧淩宇雖然覺得有點三觀炸裂，但沒有覺得任何異常，他和白姽婳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兩人世界觀要是能夠一致才是有問題。
顧淩宇是一個非常爽快的人，他既然明知白姽婳身份有意，甚至是在猜測白姽婳是恐怖游戲的NPC的情況下依舊選擇了他，他就做好的覺悟。
比起白姽婳糾結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倒是好奇另外一件事情，“這麽兇殘的美味佳肴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我朋友。”白姽婳主動說道，“他是一個美人，所以以前還不夠厲害的時候，總有人覬覦他的美貌，所以他專門研究出這道美味佳肴，殺雞儆猴。”
顧淩宇有點懂了，“你這位朋友到底是怎樣的紅顏禍水啊。”
他腦海裏瞬間描繪出一個美的讓人驚艷的女王，明眸皓齒，烈焰紅唇，美得誘人，勾魂奪魄。
“他男的。”白姽婳糾正了他的話，他的朋友玄帝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他身上帶著讓人窒息的誘惑力，不管什麽存在都會被他吸引，可惜了，他是一個相當無情的男人，從來不會為不相幹的人施舍一個目光。
他被稱為大宇宙三大毒瘤之一，很大程度上就是這個原因。
顧淩宇瞬間想起了白姽婳真正的樣子，不禁好奇，“比你還好看嗎？”
白姽婳的本體是他見過的最好的男人。
白姽婳捂著臉，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我不擅長擬態，我的身體是他捏的。”
顧淩宇：“……所以那不是你真正的樣子。”
他談個戀愛怎麽那麽麻煩，搞了半天，還搞不清楚白姽婳的種族和本體，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我們可以隨意選擇體態，所以沒有什麽男女之分，如果高興選擇雙性也沒有問題。”白姽婳解釋，“之前就有一個女人遇到了一個渣男，轉頭就換了一個性別上了渣男，這種事情在我們那邊很常見。”
顧淩宇簡直無語，“切黃瓜也很常見？？？”
“反正能夠重新長出來，所以沒有人會計較這些。”說起這個，白姽婳倒是想起來，沈陌手下有個觸手怪，據說可以全身轉化大丁丁，後來因為太汙，沈陌他家男人吃醋，那個觸手怪好像被丟到這裏來打工了。
當初進入游戲的時候，他就說了堅決不進入那個汙汙汙觸手怪的副本。
算了，這個事情還是別告訴顧淩宇了。
顧淩宇微微垂首，他沈默片刻，突然擡起頭看向白姽婳，“如果你以後背叛了我，我可以邀請你吃象拔蚌刺身嗎？”
其實仔細想想，他還是很喜歡白姽婳世界的文化，不得不說，這麽對渣男有點爽。
白姽婳：“……”等等，他為什麽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可愛的顧淩宇可千萬不能學壞啊。
顧淩宇朝著他眨了眨右眼，笑容明媚，“你一定不會介意教授我廚藝吧。”
他伸出頭，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在白姽婳的臉頰上烙下一個甜蜜的吻。
俗話說色令智昏。
剛剛還覺得顧淩宇不能學壞的白姽婳瞬間心臟蹦迪，火速轉變了主意，捂著臉一臉嬌羞。
“你喜歡我就教你。”
反正他也不可能背叛，就當是哄哄小男友啦~
☆、哈哈哈哈
兩人都不是什麽計較的人，所以相視一笑後，默契的略過這個話題。
顧淩宇也沒有那麽兇殘，如果有一天白姽婳真的變心了，大不了一拍兩散，至於切黃瓜和象拔蚌刺身這樣的美味佳肴就算了。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完全沒有必要。
“說起來，你有那樣的朋友難道不心動嗎？”顧淩宇故意問他，絲毫沒有察覺這樣子有點像是吃醋的小女友，不管男人女人對自己愛人都有占有欲，自然都會吃醋。
白姽婳連忙擺手，他承認玄帝很好看，但喜歡他還是算了，“那家夥是出了名的人美心黑，他有個外號叫黑心帝，還是我們圈子裏的三大毒瘤之一，這麽說你就知道他有多麽恐怖了。”
他們圈子內三大毒瘤，就他的朋友玄帝最不好惹。
他的世界觀中，所有生物只分為三種，他的，和他無關的以及與他敵對的。
他的人自然是被他全心全意護著，上天入地也縱著他們胡鬧，沈陌那個熊孩子敢那麽皮，不就是仗著玄帝脾氣好。
玄帝也是天底下最無情的人，與他無關的人就算為他而死，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只會覺得別人臟了自己的路。
至於他的敵人……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願意當玄帝的敵人，他的敵人都死得很慘，活著的……還不如直接死得很慘呢！
別人占他便宜，他都能象拔蚌刺身伺候著，想想也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惹到他，他會做出怎樣恐怖的事情吧。
尤其是這家夥還格外護短，家裏面幾個小孩胡鬧歸胡鬧，但絕對不允許被人插手教訓。
這也是為什麽他可以放口不管沈陌，因為大家就算看不慣沈陌，看在他面子上就算教訓沈陌也不會過分。
白姽婳就很放心把自己的兒子和寵物交給他照顧。
玄帝這個人對外人美心狠，歹毒殘忍；對內絕對人美心善，溫柔可靠。可靠到若是他出事，他也可以放心的將顧淩宇托付給他。
不過，他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白姽婳盯著顧淩宇明亮的雙眸，顧淩宇的眸子並不算特別好看，比起玄帝的金眸和夢神的翡翠眸子差遠了，但他可以感覺到這雙眸子裏有著光芒閃爍，吸引著他全部的心神。
他以前不明白輪回為什麽會喜歡一個人，他們這種存在感情淡漠到幾乎沒有，費盡心思去喜歡一個人簡直就像個笑話。
就算遇到了玄帝和夢神，天天看著他們帶著愛人在他面前秀恩愛，他也無法理解，他只是覺得他們本來就是擁有感情的人類，喜歡一個人很正常。
當他遇到顧淩宇，愛上顧淩宇，他突然明白了原來愛上一個人就是這麽簡單，簡單到讓你無法理解卻又無法割舍自己傾註在那人身上的目光和愛戀。
他清楚自己的喜歡，也清楚自己的喜歡並不會隨著時間消退，所以他總給準備好一切。
他不會允許阿洛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他需要提前做好一切，以除後患，一勞永逸。
顧淩宇對白姽婳的一切充滿好奇，“你就沒有其他朋友嗎？”
白姽婳哭喪著臉，“我性格不太好，只有三個朋友，第一個就是阿洛，然後阿洛就死了，第二個就是大美人，別人都叫他玄帝，你以後見到他可千萬別提什麽黑心帝，他知道了肯定得教訓我。”
“還有呢？”顧淩宇來了興致繼續追問。
“還有一個是夢神，他是一個大帥哥，但沒有我帥，和玄帝一樣已婚，他們都有孩子了。”白姽婳忍不住多了幾句，他交的朋友自然不簡單，和他一樣魅力十足，他可不想顧淩宇的目光被他們吸引。
顧淩宇倒是聞到了一股醋味，他倒是沒想到白姽婳這家夥這麽愛吃醋，他輕笑一聲問道：“就你一個單身狗。”
白姽婳：“……對，就我一個單身狗，玄帝家的孫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顧淩宇挑眉，他實在無法想象那個玄帝到底長什麽樣，不過他見過白姽婳的樣子，的確是一見難忘，“那你呢？你那麽好看沒有人喜歡你嗎？”
顧淩宇也不是自卑，只是需要考慮現實問題，白姽婳很強，在他們那個世界似乎地位很高的樣子，那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他總需要考慮更多的東西。
白姽婳搖搖頭，“我在我們圈子裏出了名的脾氣差性格糟糕，根本沒有人喜歡我。”當然他也不喜歡別人。
顧淩宇眉宇都快打成了結，他承認白姽婳的性格有時候真的挺糟糕的，但差到一個人都不喜歡那還不至於。
白姽婳有他自己的魅力，初看會覺得他很糟糕，喜歡捉弄人，可越是越了解越是能夠明白他的魅力。
他真的是一個強大可靠而又溫柔的男人。
他也有自己的脆弱和無奈，看似隨意但十分避諱談及阿洛死亡的真相。
阿洛死的時候，他一定很傷心吧。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像一個人，怎麽會那麽糟糕。
顧淩宇不喜歡白姽婳這麽說自己，他認真的反駁，“你很好。”
白姽婳瞬間眉開眼笑，“我當然還好，哈哈哈哈，至少我只是老古板，不是什麽毒瘤。哈哈哈哈哈！！”
顧淩宇扶額，這家夥變臉真快。
“毒瘤是什麽？”
白姽婳笑著回答，“哦，我們圈子裏有三大毒瘤，玄帝夢神就是其中兩個，阿洛以前的老板就是最大的毒瘤。”
顧淩宇雖然不了解白姽婳的圈子，不過毒瘤這個詞他還是懂的。
“玄帝和夢神其實人很好，要是以後我沒有時間陪你，你就去找玄帝，他會保護你。他弟弟最會玩，可以帶你出去玩。要是你有什麽仇人，你就去找夢神，他最會算計。”白姽婳喋喋不休，明明兩個人還沒有在一起，他都已經把以後的事情想好了。
顧淩宇的身體離白姽婳越來越近，他盯著白姽婳的雙眸，敏銳的發現了什麽，“你不陪我嗎？”
“當然陪了，不過要是你生氣了怎麽辦，我偷偷告訴你，每次玄帝出門回來，他愛人都想錘死他，夢神就不一樣了，不管他在不在家，他愛人都想錘死他，要是你以後也這樣怎麽辦？”白姽婳還是有點擔心的。
他也不是想太多，而是他們的時間實在太長，地球人只有短短一百年壽命還有七年之癢，他們七百萬年都是輕飄飄的，天天看著一張臉，再怎麽好看都會厭倦。
顧淩宇只覺得好笑，“你們那邊都那麽兇殘嗎？”切黃瓜就算了，還動不動就錘人，聽上去就特別兇殘。
白姽婳撇撇嘴，“他們是活該，玄帝長得好看，誰都想成為他的朋友，更想讓他成為自己的男朋友，所以他的正牌愛人會因此生氣；至於夢神他有黑歷史，加上他愛人性格多疑，所以小打小鬧都很正常，都只是情趣而已。”只不過這樣的情趣正常人無法理解。
顧淩宇看著他一臉嫌棄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我以後肯定不打你。”
他可沒有那麽兇殘。
當然白姽婳有時候的確比較糟糕，糟糕到讓人恨不得想要錘死他。
白姽婳瞬間掏出手機，放出錄音，“我錄音了，你以後絕對不能反悔。”
顧淩宇：“……”他有點想錘人了。
白姽婳看向一旁的付紅月，“所以你聽懂什麽了嗎？”
“啊？”付紅月沒想到自己吃瓜還會被人提起，一臉懵逼，她先是一楞，隨後說道：“我覺得你有點不像人。”
她一直在聽，還得到了何梓的瓜子，她隱約可以猜測白姽婳不是人類，畢竟人類不可能可以隨意切黃瓜還可以再長出來。
“我本來就不是人啊，你們叫我們為神，當然如果按照科學角度來說，我是外星生物。”白姽婳態度坦然，似乎不在意自己身份暴露會遇到什麽問題。
付紅月眨了眨眼睛，沈默片刻後才接受了這個設定，“外星人？”她雙眸一亮，她其實對UFO很感興趣。
白姽婳點點頭，“你這麽認為也可以，你過按照玄學，你們叫我們神，你要是喜歡，喊我上帝都可以。”
付紅月不懂他之前說的意思，“那你剛才問我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如果他是外星人，他來地球是為了什麽，如果他是神，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其實我不是女人，甚至我不是人，所以我無法理解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不過誰都有難堪的過去，全看你怎麽看待。”白姽婳直視著付紅月。
這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子，她的父母很愛他，但她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的朋友阿洛也遇到過非常不好的事情，她任性的選擇了死亡，我是不懂她怎麽想的。”說起阿洛，白姽婳的眼神裏多了些許無奈。
阿洛死的時候，他是憤怒的，憤怒阿洛選擇死亡。
後來他認識了玄帝，才明白了一些東西。
“我時常在想，如果當時我陪在阿洛身邊，哪怕什麽事情都不做，阿洛是不是就不會死了。”白姽婳臉上沒有了絲毫的笑意，還帶著些許的茫然。
其實他可以從人類學揣測人類的行為和心理，但他終究不是人類，無法了解人類真正的想法。
付紅月楞了許久，才明白了白姽婳說這些話的意思，“你廢話那麽多，該不會擔心我會自殺吧？”
白姽婳很是自然的點點頭，“我覺得我女孩子的自殺率還是很高的。”
當初為了找回阿洛的靈魂介質，他還準備調查過阿洛以前的老板和吳陶陶。
吳陶陶這個女人也自殺過，因為她老板主神再有重新再來的機會，所以她十分維護她的老板，她和白姽婳之間也因此大吵一架。
他不覺得女孩子是脆弱的，哪怕吳陶陶曾經選擇過死亡，但她的強大和能力足以讓任何存在心驚膽寒。
只不過弱小的人類在變得強大前，總需要經歷一些挫折。
能夠戰勝所有的，比肩神明，而被打敗的……大約就是阿洛這樣的吧。
付紅月捂著肚子低聲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整個人因為劇烈的歡笑而顫抖。
“哈哈哈哈哈哈。”她一直這麽笑著，眼角都笑出了淚水。
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事實上，遇到這種事情，她的確會有那樣糟糕的想法，覺得日子簡直過不下去了，但是就算再糟糕，她還是想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下去。
活著才有未來，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可就算堅持，她還是會感覺到痛苦。
她從未想過自己在痛苦和絕望中掙紮的時候，會有一個奇奇怪怪的自稱神明的家夥出現在這裏，用可笑而又笨拙的方式安慰她。
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真是的……這個神真的太糟糕了。
天堂如果有這麽糟糕的上帝，讓她怎麽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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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紅月呢？”白姽婳直接開口問道，他知道自己或許該委婉一些。
但有些傷疤腐爛生蛆就該直接了當將腐肉直接挖去，等待新肉生長，如果不能當機立斷，最後毀掉的只會是全部。
付瑯沈默片刻，什麽話也沒有說，直接離開。
沒多久付紅月的母親趙冬司端著一杯茶水走過來，“白先生，喝杯茶吧。”
白姽婳剛喝了一杯茶，付紅月就走了出來，她雙眼還有些紅腫，但眼中已經沒有之前的絕望和痛楚。
這並代表那糟糕絕望的過去就此消失。
痛苦和絕望只是被隱藏，不會消失。
白姽婳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以為你現在情況會很糟糕。”
少女眼中的光亮破滅，從人間墜入地獄。
現在看來，付紅月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大，絕望是真的，可是絕望之後也要繼續活下去，人總得學會堅強。
付紅月嘴角帶著些許的淺笑，但這個笑容並不是開心，而是帶著悲傷和嘲諷。
“流程沒有任何問題，但最關鍵的證據消失了。以我現在的身份說這話有些不對，但我還是要說，按照審判流程，只要沒有證據那他就是無罪。”白姽婳看向付紅月。
在他那個世界，不會有這些麻煩，畢竟他們都是可以隨意創造世界的存在，時間空間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生老病死的規則都無法約束他們，更別說所謂的法律了。
他們那個世界永遠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強者之間的爭鬥和報覆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他們也不會讓別人來主持自己的公道。
他們的公道他們自己說了算！
只有弱者才會寄希望於規則和法律，強者向來都是制定規則的那一方。
付紅月咬著牙，她的確心懷怨恨，認為法官不公，那些人庇護權貴，可白姽婳的話讓她明白，這個世界最讓她絕望，最殘忍的現實。
“只要沒有證據，那麽殺了人也不算犯罪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付紅月很年輕，剛剛成年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哪怕她已經並絕大部分人都要堅強，可她依舊會因為殘酷的現實顫抖。
白姽婳低沈而又堅定地說道：“是！”
法律從來都不是為了維護正義而存在，而是為了穩定社會，能夠維護正義的是人，當然破壞正義的也是人。
人和人當然是不同的，套用沈陌的話來說，人和渣滓是需要區分開的，有些看著像人還不如畜生。
“怎麽可以這樣？”付紅月一直相信著法律，一直相信著正義，卻不想這個世界比她想象中殘酷得多，她所堅信的世界觀就此崩塌。
“世界再美好也有黑暗之處，更何況遵守法律本就是人最後的底線，守法的人並非正義，你要明白約束人的從來不是法律。”白姽婳看向付紅月，他原本可以不參與這件事，想要完成考試有無數中方法，可是付紅月絕望痛苦的眼神讓他想到了阿洛。
阿洛的眼睛裏總是帶著痛苦和絕望，他原先不懂，後來他懂了，可阿洛已經不在了。
若是阿洛還在的話，一定會很高興他能夠一個人交到朋友，有了喜歡的人。
如果阿洛還在，也能和顧淩宇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付紅月和阿洛一點兒也不像，但兩人身上同樣雜揉著堅強和脆弱。
在客廳外的付瑯捧著一杯茶雙手微微顫抖，一時間居然老淚縱橫，付紅月太年輕，她不懂白姽婳的話，但他懂了。
付紅月還無法理解，她到底年輕，正因為年輕，所以才有無限可能。
“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嗎？”她幾乎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白姽婳搖搖頭，他沒有那麽多閑工夫，他只是覺得他稍微可以做些什麽。
白姽婳說道：“我是來專門叫你做菜的。”
“啊？？”付紅月一臉懵逼。
而躲在外面偷聽老淚縱橫的付瑯忍不住小聲吐槽，“什麽玩意兒？”
他們沒有辦法理解白姽婳那麽跳脫的腦回路。
付瑯通過之前偷聽也明白了白姽婳是來開導他女兒的，世間總有太多無奈，不是你認為的正義就是正義。
但教他女兒做菜是什麽鬼？？!
幾人一臉懵逼，還是帶著白姽婳去了廚房。
廚房收拾得很幹凈，白姽婳拿出一把菜刀，又從冰箱裏拿出了一根黃瓜說道：“我教你做的第一道菜叫做切黃瓜！”
說完，他手起刀落，將那根黃瓜一刀兩斷。
一旁的付瑯瞬間覺得某物隱隱作痛，他好像明白這道菜是怎麽做的了。
付紅月也不是一般人，她先是楞了幾秒，隨後說道：“白叔叔，你說的切黃瓜，是我想的那種黃瓜嗎？就是男孩子身上有的那種黃瓜。”她覺得自己說得太過委婉，還特意加了一句。
白姽婳強調，“叫白哥哥，我還很年輕，不要喊叔叔。”
付紅月撇撇嘴，白哥哥就白哥哥。
她小聲喊了一句，“白哥哥。”
白姽婳對這聲白哥哥很是滿意，繼續說道：“對啊，我認識的那些女孩子可喜歡這道菜了。”
白姽婳可沒有撒謊，他認識的那些女人的確喜歡切黃瓜，尤其是吳陶陶那個女人，她手下養了無數強者，不少人都可以徒手切黃瓜。
他覺得吳陶陶那家夥才是大宇宙最大的毒瘤。
太兇殘了！
付紅月沈默片刻，表情覆雜，“這菜能吃嗎？”她被人欺負後倒也想過直接一刀把那個男人的黃瓜砍掉，但把切黃瓜說成一道菜，她有點接受不來。
“怎麽不能吃，還廣受歡迎。”白姽婳微微擡頭，一臉你就是大驚小怪的樣子。
付紅月表情更覆雜了，“誰會吃這種東西啊！！”
這也太惡心了！
白姽婳眨了眨眼睛，怎麽就不能吃了？
“女孩子不都喜歡養些貓貓狗狗，不少寵物都喜歡這道菜啊，而且能省很多寵物糧。”
付紅月秒懂，原來是給畜生吃的，這就不奇怪了。
她甚至覺得這個做法有點酷。
不過那些女孩子也被人欺負過嗎？
她不敢問，怕觸碰那些悲傷的過去。
“這個應該很簡單吧。”她說道。
白姽婳笑著搖搖頭，反駁了她的話，“小姑娘，這可不簡單，尤其是你要保證切掉黃瓜之後，整個黃瓜藤不會壞掉，不然就是殺人了，所以刀法一定要幹脆利落。”
付紅月一怔，她雙眸凝視白姽婳修長的雙手，突然說道：“你這是在教我犯罪。”
白姽婳嘴角微勾，神秘一笑，“沒有證據，不違反法律怎麽叫犯罪呢~”
付紅月臉上笑容淡去，前所未有的嚴肅，“這是不對的。”
她怨恨那個男人，恨不得殺了他，可她知道殺人是錯的。
“為什麽不對？”白姽婳笑著反問，“你擔心違反法律，放心好了，我認識一個精於此道的家夥，非常擅長利用規則和概率殺人，他可以輕易殺死任何一個人，絕對不會引火上身。”
“不對，就是不對的。”付紅月不是能言善辭的人，所以她才會面對兇手的汙蔑毫無反駁之力。
白姽婳與她雙眸對視，“哪裏不對，就像那個男人只要沒有證據他就是無罪的，這就是這個世界認定的潛規則。只要利用這個潛規則，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她呆楞在那裏，她想要報仇，她當然想要報仇，想要殺死那個男人。
“你難道不恨他，他給你帶來痛苦，別人不能給你正義，但你可以自己去把它找回來，自己去討個公道。”白姽婳的雙眸清亮，低沈的聲音自帶蠱惑。
他沒有催眠付紅月，從來只是實話實說。
付紅月的眸光有一瞬間的恍惚，對啊，殺了他就可以了，她可以找回自己想要的正義。
別人給不了的正義，她可以自己去找！
不對！這是不對的！！！
她很快反駁了自己的想法，再次看向白姽婳的她目光堅定，“不，我不能這麽做，如果我這麽做了，和那個畜生有什麽區別。”
一瞬間，她明白了什麽法律的確不是為了維護正義未存在的，不違反法律並不代表是對的，能夠約束自身的是他們自己的內心。
☆、美味佳肴
白姽婳微微歪著頭打量著付紅月，他似乎有些明白他為什麽會在付紅月身上看到阿洛的影子了。
“那你想怎麽做？”白姽婳問道。
人類果然很有趣。
他了解過玄帝和夢神的過去，他們也曾經歷過黑暗，或者說他們本身就是黑暗。
只用黑暗來形容他們並不妥當，他們是黑暗，也是黑暗璀璨的光芒。
他們強大到任何黑暗都無法遮掩他們身上的光芒。
相比之下，付紅月只不過是螢火微光，即便如此，她的光芒依舊閃爍著，從未被黑暗吞沒。
人類就是這般弱小，但從未放棄閃爍自己的光芒。
付紅月沈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她看向白姽婳嚴肅地問道：“你這是在教唆犯罪。”
白姽婳一臉無辜，“我沒讓你犯法啊。”
他們這種人向來不遵守規則，準確來說他們就是規則。
當時間空間都無法束縛他們，那麽一切規則都變得沒有意義。
就像阿洛，哪怕她選擇死亡，白姽婳依舊有覆活她的可能。
常人恐懼的死亡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短暫的離別。
甚至他可以穿越過去阻止阿洛的死亡，但他不會這麽做。
因為他完全可以覆活，沒必要改變時間線。
“不犯法不代表就是對的。”剛剛年滿十八歲的付紅月突然明白了什麽，她雙眸銳利盯著白姽婳那雙眸子認真的說道，“我會找到我的正義，但絕對不是用傷害別人的方式。”
白姽婳放聲大笑，“當你有資格傷害別人的時候再說這話吧，你太弱了。”
不是他瞧不起付紅月，這麽多年，他見過無數人，強大之後還能夠保持對弱者的憐憫初心不改的人少之又少。
大話誰都會說。
兩人正說著，門外又想起了門鈴聲。
白姽婳放下手裏的東西，朝著廚房外看去，客廳裏走進來幾個人，幾個熟人。
白姽婳本能的躲在付紅月身後。
顧淩宇一眼就看到他，大步走來，將白姽婳拉倒自己身邊，“說也沒說一聲就往外跑。”
“你們不是在忙麽。”白姽婳小聲辯解，主要他也不敢和顧淩宇他們說自己過來幹什麽。
白林棲和付瑯交談幾句，談話間他也說清楚了他們的無奈，並且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付瑯很感謝他們的幫助，雖然這位白大法官的幫忙有點迷，但他提出來的方法的確很爽。
顧淩宇聽出些端倪來，於是問道：“你對人家小姑娘說些什麽？”
白姽婳眼神漂移，“我……沒說什麽。”
此時付紅月走了過來，將一支錄音筆放在桌子上，錄音筆上播放著白姽婳從進入房間後說的一切內容。
白姽婳驚呆：“你居然錄音！”
付紅月一臉無辜，“我有心理陰影。”她的確是被證據不足搞怕了，所以如今萬事小心謹慎，白姽婳又是這次的法官，她自然要做些防範措施。
顧淩宇越聽越覺得心頭冒火，他捏了捏眉心，“白姽婳！！！”
這家夥再幹什麽！一天到晚不幹正經事！
白姽婳坐到他身邊，小心湊過去說道：“我們那邊都是這麽做的，那些小姑娘從來不會被別人欺負，她們最喜歡就是切黃瓜。”
“你們是變態嗎？”顧淩宇捂著臉，他覺得自己那玩意兒有點危險，白姽婳在這種環境下該不會學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白姽婳可一點兒都不覺得這種事情變態，“這怎麽變態了，比起切黃瓜，象拔蚌刺身才過分吧。”
“這又是什麽東西？”顧淩宇剛問完就後悔了，能夠和切黃瓜擺在一起的佳肴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加上那玩意兒的獨特外形，他大致上知道象拔蚌刺身是什麽東西了。
他長嘆一聲，“所以這兩道菜有什麽區別啊？”
他在明知道白姽婳身份異常的情況下喜歡這個人，有過許多猜想，但沒有想到白姽婳所處的世界那麽兇殘。
白姽婳非常認真地和他解釋，“這兩者有很大的不同，切黃瓜講究幹凈利落，一刀兩斷，象拔蚌刺身講究精致，切下來之後還要剝皮切片擺盤，並且邀請客人品嘗。”
房間內所有的男人倒吸一口涼氣，所有人忍不住捂住了下|半|身，這道美味佳肴的確比切黃瓜強多了。
顧淩宇額角青筋直跳，左眼眼皮也抽的厲害，“這……客人是什麽？”
這玩意兒還有客人會吃嗎？？
“當然是誰的象拔蚌誰吃了。”白姽婳一臉理所當然，畢竟這種東西除了自己的主人還有別人會吃嗎？又不是身體其他地方。
顧淩宇瞬間頭皮炸裂，這也太兇殘了！！
“你們那邊都是這樣嗎？？？？”顧淩宇覺得和頭皮一起炸裂的還有他的三觀。
他此時真正意識到他和白姽婳之間巨大的差距，因為並非同類，因為來自不同的文明，所以他們之間三觀根本不一致，也無法保持一致。
白姽婳眨了眨眼睛，他以為的很正常的事情在顧淩宇眼中一點兒也不正常，所以這也是白姽婳沒有立刻答應顧淩宇的原因。
他不是不喜歡顧淩宇，也不是不想和顧淩宇在一起。
他不想後悔，更不想顧淩宇後悔。
“對啊，因為時間無法阻礙我們，所以只要我們想可以做到很多事情，所以大家格外的強勢自我，很少會為其他人妥協。當我們付出感情之後，收獲的只是欺騙的話，這會讓我們很暴躁，尤其是那些女孩子。”他小心解釋著。
其實他生活的大宇宙並不友好，他算是本土文明生物，從出生就有強大的力量，而從低等文明一步步爬到那個位置的家夥大多都是一些相當兇殘的家夥。
到他們這種領域，幾乎是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的，就像他們這類的存在根本就沒有性別之分，這一點就像是人們對神和天使的定義。
大宇宙中，第七級文明所有生物都是差不多，他們強大傲慢，不能容忍別人的背叛和輕視，再好脾氣的家夥也可以輕易毀滅一個世界。
當生物強大到可以隨意制造宇宙之時，他們毀滅世界就像小孩子推到沙堆那麽簡單，那麽習以為常。
顧淩宇拼了命想要保護一個小女孩的性命，以他的性格真的能夠接受白姽婳世界的殘忍嗎？
在顧淩宇的世界觀中，殺人是不對的，沒有人有權利奪走他人的性命。
在白姽婳漫長的世界觀中，生殺予奪是他們的權利，只要他們想就可以毀掉低等文明賴以生存的世界。
白姽婳確定自己感情後，就花錢購買了顧淩宇的資料，知道他在第一個副本經歷的一切。
他不是天生就怕黑的，只是第一個副本中有人潛伏在黑暗奪走無數人的性命。
白姽婳故意透露這些，只是讓顧淩宇能夠一點點接受他們的殘忍。
顧淩宇雖然覺得有點三觀炸裂，但沒有覺得任何異常，他和白姽婳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兩人世界觀要是能夠一致才是有問題。
顧淩宇是一個非常爽快的人，他既然明知白姽婳身份有意，甚至是在猜測白姽婳是恐怖游戲的NPC的情況下依舊選擇了他，他就做好的覺悟。
比起白姽婳糾結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倒是好奇另外一件事情，“這麽兇殘的美味佳肴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我朋友。”白姽婳主動說道，“他是一個美人，所以以前還不夠厲害的時候，總有人覬覦他的美貌，所以他專門研究出這道美味佳肴，殺雞儆猴。”
顧淩宇有點懂了，“你這位朋友到底是怎樣的紅顏禍水啊。”
他腦海裏瞬間描繪出一個美的讓人驚艷的女王，明眸皓齒，烈焰紅唇，美得誘人，勾魂奪魄。
“他男的。”白姽婳糾正了他的話，他的朋友玄帝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他身上帶著讓人窒息的誘惑力，不管什麽存在都會被他吸引，可惜了，他是一個相當無情的男人，從來不會為不相幹的人施舍一個目光。
他被稱為大宇宙三大毒瘤之一，很大程度上就是這個原因。
顧淩宇瞬間想起了白姽婳真正的樣子，不禁好奇，“比你還好看嗎？”
白姽婳的本體是他見過的最好的男人。
白姽婳捂著臉，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我不擅長擬態，我的身體是他捏的。”
顧淩宇：“……所以那不是你真正的樣子。”
他談個戀愛怎麽那麽麻煩，搞了半天，還搞不清楚白姽婳的種族和本體，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我們可以隨意選擇體態，所以沒有什麽男女之分，如果高興選擇雙性也沒有問題。”白姽婳解釋，“之前就有一個女人遇到了一個渣男，轉頭就換了一個性別上了渣男，這種事情在我們那邊很常見。”
顧淩宇簡直無語，“切黃瓜也很常見？？？”
“反正能夠重新長出來，所以沒有人會計較這些。”說起這個，白姽婳倒是想起來，沈陌手下有個觸手怪，據說可以全身轉化大丁丁，後來因為太汙，沈陌他家男人吃醋，那個觸手怪好像被丟到這裏來打工了。
當初進入游戲的時候，他就說了堅決不進入那個汙汙汙觸手怪的副本。
算了，這個事情還是別告訴顧淩宇了。
顧淩宇微微垂首，他沈默片刻，突然擡起頭看向白姽婳，“如果你以後背叛了我，我可以邀請你吃象拔蚌刺身嗎？”
其實仔細想想，他還是很喜歡白姽婳世界的文化，不得不說，這麽對渣男有點爽。
白姽婳：“……”等等，他為什麽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可愛的顧淩宇可千萬不能學壞啊。
顧淩宇朝著他眨了眨右眼，笑容明媚，“你一定不會介意教授我廚藝吧。”
他伸出頭，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在白姽婳的臉頰上烙下一個甜蜜的吻。
俗話說色令智昏。
剛剛還覺得顧淩宇不能學壞的白姽婳瞬間心臟蹦迪，火速轉變了主意，捂著臉一臉嬌羞。
“你喜歡我就教你。”
反正他也不可能背叛，就當是哄哄小男友啦~
☆、哈哈哈哈
兩人都不是什麽計較的人，所以相視一笑後，默契的略過這個話題。
顧淩宇也沒有那麽兇殘，如果有一天白姽婳真的變心了，大不了一拍兩散，至於切黃瓜和象拔蚌刺身這樣的美味佳肴就算了。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完全沒有必要。
“說起來，你有那樣的朋友難道不心動嗎？”顧淩宇故意問他，絲毫沒有察覺這樣子有點像是吃醋的小女友，不管男人女人對自己愛人都有占有欲，自然都會吃醋。
白姽婳連忙擺手，他承認玄帝很好看，但喜歡他還是算了，“那家夥是出了名的人美心黑，他有個外號叫黑心帝，還是我們圈子裏的三大毒瘤之一，這麽說你就知道他有多麽恐怖了。”
他們圈子內三大毒瘤，就他的朋友玄帝最不好惹。
他的世界觀中，所有生物只分為三種，他的，和他無關的以及與他敵對的。
他的人自然是被他全心全意護著，上天入地也縱著他們胡鬧，沈陌那個熊孩子敢那麽皮，不就是仗著玄帝脾氣好。
玄帝也是天底下最無情的人，與他無關的人就算為他而死，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只會覺得別人臟了自己的路。
至於他的敵人……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願意當玄帝的敵人，他的敵人都死得很慘，活著的……還不如直接死得很慘呢！
別人占他便宜，他都能象拔蚌刺身伺候著，想想也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惹到他，他會做出怎樣恐怖的事情吧。
尤其是這家夥還格外護短，家裏面幾個小孩胡鬧歸胡鬧，但絕對不允許被人插手教訓。
這也是為什麽他可以放口不管沈陌，因為大家就算看不慣沈陌，看在他面子上就算教訓沈陌也不會過分。
白姽婳就很放心把自己的兒子和寵物交給他照顧。
玄帝這個人對外人美心狠，歹毒殘忍；對內絕對人美心善，溫柔可靠。可靠到若是他出事，他也可以放心的將顧淩宇托付給他。
不過，他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白姽婳盯著顧淩宇明亮的雙眸，顧淩宇的眸子並不算特別好看，比起玄帝的金眸和夢神的翡翠眸子差遠了，但他可以感覺到這雙眸子裏有著光芒閃爍，吸引著他全部的心神。
他以前不明白輪回為什麽會喜歡一個人，他們這種存在感情淡漠到幾乎沒有，費盡心思去喜歡一個人簡直就像個笑話。
就算遇到了玄帝和夢神，天天看著他們帶著愛人在他面前秀恩愛，他也無法理解，他只是覺得他們本來就是擁有感情的人類，喜歡一個人很正常。
當他遇到顧淩宇，愛上顧淩宇，他突然明白了原來愛上一個人就是這麽簡單，簡單到讓你無法理解卻又無法割舍自己傾註在那人身上的目光和愛戀。
他清楚自己的喜歡，也清楚自己的喜歡並不會隨著時間消退，所以他總給準備好一切。
他不會允許阿洛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他需要提前做好一切，以除後患，一勞永逸。
顧淩宇對白姽婳的一切充滿好奇，“你就沒有其他朋友嗎？”
白姽婳哭喪著臉，“我性格不太好，只有三個朋友，第一個就是阿洛，然後阿洛就死了，第二個就是大美人，別人都叫他玄帝，你以後見到他可千萬別提什麽黑心帝，他知道了肯定得教訓我。”
“還有呢？”顧淩宇來了興致繼續追問。
“還有一個是夢神，他是一個大帥哥，但沒有我帥，和玄帝一樣已婚，他們都有孩子了。”白姽婳忍不住多了幾句，他交的朋友自然不簡單，和他一樣魅力十足，他可不想顧淩宇的目光被他們吸引。
顧淩宇倒是聞到了一股醋味，他倒是沒想到白姽婳這家夥這麽愛吃醋，他輕笑一聲問道：“就你一個單身狗。”
白姽婳：“……對，就我一個單身狗，玄帝家的孫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顧淩宇挑眉，他實在無法想象那個玄帝到底長什麽樣，不過他見過白姽婳的樣子，的確是一見難忘，“那你呢？你那麽好看沒有人喜歡你嗎？”
顧淩宇也不是自卑，只是需要考慮現實問題，白姽婳很強，在他們那個世界似乎地位很高的樣子，那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他總需要考慮更多的東西。
白姽婳搖搖頭，“我在我們圈子裏出了名的脾氣差性格糟糕，根本沒有人喜歡我。”當然他也不喜歡別人。
顧淩宇眉宇都快打成了結，他承認白姽婳的性格有時候真的挺糟糕的，但差到一個人都不喜歡那還不至於。
白姽婳有他自己的魅力，初看會覺得他很糟糕，喜歡捉弄人，可越是越了解越是能夠明白他的魅力。
他真的是一個強大可靠而又溫柔的男人。
他也有自己的脆弱和無奈，看似隨意但十分避諱談及阿洛死亡的真相。
阿洛死的時候，他一定很傷心吧。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像一個人，怎麽會那麽糟糕。
顧淩宇不喜歡白姽婳這麽說自己，他認真的反駁，“你很好。”
白姽婳瞬間眉開眼笑，“我當然還好，哈哈哈哈，至少我只是老古板，不是什麽毒瘤。哈哈哈哈哈！！”
顧淩宇扶額，這家夥變臉真快。
“毒瘤是什麽？”
白姽婳笑著回答，“哦，我們圈子裏有三大毒瘤，玄帝夢神就是其中兩個，阿洛以前的老板就是最大的毒瘤。”
顧淩宇雖然不了解白姽婳的圈子，不過毒瘤這個詞他還是懂的。
“玄帝和夢神其實人很好，要是以後我沒有時間陪你，你就去找玄帝，他會保護你。他弟弟最會玩，可以帶你出去玩。要是你有什麽仇人，你就去找夢神，他最會算計。”白姽婳喋喋不休，明明兩個人還沒有在一起，他都已經把以後的事情想好了。
顧淩宇的身體離白姽婳越來越近，他盯著白姽婳的雙眸，敏銳的發現了什麽，“你不陪我嗎？”
“當然陪了，不過要是你生氣了怎麽辦，我偷偷告訴你，每次玄帝出門回來，他愛人都想錘死他，夢神就不一樣了，不管他在不在家，他愛人都想錘死他，要是你以後也這樣怎麽辦？”白姽婳還是有點擔心的。
他也不是想太多，而是他們的時間實在太長，地球人只有短短一百年壽命還有七年之癢，他們七百萬年都是輕飄飄的，天天看著一張臉，再怎麽好看都會厭倦。
顧淩宇只覺得好笑，“你們那邊都那麽兇殘嗎？”切黃瓜就算了，還動不動就錘人，聽上去就特別兇殘。
白姽婳撇撇嘴，“他們是活該，玄帝長得好看，誰都想成為他的朋友，更想讓他成為自己的男朋友，所以他的正牌愛人會因此生氣；至於夢神他有黑歷史，加上他愛人性格多疑，所以小打小鬧都很正常，都只是情趣而已。”只不過這樣的情趣正常人無法理解。
顧淩宇看著他一臉嫌棄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我以後肯定不打你。”
他可沒有那麽兇殘。
當然白姽婳有時候的確比較糟糕，糟糕到讓人恨不得想要錘死他。
白姽婳瞬間掏出手機，放出錄音，“我錄音了，你以後絕對不能反悔。”
顧淩宇：“……”他有點想錘人了。
白姽婳看向一旁的付紅月，“所以你聽懂什麽了嗎？”
“啊？”付紅月沒想到自己吃瓜還會被人提起，一臉懵逼，她先是一楞，隨後說道：“我覺得你有點不像人。”
她一直在聽，還得到了何梓的瓜子，她隱約可以猜測白姽婳不是人類，畢竟人類不可能可以隨意切黃瓜還可以再長出來。
“我本來就不是人啊，你們叫我們為神，當然如果按照科學角度來說，我是外星生物。”白姽婳態度坦然，似乎不在意自己身份暴露會遇到什麽問題。
付紅月眨了眨眼睛，沈默片刻後才接受了這個設定，“外星人？”她雙眸一亮，她其實對UFO很感興趣。
白姽婳點點頭，“你這麽認為也可以，你過按照玄學，你們叫我們神，你要是喜歡，喊我上帝都可以。”
付紅月不懂他之前說的意思，“那你剛才問我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如果他是外星人，他來地球是為了什麽，如果他是神，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其實我不是女人，甚至我不是人，所以我無法理解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不過誰都有難堪的過去，全看你怎麽看待。”白姽婳直視著付紅月。
這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子，她的父母很愛他，但她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的朋友阿洛也遇到過非常不好的事情，她任性的選擇了死亡，我是不懂她怎麽想的。”說起阿洛，白姽婳的眼神裏多了些許無奈。
阿洛死的時候，他是憤怒的，憤怒阿洛選擇死亡。
後來他認識了玄帝，才明白了一些東西。
“我時常在想，如果當時我陪在阿洛身邊，哪怕什麽事情都不做，阿洛是不是就不會死了。”白姽婳臉上沒有了絲毫的笑意，還帶著些許的茫然。
其實他可以從人類學揣測人類的行為和心理，但他終究不是人類，無法了解人類真正的想法。
付紅月楞了許久，才明白了白姽婳說這些話的意思，“你廢話那麽多，該不會擔心我會自殺吧？”
白姽婳很是自然的點點頭，“我覺得我女孩子的自殺率還是很高的。”
當初為了找回阿洛的靈魂介質，他還準備調查過阿洛以前的老板和吳陶陶。
吳陶陶這個女人也自殺過，因為她老板主神再有重新再來的機會，所以她十分維護她的老板，她和白姽婳之間也因此大吵一架。
他不覺得女孩子是脆弱的，哪怕吳陶陶曾經選擇過死亡，但她的強大和能力足以讓任何存在心驚膽寒。
只不過弱小的人類在變得強大前，總需要經歷一些挫折。
能夠戰勝所有的，比肩神明，而被打敗的……大約就是阿洛這樣的吧。
付紅月捂著肚子低聲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整個人因為劇烈的歡笑而顫抖。
“哈哈哈哈哈哈。”她一直這麽笑著，眼角都笑出了淚水。
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事實上，遇到這種事情，她的確會有那樣糟糕的想法，覺得日子簡直過不下去了，但是就算再糟糕，她還是想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下去。
活著才有未來，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可就算堅持，她還是會感覺到痛苦。
她從未想過自己在痛苦和絕望中掙紮的時候，會有一個奇奇怪怪的自稱神明的家夥出現在這裏，用可笑而又笨拙的方式安慰她。
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真是的……這個神真的太糟糕了。
天堂如果有這麽糟糕的上帝，讓她怎麽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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