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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火焰中的車輛嚇出一身冷汗。

如果他們沒有及時出來,如果他們沒有及時發現這塊石頭,現在早就被炸成了渣渣。

那些混蛋根本就是想要殺死他們!!

他身邊的周琳渾身顫抖,雙目圓瞪,神情恍惚,似乎被嚇傻了一樣。

白姽婳醒來,就聽到有人在破口大罵,他坐上輪椅,推門出去。

顧淩宇看到他,說道:“醒了,吃點早飯吧。”說著,他就將準備好的海鮮粥送到面前。

“怎麽了?”白姽婳看著客廳裏的人們有些懵。

周琳有些狼狽,歇斯底裏的大罵,因為語速太快,加上吐字不清,別人也沒有聽懂她在罵什麽。

顧淩宇和他解釋道:“昨晚周琳他們出去過,發現車子油箱被人破壞,路上灑了圖釘,差點被人炸死。”

陶宇輝尚且保持著一絲冷靜,回來後就和他們說了這些事情。

吃完早飯,白姽婳才加入討論,“大家不如看看我們暫時能夠去哪兒,總歸能找到那些人放松的地方。大海那麽大,他們總管不了那麽多。”

有了白姽婳發話,其他幾個人也冷靜一些。

蘇佳表示自己可以發揮鈔能力,看看能不能買到什麽有用的東西,說著就拉著葛軒君離開。

周琳和陶宇輝心驚膽戰了一夜,經歷生死邊緣,兩人放松神經之後,迅速陷入疲憊,便也上樓睡去了。

此時他們也不敢分房睡,只好一個人睡床上,一個人睡地上,勉強將就著。

顧淩宇和白林棲準備去打探消息和踩點,何梓留下來照顧白姽婳。

上個世界,他有了堅強堡壘的稱號,簡單來說就是防禦力加成,加上建築大師,可以迅速建立出堅固的防禦線。

白姽婳撐著下巴和何梓一起下棋打發時間。

當然他們下的是五子棋。

中午的時候,周琳兩人也醒了過來。

因為其他兩個人都是死在別墅,兩人也不願意留在這裏,紛紛表示自己要出去尋找消息。

很快,別墅裏就剩下了白姽婳和何梓。

何梓廚藝一般,但也不算太差勁,勉強做了一頓午餐之後,兩人也開始做正事。

大約三四點鐘的時候,何梓聽到門外敲門聲,還以為是有人忘記拿鑰匙。

他打開門一看,就對上了龐隆浮腫的臉。

龐隆整個身體都腫脹,像是被泡發了一樣。

何梓沒有發出尖叫,微微一楞之後,砰的一聲關上門並且迅速的反鎖。

“怎麽了?”白姽婳察覺到什麽,推著輪椅出來查看。

何梓跑過來小聲說道:“龐隆過來了!”

不等白姽婳說話,他就將人推上樓梯。

一樓沒有什麽遮蔽物,除了大廳,餐廳,廚房就是兩間房間。

要是遇上了龐隆還不是直接送死。

白姽婳坐在輪椅裏,自己的靈魂差點被顛出來。

幸好他現在沒有痛覺,不然現在應該哭了吧。

何梓氣喘籲籲將人推到二樓。

門外的龐隆也發揮巨力將大門砸開。

來不及去三樓,何梓只好拉著白姽婳先躲避起來。

白姽婳拿出一把唐刀,何梓也將自己的槍拿了出來。

白姽婳聽到龐隆在樓下奔跑翻找,廚房裏的東西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很快,聲音就消失了。

來不及慶幸,他就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他提醒何梓。

何梓雖然時常待在科學院這些地方,比起顧淩宇他們武力值一般,但他的武力絕對比一般年輕人強,槍術不錯。

很快腳步聲越來越近,白姽婳和何梓相視一眼。

他們現在躲在二樓的屏風背後。

白姽婳現在行動不便,輪椅又限制了他們能夠躲藏的地方。

何梓微微探出頭,果然看到了龐隆,他伸出槍,一槍爆頭。

精彩!

然而龐隆現在已經不算人了,他的腳步不過是頓了頓就朝著何梓所在的地方瘋狂跑來。

何梓見到情況不對,連忙推著白姽婳。

白姽婳看不到情況,心急如焚,兩人剛跑遠,那塊屏風就在龐隆的巨力下四分五裂。

白姽婳轉頭看去,終於看到龐隆的樣子。

龐隆現在就像是一個溺死的身體,渾身蒼白往下滴著水,整個身體膨脹成之前的兩三倍大。

他的一只眼球突出,另一個眼眶裏面往外留著綠色的膿水。他的嘴唇也變大,往外翻著,舌頭伸在外面,腹部隆起,像是懷孕七八個月一般誇張,四肢也被泡漲開。

這不是一點兒惡心,而是非常惡心!

之前龐隆噴他一臉內臟就讓他受不了,現在他只要噴一點,他就要崩潰了。

他連忙催促何梓。

何梓本來體力就不行,加上他對這裏也不是特別熟悉,很快就氣喘籲籲,沒幾下就被龐隆堵在了陽臺。

他還記著身後的白姽婳,將白姽婳放在身後,一個人面對著龐隆,虛張聲勢地大喊,“你別過來,我……我會打死你的。”

白姽婳:……你是逗比嗎?這種語氣毫無威脅力啊。

他能聽到何梓急促的喘息,也能看到何梓因為恐懼顫抖的身體,但他還是站在自己前方,用自己的身體抵擋前方的敵人。

何梓這樣護著他,他是非常感動了,但是怎麽覺得這個樣子有點好笑呢。

這家夥明明怕得要死呢!

此時已經顧不上許多,兩人搭配著對付龐隆。

因為不方便,白姽婳坐在輪椅上,拿出槍和何梓配合進行射擊。

龐隆現在顯然不是活人,不會因為槍彈停止他的行動,一路上的阻礙物都被他砸碎。

這小拳拳要是落在身上,估計要胸骨碎裂當場暴斃。

白姽婳現在也有些暴躁了,他忍不住怒罵幾聲。

自己現在動不了,加上身體崩潰,不能做超出這個身體承受範圍的動作,這就大大限制了自己的戰鬥力。

龐隆很快就飛奔過來,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要將他們兩人撕成碎片。

何梓推著白姽婳的輪椅左右狂奔,他甚至已經聞到了自己喉嚨裏泛出來的血腥味,但他不能停下。

白姽婳連忙說道:“你自己先跑吧,你帶著我跑不掉啊!”

他這個時候也察覺到一向大殺四方的自己反而成為了何梓的累贅。

一向自傲的他很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相比較何梓的安危,他不得不拋下自己心裏的不自在,讓何梓先跑。

“大哥啊,我不能把你丟下啊。”何梓也知道自己的情況,當初要不是遇到白姽婳,他說不定就直接死在酒店裏面,就沒有之後的事情了。

之後的副本也是白姽婳他們在前面支撐,他才能安心的當個科技宅男。

好不容易輪到他來照顧白姽婳了,他怎麽可能將白姽婳丟下。

情況再困難也不過丟一條命。

他咬著牙,龐隆身上的腐臭味和腥臭味鉆進他的鼻子裏,他只能壓抑著幹嘔的欲望,推著白姽婳逃跑。

龐隆速度很快,將兩人堵在角落裏,何梓嘗試吸引龐隆的註意力。

他將白姽婳放在一邊,跑到一邊吸引龐隆的註意。

白姽婳看著氣喘籲籲,幾乎站不住的何梓。

他自然不會讓何梓白白犧牲,直接拿出自己的陌刀,趁機砍下龐隆的右手。

龐隆吼叫一聲,朝著白姽婳沖來。

白姽婳身後就是大陽臺,下面是一片草地。

在戰場上一向敏銳的白姽婳雙手拉著輪椅的輪子,連忙躲避。

龐隆猝不及防下,龐大的身軀直接撞破陽臺的玻璃,嘭的一聲落在地上。

於此同時,何梓看到白姽婳陷入危機,下意識跑過來想要推開白姽婳。

然而白姽婳剛好躲開,他順著龐隆撞碎的地方飛了出去。

陽光,清風,在自己耳畔,察覺到自己隨風降落,他連忙大叫。

“啊啊啊啊啊,救命!!!”

又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白姽婳忍不住擰眉,聽上去就很疼。

他很感動何梓不顧自身的本能前來救他。

但……這到底誰救誰。

他現在下不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 黏糊糊肉麻麻的日常就此開始

下一個副本大白白認識到自己的感情,求助朋友,新人物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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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暧昧舉動

白姽婳現在是不可能一個人跑下去的,只要打電話讓顧淩宇他們回來,看看何梓怎麽樣了。

顧淩宇和白林棲擔心他的安全,所以沒有離開多遠。

得知他們出事之後,連忙跑回來。

他們沒有看到龐隆的身影,倒是看到一邊哀嚎一邊掙紮站起來的何梓。

何梓沒有什麽事情,堅強堡壘這個稱號賦予了他強悍的防禦力,只是二樓,他沒有受什麽傷,連外傷都沒有。

顧淩宇上樓將白姽婳抱了下來。

樓上樓下都被龐隆弄得亂糟糟的,客廳一地碎片,顧淩宇只好將人抱回房間。

白姽婳有點不開心,雖然何梓沒事,但他總有一種何梓是被自己連累的感覺。

明明之前幾個副本,他插科打諢,連帶調戲顧淩宇,但實際上,他也算得上幾位的導師,現在變成這樣,他別提多難受了。

顧淩宇一下子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走過去一看,這嘴巴都能掛油瓶了。

“怎麽了?不開心。”他蹲在白姽婳面前關心地問道。

白姽婳明明不想和他說這些,對上他那雙關心的眸子,一臉委屈,“我現在是不是很沒用?”

他以前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現在也沒有,只不過裝可憐很有趣,不知道顧淩宇會不會來哄他。

這個副本他受傷之後,顧淩宇就對他特別好,連說話都特別溫柔,他覺得他還可以繼續裝下去。

突然能夠get到他朋友整天在對象面前裝可愛賣萌的套路了,真的非常好玩。

也不知道這個身體能夠堅持多久。

他家小可愛怎麽還不過來啊。再不過來,他就要換身體了。但換了身體又該怎麽和顧淩宇他們組隊。

啊啊啊,好麻煩啊。

人類怎麽那麽麻煩。

他不想玩這個游戲了,要不然聯系GM吧。

這樣好像顯得自己的太過無理取鬧。

算了,還是再玩一會兒。

顧淩宇哪裏知道他會想那麽多,只是笑著抱住了他的腰說道:“怎麽會,你一直很厲害,只不過現在不方便,你看就算不能走了,那些人還是那麽聽話。”

其實顧淩宇明白每個副本內最可怕的就是變幻莫測的人心。

就像他和白林棲經歷的第一個副本,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可以輕而易舉的犧牲其他人。

比起殺人魔,那些因為恐懼而歇斯底裏甚至犧牲其他無辜者的受害者更加可怕。

殺人魔只有一個,但是受害者會隨時化身殺人魔在你背後捅上一刀。

但有白姽婳的副本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他不知道白姽婳可以催眠,但也猜到白姽婳有獨特的本事能讓其他人冷靜下來聽從他的話。

這就足夠了。

副本內危險再可怕,只要大家能夠冷靜下來齊心合力總能夠解決問題。

這次也是,他已經準備好面對大家自相殘殺的慘狀。

或許是因為沒到恐怖之處,也因為白姽婳的獨特能力,哪怕曾經經歷生死邊緣的周琳和陶宇輝再歇斯底裏也能夠冷靜下來想辦法解決麻煩,而不是陷入內鬥。

處境再艱難,玩家和NPC相互合作,總能夠解決那些困境的。

白姽婳小聲說道:“這都是稱號的功勞。”

聖光公爵位高權重,很有威懾力。

聖母白蓮花犧牲自己,解救他人,贏得無數人的追崇和信仰,給無數處在絕望的人帶來希望。

所以有這兩個稱號在,白姽婳可以輕易的讓陷入混亂的人冷靜下來,聽從他的指揮,沒必要自己催眠暗示了。

“可是稱號也是你靠自己實力獲得的。”顧淩宇微微起身,低頭吻在他的指尖。

這般親昵的舉動,若是常人一定會明白顧淩宇對白姽婳的感情。

白姽婳不是正常人類,而是一個對人類學感興趣但在感情上一竅不通的怪胎,加上自己也喜歡撩人,絲毫不覺得顧淩宇這樣的舉動有什麽暧昧的地方。

他還順手摸了摸顧淩宇的臉頰,感覺到顧淩宇在自己手心蹭了蹭,他忍不住又問道:“那你不會覺得我很糟糕嗎?我總是調戲你。”

顧淩宇劍眉一挑,眉眼裏還帶著年輕人的神采飛揚,沒有因為在副本裏待過太多的時光,而被時光改變。

他笑道:“你居然還有點數,你說你是不是很過分,居然那麽欺負我。”

顧淩宇還很年輕,所以聲音是年輕人的清朗幹凈,不是白姽婳這樣的低沈性感。

白姽婳很喜歡他的聲音,也喜歡他炸毛的樣子,因此說道:“可是你生氣的時候很好玩啊。”

顧淩宇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別胡思亂想,你現在身體不好,這個副本就交給我們,我們會解決好一切的。我們是一個團隊,你應該相信我們的實力。”

他們每一個人都努力地通過副本,也在這個副本努力地保護著白姽婳的安危。

白姽婳微微一楞,對上那雙深邃認真的眸子,還是點點頭,“好吧,這個副本交給你們了,下一個副本交給我,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好。”顧淩宇笑了,他伸出自己的小指對白姽婳說道,“拉鉤。”

白姽婳展顏歡笑,笑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晚上一行人回來了。

大家重新整理了客廳,因為二樓被破壞得厲害,除了白姽婳和顧淩宇之外,所有人搬去三樓。

何梓睡在白林棲的房間,周琳和陶宇輝搬去了白姽婳之前的房間。

其他人到不擔心顧淩宇的安危,之前他們出去和這裏的人發生了一些爭執,那些人推搡著,甚至用棍子和長鉤驅趕他們,不願意讓他們接近自己。

顧淩宇直接一棍就給其中一位最囂張的家夥腦袋開瓢了。

那些人把他們當做祭品,自己也心虛,不願意鬧得太過,也各自散去。

他們之後的行動才變得便利許多。

有顧淩宇在,他們只要不是離開,其他人都不會管他們做什麽。

只是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蘇佳的鈔能力發揮了不錯的作用,她雖然沒有打探到重要消息,但是買到了一些工具,都是一些棒球棍之類的防身武器,還有就是一些攝像頭。

這次的事情,讓顧淩宇有了一些危機感,趁著夜色在別墅內外各處都裝上了攝像頭,不少攝像頭十分隱蔽,不被人所察覺。

他可以隨時查看上面的監控。

為了方便,他和其他人也分享了攝像頭權限。

幾個人可以通過手機查看情況。

有了攝像頭之後,周琳也安心不少,她坐在客廳,拿出自己女兒的照片。

她懷孕的時候,老公出軌,後來她選擇離婚,一個人帶著孩子,她的父母心疼她,也過來照顧她照顧小外孫女。

這次她就是將女兒托付給父母才放心出來。

陶宇輝看見她一邊看照片,一邊小聲啜泣的樣子,也忍不住拿出手機,翻開相冊,找到了老婆和孩子的照片。

陶宇輝在很多人眼中,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丈夫和父親,雖然孩子已經三四歲了,但其實他和老婆剛剛結婚。

陶宇輝向往自由,不願意被婚姻所束縛。

他夢想著做一個自由攝影師,游歷世界,拍攝世間風景。

哪怕心愛的女人為他生下孩子,他依舊不願意犧牲自己的自由和理想給他想要的家庭。

只不過孩子大了,他不得不向生活妥協,放棄自己的理想。

兩人迅速結婚領證,不到半年的功夫,他便遇到了這種事情。

他不禁有些後悔,如果早知如此,他怎麽舍得浪費她最美好的時光,如果回不去,他深愛的女人是不是又該如何。

他不是不愛自己的妻子,只是他總是覺得自己還年輕,還可以為了事業拼搏一般,沒必要被家庭所束縛。

如今他後悔了,瘋狂的悔意侵蝕著他的理智。

曾經冷靜高傲的他也忍不住眼眶濕潤,他捂住臉,不讓眼淚落下來。

他兒子還小,要是沒有爸爸,他們孤兒寡母該怎麽辦?

他年輕時只顧著自己的理想和自由,根本沒有給他們留下多少遺產。

原本還強忍淚意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丈夫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白姽婳能夠感受到他們的悲傷和痛苦,卻無法理解。

他無法理解男人在理想和家庭之間的掙紮,也無法理解女人對忠誠的小小追求。

他從未遇到過這些困擾,怎麽可能有所理解。

他能夠分析出他們的反應,分析出因果,但無法理解他們為什麽會這樣。

大家默契地準備著晚餐,沒有打擾兩人的思念和悲傷。

其他人沒有孩子,但他們也有家人。

顧淩宇和何梓都有父母。

白林棲一直在意著自己的哥哥,他至今不清楚白姽婳到底是不是白桂華。

蘇佳和葛軒君也有自己的父母。

蘇佳的母親因為難產去世,她的父親對她十分疼愛。

如果她突然消失了,她那個驕縱孩子的老父親該有多麽難過。

葛軒君是個孤兒,父母早逝,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到。

他剛剛有了工作,可以撫養奶奶。

他和蘇佳早就說好了,這次回去後就結婚。

到時候把奶奶接過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蘇佳的父親和他的奶奶,加上他們,正好可以湊個一家三代。等不久的未來後,他們有了孩子,就是四世同堂。

大家可以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頤養天年,享受天倫之樂。

他的美好人生剛剛開始,剛擁有別人期待已久的愛情、親情。

他不想死在這裏,更不想蘇佳死在這裏。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和牽掛,唯有白姽婳沒有。

他坐在輪椅上,看著安靜做事的眾人,看著啜泣哀嚎的男女。

茫然的他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他研究人類,卻無法理解人類。

那些覆雜的感情,是他沒有的。

☆、威逼利誘

或許是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次日白姽婳覺得自己現在沒有那麽困了。

於是他決定加入他們的行動。

“我今天和你一起去找一下之前告訴你關於海神祭祀的人。”早餐時間,白姽婳對蘇佳說道。

蘇佳喝了一口粥說道:“那家夥死活不告訴我真相。”

“沒關系,這個世上就沒有我撬不開的嘴。”他當年還是路易十四弟弟的時候,在他面前,可沒有一個人敢說謊話。

察覺到他突然洩露的威武霸氣,顧淩宇作為他的騎士猛然一驚,他當初可是見識過這位是怎麽撬開別人嘴的。

為了避免到時候場面過於血腥,他提醒道:“你註意點影響。”

“放心好了,我很溫柔的。”白姽婳給了他一個溫柔的笑容。

溫柔才怪,白姽婳瞬間變臉,他一頭長發都被剪了,不找個地方發洩一下都對不起他當年聖光公爵的稱號!

白姽婳和蘇佳小兩口一起行動,何梓也跟隨周琳他們一起。

顧淩宇和白林棲戰鬥力不錯,倒是周琳兩位戰鬥力極低,何梓也配合在他們身邊,順便保護他們。

他們都有孩子,都是家裏的頂梁柱,要是出事了就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的絕望。

蘇佳故技重施,將之前告訴她消息的小混混引入一個狹窄偏僻的小巷。

島上居民並不算很多,所以有很多廢棄的地方。

這裏就是其中之一,附近沒有什麽人居住,裏面都是垃圾和碎石,根本不會有人來。

當初小混混才會在這裏和蘇佳交易。

小混混自稱阿華,燙著黃毛爆炸頭,嘴裏還叼著根煙。

之前那些東西都是他幫忙買來的。

面對蘇佳,他態度很不錯,畢竟蘇佳的出現大大改善了他的生活。

要不是因為蘇佳是祭品,他還是很樂意和蘇佳進行交流。

蘇佳將他引入小巷深處的死胡同。

此時,葛軒君推著白姽婳過來。

阿華見過葛軒君,也知道他是蘇佳的男朋友,卻沒有見過白姽婳。

白姽婳原本一頭長發剪成短發,又裹了一層又一層,看上去倒像是重癥患者。

幾人將人堵在死胡同,白姽婳也不和他啰嗦,直接開門見山,“我們想知道具體關於海神祭祀的內容。”

阿華見狀不好,訕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們不能這麽為難我啊。”

“我是一個很大度的人。”白姽婳這麽說著,非常大度地拿出了放在輪椅上的唐刀,拔出刀架在阿華的脖子,眉毛一挑,說道,“那麽現在可以說了嗎?”

葛軒君簡直驚呆了,作為一個好好學生,他從未見過如此粗暴的問話方式。

哪怕是蘇佳,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所謂的沒有他撬不開的嘴是怎麽回事。

這不是廢話嗎?自己的小命哪有秘密重要。

阿華這個混混還第一次見到這麽直接粗暴的女人。

他嘴角笑容難看,咽了咽口水,他艱難地說道:“這個真的不能說,我會被他們打死的。”

說話間,他一直註意著幾個人的動靜,趁幾人不註意,他快速躲避脖子上的唐刀,一把推倒蘇佳就想逃跑。

葛軒君也顧不上阿華,直接沖過去抱住即將摔在地上的蘇佳。

眼見,阿華就要逃跑。

“砰”的一聲槍響,阿華應聲倒地,抱住大腿痛苦哀嚎。

子彈直接穿過了他的右腿。

白姽婳吹了吹槍口,嘴角的弧度薄涼,“你猜,下一槍會穿過什麽地方,你的腿,你的胳膊,你的肩膀,還是你的那機靈的小腦袋?”

在他面前耍聰明,還真是嫌活得太長了呢。

眾人靜默,便是見多識廣的蘇佳也被嚇了一跳,誰想得到看似弱不禁風的白姽婳手裏居然有槍,而且槍術精湛。

這也是白姽婳喜歡扮演女裝的原因,人們總是會對女人放松警惕,認為她們沒有多少殺傷力,明明那些女人爆發起來可是殺傷力強大。

他可是親眼見過一個母親為了給慘死的女兒報仇,將那些殺人犯炸成了煙花。

漫天血雨,那大概是他見過的最奇特的煙花了。

阿華倒在地上不敢亂跑了。

葛軒君咽了咽口水,在白姽婳的要求下,推動輪椅,將他推到阿華面前。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關於海神祭祀的事情了吧。”白姽婳嘴角微揚,明明是一個笑容,卻讓在場的眾人不寒而栗。

阿華咬緊牙關,閉口不言,他知道海神祭祀的嚴重性,一旦他說出事情的真相,島上的其他人會殺了他的。

他不想死。

白姽婳發出了一聲輕笑,“我喜歡勇士,所以我給你挑戰我底線的機會。”

他笑著再次拔出了唐刀,長刀直接貫穿了阿華的手上臂,將他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白姽婳稍微挪動唐刀,唐刀撕裂了傷口,鮮血染紅了地面。

阿華痛呼出聲。

“不會有人聽見的,我的勇士,我和法醫人類學家研究過人體骨骼,別擔心,不會傷到你的骨頭,也不會有人發現你的死因。很快就會有昆蟲和食用腐屍的鳥會吃光你的血肉。”

白姽婳嘴角蕩漾著笑意,沒有人懷疑他笑容的真實性,他像是在享受這張虐待,從阿華痛苦的臉上得到愉悅感。

阿華痛苦地扭動頭,無意間撞上那雙微微彎曲卻滿是冷漠的眸子。

阿華也是道上混的,所以才會因為錢背棄這裏的傳統。

他見過道上大哥打打殺殺,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目光。

那是完完全全的漠視,對生命的漠視。

那目光仿佛在說,你的生命並不重要,就算被活活折磨死也不會在意。

阿華瞬間感覺到渾身冰冷,他不知道這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單純因為那雙眼睛。

白姽婳拔出唐刀,鮮血從刀刃滑落到地上。

果然是殺人不見血的寶刀。

他靠在輪椅上,緩緩說道:“放心好了,你不會輕易死去,我的時間很長,我們可以慢慢玩。”

阿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下一秒,唐刀就捅進他剛剛的槍傷處。

阿華發出驚恐崩潰的尖叫。

每一根神經都在散發著疼痛的信號。

白姽婳緩緩開口,慢條斯理的女聲帶著詭異的溫柔和優雅,“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麽告訴我們真相,拿著錢離開,要麽死在這裏,為我少有的愉悅時光增加色彩。我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所以我給你時間慢慢考慮。不過你好像不能浪費太多時間,不然你會因為失血過多死去。”

唐刀在阿華的傷口處扭動著,傷口撕裂,越來越多的鮮血流出。

面對如此恐怖又漠視人命的白姽婳,阿華終於崩潰了,他哭喊著大叫。

“我說!我說!!”

他不敢去賭,白姽婳敢不敢下手,因為他知道他肯定下得了手。

從阿華這裏,他們知道了這個小島發生的事情。

小島最初是一個非常貧窮的地方,為了活下去,他們開始信仰海神。

海神並不是一個善良的神明,人們只能用祭品換取他們想要的財富。

所謂的祭品就是人類。

最初他們每年都需要舉行海神祭祀,獻出一個祭品給海神。

最初的祭品是島上的百姓,島主每年會挑選祭品獻給海神。

之後,小島越來越富裕,這裏也成為了有名的度假勝地,人們已經不需要崇拜海神來換取財富。

他們忘記了海神,忘記了那些被他們犧牲生命換取財富的祭品。

但海神沒有忘記。

海嘯席卷了這裏,訴說著海神的憤怒。

不少人死在大海裏。

依靠大海而生的人們終於感到恐懼。

他們不願意犧牲自己的家人,就將來到這裏旅游的游客獻給了海神。

那所建在海邊的別墅就是專門建立的獻祭之地。

祭祀並不是十年一次,而是每年都需要獻祭一個祭品,等到第十年需要獻祭十個祭品。

也就是說每十年就有十九個無辜之人喪命於此。

這裏的警察本就是這裏的居民,和那些暴徒沆瀣一氣,掩藏了這裏的慘劇。

“所以說,你們自己搞事情招惹了邪神,卻讓我們做祭品,倒是真會打算盤。”白姽婳冷笑一聲,冰冷的眸子落在阿華身上。

阿華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他身體緊緊的貼在地面,哆哆嗦嗦地說道:“這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想這樣,但是他們都瘋了,如果他們知道是我告密的話,會殺了我的。”

白姽婳也知道如果阿華暴露,島民為了自己的利益或許會爆發直接對他們下手。

第十年的海神祭祀共有十天,海神會帶走他們的祭品。

至今為止,已經死了兩個人,之後死的應該是雙腿無法行走的白姽婳以及照顧他的何梓。

然而白姽婳就算殘廢,戰鬥力一直杠杠的,完全沒啥事。至於何梓他的戰鬥力只是相對於顧淩宇他們弱一些,他可是腦力工作者,但相比於其他人,他戰鬥力很是強悍。

蘇佳丟給他一疊錢和一張卡,並且告訴了他銀行卡的密碼。

阿華緊緊抱著錢,手腳並用掙紮離開。

他很快就會離開這裏,遠離這個地方,遠離那個惡魔。

他當然不是無辜的。

他也曾經見過上一個十年那些可憐的祭品,其中還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他知道這次他們這些人碰到了硬茬,那個女人不會放過他們。

他必須趕快離開,從此隱姓埋名,浪跡天涯。

蘇佳知道海神祭祀的消息,心情很是沈重。

葛軒君走到他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兩人目光交換,含情脈脈,一起推著白姽婳的輪椅離開。

白姽婳:“……”

這算是狗糧嗎???

回到別墅,幾個人接到蘇佳的電話都回來了。

知道事情的真相,大家都非常惱火。

這一切都起源於島民的貪婪,卻讓他們成為祭品,獻出自己的性命。

他們如何不憤怒。

白姽婳手撐著下巴,說道:“要不然我們收集材料做炸彈,炸了這裏吧。”

大家都知道白姽婳如何撬開阿華的嘴,問出這些事情,此時聽到他的話,紛紛轉頭,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我說錯了嗎?”白姽婳一攤手,“還是說,我的想法可不行。我覺得挺爽的啊。”

顧淩宇無奈扶額,這家夥還真是簡單粗暴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夢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島民暴動

炸掉這裏是不可能炸掉的。

其他幾個人雖然憤怒島民這種齷齪的行為,但絕對沒有炸掉這裏連累無辜的打算。

那麽他們就要從長計議。

而且就算要炸掉這裏,他們怎麽離開?

總不至於游泳離開吧。

這種事情只有完全沒有受傷的白姽婳做得到。

況且能夠炸掉整個小島的爆炸必然也會牽連到他們自己。

所以幾個人迅速否決了他的提議。

白姽婳轉過頭,撇撇嘴。

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哄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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