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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長安和範陽之間與程覆的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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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玴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又撤回自己的視線,低頭將自己跟前的那杯茶一飲而盡,然後起身離開:“該回去了。”

徐妙言看他又板著個臉色, 以為他是真的生氣, 便趕緊抓著他的胳膊又忙繼續問了一句:“大人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這有什麽好生氣的啊?”徐妙言見謝玴還是兀自往前走,她抓著他的胳膊,就像是在被他拽著一樣,“大人你慢點,我要跟不上了……!”

徐妙言話音還未落,謝玴便突然停了腳步。

徐妙言擡眼剛想繼續說點什麽, 便見謝玴望著左前方,神色有些不對。

她下意識順著謝玴的目光看去, 正好看到左前方那桌人忙將視線收回。

徐妙言又下意識往別的地方看去, 發現好幾桌的賓客, 似乎都在偷偷的註意著他們。

不用多言,徐妙言多少也能猜到接下來大概會發生什麽事了。於是她便老老實實的放開了謝玴,生怕等會發生什麽事,不好躲開。

謝玴薄唇輕抿, 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兩邊的人,握住了徐妙言的手。

就在那一瞬間,那幾桌賓客忽然拔出先前藏在桌子底下的刀, 一掀桌子就往他們二人殺來。

徐妙言大驚, 看到兩個人舉著刀就快要沖向自己, 便忙退後兩步,下意識往謝玴身後躲。

謝玴掀開衣袍一角,取出腰間短刀,擋住那二人砍下來的刀鋒, 在那二人還未來得及撤退,短刀一橫便抹了那二人的脖子。

立時鮮血飛濺,濺到了徐妙言的臉上。

徐妙言感覺臉上有點點溫熱,但還來不及等她擦拭,那幫人便已經齊刷刷朝他們殺來。

謝玴一手拉著徐妙言護著她,一手握著短刀廝殺。短刀在他手裏使的行雲流水,所過之處刀刃皆帶起一道道血珠子與淒厲的慘叫聲。

徐妙言只感覺那些刀就在自己的臉側,好像隨時都會有一把傷到她,她害怕的不敢睜眼,只能任憑謝玴拉著自己,還有溫熱的液體時不時的濺在她的臉上,耳朵上和身上。

徐妙言心都懸在嗓子眼兒了,這個時候她只恨自己不會武功,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只能躲在別人身後,坐以待斃。

一開始她還只是被謝玴拉著,後來就變成被他抱在懷裏,他一手將她圈在懷裏不叫她被

傷分毫,一手抵擋了結著這些不知是誰派來的人。

耳畔不斷傳來刀刃相拼和哀嚎倒地的聲音,直到後來,這些聲音開始逐漸減弱。

最後兩道哀嚎聲止,謝玴將徐妙言放開,徐妙言這才敢睜眼。而此時的一品樓四處早已是屍體橫陳,鮮血遍地。

看到這番景象,空氣中又充斥彌漫著極為濃烈的血腥氣,徐妙言頓時胃裏一陣翻滾,差點沒吐出來。

方才殺他們的那群人此刻僅剩了一人,那男子亦受了重傷,驚恐的看了眼周遭倒在血泊裏的人,握著刀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咬著牙最後朝他們看過來。

謝玴將徐妙言拉到身側後方,短刀已被血浸染,周身都透著冷戾。他盯著眼前的男人,聲音森冷:“誰派你來的?”

那男人強忍著身上皮綻肉開的痛意,輕哼了一聲:“謝都護,範陽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末了,他又咽了口口水,接著又說了一句:“謝家,也不該是你留著的地方,謝家家主,也不屬於你。”

謝玴聞言,忽然笑了一聲,手腕翻轉收刀。

“你是謝瑜的人?”

那人並未答話,只是偶爾會朝門口看了一眼,似在等待。

“怎麽?負隅頑抗到現在,就是想等人來救你?”謝玴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必等了,你的主子此刻恐怕都已自身難保了。”

那人似是早就料到這步一般,並未有什麽意外的,只不過他的身體比之前還要顫抖,臉色也愈發的白,像是對臨死之前的恐懼。

片刻,那人忽然握緊了手裏的刀,忽的冷笑的一聲:“誓死守護瑜公子!”

說罷,舉刀一橫,便抹了脖子自盡了。

徐妙言先前看到這人恐懼的表情,根本不像是想死的人,可沒想到下一刻,這人竟如此痛快的就自盡,實在出乎她的意料。

“主子!”

門口忽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徐妙言望過去,只見是一個身材高大健壯,臉上有道刀疤的年輕男人闊步走來,隨著他身後進來的還有陸陸續續的一些手下和穿著官服的護衛。

“梁鶴來遲,主子可有大礙?”梁鶴看到謝玴身上沾的有血漬,擔憂是否受傷。謝玴中過毒之後,內力被限制了三成,若是真的跟一群人打起來,那些人又知道謝玴的身手和實力,難保不會放暗箭,屆時寡不敵眾,謝玴難保不會受傷。

事實確實如梁鶴所擔憂的那樣,謝玴的身上和左臂上確有兩處刀傷,只是傷勢並不算重。

謝玴擡了擡手,“無礙。府裏如何?”

“主子放心,盡在掌握之中。人是老將軍親自抓住的,連剛離開範陽沒一日的謝清,都已經趕回去了。”

謝玴頷首,接著吩咐:“叫連祁務必盯緊,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梁鶴說完,這才將註意力放到謝玴身後的徐妙言身上,雖然他知道謝玴身邊有這麽一個姑娘,但這還是第一次見。

只是剛看過去,他也發現這個姑娘在看自己。

徐妙言本來聽到這個梁鶴的聲音覺得挺耳熟的,正在細細打量,梁鶴忽然朝她看過來,她便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然而梁鶴只是淡淡的掃了眼徐妙言,又繼續跟謝玴說道:“主子,方才屬下帶人來一品樓時,莫名的遇上一夥人,那夥人有意阻擋,似是早就知道屬下會帶人走哪裏,只不過那夥人不是屬下的對手,沒過幾招,就逃走了。而且屬下剛才快到一品樓時,也看到有幾個人鬼鬼祟祟離開,只是屬下生怕主子遭人暗算急忙趕來這裏,並未追上去,也不知那幾人是什麽來歷。”

謝玴道:“那幾人和攔截你們的那群人想必和這些人一樣都受一人主使,攔截你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拖延,然後再伺機暗殺我,一舉兩得。”

“只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落了空。”梁鶴說道,“主子,馬車已在樓下備好,我們可以回去了。”

謝玴側目瞟了眼徐妙言,對梁鶴說道:“先把她送到謝蘭心那裏。”

“是。”

看謝玴正要走,徐妙言一把拉住他:“大人。”

謝玴回頭,“怎麽?”

“你不帶我一起去嗎?”

謝玴看她兩眼:“你不是見不得血腥嗎?送你去蘭心那裏,你也不必看見那些。”

“大人,不用這樣麻煩,誰說我見不得血腥。”徐妙言看了眼這遍地屍體,說道:“你看這裏這麽多的……我不也好好的,沒什麽嗎?大人,你不是叫我要跟你一起嗎?我覺得,我還是跟大人待在一起好一些。”

“是麽?”謝玴眉毛一揚,“只是方才不知道誰說自己想四處走走,不想跟著我的。”

“沒有沒有,大人,我何時說過不想跟著你啊,大人可莫要冤枉了我。”徐妙言緊緊抓住謝玴的胳膊,“大人,經此一事,我還是覺著,我待在您身邊較為穩妥一些。”

謝玴收回自己的視線,不理她。

“大人,好不好嘛?”

——方才聽謝玴和這個梁鶴之間對話,徐妙言覺得事情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還有之前梁公子提到了程覆。

長安和範陽之間與程覆的聯系,她務必要弄個清楚。

她實在是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了,只是現在沒辦法去當面問程覆。而且以現下的情況,在這範陽,她確實還是跟著謝玴比較穩妥安全些。

她既有這個要求,謝玴也沒有拒絕她,帶著她一起上馬車回了謝府。

馬車上,徐妙言主動提出幫謝玴包紮傷口,雖然徐妙言包的並不好看,不過謝玴也並未拒絕。

“大人,為何你對要殺你的人如此了如指掌?難道我們來一品樓之前你就已經知道有人要殺你麽?既然早知道幕後主使是謝瑜公子,為什麽大人還要涉這一趟險呢?”

“即便知道某個人是幕後主使,若是沒有證據,你又有什麽理由去拿捏別人?”

“我就說嘛……”謝玴怎麽可能無端的就請自己吃飯,他也不像是那種突然大方的人。

“什麽?”

“沒什麽。”徐妙言立刻轉了話鋒,“大人,我總覺得你的那個手下的聲音,我聽著很耳熟,好像在甘泉鎮的時候我聽到過。”

“梁鶴?”

“嗯,是。就是你叫我拿著你的信物去薛記綢鋪的時候,我不是差點就被我哥哥抓住了麽?但後來出現了兩個人把我哥哥殺了,我才逃回去的,我就覺得……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很像你這個手下。”

徐妙言至今都對當時的情形記憶清晰,包括那兩個沒見過的人的聲音,其中一個較為暴躁的聲音就與梁鶴很像。

徐妙言話音剛落,馬車外的梁鶴便掀了簾子一角,說了句:“不是像,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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