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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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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一段聽聽哐哐的聲音外加一聲聲悶疼的低吟,掌櫃得到消息氣喘籲籲的爬上樓來時,看到的就是橫七豎八躺著的貴人和滿屋子的狼藉。

掌櫃自是認得她的,沒敢過問那些貴人只先過來向她見禮,她看都未看掌櫃一眼,擡手指了指地上那些人沈聲道:“扔下去。”

“殿下息怒,此舉萬萬不可啊,此處是二樓,他們都是各府的貴君身子嬌弱的緊,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主子吩咐哪有一個掌櫃說話的份,太女府的護衛根本沒把掌櫃放在眼裏,掌櫃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護衛嘩啦一下打開窗,先兩人一躍而下疏散人群,之後護衛先拎起一人直接扔了出去,只聽一聲悶響隨後就是那人的哀嚎。

掌櫃萬萬沒料到太女殿下真的當街行兇,這些人可不是普通百姓,她怎可如此暴虐。這麽想但她卻不敢說出一個字,人在她的酒樓出事,日後可都是要跟她尋仇的,這一著急大秋日的沒一會她就汗流浹背,腿下一軟差點摔個狗啃泥。

“掌櫃放心,孤在京中不殺人。”她的人出手有分寸,這些人摔不死,她也不許他們死。今日她要的不過是他們面子、裏子皆丟罷了,他們啊無甚大用,用來殺雞儆猴再好不過。

一陣唧唧哇哇鬼哭狼嚎之後人都扔了下去,等樓下圍觀的百姓足夠多,她才緩緩從酒樓裏出來。

剛好是中午時候,酒樓本就人山人海,聽聞太女殿下打了人,食客都跑出來瞧熱鬧,他們人多距離又最近就占據了看戲的最佳位置,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很快酒樓周邊就被圍得水洩不通。

二樓以及周邊樓上每個窗臺也都趴的滿滿當當,此時唯一緊閉著的是地字一號房的窗了,可開著窗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的是天字一號,這預示著人就是從那被扔下來的。

天字一號房素來只有京中最尊貴的客人才用的起的,如今竟有人把裏面的貴客扔出去,真是百年難得的趣事。

有看戲的自然有湊熱鬧的,這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事情的起因就傳播開來。

路人甲:“我聽說天字一號房的客人公然詆毀殿下,說殿下是瘸子,毫無用處,還說她自暴自棄不得已才娶了那位質子。也是巧了,剛好殿下就在隔壁,這不揍一頓給扔下來了,他們呀真是活該。”

路人乙:“天字一號房的客人說太女殿下無用,被陛下丟棄不說,還被其它皇女嫌棄,如今連婚事都做不了主,被逼無奈之下迎娶質子,他們和他們的妻主就等著看太女府的笑話呢,他們還說太女如今無權無勢早晚會被他們踩在腳下。如此大膽言論,殿下打他們一頓都是輕的。”

路人丙:“天字一號房的客人說太女殿下被陛下嫌棄,收回兵權還想趕出京都,這賜婚就是為了羞辱她。陛下已經再尋新王儲,太女殿下瘸了還占著尊位太不識趣,他們還想以後好好教訓她呢。如此言論真真是大不敬,按照大安律法可判斬立決,殿下還是太仁慈。”

路人丁:“他們說陛下有意改立新儲,可偏偏太女殿下攔著不讓位,他們氣不過,就想教訓殿下……”

路人的話是越傳越離譜,被打的人此刻臉上是一陣火辣辣的疼,方才他們明明只是說了句消遣那位質子,怎地變成了眼下這般,汙蔑皇族我,妄議朝政,他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可他們此刻又不能開口辯駁,他們因為說錯話被殿下的護衛掌嘴,如今不張嘴都火辣辣的疼,張口也只能嗚嗚呀呀根本說不出話來。

此時地字一號房另一側的窗前也露出兩個熟悉的腦袋,不巧正是黎修允和沈思源,木質的樓層不隔音,天字一號房的客人如此囂張,他們自然也聽到了只言片語。

一開始只是杜衡帶著沈府的下人瞧熱鬧,杜衡看到她才開心的喚他:“主子,是殿下,是殿下來了。”幾日未見,遠遠的看到太女府的人杜衡都覺得親切呢。殿下來了,主子自然不會受委屈,真好。

原本黎修允沒將這些話放在心裏,畢竟總有一些人喜歡呈一時口舌之快,這樣的人若身在草澤還好,可一旦身居高位早晚禍從口出。

他不認得這些人,卻也知道能入此樓天字一號絕非出自普通富貴之家,不然沈思源也不會聽聞有人在那,特意選了一間距離遠一些的廂房。

沈思源仔細辨認了好一會,終於認出那些人中的一位:“修允,你看,紫衣的那位是安王側君。”安王側君有兩位,其中一位太女府宴會他們曾見過,這一位是嚴家公子,他的母親是戶部尚書,長姐小嚴大人與安王交好,平日裏很得安王喜愛。

黎修允聞言皺起眉頭,又是安王府的人。安王此人雖性子張揚些,但也不至於如此識人不清。聽聞安王兩位側君皆是陛下所賜,陛下怎會選如此蠢笨之人做側君。

“他身邊那些人你可人識得?”

沈思源聞言搖頭,原本應該是認識的,可如今他們被打的面部變了模樣,一時還很難分辨。同時他也在心底感嘆,都言打人不打臉,太女殿下如此怕是氣極了吧。

等人圍得足夠多,她也不出言問罪,只是吩咐手下:“去把他們的妻主請來。”說完她又指了指酒樓:“把這裏的主子也請來。”

護衛散去,她指尖輕輕在輪椅扶手上敲擊,今日果然是個好日子,太事宜出門。原本她還在想怎麽給大家夥送份大禮,讓她們安安分分的不打擾她籌備婚事,如今她們自己個兒送上門來了,你說巧不巧。

“這家酒樓的主子?”沈思源有些不明白,掌櫃的不就在此處嗎?

黎修允聞言笑了。這家酒樓幕後之主是齊王穆傾然,但安王側君卻在此處公然詆毀太女殿下,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有人想挑撥齊王與殿下的關系故意為之?

再看看安王側君身邊那些所謂朋友,此時雖看不清他們的面色,可從某些細微的動作卻可以得知,他們並非安王側君的真朋友,所以安王側君那些話,是口直心快還是有人刻意引誘,一時很難分辨。

如此,就怪不得她會如此氣憤。不,此時她心裏應是暗喜才對。

太女殿下相請無人敢推脫,沒一會她跟前就跪了不少人求饒,來的最遲的自然是穆傾然和穆傾嵐。

她也不為難那些妻主,凡是磕頭求饒的,她皆寬恕。

太女寬恕,還有兩位皇女,那些妻主也不敢離開。太女殿下都如此寬容,在她們心裏對兩位皇女的期待值自然也被拉的很高。

穆傾嵐看到最寵愛的側君被打得如此狼狽也十分氣憤:“太女殿下,他們不過是柔弱男兒,教訓兩句便罷了,下如此重手就不怕被人恥笑嗎?”

她沒與理會,倒是穆傾然到場之後指著穆傾嵐的鼻子罵:“安王殿下好手段,做戲竟做到本王的場子來了!”來的途中足夠她知曉事情的前因後果,所以她開口便一刀見血。

穆傾嵐的人被打又被穆傾然罵,本就心裏不痛快,這下更氣憤:“齊王少血口噴人,就算本王做戲,難不成還讓自家側君做戲子不成,齊王如此揣測,莫非這才是齊王本意,好一招借刀殺人,齊王好謀劃!”

圍觀的百姓本就是瞧個熱鬧,聽她們如是說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

不管是齊王設計離間太女與安王,還是安王設計離間齊王與太女,這其中的苦主都是太女殿下,太女殿下已然如此,她們還不放過,心思真真是太過歹毒!

“想當年太女殿下遠征北境荒蕪之地,創下屢屢戰功,佑我大安數十年安寧祥和,不曾想一朝受損,就糟手足如此算計,真是可憐可嘆呢!”

“殺人不過頭點地,如今太女殿下重傷未愈,日後恐不良於行,於情於理都該受百姓愛戴,親姐妹兄弟更該用心呵護,她們怎可如此狠心,這一個個狼子野心,是要將太女殿下趕盡殺絕嗎?”

“太女殿下受此大難都不曾發怒過,如今覓得良人婚期才定,她們不恭賀就算了,還在此時處處詆毀,生怕殿下安然快活,你們聽聽剛剛那些胡言亂語,什麽質子,什麽瘸子,可謂句句誅心啊?”

百姓都是心向弱者的,此時誰最弱,當然是她了。所以她很是配合的揉了揉腦袋:哎,今日之事,老天爺都在幫她,這穿越者福利真是處處有驚喜啊。

穆傾然聽到這些話,氣的握緊了拳頭,可此時她不能再開口,百姓一旦認定的事情就很難掰正過來,當然她也確實存了借刀殺人之心。

穆傾嵐更氣,她恨不得當場給側君一個大耳光,她確實有離間之計,沒想到才堪堪開始就毀在他的手裏。

不遠處的穆傾寧看著這一切,招手吩咐身邊的護衛:“人速速撤回,莫要讓人發現端倪。”哼,一家人的好戲,怎能少她一個。

都不言語,她突然笑著疑惑起來:“兩位皇姐說什麽呢,孤教訓他們不過是因為他們嘴巴不幹凈,汙蔑孤的太女君來著,你們又是離間又是做戲的是何意,皇妹聽不懂?”

問完又看向那些妻主們:“孤早就教訓完了,你們怎麽還不把人帶走?回去可要看管好了,若有下次,孤拔了他們的舌頭。”

那些妻主們聞言面面相覷:就這?

圍觀的百姓一時也懵了:這就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穆傾彥:(#^.^#),完,那是不可能完的,誰讓孤心疼,孤必叫她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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