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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彼岸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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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桎還在欣喜司馬翎的貼心,就有人來報說是看到了一具屍骨,等眾人趕到,司馬翎蹲下身去查看一番,不由深鎖了眉頭。

“是狼,晚上警醒些。”

等到了夜間,司馬翎親自值夜。

“你先去睡吧。”

徐桎揉了揉犯困的眼睛道:“不用,我來守著,你明天還要巡視,你去睡吧,再說了我是男人,怎麽能讓女人值夜呢。”

卻不想司馬翎看了徐桎一眼道:“我是將軍。”

“那也是女人。”

司馬翎不語,卻也沒動,徐桎又說:“司馬翎,如果我說……我想娶你當我的皇妃,你願意嗎?”

一陣靜謐,司馬翎怔怔得看著徐桎,忽而,一陣狼嚎,司馬翎立刻收了神色拿起長槍站起來。

徐桎看了看不遠處的山頭,一抹黑色的影子不由讓他眉頭一蹙。

不過只是一夜狼嚎,那些狼並沒有來襲擊,但司馬翎和徐桎卻是警醒了一個晚上。

“將軍!捕到一只小狼崽。”

“什麽?去看看。”

白天時,隨兵來向司馬翎匯報,司馬翎正了正神色隨那人看去,果真,小籠子裏關著一只半臂大的狼崽,畏畏縮縮得蜷縮在籠子裏,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甚是可憐。

“怎麽回事?”

“稟告將軍,早上我們去看昨晚布置的陷阱,就看到了這小家夥,怎麽處置。”

司馬翎嘆了口氣,走向那籠子蹲了下去,看了看那小狼崽,腿上受了傷,接著從懷中取了一瓶藥,再將自己的衣角撕了一縷下來,打開籠子。

“將軍!小心!”

司馬翎揮了揮手,輕輕得撫摸著小狼崽的頭,小狼崽本就虛弱,又仿佛是知道司馬翎沒有惡意,就安靜得躺在那,任由司馬翎將藥粉灑在狼崽的傷口上包紮好。

“給塊肉,放了吧。”

“是!”

說罷,隨從立即地上一塊肉,司馬翎接過放在小狼崽面前。

“小家夥,快走吧,別再受傷了。”

司馬翎後退了幾步,那小狼崽搖搖晃晃站起來,看了一眼司馬翎,叼起那塊肉往林中走去,半路中還回頭看了一眼司馬翎。

“你摸了它它的父母會不會不認它。”

在後面看了許久的徐桎開口道,司馬翎卻說:“它是狼,不是小貓小狗,而且比起這個,我更相信另一句,狼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

說罷看了徐桎一眼就走了。

事實證明司馬翎沒有說錯,第七天,天色接近黃昏,司馬翎一行人的周圍便狼聲遍起,這不是個好兆頭。

“快走!”

一行人拿著兵器快步穿梭與林間,可四周的狼聲不減,他們也不敢停下步子,直到前方出現了一具黑色的影子,一頭狼弓著身子向司馬翎等人走來,那雙眼睛在夜色裏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司馬翎握緊了長槍,幾人的額間都布滿了密汗,四周的黑影越來越多。

“只怕是逃不掉了,這場景,不像是報恩呀。”徐桎開玩笑得說了這麽一句,司馬翎的眉頭更緊了。

正當幾人以為要和那些狼拼死一戰,一聲稚嫩的狼嚎響起,而他們面前的那匹狼,隨著那聲狼叫跟著叫了一聲,兩邊的狼似乎是在溝通著什麽,接著就看見一只小狼崽從一旁的林子沖出跑向那匹大狼,小狼的腿上還纏著繃帶,正是司馬翎救的那匹,耳鬢廝磨間,大狼看了一眼司馬翎轉身與小狼離去。

四周安靜下來,眾人松了一口,司馬翎則是看向徐桎笑道:“它們沒人那麽多想法。”

司馬翎一句話,卻讓徐澤深思了很久,巡視的最後一天,徐桎再次問向司馬翎:“當我的皇妃,你願意嗎?”

“徐桎,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就想像狼一樣,自在的生活,比起小貓小狗,狼固然兇狠,但它們心思單純,而小貓小狗,就算是被人馴化,可也會因為氣味的不同咬死自己的孩子。”

司馬翎看了看四周的林子,淡淡笑道“徐桎,我不喜歡貓狗憑氣味就來決定自己孩子生死的天性,更不喜歡皇宮的條條框框,最不喜歡的,是你們通過我的選擇來決定我的站位,不管是徐澤,還是你。”

徐桎趕忙解釋道:“我是真心喜歡你。”

“真心不是嘴上說說,以後別來找我了,我寧可在沙場上打一輩子,也不想參與皇族的戰場鬥一輩子,不管是與別人,還是與你以後的妃子。不過我與你都是為了鄭國,不論怎樣,都是彼岸殊途。”

說罷司馬翎就牽著馬離開了,徐桎卻陷入沈思,其實司馬翎什麽都看得清楚,但也正因為看得太清楚,更不願意去參與。

思緒回到那封靜放在桌案上的信封上,徐桎輕輕拿起那封信,拆開看了看,再看看窗外,葉子已經泛黃了。

十一月十六,何玉寧大婚。

我依舊早早的到了淮安侯府,與以前不同,一身婦人打扮的徐子嬌滿面笑得來拉住我,許久不見徐子嬌,如今徐子嬌一頭黑發已然盤起來,衣著也成熟了不少,看那滿面紅光,看來何蓄昀將他照顧得不錯。

再瞧這些外命婦中,竟有不少熟人,多是在學府見過的,眾人都是談笑款款,這場景仿佛和一年前無差別,只是大部分人如今都為了人婦,如今寧姐也出嫁了,待到明年,自己也成了其中一人了吧。

“快說說,你給寧姐添了什麽好東西?”

徐子嬌笑著看向我。

“好奇呀?自己去問咯?”

“嘶,討厭的很。不過別說,你給我那添妝比我父王給我的有用些。”

我笑著看了看徐子嬌,當初看到晟王給徐子嬌準備那麽多首飾,我便想著首飾她是不缺的,就送了些家用的東西給她,至於何玉寧,這次我則是送了許多首飾小玩意給她,淮安侯與平侯府不同,賀家家族分支較大,家用倒是不缺,不過以後何玉寧當了主母少不了打賞,我便送她些打賞的纏頭。

“瓶兒姐,呀!你小心點,幾個月啦?”

隨聲音看去,竟然是許瓶兒,如今她大著肚子,滿面笑容,依舊是溫溫柔柔,只不過開朗了許多,看來這婚後是生活過得十分好。

“五個月啦。”

隨著人越來越多,周睿蘭就算是成了婚,也依舊如她母親一般健談,看看眼前場景,嘴角竟是不自覺得彎起。

這時,徐子嬌附耳在我耳邊小聲道:“我與你說,我聽下人說,沈姨娘好像快不行啦。”

我不由看向徐子嬌,思索了一陣,沈姨娘,不是賀宜的生母嗎?

“說是因為拒了徐懷昕的婚事。也不知道賀宜怎麽想的,他要是敢再傷我師父一次,我便要他好看。”

我不說話,徐子嬌口中的師父正是白幼姬,說來,自從那次見過白幼姬,我便沒問過她她與賀宜怎麽樣了,正想著回頭去看一看她,卻不想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徐子嬌也隨我的視線瞧去,不由長大了嘴道:“師、師父,她怎麽在這?”

而眼前,從偏房走進來的人,一席水色的襦裙,未施妝容,步履款款,不是白幼姬又是誰?只見白幼姬穿過人群,眾人皆向她投去驚訝的目光,無疑是驚訝於她的容貌,可她依舊面色淡淡,手上端著一個碗,直向一旁的管事老嬤走去。

“沈姨娘的藥喝完了,有勞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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