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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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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之時,歐寒輕輕推開了書房的門,他身後站著二十名黑衣勁裝之人。

歐陽文宇從書案上擡起頭來,擺手示意眾人進來,歐寒率先邁進書房,最後的黑衣人隨手關上了房門。

二十名黑衣人整齊的單膝落地,“見過公子。”

歐陽文宇站起身來,“你們都起來吧,歐寒,那四名都是誰?”

歐寒回道:“公子,他們四人都是影衛中最出色的,分別擅長辨毒、影護和陣法,還有一人熟悉雪山地形。”

歐陽文宇望著第一行十人中左側的四人,“報一下你們各自的名字吧。”

“雲鴻。”

“隨影。”

“紫冥。”

“雪詭。”

四個人垂首依次報上自己的名字。

歐陽文宇點了點頭,“你們四人今晚隨我去一趟左相府,從今日起你們聽命於左相,但有一點要記住,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都要保護好她的安全,這是你們任務的首要目的和所有其他行動的前提,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四人重新施禮,“請公子放心。”

歐陽文宇繼續道:“你們餘下的十六人在暗處隨行,與他們四人相互照應,也要隨時向我回報左相的情況。”

餘下十六人齊聲應是,歐陽文宇帶著雲鴻等四人出了書房,五人悄無聲息的掠過院墻,直接往左相府而去。

黑夜中,他們的身影只餘下一道道模糊的暗影。

歐陽文宇幾人在左相府門前停下腳步,他略想了想,隨即騰身而起,直接縱上了左相府的院墻,餘下四人互視一眼,二人一組同時分列他左右。

藍悠正從前廳閑閑走來,見院門處黑影連閃,他清秀的身形眨眼間便到了院墻下,低喝道:“什麽人擅闖左相府?”

幾乎就在他喊完的同時,秋楊不知從哪裏掠來,身法之快連歐陽文宇都未看清。

歐陽文宇的臉上露出頗為滿意的笑容,輕輕縱身,從墻頭飄落下來。

藍悠從提著的燈盞發出的光亮裏辨出了他,掃一眼他身後的四人,似是埋怨道:“文宇哥哥,你大晚上的爬我們家墻頭做什麽,你拍拍門我不就給你開了嗎?”

秋楊沖歐陽文宇笑笑,轉身對藍悠道:“小悠,不得無禮。”

“不知右相大人這是……”

歐陽文宇輕咳一聲,“呃,一直以來總是覺得你們府上守衛比較松散,今夜借機試試。”

秋楊面上的笑容多了絲趣味,“那右相大人可還滿意?”

歐陽文宇恢覆一貫的從容不迫,“自然,秋總管和小悠才真正令人刮目相看。”

秋楊很是謙虛的拱了拱手,“不敢不敢,右相大人可是要找公子,公子在二樓客廳。”說著,轉身讓路。

歐陽文宇道一聲好,帶著身後四人往後院而去。

風輕輕的吹著,雪竹林裏發出沙沙的響聲,在這個初冬的夜晚,這裏是如此寧靜。

二樓客廳燭火通明,端木清雨靠窗坐著,眼睫微垂,在她清冷的面上投下蝶形的剪影。

歐陽文宇的腳步聲似乎將她從沈思中驚醒,那清寒幽深的水眸從掀起的眼簾裏望過來,歐陽文宇在她逐漸清亮的眸光裏微微的笑了笑。

“清雨,白日說好的四人我已經給你帶過來了。”他走到端木清雨面前坐下。

“這麽快,你只要讓他們初十之時隨我一起走就好。”端木清雨微微有些驚訝,掃一眼他身後悄

然而立的四人。

“清雨,我不想為你送行。”

端木清雨微挑了眉,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怎麽,可是有什麽不便?送不送其實也無妨。”

歐陽文宇沒有接桌上的茶,“你先讓魚素將她們四人帶下去吧,彼此也好先熟悉一下。”

“好。”端木清雨點了點頭,喊來魚素,將四人領了下去。

“可有好酒嗎?今夜我們同飲如何?”

端木清雨唇角微揚,“怎麽,要學一回江湖俠客的把酒言歡不成?我奉陪就是。”

她親自起身從二樓的酒櫃裏提了兩壇酒過來,放到兩人之間的桌上。

“一壇是五十年的梅花陳釀,一壇是五十年的烈幽,右相大人可還滿意?”端木清雨重新坐下,淺淺笑道。

歐陽文宇隨手拍開一壇的封泥,一股清幽的梅花香氣緩緩飄散,拍開另一壇,酒香濃烈而馥郁,卻是持久而悠遠。

他將烈幽拉到自己面前,將梅花陳釀推到端木清雨近前,先提壇飲了一口,幽中見烈,便如寒夜裏的烈火,於森森冷意裏忽然猛烈燃燒,幽幽之寒裏卻似有火焰直流而下,留下一股極致的冰火相容的暢快,倒真是十分爽烈。

“清雨,我不為你送行,初十那日你就帶著他們四人上路,三月後我在西門等你回來,我不想看著你的背影越走越遠,那種感覺我很不喜歡。”歐陽文宇的聲音在烈幽逐漸散開的酒香裏有些沙啞,有些低沈,卻更醇厚,最後一句話像是一個人的低喃,可是端木清雨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清亮的雙眸似深潭忽然映上了一輪圓月,散出一種清冷幽靜的柔情,她面上清冷依舊,卻只因這眼中的柔情整個人變得通透而聖潔,像凡塵之外的人忽然有了俗世的情懷,溫暖而高貴。

歐陽文宇的眼睛滿滿映上她的影子,看著她提起酒壇,飲下一口梅花陳釀,又想到什麽,叮囑一句:“你身體不好,還是少飲些酒。”

端木清雨微微一笑,“原來右相大人的膽量這樣小。”她的笑容一如以前的清淺,卻有了以前從未有過的俏皮和打趣。

歐陽文宇自是明白她指的是自己不敢送行一事,也只是笑笑,不語。

端木清雨望望窗外暗沈的夜色,“我走之後,清溪就交給你了,他雖然性格沈穩,但畢竟年齡尚小,閱歷尚淺,雪巖、悠舒、肖宇三國通商等事已經談妥,但三關的防守還要你親自去布置,義父他不太過問這些,你就多費費心。”

歐陽文宇望著壇內清澈的酒液,“你放心,朝中之事極雨和我會處理好的,你只管去辦你的事。”

“你……”端木清雨的聲音忽然有了些遲疑。

“你想說什麽?”歐陽文宇輕輕問道。

“你跟雪落舞可還好?”端木清雨的聲音忽然清幽起來。

“呵,和親之人的婚事而已,又有什麽好與不好之說?”歐陽文宇隨意地說道。

端木清雨微垂了頭,聲音更低了些:“都是我連累了你,你已經二十六歲了吧,這樣一門婚事,恐怕你連想娶心愛之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歐陽文宇知道她在自責,如果她能知道自己的心意後再自責那該有多好,可是,不是,他只是單純的自責她將自己拉作了和親之人。

歐陽文宇十分懊惱,甚至有些挫敗,可是因為是對面的人,他又很快恢覆。

“那我向你討一樣東西作為補償可好?”歐陽文宇十分努力的隨和的笑道,他心裏實在是激動萬分,忍不住便要露出一絲算計的模樣。

端木清雨擡起頭來,微微有些疑惑:“如果可以補償的話,當然可以,只是不知你要的是什麽?”

“明寧十年的時候再告訴你吧,這之前你是萬萬做不到的。”歐陽文宇溫和的笑笑,似乎很善解人意。

端木清雨眸光微凝,卻終是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對了,前幾日,你可是在街上遇到了我們府裏出城踏青的車駕?”歐陽文宇忽然想起這件事。

“是,正巧碰上了你夫人,怎麽,她跟你提起過?”端木清雨端起茶淺啜一口,將梅花陳釀推到了一邊。

“是,她不只跟我提起了,還說要來拜會你,說什麽仰慕已久。”

“哦?那你怎麽沒有帶她過來?”

“我不想你見她,而且你應該也沒時間理會她。”

“怎麽會,她畢竟是你夫人,我見見也無妨,況且也沒什麽事。”

歐陽文宇又飲一口酒,烈幽的酒勁確實夠烈,他的頭已經有些昏沈,對面人清冷的容顏都有些模糊了。

“她?夫人?她只是名義上的夫人而已。”他垂下頭,低低的說道,聽起來更像是自言自語。

端木清雨在他對面卻輕輕的皺了皺眉。

作者有話要說: 加了個作者群,聽群裏的建議排版太緊了一些,看起來會有些費力,所以重新每個章節重排了一遍,這樣寬松的話,應該看起來好些。名字確實不知道取什麽好,哎,無能啊,文案什麽的更是禦景天說的那樣的,是個要命的活兒,也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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