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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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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怎麽安置酷拉皮卡這件事,佐助想了很久,最終他決定還是不要讓酷拉皮卡看到自己。

雖然自己並不是像酷拉皮卡那樣會顧慮很多的人,但如果現在自己現身酷拉皮卡面前,未來酷拉皮卡不認識自己就有些不合常理了,也就是酷拉皮卡所說的時空悖論。

一面這樣決定著,一面默默地照顧著被自己打暈的酷拉皮卡,佐助盤算了起來……

於是這天晚上,酷拉皮卡終於醒來時,就看到了一個戴著鬥篷和面罩的男人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臉。那陰沈的表情讓人有些害怕,再加上這間臨時租的小屋的陰暗,酷拉皮卡恍惚以為自己遇到了死神。

“你是?”酷拉皮卡的腦袋還算清醒,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意識到是對方救了自己。

“我是救了你的人,”佐助帶著一絲報覆的意味,淺笑著,忽悠著,“作為報恩,你是不是該給我點什麽?比如火紅眼?”

“你!”酷拉皮卡一下字驚叫著坐了起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原來如此,是等自己醒了來摘取自己的眼睛嗎?酷拉皮卡想著就覺得憤怒,不平。

憑什麽,憑什麽他們能夠這麽輕易地殺人,還是以那種殘忍的方式。就好像,奪取別人的生命,奪取火紅眼是理所應當的一樣!

酷拉皮卡想著想著眼中就出現了幾抹霧氣,那雙眼睛又變成了鮮艷的血紅色……呵,倒是順了他的意了。

佐助見狀,那種報覆酷拉皮卡一直以來的惡劣態度的快感全然沒有了。

他終於記起來了,不管酷拉皮卡日後多麽冷靜聰明,他現在都還只是個剛剛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在目睹那樣的一切後還能保持正常已經十分難得了,這時候實在是不應該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尤其是自己在看到那一幕時,明明也很憤怒,這和宇智波一族的慘狀何其相似啊。

可能,只是不習慣吧,不習慣這樣脆弱的酷拉皮卡……佐助意識到了這一點。

“剛才只是為了驗證一下你是不是窟盧塔族人,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了,那這段時間,我會保護你的。”

“因為我是最後一個窟盧塔族人?”小小的酷拉皮卡此時居然學會了嘲諷,也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沒關系,能活著就好,活著,總有辦法報仇的,而且……

酷拉皮卡毫不掩飾自己別有用心的目光:眼前的人既然能將自己從那夥人手裏救出來,一定很強。之前自己想要沖出去救自己族人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那一定就是這個人的力量吧。

“你打算把我怎麽樣?”酷拉皮卡毫不退讓,“保護我一輩子?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是最後一個窟盧塔族人,也不可能一直處在你們的保護之下吧。”

佐助莫名覺得眼前的人身上出現了酷拉皮卡的影子,不,這個人本來就是酷拉皮卡,那精明而又決絕的目光一點都沒變,依舊讓佐助有些感慨。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佐助饒有興趣地問,這時候的他完全感覺像是在與未來的酷拉皮卡對話。

“我希望你能教我防身的力量,那樣的話我就不用耽誤你的時間讓你來保護了。”酷拉皮卡說得極其認真。

佐助聞言也是在審視酷拉皮卡了。理由倒是很充分,只怕是希望能變強然後去報仇吧。那樣的話,就教你變強好了……

佐助從來都不覺得一個人決定報仇有什麽錯,那些叫嚷著不要報仇,覆仇會讓人如何如何的人,根本就是什麽都不懂的笨蛋。

如果會考慮後果,那就不是覆仇了。如果有錯,那也是首先動手的人,比如那群自稱幻影旅團的念力高手們,還比如宇智波鼬。真正的覆仇者,是絕對不會阻擋別人的覆仇的。

他一下子就理解了未來的酷拉皮卡。未來的酷拉皮卡知道自己為了報仇投奔大蛇丸後,從來沒有像木葉的那群人一樣勸告過自己。他的毫無反應並不是無情,而是明明很想勸阻,但卻因為清楚覆仇的執著而一言不發。

現在,卻是輪到自己了。可惜佐助不是酷拉皮卡,佐助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決定幫助酷拉皮卡變強,幫助酷拉皮卡手刃仇人。

在他看來,這是無比正確的一件事。沒有什麽好猶豫的,況且未來的酷拉皮卡,分明……還活得好好的,那就說明不管現在怎麽做,酷拉皮卡都是不會有事的,雖然並不排除這是平行時空的可能性。

酷拉皮卡得到佐助的同意後,終於勉強露出了一抹苦笑: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救了自己的人,現在更是成了自己的師傅,再擺出一張哭臉怎麽也不好啊……

“夠了,不想笑就別笑,很難看。”沒想到自己的師傅卻一點都不領情。某種意義上說,他也算是會照顧別人心情的人?

總之,酷拉皮卡第一次和外族人的長期接觸開始了。

而且是以及其慘烈的訓練開始的。

跑圈,負重什麽的自是不用說。佐助還強行教酷拉皮卡刀術。在讓酷拉皮卡使用了無數把刀後。

佐助得出了這個孩子並不適合用單把刀的結論,轉而教他雙刀。

雙刀的話,應該跟單把刀的用法差不多吧……佐助就這麽不確定地教著,酷拉皮卡也極其認真地學著。這導致後來,酷拉皮卡學習念力選擇武器時果斷地放棄了雙刀。

然而即使是如此不負責任的教法,一段時間後,酷拉皮卡還是學會了,變強了。

如此一來,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還不夠強,還需要學會更多的東西,掌握更強大的力量。但是,他敏感地註意到自己的師傅最近似乎心不在焉。

此時距窟盧塔族滅族之禍已有一個月,佐助卻還是留在這個世界,一點也沒有自動回去的現象。

這讓佐助不安了起來。原本這次碰到了小酷拉皮卡,他就以為這次其實是剛好穿越了時空到了酷拉皮卡的世界,還碰到了小時候的酷拉皮卡。

雖然沒有穿越時空的經驗,但時間是必定穿越了的,只要穿越時間,就必定會在某一時刻回到原來的時間點,也可以對硬幣施加念力主動回去。可惜佐助沒有念力,就只能等了。

而現在,他已經等了一個月,卻半點回去的跡象都沒有……這才讓他想到了別的方面。

會不會,自己並沒有穿越時間?

沒有人規定在忍者世界的酷拉皮卡和在獵人世界的酷拉皮卡要在同樣的時間保持同樣的年齡吧,兩邊的時間不同調也是有可能的。那邊的佐助叛逃後僅等於這邊的酷拉皮卡小時候?這樣就能解釋通了。而且自己並沒有使用念力,穿越時間也沒有能量來源。

佐助拼命回想著詫異之處,但最終只找到一點。

當初自己爆發了咒印試圖捏碎硬幣,就等於是給硬幣施加了大量的查克拉,也許這讓硬幣帶著自己穿越了空間到達了酷拉皮卡的世界。

但硬幣一直在被人研究,有時候甚至會在上面施加查克拉,可卻從來沒有穿越空間這種現象發生。自己使用少量的普通查克拉時也沒有發生。這是不是說明只有自己使用咒印之力,對硬幣施加了大量的查克拉才能穿越空間?

不管怎樣,佐助打算試試。

但怎樣安置酷拉皮卡,佐助還是無法想出萬全之法。

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讓佐助知道,酷拉皮卡並不是萬能的,也不像佐助想象的那樣堅強。

每個夜晚,酷拉皮卡熟睡時總是緊皺著眉,拼命地掙紮著,就像是在逃避極其可怕的噩夢一般。他總是痛苦地呼喊著自己的族人的名字,總是在被佐助叫醒後,露出一雙被仇恨染紅了的眸子。

除了仇恨,佐助還在其中找到了另外一些東西。那是對自己族人的愧疚和悔恨。

那個時候,酷拉皮卡是在場的,他有數次都想沖出去救自己的族人,但卻被佐助阻止了。這是為他好,即使沖出去了也救不了任何人,只是徒增一條性命,酷拉皮卡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來沒有怪過佐助,只是悔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自己的弱小,並為族人的悲慘下場感到痛苦。

佐助不用想都知道,這個背負了一切的酷拉皮卡必定是每晚都夢到了那淒慘的滅族場景,每晚都自我譴責著,醒來後再打起精神,認真地變強,認真地為覆仇而準備著一切。

然而,即使他覆仇了,那股悔恨也是不會消失的。

佐助自問,要是當年宇智波被滅族的時候,自己在場,並且也沒能沖出去救自己的族人,自己也會這樣嗎?

一定會更嚴重吧。佐助完全可以想象到那種場景,如果真到了那種境地,自己恐怕是情願和族人死在一起,也不願茍活了……

那悔恨,會毀掉酷拉皮卡的。佐助毫不懷疑。

所以無法放著不管啊……

於是,在某個選定的夜晚,酷拉皮卡再次陷入噩夢,再次被佐助弄醒後,看到了一雙猩紅的眼……

佐助最終決定用幻術改變酷拉皮卡的記憶。對於不會相關忍術的人來說,這種記憶的改變是一生的。而這種改變記憶的幻術是大蛇丸所創,原本佐助不屑於用,但耐不住好奇學了,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他將酷拉皮卡的記憶改成了:出外求醫的酷拉皮卡還沒回到族裏,就聽說了窟盧塔族滅族事件,沒能親眼看到族人們的慘狀。

佐助從來就沒想過要通過這個術改變酷拉皮卡的仇恨,只希望能消除他的悔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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