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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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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一個黃昏,馬蘇言受Dami的邀請,來到了Dami家裏做客。等她一到,Dami帶著她來到兩人初次見面的小湖邊。馬蘇言看著湖邊新建的小木屋,難得的露出驚喜的表情。Dami被馬蘇言的表情取悅了,他偏了偏頭,示意馬蘇言跟他進去。

這是用整根的原木建起的小木屋。第一層全部架空,第二層小小的四間屋子,功能齊全。書房的落地窗邊,掛著繡花的亞麻窗簾,清秀而溫馨,三面墻壁全是到頂的書櫃,如同一個小型的圖書館。窗邊用木質走廊圍了起來,擺著搖椅。靠湖那邊,搭著木制的長橋,可以沿著走到湖心。同樣也放著搖椅,更令人驚喜的是,居然還擺放著茶具。

Dami笑著邀請馬蘇言坐下,一邊泡茶,一邊笑著問道:“Angel,覺得這個木屋怎麽樣?”馬蘇言笑著說道:“我很喜歡!這個房子讓我想家了!”Dami笑了:“Angel,你可以把這當做你的家的!”馬蘇言拿著茶杯,搖頭:“家就是家,怎麽能隨便當做家呢?”

Dami笑道:“Angel,這個小木屋是專為你修建的。我在你宿舍看過你在家照的相片,知道你應該喜歡這種風格。也知道你很喜歡這個地方,這本來就是我家的產業,我送給你的禮物,喜不喜歡?”說完,認真的看著馬蘇言。

馬蘇言一時有點怔住了,莫名其妙的送自己房子?她不喜歡這樣。她搖了搖頭,說道:“Dami,謝謝了!我如果想要這樣的房子,衛文哥哥會給買的。我很喜歡這裏,但不能要的!”Dami喝了一口茶,說道:“那這樣吧!我不送給你了,給你鑰匙,你可以隨時過來!”

眼看馬蘇言還準備拒絕,Dami輕笑:“Angel,我們是朋友。這麽美麗的房子,我又沒有時間住,就算你幫我打理好了。想家的時候,到這裏來是最合適的。Angel,你能來這裏,是我的榮幸!”馬蘇言看著Dami,在金色的日光下,這個年青的男人很真誠。尤其是那句想家的時候,打動了馬蘇言的心。她點了點頭,答應了。

不得不說,Dami很能投馬蘇言所好。馬蘇言確實很喜歡這裏,來的時候很多。在這安靜的屋裏,看看書,喝喝茶,吃點小點心,真是無比安適。有時候,Dami也會過來,他總是在木屋外輕輕的敲門,要不,靜靜的陪著馬蘇言坐一會兒,要不,就和馬蘇言討論下課程裏的專業知識。也會和馬蘇言說說公司的經營情況。馬蘇言很喜歡這種交往的方式,溫馨而舒適。

Dami很多地方和馬衛文很相似。比方說,兩人都很溫和,也都很細心。相同的特質,讓馬蘇言不再抗拒這個人。Dami當然感覺到了,他想更進一步。沒多久,機會來了。公司接到了一個海洋清理工程,Dami邀請了馬蘇言這個團隊全體成員參加。

馬蘇言終於有實地工作的機會。這讓她極度興奮。她告訴馬衛文的時候,馬衛文有些擔心,不太願意。但是聽到丫頭在電話那頭的語氣,他沒有阻攔。讓丫頭開心些吧!想了想,他聯系到了喬,可以讓丫頭去,但是必要的保護措施還是要的。喬在電話那頭,聽了馬衛文的話,笑道:“馬,你對你家甜心保護過度了!好吧,我可以安排一個人進入!你放心!”馬衛文放下電話,嘆了一口氣。

在大西洋一個偏僻的小島,馬蘇言和她的師兄師姐們正在認真的工作著。一艘大型的貨輪在這附近沈沒。船上的原油全部洩露,汙染達數百海裏。JAOS集團接了清理工程。這是一項很艱難的工作。Dami親自帶隊。當看到海面上到處飄浮著動物的屍體的時候,所有的人心情都很沈重。人類,有時候就是自然界的殺手。

團隊的人員多達五十多個。大家一到地方,就在Dami的指揮下,搭建賬蓬,組裝儀器。這個時候,馬衛文曾經教馬蘇言的生存技巧充份發揮了作用。對於地勢的選擇,周邊的防備,自我保護方面,馬蘇言表現出來不同一般人的反應,讓人刮目相看。團隊年齡最小的成員,反而成為領導者了。

這樣的馬蘇言,無疑的展示出了平時所沒有的魅力。Dami為之沈醉。這個精靈,還有多少是不為人所知的?如果說之前他對馬蘇言的動心,多少還帶有利益的驅動和男人的征服欲望,那麽,現在,他是真的被馬蘇言迷住了。

馬蘇言也沈醉了。這是馬蘇言第一次以一個完全平等的身份和夥伴一起工作。看著漸漸清理幹凈的海面,她有著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而團隊對她的認可,更讓她有了從未有過的自信。這與之前在馬衛文身邊,獲得的保護性的認可完全不一樣。馬蘇言意識到了,自己可以不要依附任何人而存在。找到自身價值的馬蘇言,對馬衛文很感激,如果不是衛文哥哥,自己當初是斷然不願意出國的。不依附他人而存在的生活真的很美。

荒涼的小島生活條件很差。完全和文明世界隔絕。但這並不影響大家找快樂。每當天黑後,年輕的人往會燒一堆火,開一個主題晚會。艱苦的生存環境,讓人的感情更純粹。溝通更為順暢。也為工作時大家的合作增加了默契。馬蘇言真的覺得很快樂!

半年多以後,現場工作已經全部結束。回到文明世界的前一夜,大家照例聚在一起。五十多個人來自不同的國家、地區和團隊;半年多的朝夕相處,讓大家結下了深厚的感情。大家相互留下了聯系方式。一種別樣的情緒氤氳在明月照著的海面上。這時,一位來自臺灣的同事輕輕哼起一首歌,馬蘇言聽了,笑道:“這是倉央嘉措的情歌?我也會唱,藏語的!”

那位同事笑道:“Angel,你去過**?我還準備明年去的!”馬蘇言點點頭:“我在那兒呆了差不多一年。不過,你唱的中文跟我聽到的不同,能念給我聽聽嗎?”那位同事說道:“也有可能,都是藏語翻譯過來的。翻譯的方法有些不同的,我念給你聽……”

馬蘇言靜靜的聽著,眼前,浮現的是衛文哥哥那英挺的面容。唐古拉湖邊那溫暖的懷抱,耳邊那低沈而溫柔的的聲音……當年衛文哥哥給她講的倉央嘉措的故事……思念如月光,無所不在的包圍……

馬蘇言輕輕的用藏語哼起了這首歌,莫名的心中抽疼,潸然淚下!她想衛文哥哥了!想得心裏很疼!略帶腥味的海風刮著深藍的海面,掀起一陣陣海浪,少女晶瑩的淚,如同珍珠,如同明月。大家都沈默著,靜靜的聽馬蘇言唱著。

Dami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少女,心中一片柔軟。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換取眼前這個姑娘的笑臉。想了想,他拿起了一根樹枝,在篝火旁邊寫了下來:

Whenyouneedsomeolisten,Iwillbehere;

whenyouneedahug,Iwillbehere;

whenyouneedsomeoholdyourhandI'llbethere.

Whenyouneedsomeowipeyourtears,

Angel,doyouknow?Iamhere。

(當你需要有人傾聽的時候,我就在這裏;

當你需要溫暖的懷抱的時候,我就在這裏;

當你需要有人牽你的手,我就在這裏。

當你需要有人為你擦去傷心的淚水,

Angel,你知道嗎?我就在這裏)

大家停止了唱歌,看著Dami一行行的寫了出來。馬蘇言怔住了!Dami寫完後,在紅紅的火光中定定的看著馬蘇言,很認真的說道:“Angel,這些都是我願意為你做的!當我意識到這些的時候,我知道,我愛上你了!”大家安靜了幾秒,突然,歡呼鵲起,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剎那間,歡樂沖走了所有的離情別緒。浪漫的愛情總是令人激動的。

馬蘇言呆住了,她呆呆的看著寫在沙灘上的字跡,對周圍的歡呼聲充耳不聞。大家看著她的樣子,都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她。Dami有些害怕了:“Angel,我沒惡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馬蘇言仍看著那些字,問道:“Dami,你說象詩中描寫的那樣對我,就是愛上我了?”Dami點點頭。馬蘇言又問道:“只要一個人願意那樣對另一個人,就是愛上了是不是?”Damie有點慌:“我想是的!Angel,我的表白可能來得太突然,你不要拒絕我,好好考慮下,行不行?”馬蘇言沒有回答他的話,呆了半天後,她璀然一笑!燦如春花,明麗流轉!火光映照中,讓Dami失魂落魄!顧征明看著馬蘇言的笑容,臉色黯然。

Dami興奮得難以抑制,突然站了起來,笑著對大家說道:“我們來舞一曲,如何?”眾人都連聲響應。大家以掌擊出節奏,扭動起來。離別的夜晚,也是可以歡樂的!馬蘇言一個人靜靜的坐了會兒,突然站了起來,加入舞蹈的隊伍,柔軟的細腰,奔放的舞步,散發著一個少女動人的光采,剛剛想通的一件事讓她興奮不已,萬分激動!Dami看見馬蘇言不再發呆,終於放了心!Angel應該能接受自己的愛意的。

馬衛文不動聲色的拒絕讓方靚靚感覺自己深受傷害。她請了假,回到北京,想找大哥幫忙。看著妹妹的臉色,方安誠長嘆了一口氣:“靚靚,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除了馬衛文,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別的男人了?聽哥一句勸,不要在他身上花心思了!”

方靚靚面對哥哥,終於端不住了。她放聲哭道:“他實在是欺人太甚,竟然讓秘書在那麽多人面前羞辱我!我不甘心,大哥,憑什麽我出國,就分手。那個小丫頭片子出國,他還這樣守著!”

方安誠遞了一張紙巾給妹妹,冷靜的說道:“你不逼他,他也不會這樣!談不上欺人太甚!守著還是分手,區別在於他有多愛!不在於出國還是不出國!你好歹也是世家小姐,國家幹部!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大家都留點面子不好?”

方靚靚不高興了:“哥,怎麽說妹妹都親過戰友吧!再說了,我嫁馬衛文對家族也有好處的!”方安誠勸道:“靚靚,女孩子依附男人不好,太強勢更不好!當初,你如果不逼馬衛文,你們倆現在孩子都上幼兒園了!既然已經分手,緣份就盡了。一個心在別人身上的男人,不要也罷!我希望你幸福!家族的事,有我呢!”

方靚靚猛的擡頭,露出一絲狠戾:“我就不信,我比不過那個小丫頭片子。哥,就算我得不到,也不能讓她得到!”方安誠定定的看著她:“靚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做了幹什麽?你現在放手,和馬衛文總留了點情份,你一定要傷了那丫頭,不成仇人了嗎?!”“哥!馬衛文至於為那個丫頭跟我結仇嗎?”方靚靚氣得站了起來,沖著方安誠怒吼!

方安誠看著方靚靚,喝了一口水,沈聲道:“靚靚,哥是為你好!傷了那小姑娘,真會跟馬衛文結仇!他們兩的事情,我是最清楚的。告訴你,不是為了那小姑娘,馬衛文根本不會離開部隊。當年,小姑娘誤以為馬衛文詢國,絕食求死,馬衛文為了救她,才不得不同意到地方上來的。”方靚靚驚住了。

方安誠繼續說道:“我也是那小姑娘離開後才知道情況的。早知道這樣,我不會關小姑娘的禁閉,差點害死小姑娘,也間接促成他們在一起。現在想來,自己當年太過份了些!這些年,我留意了他們。從小姑娘被放出特處後,一直跟著馬衛文,哪怕馬衛文援藏,她都跟著。靚靚,面對這樣的感情,是個男人都會動心的。”

方靚靚抽泣著:“哥,我的感情也是真的呀!”方安誠笑了笑:“靚靚,你不是愛馬衛文,你是愛他優秀。如果他現在還在部隊,你不會愛他了!而那小姑娘不是,馬衛文就是她的天,無論馬衛文是怎麽樣的,她都會跟著他!”

方靚靚垂頭沈思了會,才擡起頭說道:“哥,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馬衛文這幾年女人都沒有斷過的。如果他真的愛上那個小姑娘了,怎麽會這樣?”方安誠看了方靚靚一眼:“論**關系,我可以確認你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但馬衛文自己承認,你是他的初戀!你認為這是什麽意思?這是一個道理!”

方靚靚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不說話!方安誠走上前去,拍了拍妹妹的肩,上樓去了!看著大哥上樓去的背影,方靚靚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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