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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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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衛文此時正在病房裏等待著古玉鳳。這次執行任務,一顆子彈從他左胸穿過,差點就殉國了,總算是死裏逃生。好在,任務完成了。整整養了兩個月傷才養好。醫生建議他休長假,再養個半年最好。馬衛文沒有答應。他這次受傷,家裏嚇壞了。連二伯都勸他轉業。如果這個時候他休長假,就再也不能回部隊了。

在醫院散步的時候,他意外的碰到在醫院照顧戰友的古玉鳳。得知蘇言兒風雨無阻,天天到門衛等他的時候,他心頭酸澀。小姑娘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那份依戀來得純真,不含任何雜質。馬衛文的世界裏,幹凈的東西真不多!這種依戀讓馬衛文心裏無比柔軟。不能讓丫頭失望。他要回特處去。他上交了報告,申請歸隊。今天,古玉鳳回去看小姑娘去了,馬衛文等著古玉鳳帶回的消息。

馬衛文沒等多久,不到下午,古玉鳳就回來了。聽到古玉鳳說了事情的經過,馬衛文第一次有了揪心的感覺!居然有這樣的烏龍!丫頭得知自己死了,會承受怎樣的傷心絕望?不到13歲呀!特處的規矩、方安誠的性格他比古玉鳳更清楚。丫頭這種公然不顧紀律的做法,最少都要關禁閉,嚴重的可以上軍事法庭!如果不妥協的話,後果極嚴重!十天都沒有上班?那就意味著丫頭沒有承認錯誤,那……馬衛文頭上冒出了冷汗!

送走古玉鳳,馬衛文立刻撥通了方安誠的電話。方安誠笑道:“衛文,我收到你的報告了。沒有批準。你傷得不輕,多休息一段時間會好點!”馬衛文沒有和他寒喧,直接問道:“蘇言兒出了什麽事?”方安誠呆了呆,說道:“你傷到腦袋了?這也能問?你知道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的。”馬衛文冷冷道:“你要知道,蘇言兒是我以個人名義取得了監護權的,我有權過問。”方安誠的聲音沒有溫度了:“馬衛文同志,做為一個在這裏工作的人,你應該知道,凡是在工作期間,沒有個人的事情。有的是****。我拒絕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馬衛文急了,知道不好,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放緩語氣:“行,我不問她出了什麽事。只問下,她還好嗎?方哥,她還是個孩子,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還好!”方安誠嘆了一口氣:“不好!馬衛文,我回答你這句話,是看在你叫我一聲方哥的份上,看在蘇言兒還是一個孩子的份上,請你不要再讓我為難了。”說著,掛斷了電話。

馬衛文不斷跟自己說,不要慌!不要慌!一定有辦法的。對,只能找他了,但願還來得及。馬衛文讓自己鎮定了一下,撥通了大伯的電話,裏面傳來的是大伯的秘書周定通的聲音:“首長在開會,不能接電話。四少爺,您的事情方不方便讓我轉達?如果不方便,等首長開完會,我再向他匯報。”馬衛文問道:“麻煩周秘書轉達給首長,就說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他,請他開完會後,務必回家一趟。我在家等他。周秘書,請千萬記得!”對方答應了。馬衛文出了醫院。開車直奔老宅而去。

馬津淮聽到秘書的匯報,很是奇怪。但也沒有擔誤,安排了事情後,直接回到家裏。剛下車,就看見馬衛文迎了出來。馬首長慢慢走進屋裏,坐下,問道:“衛文,你爺爺呢?”衛文說道:“剛才二伯來了,陪爺爺出去散步去了。”馬津淮點點頭,看著馬衛文,說道:“坐下吧!什麽事,這麽著急?”

馬衛文坐了下來,慢慢說道:“首長,去年我奉命去海港,尋找一個電腦天材。結果,是個12歲的小姑娘。上級要求,我以私人名義將人帶回來。我用了點手段,讓她父母簽了監護權授權協議書把人帶回來了。就是上次回家,我跟您說的那個讓我有很大觸動的小孩子。這個孩子本來就有心理疾病。然後,我去執行任務,受傷回北京。沒有去看過她。現在,我接到消息,這個孩子非常不好。我想接她出來,進行治療。所以,想請首長幫幫忙,救救那個孩子。”

馬津淮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個消息的?”馬衛文猶豫了會兒,還是回答了:“今天。”馬津淮大怒:“是誰給你消息的?特處的消息可以洩露,那有什麽保密可言?”馬衛文說道:“洩露消息的人會去自首的。首長,請您救救那個孩子!”

馬津淮氣得站了起來:“馬衛文,你是個軍人。應該知道什麽叫紀律!接出那個孩子來,說得輕巧。如果洩露了軍事機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我們這樣的人家,能出這樣的事嗎?我不會批通行證給你,你不要求我了。為了國家利益,別說是個孩子,就是幾百條人命,要舍也沒有辦法。”說完,就準備走了!

馬衛文沖到馬津淮面前,攔住了大伯父。警衛員見不好,拿著槍逼了上來。馬津淮揮了揮手,讓警衛員退下。看著馬衛文:“難不成你想用武力逼我?嗯!”

馬老爺子和馬沈準回來了,看著這爺倆站在回廊上,臉色都不好。馬老爺子問道:“你們爺倆不是好了嗎?這又是為了什麽?”

馬衛文對爺爺和二伯說了事情的經過,他們兩個人的臉色也凝重了。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呀!小姑娘何其無辜,如果因為這事送了那個小姑娘的命,也真不值了。停了停,馬老爺子問孫子:“衛文,你說那個小姑娘有自閉癥?”馬衛文點點頭,說道:“丫頭不會說話,因為從小被虐待,因此心理非常不健康。特處的絕密信息是每個月換的,只要一個月內不讓丫頭跟外人接觸,是不會**的。”馬沈淮聽了,說道:“大哥,如果是這樣,為什麽不讓衛文領出這個小姑娘?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呀!”

馬津淮看了弟弟一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個小姑娘是個未成年人,就算犯錯,也最多是關禁閉,哪裏就人命關天了!”

馬衛文怒道:“大伯,別說是一個有心理障礙的小孩子,就算是一個成年男人,都有關禁閉精神**的。一個一米見方的鐵盒子,一個小姑娘關在裏面,不見天日,怎麽不會出人命?”

馬老爺子說話了:“津淮,如今,你也是國家領導人了。按理,也只有你說小輩的份。只是,這件事,是你想錯了。想當年,我們拼死拼活,為的是什麽?不就是為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嗎?衛文這樣做,是他有擔當。既然是他把那孩子弄回來的,他就要承擔後果。你不應該為了那個萬一,生生置一條人命不顧!”

馬津淮眼見老父親開了口,知道自己不答應是不行了的。這種事情不能做,後果太嚴重!他想了想,決定給馬衛文出個難題,讓這個臭小子自己放棄!想到這裏,他冷著臉對馬衛文說道:“要我答應也行,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馬衛文看著伯父,沒吱聲。

馬衛文知道大伯會提出什麽條件。他真不甘心,自己堅持了這麽久,終還是逃不脫大伯的掌控!馬衛文此生最恨的就是被他人掌控。正因為如此,他再愛方靚靚,也不會讓方靚靚幹涉自己的人生走向。他無比討厭做政客。那種帶著面具的生活他真不願意過!可丫頭……如果自己不同意,就意味著丫頭再也不能出來。除了自己和古玉鳳,還有誰會關心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古玉鳳是沒有能力救出丫頭的!不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丫頭就這樣死了!馬衛文咬著牙做出了選擇:“只要能活著救出丫頭,我同意轉業,聽從您的安排!”

馬津淮心裏一動。馬衛文會答應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個小姑娘竟能讓馬衛文妥協?很好,這刀槍不入的臭小子居然有弱點了!馬津淮揚了揚眉:“你得好好幹,不能混日子應付我!”馬衛文說道:“放心吧!首長,今天您已經給我上了一堂課了。只有自己夠強大,才能不求人!”堵得馬津淮啞口無言。馬首長轉過身,命令周秘書:“去,按這臭小子的要求,將通行證開出來。還有,下個離職令,那個……”轉過頭來問馬衛文:“那個小丫頭叫什麽名字?”馬衛文回答道:“蘇言兒。蘇洲的蘇,言語的言。”秘書已經聽清楚了,連忙去辦理。

不到半個小時,所有證件全部送了過來。馬老爺子叫馬衛文,說道:“你帶上我的私人醫生,萬一有什麽事,有個醫生在總是好的。”馬衛文感激的看了爺爺一眼,帶上醫生,開車走了。

馬津淮還有事,看著馬衛文離去,就走了。馬沈淮卻陪著父親在家等著馬衛文的消息。馬衛文開足馬力,恨不得飛到特處。嚇得那個醫生緊閉著雙眼,不敢看路。三個小時後,馬衛文到了特處,已是深夜了。方安誠已經休息了。警衛員不肯替馬衛文通報,要求什麽事明天早上再說。

馬衛文拿出槍來,上了膛。對警衛員說:“要不你叫方安誠起來,要不,我開槍叫他起來。”警衛員沒有看過這麽橫的人,但是他有特別證件,也不敢怎麽樣。只得轉身,叫方安誠去了。方安誠火氣很大,恨不得踢死那個警衛員。氣沖沖的出來,看見是馬衛文,很驚訝:“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馬衛文把所有證件一股腦的交到方安誠手裏,說:“不好意思。我要帶蘇言兒走。”方安誠仔細看了看證件,怒道:“你他媽的,這麽晚吵醒老子,就為了這破事!明天辦會死人呀!”

馬衛文冷聲說道:“是你帶丫頭出來,還是讓我進去?”

方安誠眼見這陣勢,說不清楚了。帶著馬衛文到特處監護部去了。

方安誠叫醒了監護長,開了鐵門,來到一個獨立病房前,又開了一道鐵門,站在了門口,打開燈。示意馬衛文進去。

馬衛文沖了進去。只見蘇言兒被防護衣緊緊貼在床上,小臉蒼白。可能是突然被強光刺激,眼睛睜不開,稍微動了動,再沒了動靜。馬家醫生急忙走上前,扒開蘇言兒的瞳孔看了看,又掏出聽診器聽了聽。從藥箱中拿出藥來,給蘇言兒打了一針,對馬衛文說了一句:“還有救,要快點!”

馬衛文看到蘇言兒的樣子,已經是又驚又怒了。他手忙腳亂的去解蘇言兒的防護衣。在醫生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解開,脫了下來後,就看見蘇言兒手上一道道的劃痕。他狠狠的看了方安誠一眼,方安誠冷聲道:“她不肯服從安排,還有自盡的企圖。不這樣,她早就死了!”馬衛文抱起蘇言兒,急步往外沖去。方安誠叫住了馬衛文:“我叫個司機替你開車,你這樣子,不適合開車了,會出事的。”馬衛文也沒有說什麽。方安誠叫司機開車過來。看著他們離開。

路上,蘇言兒安靜的躺在馬衛文懷裏,沒有任何動靜。馬衛文抖著手探了探蘇言兒的頸動脈,跳動已經很微弱了。快到北京時,馬衛文接到二伯的電話,馬沈淮在電話裏說道:“衛文,我安排了醫生,你帶著人到我集團的醫院去!”馬衛文感激的說道:“二伯,謝謝您了!”馬沈淮說道:“傻小子,謝什麽?救人性命,是積德的事情!”馬衛文放下電話,車子直往沈淮醫院開去。

一到醫院,十幾個醫生護士已在門口等候著。車子還未停穩,擔架已經過來了。護士一邊往救護室推蘇言兒,一邊上吊瓶。馬衛文被攔在了救護室外,他擔心的看著那扇門,丫頭這樣,不知道能不能救得過來!

肩膀上搭上一只溫暖的大手,馬衛文回頭一看,是二伯。馬衛文輕聲叫了句:“二伯!”竟然帶著絲絲無助。馬沈淮看著馬衛文,仿佛看到自己那英挺的小弟,那清秀的弟媳。眼睛不禁有些酸。他再次拍了拍馬衛文的肩膀,溫聲說道:“衛文,這小姑娘能和我們馬家結緣,就是個有福的。不要擔心。你大伯親自打電話,軍總醫院的教授都在呢!這樣都救不了她的話,那就是天意了!你也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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