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可以用絳珠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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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秦楚陌見面之後，事態的發展竟遠超我所想。
府裏每隔幾日便會有人送來據說是秦楚陌精心挑選的小玩意兒，我和琉玉一人一個，但都是不同的東西，且細論起來我的物件都比琉玉的品質次上許多。
比如他有時差人給琉玉送來一冊失傳許久價值連城的古籍，送給我的便是一塊做工一般的黑玉手鐲，為琉玉送來要十位上等的繡娘花半月趕制出的舞袍，順道給我的便是一臺雖用料講究做工卻不很精致的古琴。
雖常收到他的東西，但總歸每次我收到的東西與琉玉的都不可同日而語，作為陪嫁娘來說並不會惹起什麽非議。
秦楚陌在這件事上，還是很有尺寸。
本上次與他偷偷會面之後，他說的那些欽慕許久的話在我聽來就如夢囈般不真實，而後在大理寺卿夜泊的壽宴上，秦楚陌與大皇子秦楚彥代表皇室來參加，因我父親也向來與大理寺卿交好，於是荊府的上下人等也悉數到場。
那時下人傳兩位皇子到，所有人都恭敬地跪在兩側等他們入座，秦楚陌走過時，我與琉玉皆擡頭望了他一眼，他對著琉玉倒是笑了笑，對著我卻只是輕瞟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於是那日在望仙樓他所說的話又變得更虛幻了幾分。
宴後回想起來，認為只能是當時他因為我的無禮而故意戲弄於我，雖被戲弄，心裏卻突然覺得無比輕松愉悅，睡了一場許久沒有的好覺，第二日便蹦跶著去了曹旬的竹舍。
剛走到門口便聞到一陣藥香，我微微一笑，便照著聞出來的味道說到：“血竭六錢，乳香3錢，沒藥3錢，制錦文3錢，地鱉蟲3錢，杜紅花四錢，當歸八錢。參三七一錢。”曹旬見我進來，也是一笑，答：“說對一大半，有進步。”
我蹦到他旁邊，道：“你在熬麒麟散啊？”
他答：“恩，之前的用完了，再熬制一些做成藥丸，這些藥你也應當常備，以備不時之需。”
我點點頭道：“那你這一劑熬完就先給我吧。”
他輕笑一聲道：“你倒是會撿這現成的便宜。做好了讓小葉給你送過去。”
“恩，行。”
“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要告知你。”
“何事？”
他嘴角上斜微微帶笑，就那麽看著我許久，明明什麽都沒說卻像是在等著我的反應，但從他眼神裏能看出，接下來他是想說一件令人愉悅之事。
“我們可以開始用絳珠草了。”
“真的！”驚喜地問到，聲音也因為興奮而變得高揚，曹旬難得笑得露出了皓齒，看著我點頭。
“但是如今的問題是，你現在的容貌本已恢覆八成，其實已無大礙了。若是用絳珠草，卻又是開始了便不能停下來。絳珠草的神奇之處在於，它本身無毒，遇你臉上殘留的腐肉卻會變成致命的毒物，待你臉完全恢覆又會自動解掉毒性。且只能當日采當日用，雖應當不會有什麽問題，但畢竟有威脅到性命的可能，所以是否要用，我認為你還是應當與府上的親人商討之後再決定。”
他話音剛落，我已思緒萬千，卻也只是片刻，我便堅定對他道：“我還是要用，若是告訴府裏，他們肯定會因為那一點致命的可能而不讓我用，但曹旬，我們已經堅持這麽久了，絳珠草是多難得的寶貝都被我們遇上了，本就是天意要讓我擺脫這十多年的陰影，你向來做事喜歡做到極致，也一定不願明明可以把我治到十成卻只到八成吧。”
他點點頭，眉間微皺，
“我雖不願留下遺憾，卻還是你的性命要緊，說心裏話，我覺得你現在已經很好，其實不願你去冒此風險。”
他雖與我觀點相反，我卻聽得很是開心，此間麒麟散的藥香還在撲鼻，竹舍微風浮動，一切都很好，我看著曹旬，道：“你對我說這些，我很是歡喜。”
他聞言看我，我便也那麽直直地看著他，如看霽月，觀星辰，望朝陽，即便他只看我片刻便把目光移開，絮絮叨叨著治病的細節，我卻再難聽得進去，只想著：“我當然要將臉完全治好，待那日才能與你並肩攜手天涯，若你不願，我便自己跟著，若二皇子不願退婚，我便去找父親，找皇後，總之，我定是要跟著你的。”
與曹旬在一處，時間總是過得奇快，不知不覺大半日便過了，小葉來喚我去前廳吃飯，曹旬也未多說什麽，我便去了。
去前廳的路上，我囑咐小葉：“明日差人去給我買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喚管家去看看府上還有沒有花樣好看的蜀錦也幫我選兩匹做衣裳。
看得出小葉越聽表情越吃驚，問道：“小姐你怎麽突然要買這些東西了？以前你從來不用的啊。”
我心情甚好，摸了摸她鼻子，道：“你小姐我如今已經不同往日了，往日是怎麽裝扮都蓋不過那塊醜陋的印記，現在已好了八成，當然要好好裝扮一下體驗當美人兒的滋味。”
小葉聽我說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開心地道：“誒！好勒！我明天一早親自去給小姐買！”
“乖。”
第二日一早小葉果真便將物件都給我置辦好了，且都是臨懷城中最大的胭脂作坊暗香閣的東西。
我從來很少打扮自己，近來偶爾需要裝扮的場合都是小葉為我梳妝，所以如今卻不知從何下手，將東西搞得一團糟，連小葉在我旁邊也是看得心急火燎，幾次想插手都被我阻攔，將臉洗凈又重來一遍。
一邊畫著，一邊便在想，日後待臉好了，就要這般美的去見曹旬，在那之前一定不能讓他看見，最好是能讓他覺得驚為天人！想著那副場景，竟不自覺笑出了聲。
小葉在旁邊面色尷尬地看著我不斷失敗再不斷重來。我也覺得她在旁邊一直指點：“小姐你胭脂塗太濃了！”“小姐簪子帶反了！”“小姐??????水粉打得太多了”聽著很是心煩，但還是沒敢將她趕出去，聽她的一遍遍重來，最終終於化了個看得過去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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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裏每隔幾日便會有人送來據說是秦楚陌精心挑選的小玩意兒，我和琉玉一人一個，但都是不同的東西，且細論起來我的物件都比琉玉的品質次上許多。
比如他有時差人給琉玉送來一冊失傳許久價值連城的古籍，送給我的便是一塊做工一般的黑玉手鐲，為琉玉送來要十位上等的繡娘花半月趕制出的舞袍，順道給我的便是一臺雖用料講究做工卻不很精致的古琴。
雖常收到他的東西，但總歸每次我收到的東西與琉玉的都不可同日而語，作為陪嫁娘來說並不會惹起什麽非議。
秦楚陌在這件事上，還是很有尺寸。
本上次與他偷偷會面之後，他說的那些欽慕許久的話在我聽來就如夢囈般不真實，而後在大理寺卿夜泊的壽宴上，秦楚陌與大皇子秦楚彥代表皇室來參加，因我父親也向來與大理寺卿交好，於是荊府的上下人等也悉數到場。
那時下人傳兩位皇子到，所有人都恭敬地跪在兩側等他們入座，秦楚陌走過時，我與琉玉皆擡頭望了他一眼，他對著琉玉倒是笑了笑，對著我卻只是輕瞟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於是那日在望仙樓他所說的話又變得更虛幻了幾分。
宴後回想起來，認為只能是當時他因為我的無禮而故意戲弄於我，雖被戲弄，心裏卻突然覺得無比輕松愉悅，睡了一場許久沒有的好覺，第二日便蹦跶著去了曹旬的竹舍。
剛走到門口便聞到一陣藥香，我微微一笑，便照著聞出來的味道說到：“血竭六錢，乳香3錢，沒藥3錢，制錦文3錢，地鱉蟲3錢，杜紅花四錢，當歸八錢。參三七一錢。”曹旬見我進來，也是一笑，答：“說對一大半，有進步。”
我蹦到他旁邊，道：“你在熬麒麟散啊？”
他答：“恩，之前的用完了，再熬制一些做成藥丸，這些藥你也應當常備，以備不時之需。”
我點點頭道：“那你這一劑熬完就先給我吧。”
他輕笑一聲道：“你倒是會撿這現成的便宜。做好了讓小葉給你送過去。”
“恩，行。”
“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要告知你。”
“何事？”
他嘴角上斜微微帶笑，就那麽看著我許久，明明什麽都沒說卻像是在等著我的反應，但從他眼神裏能看出，接下來他是想說一件令人愉悅之事。
“我們可以開始用絳珠草了。”
“真的！”驚喜地問到，聲音也因為興奮而變得高揚，曹旬難得笑得露出了皓齒，看著我點頭。
“但是如今的問題是，你現在的容貌本已恢覆八成，其實已無大礙了。若是用絳珠草，卻又是開始了便不能停下來。絳珠草的神奇之處在於，它本身無毒，遇你臉上殘留的腐肉卻會變成致命的毒物，待你臉完全恢覆又會自動解掉毒性。且只能當日采當日用，雖應當不會有什麽問題，但畢竟有威脅到性命的可能，所以是否要用，我認為你還是應當與府上的親人商討之後再決定。”
他話音剛落，我已思緒萬千，卻也只是片刻，我便堅定對他道：“我還是要用，若是告訴府裏，他們肯定會因為那一點致命的可能而不讓我用，但曹旬，我們已經堅持這麽久了，絳珠草是多難得的寶貝都被我們遇上了，本就是天意要讓我擺脫這十多年的陰影，你向來做事喜歡做到極致，也一定不願明明可以把我治到十成卻只到八成吧。”
他點點頭，眉間微皺，
“我雖不願留下遺憾，卻還是你的性命要緊，說心裏話，我覺得你現在已經很好，其實不願你去冒此風險。”
他雖與我觀點相反，我卻聽得很是開心，此間麒麟散的藥香還在撲鼻，竹舍微風浮動，一切都很好，我看著曹旬，道：“你對我說這些，我很是歡喜。”
他聞言看我，我便也那麽直直地看著他，如看霽月，觀星辰，望朝陽，即便他只看我片刻便把目光移開，絮絮叨叨著治病的細節，我卻再難聽得進去，只想著：“我當然要將臉完全治好，待那日才能與你並肩攜手天涯，若你不願，我便自己跟著，若二皇子不願退婚，我便去找父親，找皇後，總之，我定是要跟著你的。”
與曹旬在一處，時間總是過得奇快，不知不覺大半日便過了，小葉來喚我去前廳吃飯，曹旬也未多說什麽，我便去了。
去前廳的路上，我囑咐小葉：“明日差人去給我買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喚管家去看看府上還有沒有花樣好看的蜀錦也幫我選兩匹做衣裳。
看得出小葉越聽表情越吃驚，問道：“小姐你怎麽突然要買這些東西了？以前你從來不用的啊。”
我心情甚好，摸了摸她鼻子，道：“你小姐我如今已經不同往日了，往日是怎麽裝扮都蓋不過那塊醜陋的印記，現在已好了八成，當然要好好裝扮一下體驗當美人兒的滋味。”
小葉聽我說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開心地道：“誒！好勒！我明天一早親自去給小姐買！”
“乖。”
第二日一早小葉果真便將物件都給我置辦好了，且都是臨懷城中最大的胭脂作坊暗香閣的東西。
我從來很少打扮自己，近來偶爾需要裝扮的場合都是小葉為我梳妝，所以如今卻不知從何下手，將東西搞得一團糟，連小葉在我旁邊也是看得心急火燎，幾次想插手都被我阻攔，將臉洗凈又重來一遍。
一邊畫著，一邊便在想，日後待臉好了，就要這般美的去見曹旬，在那之前一定不能讓他看見，最好是能讓他覺得驚為天人！想著那副場景，竟不自覺笑出了聲。
小葉在旁邊面色尷尬地看著我不斷失敗再不斷重來。我也覺得她在旁邊一直指點：“小姐你胭脂塗太濃了！”“小姐簪子帶反了！”“小姐??????水粉打得太多了”聽著很是心煩，但還是沒敢將她趕出去，聽她的一遍遍重來，最終終於化了個看得過去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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