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柔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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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凝視著躺在手心裏的梳子，雙眼模糊之間似乎看到了小小的自己，還有站在身後為自己梳頭的母親。
比她高一個頭的哥哥一直守在一旁，時不時說著笑話逗她開心。
她的父親雖然早逝，但是他們一家三口卻也過得其樂融融，幸福無比。
若是她沒有遇見帝子昭，若是她拒絕了帝子昭的要求，若是……她沒有愛上他。
她的母親，她的哥哥，她的鄉親，也就不會因此而慘烈地死去……
柔妃將梳子捂在胸前，無聲地抽噎。
宮聞羽沈默著，將一張紙在柔妃的眼前展開。
柔妃怔怔地看著那張紙上羅列的一條條，看到最後的時候驟然臉色大變。
“我今日來，不是為了逼你說出什麽。因為帝子昭做了什麽，我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我仍舊想問你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宮聞羽盯著柔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柔妃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意思是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問你的事情，你知道就點頭，不知道就搖頭。”
柔妃點了點頭。
“夜北寒中毒，是帝子昭做的？”
柔妃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你知道是誰下的手嗎？”宮聞羽繼續問道，自從上次西域鬼醫說了關於無極蠱的事情之後，她就猜測京城裏是不是混進了其他西域的人。
柔妃搖頭。
宮聞羽抿了抿唇。
隨即，她便站起了身，正準備離開天牢的時候，柔妃卻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月白色的衣裙上，赫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手掌印。
柔妃瑟縮了一下，怯怯地看著宮聞羽。
她的心底深處，對宮聞羽存在著一種畏懼，或許是因為她的眼神，她的氣質，都完全淩駕於她之上吧。
宮聞羽疑惑地回頭，卻正好撞見了柔妃閃躲的眼神。
“你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說？”宮聞羽仿佛絲毫沒有看到裙角上的手掌印，輕聲問道。
柔妃點頭，隨即她指了指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寫著字。
“我想懇求你，幫我的母親和哥哥還有父老鄉親們燒點紙錢，告訴他們女兒不孝。”
“好。”宮聞羽應道，確定柔妃已經沒有其他想說的話之後，這才離開了天牢。
柔妃一直望著宮聞羽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甬道盡頭，她才猛地一頭撞上了一旁的鐵柱，額頭上頓時被磕出了一個血洞，鮮血淋漓。
她癱軟在地上，眼神迷離。
直到，神識盡散。
宮聞羽剛回到永安王府，便聽到暗衛傳回來的消息，說柔妃自盡身亡了。
她站在庭院中，怔楞了半晌，久久不能回神。
在對付帝子昭的計劃中，她可能最對不起的就是柔妃了吧。
柔妃沒有和她作對過，也從來沒有處心積慮想要除掉她，但是她卻為了對付帝子昭，將柔妃拉下了水。
柔妃和帝子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柔妃願意跟隨他的時候，就註定了她如今的下場。
“你在想什麽？”隨著話音落下，一件外衫落在了宮聞羽的肩膀上，指骨分明而又修長的雙手輕輕撩撥著宮聞羽的發梢。
“沒什麽。”宮聞羽搖頭，轉過身環住了夜北寒的腰，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
她靠近著他心臟的位置，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只有輕微的跳動聲。
這幾日經過西域鬼醫的調理，夜北寒已經能下床走動了，但是身體內部卻極其虛弱，五臟六腑都已經被寒氣侵蝕。
現在的夜北寒，就像是一個空殼一般。
若是在三個月內沒有找到根治的辦法，夜北寒的身體就不能夠再支撐下去了。
想到這裏，宮聞羽的心微微發緊。
夜北寒似是看穿了宮聞羽的心中所想，拍了拍宮聞羽的背部，低聲說道：“你不要想那麽多，若是治不好便治不了罷，你和我雖然尚有婚約在身，但是你卻仍是未過門，如果哪一天我死了……”
“不要說！”宮聞羽驚慌地連忙捂住了夜北寒的嘴，掌心傳來了一陣柔軟的觸感，他的呼吸噴薄在她的手掌邊，絲絲涼涼。
不僅是他的體溫，就連他的呼吸，也是寒冷的。
夜北寒想說的是，若是哪一天他死了，那麽宮聞羽就沒有必要再遵循那個婚約了，以後若是遇到合適的人，那就嫁了吧。
但是宮聞羽阻止了他說出來。
因為她會想盡辦法救他的。
“外頭變涼了，你的身體還未好，我們進屋吧。”
秋風微起，裹挾著的涼意卻沒有夜北寒的體溫低，但是他仍舊點了點頭，摟著宮聞羽走進了裏屋。
以往一直縈繞著檀香的房間，現在卻四處充滿了藥材的味道。
夜北寒最討厭湯藥的苦味，但是這幾天他一滴不漏地將所有的藥都喝完了，只為了不讓宮聞羽擔心。
似影為此感激涕零。
想當初他為了讓夜北寒喝藥，使勁了渾身解數都無疾而終，如今只要宮聞羽輕飄飄的一句話，夜北寒便乖乖地將藥喝完。
但是慶幸之後又是失落。
誰都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他們不去想，也不敢去想。
夜北寒的身體現在極其虛弱，就算能下地走動卻也不能站太久，否則極易昏倒。
宮聞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就趕忙讓夜北寒回房繼續躺著。
“我天天躺著都快發黴了。”夜北寒看著宮聞羽一臉嚴肅的模樣，不禁失笑。
雖然他的言語拒絕，但是他仍舊躺回了床上，順勢將宮聞羽帶進了自己的懷中。
兩人相擁著躺在床上，呼吸聲近若可聞。
“要不明日你還是別去了吧。”宮聞羽突然說道。
“這怎麽能行呢？”夜北寒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道，“如果我不去的話，就沒辦法打擊他了，況且也好讓大家都知道，我夜北寒並沒有因此倒下。”
“那你一定不能逞強，若是堅持不住就讓似影立刻將你帶回來。”宮聞羽扯了扯夜北寒的衣領，裝作威脅的模樣說道，眼底卻是深深的擔憂。
若是可以，她寧願自己代替他來受這一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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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她高一個頭的哥哥一直守在一旁，時不時說著笑話逗她開心。
她的父親雖然早逝，但是他們一家三口卻也過得其樂融融，幸福無比。
若是她沒有遇見帝子昭，若是她拒絕了帝子昭的要求，若是……她沒有愛上他。
她的母親，她的哥哥，她的鄉親，也就不會因此而慘烈地死去……
柔妃將梳子捂在胸前，無聲地抽噎。
宮聞羽沈默著，將一張紙在柔妃的眼前展開。
柔妃怔怔地看著那張紙上羅列的一條條，看到最後的時候驟然臉色大變。
“我今日來，不是為了逼你說出什麽。因為帝子昭做了什麽，我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我仍舊想問你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宮聞羽盯著柔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柔妃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意思是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問你的事情，你知道就點頭，不知道就搖頭。”
柔妃點了點頭。
“夜北寒中毒，是帝子昭做的？”
柔妃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你知道是誰下的手嗎？”宮聞羽繼續問道，自從上次西域鬼醫說了關於無極蠱的事情之後，她就猜測京城裏是不是混進了其他西域的人。
柔妃搖頭。
宮聞羽抿了抿唇。
隨即，她便站起了身，正準備離開天牢的時候，柔妃卻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月白色的衣裙上，赫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手掌印。
柔妃瑟縮了一下，怯怯地看著宮聞羽。
她的心底深處，對宮聞羽存在著一種畏懼，或許是因為她的眼神，她的氣質，都完全淩駕於她之上吧。
宮聞羽疑惑地回頭，卻正好撞見了柔妃閃躲的眼神。
“你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說？”宮聞羽仿佛絲毫沒有看到裙角上的手掌印，輕聲問道。
柔妃點頭，隨即她指了指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寫著字。
“我想懇求你，幫我的母親和哥哥還有父老鄉親們燒點紙錢，告訴他們女兒不孝。”
“好。”宮聞羽應道，確定柔妃已經沒有其他想說的話之後，這才離開了天牢。
柔妃一直望著宮聞羽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甬道盡頭，她才猛地一頭撞上了一旁的鐵柱，額頭上頓時被磕出了一個血洞，鮮血淋漓。
她癱軟在地上，眼神迷離。
直到，神識盡散。
宮聞羽剛回到永安王府，便聽到暗衛傳回來的消息，說柔妃自盡身亡了。
她站在庭院中，怔楞了半晌，久久不能回神。
在對付帝子昭的計劃中，她可能最對不起的就是柔妃了吧。
柔妃沒有和她作對過，也從來沒有處心積慮想要除掉她，但是她卻為了對付帝子昭，將柔妃拉下了水。
柔妃和帝子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柔妃願意跟隨他的時候，就註定了她如今的下場。
“你在想什麽？”隨著話音落下，一件外衫落在了宮聞羽的肩膀上，指骨分明而又修長的雙手輕輕撩撥著宮聞羽的發梢。
“沒什麽。”宮聞羽搖頭，轉過身環住了夜北寒的腰，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
她靠近著他心臟的位置，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只有輕微的跳動聲。
這幾日經過西域鬼醫的調理，夜北寒已經能下床走動了，但是身體內部卻極其虛弱，五臟六腑都已經被寒氣侵蝕。
現在的夜北寒，就像是一個空殼一般。
若是在三個月內沒有找到根治的辦法，夜北寒的身體就不能夠再支撐下去了。
想到這裏，宮聞羽的心微微發緊。
夜北寒似是看穿了宮聞羽的心中所想，拍了拍宮聞羽的背部，低聲說道：“你不要想那麽多，若是治不好便治不了罷，你和我雖然尚有婚約在身，但是你卻仍是未過門，如果哪一天我死了……”
“不要說！”宮聞羽驚慌地連忙捂住了夜北寒的嘴，掌心傳來了一陣柔軟的觸感，他的呼吸噴薄在她的手掌邊，絲絲涼涼。
不僅是他的體溫，就連他的呼吸，也是寒冷的。
夜北寒想說的是，若是哪一天他死了，那麽宮聞羽就沒有必要再遵循那個婚約了，以後若是遇到合適的人，那就嫁了吧。
但是宮聞羽阻止了他說出來。
因為她會想盡辦法救他的。
“外頭變涼了，你的身體還未好，我們進屋吧。”
秋風微起，裹挾著的涼意卻沒有夜北寒的體溫低，但是他仍舊點了點頭，摟著宮聞羽走進了裏屋。
以往一直縈繞著檀香的房間，現在卻四處充滿了藥材的味道。
夜北寒最討厭湯藥的苦味，但是這幾天他一滴不漏地將所有的藥都喝完了，只為了不讓宮聞羽擔心。
似影為此感激涕零。
想當初他為了讓夜北寒喝藥，使勁了渾身解數都無疾而終，如今只要宮聞羽輕飄飄的一句話，夜北寒便乖乖地將藥喝完。
但是慶幸之後又是失落。
誰都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他們不去想，也不敢去想。
夜北寒的身體現在極其虛弱，就算能下地走動卻也不能站太久，否則極易昏倒。
宮聞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就趕忙讓夜北寒回房繼續躺著。
“我天天躺著都快發黴了。”夜北寒看著宮聞羽一臉嚴肅的模樣，不禁失笑。
雖然他的言語拒絕，但是他仍舊躺回了床上，順勢將宮聞羽帶進了自己的懷中。
兩人相擁著躺在床上，呼吸聲近若可聞。
“要不明日你還是別去了吧。”宮聞羽突然說道。
“這怎麽能行呢？”夜北寒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道，“如果我不去的話，就沒辦法打擊他了，況且也好讓大家都知道，我夜北寒並沒有因此倒下。”
“那你一定不能逞強，若是堅持不住就讓似影立刻將你帶回來。”宮聞羽扯了扯夜北寒的衣領，裝作威脅的模樣說道，眼底卻是深深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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