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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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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昭的話如同一石激起萬層浪,順利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後也看向了宮聞羽的席位,關切地問她席位旁邊的夜北沫:“榮華,瑛華去哪了?”

夜北沫眨了眨眼睛,神秘地說道:“臣女也不知,或許是去見哥哥了吧。”

夜北沫的哥哥,不就是夜北寒?

一聽夜北寒有可能也在宮中,眾位貴女的眼睛都亮了亮。

今日下朝之後,夜北寒是秘密留在德政殿的,所以除了皇上和他身邊的德公公、江玄之外,是沒有人知道夜北寒在皇宮中的,帝子昭對夜北沫說的話將信將疑。

如果夜北寒的確在宮中的話,那麽他才是那個極有可能從他的眼皮子溜走的人。

“既然寒兒來了,那就讓他們小倆口多單獨相處一會,你們誰都不要去尋他們。”太後樂呵呵地說道,又將註意力轉移了回來。

底下的眾位貴女難免有些失望,雖然她們與世子妃這個位置無緣,但是若是能見見夜北寒也是好的。

高知薇的指甲狠狠地掐進了面前的桌案邊緣,木屑刺入了指尖她都不覺得痛。

恍然擡頭,高知薇猛地瞥見了一雙帶有擔憂的眼眸,她的內心不由得顫了顫。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帝子昭。

帝子昭隔著重重人群遙遙而望,充滿疼惜的眼神和微微蹙起的眉頭,仿佛一場及時春雨,令她幹涸的心田漸漸充滿生機起來。

這是除了她的父親哥哥之外,第一個對她露出如此疼愛的表情。

她的心,在這一刻,仿佛被帝子昭所填滿了,先前被宮聞羽勾起的怨恨立馬煙消雲散。

這邊高知薇心中濃情蜜意,那邊帝子昭其實焦急萬分。

宮聞羽為何現在還不回禦花園?到底是真的和夜北寒待在一起,還是偷偷跑去德政殿向父皇告密了?

這時,一名宮女低著頭快步走了進來,在淑貴妃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淑貴妃皺眉,又對宮女說道:“讓她好生休息,命禦膳房多備幾碗紅糖姜湯。”

“是。”宮女應道,便又快速離開了禦花園。

太後註意到了身後的動靜,偏頭問淑貴妃:“怎麽了?”

“是柔妃,”淑貴妃答道,“小日子來了,疼得下不了床。”

“那就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服侍皇帝。”太後平淡地說道,對於後宮的妃子,除了皇後和淑貴妃她比較親近之外,其餘的妃子她都一視同仁。

淑貴妃頷首,表示知道。

宮聞羽並沒有在外面待得太久,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她就和夜北寒一起回到了禦花園。

要是說先前她離開的時候沒有人註意到,現在她回來,所有人的眼睛都掛在了她的身上。

不,準確的說,是掛在了夜北寒的身上。

“微臣參見太後娘娘。”夜北寒拱手行禮。

“果然是你來了,難怪瑛華都不和哀家說一聲就離席了。”太後笑著打趣道。

“臣女知錯,沒有事先和太後稟報。”宮聞羽連忙認錯,眼角餘光卻瞥到一道陰鷙的視線,牢牢地鎖住了她。

夜北寒微微側身,擋住了帝子昭不懷好意的目光。

“世子什麽時候進宮的?本王都不知道。”帝子昭陰惻惻地問道,眼神在宮聞羽和夜北寒的臉上流轉,企圖抓到什麽線索。

夜北寒卻雙眉一挑,頗有深意地看著帝子昭,說道:“本世子從下朝之後就一直待在德政殿,和皇上商討秘事。”

說到“秘事”的時候,夜北寒還故意加重了語氣。

帝子昭心頭猛跳。

秘事?什麽秘事?江南的秘事嗎?難道夜北寒和皇上發現了什麽?

一串串疑問從帝子昭的心裏冒出,越想到後面他就越膽戰心驚,冰涼刺骨的感覺瞬間襲滿了他的四肢。

他甚至都來不及思考,先前到底是誰在偷聽他的談話。

宮聞羽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帝子昭,心裏暗暗佩服他的定力,明明心中已經暗潮洶湧,表面上卻仍然波瀾不驚。

“哦?是嗎?不知道世子有沒有為父皇分憂?”帝子昭似笑非笑地問道。

“王爺今後就知道了。”夜北寒依舊微笑著,讓帝子昭猜不透他心中的真正想法。

“既然世子一直在德政殿,瑛華表妹又是如何去見世子的呢?”夜北寒這裏攻不下,帝子昭又偏過頭,試探宮聞羽。

“臣女坐著有些累,所以想出去走走,然後就偶然碰到了世子。”宮聞羽不加掩飾地說道,眼神坦然。

帝子昭的目光沈了幾分。

如果宮聞羽就是那個偷聽者,她大可直接說自己離開就是為了去和夜北寒見面,但是她卻很坦然地告訴了他,她就是故意離開禦花園的,這就令帝子昭一時摸不準情況了。

正當帝子昭心煩意亂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了一陣戲謔的聲音。

“六皇弟不也離開了一會嗎?怎麽一直抓著郡主不放呢?”帝盛沢慵懶地斜靠在紫檀木椅上,半擡著眼皮盯著帝子昭,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是啊,瑛華不過是出去走走,六皇兄你這麽警惕幹嘛?”帝子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情鬧大的態度,朝夜北寒擡了擡下巴。

不知為何,禦花園的氣氛突然變得僵硬起來。

太後縱橫後宮數十年,敏銳地嗅到了這幾人之間的戰火氣息,心裏暗暗吃驚。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令他們如此爭鋒相對?

但是吃驚歸吃驚,太後身為長輩,又是整個禦花園最為尊貴的人,於是她便輕輕咳了幾聲,威嚴的目光掃過這幾人,沈聲說道:“好了,哀家這禦花園又不是不準人進出,就不要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了,你們都坐回去,千金小姐的展示哀家都還沒看完呢。”

太後發話,沒人敢不從。

於是帝子昭訕訕地住了口,夜北寒則隨意地坐在了宮聞羽的身旁。

剛才的試探,帝子昭什麽也沒看出來。他生性多疑,不敢輕易下決定。尤其是剛才帝盛沢和帝子晉都說看到了他離開,那麽他們也有可能是偷聽的人。就算他們本人沒有離開,拍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照樣可以聽到他們想要聽到的事情……

而且……夜北寒和皇上,到底在暗中謀劃什麽……

那秘事,真的和江南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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