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誤會越來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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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誤會越來越深了
南蠻拜神教。
對中原人而言，一提到南蠻，所有都會想到那座世人皆知的魔窟“萬蟲谷”，而對於拜神教，大家的想法也頗為一致，認為其無非就是一幫蠻夷之輩，整天就知道玩弄那些醜陋惡心的蟲子。
但事實上這只是偏見。
或許南蠻本身仍舊處於非常落後的階段，但這絕對不包括拜神教，事實上拜神教的文化水平相當高。
只是他們的文化並不是中原的傳統文化。
而是和他們的名字一樣。
拜神。
拜神教的開派祖師最初也不過是南蠻一個部族的酋長，直到他在南蠻誤入了一處遺跡，然後從中帶出了一卷金書，書上有一百零八尊神名，誦念後可得其神力，那位酋長憑此建立了拜神教。
而經過數百年的發展，拜神教為書上的一百零八尊神名全部立了神像，編寫了與之對應的神話，那卷金書如今更是成為了拜神教的鎮教神器，名為萬神策，乃是拜神教繁榮昌盛至今的根基。
因此拜神教的文化完全是從那冊金書上延伸開來的。
而期間則大量參考了中原的一些神鬼異事。
可以說，這個宗派就像是一個大雜燴，數百年來不斷吸納中原的知識，然後融入自身的拜神文化中，久而久之，反而形成了一個非常特殊的文化。但也正因如此，拜神教本身是極度排外的。
“不信仰神明的人沒資格統治南蠻。”
這就是為什麽歷代皇朝以來，對南蠻都很是頭疼的原因，關鍵就在於，中原皇朝根本沒有辦法統治南蠻，而想要統治南蠻，唯有依靠拜神教，或者幹脆掀桌子，把所有南蠻部族都重新洗牌。
前者只會讓拜神教做大，最後把南蠻變成中原皇朝身上的一塊爛肉。
後者所需要的代價太大，壓根就是得不償失。
因此這麽多年下來，南蠻的問題也就一直吊在那裏，而同樣的情況在北原，東海，西域其實都是一樣的。
北原本就有異族鐵騎虎視眈眈，始終是中原勁敵。
西域有藥王寺坐鎮，萬家生佛，根本是無從下手。
東海有東海劍宗在，鹽鐵私售，同樣是滴水不漏。
因此歷代中原皇朝，雖然名義上說天下賓服，但實際上真正統治的也只有中原地區，其他都是聽調不聽宣。
為何世人總是說，只有千年的世家宗派，沒有千年的統一皇朝？
說白了其實道理很簡單。
責任不同。
世家宗派只需要為他們那一畝三分地負責，就算勢力有盛有衰，至少他們也可以延續，不至於滅亡。
但皇朝卻是有進無退。
皇朝若是衰弱了，那必然是天下群起而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歷代皇族就沒有幾個能有善終的。別看藥王寺，東海劍宗，拜神教雄霸一域，一旦他們入主中原，恐怕反而是斷了自身氣數。
那為何有這麽多弊端，仍然有無數人覬覦這中央社稷呢？
答案也很簡單。
皇朝覆滅時固然是天下皆敵，但強盛時，卻也是以一家一姓之力威壓天下。世家宗派何其多？但也只能連成一片，抱團取暖，才勉強可以讓皇朝忌憚，試問誰又不想有這樣的權勢和力量呢？
所以裴尋真才始終無法理解。
“為什麽大周一定要對我逆天觀動手？”
“就算大周想要對宗派界下手，那又為何是我逆天觀？藥王寺，東海劍宗，還有拜神教，哪個不是上上之選？”
“誒。”
裴尋真跨過鎮南界碑，一路進入南蠻後，見到拜神教在南蠻部族裏的勢力後，觸景生情，也不禁生出了許多對大周和逆天觀之間矛盾的感悟。
在他看來，逆天觀之所以會在一年後被大周攻上山門，很大原因在於逆天觀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護身符。
藥王寺有西域千萬信徒為後盾，東海劍宗的背後是無數鹽鐵商會，北原本身就是異族，南蠻好歹還有神明信仰和險峻地勢作為依靠，唯獨逆天觀，明明是曾經的天下第一大派，卻啥也沒有。
......嗯？
想到這裏，裴尋真突然一楞：“這種事情，歷代掌門先師難道都沒有察覺？”
“不應該吧。”
“歷代以來，我逆天觀不僅極少和其他宗門交流，甚至也很少和浮雲山周遭百姓交流，名義上是專心修武，但實際上呢？完全沒有建立起人脈和影響，歷代掌門先師就沒有想過改變現狀麽....”
裴尋真不相信歷代的逆天觀掌門都是蠢貨。
既然如此，
那就只有可能不是“不去做”，而是“做不到”了。
“打壓....非常隱晦的打壓，除此以外別無可能，而能做到這一點.....莫非朝廷對付逆天觀的念頭並不是從天聖這一朝才出現的，而是在更早？也許是乾興，也許是太宗，甚至有可能是太祖！？”
裴尋真都被自己心中生出的念頭給震驚到了。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綿延百年，橫跨三代的針對和打壓，說明朝廷對逆天觀的執念，絕對不是聯合一個拜神教就能解決的！
“該死！”念及此處，裴尋真不禁咬了咬牙，這個發現讓他心頭的壓力愈發巨大。
如何破局？
“要麽找到朝廷如此針對逆天觀的原因，然後將之公布於眾，或者以此和朝廷相商，用談判的方式求得生機。”
“要麽....”裴尋真眼中流露出了幾分期冀。
“....成就武聖之上！”
巔峰武聖一人成軍，如今的逆天觀若是除去師祖，恐怕朝廷隨便拉上一支禁軍，都能將之徹底覆滅，但正因為有了師祖，朝廷才始終不敢妄動，而若是師祖能更進一步，那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這才是上上之策。
“不過師祖莫非都沒想到這一點麽？還是說師祖坐關近百年，都是在想辦法突破？只是始終沒有成功？”
裴尋真的心中出現了一絲疑慮。
能夠想出用“青衫鬼王”身份來營造神秘，從而誤導外敵的師祖，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死腦筋的笨蛋。
------裴尋真之前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現在，他卻逐漸開始懷疑....該不會這只是自己的錯覺吧？
畢竟師祖若是真有如此睿智的話，應該不至於頭鐵到坐關百年，對逆天觀不聞不問吧，師祖既然選擇那麽做，就應該是有把握成就武聖之上才對，但事實卻是師祖至今依舊停留在武聖巔峰......
“此番回去後要不再和師祖商量一下吧.....”
“商量什麽？”
掌門印信中突然傳出的精神波動讓裴尋真陡然一驚：“師祖！您不是回去了麽？”
“哦對。”陸行舟完全沒有察覺到裴尋真聲音的異樣，繼續說道：“我剛想起來還有一件事忘記說了，尋真你現在是在南蠻對吧？我記得南蠻應該盛產很多珍稀藥材，你能幫我去搜集幾樣麽？”
裴尋真連忙點頭：“當然，師祖請說。”
“我想想...南蠻有的藥材，主要是神定青藤，朝陽血葵，百劫枯木，這三種吧。哦還有，可以的話再加上返神花和聚靈珠，這兩個可以放後面一點，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別著急，盡力就行。”
“弟子明白了。”
裴尋真點了點頭，將陸行舟所說的藥材牢牢記住，覆又開口道：“不知師祖要這些藥材有什麽用？”
“沒什麽。”
對裴尋真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所以陸行舟很幹脆地說道：“前三種是為了煉制一枚丹藥，能幫我突破武聖巔峰，後兩種是為了還一份恩情，這丹藥的丹方就是對方給的。”
裴尋真：“！！！”
原來是這樣啊！
看來師祖和我一樣....不，是在我之前就早已明白了破局的方法，也沒有選擇在閉關修煉一棵樹上吊死，而是另辟蹊徑找到了成就武聖之上的辦法！虧自己之前還懷疑師祖，簡直太不應該了！
“我明白了師祖！”
“弟子定當竭盡全力為師祖取得這些藥材！”
裴尋真和陸行舟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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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蠻拜神教。
對中原人而言，一提到南蠻，所有都會想到那座世人皆知的魔窟“萬蟲谷”，而對於拜神教，大家的想法也頗為一致，認為其無非就是一幫蠻夷之輩，整天就知道玩弄那些醜陋惡心的蟲子。
但事實上這只是偏見。
或許南蠻本身仍舊處於非常落後的階段，但這絕對不包括拜神教，事實上拜神教的文化水平相當高。
只是他們的文化並不是中原的傳統文化。
而是和他們的名字一樣。
拜神。
拜神教的開派祖師最初也不過是南蠻一個部族的酋長，直到他在南蠻誤入了一處遺跡，然後從中帶出了一卷金書，書上有一百零八尊神名，誦念後可得其神力，那位酋長憑此建立了拜神教。
而經過數百年的發展，拜神教為書上的一百零八尊神名全部立了神像，編寫了與之對應的神話，那卷金書如今更是成為了拜神教的鎮教神器，名為萬神策，乃是拜神教繁榮昌盛至今的根基。
因此拜神教的文化完全是從那冊金書上延伸開來的。
而期間則大量參考了中原的一些神鬼異事。
可以說，這個宗派就像是一個大雜燴，數百年來不斷吸納中原的知識，然後融入自身的拜神文化中，久而久之，反而形成了一個非常特殊的文化。但也正因如此，拜神教本身是極度排外的。
“不信仰神明的人沒資格統治南蠻。”
這就是為什麽歷代皇朝以來，對南蠻都很是頭疼的原因，關鍵就在於，中原皇朝根本沒有辦法統治南蠻，而想要統治南蠻，唯有依靠拜神教，或者幹脆掀桌子，把所有南蠻部族都重新洗牌。
前者只會讓拜神教做大，最後把南蠻變成中原皇朝身上的一塊爛肉。
後者所需要的代價太大，壓根就是得不償失。
因此這麽多年下來，南蠻的問題也就一直吊在那裏，而同樣的情況在北原，東海，西域其實都是一樣的。
北原本就有異族鐵騎虎視眈眈，始終是中原勁敵。
西域有藥王寺坐鎮，萬家生佛，根本是無從下手。
東海有東海劍宗在，鹽鐵私售，同樣是滴水不漏。
因此歷代中原皇朝，雖然名義上說天下賓服，但實際上真正統治的也只有中原地區，其他都是聽調不聽宣。
為何世人總是說，只有千年的世家宗派，沒有千年的統一皇朝？
說白了其實道理很簡單。
責任不同。
世家宗派只需要為他們那一畝三分地負責，就算勢力有盛有衰，至少他們也可以延續，不至於滅亡。
但皇朝卻是有進無退。
皇朝若是衰弱了，那必然是天下群起而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歷代皇族就沒有幾個能有善終的。別看藥王寺，東海劍宗，拜神教雄霸一域，一旦他們入主中原，恐怕反而是斷了自身氣數。
那為何有這麽多弊端，仍然有無數人覬覦這中央社稷呢？
答案也很簡單。
皇朝覆滅時固然是天下皆敵，但強盛時，卻也是以一家一姓之力威壓天下。世家宗派何其多？但也只能連成一片，抱團取暖，才勉強可以讓皇朝忌憚，試問誰又不想有這樣的權勢和力量呢？
所以裴尋真才始終無法理解。
“為什麽大周一定要對我逆天觀動手？”
“就算大周想要對宗派界下手，那又為何是我逆天觀？藥王寺，東海劍宗，還有拜神教，哪個不是上上之選？”
“誒。”
裴尋真跨過鎮南界碑，一路進入南蠻後，見到拜神教在南蠻部族裏的勢力後，觸景生情，也不禁生出了許多對大周和逆天觀之間矛盾的感悟。
在他看來，逆天觀之所以會在一年後被大周攻上山門，很大原因在於逆天觀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護身符。
藥王寺有西域千萬信徒為後盾，東海劍宗的背後是無數鹽鐵商會，北原本身就是異族，南蠻好歹還有神明信仰和險峻地勢作為依靠，唯獨逆天觀，明明是曾經的天下第一大派，卻啥也沒有。
......嗯？
想到這裏，裴尋真突然一楞：“這種事情，歷代掌門先師難道都沒有察覺？”
“不應該吧。”
“歷代以來，我逆天觀不僅極少和其他宗門交流，甚至也很少和浮雲山周遭百姓交流，名義上是專心修武，但實際上呢？完全沒有建立起人脈和影響，歷代掌門先師就沒有想過改變現狀麽....”
裴尋真不相信歷代的逆天觀掌門都是蠢貨。
既然如此，
那就只有可能不是“不去做”，而是“做不到”了。
“打壓....非常隱晦的打壓，除此以外別無可能，而能做到這一點.....莫非朝廷對付逆天觀的念頭並不是從天聖這一朝才出現的，而是在更早？也許是乾興，也許是太宗，甚至有可能是太祖！？”
裴尋真都被自己心中生出的念頭給震驚到了。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綿延百年，橫跨三代的針對和打壓，說明朝廷對逆天觀的執念，絕對不是聯合一個拜神教就能解決的！
“該死！”念及此處，裴尋真不禁咬了咬牙，這個發現讓他心頭的壓力愈發巨大。
如何破局？
“要麽找到朝廷如此針對逆天觀的原因，然後將之公布於眾，或者以此和朝廷相商，用談判的方式求得生機。”
“要麽....”裴尋真眼中流露出了幾分期冀。
“....成就武聖之上！”
巔峰武聖一人成軍，如今的逆天觀若是除去師祖，恐怕朝廷隨便拉上一支禁軍，都能將之徹底覆滅，但正因為有了師祖，朝廷才始終不敢妄動，而若是師祖能更進一步，那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這才是上上之策。
“不過師祖莫非都沒想到這一點麽？還是說師祖坐關近百年，都是在想辦法突破？只是始終沒有成功？”
裴尋真的心中出現了一絲疑慮。
能夠想出用“青衫鬼王”身份來營造神秘，從而誤導外敵的師祖，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死腦筋的笨蛋。
------裴尋真之前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現在，他卻逐漸開始懷疑....該不會這只是自己的錯覺吧？
畢竟師祖若是真有如此睿智的話，應該不至於頭鐵到坐關百年，對逆天觀不聞不問吧，師祖既然選擇那麽做，就應該是有把握成就武聖之上才對，但事實卻是師祖至今依舊停留在武聖巔峰......
“此番回去後要不再和師祖商量一下吧.....”
“商量什麽？”
掌門印信中突然傳出的精神波動讓裴尋真陡然一驚：“師祖！您不是回去了麽？”
“哦對。”陸行舟完全沒有察覺到裴尋真聲音的異樣，繼續說道：“我剛想起來還有一件事忘記說了，尋真你現在是在南蠻對吧？我記得南蠻應該盛產很多珍稀藥材，你能幫我去搜集幾樣麽？”
裴尋真連忙點頭：“當然，師祖請說。”
“我想想...南蠻有的藥材，主要是神定青藤，朝陽血葵，百劫枯木，這三種吧。哦還有，可以的話再加上返神花和聚靈珠，這兩個可以放後面一點，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別著急，盡力就行。”
“弟子明白了。”
裴尋真點了點頭，將陸行舟所說的藥材牢牢記住，覆又開口道：“不知師祖要這些藥材有什麽用？”
“沒什麽。”
對裴尋真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所以陸行舟很幹脆地說道：“前三種是為了煉制一枚丹藥，能幫我突破武聖巔峰，後兩種是為了還一份恩情，這丹藥的丹方就是對方給的。”
裴尋真：“！！！”
原來是這樣啊！
看來師祖和我一樣....不，是在我之前就早已明白了破局的方法，也沒有選擇在閉關修煉一棵樹上吊死，而是另辟蹊徑找到了成就武聖之上的辦法！虧自己之前還懷疑師祖，簡直太不應該了！
“我明白了師祖！”
“弟子定當竭盡全力為師祖取得這些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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