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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謀殺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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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顧西木醒來時天剛亮,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以後微微覺著哪裏不太對勁。

打開房門,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更重幾分,她心裏一緊,連忙敲打著任白、慕容霖和談曦曦的房門。

她很確定,不是自己的鼻子出了問題。雖然在山上殺戮少見,她對血液的感知能力也比較弱,但如此濃重的氣息,她不想去面對也是毫無可能的。

自從綺梅山莊滅門以後,她就厭惡這般真實的血腥。

“走,下去看看。”任白謹慎地帶著幾人走到樓下,尋找血腥味的來源。

談曦曦的鼻子算是比較靈的,她指了指櫃臺後面:“師兄,你去那邊看一下,味道好像是從那裏來的。”

靠近櫃臺最近的顧西木一楞,僵硬地轉過頭,朝裏面張望了一眼。這不望不要緊,一眼看過去,兩具屍體橫躺在裏面,臉上被人刻意劃開,已經面目全非。

她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背過身去,胃裏面雖空空如也,但還是止不住地想吐。

“四師兄,你也太沒用了吧。”談曦曦嘲笑著她,故作膽大地嚷著要看,只是輕輕瞥了一眼,她便高聲驚呼起來。

樓上幾間房裏的住客也因為她這一喊,都從睡夢中驚醒。

“人都死了,為什麽還要用這麽殘忍粗暴的手段來對付他們?”談曦曦一邊說著,臉色發白,嘴唇沒了血色。

顧西木在一旁扶住她,免得她跌倒,但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三師弟,你且去報官,我在這兒照應他們兩個。”任白嘆道。

“是。”慕容霖嚇得不輕,但不至於像顧西木和談曦曦那樣六神無主。

他們都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見死屍,不免害怕。那麽多血流出來,染得地面都有些變色。

樓上膽小的住客開始哭爹喊娘,吵著要退房離開,甚至有人已經不在乎多給的房錢,趕緊收拾起了東西。

等到官府的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這只是一個小鎮子,再加上事件突發,官府內的人緊趕慢趕才過來。

縣官看起來像是個不學無術的人,但辦起案子來卻是一絲不茍。

仵作在驗屍的時候,縣令盤問著在場的人:“你們誰先發現屍首的?”

“是我。”顧西木指尖冰涼,不安地回答道,“我起來的時候感覺空氣裏的味道很奇怪,打開門感覺很像是血,就敲門把我兩位師兄和我師妹都叫醒了,下來一起查看。他們的屍身沒有被移動過,我們發現的時候是怎麽樣現在還是怎麽樣。”

“這兩個人是否有人認識?”縣令轉過頭問著捕快。

“這兩個人的臉被毀的太厲害,沒辦法認清,現在已經去找掌櫃的和小二來認人了。”

所有還留在客棧裏的人被召集到大廳裏,等待結果。

原本想著趕路的一行四人再次停留在這個不起眼的客棧裏,想著都覺得憋屈。

過了一會兒,仵作拿了什麽給縣令看,縣令的眉頭也是緊緊皺著。

“你們是習武之人?”他走過來,問著任白。

“是。”任白應道。

“這是在死者身上發現的,你們瞧瞧吧。”縣令手中,用白布捏著一根銀針。

顧西木看到這根針,身體都在顫抖。她光是用眼睛看,就知道這針與自己身上的相同。

“四師兄,大師兄在喊你。”談曦曦看著低頭兀自出神的顧西木,連忙用手肘碰了碰她。

“什麽?”

“師弟,你的針借我一用。”任白抿著唇,心事重重。

“不用看了,是一樣的。”顧西木肯定的語氣讓在場的人或喜或悲。

仵作從另一人身上取下同樣的銀針,並告知,兩人皆是死於銀針之下。

“本官只想知道,這針是你的嗎?”

“不是。”顧西木否認道,“你可以懷疑我殺了他們,但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首先,我有相同的東西,不代表我就是兇手;其次,我是初到這個鎮上的,我對這裏所有人都不熟悉,就算我要殺人,我也需要殺人的動機;第三,他們兩個如果真的是被我殺了,我明知道有最不利的證據在這兒,何必等到你們都來?早些時候逃之夭夭,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我身上有和兇器一樣的銀針。”

有條有理,她不知道,她的據理力爭能不能給她贏得一些翻身的機會。

“大人,小人不知道為什麽會在客棧出現屍體啊,請大人明察,請大人明察!”客棧掌櫃的被捕快帶來,第一句話便是求饒。

縣令側了側頭:“帶他去認屍。”

掌櫃的看了一下,稟告道:“大人,這是南門附近賣豬的,姓張。還有一個,是他朋友。對了,昨天這位姑娘還因為一句話和他過意不去呢。”

看他指著談曦曦,顧西木一下子想起了昨天下午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的人。

“看什麽看?人又不是我殺的!”談曦曦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急了,連忙往幾人身後躲。

“這下殺人的動機有了。”縣令淡然地瞥了一眼幾人。

“這裏會用銀針的只有我,大人不用看了。但我還是那句話,人,不是我殺的。”顧西木有些虛,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

她不能把談曦曦扯進這件事裏,最壞的打算不過是她被冤枉,可是,她才下山,沒有得罪過任何人,為什麽會扯到她這來?

如果說,陷害她的人與殺害綺梅山莊幾百人的兇手有關,那也是不太可能的。她的身份,除了師傅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而師傅斷然不可能告訴別人。

“大人,這人證物證可都在啊。就是她殺的人!”直指顧西木,掌櫃的喊得很大聲。

眼看著捕快都開始向前,準備抓人,師兄弟護著談曦曦往後退了半步。他們是要一起完成師傅交代下來的任務的,不可能丟下任何一個人。

他們互相了解,明知道顧西木不是兇手,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什麽都做不了。

“慢著!”明朗的男聲傳入耳內。

“少俠,你來的正好,這有宗案子,本官縷不出頭緒。”縣令對他很客氣,聽他說“縷不出頭緒”的時候,顧西木眼前一亮。

看來,這個縣令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

但瞧見這“少俠”的正臉,好不容易燃氣的希望再次被熄滅。這個男人她是見過的,昨天談曦曦出手險些傷人的時候,他來勸過架。

“你們剛才說的我都聽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清楚。幾個問題,可以輕輕松松知道,兇手在不在這裏。”司墨淡笑著,打開折扇,走到了掌櫃面前,“請問掌櫃的,你是如何判斷出,這兩個人的身份的?”

“他們的衣著。”

“哦?”司墨請縣令走到櫃臺前,笑道,“大人,您且看,這二人所穿著的布料很普通,既然被毀了容貌,衣著的確是辨認的重要因素。但他們穿的衣服很普通,那在下倒是不明白了,掌櫃的怎麽就有那麽好的眼力?”

“興許是我看錯了。”

“哦?掌櫃的既然看錯了,怎麽還那麽有底氣地指著這位兄弟說是兇手呢?”

“少俠,我這兒也是小本買賣。出了大事能不著急嗎?我當然希望事情可以早點結束,我這不還得做生意嗎?要是讓人知道我這兒鬧了人命,還有人敢來住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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