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親密接觸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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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謝謝你,爸爸!有所克制的愛才更讓人敬佩,你永遠是我心裏頂天立地的英雄!我再次對你頂禮膜拜,請一定接受我唯一的一份崇高無上的敬意。”約瑟夫邊說邊唰的一下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行了,小子。”蘭迪說著將約瑟夫攬入懷裏,並排坐在了秋千上,“瞧,我們這兩個關系要好的家庭,如今都各種原因的離了婚。對一個家庭,孩子應該是全部的宗旨和風向標的,可是,事實令人遺憾,大人總以自己的需要為宗旨,很少能顧及到身邊最需要呵護的孩子。”
約瑟夫低下頭,沒有說話。
蘭迪看著兒子,“哦,對了,杜比和艾米他們兩個小家夥現在怎樣了?”
“他倆挺好的,他們有心結時,我會關照的。爸爸,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更何況,我現在也加入到了他們的行列裏了,溝通起來更容易些了。”說著,約瑟夫狡黠地沖蘭迪眨了眨眼睛,蘭迪尷尬地看了眼兒子,約瑟夫輕輕一笑,蘭迪心領神會地擡起胳膊,父子倆默契地輕擊了一下拳頭。
蘭迪瞇著眼睛沈思了一會兒,如釋重負般長長地舒了口氣,“親愛的,看到你如此釋然我很開心,謝謝你,兒子!”
“不用謝我的,爸爸,該慶幸來自於你們的優良基因才是。凡事都有跡可循不是嗎?”
蘭迪低頭笑了笑,頓了一會兒,他擡起頭看著兒子,“博恩伯父怎樣?”
約瑟夫不解地看了看爸爸,攤了攤手,“怎麽說?大人的心思我可不懂,他一向和你感情最要好,你應該比我清楚他才是啊。”
蘭迪笑了,“是的。鬼機靈,可我問的是你對他的看法和他給你的印象。”
約瑟夫聽了,一笑,“這個啊!他很好,溫和友善善解人意和你很相像,我們都很喜歡他,就像我們三個都很喜歡你一樣!”
蘭迪默默地滿意地一笑,“因為你的博恩伯父人太好太完美,我們才關系如此親密無間的。人這一生,能遇到一個好的人多麽難啊!你看,現在博恩伯父和溫蒂阿姨也離婚了,我和你媽媽又性格不合也離婚了。我們都很想你媽媽有個幸福如意的家庭,有個值得托付的人,我其實已考量很久了,一直都碰不到能中意的人選。其實,爸爸見識過的人中,只有博恩伯父讓我真正的看得上,而眼下正好天賜良機,我好想抓住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我急切地想促成你媽媽和博恩倆走到一起;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已旁敲側擊地試探過你媽媽了,他們也彼此喜歡!再說,還能有什麽不喜歡的呢?所以,我才急匆匆地給你請了假,讓你回來一起商議和敲定。”
約瑟夫沒等爸爸說完,就一下站起來,“亂彈什麽琴啊?爸爸,感情的事情不是工作,怎能這樣隨意安排呢?媽媽說的喜歡你怎麽就知道說的是哪一層呢?媽媽說的或許只是博恩伯父待人接物為人處世的態度呢。”
“不,約瑟夫,既然能給你請假讓你回來,爸爸是認真的問過你媽媽了的,沒什麽疑問的。”
約瑟夫看著爸爸,鼻子一酸,眼睛又濕潤了,他咬著嘴唇,聲音顫抖著流下淚來,“爸爸,求你了!別再這樣胡思亂想了。既然你知道媽媽她其實很好,既然你和貝爾阿姨也不能有婚姻,求你回心轉意,我們一家好好的,好嗎?爸爸。”
蘭迪沈重地註視著兒子,“你怎麽又哭了呢,親愛的!以後你將明白,你應該高興才對呢,好了。”蘭迪邊說邊掏出紙巾為約瑟夫把臉擦幹凈,繼而又取出一張紙巾,溫柔地包在約瑟夫的鼻頭處,“來,小傻瓜,快擤一下鼻涕。”
約瑟夫使勁兒地擤了一下,看著擤出的鼻涕,父子兩人才又相視笑了笑。
約瑟夫深吸了口氣,才又難過地看著自己的爸爸,“唉!爸爸,或許只能等我長大時才能真的理解你。既然說好了尊重你的所有決定,還有什麽說的呢?……我媽媽和博恩伯父都真的同意了?”
蘭迪輕輕地將約瑟夫攬在跟前,兩人離開秋千,沿著花園裏的小徑慢慢向前走,“他們都同意了,我們已經說好了。咱們兩家都在一起了這麽多年了,每個人的感情都是很好的!更何況你的博恩伯父又是那麽的優秀那麽的厚道,他是個非常值得托付的人,不管是作為兄弟還是作為丈夫,這樣的人是很難遇到的,應該珍惜才是。”
約瑟夫一直皺著眉頭,低頭沈思著,聽了爸爸的話,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地擡頭看著蘭迪,“可是,爸爸,你呢!你怎麽辦?”
“我需要一個人過,不想再讓任何一個女人留在我的生活裏了。我放蕩不羈了這麽多年,就想好好靜一靜。”
約瑟夫疑惑地盯著自己的爸爸,楞楞地看了半天,“天哪,你太深奧了,爸爸,我真應該好好的研究研究你的。”約瑟夫說完,收回目光,低下頭,兩人都不再說話。沈默了很久,約瑟夫看著蘭迪,困惑地說,“可,那我呢?爸爸。”
蘭迪全身心都滿是慈愛地看著他,“那還用說,我肯定永遠都要你呀,我們是父子嘛,這怎能改變得了呢!只是,回想到這麽多年,我辜負了你的媽媽,還好如今她和你的博恩爸爸走到了一起,這對她說是很好的補償,博恩是爸爸最好的也是最信賴的好兄弟,都說了實在是非常值得托付,善良正直有擔當。你媽媽苦了這麽多年,該好好的享受一下自己本就該擁有的生活了。我說,你別總這樣哭喪著臉了,寶貝兒,你應該高興才對呢!”
約瑟夫憂慮地看著蘭迪,“就算是這樣,但對外界又怎麽公布呢?”
“我已經向集團高管層重要人員宣布了這些事情並下好了請帖,明天就為你媽媽他們倆個舉行婚禮,我作為證婚人和主持人!”
約瑟夫震驚地盯著蘭迪,“什麽?!明天?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都怎麽啦?”他瞪大著眼睛逼視著蘭迪,急促地喘著粗氣。蘭迪見他這樣難過,要去拉他的手,卻被約瑟夫閃開。
“現在,我要見我媽媽。爸爸,我希望你是對的,我也會一如既往地尊重你的每一個決定。但無論是哪一種原因促使你這樣做,對我和媽媽或許都難免傷害。我知道你從決定這樣做以及讓我回來參加這場婚禮之前,你已深思熟慮並下定了決心。我希望你們都是快樂的,都能好好生活!我累了,想回自己的房間一個人待一會兒。”說完,撒腿跑開。
蘭迪無奈地望著兒子,“約瑟夫。”
看著約瑟夫頭也不回地走開,身影消失在大門裏。蘭迪默默地拿出手機,撥通蘭迪的電話,“你們在哪裏?”
博恩正帶著斯嘉麗還有杜比和艾米去吃飯,便如實地說道,“我正要帶他們幾個去吃飯。”
蘭迪嘆了口氣,但還是詼諧地說,“你一直都這麽高效!給兩個孩子都說好了嗎?”
博恩心情凝重地低下頭,“說好了,他們這沒什麽,他們一直喜歡斯嘉麗阿姨,對他們來說,這是最理想的結果。另外,結婚證書也已辦妥。約瑟夫那裏怎樣了?”
“啊!很好。我已經和他都說了,他這裏也沒什麽,只是一時還順不過勁兒來,但沒什麽問題了,他只不過是擔心他媽媽的心情!”
“我明白了。最關鍵的問題在於約瑟夫這裏,既然他這裏沒事了,婚禮就放在今晚上吧,中午與會的人都還在,我希望盡快,不要再拖延。”
“好吧,你去安排。然後,讓人來接一下約瑟夫,讓他單獨和斯嘉麗待一會兒,化妝期間他可以在場。”
“好的,明白。”
通完電話,蘭迪輕輕地來到約瑟夫的房間,門沒有關,約瑟夫一動不動地爬在床上。
“起來吧,我的小男子漢!我剛才給你說的你媽媽和你博恩伯父的婚禮時間有一些出入,改到了今天晚上了。所以,快起來打扮一下去見你媽媽,今天對你媽媽來說,是個特別重要的日子,我們都要精精神神高高興興的才好!你現在可能會很難理解爸爸,但以後你會懂的。爸爸在你心裏可能多少有些專橫霸道,尤其對你媽嗎時。但爸爸卻希望你以後能成為一個永遠生活在陽光裏,為人堅毅而有擔當的人!”
蘭迪拉起約瑟夫的一只手,約瑟夫坐起身,靜靜地註視著自己的爸爸,“請告訴我,我媽媽她真的是心甘情願的嗎?”
“是的,兒子。爸爸從來都是要麽不說,要麽說出實話。請相信爸爸這次真的是為了你媽媽好,好嗎?”
約瑟夫伸出手來,蘭迪領會到兒子相信了自己。兩人默契地拉鉤,深情地擊掌並緊緊地握在一起,“爸爸,請原諒,我的情緒並非針對你的。得知我們家真的面臨解體,並再也不能回頭我非常難過!博恩伯父再好,當他取代爸爸您的位置時我都是難以接受的,最好的家庭是爸爸和媽媽一直相伴相守白首偕老。”
蘭迪溫和地在約瑟夫的身旁坐下,平靜而柔和地說,“嗯,我很理解你,我的兒子!沒有人能取代爸爸的位置,爸爸能把你媽媽以及爸爸的公司托付給你的博恩伯父是有充分的理由的,他值得我們一家信賴!相信我,兒子,你媽嗎她是對你的博恩伯父有感情的。我和你媽嗎的婚姻已經解體,她也深知我和她再沒有可能回心轉意覆婚。所以,在你的溫蒂阿姨背叛了你的博恩伯父並執意離婚之後,你媽媽對博恩伯父也就由敬重在不知不覺間轉化成了感情。爸爸最信賴最賞識的人就是你的博恩伯父,他一向情深義重。我自然想讓他們走到一起,我有心他們恰好也有意,很好的事情!”
約瑟夫心裏非常沈重地註視著自己的爸爸,用手攥住他的手,“爸爸,我愛你!”
蘭迪擁抱了一下兒子,手掌用力一拉他的手,“走吧,約瑟夫,把自己打扮得精神點,也一定要開心點。你還要去陪你媽嗎一起化妝呢,都說男子漢要有擔當要有胸襟,我沒有做到,而你要做好的。”
蘭迪伸出手掌,約瑟夫咬了下嘴唇,無奈的笑了笑,父子倆擊了下掌,“加油!”
約瑟夫默默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一起努力吧,爸爸,倘若我可以,你和媽媽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愛你們!雖然有時會因為媽媽為了我們一直在克制隱忍而偏向媽媽,但這並不影響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爸爸,你依然是我的坐標,正如你所說,你無可取代!”
蘭迪聽著兒子發自肺腑的話,禁不住開心的笑了,他自豪的註視著兒子,“好樣的,約瑟夫,希望你永遠是我的陽面,成為我理想的模樣並永遠茁壯、快樂而充滿動力!好了,得抓緊時間了,我的兒子,有時時間真就等於生命,你還不懂呢,小傻瓜!”
約瑟夫雖然並不真的懂爸爸話裏的意思,但他還是順從的跟著爸爸過去化妝。
蘭迪神情凝重地看著跟著自己只管走卻不說話的約瑟夫,試探的問道:“爸爸將公司也給了博恩爸爸,你怎麽看?”
“我想您這麽做絕不是心血來潮,您不是一個輕率隨便的人,每一個決定都應自有道理。公司傾註了您這麽多的心血,您更盼望它好!博恩伯父德才兼備,不僅僅是朋友,不僅僅是信賴,更因為他能擔當得起。”
蘭迪早料到約瑟夫會讚成,但聽了他的話還是禁不住一楞,“謝謝你能理解爸爸,約瑟夫!但爸爸不光給了他管理權,同時也把所有權給了他,爸爸這樣做,將來會怨恨爸爸嗎?!”
約瑟夫看了眼爸爸,沈默了一下,淡淡的說:“不會的,爸爸,您給我的已經這麽多這麽好,我一生都唯有感激呢!我在想我該怎麽給你說,其實,擁有您這樣的父親,是上帝對我的無上厚愛和恩賜!我現在很想讓你真的理解我,因為只有你理解了我,您才會打消您這樣的顧慮。我一直覺得,父母的給予是福報,而子女懂事以後所有不知節制的無度的貪得無厭的索取都是罪孽。雖然我現在還無法明確我將來成年時候的模樣秉性,也或許將來我志存高遠淡泊名利;也或許將來我欲望很強,想要得到的很多很多;但無論將來的我是什麽樣子,我相信我都不會和所有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計較並患得患失的。因為,我身上流的是讓我崇拜的您和媽媽的血!所以,我也想和爸爸一樣,做一個有情懷的而且大度的人,我想要的我只想用自己的智慧和勤勉去創造去爭取,既享受收獲時節的累累碩果,也享受努力奮鬥的過程;而不想去做一根只能靠攀援纏繞大樹全憑仰仗外力才能立在高處的藤。
我一直都夢想著成為一個有良好素養的鬥士,而一個好的鬥士,骨子裏都更渴望走自己的路。您懂我了吧,爸爸。”
蘭迪聽著約瑟夫的話,心裏為之一振,他激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深情地捧住他的臉頰,默默地凝視著他明亮而堅定的雙眸,“爸爸低估了你!你的這席話竟讓我心潮澎湃,我真的為你自豪,約瑟夫,我相信你,我似乎看到了那個未來的你,好樣的!”
約瑟夫俯在他的胸口上沒有說話。
蘭迪看著兒子,陡自笑了笑,“沒想到你平時漫不經心嘻嘻哈哈的,心裏倒卻很有主意。”
約瑟夫也調皮地笑了笑,“我喜歡卯勁兒,先靜靜的將自己置於最低的地方和最不想擁有的狀態,卻同時將內心的渴望和夢想激蕩在無限無限的高處,而蓄勢待發一發不可收拾;正如為人愈是謙恭低卑的人往往愈是可畏一樣。就像剛才你聽到我說的話感到驚訝,卻不知那其實只是我平時安靜時候早就認真想過的一個小點點而已,我在動著心思的;早就不是你想象中的小屁孩兒了。”
蘭迪瞠目結舌,張大著嘴巴看著自己的兒子,“哦,上帝!是誰在驚艷我此刻的人生!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啊,我的兒。約瑟夫,爸爸今天真的好高興!人生,能有這樣的一次靈魂觸動,足矣!”
父子倆默契而又深情地擊了下掌。說話間就到了化妝間,化妝師已候在那裏了。
因為擔心自己婚禮現場把控不好情緒,約瑟夫堅持化了淡妝。在妝容的映襯下長相英俊挺拔的他顯得更是格外的容光煥發,蘭迪看了不禁讚道,“哦,天哪!如此迷人!!看來今晚你要成焦點了,快去吧,我親愛的正冉冉升起的太陽!你媽媽見了你的模樣一定會特別開心的。”
這時,來接約瑟夫的車趕到了,約瑟夫和爸爸揮手告別,“再見,爸爸。”
“再見,兒子,爸爸也要去收拾一下了。”
斯嘉麗並不知道蘭迪的處境,她見到約瑟夫如此盛裝出場滿面春風地來到她的跟前,心裏不住地納悶蘭迪到底用了什麽招數能如此之快地讓兒子這樣毫無思想壓力地面對這場家庭驟變,並毫無負擔地陪伴自己。
斯嘉麗緊緊地抱住約瑟夫,“親愛的!謝謝,你還好嗎?”
約瑟夫一臉狡猾的笑,開心地看著斯嘉麗,“祝福你,我堪稱完美的媽媽!事實證明,博恩爸爸才更適合你!我爸爸他太風流不羈了,他更適合遠遠的愛護我們而同時被我們大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去深愛!對於一個家庭,快樂平安相互關心就是幸福的!”
“謝謝你,兒子,你是媽媽永遠的驕傲!”斯嘉麗深情地註視並端詳著越來越有棱角越來越英俊偉岸的約瑟夫。
約瑟夫被自己的媽媽看得羞澀地笑了笑,“媽媽,看吧,我盛裝而來,你也該艷驚四座才是,一起去化妝吧,不介意的話,我陪著你。”
斯嘉麗開心地笑了笑,“走吧,我的太陽!”
約瑟夫聽了,不禁想起了爸爸的話,心裏忽地掠過一絲傷感,但想到媽媽即將步入對她來說尤為重要的第二次婚姻,馬上,就在今晚就要登上結婚慶典的舞臺了,只好訕訕地笑了笑,仿佛很緊張的深吸了口氣,沖媽媽做了個鬼臉,故作愜意地打趣道,“我尊的女士,我平生第一次牽手的新娘,您如此智慧如此美麗,我此刻如此緊張,敢問閣下是哪家姑娘?!竟讓我今生這般魂牽夢縈。”
斯嘉麗默默地註視著約瑟夫,她深情地捧起兒子的臉龐,不覺眼眸濕潤,“我心愛的王子,我乃克萊德家的姑娘,承蒙兩位深情的王子護佑,如今要嫁一位德才兼備的兄長!請問你,我此生最深情的人兒,這是對是錯呢?”
約瑟夫小腦瓜飛快的轉動著,聽了媽媽的話,他機靈的笑起來,“千載良緣!您怎出此問?又何錯之有啊?!”
斯嘉麗定定地註視著兒子,幽幽地問,“真的?你真的也這麽想?”
約瑟夫收住了笑,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媽媽,“快去化妝吧,媽媽,化一個精致典雅的妝容,今晚就讓我來當您的伴郎。快去吧,媽媽!”
斯嘉麗默默地將約瑟夫摟入懷裏,“你是媽媽今生唯一的孩子,謝謝你,約瑟夫!”
約瑟夫深情地擡頭註視著斯嘉麗,溫柔地握住她有些發涼的手,“媽媽,您深知我愛你!或許,在您的心裏我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但我心智其實已遠遠成熟,我的生活和成長環境等等讓我具備了一些成人的見識和思慮,我畢竟終將長大,褪去稚嫩,當我必須遠離你們的視線而走入自己的生活中時,我更想我和我所在乎的所有人都能各得其所,各自幸福安泰,熱愛生活,充實而坦然!因此,我並不在乎父母親之間的婚姻狀態等……事實是,我只註重您和爸爸兩人是否快樂是否平安健康!爸爸那兒我一直都不太擔心,而我卻更多的關註於你,媽媽。所以,只有感受這你快樂幸福我才會踏實;我是那麽想讓你永遠都身心輕盈!因此,請別再事事時時都去刻意禁錮自己的內心和靈魂,更別說那些毫無意義的條條框框了;您只需忠實於自己和自己的心。”
斯嘉麗靜靜地深情地看著約瑟夫,“我很開心,親愛的!在你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他,祝福你,我的孩子,你是我的驕傲!”
“走吧,媽媽,您該去化妝了,懇請您此刻開始,該放下之前的所有顧慮了;您是我見過的最睿智的女神!您該有足夠的自信的。”約瑟夫牽著媽媽的手向化妝間裏款款走去。
匆匆陪斯嘉麗和兩個孩子吃過晚飯的博恩簡單向他們交代過之後,就火速趕往了公司旗下的一處只針對自己公司高管層的私人俱樂部。向來思慮周全的博恩在中午緊急會議散會後並沒有讓與會的人離開或遠去,他讓秘書魯特安排所有人去了他們的公司高管層專屬私人俱樂部這裏。
博恩趕到那裏時,人們正在以各自喜歡的方式放松著自己,更多的人在三五聚坐在一起默契地喝著紅酒或喝著咖啡聊著天,有的在舞池裏隨著音樂深情款款地跳舞,有的正在兩兩投入的打著臺球,有的則在健身區域獨自鍛煉燃脂,有的在演奏廳裏欣賞著演奏……來到俱樂部裏的每個人都在根據自己的喜好打發著這一晃就過去又如此不同如此微妙的珍貴時光。
博恩走入俱樂部的中心處主席臺,他輕輕打開揚聲器開關,“所有我的夥伴們,在此我再次謝謝大家!”
人們這時才註意到突然出現的博恩,大家相互快速的竊竊私語後便安靜下來,音樂和演奏也都停了下來。
“很感謝大家!此刻,我來到這裏第一是想解開大家長期以來的疑問,第二是再次懇請大家多與支持。”博恩說完低頭快速地沈思了一下,“大家都清楚我和溫蒂的婚姻走到了盡頭,我的生活和婚姻陷入了困境。或許,有人會說是溫蒂不對。而其實,溫蒂是個好媽媽也是個好妻子,更是個正直善良的女人,我對她永遠都深懷感激和尊重。我們的婚姻是我對她以及對家庭的疏忽所致,我負有主要責任。這是我目前的婚姻生活,而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其實,我和溫蒂的離婚卻是我的第二次離婚。”
人群裏有些騷動,大家都疑惑地盯著神情嚴肅的博恩。
博恩語氣平靜而沈重,“早在十多年前,那時我二十出頭,我和一位姑娘相愛並很快結婚,而不久,我的父親便因身體不適我帶他去醫院檢查後,得知他得了癌癥。我一時無法接受即將突然失去父親的殘酷事實,我不忍就那樣靜靜地讓父親等著死亡時刻的到來。情急中,我把我所存下的並不太多的錢拿去為父親醫治。幾個月後,我父親的病得到了控制,身體有了好轉。但與此同時,我的第一個妻子也知道了我把所存的錢都拿去為我的父親醫病並且同時還欠下了好多債。在一天早上,我正要去上班時,剛要匆匆忙忙地去乘公交車,我的第一個妻子怒沖沖的把我攔下,暴怒的她和我大吵了一架並發生了撕扯扭打,我的母親見狀也跑了出來,她向賠罪想勸阻我們繼續扭打。但我的第一任妻子情緒一下失控,她將水果刀捅到了我的胸口。我的母親當時看到這個情況,她一下子心臟病覆發暈倒過去。我第一個妻子餘怒未消,她看著在她的心目中不近情理的我和我母親兩人,開車離開。
我想靠近我的母親,但因為失血和著急的原因,我很快休克。
那時,碰巧我們的董事長蘭迪先生開車路過,他遠遠的看到了我受傷倒地以及我母親暈倒的那一幕,危急關頭,他把我和我的母親匆匆拖上他的車一路疾馳奔向醫院。
一個多月後,我終於脫離了危險,保住了命。我的一條心臟動脈被紮破。兩個多月後,當我出院時,我才得知,我的母親心臟病突發猝死,沒能來得及救治。而我,就醫的是最好的醫院,用的最好的藥,為我手術和治療的是最好的醫生,兩個多月裏,我花掉了我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那對我來說幾乎是天文數字般多的錢。而且,我當時流出的血也將先生的車給弄得狼藉不堪。
在我在重癥監護室裏實施搶救的那一段時間裏,先生幾乎每天都去醫院看望我,在我脫離危險的那天,我給他說‘謝謝你!’我問他我的母親的情況,他告訴我,她很好,已經沒事了。而實際上,他已幫我喪葬了我的母親。
我的父親得知實情後不久,病情出現了反覆,癌癥覆發。先生沒有告知我這一切,而是為我的父親直接辦理了入院手續。我父親拒不再接受治療。
出院時,先生開車送我回家,才把我母親去世以及我父親拒絕就醫的事情告知我。
我痛苦地看著他,難過的說,‘蘭迪先生,真的謝謝你!可你不該救我的。’我說完,痛哭失聲。
他對我的絕望和情緒失控,只是沈默不語。等我平靜下來後,他問我,以後將怎麽打算?
我告訴他,‘突然杳無音訊了幾個月,工作應該早就失去了。眼下我父親又病重,我回去看看情況,我想守候他一段時間。之後,再做打算。’
先生沒說什麽,給了我一些錢,我看了看他,告訴他說,‘我恐怕這輩子都還不了了。我不能再繼續花你的錢了,我現在身體已經沒事了,其他的我自己想辦法就已足夠。’
先生執意讓我把錢拿上,我明白先生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便從他給我的那些錢裏取出了一小部分,我說,‘這些就足夠了。’先生沒有說什麽。把我送到家就離開了。
幾個月之後,我的父親也去世了。送走了我的父親後不久的一天,我和我的第一個妻子辦理了離婚手續。之後不久,我又再次見到了先生,他問我,那女的是誰?我告訴他是我的妻子並告訴了他事情發生的經過。
他沈默了一會兒,盯著我,‘她讓你差點喪命,並直接導致了你母親的猝死,你打算怎樣對她?’
我說,‘我和她已經離了婚。我不想再追究此事。’他問我為什麽,我說,‘是我自己的愚蠢才導致了母親的死亡,妻子是我選的。而我自己被她紮傷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是我自己缺乏掌控力和對人的認識才導致的悲劇的發生,她本人也同時是受害者,沒有哪個女人不渴望自己的婚姻是幸福和美的;是我毀了她的夢才讓她變得喪心病狂起來的。’
先生盯了我許久,之後他才冷冷的沖我笑了笑,‘我或許是遇到了傳說中才有的那種好人。跟著我吧,我也正大量需要人。’
後來,我就一直跟著先生。
這就是大家眼裏,我為何如此拼命、如此身先士卒為先生效力的原因。或許,有的人會看不慣,認為我是善於逢迎巴結溜須拍馬,因為這樣的看法,溫蒂在不滿我疏於照顧家庭的時候也這麽說過我,我把我的孩子也叫到一起,告訴了他們我為何會這樣做。但我明白,這是我自己的個人情結,溫蒂需要的則是個完整的家庭,他沒有錯;但我的孩子卻沒有這個權利,因為沒有我就談不上他們。
只有我自己明白,不僅連讓我有所作為的平臺是先生給的,我的命也是先生給的;我之所以能活下來,之所以能站在這裏,全憑十幾年前先生慈悲並毫無計較的搭救以及之後的信賴和重用。
其實,我和大家一樣,並沒有什麽不同,都是一腔熱血,都是為著理想,都是為著道義和擔當。當一個人的心目中放下了名利和其他羈絆,全力以赴的將精力都交付給自己認為值得的事業時,我們每個人都一樣能做到自己的最好,交出令人信服的答卷的。
今天,我告訴了大家我和先生之間的相互信賴的感情淵源。而對於先生剛才會上的委任或許仍會心存疑惑,但慢慢大家就會明白,時間能證明人心和以及所有的結果。因為大家清楚,先生說過要向其它領域拓展。我永遠只是先生的一個小兵。
這是我向大家說的第一個問題,也就是解開大家長期以來的疑問的問題;下來,是我懇請大家多與支持以及今晚我和夫人之間的婚事問題。”
說到這裏,臺下一片轟動,大家的情緒有些激動,相互議論紛紛之後,有人便厲聲責問,“你和夫人之間的婚事問題?哪位夫人?”
“斯嘉麗。”
這時,有人向博恩臉上和身上砸東西,博恩並沒做躲閃。秘書趕忙上來制止住了群情激奮起來的人們,穩定住了大夥的情緒。
“那先生呢?!你怎麽向他交待?你究竟要做什麽?!怕是有人要反客為主,要造反甚至要挾先生了吧?”
博恩靜靜地看著質問他的人,“謝謝你們,你們聽到這一消息如此反感如此群情激奮是很正常的,我理解也很受觸動!大家能這麽一心追隨先生,一心為著先生,一直這麽情真意切的凝聚在一起,並曾經一起戰勝或是克服了一個個艱難險阻,靠的是先生的人品以及大家對先生的信賴。大家都很清楚,紛爭只在於集團公司的權利歸屬,而無論何時,我們都只認先生一個人,因為他無可取代;先生才是我們的魂。先生是公司的創始人,因此,公司將永遠只屬於克萊德家族及其子孫後代,這一點將必須成為我們公司最重要的章程,任何他人都只能成為一名臨時的代管理者,我也一樣。所以,大家請只管放心!時間會告訴大家每個人真實的樣子。都說人性險惡,經不住試探,但我只想將一切都交給時間。”
“你剛才說的你和夫人之間的婚事問題又是怎麽一回事?”
博恩沈重地望著大家,“先生前一段才告知於我,他說他和夫人在一年前已經秘密離婚,大家或許有知道情況的,先生和夫人是父母包辦婚姻,先生對其婚姻一直存在逆反心理,他一直接受不了夫人。但先生疼愛孩子和善待身邊的人是早已出了名的,他因此也希望夫人能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而自從他得知我離婚後,就想促成我和夫人。我不知道他為何能如此看好看重我?我對我前兩次婚姻的失敗其實早就對自己的情感生活和婚姻生活喪失了信心,我一而再的陷入家庭危機,這已不是先生單方面的信任就能改變的事實,我怎能給夫人讓人如願的美好生活呢?”
一個略帶譏諷的聲音響起來,“哼哼,說的總是比唱的好聽,如今你還不是說到了和你和夫人的婚姻問題了!心懷叵測的人往往都最能偽裝和表現自己的,也往往最能在口頭上信誓旦旦地做出承諾,可時過境遷呢?先生剛會上宣布夫人要進入董事會,你這會兒就促成了自己和夫人的婚事;心思昭然若揭的嗎。”
又傳來一個聲音,“我恐怕是有人在耍心眼搞陰謀,結果得逞了吧”
博恩低頭沈默了一會兒,“是的,有利益存在的地方,就難免出現紛爭和質疑。但先生的智商決不至於如此易於蒙騙甚至如此容易就被我們中的哪一個人控制。我清楚大家的疑惑和不解,明白大家的心情。但我說過,時間會證實一切。而對於我和夫人今晚即將舉行的婚典,如果大家不強烈反感和反對才是真正出乎我意料的。但無論大家怎麽想,大家還是都得去;這也是先生的吩咐。到時,先生將作為公證人和主婚人,約瑟夫和我的兩個孩子已經從學校回來參加婚禮。所以,大家有意見請暫時先都放一邊,畢竟要顧全大局。一會兒按時前往參加婚典,結婚典禮八點開始。下來,我就不再多說了,大家各自準備一下吧。”
有人氣憤地厲聲叫道,“冠冕堂皇!”
博恩無奈地看著他,攤了攤手,“親愛的,如今辯駁是最無用的,我也無法讓你理解我。”
“你可以選擇離開,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動,這兒也是一樣。”
“對不起!恕我不能,這裏我還有義務,我也有責任待下去,我不會因為誤解和偏見而放棄我自己的做事準則,我只尊奉信仰。”
“是誰的質疑聲浪如此之高?我的堅定擁戴者還是公司的忠誠衛士?還是為追求正義的勇士?我看,質疑完博恩,下一個受質疑的人就該輪到我了吧?放肆!”蘭迪不知何時卻悄悄地進來了。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厲聲呵斥給震懾驚呆在了那裏。頓時,一片沈悶的寂靜。所有的人都啞口無言。
“博恩說得或許對,公司起於我,也歸屬於我;要是這樣,我的決定和任命就還沒有到受你們掌控由你們個別人說了算的境地。博恩造反,我看是個別人心思上出了問題了吧?在我這裏,還輪不到你們說公司離了誰都能照樣管得好。在咱們的公司,我尤其看重能力但更看重人品,做事總是要從做人起步的。博恩已經告訴了你們我重用並信賴他的起因,我救過他;但這並不是根本。試問,在咱們公司上下,有哪個人能趕超他的能力和效率?哪個人為公司做過的貢獻比他多比他大?哪個人能更有能力把咱們的公司帶領好?在咱們集團公司內部除了我哪個人還能有他的威望高?沒有。我當初救他只是因為我當時的心境,並非我就真的是善良慈悲;我讓他跟著我並不是我當初就想著將來如何,我只是因為自己需要。從我見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以他獨特的人格魅力和行事風格不斷的打動著我,他讓我感受到過所謂的擔當和慈悲惻隱情懷。我知道我為人太毒辣,留博恩在我跟前,是因為我需要一個坐標,以使我不至於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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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小子。”蘭迪說著將約瑟夫攬入懷裏,並排坐在了秋千上,“瞧,我們這兩個關系要好的家庭,如今都各種原因的離了婚。對一個家庭,孩子應該是全部的宗旨和風向標的,可是,事實令人遺憾,大人總以自己的需要為宗旨,很少能顧及到身邊最需要呵護的孩子。”
約瑟夫低下頭,沒有說話。
蘭迪看著兒子,“哦,對了,杜比和艾米他們兩個小家夥現在怎樣了?”
“他倆挺好的,他們有心結時,我會關照的。爸爸,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更何況,我現在也加入到了他們的行列裏了,溝通起來更容易些了。”說著,約瑟夫狡黠地沖蘭迪眨了眨眼睛,蘭迪尷尬地看了眼兒子,約瑟夫輕輕一笑,蘭迪心領神會地擡起胳膊,父子倆默契地輕擊了一下拳頭。
蘭迪瞇著眼睛沈思了一會兒,如釋重負般長長地舒了口氣,“親愛的,看到你如此釋然我很開心,謝謝你,兒子!”
“不用謝我的,爸爸,該慶幸來自於你們的優良基因才是。凡事都有跡可循不是嗎?”
蘭迪低頭笑了笑,頓了一會兒,他擡起頭看著兒子,“博恩伯父怎樣?”
約瑟夫不解地看了看爸爸,攤了攤手,“怎麽說?大人的心思我可不懂,他一向和你感情最要好,你應該比我清楚他才是啊。”
蘭迪笑了,“是的。鬼機靈,可我問的是你對他的看法和他給你的印象。”
約瑟夫聽了,一笑,“這個啊!他很好,溫和友善善解人意和你很相像,我們都很喜歡他,就像我們三個都很喜歡你一樣!”
蘭迪默默地滿意地一笑,“因為你的博恩伯父人太好太完美,我們才關系如此親密無間的。人這一生,能遇到一個好的人多麽難啊!你看,現在博恩伯父和溫蒂阿姨也離婚了,我和你媽媽又性格不合也離婚了。我們都很想你媽媽有個幸福如意的家庭,有個值得托付的人,我其實已考量很久了,一直都碰不到能中意的人選。其實,爸爸見識過的人中,只有博恩伯父讓我真正的看得上,而眼下正好天賜良機,我好想抓住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我急切地想促成你媽媽和博恩倆走到一起;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已旁敲側擊地試探過你媽媽了,他們也彼此喜歡!再說,還能有什麽不喜歡的呢?所以,我才急匆匆地給你請了假,讓你回來一起商議和敲定。”
約瑟夫沒等爸爸說完,就一下站起來,“亂彈什麽琴啊?爸爸,感情的事情不是工作,怎能這樣隨意安排呢?媽媽說的喜歡你怎麽就知道說的是哪一層呢?媽媽說的或許只是博恩伯父待人接物為人處世的態度呢。”
“不,約瑟夫,既然能給你請假讓你回來,爸爸是認真的問過你媽媽了的,沒什麽疑問的。”
約瑟夫看著爸爸,鼻子一酸,眼睛又濕潤了,他咬著嘴唇,聲音顫抖著流下淚來,“爸爸,求你了!別再這樣胡思亂想了。既然你知道媽媽她其實很好,既然你和貝爾阿姨也不能有婚姻,求你回心轉意,我們一家好好的,好嗎?爸爸。”
蘭迪沈重地註視著兒子,“你怎麽又哭了呢,親愛的!以後你將明白,你應該高興才對呢,好了。”蘭迪邊說邊掏出紙巾為約瑟夫把臉擦幹凈,繼而又取出一張紙巾,溫柔地包在約瑟夫的鼻頭處,“來,小傻瓜,快擤一下鼻涕。”
約瑟夫使勁兒地擤了一下,看著擤出的鼻涕,父子兩人才又相視笑了笑。
約瑟夫深吸了口氣,才又難過地看著自己的爸爸,“唉!爸爸,或許只能等我長大時才能真的理解你。既然說好了尊重你的所有決定,還有什麽說的呢?……我媽媽和博恩伯父都真的同意了?”
蘭迪輕輕地將約瑟夫攬在跟前,兩人離開秋千,沿著花園裏的小徑慢慢向前走,“他們都同意了,我們已經說好了。咱們兩家都在一起了這麽多年了,每個人的感情都是很好的!更何況你的博恩伯父又是那麽的優秀那麽的厚道,他是個非常值得托付的人,不管是作為兄弟還是作為丈夫,這樣的人是很難遇到的,應該珍惜才是。”
約瑟夫一直皺著眉頭,低頭沈思著,聽了爸爸的話,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地擡頭看著蘭迪,“可是,爸爸,你呢!你怎麽辦?”
“我需要一個人過,不想再讓任何一個女人留在我的生活裏了。我放蕩不羈了這麽多年,就想好好靜一靜。”
約瑟夫疑惑地盯著自己的爸爸,楞楞地看了半天,“天哪,你太深奧了,爸爸,我真應該好好的研究研究你的。”約瑟夫說完,收回目光,低下頭,兩人都不再說話。沈默了很久,約瑟夫看著蘭迪,困惑地說,“可,那我呢?爸爸。”
蘭迪全身心都滿是慈愛地看著他,“那還用說,我肯定永遠都要你呀,我們是父子嘛,這怎能改變得了呢!只是,回想到這麽多年,我辜負了你的媽媽,還好如今她和你的博恩爸爸走到了一起,這對她說是很好的補償,博恩是爸爸最好的也是最信賴的好兄弟,都說了實在是非常值得托付,善良正直有擔當。你媽媽苦了這麽多年,該好好的享受一下自己本就該擁有的生活了。我說,你別總這樣哭喪著臉了,寶貝兒,你應該高興才對呢!”
約瑟夫憂慮地看著蘭迪,“就算是這樣,但對外界又怎麽公布呢?”
“我已經向集團高管層重要人員宣布了這些事情並下好了請帖,明天就為你媽媽他們倆個舉行婚禮,我作為證婚人和主持人!”
約瑟夫震驚地盯著蘭迪,“什麽?!明天?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都怎麽啦?”他瞪大著眼睛逼視著蘭迪,急促地喘著粗氣。蘭迪見他這樣難過,要去拉他的手,卻被約瑟夫閃開。
“現在,我要見我媽媽。爸爸,我希望你是對的,我也會一如既往地尊重你的每一個決定。但無論是哪一種原因促使你這樣做,對我和媽媽或許都難免傷害。我知道你從決定這樣做以及讓我回來參加這場婚禮之前,你已深思熟慮並下定了決心。我希望你們都是快樂的,都能好好生活!我累了,想回自己的房間一個人待一會兒。”說完,撒腿跑開。
蘭迪無奈地望著兒子,“約瑟夫。”
看著約瑟夫頭也不回地走開,身影消失在大門裏。蘭迪默默地拿出手機,撥通蘭迪的電話,“你們在哪裏?”
博恩正帶著斯嘉麗還有杜比和艾米去吃飯,便如實地說道,“我正要帶他們幾個去吃飯。”
蘭迪嘆了口氣,但還是詼諧地說,“你一直都這麽高效!給兩個孩子都說好了嗎?”
博恩心情凝重地低下頭,“說好了,他們這沒什麽,他們一直喜歡斯嘉麗阿姨,對他們來說,這是最理想的結果。另外,結婚證書也已辦妥。約瑟夫那裏怎樣了?”
“啊!很好。我已經和他都說了,他這裏也沒什麽,只是一時還順不過勁兒來,但沒什麽問題了,他只不過是擔心他媽媽的心情!”
“我明白了。最關鍵的問題在於約瑟夫這裏,既然他這裏沒事了,婚禮就放在今晚上吧,中午與會的人都還在,我希望盡快,不要再拖延。”
“好吧,你去安排。然後,讓人來接一下約瑟夫,讓他單獨和斯嘉麗待一會兒,化妝期間他可以在場。”
“好的,明白。”
通完電話,蘭迪輕輕地來到約瑟夫的房間,門沒有關,約瑟夫一動不動地爬在床上。
“起來吧,我的小男子漢!我剛才給你說的你媽媽和你博恩伯父的婚禮時間有一些出入,改到了今天晚上了。所以,快起來打扮一下去見你媽媽,今天對你媽媽來說,是個特別重要的日子,我們都要精精神神高高興興的才好!你現在可能會很難理解爸爸,但以後你會懂的。爸爸在你心裏可能多少有些專橫霸道,尤其對你媽嗎時。但爸爸卻希望你以後能成為一個永遠生活在陽光裏,為人堅毅而有擔當的人!”
蘭迪拉起約瑟夫的一只手,約瑟夫坐起身,靜靜地註視著自己的爸爸,“請告訴我,我媽媽她真的是心甘情願的嗎?”
“是的,兒子。爸爸從來都是要麽不說,要麽說出實話。請相信爸爸這次真的是為了你媽媽好,好嗎?”
約瑟夫伸出手來,蘭迪領會到兒子相信了自己。兩人默契地拉鉤,深情地擊掌並緊緊地握在一起,“爸爸,請原諒,我的情緒並非針對你的。得知我們家真的面臨解體,並再也不能回頭我非常難過!博恩伯父再好,當他取代爸爸您的位置時我都是難以接受的,最好的家庭是爸爸和媽媽一直相伴相守白首偕老。”
蘭迪溫和地在約瑟夫的身旁坐下,平靜而柔和地說,“嗯,我很理解你,我的兒子!沒有人能取代爸爸的位置,爸爸能把你媽媽以及爸爸的公司托付給你的博恩伯父是有充分的理由的,他值得我們一家信賴!相信我,兒子,你媽嗎她是對你的博恩伯父有感情的。我和你媽嗎的婚姻已經解體,她也深知我和她再沒有可能回心轉意覆婚。所以,在你的溫蒂阿姨背叛了你的博恩伯父並執意離婚之後,你媽媽對博恩伯父也就由敬重在不知不覺間轉化成了感情。爸爸最信賴最賞識的人就是你的博恩伯父,他一向情深義重。我自然想讓他們走到一起,我有心他們恰好也有意,很好的事情!”
約瑟夫心裏非常沈重地註視著自己的爸爸,用手攥住他的手,“爸爸,我愛你!”
蘭迪擁抱了一下兒子,手掌用力一拉他的手,“走吧,約瑟夫,把自己打扮得精神點,也一定要開心點。你還要去陪你媽嗎一起化妝呢,都說男子漢要有擔當要有胸襟,我沒有做到,而你要做好的。”
蘭迪伸出手掌,約瑟夫咬了下嘴唇,無奈的笑了笑,父子倆擊了下掌,“加油!”
約瑟夫默默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一起努力吧,爸爸,倘若我可以,你和媽媽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愛你們!雖然有時會因為媽媽為了我們一直在克制隱忍而偏向媽媽,但這並不影響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爸爸,你依然是我的坐標,正如你所說,你無可取代!”
蘭迪聽著兒子發自肺腑的話,禁不住開心的笑了,他自豪的註視著兒子,“好樣的,約瑟夫,希望你永遠是我的陽面,成為我理想的模樣並永遠茁壯、快樂而充滿動力!好了,得抓緊時間了,我的兒子,有時時間真就等於生命,你還不懂呢,小傻瓜!”
約瑟夫雖然並不真的懂爸爸話裏的意思,但他還是順從的跟著爸爸過去化妝。
蘭迪神情凝重地看著跟著自己只管走卻不說話的約瑟夫,試探的問道:“爸爸將公司也給了博恩爸爸,你怎麽看?”
“我想您這麽做絕不是心血來潮,您不是一個輕率隨便的人,每一個決定都應自有道理。公司傾註了您這麽多的心血,您更盼望它好!博恩伯父德才兼備,不僅僅是朋友,不僅僅是信賴,更因為他能擔當得起。”
蘭迪早料到約瑟夫會讚成,但聽了他的話還是禁不住一楞,“謝謝你能理解爸爸,約瑟夫!但爸爸不光給了他管理權,同時也把所有權給了他,爸爸這樣做,將來會怨恨爸爸嗎?!”
約瑟夫看了眼爸爸,沈默了一下,淡淡的說:“不會的,爸爸,您給我的已經這麽多這麽好,我一生都唯有感激呢!我在想我該怎麽給你說,其實,擁有您這樣的父親,是上帝對我的無上厚愛和恩賜!我現在很想讓你真的理解我,因為只有你理解了我,您才會打消您這樣的顧慮。我一直覺得,父母的給予是福報,而子女懂事以後所有不知節制的無度的貪得無厭的索取都是罪孽。雖然我現在還無法明確我將來成年時候的模樣秉性,也或許將來我志存高遠淡泊名利;也或許將來我欲望很強,想要得到的很多很多;但無論將來的我是什麽樣子,我相信我都不會和所有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計較並患得患失的。因為,我身上流的是讓我崇拜的您和媽媽的血!所以,我也想和爸爸一樣,做一個有情懷的而且大度的人,我想要的我只想用自己的智慧和勤勉去創造去爭取,既享受收獲時節的累累碩果,也享受努力奮鬥的過程;而不想去做一根只能靠攀援纏繞大樹全憑仰仗外力才能立在高處的藤。
我一直都夢想著成為一個有良好素養的鬥士,而一個好的鬥士,骨子裏都更渴望走自己的路。您懂我了吧,爸爸。”
蘭迪聽著約瑟夫的話,心裏為之一振,他激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深情地捧住他的臉頰,默默地凝視著他明亮而堅定的雙眸,“爸爸低估了你!你的這席話竟讓我心潮澎湃,我真的為你自豪,約瑟夫,我相信你,我似乎看到了那個未來的你,好樣的!”
約瑟夫俯在他的胸口上沒有說話。
蘭迪看著兒子,陡自笑了笑,“沒想到你平時漫不經心嘻嘻哈哈的,心裏倒卻很有主意。”
約瑟夫也調皮地笑了笑,“我喜歡卯勁兒,先靜靜的將自己置於最低的地方和最不想擁有的狀態,卻同時將內心的渴望和夢想激蕩在無限無限的高處,而蓄勢待發一發不可收拾;正如為人愈是謙恭低卑的人往往愈是可畏一樣。就像剛才你聽到我說的話感到驚訝,卻不知那其實只是我平時安靜時候早就認真想過的一個小點點而已,我在動著心思的;早就不是你想象中的小屁孩兒了。”
蘭迪瞠目結舌,張大著嘴巴看著自己的兒子,“哦,上帝!是誰在驚艷我此刻的人生!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啊,我的兒。約瑟夫,爸爸今天真的好高興!人生,能有這樣的一次靈魂觸動,足矣!”
父子倆默契而又深情地擊了下掌。說話間就到了化妝間,化妝師已候在那裏了。
因為擔心自己婚禮現場把控不好情緒,約瑟夫堅持化了淡妝。在妝容的映襯下長相英俊挺拔的他顯得更是格外的容光煥發,蘭迪看了不禁讚道,“哦,天哪!如此迷人!!看來今晚你要成焦點了,快去吧,我親愛的正冉冉升起的太陽!你媽媽見了你的模樣一定會特別開心的。”
這時,來接約瑟夫的車趕到了,約瑟夫和爸爸揮手告別,“再見,爸爸。”
“再見,兒子,爸爸也要去收拾一下了。”
斯嘉麗並不知道蘭迪的處境,她見到約瑟夫如此盛裝出場滿面春風地來到她的跟前,心裏不住地納悶蘭迪到底用了什麽招數能如此之快地讓兒子這樣毫無思想壓力地面對這場家庭驟變,並毫無負擔地陪伴自己。
斯嘉麗緊緊地抱住約瑟夫,“親愛的!謝謝,你還好嗎?”
約瑟夫一臉狡猾的笑,開心地看著斯嘉麗,“祝福你,我堪稱完美的媽媽!事實證明,博恩爸爸才更適合你!我爸爸他太風流不羈了,他更適合遠遠的愛護我們而同時被我們大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去深愛!對於一個家庭,快樂平安相互關心就是幸福的!”
“謝謝你,兒子,你是媽媽永遠的驕傲!”斯嘉麗深情地註視並端詳著越來越有棱角越來越英俊偉岸的約瑟夫。
約瑟夫被自己的媽媽看得羞澀地笑了笑,“媽媽,看吧,我盛裝而來,你也該艷驚四座才是,一起去化妝吧,不介意的話,我陪著你。”
斯嘉麗開心地笑了笑,“走吧,我的太陽!”
約瑟夫聽了,不禁想起了爸爸的話,心裏忽地掠過一絲傷感,但想到媽媽即將步入對她來說尤為重要的第二次婚姻,馬上,就在今晚就要登上結婚慶典的舞臺了,只好訕訕地笑了笑,仿佛很緊張的深吸了口氣,沖媽媽做了個鬼臉,故作愜意地打趣道,“我尊的女士,我平生第一次牽手的新娘,您如此智慧如此美麗,我此刻如此緊張,敢問閣下是哪家姑娘?!竟讓我今生這般魂牽夢縈。”
斯嘉麗默默地註視著約瑟夫,她深情地捧起兒子的臉龐,不覺眼眸濕潤,“我心愛的王子,我乃克萊德家的姑娘,承蒙兩位深情的王子護佑,如今要嫁一位德才兼備的兄長!請問你,我此生最深情的人兒,這是對是錯呢?”
約瑟夫小腦瓜飛快的轉動著,聽了媽媽的話,他機靈的笑起來,“千載良緣!您怎出此問?又何錯之有啊?!”
斯嘉麗定定地註視著兒子,幽幽地問,“真的?你真的也這麽想?”
約瑟夫收住了笑,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媽媽,“快去化妝吧,媽媽,化一個精致典雅的妝容,今晚就讓我來當您的伴郎。快去吧,媽媽!”
斯嘉麗默默地將約瑟夫摟入懷裏,“你是媽媽今生唯一的孩子,謝謝你,約瑟夫!”
約瑟夫深情地擡頭註視著斯嘉麗,溫柔地握住她有些發涼的手,“媽媽,您深知我愛你!或許,在您的心裏我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但我心智其實已遠遠成熟,我的生活和成長環境等等讓我具備了一些成人的見識和思慮,我畢竟終將長大,褪去稚嫩,當我必須遠離你們的視線而走入自己的生活中時,我更想我和我所在乎的所有人都能各得其所,各自幸福安泰,熱愛生活,充實而坦然!因此,我並不在乎父母親之間的婚姻狀態等……事實是,我只註重您和爸爸兩人是否快樂是否平安健康!爸爸那兒我一直都不太擔心,而我卻更多的關註於你,媽媽。所以,只有感受這你快樂幸福我才會踏實;我是那麽想讓你永遠都身心輕盈!因此,請別再事事時時都去刻意禁錮自己的內心和靈魂,更別說那些毫無意義的條條框框了;您只需忠實於自己和自己的心。”
斯嘉麗靜靜地深情地看著約瑟夫,“我很開心,親愛的!在你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他,祝福你,我的孩子,你是我的驕傲!”
“走吧,媽媽,您該去化妝了,懇請您此刻開始,該放下之前的所有顧慮了;您是我見過的最睿智的女神!您該有足夠的自信的。”約瑟夫牽著媽媽的手向化妝間裏款款走去。
匆匆陪斯嘉麗和兩個孩子吃過晚飯的博恩簡單向他們交代過之後,就火速趕往了公司旗下的一處只針對自己公司高管層的私人俱樂部。向來思慮周全的博恩在中午緊急會議散會後並沒有讓與會的人離開或遠去,他讓秘書魯特安排所有人去了他們的公司高管層專屬私人俱樂部這裏。
博恩趕到那裏時,人們正在以各自喜歡的方式放松著自己,更多的人在三五聚坐在一起默契地喝著紅酒或喝著咖啡聊著天,有的在舞池裏隨著音樂深情款款地跳舞,有的正在兩兩投入的打著臺球,有的則在健身區域獨自鍛煉燃脂,有的在演奏廳裏欣賞著演奏……來到俱樂部裏的每個人都在根據自己的喜好打發著這一晃就過去又如此不同如此微妙的珍貴時光。
博恩走入俱樂部的中心處主席臺,他輕輕打開揚聲器開關,“所有我的夥伴們,在此我再次謝謝大家!”
人們這時才註意到突然出現的博恩,大家相互快速的竊竊私語後便安靜下來,音樂和演奏也都停了下來。
“很感謝大家!此刻,我來到這裏第一是想解開大家長期以來的疑問,第二是再次懇請大家多與支持。”博恩說完低頭快速地沈思了一下,“大家都清楚我和溫蒂的婚姻走到了盡頭,我的生活和婚姻陷入了困境。或許,有人會說是溫蒂不對。而其實,溫蒂是個好媽媽也是個好妻子,更是個正直善良的女人,我對她永遠都深懷感激和尊重。我們的婚姻是我對她以及對家庭的疏忽所致,我負有主要責任。這是我目前的婚姻生活,而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其實,我和溫蒂的離婚卻是我的第二次離婚。”
人群裏有些騷動,大家都疑惑地盯著神情嚴肅的博恩。
博恩語氣平靜而沈重,“早在十多年前,那時我二十出頭,我和一位姑娘相愛並很快結婚,而不久,我的父親便因身體不適我帶他去醫院檢查後,得知他得了癌癥。我一時無法接受即將突然失去父親的殘酷事實,我不忍就那樣靜靜地讓父親等著死亡時刻的到來。情急中,我把我所存下的並不太多的錢拿去為父親醫治。幾個月後,我父親的病得到了控制,身體有了好轉。但與此同時,我的第一個妻子也知道了我把所存的錢都拿去為我的父親醫病並且同時還欠下了好多債。在一天早上,我正要去上班時,剛要匆匆忙忙地去乘公交車,我的第一個妻子怒沖沖的把我攔下,暴怒的她和我大吵了一架並發生了撕扯扭打,我的母親見狀也跑了出來,她向賠罪想勸阻我們繼續扭打。但我的第一任妻子情緒一下失控,她將水果刀捅到了我的胸口。我的母親當時看到這個情況,她一下子心臟病覆發暈倒過去。我第一個妻子餘怒未消,她看著在她的心目中不近情理的我和我母親兩人,開車離開。
我想靠近我的母親,但因為失血和著急的原因,我很快休克。
那時,碰巧我們的董事長蘭迪先生開車路過,他遠遠的看到了我受傷倒地以及我母親暈倒的那一幕,危急關頭,他把我和我的母親匆匆拖上他的車一路疾馳奔向醫院。
一個多月後,我終於脫離了危險,保住了命。我的一條心臟動脈被紮破。兩個多月後,當我出院時,我才得知,我的母親心臟病突發猝死,沒能來得及救治。而我,就醫的是最好的醫院,用的最好的藥,為我手術和治療的是最好的醫生,兩個多月裏,我花掉了我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那對我來說幾乎是天文數字般多的錢。而且,我當時流出的血也將先生的車給弄得狼藉不堪。
在我在重癥監護室裏實施搶救的那一段時間裏,先生幾乎每天都去醫院看望我,在我脫離危險的那天,我給他說‘謝謝你!’我問他我的母親的情況,他告訴我,她很好,已經沒事了。而實際上,他已幫我喪葬了我的母親。
我的父親得知實情後不久,病情出現了反覆,癌癥覆發。先生沒有告知我這一切,而是為我的父親直接辦理了入院手續。我父親拒不再接受治療。
出院時,先生開車送我回家,才把我母親去世以及我父親拒絕就醫的事情告知我。
我痛苦地看著他,難過的說,‘蘭迪先生,真的謝謝你!可你不該救我的。’我說完,痛哭失聲。
他對我的絕望和情緒失控,只是沈默不語。等我平靜下來後,他問我,以後將怎麽打算?
我告訴他,‘突然杳無音訊了幾個月,工作應該早就失去了。眼下我父親又病重,我回去看看情況,我想守候他一段時間。之後,再做打算。’
先生沒說什麽,給了我一些錢,我看了看他,告訴他說,‘我恐怕這輩子都還不了了。我不能再繼續花你的錢了,我現在身體已經沒事了,其他的我自己想辦法就已足夠。’
先生執意讓我把錢拿上,我明白先生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便從他給我的那些錢裏取出了一小部分,我說,‘這些就足夠了。’先生沒有說什麽。把我送到家就離開了。
幾個月之後,我的父親也去世了。送走了我的父親後不久的一天,我和我的第一個妻子辦理了離婚手續。之後不久,我又再次見到了先生,他問我,那女的是誰?我告訴他是我的妻子並告訴了他事情發生的經過。
他沈默了一會兒,盯著我,‘她讓你差點喪命,並直接導致了你母親的猝死,你打算怎樣對她?’
我說,‘我和她已經離了婚。我不想再追究此事。’他問我為什麽,我說,‘是我自己的愚蠢才導致了母親的死亡,妻子是我選的。而我自己被她紮傷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是我自己缺乏掌控力和對人的認識才導致的悲劇的發生,她本人也同時是受害者,沒有哪個女人不渴望自己的婚姻是幸福和美的;是我毀了她的夢才讓她變得喪心病狂起來的。’
先生盯了我許久,之後他才冷冷的沖我笑了笑,‘我或許是遇到了傳說中才有的那種好人。跟著我吧,我也正大量需要人。’
後來,我就一直跟著先生。
這就是大家眼裏,我為何如此拼命、如此身先士卒為先生效力的原因。或許,有的人會看不慣,認為我是善於逢迎巴結溜須拍馬,因為這樣的看法,溫蒂在不滿我疏於照顧家庭的時候也這麽說過我,我把我的孩子也叫到一起,告訴了他們我為何會這樣做。但我明白,這是我自己的個人情結,溫蒂需要的則是個完整的家庭,他沒有錯;但我的孩子卻沒有這個權利,因為沒有我就談不上他們。
只有我自己明白,不僅連讓我有所作為的平臺是先生給的,我的命也是先生給的;我之所以能活下來,之所以能站在這裏,全憑十幾年前先生慈悲並毫無計較的搭救以及之後的信賴和重用。
其實,我和大家一樣,並沒有什麽不同,都是一腔熱血,都是為著理想,都是為著道義和擔當。當一個人的心目中放下了名利和其他羈絆,全力以赴的將精力都交付給自己認為值得的事業時,我們每個人都一樣能做到自己的最好,交出令人信服的答卷的。
今天,我告訴了大家我和先生之間的相互信賴的感情淵源。而對於先生剛才會上的委任或許仍會心存疑惑,但慢慢大家就會明白,時間能證明人心和以及所有的結果。因為大家清楚,先生說過要向其它領域拓展。我永遠只是先生的一個小兵。
這是我向大家說的第一個問題,也就是解開大家長期以來的疑問的問題;下來,是我懇請大家多與支持以及今晚我和夫人之間的婚事問題。”
說到這裏,臺下一片轟動,大家的情緒有些激動,相互議論紛紛之後,有人便厲聲責問,“你和夫人之間的婚事問題?哪位夫人?”
“斯嘉麗。”
這時,有人向博恩臉上和身上砸東西,博恩並沒做躲閃。秘書趕忙上來制止住了群情激奮起來的人們,穩定住了大夥的情緒。
“那先生呢?!你怎麽向他交待?你究竟要做什麽?!怕是有人要反客為主,要造反甚至要挾先生了吧?”
博恩靜靜地看著質問他的人,“謝謝你們,你們聽到這一消息如此反感如此群情激奮是很正常的,我理解也很受觸動!大家能這麽一心追隨先生,一心為著先生,一直這麽情真意切的凝聚在一起,並曾經一起戰勝或是克服了一個個艱難險阻,靠的是先生的人品以及大家對先生的信賴。大家都很清楚,紛爭只在於集團公司的權利歸屬,而無論何時,我們都只認先生一個人,因為他無可取代;先生才是我們的魂。先生是公司的創始人,因此,公司將永遠只屬於克萊德家族及其子孫後代,這一點將必須成為我們公司最重要的章程,任何他人都只能成為一名臨時的代管理者,我也一樣。所以,大家請只管放心!時間會告訴大家每個人真實的樣子。都說人性險惡,經不住試探,但我只想將一切都交給時間。”
“你剛才說的你和夫人之間的婚事問題又是怎麽一回事?”
博恩沈重地望著大家,“先生前一段才告知於我,他說他和夫人在一年前已經秘密離婚,大家或許有知道情況的,先生和夫人是父母包辦婚姻,先生對其婚姻一直存在逆反心理,他一直接受不了夫人。但先生疼愛孩子和善待身邊的人是早已出了名的,他因此也希望夫人能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而自從他得知我離婚後,就想促成我和夫人。我不知道他為何能如此看好看重我?我對我前兩次婚姻的失敗其實早就對自己的情感生活和婚姻生活喪失了信心,我一而再的陷入家庭危機,這已不是先生單方面的信任就能改變的事實,我怎能給夫人讓人如願的美好生活呢?”
一個略帶譏諷的聲音響起來,“哼哼,說的總是比唱的好聽,如今你還不是說到了和你和夫人的婚姻問題了!心懷叵測的人往往都最能偽裝和表現自己的,也往往最能在口頭上信誓旦旦地做出承諾,可時過境遷呢?先生剛會上宣布夫人要進入董事會,你這會兒就促成了自己和夫人的婚事;心思昭然若揭的嗎。”
又傳來一個聲音,“我恐怕是有人在耍心眼搞陰謀,結果得逞了吧”
博恩低頭沈默了一會兒,“是的,有利益存在的地方,就難免出現紛爭和質疑。但先生的智商決不至於如此易於蒙騙甚至如此容易就被我們中的哪一個人控制。我清楚大家的疑惑和不解,明白大家的心情。但我說過,時間會證實一切。而對於我和夫人今晚即將舉行的婚典,如果大家不強烈反感和反對才是真正出乎我意料的。但無論大家怎麽想,大家還是都得去;這也是先生的吩咐。到時,先生將作為公證人和主婚人,約瑟夫和我的兩個孩子已經從學校回來參加婚禮。所以,大家有意見請暫時先都放一邊,畢竟要顧全大局。一會兒按時前往參加婚典,結婚典禮八點開始。下來,我就不再多說了,大家各自準備一下吧。”
有人氣憤地厲聲叫道,“冠冕堂皇!”
博恩無奈地看著他,攤了攤手,“親愛的,如今辯駁是最無用的,我也無法讓你理解我。”
“你可以選擇離開,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動,這兒也是一樣。”
“對不起!恕我不能,這裏我還有義務,我也有責任待下去,我不會因為誤解和偏見而放棄我自己的做事準則,我只尊奉信仰。”
“是誰的質疑聲浪如此之高?我的堅定擁戴者還是公司的忠誠衛士?還是為追求正義的勇士?我看,質疑完博恩,下一個受質疑的人就該輪到我了吧?放肆!”蘭迪不知何時卻悄悄地進來了。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厲聲呵斥給震懾驚呆在了那裏。頓時,一片沈悶的寂靜。所有的人都啞口無言。
“博恩說得或許對,公司起於我,也歸屬於我;要是這樣,我的決定和任命就還沒有到受你們掌控由你們個別人說了算的境地。博恩造反,我看是個別人心思上出了問題了吧?在我這裏,還輪不到你們說公司離了誰都能照樣管得好。在咱們的公司,我尤其看重能力但更看重人品,做事總是要從做人起步的。博恩已經告訴了你們我重用並信賴他的起因,我救過他;但這並不是根本。試問,在咱們公司上下,有哪個人能趕超他的能力和效率?哪個人為公司做過的貢獻比他多比他大?哪個人能更有能力把咱們的公司帶領好?在咱們集團公司內部除了我哪個人還能有他的威望高?沒有。我當初救他只是因為我當時的心境,並非我就真的是善良慈悲;我讓他跟著我並不是我當初就想著將來如何,我只是因為自己需要。從我見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以他獨特的人格魅力和行事風格不斷的打動著我,他讓我感受到過所謂的擔當和慈悲惻隱情懷。我知道我為人太毒辣,留博恩在我跟前,是因為我需要一個坐標,以使我不至於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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