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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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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莫要打趣小妹了。小妹此番前來是想解除了這弒令。”

“為何?既然已經施法了便如此吧。”

“那不可,若是百年之後,大家皆入輪回之時二哥卻不得入輪回,那豈非是小妹的過錯了。二哥,小妹不想如此。”

最後還是雲謹拗不過雲樂寧,解除了弒令。雲樂寧也心滿意足了。和二哥切磋了一番便回了京師。

走之前雲謹還打趣道,怪不得上次五大家族會時池旭打不過你,二哥現在也是樂寧手下敗將嘍。

但其實是雲謹只發了七成法力。

夜幕降臨

南陽蔣家

“小柯柯這麽晚了就別走了,我房內有好東西。”

蔣申咬著手指說前半句又指著櫃子旁說了下半句。

“說好與你一起處理完事務我就回去的。”

邵舟柯說完指了指書桌上的書。

“這事務太無聊了。不如小柯柯讀給我好了。你放心,處理完我就不賴著你了。”蔣申伸出右手,指著天,“我發誓!”

不過誰家發誓是這個手勢呢。

邵舟柯也是慣著蔣申,一字一字讀完。

讀完後蔣申卻拉著邵舟柯的胳膊,說道:“好不容易批註完,我們喝點東西慶祝一下吧 。你放心,這個不是酒,味道相似卻不醉人,特意為你留的。”

邵舟柯也確實渴了,半信半疑,看蔣申那麽信心滿滿的樣子也就喝了些,的確不醉人。

索性兩人就多喝了幾杯。

邵舟柯喝到第五杯時卻有些頭發昏,控制不住自己又暈了過去。

蔣申倒是沒想到,又重新看了一眼那杯酒。

“慘了,拿錯了……完了完了完了,邵舟柯明日起身不得打死我不可。完了完了完了。”

蔣申將邵舟柯移到自己的床上,照顧完後,還不忘嘟囔了一聲“好重”。

看著邵舟柯紅撲撲的臉,蔣申有了一個歪主意。不準備去了書房,而是直接洗漱完後脫了鞋襪上床睡覺。

第二日一早

邵舟柯早早醒了,看著身旁的蔣申挑了下眉,有些驚訝,像是在說:“我身邊這是個什麽。”

邵舟柯起身坐著,右手抵住額頭,皺著眉似乎在想:“昨天發生了什麽事,頭這麽疼。”

邵舟柯的起身也驚醒了蔣申,蔣申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的說道:“你醒啦。”

邵舟柯嚇了一跳,看著蔣申,努力回想昨天發生了什麽,但什麽也想不起來。

蔣申又嘟囔了幾句,但邵舟柯沒聽清,蔣申又睡了過去,蔣申是個賴床的,這個邵舟柯是知道的。

邵舟柯穿好衣物洗漱完推門出去,就碰見了在打掃的人,喊了一聲,那人便小跑了過來,問了好。

邵舟柯問昨日就無人來問自己的下落嗎?

那人說:“您的兄長曾派人問過,但被我們回了是在蔣家,您兄長也再未說什麽便沒再尋了。”

邵舟柯又揉了揉太陽穴,看向睡得正熟的蔣申,眼裏盡是柔情,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

回了房輕輕的找了本書等蔣申醒來。

已經要將近辰時了蔣申才翻了個身,伸了個懶腰才做起,伸了伸胳膊和腿,迷迷糊糊的下床,看見坐在桌子旁看書的邵舟柯嚇了一跳。

“你還沒走啊?夠能堅持的嘿。”

蔣申邊說邊去一旁洗漱。

洗漱完走向邵舟柯,坐在身旁邊擦臉邊看著邵舟柯手裏的書便問:“你看什麽呢?”

邵舟柯將書反叩在書桌上。側過身面對蔣申嚴肅的問:“我們怎麽會睡在同一張床,還有,你不是說那酒不會醉的嗎?我為何又斷了記憶。”

蔣申卻像說謊話不打草稿一樣說道:“我也不是有意的,實屬是因為拿錯了酒,昨日你醉後偏要抱我,我要走你也不讓,實實的把我困在床上,要我別走,我只能待在……”

“當真?”

邵舟柯不可思議的反問,他喜歡蔣申不假,但蔣申喜不喜歡自己也未可知,如此這般,豈不是要嚇著蔣申,自己是個斷袖蔣申還會這般親近嗎?

“當真。不過小柯柯,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蔣申也不確定邵舟柯對自己的心意,所以索性騙他一回了解心意。

邵舟柯沈默不語,思慮好久。蔣申看邵舟柯遲遲不回,眼神也淡了下來。

邵舟柯害怕蔣申真的自己心儀他會離他而去,所以還是沒有開口承認自己心意。

蔣申也沒了什麽心情再打趣邵舟柯,便轉過身去。

“你也是一宗之長,事務也是繁忙,也不用總是聚在一起了。”

邵舟柯不懂蔣申是什麽意思,有點急迫的問:“為什麽?我可以不要這宗長之位。”

“宗長之位哪有說不要就不要的。”

“你也說我們是好朋友,我也願不要這宗長之位,只做你的門客。”

“哦。”

蔣申不冷不淡的道。蔣申壓根沒有把邵舟柯的這句話放在心上,只覺得邵舟柯只是說著玩的。

邵舟柯回了家後和邵勉皚提出卸下宗長之責,邵勉皚卻罵了邵舟柯。

邵舟柯一直認為邵勉皚會依著自己的性子來的。但邵勉皚告訴自己,“宗長責任之大你也是明白的,不然爹娘為何會早逝。你說不做就不做了?”

“兄長,我有我自己想要的,我不喜歡每天乏味的生活,我想要……”

“你想要什麽?蔣宗長?”邵勉皚靜下心來問。

邵舟柯思慮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

“是。我想去蔣家做門客。”

邵勉皚聽後冷冷一笑,“哏,你想去蔣家做門客?你是我臨安邵家宗長,你去蔣家做門客?你不怕世人議論紛紛?”

“不怕。我只怕蔣申不再理我。”邵舟柯實在著急,連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

“哥,我以為你是了解我的,會支持我的。”

邵舟柯沒有依著規矩喊邵勉皚兄長,而是喊了哥。邵舟柯從未喊過邵勉皚哥,一直是兄長。

邵勉皚嘆了口氣,說:“哥哥自然是了解你的,自然也是永遠會支持你的。你所思所想哥哥早就知曉,若你心裏想明白,那就去做。不要管世人看法,在哥哥這裏,你永遠是我的弟弟,永遠是咱們家的二少爺。”

邵舟柯不敢相信邵勉皚會對自己說這些。從來沒有哭過的邵舟柯眼中竟有一絲淚光,好在很小不容易被發覺,不然邵勉皚肯定會笑話邵舟柯的。

“多謝,哥。”

至於邵舟柯和蔣申為何總是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因為他們都是男人,若是生出情愫的事情傳了出去,會被世人唾棄,蔣申不怕自己的名聲,但他在意邵舟柯的名聲。

邵舟柯倒是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但也怕蔣申會被世人謾罵而不敢告知天下。

你看,在世俗的眼光裏,就算他們是家族的一族之長,他們連愛也都要小心翼翼的。

後來,池旭專註於家族事務,身旁有宋思遲與池胤跟隨。

景慕吟和雲樂寧在家中嬉嬉鬧鬧恩愛綿長。

邵舟柯卸下宗長之責,還位於兄長邵勉皚。蔣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淡淡一笑,罵了邵舟柯一聲傻瓜。邵舟柯也真的每日都和蔣申在一起度過,常常幫助蔣申批註事務。

雲謹看護家族會事務忙的很,畢竟明年的家族會是雲家做東,家族會這麽重要的場所事務要一年準備。

相遇相識相知(一)

邵舟柯和蔣申是在九年前的家族會上認識的。那時是景家做東。

但真正熟悉起來是在七年前,蔣明禮受邀去邵家做客,那日是邵舟柯18歲的生日宴。

各家自然都來了,蔣申從遠處就聽到有人在嬉嬉鬧鬧。

“今兒後半晌在趕黑前偷跑出去一趟咋樣?”

“鬼圓你了。”

聽這口音,定是雲家人。仔細瞧去,是雲家二少爺纏著雲家大少爺,那意思不過是雲謹想今日趁著人多和雲義偷跑出去玩,但雲義不答應。

在向後看去就看到雲志淩帶著夫人楊佩熙和小女雲樂寧,雲樂寧總是吵著雲志淩和楊佩熙牽著她的手。

再仔細聽,便又聽得一孩子委屈的說道:“母親,我真的沒故應。”

聽著口音和自己說的如此相像,那必然是京師來的。

京師本來叫做東萊海城,但景仲爺爺的爺爺覺得不如改成京師,所以便一輩輩的流傳下來了。

果不其然是景慕吟跟在程元元身後解釋什麽。景仲想說些什麽,但終究沒有開口。

沒過多久,蔣申又看到池家宗長池塘和其丈夫蘇戚瑜帶著長女池旭,次女池賀柳入了坐。

蔣申實在有點坐不住,想跑出去玩,但這快要開席,規矩所困,是不可以隨了人意了。

果然蔣申悄悄跟蔣楓道:“哥,我先出去一趟,我保證很快回來,不會耽誤什麽的。”

蔣楓無奈,自知自己心腸軟,所以索性告訴了父親蔣明禮,蔣明禮倒沒說什麽,卻是看著蔣申搖了搖頭。溫煦只笑了笑。

既已入座,便不可在主人沒有要求的情況下隨意起身走掉。這是規矩。

蔣申看沒了希望,便道:“我倒認為沒一會師妹就會滿屋子亂跑。”

還是那句每個父親都會說的話:“你可與你師妹相比?”不過蔣明禮是笑著說出來的。

為何不要與雲樂寧比?大概是這一屋子的人除了雲樂寧都是有宗長之位繼承的。

“樂寧今算第一次參加這麽正式的場所,應該是會滿場跑。”溫煦也跟著說笑起來。

果然,雲樂寧看了一圈,居然看到一個生的比她小師兄蔣申還漂亮的人。

看著他,呼吸都變的小心,輕輕拽了一下身旁的二哥雲謹,雲謹明白後,附身將耳朵盡量離雲樂寧的嘴巴近一點。

“二哥,那一桌是誰家啊?”

雲謹看向雲樂寧看向的方向。

“是京師景家,坐在那裏的是景仲伯父和程元元伯母,還有他們的兒子,叫什麽我大概忘了,字也不記得。不過我們從不提自己的字,也無所謂。”

“那他好相處嗎?”

一旁的楊佩熙大概聽明白雲樂寧是在問什麽了。

“不如,你親自去問一問?”楊佩熙很溫柔的道。

雲樂寧堅定的嗯了一聲便起身跑向對面景家的位置。

於是大家就看到一個小小的可愛的女孩跑去景仲和程元元面前,行禮問安:“伯父伯母好!我是雲樂寧。”

不得不說,雲樂寧太可愛了,再加上這一句軟軟的孩子音,程元元倒是一見就喜歡。

“樂寧好。”程元元笑著說,心裏想著一個如意算盤。景仲則是一邊笑著一邊點頭。

雲樂寧笑了笑,便跑到與景慕吟最近的桌子邊,雙手趴在桌子角上。

“這位哥哥生的好俊俏,比我小師兄都漂亮。”

景慕吟這才擡眼看向雲樂寧,“你小師兄?”

景慕吟這是明知故問,剛剛雲樂寧都說了自己是雲樂寧,小師兄自然是蔣申。

“是呀,你看那邊坐在中間最小的就是我小師兄,另一位也是我師兄。”雲樂寧說著看向蔣楓和蔣申。

蔣申看著雲樂寧看向自己竟有點不明所以。

“哥,師妹跟景慕吟說什麽呢?為什麽還看向我們啊?是不是我太帥了,著急告訴景慕吟她有個英俊瀟灑的師兄。”

“我看景慕吟要比你生的好看。”說完淡定的喝了口茶。

“哥,你是哪幫的啊?”

這邊景慕吟聽後卻又問:“那你平日如何稱呼你兩個師兄,一個喊小師兄一個喊師兄,這不會不方便嗎?”

“不會啊,小師兄就是小師兄,師兄就是師兄。怎麽會不方便呢?”雲樂寧認真的回答。

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問雲樂寧竟認真回答,景慕吟被逗笑了,嘴角淡淡上揚。雲樂寧看在眼裏,想在心裏:“笑起來也好好看。”

程元元看不下去了,便提醒道:“不許惹人玩。”雲樂寧這才醒過神,一向聰明伶俐的雲樂寧竟才反應過來。

在景慕吟眼裏,雲樂寧只是個孩子,自己已經十之有六,但雲樂寧還只是十二歲的孩子,自然沒有想好好聊下去。

“那哥哥平日如何喊我阿爹如何喊我師父?”雲樂寧也不惱,又問一句。

“自然都是伯父。”景慕吟不緊不慢的回。

“那哥哥現在喊一聲伯父,看是我阿爹應下還是我師父應下。”

雲樂寧也沒有聽景慕吟說完,便轉身就走,沒走出幾步又回了身,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哥哥名作什麽,字是哪個?”又覺得問的太多,又說了一句:“哥哥名作什麽?”

景慕吟倒是徹底被眼前的小娃娃逗笑了,笑著回她:“我叫景慕吟。慕是思慕的慕,吟是吟誦的吟。”

雲樂寧聽後心滿意足的轉身走,又突然想到什麽,又轉回身道:“我叫雲樂寧,樂是快樂的樂,寧是安寧的寧。”

“好,我記住了。”景慕吟道。

現在雲樂寧回想,當初是真的因為景慕吟生的好看才會追問多句的。景慕吟回想,當初是真的因為雲樂寧生的可愛才會繼續回她的。

雲樂寧不守規矩到處亂跑自然是引起了各家的註意,池塘道:“這便是雲家小姐了。”

坐在主位的邵世郎道:“聽說雲家小姐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看來果真不假哈哈哈。”

主人家發話,那麽就是宴會開始了。

宴會不過就是各家送禮恭賀,邵家接受請客,吵吵鬧鬧。邵舟柯作為“主角”也是不可以離席的。

直到……

相遇相識相知(二)

直到……

“蔣申!”

蔣明禮沖著蔣申大喊。至於為什麽,大概是因為蔣申牽住邵舟柯的手,直接帶著邵舟柯跑了出去。

而蔣楓居然早就不知跑去了哪。

雲志淩看狀,為了大家臉面,也開口和解。

“欸,孩子們玩心重,出去看看有何不妥。咱們接著來。”

雲志淩說完又給了雲義和雲謹一個眼神,兩人懂後,牽起雲樂寧的手便向外跑去。

池旭也懂事的牽起池賀柳的手,輕輕的說道:“我來時便看到一處峽谷好看的很,快,趁現在跑出去我們去看看。”

景慕吟看著大家都在往外跑去。不禁有些仿徨,自己也是慢慢起身,欲向外走去。

景慕吟剛起身就看到雲樂寧跑向自己,牽起自己的手。

“景哥哥,我們去玩。”

於是便看到雲樂寧牽著景慕吟的手在前面跑,雲義和雲謹跟在後面。

池旭帶著池賀柳去了太興峽谷。雲義和雲謹被雞冠洞吸引,和雲樂寧景慕吟走散了。

景慕吟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此次前來是為邵舟柯祝賀誕辰,但現在他正在和一個小娃娃走上了街。

這個小娃娃活力無限,四處亂跑,景慕吟差一點沒有看住她。

沒逛一會,雲樂寧聽到遠處有人在吆喝糖葫蘆,眼神瞬間亮了,一臉無辜可愛的樣子看著景慕吟。

“景哥哥我要吃糖葫蘆!”

但景慕吟一摸口袋,慘了,沒有帶錢。

“你一定要吃?”

“景哥哥沒有錢嗎?”

還沒等景慕吟回話,雲樂寧又跑去糖葫蘆小販跟前,說了些什麽,便拿著糖葫蘆回來了,邊說著話邊舉起糖葫蘆遞給景慕吟。

“景哥哥先吃。”

“我不吃,你吃好了。”

雲樂寧聽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跑了回去,遞給那小販自己頭上的束發帶。

那帶子夠十個糖葫蘆。

“謝謝叔叔!”

隨後又一蹦一跳的跑了回來。

“景哥哥真的不吃嗎?真的很好吃。”

“不了,我不喜歡甜的。”景慕吟道,“你用你的束發帶換的?”

“本來是沒抱希望的問能不能刷臉,但沒想到叔叔真的給了我一個,我也是不好意思拿,就索性把發帶給他了。一物換一物嘛!”雲樂寧一本正經的說。

看著雲樂寧可愛的臉又一本正經的說幼稚的話,景慕吟竟……竟覺得親切。

景慕吟心想:“我居然有這種想法,大概是瘋了。”

而另一邊蔣申拉著邵舟柯的手跑到楓樹下,三年前兩人就在這棵樹下玩耍過,那時蔣申就認定了邵舟柯是他的好朋友 而邵舟柯認定蔣申,是在四年前,第一次看到蔣申的時候。

“你看,三年前我記得印記還在的。”

蔣申指著樹下說道。蔣申喜歡釀酒,雖然現在才十五歲。蔣申也只聞一聞,從不喝。邵舟柯也說若是飲酒,也要等到弱冠才行。

“三年前的酒定是香甜的。”

蔣申邊說邊準備用手刨出來。

“欸,你這麽漂亮的男孩子怎麽就不懂得愛惜自己?”邵舟柯邊說邊去阻止蔣申。

“我很漂亮??漂亮是形容女孩子的。我明明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好不好?”

蔣申可不樂意了,大家都說他生的漂亮,可自己明明是男子,心裏本來就不願意,這下好了,蔣申兩手交叉放在胸前,道:“不給你聞了。”

邵舟柯終究沒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你也太小氣了!”

“你居然說我小氣!”

看蔣申得理不饒人的樣子邵舟柯只能趕緊理他遠一點,起身欲要跑,蔣申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趕忙追上,兩人就圍著那楓樹一圈一圈的跑。

雲義和雲謹此時看完雞冠洞正到處轉,轉到此處就看見蔣申追著邵舟柯在圍著楓樹跑。

雲義道:“那是……蔣家二少爺?”

雲義有點不確定的問雲謹,雲義想不到蔣申居然這麽“活潑”。

雲謹仔細瞧了瞧,堅定的說:“沒錯了,應該是蔣申追著邵舟柯。”

“話說蔣家二少爺為什麽總不穿家服,每次見他都穿的不同。”

“也許是不如咱家的好看。他嫌棄吧。”雲謹大言不慚的說。

“不可胡說八道。”雲義嚴肅的說。

“知道了哥。不過,哥,你說,蔣申如果站住往回跑是不是早就追上了。”

雲義笑了笑沒有說話。幾秒後突然想到少點什麽東西,問雲謹。

“我們是不是落了什麽?”

“小妹!”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慘了慘了,被阿爹阿娘知道又要罵我們了……”

雲義道:“小妹跟景慕吟在一處,應該無事,快找找。”

雲義和雲謹分頭去找,雲義在街上找到雲樂寧的時候,雲樂寧坐在小臺階上在吃糖葫蘆,景慕吟站在他身邊等她吃完。

因為楊佩熙不讓雲樂寧吃太多甜食,所以雲樂寧只能偷偷吃完再回去。

雲樂寧看到雲義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趕忙把糖葫蘆放在身後。

“大哥你來啦……”

雲義是個極守規矩的,先跟景慕吟互相行了禮道了謝才開始說雲樂寧。

“不要亂跑,怎麽跟你說你才會聽呢?”雲義敲了一下雲樂寧的頭。

雲樂寧撅著嘴不高興的揉了揉頭。雲義看到嘴邊的殘渣,便明白了。

“剛剛在吃什麽?”

這時雲謹也跟了過來,跟景慕吟互相行了禮後聽著雲義說。

雲樂寧思慮半天也沒有把糖葫蘆拿出來,但其實所有人都看到雲樂寧身後拿著的是糖葫蘆。

“大哥和二哥這次又把樂寧看丟了!大哥和二哥只顧著看什麽洞,完全不知樂寧和景哥哥來了街。我要告訴阿爹阿娘,大哥和二哥為了看一個什麽洞連小妹都不要了!”

雲樂寧鬼點子太多了。

雲義和雲謹聽後默契的看了看對方,雲義直接右手捂面,搖著頭嘆息。

雲謹欲言又止的看著雲樂寧,雲樂寧朝著雲謹做鬼臉。

雲謹道:“好好好,不將你偷吃糖葫蘆的事情告訴阿娘,你也不能告訴阿爹阿娘今天這事。”

相遇相識相知(三)

雲樂寧聽後,陰謀得逞,嘿嘿的笑。

“耶!大哥和二哥對樂寧最好了!”

景慕吟在旁邊看著如此溫和有愛的一家人,心底裏生出一些羨慕的心思。

為什麽自己和爹娘就不是這麽和睦呢。難道爹娘真的只是被聯姻所困的兩個人嗎?

待雲樂寧吃完,三人才準備回去。三人走在一起,景慕吟自己在前面走倒是有些孤單。

雲樂寧看在眼裏,她知道孤單會帶來不快樂,所以她散開雲義和雲謹牽著她的手,快跑幾步上前拉起景慕吟的手。

景慕吟被嚇了一跳,看著主動拉起自己手的雲樂寧,心底有份喜歡。

雲樂寧實在可愛極了。一個可愛的小娃娃叫他哥哥,還牽著他的手。

此時池旭和池賀柳也正在往回走的路上,邵勉皚剛去邵舟柯的房內藏好禮物也向回走去。正巧碰見池旭和池賀柳,行禮後便一起向回走。

剛剛那一見是邵勉皚認真的看池賀柳的一見。

“溫柔端莊是我認真瞧見到你娘,對你娘的第一印象。”這話是邵勉皚後跟邵依熾說的。

池賀柳從小時就一直關註著邵勉皚。第一眼看到邵勉皚時池賀柳還在想:“眼中柔情,眉尖若蹙,唇紅齒白,真真有如此的男子。”

所以在邵勉皚看著池賀柳目光一直不離開,池賀柳居然不敢看邵勉皚的眼睛。後來池賀柳跟池旭說:“他的眼睛太過柔情,使我不敢多瞧。”

池旭還因此笑話池賀柳。

池旭看出兩人有些不對勁,半開玩笑的說:“這是有情況啊……”

兩人被池旭的一句話拽回現實。

“哦,看著池二小姐面熟,似是故人。”

池旭挽住池賀柳的肩膀,鄙夷的說:“得了吧,你這話也太老套了。”

池賀柳尷尬的咳了一聲,趕緊說道:“阿姐,不能這麽說邵公子。”

“好啊,居然維護起外人了,你們倆肯定有情況,我要告訴阿爹和阿娘!”

池旭一說完便轉身跑了回去,自然池旭是說的玩的,也並未將此事告知池塘和蘇戚瑜。

池賀柳沒了池旭在身邊,自然不認得回去的路。

池賀柳是個路癡,這點池旭是知道的。故意走掉,無非是想讓妹妹和她喜歡的人多相處。

池旭可太了解她這個妹妹了,看得出來妹妹是喜歡的。每次家族會池賀柳都會悄悄看向邵勉皚。池旭每次都看在眼裏。

而邵舟柯和蔣申那邊……

還在繞圈……

邵舟柯故意停住,蔣申沒控制好跑起的速度,直接撞在邵舟柯身上,將兩人撞倒在地。

“好疼。”蔣申道。

“你好意思,今日我是壽星你追著我也便算了,現如今還將壽星撞倒,你……”

蔣申站起,伸出手拉起邵舟柯,邊拉邊打斷邵舟柯說:“對不起。我錯了嘛,我將這一壇子酒就送與你了,等到明年覆明年,打開定是美味的。”

邵舟柯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土,淡淡的說:“我不會飲酒。”

“你飲過?”

邵舟柯有些難為情的道:“嗯。”

“好啊你,你不讓我飲酒,卻自己早已飲過,你可也未弱冠!”

邵舟柯有些尷尬,只能幫蔣申拍掉身上的土來緩解。

“算了,今日你是壽星,我便不和你一般計較,這酒就算我送你的禮,你不收也要收。你可不能偷飲,要等年份好些,我們一起開。”

“好。”

“真的?”

“真嘞~”

聽到邵舟柯用自己蔣家的南陽方言答應,蔣申既高興又覺得好笑,有些心滿意足。

“走吧,時辰不早了,他們也許還在等你呢。”

剛要走,就看到蔣楓走了過來,“的確時間不早了。爹都讓我出來尋你們了。”

蔣申慚愧的笑了笑,拉起邵舟柯的手跑了起來,邊跑回去邊說:“哥,我們回去的,定比你早!”

雲家三兄妹和景慕吟一起先回到宴會,程元元看著景慕吟牽著雲樂寧的手回來,雲樂寧也默許,便欣慰的點了點頭。

而後是池旭回來,蘇戚瑜不解,未看到池賀柳,便問池旭。

“柳兒呢?”

池旭笑著回:“阿爹莫擔心,賀柳有人陪著。”

眾人不解。

直到邵勉皚帶著池賀柳回來,大家才明白,邵勉皚說笑著,池賀柳附和著。

再等,就是蔣申拉著邵舟柯回了宴會,蔣申一直到門外才放開兩人的手,端正的進了屋。

邵舟柯也被這反差笑到。

沒多久蔣楓也回來了。

眾人到齊,再聊些便到時辰要散了。

程元元突然問楊佩熙。

“雲夫人生的女兒好生美麗可愛,真真是遺傳了二位,我見了內心也是十分歡喜。”

楊佩熙放下筷子,大方得體笑著回答。

“景夫人過譽了。令郎也是氣宇軒昂一表人才。”

程元元接著問:“冒昧問一句,令愛如今多少年歲?”

楊佩熙回道:“才十年又二。”

“十年又二……”程元元小聲重覆,像是在想什麽。面帶強烈笑意的說:“待樂寧及笄,慕吟也快弱冠了。”

大家都被這一句話怔住了。

仔細看去,雲義突然看向雲樂寧後又看向景慕吟,雲謹脫口而出了一句:“啊?”

雲志淩也稍稍擡頭,楊佩熙楞了一下。

蔣明禮和溫煦還夾著菜的手也都停在半空,蔣楓似在想些什麽,蔣申卻笑了,一副要看雲樂寧好戲的樣子。

池家和邵家沒什麽反應,只是金言笑出了聲。

“是可以定個娃娃親。”程元元接著說。

楊佩熙道:“若兩個孩子沒有意見那自然是好的。”

“阿娘,什麽是娃娃親?”雲樂寧不懂阿娘和景伯母再說什麽。

“便是約定好長大要在一起。”楊佩熙耐心的說。

“和景哥哥嗎?”雲樂寧又問。

“對。”楊佩熙笑著點了點頭說。

“好呀。”

雲樂寧直接答應了下來,雲樂寧本身就喜歡景慕吟漂亮的面貌,而且還讓自己吃糖葫蘆。

雲謹不解,悄悄問雲樂寧:“小妹,你就這麽把自己賣了?”

還未等雲樂寧回答他,程元元又說:“好,那便說好了,若是樂寧及笄還喜歡我家慕吟,那便定親如何?”

相遇相識相知(四)

景慕吟看著母親替自己做了主也不問自己是否願意,心裏難過極了。

他不想和父親母親一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成了親。

但景慕吟不能拒絕。

因為那樣母親會不高興,會更討厭自己。所以當楊佩熙問自己是否也是喜歡雲樂寧,他說喜歡。

於是這兩族聯姻便定下了。

主坐上的邵世郎轉頭看向金言,金言也默契的與邵世郎對上眼點了點頭。

於是邵世郎看向坐在自己左側的邵勉皚,又看了一眼池家小女池賀柳,欣慰的笑了笑,他發現邵勉皚誰都看上一眼獨獨不敢看那池家小女。

宴會結束後,邵世郎對著池塘和蘇戚瑜道:“池宗長留步。”

蘇戚瑜沒有留下,反而帶著池旭和池賀柳離開了宴會。走之前說:“你決定就好。我與你同心。”

各家也陸陸續續的離開,蔣申還特意給了邵舟柯一個媚眼,像是在說別忘了那壇酒。

邵舟柯沒有回應,跟著邵勉皚回了房。

整個大廳只剩下邵世郎金言和池塘。

“請坐。”邵世郎客氣的說。

“不知邵宗長和邵夫人叫住我,是有何事?”池塘道。

金言開口道:“都是些家裏孩子的事情。令愛今年的及笄之禮甚是壯觀,可惜那時勉皚沒有參加,算一大遺憾。不知池宗長可明白令愛的心意?”

池塘不解,反問:“賀柳?她有何……”

池塘還沒說完,就反應了過來,意味深長的哦了一句,接著道:“原來是這事,剛剛景夫人和雲夫人剛定下,你們也想撮合撮合?我倒沒什麽意見,勉皚這孩子我信得過。不過,孩子們的事情當然是孩子們去決定,賀柳不在這兒,我也沒法幫她決定是不是?”

金言道:“是這個道理,所以拜托池宗長幫我們問問賀柳的意見。”

“這心思是邵勉皚求你們的?”池塘問。倒有些不喜,邵勉皚連當面說的這點勇氣都沒有?

邵世郎接:“非也,不過,自己的孩子自己是了解的,看得出來,他是喜歡令愛的,他還未對任何一個女孩如此熱情過。所以就厚著臉皮來討一討。”

“我已知曉,定會傳達這份心意。”

三人愉快散去。

池塘出門追上蘇戚瑜三人時,蘇戚瑜像是意料之中,笑著問池塘:“邵家想聯姻?”

池塘聽後有點高興的反問:“你怎知道?”

蘇戚瑜溫柔的回:“那宴會上邵勉皚送了柳兒回來,入座後也不敢看咱們柳兒,旭兒說有人陪,再加上走時金言看了好幾眼柳兒,我猜的。”

池塘大喜,有些撒嬌的問:“夫君好生聰慧,你還知道些什麽?”

蘇戚瑜笑笑搖了搖頭。

待回了家門。

三人走進宗長府,池塘停住,蹲下身來,跟池賀柳說道:“那柳兒是何心意?”

池賀柳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池旭著了急。

“妹妹喜歡的。”

池旭趕忙笑話著說。

池賀柳聽到姐姐如此笑話自己,假裝惱火,不與池旭說什麽,低下眼眸。

“不知勉皚公子是何作想,我倒是無謂。”

“賀柳可是當真?”池塘又問。

“是,母親。”

“你可想好?”

“女兒心喜。”

“好。母親知曉了。”

池家的兩個女兒,長相相似,但也不是很像。

大小姐池旭像極了母親池塘,長大後定然也是英姿颯爽;二小姐池賀柳像極了父親蘇戚瑜,溫柔似水。

池旭從小便對仙術和功夫有興趣,池賀柳則對琴棋書畫筆墨紙硯興趣極高。

所以在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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