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更何況山璧山連道都沒有，只有一些偶爾突出的石塊和細小的石縫，如果把這裏改造成為攀巖景點的話，可能會吸引不少攀巖愛好者前來挑戰。

秦野也是藝高人膽大，雖然帶了登山繩，但他還是跟著小黑的路徑徒手攀巖，正好也可以感受一下形意猴形面對覆雜的地勢環境時怎麽應對。

站在山壁下，賀林和江邪還沒有去摸魚捉蛇，而是怔怔的看著已經到半山腰的秦野，江邪直接拿出手機把畫面拉大，把秦野攀巖的視頻錄制下來，他在京都有不少的朋友是攀巖愛好者，把這樣的一個不帶安全繩攀巖的視頻發出去，估計京都整個攀巖愛好者圈子都會爆炸。

要知道，這可是自由攀登，而且還是不熟悉路線的情況下自由攀登，雖然前面有小黑帶路，但人與猴子還是有很大差別的，不管是從動作，力量，體重各個方面，和猴子比攀爬能力，人類始終要差上一段水平。

而就是這樣，秦野徑直就跟著猴子一路攀爬，動作還並不慢，好幾次都差點兒脫手，踩滑。

“牛逼啊！”賀林不禁感嘆，他看到的是秦野對猴形的運用，放佛山壁上的秦野不是秦野，而是另一個小黑。

“這怕是有一兩千米的高度吧！我脖子都快仰斷了。”江邪仰著頭，雙手舉著手機，不僅要拿穩手機，還要隨時跟著山壁上秦野的身影移動。

“不行了，我要躺在地上看。”賀林在山壁下的河邊找了一些斜坡，直接躺在地上，不用仰著頭也能將山壁上的動靜一覽無餘。

江邪也跟著躺下來，發現脖子舒服多了，說道：“還真是，麻蛋，你幫我那一會兒手機，胳膊有點酸了。”

“還拿什麽拿啊，這都馬上到點兒了。”賀林沒有去接手機。

江邪看了一眼手機，手機屏幕裏已經沒了秦野的身影，將視線從手機上移到山壁上，發現秦野已經快要到突出的那塊巖石邊上了。

“我去，怎麽這麽快？”江邪怔怔的看著手機，將攝像頭對準秦野，這中間少了一段兒影像，發出去的話，估計得被那群攀登愛好者的怨毒給毒死。

“話說，師父這是想幹嘛啊？”江邪見到秦野停留不動，還不是的擺手下蹲，隔得太遠，手機像素放大後也顯得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賀林也摸不準情況，只是回想起小時候夏天漲水路過田坎上的大缺口時，水流湍急，不敢踩下去，要麽就繞道，要麽就跳過去。

“可能是想跳過去吧，剛剛小黑也是從那裏跳上去的。”賀林喃喃說道。

山壁上。

秦野停留在一塊剛好可以單腳站立的石階上，而從這裏到生長果樹的石塊之間相差差不多有五米的距離，中間的石壁上光滑如鏡，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攀援的借力點，而且秦野站立的石階比那塊突出的石頭還矮了幾十公分，沒有從高處跳到低處的拋物線優勢。

恰恰正是這樣，小黑就是這麽跳過去的，長而有力的手臂恰好抓住裸露在外面的石塊邊緣上。

“麻痹的，這怎麽玩兒。”秦野有些犯難，雖然踩著的石階是一處山壁錯落出來的石壁，能夠承受足夠的力量，但這玩意兒沒有助跑區域，就像讀書時候的立定跳遠一樣，關鍵是連預備動作都沒法做，只能想葉大師詠春那樣單腳下蹲。

秦野扶著石壁，將左腿收回，右腳踩在石階上，嘗試了一下下蹲動作，有些難度。

騎虎難下。

但都已經馬上到目的地了，怎麽能放棄呢。

“拼了？”秦野咬咬牙暗忖，五米的距離並不是太遠，但也不僅，要跳過去的話，得控制力量。

看了一眼山底下躺著的賀林和江邪，就像兩條死狗，這個高度怎麽著也得有一千多米，掉下去，除了粉身碎骨，也只剩下粉身碎骨了。

“幹了！！”

秦野左右打量了一下，在下方還是有突出的巖石，萬一要是沒有抓住，那就只能在下方找著力點。

呼......呼......

秦野深深地做了兩個呼吸，將狀態調整好，整個人就像融入山壁，化作一體，然後慢慢下蹲。

山壁下，賀林和江邪有些擔憂。

“臥槽，師父不會真的準備跳吧？”江邪拿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這要是摔下來，估計拼都拼不回去啊！

“看樣子是真跳！”賀林也深深吸了一口冷氣，整個人都不敢躺下，而是站了起來，跑了兩步，找到一處可以直接看到秦野與石塊間距的地方，“那地方可能有五到十米的樣子。”

江邪也跟著跑了過去，拿著手機，從正下方拍攝，要是秦野跳躍的話，會從橫放的手機屏幕中躍過。

“要不喊師父算了？”江邪擔憂的說道，每一年，不知道有多少攀巖愛好者葬身山崖，不少人還是捆著攀巖繩帶著攀巖器械的那種，當然，自由攀登死的人反而還少一點，他們往往都會非常熟悉攀巖路徑，而且絕對只做十拿九穩的動作。

秦野根本就沒有借助其他工具嘗試過，這和作死都沒有啥區別的。

“千萬別，這個時候喊他只會讓他分心，喪失鬥志，那樣的話會更危險，還不如讓他搏一搏。”賀林勸阻說道，“而且，我和你師父從小一起長大，他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江邪閉口不語，生怕自己的聲音影響到上空的秦野，正如賀林所說的，武者講求一顆武道之心，一旦產生退意，那也就是功虧一簣，化功慘敗的時候。

“快把視頻調好，應該準備跳了。”賀林看著秦野在山壁上的小黑影做了一個下蹲，停頓五秒後站立起來，按照體育課上的跳遠常識，在第三次蹲下的時候，蓄力完成，那個時候就是跳躍的時候。

江邪忙不失疊的調整手機角度，將攝像角度調整到最佳和最清晰。

突然，山壁上的秦野猛然下蹲一下，然後驟然彈起，整個人就像從壓縮到極致的彈簧上飛射出去。

“跳了，跳了，跳了，師父跳了！”

江邪不敢看山壁，雙眼死死的盯著手機屏幕，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環節。

跳出去之後，他更想看到的時候師父能夠穩穩的抓住巖壁上的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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