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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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二哥……”
金光瑤低著頭，不敢直視藍曦臣。藍曦臣則是上前一步對莫玄羽道：“聽聞莫公子也是剛回金麟臺，想必累了，不如回房歇息去吧。”
聽這語調還真把自己當成金麟臺的主人了！莫玄羽十分不悅，齜牙道：“我不累……”
話沒落音，金光瑤就道：“小羽，回去休息。”
莫玄羽不甘不願地走了，藍曦臣拉起金光瑤的手道：“阿瑤，你身體尚未恢覆，趕緊歇歇。”
金光瑤按下了他的手，半晌終於擡頭直視藍曦臣的眼眸。“二哥，你方才說的話，我可是當真了的。”
藍曦臣輕笑。“本就是真的，由不得你不當真。”
金光瑤再次垂眸。“二哥，你還是再好好想想，我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藍曦臣斷然拒絕。“我喜歡阿瑤與阿瑤是否是君子無關。天下君子多的是，但阿瑤卻只有一個。即便你是千夫所指的小人又如何，我喜歡就好。且阿瑤心懷天下，怎會是小人？往後流言蜚語只多不少，阿瑤切莫放在心上。”
金光瑤心頭異動，狂喜不已。在下一瞬卻又沈下臉來。猶豫半晌，終於鼓足勇氣道：“二哥有所不知，我與阿愫，我們是……”
藍曦臣道：“此事我已經知道。阿瑤還得多多提點秦姑娘一番。雖然金麟臺已經被阿瑤掌控，但是和莫公子說話還是要收斂一些。”
金光瑤頓時明白過來，“若二哥不只我與阿愫的真實關系，是否也不會有今日這一言？”
藍曦臣道：“的確如此。若非秦姑娘與你是親兄妹，我寧願將這份感情爛在肚裏。我盼著阿瑤夫妻和睦，得享天倫。但卻不希望阿搖委屈自己。既然阿瑤的心意與我相同，我便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阿瑤，渙心悅於你，你可願與我一同攜手到老？”
金光瑤開懷道：“只要藍宗主不嫌棄，在下一定生死相隨。只是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藍宗主既然招惹了我這個小人，那就不要妄想能把我甩開。”
藍曦臣只是笑笑，將金光瑤按在床上。“一路顛簸阿瑤定是累的，趕緊歇歇吧。”說罷，不等金光瑤回答便脫去外衣長靴，同他一起躺在榻上。
金光瑤心滿意足的蹭了蹭藍曦臣，閉著眼睛就要睡去。此時卻有門生來報，說秦愫紅著眼沖出了金麟臺，不知去向。金光瑤想了想便讓門生傳信莫玄羽。讓他將秦愫帶回來。
藍曦臣裝作吃味道：“秦姑娘去哪裏阿瑤都知道，真是心有靈犀。”
金光瑤失笑道：“她還能去哪裏，不過是去莫姨那裏罷了。”
原來自金光善死後，莫玄羽便將莫二娘子及其夫婿接來蘭陵。莫二娘子不願如此早地過上養老般的生活，就讓莫玄羽幫她盤下一家小酒肆，與丈夫一起當壚賣酒，生意不算紅火但是糊口足夠，還能打發時間。金光瑤和秦愫也常來探望。莫二娘子感激他們對莫玄羽的照顧，把他們當成親生孩子一樣疼愛，秦愫出了金麟臺，定是去了莫二娘子的酒肆。
金光瑤所料不差。秦愫果然去了莫二娘子那裏，藍深怕她太激動想不開便一路尾隨。
與藍深見過禮，莫二娘子關切道：“阿愫怎麽了，你和阿瑤吵架了嗎？你也莫要怪他，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的，你想開些，阿瑤不會讓別的女人爬到你頭上的。”莫二娘子早就聽莫玄羽說那些長老逼著金光瑤納妾，且金光瑤身為金氏宗主一定要有繼承人。雖然心疼秦愫，她只能勸慰。
秦愫苦笑道：“我哪裏是因為他納妾生氣。我氣的是他不肯納妾。算了莫姨，這事兒說不清楚，我只是心裏難受，你讓我在這兒靜一靜吧。”
莫二娘子點點頭，給她提上來幾瓶酒。“要是平時我一定不讓你喝酒，但是今日就讓你喝些。借酒澆愁總比憋在心裏強，這裏沒有外人，不用擔心。”
秦愫謝過莫二娘子，徑直拿來酒壺往嘴裏灌。藍深怕他喝出問題趕忙勸阻，秦愫卻一概不聽，只是氣憤道：“你若不陪我喝就且閉嘴。”
藍深自然不能喝酒，也不知該如何勸她，更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勸她。只能坐在一邊盯著，免得她喝出事來。
不到一會兒秦愫已經喝幹了三壺酒，眼前有些模糊。藍深急忙將剩下的酒藏起來。秦愫找了一圈兒都是空酒壺，也不鬧騰，只是癟著嘴托著腮坐在那兒不知想些什麽。
藍深試探性的伸手在秦愫面前揮了揮。“金夫人，還能走嗎？我送你回去吧。”
秦愫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哀哀哭泣。“金光瑤，你知不知道我只愛過你一個。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
藍深心中一揪，不知該說什麽。秦愫也沒讓他說。只是一直拉著他的手，哭了一會又唱起歌來。
‘舊夢依稀
往事迷離
春花秋月裏
如霧裏看花
水中望月
漂來又浮去
君來有聲
君去無語
翻雲覆雨裏
雖兩情相惜
兩心相儀
得來覆失去’
得來覆失去。他一心想藍曦臣幸福，此刻卻頓時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個柔弱女子。
‘有詩待和
有歌待應
有心待相系
望長相思
望長相守
卻空留琴與笛’
琴與笛？笛子不是夷陵老祖魏無羨的樂器嗎？關魏無羨什麽事？在金麟臺住了這麽久。他倒是知道金夫人對笛子很是厭惡，怎麽歌詞中會出現笛子？。
‘以情相悅
以心相許
以身相偎依
願勿相忘
願勿相負
又奈何恨與欺’
以身相偎依？你不還是處子麽？這哪跟哪兒呀！
‘得非所願
願非所得
看命運嘲弄
造化游戲
真情諾諾
終於隨亂紅飛花去’
真情諾諾……可惜斂芳尊到底是愛上了曦臣，只能嘆一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期盼明月
期盼朝陽
期盼春風浴
可逆風不解
挾雨伴雪
催梅折枝去
鳳凰於飛
翙翙其羽
遠去無痕跡
聽梧桐細雨
瑟瑟其葉
隨風搖記憶
梧桐細雨
瑟瑟其葉
隨風搖記憶’
握著藍深的手唱了一曲又一曲，哭了一次又一次。藍深心情覆雜，只恨自己不是金光瑤，能安撫得了她。
哭鬧了許久，莫玄羽來了也不敢勸她。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阿姐對臨淵君耍流氓。對人家小手摸了又摸，衣襟扯了又扯，還不顧形象的吐了人家一身。只能捂著臉訥訥的不知說什麽才好。
還好藍深頗有君子風範見莫玄羽瘦弱，只能自己將秦愫背回金麟臺。
這回秦促是真的動了氣。任憑金光瑤如何哄她也是不理不睬。就那麽冷戰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秦愫徑直沖入綻園，直勾勾地盯著那握在一起的手。
金光瑤尷尬的咳了一下，道：“阿愫，何事？”
秦愫清了清喉嚨道：“我可以成全你們，但是有條件。”
藍曦臣道：“請說，只要我能做到必不推辭。”
秦愫冷笑：“對澤蕪君來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怕你不肯吶。”
藍曦臣蹙了蹙眉，總覺得秦愫的條件不簡單。
“只要聶懷桑死了，我就把瑤哥交個你。”
“阿愫，莫要為難二哥。”
秦愫看都不看他，只是逼視藍曦臣。“這是我的底線，聶懷桑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與瑤哥和離，你就當一日的外室！”
“阿愫！”金光瑤也拔高了聲音，“不可玷辱二哥！”
藍曦臣擺擺手，耐心道：“秦姑娘，我知道因為阿松的事情你恨極了大哥，但此事與懷桑沒有一點關系，為何要牽連無辜？”
金光瑤道：“不錯，他如今什麽都沒做，你何苦為難二哥……”
秦愫終於看向金光瑤，不辨悲喜。“他不會什麽都不做，你越查不出說明他做得越多，金光瑤，聶懷桑不死，我絕對不會把你交給藍曦臣。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要麽藍曦臣殺了聶懷桑，要麽你親自動手。”
看著秦愫決絕離去的背影，藍曦臣的眉頭擰成了疙瘩。“阿瑤，懷桑到底做了什麽？”
金光瑤臉色也不好看，“二哥，往後我再告訴你。阿愫被我慣壞了，你莫要生氣。”
藍曦臣也知他有難處，只能道：“怎會，想來秦姑娘是不忿我把你拐走，才故意這麽說。不過，就算她不松口，我也不會放手的。”
金光瑤也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中還藏著一分憂慮。“看來得趕緊給阿愫找個如意郎君，把她嫁出去才好。”
藍曦臣道：“不光是她，莫公子也得好好安頓。”
金光瑤點點頭，莫玄羽看起來老實膽小，但往往一鳴驚人，不知會鬧出什麽事來，還是早日給他定門親事的好。
“不過，”藍曦臣接著道：“如今百姓修建瞭望臺的呼聲越來越高，當初你允諾若非世家提出便不在仙門範圍修建瞭望臺，這硬骨頭該如何啃掉？”
金光瑤道：“只要二哥支持我，就算玄鐵變的硬骨頭我也啃的掉。”
“我自然支持阿瑤。”
金光瑤踮起腳，在藍曦臣的嘴角輕輕一吻，笑得燦爛。
藍曦臣尤不滿足，一把將金光瑤拉進懷裏，低頭吻上了這只狡猾的狐貍。
差點擦槍走火，金光瑤借口處理宗務趁機溜了，藍曦臣笑得無奈。阿瑤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君子，底線倒是堅持得很，若不將秦愫嫁出去絕對不跟自己走到最後一步，唉……
自己也不能日日留在金麟臺，是時候回雲深不知處了，不過走之前必須將能做的做好。
藍深被藍曦臣嚇了一大跳，“曦，曦臣，你跟斂芳尊的事別拖我下水啊！”
“可是兄長不是對秦姑娘頗有好感嗎？”
“那，那是兩回事……”藍深擡頭望天。“人家也不喜歡我，人家連你都看不上……”
藍曦臣無言以對。他與秦愫確實往日無冤，但因為金光瑤近日有了仇，秦愫能看上他就有鬼了。
“兄長……”
藍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與其想著把金夫人嫁出去，還不如去查查聶宗主到底有什麽問題。”
藍曦臣詫異道：“兄長你也認為懷桑他對阿瑤不懷好意？”
藍深道：“他是不是對斂芳尊不懷好意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金夫人對他的恨意絕非遷怒那麽簡單。即便金夫人是遷怒，那莫公子呢？阿松只是斂芳尊的義子，叫他叔叔名不正言不順的，他卻也是恨極了聶懷桑。金夫人囿於內院與聶宗主並不相熟，但莫公子是跟他一起玩過的，定是發現了什麽。”
藍曦臣還是難以置信。“即便懷桑想做什麽，他也做不了……”
“曦臣，你錯了。”藍深正色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問三不知的草包，但我總覺得他實在藏拙。”
“藏拙？兄長何出此言？”
藍深道：“在聶氏修為不足無法服眾，可他這個宗主卻坐得穩穩當當，沒人因為他是草包就要反他。自然，你幫了他不少，但你畢竟是藍氏宗主，能介入多少？他既然有這個本事，為何不全力覆興聶氏，卻要裝一個草包？曦臣，古往今來凡事藏拙者必有所圖，要麽是為了報仇，要麽是為了權力，你覺得他所求的是什麽？”
藍曦臣背後發涼。若是報仇，那與聶明玦之死有關的是二位道長和金光善，且他也師出無名；若是為了權力，他已經是宗主，要謀求的是誰的權力？
“曦臣，好好查查吧，金夫人和莫公子雖然被斂芳尊嬌慣著，但也不是無事生非之人。我信金夫人，可你能信聶宗主嗎？”
“我……”若只是秦愫，藍曦臣只會覺得她遷怒報覆，但金光瑤不曾為他辯解，如今連藍深都提出異議，他真的無法理直氣壯地去相信聶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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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瑤低著頭，不敢直視藍曦臣。藍曦臣則是上前一步對莫玄羽道：“聽聞莫公子也是剛回金麟臺，想必累了，不如回房歇息去吧。”
聽這語調還真把自己當成金麟臺的主人了！莫玄羽十分不悅，齜牙道：“我不累……”
話沒落音，金光瑤就道：“小羽，回去休息。”
莫玄羽不甘不願地走了，藍曦臣拉起金光瑤的手道：“阿瑤，你身體尚未恢覆，趕緊歇歇。”
金光瑤按下了他的手，半晌終於擡頭直視藍曦臣的眼眸。“二哥，你方才說的話，我可是當真了的。”
藍曦臣輕笑。“本就是真的，由不得你不當真。”
金光瑤再次垂眸。“二哥，你還是再好好想想，我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藍曦臣斷然拒絕。“我喜歡阿瑤與阿瑤是否是君子無關。天下君子多的是，但阿瑤卻只有一個。即便你是千夫所指的小人又如何，我喜歡就好。且阿瑤心懷天下，怎會是小人？往後流言蜚語只多不少，阿瑤切莫放在心上。”
金光瑤心頭異動，狂喜不已。在下一瞬卻又沈下臉來。猶豫半晌，終於鼓足勇氣道：“二哥有所不知，我與阿愫，我們是……”
藍曦臣道：“此事我已經知道。阿瑤還得多多提點秦姑娘一番。雖然金麟臺已經被阿瑤掌控，但是和莫公子說話還是要收斂一些。”
金光瑤頓時明白過來，“若二哥不只我與阿愫的真實關系，是否也不會有今日這一言？”
藍曦臣道：“的確如此。若非秦姑娘與你是親兄妹，我寧願將這份感情爛在肚裏。我盼著阿瑤夫妻和睦，得享天倫。但卻不希望阿搖委屈自己。既然阿瑤的心意與我相同，我便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阿瑤，渙心悅於你，你可願與我一同攜手到老？”
金光瑤開懷道：“只要藍宗主不嫌棄，在下一定生死相隨。只是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藍宗主既然招惹了我這個小人，那就不要妄想能把我甩開。”
藍曦臣只是笑笑，將金光瑤按在床上。“一路顛簸阿瑤定是累的，趕緊歇歇吧。”說罷，不等金光瑤回答便脫去外衣長靴，同他一起躺在榻上。
金光瑤心滿意足的蹭了蹭藍曦臣，閉著眼睛就要睡去。此時卻有門生來報，說秦愫紅著眼沖出了金麟臺，不知去向。金光瑤想了想便讓門生傳信莫玄羽。讓他將秦愫帶回來。
藍曦臣裝作吃味道：“秦姑娘去哪裏阿瑤都知道，真是心有靈犀。”
金光瑤失笑道：“她還能去哪裏，不過是去莫姨那裏罷了。”
原來自金光善死後，莫玄羽便將莫二娘子及其夫婿接來蘭陵。莫二娘子不願如此早地過上養老般的生活，就讓莫玄羽幫她盤下一家小酒肆，與丈夫一起當壚賣酒，生意不算紅火但是糊口足夠，還能打發時間。金光瑤和秦愫也常來探望。莫二娘子感激他們對莫玄羽的照顧，把他們當成親生孩子一樣疼愛，秦愫出了金麟臺，定是去了莫二娘子的酒肆。
金光瑤所料不差。秦愫果然去了莫二娘子那裏，藍深怕她太激動想不開便一路尾隨。
與藍深見過禮，莫二娘子關切道：“阿愫怎麽了，你和阿瑤吵架了嗎？你也莫要怪他，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的，你想開些，阿瑤不會讓別的女人爬到你頭上的。”莫二娘子早就聽莫玄羽說那些長老逼著金光瑤納妾，且金光瑤身為金氏宗主一定要有繼承人。雖然心疼秦愫，她只能勸慰。
秦愫苦笑道：“我哪裏是因為他納妾生氣。我氣的是他不肯納妾。算了莫姨，這事兒說不清楚，我只是心裏難受，你讓我在這兒靜一靜吧。”
莫二娘子點點頭，給她提上來幾瓶酒。“要是平時我一定不讓你喝酒，但是今日就讓你喝些。借酒澆愁總比憋在心裏強，這裏沒有外人，不用擔心。”
秦愫謝過莫二娘子，徑直拿來酒壺往嘴裏灌。藍深怕他喝出問題趕忙勸阻，秦愫卻一概不聽，只是氣憤道：“你若不陪我喝就且閉嘴。”
藍深自然不能喝酒，也不知該如何勸她，更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勸她。只能坐在一邊盯著，免得她喝出事來。
不到一會兒秦愫已經喝幹了三壺酒，眼前有些模糊。藍深急忙將剩下的酒藏起來。秦愫找了一圈兒都是空酒壺，也不鬧騰，只是癟著嘴托著腮坐在那兒不知想些什麽。
藍深試探性的伸手在秦愫面前揮了揮。“金夫人，還能走嗎？我送你回去吧。”
秦愫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哀哀哭泣。“金光瑤，你知不知道我只愛過你一個。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
藍深心中一揪，不知該說什麽。秦愫也沒讓他說。只是一直拉著他的手，哭了一會又唱起歌來。
‘舊夢依稀
往事迷離
春花秋月裏
如霧裏看花
水中望月
漂來又浮去
君來有聲
君去無語
翻雲覆雨裏
雖兩情相惜
兩心相儀
得來覆失去’
得來覆失去。他一心想藍曦臣幸福，此刻卻頓時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個柔弱女子。
‘有詩待和
有歌待應
有心待相系
望長相思
望長相守
卻空留琴與笛’
琴與笛？笛子不是夷陵老祖魏無羨的樂器嗎？關魏無羨什麽事？在金麟臺住了這麽久。他倒是知道金夫人對笛子很是厭惡，怎麽歌詞中會出現笛子？。
‘以情相悅
以心相許
以身相偎依
願勿相忘
願勿相負
又奈何恨與欺’
以身相偎依？你不還是處子麽？這哪跟哪兒呀！
‘得非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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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游戲
真情諾諾
終於隨亂紅飛花去’
真情諾諾……可惜斂芳尊到底是愛上了曦臣，只能嘆一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期盼明月
期盼朝陽
期盼春風浴
可逆風不解
挾雨伴雪
催梅折枝去
鳳凰於飛
翙翙其羽
遠去無痕跡
聽梧桐細雨
瑟瑟其葉
隨風搖記憶
梧桐細雨
瑟瑟其葉
隨風搖記憶’
握著藍深的手唱了一曲又一曲，哭了一次又一次。藍深心情覆雜，只恨自己不是金光瑤，能安撫得了她。
哭鬧了許久，莫玄羽來了也不敢勸她。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阿姐對臨淵君耍流氓。對人家小手摸了又摸，衣襟扯了又扯，還不顧形象的吐了人家一身。只能捂著臉訥訥的不知說什麽才好。
還好藍深頗有君子風範見莫玄羽瘦弱，只能自己將秦愫背回金麟臺。
這回秦促是真的動了氣。任憑金光瑤如何哄她也是不理不睬。就那麽冷戰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秦愫徑直沖入綻園，直勾勾地盯著那握在一起的手。
金光瑤尷尬的咳了一下，道：“阿愫，何事？”
秦愫清了清喉嚨道：“我可以成全你們，但是有條件。”
藍曦臣道：“請說，只要我能做到必不推辭。”
秦愫冷笑：“對澤蕪君來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怕你不肯吶。”
藍曦臣蹙了蹙眉，總覺得秦愫的條件不簡單。
“只要聶懷桑死了，我就把瑤哥交個你。”
“阿愫，莫要為難二哥。”
秦愫看都不看他，只是逼視藍曦臣。“這是我的底線，聶懷桑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與瑤哥和離，你就當一日的外室！”
“阿愫！”金光瑤也拔高了聲音，“不可玷辱二哥！”
藍曦臣擺擺手，耐心道：“秦姑娘，我知道因為阿松的事情你恨極了大哥，但此事與懷桑沒有一點關系，為何要牽連無辜？”
金光瑤道：“不錯，他如今什麽都沒做，你何苦為難二哥……”
秦愫終於看向金光瑤，不辨悲喜。“他不會什麽都不做，你越查不出說明他做得越多，金光瑤，聶懷桑不死，我絕對不會把你交給藍曦臣。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要麽藍曦臣殺了聶懷桑，要麽你親自動手。”
看著秦愫決絕離去的背影，藍曦臣的眉頭擰成了疙瘩。“阿瑤，懷桑到底做了什麽？”
金光瑤臉色也不好看，“二哥，往後我再告訴你。阿愫被我慣壞了，你莫要生氣。”
藍曦臣也知他有難處，只能道：“怎會，想來秦姑娘是不忿我把你拐走，才故意這麽說。不過，就算她不松口，我也不會放手的。”
金光瑤也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中還藏著一分憂慮。“看來得趕緊給阿愫找個如意郎君，把她嫁出去才好。”
藍曦臣道：“不光是她，莫公子也得好好安頓。”
金光瑤點點頭，莫玄羽看起來老實膽小，但往往一鳴驚人，不知會鬧出什麽事來，還是早日給他定門親事的好。
“不過，”藍曦臣接著道：“如今百姓修建瞭望臺的呼聲越來越高，當初你允諾若非世家提出便不在仙門範圍修建瞭望臺，這硬骨頭該如何啃掉？”
金光瑤道：“只要二哥支持我，就算玄鐵變的硬骨頭我也啃的掉。”
“我自然支持阿瑤。”
金光瑤踮起腳，在藍曦臣的嘴角輕輕一吻，笑得燦爛。
藍曦臣尤不滿足，一把將金光瑤拉進懷裏，低頭吻上了這只狡猾的狐貍。
差點擦槍走火，金光瑤借口處理宗務趁機溜了，藍曦臣笑得無奈。阿瑤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君子，底線倒是堅持得很，若不將秦愫嫁出去絕對不跟自己走到最後一步，唉……
自己也不能日日留在金麟臺，是時候回雲深不知處了，不過走之前必須將能做的做好。
藍深被藍曦臣嚇了一大跳，“曦，曦臣，你跟斂芳尊的事別拖我下水啊！”
“可是兄長不是對秦姑娘頗有好感嗎？”
“那，那是兩回事……”藍深擡頭望天。“人家也不喜歡我，人家連你都看不上……”
藍曦臣無言以對。他與秦愫確實往日無冤，但因為金光瑤近日有了仇，秦愫能看上他就有鬼了。
“兄長……”
藍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與其想著把金夫人嫁出去，還不如去查查聶宗主到底有什麽問題。”
藍曦臣詫異道：“兄長你也認為懷桑他對阿瑤不懷好意？”
藍深道：“他是不是對斂芳尊不懷好意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金夫人對他的恨意絕非遷怒那麽簡單。即便金夫人是遷怒，那莫公子呢？阿松只是斂芳尊的義子，叫他叔叔名不正言不順的，他卻也是恨極了聶懷桑。金夫人囿於內院與聶宗主並不相熟，但莫公子是跟他一起玩過的，定是發現了什麽。”
藍曦臣還是難以置信。“即便懷桑想做什麽，他也做不了……”
“曦臣，你錯了。”藍深正色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問三不知的草包，但我總覺得他實在藏拙。”
“藏拙？兄長何出此言？”
藍深道：“在聶氏修為不足無法服眾，可他這個宗主卻坐得穩穩當當，沒人因為他是草包就要反他。自然，你幫了他不少，但你畢竟是藍氏宗主，能介入多少？他既然有這個本事，為何不全力覆興聶氏，卻要裝一個草包？曦臣，古往今來凡事藏拙者必有所圖，要麽是為了報仇，要麽是為了權力，你覺得他所求的是什麽？”
藍曦臣背後發涼。若是報仇，那與聶明玦之死有關的是二位道長和金光善，且他也師出無名；若是為了權力，他已經是宗主，要謀求的是誰的權力？
“曦臣，好好查查吧，金夫人和莫公子雖然被斂芳尊嬌慣著，但也不是無事生非之人。我信金夫人，可你能信聶宗主嗎？”
“我……”若只是秦愫，藍曦臣只會覺得她遷怒報覆，但金光瑤不曾為他辯解，如今連藍深都提出異議，他真的無法理直氣壯地去相信聶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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