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風不知道自己怎麽出的這個餐廳的門, 滿腦子都是顧白言的話和那折斷成兩半的被扔在地上的卡片。

顧白言慢條斯理的開了口：“你以為你爸爸住院的錢是那裏來的？是我給的。對方到目前為止一分錢都沒有出，那剩餘的10萬也不是你以為的顧凈白給的。你是不是也準備用這張卡來還？”

清風緊緊著拽住了桌子, 她怕一松手就會倒下去。她哆嗦了幾次, 想說說不, 卻發現一個音節都沒有發出來。

“那好，你既然不用, 那我替你毀了它。”兩半的卡片就這麽扔在了在地上。清風腦子在打架, 亂成一團。是不是欠晨朗的會比欠他顧白言好很多？確實，欠蕭晨朗的比欠顧白言何止是要好很多。

可她不知道為什麽在那一瞬間沒有想明白這麽個簡單的道理。

敲門聲再次傳來，“進來。”顧白言的聲音冷漠了許多。

“顧先生你的卡, 請收好。”推門而出。

顧白言不再出聲, 清風跟著他走。

外面的雪已經很大了，路上屋頂都已經白了。他們吃了多久的飯？清風繼續往前走著, 她要回學校。

後面一陣風掠過，抓緊了她：“沈清風你在幹什麽？”

回頭看，咧了咧嘴笑：“回學校。”

“你看看你在那裏？”顧白言低吼。

當一片刺目的燈光掃過來，她才發現她站在馬路上。車流洶湧的馬路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徒然蹲在馬路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像個迷了路的孩子。

可這也不是哭的地方啊。顧白言苦笑了一下，彎腰抱起, 對著來往的車擺手示意別人減速避讓。

車裏的溫暖漸漸讓清風從那場混亂中恢覆了神志，眼淚也止住了。

“顧先生，那錢我是想辦法還你。”

顧白言還是喜歡她剛才迷糊的那會，一恢覆神志, 立馬又變成了那只小刺猬。

她就是那條蛇，顧白言想起了農夫與蛇。可他兩到底誰才是那條蛇？

“你打算怎麽還？”顧白言老神在在的。

“我會打工，錢我會按月還您。如果您不放心，我的工資卡可以放您這。”

“你一個月賺三千，花銷一千，一年也就兩萬，十年才能還清。我為什麽相信會還？就算你會還，你覺得我有耐心等？”

顧白言就是這樣的人，一出手就讓對方沒有退路。他不喜歡別人在他這裏有任何退路，商場是這樣，情場也是這樣。

“我會有辦法還你的。”

“什麽辦法？”

“賣血也會還你。”

“可你要是給不出答案。明天你爸爸可能連藥水都會停。”

“你等我，你等我，我明天回去就把我家那塊老宅賣了。行不行？”清風拉著他的胳膊軟聲求著。眼淚卻硬逼著不掉下來，“你知道，我們家那裏要建一個風景區，你應該知道的。我們家那宅子就是他們原本要買的，我爸媽舍不得才一直沒答應。可以值三十萬，真的。明天我就去賣他們。賣了我就把錢給你。”

“那景區開發我知道，就是我們公司的項目。”這一個消息震得清風魂飛魄散。她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麽。

“那麽上次你跟我去，也不過是看那景區？”

“是的。”

“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知道那塊地是我們家的？”沈清風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手腕，“或者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家是哪裏的？”

“還記得你開學報到去軍訓基地那天嗎？我是那天的司機的。”顧白言說得雲淡風輕。

是了，沈清風想起來了。那天是她遇見蕭晨朗的第一次。他們在路上聊過天的，問過她是哪裏的人的。

從那時候到現在也不過三年時間。三年年，他遇到她的每一次都是他精心設置的嗎？那她爸爸的事故是不是，是不是也是……沈清風冷得渾身發抖。

顧白言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這都是巧合，我沒那麽耐心去跟你布這麽長時間的局。”

她掏出手機，哆嗦著要打電話。

“你是準備打給凈白還是蕭晨朗？凈白她跟你一樣是學生，除了她的零用錢多些而已，蕭晨朗？你確定要打給他？我一句話，他明天就會分到你永遠看不見的地方。”

蕭晨朗打了一個寒顫。什麽情況？他沒得罪過那位大神啊。

“顧白言，你好狠。你要怎麽樣才肯放手。”清風開了口，嘴裏幹幹的。

“你跟蕭晨朗分手。大學期間不再戀愛。“

“我沒跟阿朗談戀愛，那不過……”沈清風覺得這話再要說出來，自己那點可憐的真心會被一腳踩到泥坑裏，何況她還出賣了朋友，不說也罷，“這麽說，就是我被你包養了是吧？好，好。好。是不是還要簽字畫押，立字為憑。那麽金主，如果今天開始生效的話，就送我回去吧？”

清風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在自己這張嘴上，可除了這張嘴能說些這樣讓人生氣的話，自己還有什麽可做？

“你這是該對所謂金主的態度？”顧白言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第一本能，沈清風應該是奮力拼搏，哪怕是死也要下車。

清風沒有，手指哆哆嗦嗦地解開他的衣扣。

顧白言捉住了她搗亂的雙手，抱在懷裏，低低的喚了她一聲“清兒。”

清風那剛才冰封的心頓時支離破碎，忍不住大哭起來：“你就是混蛋，你就是個混蛋。”

“好，好。我是滾蛋，你別哭了好不好？”顧白言一邊軟聲哄著她，一邊擡起她的臉，擦著她的眼淚。

顧白言心裏一動，唇也覆蓋了上去。吻得及其溫柔。

也不知道清風是怎麽了，突然間懵懂的給了回應，也學著他那樣去咬他的嘴唇，他的舌尖。車內溫度急劇上升。顧白言把座椅往後一推，一手把她撈了過來放在腿上。

顧白言已經不止想要她口中的美好，舌尖滑過她的脖子，清風忍不住喘息了一下。

顧白言伸手拉下她的外套，裏面的毛衣和打底衫都是一字領的，露出她那精致的鎖骨。顧白言輾轉來到她的鎖骨，輕輕的咬住那塊骨頭，清風像冷的發抖一樣，手卻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顧白言的手也從衣服下擺伸了進去，一路上行。清風有些冰涼的肌膚似乎被種下了火種，隨著他手的行走處處灼熱起來。

他回過頭去吻住了她的雙唇。一只手卻伸到了後背。

一陣手機來電鈴聲打斷了兩個情緒中的人。清風一把推開他，自己往後一逃，腦袋砰的撞玻璃上了。

“你慢點。”顧白言伸手按亮了車內燈。找出清風的手機遞給她，關上燈。

“餵，清兒，你最近還好嗎？我明天來看你。”是凈白的電話。

清風想拉門下車，卻被顧白言拽住了腰，那人手指已經伸進了衣服，手指搭在內衣的扣子上。清風不敢動也不敢出聲。

“小，小白，有事嗎？”

“你怎麽了？”顧凈白覺得有些不對勁。

“沒事，你說。”能沒事？那混蛋的手已經解開的內衣，一只手已經放在了內衣裏。

“我就是想你。這段時間忙瘋了，都沒有去看你。”凈白在那邊撒起嬌來。

“白，我，我要給爸爸換東西。不能多說了，改天打給你，晚安。”

“好，晚安。”

“流氓，你放開我。”清風覺得自己全身無力又渾身火熱。

顧白言把後背一壓，靠背放倒一部分。

清風沒防備，整個人往後倒去，顧白言順手一帶，清風的上衣全部撩了起來。他低頭就咬上了那頂端的嫣紅。

清風渾身一弓：“放開我，混蛋。”

顧白言舍不得放口，順勢舔了幾口，那點嫣紅頓時就挺立的起來。

清風眼淚又出來了。

顧白言拉下她的衣服，沈著聲說：“這就是說謊的懲罰。”

“我不說謊難道跟她們說跟你在一起？”

“嗯？”

“怎麽又哭了。”

“你就欺負我。”清風忍不住又哭了，摸索著去扣內衣。

“別扣。”順勢解開她的肩帶，把整個內衣撤了下來。

“你幹嘛？”清風又緊張了。

“想吃了你。”

“混蛋。”清風漲紅了臉。

“以後跟我在一起就這麽穿。”清風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那混蛋卻左右隔著衣服摸了上去，手指準確的捏上了頂端的嫣紅。清風似剝了皮的蛇，頓時軟在了顧白言的懷裏。

“坐好。我送你回去。”

“啊什麽，不想回去？”顧白言調戲說。

“顧白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知不知道。”

“那是因為你跟我不熟。”

“難道你對所有熟的人都這樣。”

“我只對我感興趣的女人這麽做。”

清風有些後悔這麽問。因為他還有一個更為名正言順的女友。不再說話。

打開儲物櫃，拿出一瓶碘伏，棉簽，還有一包創可貼。拽過清風的手，塗上碘伏，貼上創可貼。

“你對自己可真夠狠，這會知道疼了？”清風齜了齜牙，難得沒回嘴。

等上了寢室才發現有東西拉在他車上。站在走廊打了個電話：“餵。”

“嗯？”

“我有東西拉在車上。”

“要是著急就明天來我這拿。”

“不著急，你替我收一下。”

“你還沒說是什麽。”

“在你副駕駛上。你不知道？掛了。”

如果有人看到沈清風的樣子，那應該是很幸福的表情。

只不過不知道這樣假象的幸福能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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