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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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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比預計晚了一點,今天兩章並一章了!】

“大江,這事你得幫我去跟小道長講一聲,讓他幫我家金林瞧瞧。你是小道長師父,你的話他肯定會聽。”肖老四擔心小道長不肯出手,直接跑過去找肖大江。肖大江跟肖老四是沒出五戶的親戚。肖老四跟肖大江的關系本來也算不錯。

“四哥。你家的事情,我要是能幫得上忙,怎麽也得幫。但這事我不能幫你。我不能坑了我徒弟。昨天晚上你要是來找我,我指定讓常興去你家一趟。既然你已經請了郎中,都已經治成那樣了,還來叫常興去,這不是讓常興背口黑鍋麽?當師父的哪裏有這樣坑自己徒弟的?老道長把常興托付給我,我要是這麽幹,哪天老道長回來,我可沒臉見老道長。”肖大江很幹脆地拒絕了。

“老道長不是已經死了麽?哪裏還回得來?”肖老四一急,隨口就說道,等說完了,才發覺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太合適。剛要改口,轉頭就看到走進肖大江家院子的小道長,看到小道長的臉色似乎一下子沈了下來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肖老四心裏有些涼涼,尷尬地向小道長笑了笑,“小道長回來了啊?剛才我是隨口說的,真不是有意的。”

肖大江連忙將肖老四往門外推:“四哥,你還是先回去吧。這事肯定是不行的。常興,你去廚房幫你師娘燒下火。”

小道長聽肖大江這麽一說,才點了點頭,走進了廚房。

“常興,肖老四腦殼一條筋,你莫跟他一般見識。這次他家崽伢子金林被他害慘了,腦殼燒壞了,真是害了一世。肖老師還想讓你給金林治病,給你師父一口回絕了。咱不淌這渾水。”羅春花在廚房裏將一切都聽得清楚,見小道長進來臉色陰沈,連忙寬慰道。

小道長一聲不吭地坐在燒火板凳上拿著鐵鉗往竈膛裏送柴火,竈膛裏熊熊燃燒的柴火將小道長的臉映得通紅。小道長的眼眶裏淚水在不停地打轉,淚珠不時地從眼眶裏滾落出來,掉落在竈膛口的灰燼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肖大江送走了肖老四,嘴裏嘀嘀咕咕地走進了廚房:“這個老四,當真是蠢得要死。害了他崽,還想讓我徒弟來背黑鍋。要不是看在金林剛剛燒壞了腦子,我今天真的想好好罵他一頓。”

羅春花朝著肖大江打了一個眼色,小道長的一舉一動,早就被羅春花看得一清二楚。

“常興,這事不放到心上。老道長是出去雲游了,他是修道之人,以前沒帶你回來的時候,經常出去,一走就是三五載。你莫急,等老道長覺得想回來了,說不定哪天就回祖師廟了。”肖大江說道。

“我曉得哩。我跟葉老師去城裏的時候,在城隍廟裏看到我師父的布袋了。他去過城裏。現在不曉得又跑到哪裏去了。”小道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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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橋大隊的人全部圍到了楊明山家的院子裏。楊明山將那只大團魚拖到了自家院子裏,這個時候,大團魚已經被楊明山從罾網裏拖了出來,四條腿都用鐵絲綁住,團魚腦袋上也綁著一根很粗的鐵絲。

“明山,這團魚活了不曉得好多年了,我看你還是放它一條生路,這種活了多年的團魚都是有靈性的,殺不得。”楊家輩分最高的老輩爺楊宏昶拄著一根拐杖,用拐杖在地面上戳了幾下。

“老輩爺,這都是什麽年代了?現在是無產階級的天下,無產階級都是唯物主義,不講迷信。你這思想可是封建迷信思想。這可要不得。我就不信這個邪!要是它沒傷我的革命同志,看在老輩爺的面子上,我還可以放這畜生一條生路。現在既然它傷了我的革命同志,那就必須用它的血來補償了。”楊明山聽說田家餘的手將來可能會留下殘疾,氣得半死,拿著一把斧頭就想要將大團魚的腦袋砍下來。

田家餘就站在一邊,被團魚咬傷的手上覆上了厚厚的草藥,用布包紮著,然後用一塊布將手吊在胸前。

楊宏昶氣得半死:“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天高地厚!明山,你不聽我的話,殺了這團魚,新橋大隊大禍就在眼前!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老輩爺,你還別不信!我就是要看看一只大團魚怎麽就讓我哭都來不及了!”楊明山提起剛剛磨得發光的斧頭往大團魚被捆綁的地方走去。

那大團魚的四條腿每一條腿上都纏著一根鐵絲,鐵絲綁在樹上,大團魚的四條腿完全被拉伸了出來。大團魚因為脖子上纏著的一根粗鐵絲,腦袋再也沒辦法縮進殼裏面去。即便這樣,它的兇性一點都沒有變弱,反而不停地張開嘴巴嘶吼,眼睛不時地瞪著四周圍觀的新橋大隊的老百姓。

“殺不得,殺不得啊!福安,你也不曉得講一聲,這團魚當真是殺不得的。”楊宏昶焦急地顫巍巍地向一旁的楊福安說道。

楊福安對楊宏昶的出現非常地不悅:“你們哪個呷了飯沒事幹,怎麽讓老輩爺曉得了?”

一旁的楊秉坤連忙說道:“老輩爺起得早,我們剛把這大團魚送到村子裏,在村口就碰到老輩爺了。”

楊宏昶有些無奈:“這事鬧的。”

楊宏昶對楊福安的反應很是不滿:“福安!你講句話,今天這事,你打算怎麽搞?你是當書記的,要替新橋大隊的祖祖輩輩考慮。這大團魚殺不得!殺了要出大事的!”

楊福安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老輩爺,你年紀大了,這種事,你還是別管了。你回去好好歇著,待會燉了團魚,我讓明泉給你送一份去。”

“福安!你當真了不起!我就看你將來要怎麽收場!”楊宏昶氣得渾身發抖,重重地用拐杖戳著地面,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新橋大隊的小屁孩們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拿著石頭往大團魚腦袋上扔。每次石頭落到團魚腦袋上,都會引起小屁孩們的一陣歡呼。而大團魚則憤怒地嘶吼。

“要壞事了!新橋要壞事了!”楊宏昶哭號著離開了。

見楊宏昶這樣,楊明山倒是有些猶豫了,提著斧頭站在那裏,向楊福安問了一句:“福安書記,這事咋辦呢?”

“還能咋辦?照辦就是!現在是新社會,不信鬼神,什麽牛鬼蛇神,都要徹底消滅掉。一只大團魚就把你給唬住了,還怎麽幹共產主義?”楊福安自然不想自己的威信因為一個老頑固而受到影響。

“福安書記,那我就聽你的!這只大團魚我今天是宰定了!”楊明山提著斧頭大步朝著那只大團魚走去。

新橋大隊的人幾乎全部圍到了四周,看著院子中央的那只不斷淒厲嘶吼的大團魚,心裏不由得隱隱不安起來。

似乎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那只大團魚突然猛烈地掙紮起來,綁在它身上的鐵絲被繃得緊緊的,似乎隨時都有被掙斷的危險。

“快!拉緊了,別讓它掙脫了!”楊明山說道。

幾個民兵連忙跑過去將鐵絲扯住。但是團魚的力氣可真是太大了,幾個人竟然有些扯不住。好幾次都差點讓它扯脫。

楊明山急了,飛快地沖了過去,猛然揚起斧頭,狠狠地劈了下去。

“嗷吼!”

那只大團魚像猛獸一樣悲切地嘶吼一聲。

那斧頭狠狠地劈進了大團魚比較脆弱的頸部,一道血漿飆起,噴在了楊明山臉上。

“啊!”楊明山發出一聲慘呼,那些團魚的血液濺入到他的眼睛裏之後,仿佛開水一般,他的眼睛刺痛刺痛的。

楊明山發了狠,竟然沒去管他的眼睛,而是繼續揚起斧頭不停地劈,一只團魚腦袋終於被他砍了下來。楊明山獰笑著踢了大團魚腦殼一腳。大團魚腦殼像一個皮球一樣在地上滾動起來。竟然滾向了楊福安。

大團魚腦袋血淋淋的,看起來就很恐怖。楊福安看著滾過來的大團魚腦袋,慌忙想躲開,可是四周都是人,他根本挪不動,結果身後的人突然後撤,讓他背後沒有靠的地方,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大團魚腦殼滾到了楊福安的褲襠裏,當楊福安看向那個大團魚腦殼的時候,那只團魚腦殼原本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嘴巴一張,直接咬向了楊福安。

“啊!”楊福安發出一聲慘呼,大團魚這兇狠的一咬,竟然直接咬在楊福安的命根上。楊福安痛昏之前,聽到命根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不好了!大團魚咬住福安書記的命根了!”有個小屁孩大聲呼喊起來。

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落到了楊福安身上,沒人再去註意楊明山。楊明山眼睛裏火辣辣的,但是楊明山並不當回事,以為只要將血洗幹凈就沒事了。兩只眼睛什麽都看不清,連忙招呼楊明泉:“明泉,快去給我倒盆水來。我眼睛都痛死了。”

新橋人都忙著幫咬住楊福安命根的大團魚腦袋掰開,可是這大團魚最後的一擊,嘴巴咬得跟鋼鐵一樣的緊,加上又沒有好使勁的地方,好幾批人輪流上場,都沒能夠將大團魚腦殼掰開。

“不行不行,看來只能將團魚腦殼切開才行。”朱國華說道。

“那還楞著幹嘛?趕緊把剔骨刀拿過來,把這團魚腦殼給剝開,就不信不能把它的嘴掰開。”楊秉坤說道。

朱國華家裏是殺豬的,幸好因為楊明山準備殺團魚,讓他從家裏將殺豬用的剔骨刀拿了過來。當朱國華拿著剔骨刀準備將團魚的頭皮剝開的時候,才發現這團魚的腦殼上的皮竟然有非常密集的細小鱗片,剔骨刀竟然都難以劃破。只好沿著團魚頸部的口子慢慢地割。

那邊楊明山摸索著用水清洗臉上的團魚血,可是當他清洗了一遍的時候,眼睛裏依然還是火辣辣的,根本睜不開。這一下,他開始有些慌了,連忙用水不停地洗眼睛。

“哥,你的眼睛出血了!”一旁的楊明泉發現了不對勁,一開始他還以為楊明山眼睛裏的血是團魚血,可是當他發現楊明山兩只眼眶裏不停地有鮮血湧出來,立時感覺不對勁了。

“不是,這是團魚血。我眼睛裏的團魚血怎麽就洗不幹凈呢?怎麽回事啊?我眼睛好痛啊!”楊明山用力抓眼睛,似乎想將眼睛裏的團魚血抓出來。

“不得了了!明山的眼睛被他抓破了!快抓住他的手,不能讓他抓眼睛了!要出人命的!”田濤看到楊明山的不對勁,慌忙呼喊了起來。

沒有了腦袋的團魚身體竟然還在掙紮著,讓圍觀的新橋大隊的群眾有了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要出大事了!

“你們放開我!我眼睛好痛啊!”楊明山拼命地掙紮。

新橋大隊幾個青壯年,幾個人費盡全力才將楊明山按住。

朱國華終於將大團魚腦殼切開,大團魚的嘴巴總算被松開了,只是楊福安褲襠裏鮮血淋淋,也不曉得是團魚血還是楊福安的血。

“快!快去喊郎中!”朱國安大聲喊道。

整個新橋大隊亂成了一團,那些圍觀的群眾開始慌亂地呼喊自家的細伢子,然後拖著自家的細伢子慌慌張張地往家裏跑。

這個時候才有人回想起楊宏昶之前的告誡。

“要壞事了!新橋要壞事了!”

楊福安被擡回了家,楊明山也被五花大綁地擡進了屋,院子裏只剩下那只團魚被解剖開的腦袋,和那具沒有腦殼的身體。團魚頸脖上的碗大的傷口流出的血已經凝固變成了黑色。但是它的四條腿卻依然在動。

砰!

幾根將大團魚固定的鐵絲突然全部崩斷了,那只沒有腦殼的大團魚身體竟然慢慢地在院子裏爬動起來,走到它的腦袋的位置,停了許久,然後慢慢地向村口爬去。只留下那個被朱國華剖開的團魚腦袋。那只團魚腦袋當真是恐怖,雖然已經上下切開,但是團魚的眼睛似乎還兇光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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