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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橙子,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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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澄上次熬夜還是在實驗室,不過加班熬夜費的是腦子,今天卻是有種骨架被拆散的酸痛感。

晨光微亮的時候她躺在床上閉上了眼,身旁的位置凹陷了下去,梁延商俯身問她:“要不要我抱著你睡?”

尹澄背對著他含含糊糊地“嗯”了聲。

她以為梁延商是想從她身後抱著她的意思,未曾想他長臂一撈直接將她整個人都抱到了身上,而他自己則靠坐在床頭。

尹澄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眨巴了下眼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輪廓,整個人都有點蒙圈。

上一次被人這麽打橫抱在身上還是在她幼兒時期,她不明白梁延商折騰了一夜怎麽還能這麽精神,雙眼炯亮,居然毫無睡意。

她問道:“你為什麽要這樣抱著我?”

“你先睡,讓我抱一會。”

尹澄便靠在他的胸膛上閉了眼,梁延商低垂著視線目光流連,還是第一次距離這麽近地瞧著她,從整潔毛流感的眉,到她翹挺的鼻尖,甚至是有點可愛的人中。

單個五官看都是溫柔可人的,但組合在一起被優越的骨相撐起來便成了氣場很冷的神韻。

從前她眼裏沒有任何人,眼神總是透著平靜和疏淡,只可遠觀卻無法褻瀆。

如今她就在他懷中,任他疼愛。他將她越抱越緊,經過了一夜仍然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他禁不住低頭挨個親吻,聲音壓抑著難掩的情緒:“橙子,你是我的了。”

尹澄已經很困了,但還不忘嘟囔著反駁道:“我是我自己的。”

困頓之間她聽見梁延商自帶蘇感的聲音落在她的心尖:“是我的。”

尹澄實在沒精神跟他爭論自己的歸屬問題,也就不再出聲,徹底睡去。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總之是被熱醒的。有好幾次半醒之間都感覺到梁延商抱她太緊,她獨自睡了二十幾年了,實在不習慣跟人挨著睡。每次想往床邊上挪的時候,梁延商總會第一時間把她撈回去,她都不知道他睡著後怎麽還能這麽敏感。

尹澄就感覺自己睡在一個火爐裏,自己快要被煉成丹了。

等她徹徹底底醒來的時候回身看去,梁延商靠在她身邊,手中翻著那本沒看完的歷史小說。

她撐起身體問他:“你沒睡啊?”

他側過頭來,眼含笑意:“睡醒了。”

但很快,隨著尹澄坐起身的動作,身上的毯子也向下滑落。她記得睡覺前自己是套著籃球服的,但是現在籃球服不見了,她驚地拉起毯子質問梁延商:“我衣服呢?”

他一本正經地回答她:“我看你好像很熱,就幫你脫了。”

“……我謝謝你了。”尹澄到處找衣服。

“不客氣,舉手之勞。”

尹澄沒找到衣服,幹脆把毯子扔到梁延商身上,蓋住他的視線,然後飛速沖進浴室。她洗澡的時候,梁延商倒是貼心地又拿了件幹凈的T恤放在浴室門口,還順便幫她把晾幹的內衣收了進來。

雖然做完這些後他仍然靠在床頭拿著那本書,但打從尹澄醒來後他的心思就完全不在書上了。從水聲停止到吹風機的聲音響起,再到尹澄打開浴室門向他走來,梁延商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在尹澄重新跨上床湊到他面前來時,梁延商已經感覺到身上有火了。

她一會探過身子找她的瓶瓶罐罐,一會彎著腰找手機,令人神魂蕩漾的氣息便飄過來飄過去。梁延商雖然沒有動,餘光卻跟著她飄來飄去的,安定不下來。

終於她安靜了,躺在他身邊翻看手機信息,開始回覆工作群組。

梁延商是坐著的,她躺的位置正好在他胯部。他不聲不響地朝她挪了挪,尹澄感覺到了,腦袋也就順勢靠著他。

這種默契的親昵感讓梁延商不禁唇角上揚。

沒一會,尹澄將該回覆的內容處理完畢了,她扔掉手機翻過身面對著梁延商。這樣視線難免也就落在那處鼓鼓囊囊的地方。

她沈默地瞧了會,冷不丁地問了句:“餵,我能看看嗎?”

“什麽?”她話題開啟得太突然,以至於梁延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尹澄的眼神沿著他的腰腹向下瞟去,梁延商秒懂了她的意思,神情略顯不自然地“哦”了聲。

得到他的同意,尹澄也就不再跟他客氣了,她總要親眼瞧瞧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巨物昨晚那麽囂張。

當尹澄的指尖碰到他的褲腰時,梁延商就感覺不行了。又擔心此刻她正興味盎然的時候阻止她的探索欲,她會不高興,只能努力將註意力集中在手中的書上。

尹澄倒是沒什麽雜念,抱著開開眼界的心理,她觀察入微。離得近了溫熱的氣息落在上面,加上被她的眼神襲擊著,簡直就是雙重催命符。

很快,小梁同學在她的註視下壯大了起來,並且整個過程生動迅猛,看得尹澄眼神都有些發直。

一瞬間無數的問題塞滿她的腦子,比如關於海綿體充血致使沒有骨頭支撐還能夠保持硬度的問題,再比如長大後這東西要如何藏匿才能不被人發現的問題。

總之她的思維發散很快,奇奇怪怪的想法交匯在一起,最後總結出:“梁延商,你在男人中算挺大的吧?”

“……我幫你遛出去跟其他男人比一比?”

尹澄笑了起來,梁延商托住她將她抱坐到身上來,語帶警告地說:“這東西是你的,以後都是你的,自己收起來用得了別拿出去瞎比較。”

尹澄笑著垂下視線,蘑菇微微抽動,有點叫囂挑釁的意思,她低下頭親了下。

“你……”

梁延商身體僵硬倒抽了一下,反應很大。他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麽一下,胸腔都要被她撕裂了,脹得發疼。眼裏刮起狂熱的漩渦,克制的情緒頃刻失守。

尹澄察覺到他的異樣,擡起頭笑得人畜無害:“你喜歡這樣啊?”

她的發絲垂著,瘙得他心底發癢。更要命的是,她用了他的洗發水,整個人散發出令他迷戀的柑橘甜,輕易喚醒了藏在他整個青春年少裏無處安放的沖動。

於是尹澄這件剛穿上身,甚至一次都沒穿出門的綁帶內衣就被梁延商扯壞了,絕對不是這家內衣品牌質量不好,而是梁延商有毀天滅地的本事。

整整兩天的時間尹澄基本上是在床上度過的。如果不是周一她必須要去上班,可能還會沈淪下去。

無度的周末讓尹澄周一的早晨有點恍惚,下了樓才發現手機沒帶。梁延商讓她先下去,他回去幫她拿。

都和府的綠化遵循生態園林理念,為業主打造了新中式風格的花園,覆蓋率很廣。在晨曦的沐浴中散發著草木清香,十分宜人。

尹澄來這住了兩天竟然都沒有下過樓,就離譜。於是她打算邊往前逛邊等梁延商。

剛拐過一處水景就看見一對男女大清早地站在車子邊上吵架,不知道為了什麽事爭得面紅耳赤的,女人氣得上了車一甩車門,直接把車子開走了。

保時捷路過尹澄面前的時候,她才瞧見開車的女人是韓芊蕾,那麽跟她吵架的人不是謝晉還能是誰?

尹澄轉過身想假裝沒看見,然而謝晉認出了她,還喊了她一聲:“尹澄。”

無法,她只有再轉回來皮笑肉不笑地對他扯了下嘴角。

謝晉還以為看錯了,大步朝尹澄走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尹澄穿著新買的套裝,大牌的設計感被她冷然的氣質完全撐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很高級。

謝晉有些意外地問道:“你怎麽在這?”

尹澄倒是語氣疏離:“你都能在這,我為什麽不能?”

梁延商的車子往這裏開了過來,尹澄本想走人,奈何謝晉纏著她說道:“那正巧了,我還想問問你,韓芊蕾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腳踏兩只船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尹澄眉梢一挑,沒說話。

謝晉語氣不好,還帶著點質問的口吻:“是不是你們周圍人都知道?”

尹澄還是沒說話,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當初她都是置身事外的,如今他們都要結婚了,她更不可能攪和這些陳年舊賬。

謝晉見她不吱聲,火氣就有點上來了:“尹澄,你真是不夠意思,你當年就知道這事居然不告訴我。你是不是還躲起來看我笑話?”

尹澄聽見這話就不能忍了,嘲弄道:“你還在意這個?你當初跟韓芊蕾在一起是因為什麽你心裏不清楚?既然是奔著財富密碼去的,現在談什麽專情?”

梁延商的車子已經停下,他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謝晉一眼瞥見他,當即就火冒三丈:“他住這?”

“有什麽問題?這樓盤你是開發的?”

謝晉不屑道:“你可以啊,轉身就找了個住都和府的,他多有錢?”

“你看呢?”

謝晉還真朝那邊看了眼,梁延商今天沒有開越野,開的是他那輛運動感十足的轎跑。加上他今天這身頗有品味的行頭往車門上一靠,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差錢”三個字。

謝晉收回目光:“你跟他同居了?”

尹澄冷笑道:“我同不同居,跟誰同居關你什麽事?”

說完就轉身往梁延商走去。

謝晉剛跟韓芊蕾大吵一架,明明是很嚴重的原則問題,韓芊蕾作為過錯方反而態度囂張,這讓謝晉本來就處於憤怒的邊緣。碰到尹澄後,想到當年相識的人可能都把他當個笑話,更感覺尊嚴受挫。

此時再看見前陣子剛發生沖突的梁延商,幾件事加起來謝晉可謂是惱火到了極致,頭腦一熱對著尹澄就道:“我發現你現在真是不一樣了,才跟這個人好幾天就同居?你跟我處對象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放得開。”

尹澄大早上的好心情被謝晉這句話毀了,火也升了上來。梁延商眉峰凜起,直起身子就往這走,尹澄朝他揚了下手示意他不用過來。

既然謝晉故意在梁延商面前羞辱她,話都說這麽難聽了,尹澄也沒必要跟他客氣,回過頭毫不留情道:“他器大活好長得帥,你也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說完當即轉身一句廢話都不多說。

謝晉被尹澄的那句“器大活好”懟得有點蒙,瞬間感覺自己被內涵了,尊嚴再次受挫。

器大活好的本尊在聽見他們的吵架內容後,勾起唇角為尹澄拉開副駕駛車門。

車子開出小區,尹澄還有點氣不順,大早上的真夠晦氣的。

旁邊的梁延商卻一路嘴邊都掛著不太明顯的弧度,尹澄終於發覺了他臉上微妙的愉悅,出聲問道:“你笑什麽?”

紅燈停下,他側過頭來,色氣滿滿地盯著她:“多謝誇獎。”

“……”

尹澄是下午的時候查收到了美國那邊發來的郵件,明明她的研究計劃早就已經發送過去了。但那邊仍然需要她補充一些指定的研究思路,還圍繞她過往發表的論文方向提出了些問題,並附帶了一些其他需要她補充的材料。讓她回覆的時候一並抄送給一個叫Prof.Liu Hong的人。並且因為時間已經到了最後階段,那邊希望她盡量一周內準備完畢。

準確來說這封郵件在上周五晚些時候已經躺在她的郵箱裏了。只是這個周末她沒有空閑時間去接收郵件,如此一來距離一周的期限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天。

不僅僅是這麽多材料需要梳理,還要全部轉換成英文翻譯件。在不影響白天正常工作的情況下,任務著實有些重。

下班前她給梁延商發去了一條信息:【我這兩天很忙,就不去你那裏了。】

發完這條信息後,她就沒再看手機。所以梁延商問她晚上睡哪的這條信息,直到天黑才收到尹澄的回覆。

YOLO:【睡所裏。】

商:【你們研究所晚上給外人進嗎?】

隔了一個小時,尹澄才回覆過來:【別鬧,我忙了。】

梁延商就沒再打擾她了。接下來尹澄連著好幾天都是這個狀態,回覆信息總是很慢且簡短,也沒時間見面。

隨著羅哲辦理辭職後,大檎山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魏聖宏他們喊梁延商出來吃飯,之前就說好回來聚,也順便對他表示感謝。

梁延商接到魏聖宏的邀約後,知會了尹澄一聲:【你師哥約我晚上吃飯。】

同樣間隔了很久,尹澄才回覆:【好的。】

梁延商盯著這兩個字瞧了半晌,鎖了手機點燃一根煙,看著浩渺的江景。

旁邊的合夥人羅總還在跟他說著:“包間我就讓人訂在萬盛薈了,到時候搞幾瓶好酒過去,大家坐下來聊聊把這事定下來,省得再拖。”

“取消吧。”梁延商的聲音很淡,淡得像這江面上薄霧。

“什麽?”羅總以為自己聽錯了。

梁延商有些不耐地重覆道:“我說晚上的飯局取消,我有事。”

羅總不解道:“什麽事不能暫時放一放?”

梁延商沒說話,垂下頭將沒抽兩口的煙按滅。

羅總見狀點點頭:“那你忙你的吧,改天再約。”

……

晚上梁延商到了約定地點,招待他的除了魏聖宏、聶軍鋒還有個上次同去大檎山的男同事,沒瞧見尹澄。

他坐下來後,跟幾人寒暄了兩句,便問道:“你們尹工怎麽沒來?”

魏聖宏說:“定位發給她了,她在忙,走不開。”

梁延商便垂了眸沒再說什麽了。他和魏凡人本來就沒有太深的交情,答應赴約是因為尹澄,結果她卻沒到場,這讓梁延商有些興致缺缺。

陸續開始走菜了,魏聖宏開了酒,梁延商以開車為由沒喝,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他們的聊天話題。

直到幾十分鐘後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尹澄挎著包手拿pad步履匆匆地進來,梁延商的眸光終於動了,視線微擡,調整了下坐姿。

尹澄跟眾人說了聲:“不好意思,來晚了。”然後走到角落取下包掛上,手上的pad倒是沒放下。

包間是六人的圓桌,梁延商坐在裏面,尹澄來得遲,坐在他對面的空位置上。

她擡起頭剛對上梁延商的視線,就聽見魏聖宏問她:“你東西都弄好了嗎?”

尹澄轉過視線說:“差不多了,來的路上又想起來有處要再改一下。”

她晃了下手中的pad:“我怕我待會忘了,不介意我在這改吧?”

魏聖宏寬容地笑道:“你加緊改吧,又沒外人。”

又問:“你來點酒嗎?”

“不了,我嗓子不舒服。”

說完尹澄要了杯檸檬水,便低下頭來核查內容。

魏聖宏便把註意力放回梁延商身上,繼續剛才的話題:“其實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沒那麽多事務性的工作約束著,時間精力都是自己的。”

梁延商心不在焉道:“也沒那麽輕松,合作夥伴一多起來信息處理是個大問題。上下游供應鏈需要了解,公司內部人員組織架構,運作流程,外部的一些競爭對手,行業動態。跟咨詢公司和媒體打交道,那些人也不是都靠譜的,有時候需要到處跑,親自評估風險。”

聶軍鋒感慨道:“這麽聽下來還是我們的工作壓力小點,也不能說壓力小,起碼投入一個項目後沈下心來做。要是讓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周旋在資本之間,我肯定做不來。”

坐在尹澄旁邊的高裕笑道:“你就不是那塊料。”

轉眸對梁延商說:“他上次跟他師父出去和甲方吃飯,人家女代表才三十幾歲,他以為人家四十幾了,弄得大家都很尷尬。”

聶軍鋒訕笑:“失誤失誤,那次純屬是我考慮不周。”

閑聊時,梁延商的目光始終似有若無地落在尹澄身上。

不過才幾天沒見,尹澄給梁延商的感覺竟有點陌生。她沒有穿他給她買的衣服,而是穿了件冰藍色絲質的上衣,他從來沒有見她穿過這件衣服。坐在對面長發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周整知性,陌生到讓他難以掌控。

從進門起尹澄就在忙著自己的事,也沒有要跟她同事介紹他們兩關系的意思,放他一個人跟她三個同事尬聊。

明明前些天在床上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她甚至滿眼愛意地去親吻他那麽敏感的地方,還在謝晉面前誇了他。按道理說不像是對他不滿意的樣子。

正常情況下,突破了親密關系後,該是感情升溫,如膠似漆,恨不得天天膩歪在一起的狀態。

尹澄卻一連好幾天不見蹤影,此刻即便坐在他對面,心思也完全不在他身上。

梁延商有些按耐不住地撥弄手邊的分酒器,雖然裏面並沒有倒酒。如此發出了細微的聲響,魏聖宏見他一直沒動筷子,問他:“也不知道什麽菜合你胃口,要不要再加點?”

這時候尹澄鎖上了pad,擡起頭對他露出久違而動人的笑。

梁延商收回撥弄分酒器的手,壓抑著心底的躁動,回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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