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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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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安安睡得並不安穩,只要一想到楚辰逸說要覆合的事情,她心裏七上八下,就像一只兔子待在胸口不斷地亂躥,一夜下來她輾轉反側,到了淩晨三點才有了睡意。

她大概睡得太死了,鬧鐘響起她也沒有聽見,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她趕緊起床。

她迅速地洗漱換好衣服,拿起包包就沖出去,門一打開,她頓時傻了,「你怎麽在這裏?」

門口站著的男子不是楚辰逸還會是誰呢?

「走吧。」男人一手拉住她的手往樓下走。

「去哪裏?」邢安安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面色冷肅好似有什麽大事。

他頭也不回地說:「戶政事務所。」

邢安安一把甩開他的手,秀麗的兩道蛾眉緊緊地皺在一起,隆出一座小山,她兇神惡煞地看著他,「我說不覆合!」

「我說了要。」

邢安安氣結,「你說了但我沒有答應,你怎麽這麽不講理。」楚辰逸原本不是這樣的人,今天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可怕,這麽強勢的他,身上一點也找不出以往那冷靜平和的氣息,就好像被另一個人俯身了一樣。

「我沒有不講理,我昨天跟你說過了,孩子必須有父親、有一個家,」語末他強調說:「我們覆合。」

「你都不考慮我的心情嗎?」不知怎麽的,邢安安開始委屈,眼裏瑩光閃閃的,很楚楚可憐。

楚辰逸呆楞了一下,沒想到邢安安會流露出這麽可憐兮兮的模樣,「你……」他有點手忙腳亂,「別哭。」

她才不是想哭,只是情緒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情緒如波濤般翻騰。

楚辰逸這時想到孕婦的情緒易起波折,他不得不承認她現在這副模樣,與之前跟他生活了一年的小妻子不可同日而語。

楚辰逸緩和了口氣,「是我不好,我不該惹你不開心,你聽我的話好不好?」

美麗的淚眼對著他眨呀眨,好似有訴不清的言語,邢安安驚愕於他的柔聲細語,她沒聽過他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好不好?」他又問了一次,這一次多了一點急迫。

邢安安瞪著含淚美眸,堅定地搖搖頭,「不要。」

楚辰逸差一點,他承認他差一點就要暴跳如雷,天知道這種激動的情緒向來跟他沒有關系,因為他是一個醫生,他不能任由情緒掌控自己,更多時候他需要理智冷靜地分析和判斷,人命攸關的事情絕對不能拿來開玩笑,但今天他的前妻輕輕松松地令他破功,他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腦袋裏那根稱為理智的弦斷開了。

他來不及發作,磨牙之際,她用一種無助的聲音說:「我們不該為了孩子覆合,對寶寶和你自己都不公平。」

她的言外之意他聽懂了,憤怒的巖漿又緩緩地平息了,「不會。」

邢安安疑惑地看著他,不會?是他不會再一次地離婚,抑或他遇上心愛的人也不會離婚,死守著婚姻?

邢安安的臉色因這個假設頓時黑了,她萬般不希望他是這麽想,他要是這麽想,她情願一個人帶球跑。

楚辰逸看她面有難色,她的黑眼圈也很明顯,「人不舒服嗎?」

何止不舒服,她都快要暈了,邢安安懦弱地逃避了,「我上班快要遲到了,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她的緩兵之計讓他有些不悅,可是她臉色不好,楚辰逸不得不退一步,「我先送你上班。」

「我自己有車。」邢安安慌張地說。

「你現在是孕婦。」一句話堵住了她的推拒,楚辰逸不容拒絕地重新拉起她的手。

邢安安乖乖地任由他拉著,心裏默默地盤算著。

二十分鐘之後,楚辰逸的車停在邢安安上班的公司門口,邢安安看了看手表,正好趕上了,「我走了,掰掰。」

男人點點頭,目送她離開,確定她進去之後才驅車離開。

前後差不多五分鐘之差,楚辰逸的車離開沒多久,邢安安就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邊走邊打電話,「餵?思思呀,能不能幫我請個假,我今天人不舒服……嗯,謝謝你哦。」

她掛了電話,攔了一輛計程車,過了一會,計程車停在她的公寓樓下,她付了錢、下了車,便往樓上走。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她提著一個小行李箱走了出來,站在路口張望著,這時一輛轎車開了過來,當車窗降下來時,一張可怕的閻羅臉出現在邢安安的眼前,邢安安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有點膽顫心驚,「你怎麽在這裏?」

楚辰逸冷笑,「你又為什麽在這裏?」

他本來是要去醫院的,可是心裏總是有些不安,便把車往回開,正好看到她走了出來上了計程車,他便跟在計程車後,怎麽也沒料到她竟然想帶著肚子裏的球就跑。

怒火讓他一向清冷的眸子增添了光彩,他咬牙切齒地問:「你是要去哪裏?」

要逃跑的人被抓了個正著,她能有什麽話可以辯解,當場證據確鑿,容不得狡辯。

「上車!」他冷聲道。

邢安安立即撇著嘴,即刻就想抗議,他的怒眼一瞪,她頓時忘了要說什麽了,只好上了他的車。

邢安安沒有坐在副駕駛座上,因為他的冷臉太可怕了,她坐在後座,一雙眼睛就盯著放在膝上的手。

她確實是想一走了之,要嘛先去李阿姨那住幾天也行。

她被他逼得狗急跳墻,她不跑,難道還待在原地等他來拉她去覆合嗎?

楚辰逸一聲不吭地偷偷打量著她,她的小手已經纏成了麻花。

以前他不覺得他們之間的想法差異會這麽大,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之前的平和都是假象,他們兩個有太多的矛盾,他渴望有一個家,對家庭觀念很強,她卻認為不合則散。

他一直認為他的前妻是一個乖順的大家閨秀,原來她的乖順只是表面上的,真正的她其實比石頭還要頑固,這樣的反常有一種被他發現小秘密的驚喜,他並不討厭現在這麽鮮活的她,可愛直率。

「下車吧。」

邢安安擡頭一看,不敢置信地張著嘴,「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楚辰逸眉一挑,明白地點點頭,「我看你想換一個地方住,所以就帶你過來,現在看來你似乎很不想,那麽我們去戶政事務所好了。」

戶政事務所……邢安安白了他一眼,「我不要去戶政事務所!」沒安好心的壞家夥。

「那上去吧。」

邢安安感嘆地註視著住了一年的房子,心裏亂不說,整個人委屈極了。

她以為這個男人很好說話的,哪一個男人想負責任?她善良地沒要他負責,他不躲開一點,還拚命地湊上來,哪有這樣的人……

楚辰逸站在她身後,她不動他也不說話,只是凝視著她,一副固執己見沒得商量的冷硬模樣。

邢安安好想大哭,好想說她是孕婦,他不能逼她,但她太清楚他的性格了,這個男人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我們離婚了。」她頹廢地說。

「嗯。」

「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

「邢安安……」他陰寒地喊著她的名字,「你不想覆合,我現在不逼你,可是我一定要跟你一起住,你不是一個人!」

聽他這麽一講好像自己很不諒解人呢,對比之下他顯得體貼可靠,但她仍不打算馬上放棄,「我跟你都離婚了還住在一起,別人會怎麽說我?」

楚辰逸這才明白她的心思,原來她在意別人的眼光,也對,旁人多事的目光是惹人嫌。

「好吧。」楚辰逸妥協,「那住另一個地方。」

他話音剛落,邢安安滿含疑竇的目光瞟了過來,「別的地方?」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楚辰逸看了她一眼,好笑地搖搖頭,「走吧。」他打算找一個沒人熟識他們的地方住下。

結婚一年,她才知道原來她的前夫有別的房產,這算什麽呢?邢安安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 ◎ ◎

車子平穩地開著,在一座兩層樓的日式風格老屋前停了下來,邢安安一看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她嘴上嘀咕了一聲:「金屋藏嬌也不錯嘛。」

楚辰逸聽到了,沒有多說,狡兔有三窟不足為奇,他賺的錢除了做投資也買了一處房產,打算以後給兒女用,後來離婚,他打算給她,她又不要,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離婚的時候是你說不要的。」即使她是孕婦,但她意有所指的話讓他不免咬牙切齒。

咦,這是他曾說過的贍養費?邢安安後悔了,自己那時太瀟灑了,她應該接受才對呀!

楚辰逸故意深沈地說:「後悔了?」

「沒有。」邢安安快速地否決,逕自下了車,打量起屋子。

楚辰逸跟著下車,打開門。

從大門一進去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裏有一棵橘樹,橘樹的旁邊有一張長石椅,另有一個小水池。

從門口到正屋前的小路上鑲滿了鵝卵石,踩在上面猶如在按摩著腳底,很舒服。

正屋就是典型的日式屋子,一個大小得宜的玄關,由玄關引出一條通向廚房、客廳等地方的走道。

邢安安喜歡客廳,把日式窗門一拉開後,可以躺在榻榻米上仰望天空,還有一個小小的風鈴掛在窗邊,風一吹,清脆的風鈴聲響遍了房子的每一個角落。

樓梯上去便是房間了,有兩三個房間,樓上樓下各有一個洗手間。

「辰逸,我後悔了。」她不得不這麽說,在她逛完整個屋子之後,悔恨之意油然而生。

身後的男人悶悶地笑了,他看向她,她的臉上難掩疲色,但她滿臉的興奮就如剛探險回家的小孩,臉上沾著汗水卻又光彩奪目,令人移不開眼。

楚辰逸不假思索地拿著手帕擦拭著她臉上的汗珠,望著她失措地看向自己,他抿唇一笑,「怎麽了?」

「我自己來。」他親昵的動作令她驚慌失措,她拿下他手中的手帕埋頭苦擦。

楚辰逸愕然,不覺得剛才自己的動作有什麽奇怪,一經思索他反應過來,他們離婚了。

是的,他們離婚了,他們不能牽手、不能接吻、不能擁抱、不能做愛……任何夫妻、任何情侶有可能做的事情,他不能對她做。

他握了握拳,指甲漸漸地深入他的肉裏,微微的疼意讓他稍稍冷靜下來,「餓嗎?」

邢安安還來不及說什麽,肚子發出了一陣響亮的叫聲,她臉一紅,「你小孩餓了。」她把責任推了出去,才不承認自己做了很丟臉的事情。

楚辰逸大笑,不顧某人想殺人的眼神,笑到肚子都疼了才說:「巷口有一家很不錯的牛肉面館。」

邢安安嘴饞地點點頭,「那快點。」

楚辰逸欲伸手拉她的手,不知怎的,伸到一半轉而輕拍了她肩膀一下,「走吧。」

邢安安粗心大意地沒有註意到他的異樣,開開心心地跟在他的身後出去了。

她是他孩子的媽,同時她也是他的前妻,她要是肯答應覆合的話,那麽他牽她的手也不為過,但名不正言不順……

楚辰逸此時才想起男女有別,可是他忘記他之前牽了他前妻好幾次手了。

◎ ◎ ◎

楚辰逸怪怪的,邢安安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資料的男人,他沒有反對她繼續工作,只是上下班要由他接送。

有一個免費的司機她也不介意,而且她要是拒絕的話,他八成又要給她臉色看了。

邢安安安撫自己,這個男人只是在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她不能剝奪他的權利。

他們又住在一起了,只不過她住在樓下一間特意整理出來的房間,他住在樓上,他說孕婦爬上爬下不好,就讓她住在樓下了。

他們的生活和結婚的那一年沒什麽區別,但是他對她的態度有了大大的不一樣。

她什麽都不用做,只要發呆就好了,家務他請了一個清潔人員每個星期上門打掃清理。

三餐則是他負責,離婚了她才知道原來他會做飯菜,且做得不比她差。

另外孕婦的營養品他則是拜托了李阿姨,讓李阿姨每天熬些補品,楚辰逸通常和邢安安一起吃完晚飯後,開車過去拿。

他知道怎麽幫人做心臟手術,但調理一個孕婦他完全不懂,在這方面李阿姨是專家。

今天楚辰逸去李阿姨那裏拿補品的時候,李阿姨悄悄地問他,「幾個月了?」

「三個多月了。」

李阿姨點點頭,兩眼看著清俊的楚辰逸,嘴邊帶著笑,「安安要覆合嗎?」

他斂眉,「暫時不。」

李阿姨捂嘴偷笑,拍拍他的肩膀,「安安是一個不錯的女生,你要好好對她。」

「我知道。」

接著兩人聊了一番,楚辰逸便準備離開了,沒想到李阿姨又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俯下身子,李阿姨在他耳邊低語,「三個多月是重要期,你凡事忍忍。」

他當然會忍,孕婦最大不是嗎?可是李阿姨臉上暧昧的笑容不斷地擴大,楚辰逸瞬間明白過來,臉色照常,耳根子略略紅了,「咳,知道了,那李阿姨,我走了。」

懷孕初期,房事得忍忍呀。

「嗯嗯,路上小心。」李阿姨笑著跟他道別……

楚辰逸想起這件事情,心緒就開始波動,手是在翻著資料,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頭。

「辰逸,你在想什麽呀?想得這麽入神,我叫你你都不理我。」吃過晚飯之後,兩人各做各的事情。

「嗯,什麽事情?」楚辰逸偏過頭看她。

「我問你,你今天去看李阿姨的時候,她看起來怎麽樣?」

當她提到李阿姨的時候,楚辰逸差點就打翻了放在茶幾上的咖啡,他以為她未蔔先知呢,聽完她整句話,他才放松下來,「李阿姨精神很不錯。」

「嗯嗯,那我就放心,李阿姨年紀大了,上個月還扭傷腳,我擔心她的身體。」邢安安笑著說。

楚辰逸點點頭,「我以後每次去都會註意。」

「謝謝你。」邢安安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胸口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楚辰逸別開眼,「不用謝。」他頓了頓,「你看起來跟李阿姨很要好。」

「是呀,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是李阿姨照顧我長大的,她很疼我。」邢安安沒有任何隱瞞地說:「所以我把李阿姨當成我的親人。」

「岳父、岳母呢?」楚辰逸聽到她這麽說,口氣不善地問。

「他們有他們的生活。」

楚辰逸聞言,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知道她跟她父母的感情一般,但沒想到會這麽淡。

岳父、岳母的膽子也真夠大,居然把年幼的她丟給一個陌生人,要是李阿姨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邢安安哪能平安地活到現在,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

「哇,李阿姨這一次燉的麻油雞好好吃哦,你要不要也吃一點?」邢安安發出讚美的聲音,「入口即化欸。」幸好她遇見的是李阿姨。

楚辰逸望著她誇張的吃法,不免搖搖頭,懷孕之後的她胃口大了很多,雖然常常會聞到某些味道而乾嘔,但她吐了以後也會吃別的東西補回來。

「真的這麽好吃?」楚辰逸笑著問。

「真的很好吃。」說著的同時,她移動腳步坐到他旁邊,大方地挾了一塊肉湊到他的嘴邊,「你吃吃看。」

邢安安沒有註意到男人的眼神瞬間暗了暗,她努力地推銷著,「不是我誇口哦,李阿姨這一次的麻油雞真的有五星級的水準。」

楚辰逸看著她如孩童般的笑靨也跟著笑了,張嘴吃了一口,他細細地咀嚼著柔滑的雞肉,「挺好吃的。」

「我就說嘛,我又沒有騙你。」

「岳父、岳母離異之後很少找你嗎?」楚辰逸試探地問道,他想更了解她的事情。

邢安安難掩心頭的失落,勉強地笑了笑,「沒有啦,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他們有自己的生活,你也知道的,我爸爸後來又結婚了,我也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媽再嫁,嫁的那個人有一個女兒。」

邢安安又吃了一口雞肉,「他們各自的生活都很忙,所以沒時間來管我。」

像是能想像出她那時的落寞,楚辰逸深吸一口氣,「是嗎?」

「是呀,他們不怎麽管我的,給的零用錢倒是很多,哦,對了,我跟你的婚事是他們……」邢安安偷偷地吐了吐舌頭,人就是不能話太多,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住了。

「他們安排的?」

「不是,他們不看好你,我是……」邢安安思考著怎麽不傷害他的心。

「你故意選了他們不喜歡的我。」楚辰逸明白地點頭。

「嗯,差不多啦,你不知道我爸媽很愛鬥,他們各自選了一個,我要是……」邢安安努力地解釋,然而越解釋越亂。

沙發上的男人聽不下去了,原來他能跟她結婚有這麽一個由來。

楚辰逸站了起來,拿起茶幾上的咖啡和資料,「我去書房。」

咦?糟糕,他似乎不開心……邢安安默默地搖搖頭,他們心知肚明,他們的婚姻沒有感情基礎,只是她剛才的剖白似乎是傷人心了一點。

邢安安吃掉最後一口肉,一口氣喝完了湯汁,豪氣地將碗放下來,隨意地抹了抹嘴巴,她眼裏帶著濃濃的笑意。

哼,就知道逼她讓她吃暗虧,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

就說男人的自尊心最脆弱了,她一掐就掐了個準。

邢安安輕拍了幾下飽到凸出來的小肚子,往廚房走去,將碗放在流理臺,她現在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因為某人會洗的。

邢安安不得不說,雖然她是被逼跟他一起住,最大的受益人卻是她。

「安安……」

她被嚇了好大一跳,他無聲無息地出現,邢安安轉過身,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占據了廚房,「幹什麽?」

「你父母是你父母,我們不是你父母。」整句話念得稍顯繞口,楚辰逸不是在玩繞口令,他說話時的神情異常的嚴肅。

邢安安垂眸,「但我還是不想跟你覆合。」

楚辰逸靜靜地盯著她,緩緩地開口,「我尊重你的決定。」

邢安安訝異地瞄了他一眼,「你……」

「我要重新追求你。」他堅定地說道。

他在說什麽鬼話?邢安安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接著一道黑影壓了下來,她的唇被他堵住,炙熱的吻在他與她之間火熱地游走,火燙的舌老馬識途地循到她的小嘴裏,與她一番戲耍,逗弄得她紅霞滿面。

邢安安想退開,男人一個箭步將她摟在懷裏,雙手緊緊地懷抱住她的人,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裏。

他的吻熱得如火球一般,一年的婚姻生活讓她懂得男女之間的奇妙,而她很清楚他的吻對自己的魅惑有多強大,他的吻會讓她棄械投降,由此引出更為強大的牽引力,兩人之間由一個吻發展為更臉紅心跳的事情,但……他們離婚了。

邢安安迅速地推開他,顧不得因來不及吸而淌下的銀絲,她紅著臉捂著嘴,「不準追!」丟下一句話,她羞答答地跑開了。

男人猶如偷腥的貓,嘴邊揚著淺笑,「不是你父母中意的人又怎麽樣,你中意就好了。」

這個夜晚註定要不安寧、不寂寞的,邢安安高墻之內的心隱隱地開始悸動。

楚辰逸確定下了他的新目標,追回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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