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二十一 援助交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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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全世界打倒，和你在一起。”
當這句話冷不丁地冒出來，直接觸及到了麻衣的神經末梢，在她感動地想以身相許的時候——
“你腦子被門擠了？”
妄想破裂。
事實證明第一句是麻衣腦補的，第二句才是青峰大輝真正的回答。
……差距好大，麻衣失意體前屈中。
她擡起頭來，不滿地斜了他一眼，“我什麽都沒說，你無視我吧。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今天我沒做完飯，你準備餓肚子吧！”
“你最近要考試了吧？別做無聊的事情。”
青峰大輝從來不輕易給麻衣面子，硬是把話題扯上了麻衣不想面對的另一個方向。
美好的暑假來臨之前要面臨的，是考試。
“好了啦，我會好好覆習的，為了有個無限甜蜜的假期。”
“廢話少說，先給我去買晚飯。”
“……你個惡鬼。”
麻衣先是瞪了他一眼，抱怨著踮起腳尖快速在他臉上親吻了一下，然後做著鬼臉消失在玄關。
半小時後——青峰大輝一邊喝酒吃下酒菜，一邊看著電視節目，麻衣則在他旁邊苦逼地捧著筆記進行覆習。
沒過多久，她就陣亡了。
“我背不下去了TAT，怎麽這麽多，老師也太過分了。”
只是她等來的永遠不是安慰，是出自大輝的冷嘲熱諷：“誰叫你整天心不在學習上的，活該。”
“你難道很會學習？”
“噗……咳咳咳。”
差點嗆到喉嚨的青峰大輝好不容易緩過氣，轉過頭來跟麻衣大眼瞪小眼。
雖然平時也就算了，但是他此刻很不想讓麻衣看扁。
“我比你大當然會學習了。”
“哦？”壞笑著瞇起眼睛的麻衣看起來十分奸詐，她舉起數學本，“那麽，高一的題目你肯定會做的吧？這可是最基本的題哦！”
青峰大輝看起來有些窘迫卻極力偽裝著淡定的模樣接了過來，琢磨了半響之後終於開口了。
“這麽簡單你自己去解！”
“混蛋你根本就不會吧！”
“哼，如果睡覺也可以學習知識的話我就已經超神了。”
“好學生集體哭了。”
每日這種無意義的對話或者近似於吵架的互相挑釁已經成為了麻衣的日常，嘴上喊著多麽不願意學習的麻衣最終還是真的看起書來了。只是過了兩個小時，因打瞌睡，她已經趴在桌上進入了夢鄉，青峰大輝無奈地給她披上毛毯，繼續轉頭看電視。
從屋內一眼望去就能看見清淺的星宿凝固在夜空上，靜靜鋪灑下來的月光，映著少女安詳柔和的睡臉。
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會睡一個好覺，白天的那些不愉快，早就被扔到太平洋去了。
不過事情並沒有麻衣想的那麽簡單，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小看了自己的姐姐，在周末過去她還和以前一樣去上學的時候，第一節課還沒開始，她就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老師擺明了要跟她談人生的架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蓮沼，你在班裏還是個不錯的孩子，只是有些事情，還是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的年齡，不要去盲目跟風，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什麽東西？”
麻衣厭惡地皺起眉頭。
“我聽說你現在不在家裏住，在外面和男人一起住？”
“……”
不光她自己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旁邊有個聽到他們說話的女老師也轉過頭，打量了麻衣一番，然後——嘆了口氣。
嘆氣？！老娘又沒嫖沒賭的，一副已經沒救的樣子算什麽？！
盡管她的面部表情再抽搐，班主任老師也一副揪住了尾巴就不會放手的表情，絮絮叨叨了整整兩節課，等她好不容易解放出來，到了中午，不知是哪個八卦精，把這件事快速散播開來，什麽版本都有，從離家出走，到和父母吵架，到和男人私奔，最後變成了了不得的傳言——蓮沼麻衣在做援助交際。
在和死黨吃午飯的時候，旁邊兩個男生就在竊竊私語，可壓根就不在乎當事人有沒有聽到，根本沒有把音量減小到麻衣聽不到的程度，所以他們的談話就很清楚地傳到了當事人的耳朵裏。
“聽說B班的那個蓮沼同學，在做援助交際誒……”
“就是那個屋頂上大喊處女宣言的？啊我知道她！”
……
“噗，麻衣醬你相當出名了嘛。”
死黨由香非常給面子地嘲笑起麻衣來，擠弄眉眼，“我看好你哦。”
“你就別破我冷水了由香，我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青峰大輝不在身邊，她就覺得渾身無力，成大字型趴在了課桌上沒有了坐起來的力氣，一副病入膏肓的死人樣。
“你讓我怎麽向父母交代啊，救命我的學生生涯已經……”
“好了好了，也別太悲觀，我太了解你了，你才不會做那種事情的，就算有時候看起來很輕浮但是你比誰都看重第一次吧？”
由香擺起了“我最了解你”的架勢，笑瞇瞇地說道。
“嗯，由香最了解我了。”
說實話麻衣也並沒有太在意自己的形象毀滅了，只要她在乎的人不這樣看她就足夠了。只是她更關心的是如果傳到父母耳朵裏，她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父母，還有這整件事會不會是蓮沼凜引起來的……越是往這方面想，腦袋就越亂。
有個念頭突然閃現在腦海裏。
也許，她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姐姐，從來都沒有嘗試過去了解姐姐。
這個事實像一盆冷水一樣，把她從頭澆到了腳。
這天放學，麻衣沒有回青峰家，而是老老實實地回自己家了，學校鬧了整整一天，班主任肯定已經告了狀。
當她剛踏入家門，就看到門口鞋櫃放著很少立在那裏的高跟鞋，整個家裏就只有一個人會穿這麽高級的高跟鞋，她想也不想地就飛奔到客廳裏。
“小麻衣，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蓮沼凜揚起了麻衣並不熟悉的笑容，雖然是笑顏，卻極度冷漠。
“姐，果然是你！”麻衣把書包扔到一邊，往前走了幾步，“是你告訴我們老師的對不對？！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當然是——”蓮沼凜臉上的笑容如同面具，愈來愈讓人無法看透，“讓你乖乖回家了。”
“不要再說了！”麻衣捂住耳朵頑固抵抗，“你一定要摧毀我的幸福，摧毀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嗎！”
蓮沼凜聽到這句話失笑，裊裊婷婷地站起身，走到麻衣的面前，捧起她的一縷發絲。語氣寒冷到讓人覺得身處冰箱之內，看不到的冷氣充斥著整個房間，明明還沒有到開空調的天氣。
“如果僅僅是這樣你們的關系出現了破裂，那麽……他連站在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
這還是那個總是笑瞇瞇，對什麽都不在乎的那個姐姐嗎？
感傷在胸中擴散著，以驚人的速度。
她畢竟還是個不太懂事的孩子，一種沖動讓她說出了最傷人的話語：“你不是我的姐姐，你才不是我的姐姐！”
“凜，麻衣，都住口！”
眼看姐妹倆有打起來的架勢，爸爸開口了，示意她們看一看坐在一旁沙發上的媽媽。
她們的母親看起來十分的憔悴，沒有了平日裏的朝氣，表情空洞地望著地面，眼睛裏含著淚水。
“媽……”
麻衣嚇到了，她第一次見如此脆弱的母親，平日裏她的媽媽都是很有朝氣，做事很果斷的女人，可是現在卻像受到了沈重打擊如人偶一樣坐在那裏。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喊出來的言語是多麽的傷人，連剛才咄咄逼人的姐姐也不講話了，空氣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多。
“媽媽，我……”
“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我犯了什麽錯誤，上帝要把我最可愛的女兒一個一個都奪走。”媽媽虛弱地開口了，感傷在字與字之間徘徊訴說著作為母親的悲哀，“如果凜一個人也就算了，為什麽連麻衣你也……為什麽要一個個離開我……麻衣，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媽媽淚眼婆娑，將視線投註在麻衣的身上。
“我沒有做援助交際，我更沒有在外面和男人亂搞！媽，你相信我！那都是姐姐胡說的！”
麻衣奔到媽媽的腳下，扶著她的雙腿，哀求地望著她。
可最後媽媽沒有做出任何話語的回應，只是輕輕推開麻衣的手，捂著臉泣不成聲。
這一反應深深刺痛了麻衣的心，她雙眼蘊含著仇恨，轉過頭來瞪向她的姐姐，“姐，你現在滿意了吧！你把媽媽傷害成這樣你滿意了吧！”
“你給我閉嘴！”蓮沼凜一把抓住麻衣的手腕，“傷害媽媽的那個人明明是你！她把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你呢？你回報了她什麽？！”
“——你們倆都給我閉嘴！”
威嚴的爸爸喝道，姐妹立刻噤聲了。
“你們的媽媽，她並沒有怪罪你們，只是……她真正的願望是希望你們多回家啊！可你們呢？一個個都住在外面，你們有真的考慮到她的想法嗎？！她會不讓你們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嗎？可是啊，在那之前，就不能常回家，讓這個家像個樣子嗎！我和你們媽媽都已經老了啊！”
這回不僅是麻衣楞住了，連凜都微微側目，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媽……”
蓮沼凜曾經無意間聽到過父母的談話，就是母親在抱怨自己為什麽生了兩個女兒，當時她的心裏是多麽的難受，才不願意回到這個家，希望父母的溫情都傾註在她的妹妹麻衣身上。
可是事與願違，她不知道自己卻正是這樣傷害了自己的母親，更傷害了自己的妹妹。
“對不起，媽，我……”
話剛說到一半，凜就發現眼前模糊一片，等反應過來才明白是自己流淚了。
“我一直以為您不喜歡我。”
“媽媽！我不出去住了，我搬回家來，求求你別再難過了。”麻衣心疼地將手覆上母親的肩頭，“我會回家。”
蓮沼母親破涕而笑：“你們姐妹倆真的是……以後不許再吵架了。”
看到母親的反應如此反常，凜立刻明白了什麽：“媽，你剛才是裝的？”
“才沒有，是你爸說的太誇張了。”蓮沼母親抹去淚痕，溫婉地微笑起來，“我相信麻衣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只是因為想到兩個女兒早晚都要找到自己的歸宿，都要嫁出去的時候，我就忍不住眼淚。”
“那你早點說啦！”
麻衣已經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是媽，小麻衣她……”
“好了，凜你別說了。”母親擡起堅定的雙眸，每根魚尾紋都包含著深深的慈愛，“偶爾也去相信下自己的妹妹吧。”
“媽！”
雖然有驚無險，但援助交際這件事算是平穩下來了，在麻衣心裏，只要不給自己重視的人帶來傷害，就壓根沒有什麽，其他人愛怎麽說怎麽說去吧。
晚上他們一家四口人，隔了好久，終於能夠吃了一頓團圓飯，以前雖然也有機會，可總是因為各種理由缺人。這頓飯吃的很久，也讓麻衣覺得心裏溫暖無比。
麻衣當晚住在家裏，洗完澡搓著頭發從浴室走出來，當她覺得事情要結束而心生歡喜的時候，發現她房間的門半開著，從裏面照出一道光，她疑惑地走近。
“——！”
那個時候她在想，如果以前多花點時間去了解一下自己的姐姐，也許事情就不會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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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子被門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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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第一句是麻衣腦補的，第二句才是青峰大輝真正的回答。
……差距好大，麻衣失意體前屈中。
她擡起頭來，不滿地斜了他一眼，“我什麽都沒說，你無視我吧。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今天我沒做完飯，你準備餓肚子吧！”
“你最近要考試了吧？別做無聊的事情。”
青峰大輝從來不輕易給麻衣面子，硬是把話題扯上了麻衣不想面對的另一個方向。
美好的暑假來臨之前要面臨的，是考試。
“好了啦，我會好好覆習的，為了有個無限甜蜜的假期。”
“廢話少說，先給我去買晚飯。”
“……你個惡鬼。”
麻衣先是瞪了他一眼，抱怨著踮起腳尖快速在他臉上親吻了一下，然後做著鬼臉消失在玄關。
半小時後——青峰大輝一邊喝酒吃下酒菜，一邊看著電視節目，麻衣則在他旁邊苦逼地捧著筆記進行覆習。
沒過多久，她就陣亡了。
“我背不下去了TAT，怎麽這麽多，老師也太過分了。”
只是她等來的永遠不是安慰，是出自大輝的冷嘲熱諷：“誰叫你整天心不在學習上的，活該。”
“你難道很會學習？”
“噗……咳咳咳。”
差點嗆到喉嚨的青峰大輝好不容易緩過氣，轉過頭來跟麻衣大眼瞪小眼。
雖然平時也就算了，但是他此刻很不想讓麻衣看扁。
“我比你大當然會學習了。”
“哦？”壞笑著瞇起眼睛的麻衣看起來十分奸詐，她舉起數學本，“那麽，高一的題目你肯定會做的吧？這可是最基本的題哦！”
青峰大輝看起來有些窘迫卻極力偽裝著淡定的模樣接了過來，琢磨了半響之後終於開口了。
“這麽簡單你自己去解！”
“混蛋你根本就不會吧！”
“哼，如果睡覺也可以學習知識的話我就已經超神了。”
“好學生集體哭了。”
每日這種無意義的對話或者近似於吵架的互相挑釁已經成為了麻衣的日常，嘴上喊著多麽不願意學習的麻衣最終還是真的看起書來了。只是過了兩個小時，因打瞌睡，她已經趴在桌上進入了夢鄉，青峰大輝無奈地給她披上毛毯，繼續轉頭看電視。
從屋內一眼望去就能看見清淺的星宿凝固在夜空上，靜靜鋪灑下來的月光，映著少女安詳柔和的睡臉。
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會睡一個好覺，白天的那些不愉快，早就被扔到太平洋去了。
不過事情並沒有麻衣想的那麽簡單，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小看了自己的姐姐，在周末過去她還和以前一樣去上學的時候，第一節課還沒開始，她就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老師擺明了要跟她談人生的架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蓮沼，你在班裏還是個不錯的孩子，只是有些事情，還是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的年齡，不要去盲目跟風，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什麽東西？”
麻衣厭惡地皺起眉頭。
“我聽說你現在不在家裏住，在外面和男人一起住？”
“……”
不光她自己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旁邊有個聽到他們說話的女老師也轉過頭，打量了麻衣一番，然後——嘆了口氣。
嘆氣？！老娘又沒嫖沒賭的，一副已經沒救的樣子算什麽？！
盡管她的面部表情再抽搐，班主任老師也一副揪住了尾巴就不會放手的表情，絮絮叨叨了整整兩節課，等她好不容易解放出來，到了中午，不知是哪個八卦精，把這件事快速散播開來，什麽版本都有，從離家出走，到和父母吵架，到和男人私奔，最後變成了了不得的傳言——蓮沼麻衣在做援助交際。
在和死黨吃午飯的時候，旁邊兩個男生就在竊竊私語，可壓根就不在乎當事人有沒有聽到，根本沒有把音量減小到麻衣聽不到的程度，所以他們的談話就很清楚地傳到了當事人的耳朵裏。
“聽說B班的那個蓮沼同學，在做援助交際誒……”
“就是那個屋頂上大喊處女宣言的？啊我知道她！”
……
“噗，麻衣醬你相當出名了嘛。”
死黨由香非常給面子地嘲笑起麻衣來，擠弄眉眼，“我看好你哦。”
“你就別破我冷水了由香，我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青峰大輝不在身邊，她就覺得渾身無力，成大字型趴在了課桌上沒有了坐起來的力氣，一副病入膏肓的死人樣。
“你讓我怎麽向父母交代啊，救命我的學生生涯已經……”
“好了好了，也別太悲觀，我太了解你了，你才不會做那種事情的，就算有時候看起來很輕浮但是你比誰都看重第一次吧？”
由香擺起了“我最了解你”的架勢，笑瞇瞇地說道。
“嗯，由香最了解我了。”
說實話麻衣也並沒有太在意自己的形象毀滅了，只要她在乎的人不這樣看她就足夠了。只是她更關心的是如果傳到父母耳朵裏，她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父母，還有這整件事會不會是蓮沼凜引起來的……越是往這方面想，腦袋就越亂。
有個念頭突然閃現在腦海裏。
也許，她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姐姐，從來都沒有嘗試過去了解姐姐。
這個事實像一盆冷水一樣，把她從頭澆到了腳。
這天放學，麻衣沒有回青峰家，而是老老實實地回自己家了，學校鬧了整整一天，班主任肯定已經告了狀。
當她剛踏入家門，就看到門口鞋櫃放著很少立在那裏的高跟鞋，整個家裏就只有一個人會穿這麽高級的高跟鞋，她想也不想地就飛奔到客廳裏。
“小麻衣，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蓮沼凜揚起了麻衣並不熟悉的笑容，雖然是笑顏，卻極度冷漠。
“姐，果然是你！”麻衣把書包扔到一邊，往前走了幾步，“是你告訴我們老師的對不對？！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當然是——”蓮沼凜臉上的笑容如同面具，愈來愈讓人無法看透，“讓你乖乖回家了。”
“不要再說了！”麻衣捂住耳朵頑固抵抗，“你一定要摧毀我的幸福，摧毀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嗎！”
蓮沼凜聽到這句話失笑，裊裊婷婷地站起身，走到麻衣的面前，捧起她的一縷發絲。語氣寒冷到讓人覺得身處冰箱之內，看不到的冷氣充斥著整個房間，明明還沒有到開空調的天氣。
“如果僅僅是這樣你們的關系出現了破裂，那麽……他連站在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
這還是那個總是笑瞇瞇，對什麽都不在乎的那個姐姐嗎？
感傷在胸中擴散著，以驚人的速度。
她畢竟還是個不太懂事的孩子，一種沖動讓她說出了最傷人的話語：“你不是我的姐姐，你才不是我的姐姐！”
“凜，麻衣，都住口！”
眼看姐妹倆有打起來的架勢，爸爸開口了，示意她們看一看坐在一旁沙發上的媽媽。
她們的母親看起來十分的憔悴，沒有了平日裏的朝氣，表情空洞地望著地面，眼睛裏含著淚水。
“媽……”
麻衣嚇到了，她第一次見如此脆弱的母親，平日裏她的媽媽都是很有朝氣，做事很果斷的女人，可是現在卻像受到了沈重打擊如人偶一樣坐在那裏。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喊出來的言語是多麽的傷人，連剛才咄咄逼人的姐姐也不講話了，空氣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多。
“媽媽，我……”
“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我犯了什麽錯誤，上帝要把我最可愛的女兒一個一個都奪走。”媽媽虛弱地開口了，感傷在字與字之間徘徊訴說著作為母親的悲哀，“如果凜一個人也就算了，為什麽連麻衣你也……為什麽要一個個離開我……麻衣，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媽媽淚眼婆娑，將視線投註在麻衣的身上。
“我沒有做援助交際，我更沒有在外面和男人亂搞！媽，你相信我！那都是姐姐胡說的！”
麻衣奔到媽媽的腳下，扶著她的雙腿，哀求地望著她。
可最後媽媽沒有做出任何話語的回應，只是輕輕推開麻衣的手，捂著臉泣不成聲。
這一反應深深刺痛了麻衣的心，她雙眼蘊含著仇恨，轉過頭來瞪向她的姐姐，“姐，你現在滿意了吧！你把媽媽傷害成這樣你滿意了吧！”
“你給我閉嘴！”蓮沼凜一把抓住麻衣的手腕，“傷害媽媽的那個人明明是你！她把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你呢？你回報了她什麽？！”
“——你們倆都給我閉嘴！”
威嚴的爸爸喝道，姐妹立刻噤聲了。
“你們的媽媽，她並沒有怪罪你們，只是……她真正的願望是希望你們多回家啊！可你們呢？一個個都住在外面，你們有真的考慮到她的想法嗎？！她會不讓你們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嗎？可是啊，在那之前，就不能常回家，讓這個家像個樣子嗎！我和你們媽媽都已經老了啊！”
這回不僅是麻衣楞住了，連凜都微微側目，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媽……”
蓮沼凜曾經無意間聽到過父母的談話，就是母親在抱怨自己為什麽生了兩個女兒，當時她的心裏是多麽的難受，才不願意回到這個家，希望父母的溫情都傾註在她的妹妹麻衣身上。
可是事與願違，她不知道自己卻正是這樣傷害了自己的母親，更傷害了自己的妹妹。
“對不起，媽，我……”
話剛說到一半，凜就發現眼前模糊一片，等反應過來才明白是自己流淚了。
“我一直以為您不喜歡我。”
“媽媽！我不出去住了，我搬回家來，求求你別再難過了。”麻衣心疼地將手覆上母親的肩頭，“我會回家。”
蓮沼母親破涕而笑：“你們姐妹倆真的是……以後不許再吵架了。”
看到母親的反應如此反常，凜立刻明白了什麽：“媽，你剛才是裝的？”
“才沒有，是你爸說的太誇張了。”蓮沼母親抹去淚痕，溫婉地微笑起來，“我相信麻衣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只是因為想到兩個女兒早晚都要找到自己的歸宿，都要嫁出去的時候，我就忍不住眼淚。”
“那你早點說啦！”
麻衣已經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是媽，小麻衣她……”
“好了，凜你別說了。”母親擡起堅定的雙眸，每根魚尾紋都包含著深深的慈愛，“偶爾也去相信下自己的妹妹吧。”
“媽！”
雖然有驚無險，但援助交際這件事算是平穩下來了，在麻衣心裏，只要不給自己重視的人帶來傷害，就壓根沒有什麽，其他人愛怎麽說怎麽說去吧。
晚上他們一家四口人，隔了好久，終於能夠吃了一頓團圓飯，以前雖然也有機會，可總是因為各種理由缺人。這頓飯吃的很久，也讓麻衣覺得心裏溫暖無比。
麻衣當晚住在家裏，洗完澡搓著頭發從浴室走出來，當她覺得事情要結束而心生歡喜的時候，發現她房間的門半開著，從裏面照出一道光，她疑惑地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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