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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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在你看來，我跟阮沛是先有了夫妻之名才有了夫妻之實的吧，可其實不是這樣，夫妻之實不過在兩人之間……到現在算是成了，可這夫妻之名，要想理所應當的擔起來，其實很難的……我再想……我試試，若是擔不起，這北境六王妃，我就不做了。”
鸞心眼神放在周遭的空忙處，一旁的出塵瞧著她，忽然心涼……
公主的意思是作阮沛的妻子容易，作六王的正妃難，是這個意思嗎？
出塵疑惑的當下，聽鸞心道：
“師姐，對不住你，這幾日在這偏僻之地，漫無目的的游蕩，又不告訴你緣由，害你心中疑惑。”
“公主，可是在等人？”
出塵抹了抹嘴，打起了精神。
“嗯，等人走，等人來。”
出塵一臉疑惑的直直瞪著鸞心，鸞心莞爾一笑。
“看把你嚇的，看來飛羽衛那幾個小子挺體諒你啊，由著你跟本宮一路玩樂，差事倒他們自己擔了。”
“一路跟著我們的人，他們今兒離開了？”
出塵也不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嗯。”鸞心點了點頭。
“那些人裏頭，有個身長臉黑的，特別顯眼，似乎是王爺身邊的那個叫蕭晉的郎將，走了？我以為他們是等著公主回心轉意，留下來等著公主隨他們回映天城的。”
出塵關切的看著夜鸞心，一臉替她可惜的模樣。
“你怎麽心思這麽多啊，誰給你說蕭晉的用場是這個？他的離開是個信號。”
出塵眼睛一亮，等著鸞心的後話。
“蕭晉等人走了就意味著這會兒山中無人了。”
出塵聞言，啞然起身。
鸞心沖她笑了笑，道：
“別急，等蕭晉離開是第一步，我們還得等人來呢，不過應該不會等太久。沒幾日舒坦日子裏，少思少慮，多睡覺啊，別到時候讓你撒丫子趕著馬車跑，你倒叫苦連天了。”
沒過兩日，夜鸞心口中“等人來”的日子果然就到了。
是一個日日來這家客棧行乞的孩童送來的。
那孩童得了一枚銀錠，口中念叨是受人之托來送信。
那潔白的卷軸用紅絲帶綁緊，在乞童的臟汙的手中看起來愈發醒目突兀。
店家兀自斟酌了一番，確信這應該不是這個討人厭的乞童的新式惡作劇，故往鸞心房中，將卷軸交給了出塵。
出塵捧著這怪異的卷軸，左瞧又瞧，還拿了一柄拂塵往上掃了掃，一臉的疑心。
“這卷軸自離手都倒了好幾個人的手了，還能有什麽機巧？”
鸞心從出塵手中接過，見出塵瞪圓了雙目，笑盈盈的展開了卷軸，她估摸著這卷軸不會帶來什麽要緊的話，倒是這傳信的方式讓她有些訝異，誰傳信會弄個那麽高調的卷軸啊，還系著惹眼的紅絲帶。
卷軸展開，一旁的出塵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卷軸裏還真不是尋常的手信，竟是一幅畫。
卷軸上，一個紫衣娘子，步搖斜插，伸展著曼妙的腰肢，右足點地，眸光垂落在纖長的指尖上，上面正停著一只展翼的白蝶……
“公主，這畫上……這畫上可是你？”
----------
鸞心雖然覺得作為一個宮廷畫師，南宮謙的確神神叨叨了些，可當日在北境皇城之中與他之間的短暫插曲，她從不曾放在心上。
當時估摸著她母親似乎在北境故人眾多，有這麽一兩個相識的宮人，也無甚奇怪。
也就是到了此時此刻，在這腳行山下的一處幽閉的庭院中，鸞心才開始凝神打量這個似乎來意已明，可始終別有深意的母親的故人，如今也算得上是自己的熟人。
“公主就這麽瞪著鄙人已經多時了，公主可是瞧出些端倪了？”
南宮謙負手立在庭院前堂的廊柱下，一旁的一樹紅柳正隨風搖擺著纖纖細條。
“本宮還嫌自個兒的註目禮分量不夠，當不上南宮畫師遠道而來的仆仆風塵呢。”
鸞心一笑，撩開拂面的紅柳枝，徑直入了早已茶香繚繞的茶室中。
與南宮謙擦身的一瞬，鸞心斜眼瞥過南宮謙的側臉，一抹不容忽視的潮紅正從他耳根處徐徐攀爬。
不過這素日瞧著有些傴僂略顯老態的中年男子，今兒這脊背可是挺得筆直。
鸞心好奇地勾了勾嘴角，眼神迅速掠過茶室地陳設，心下一驚，這可不是什麽新設的茶室，想不到這庭院竟然有些年歲了。
夜鸞心與南宮謙於茶幾前跪坐而對，茶幾上一眾茶具精巧齊全。
當中一個做工古舊的琉璃瓶中，有幾只新摘的串葉松香草，草冠上的蓓蕾瞧來慵懶，似乎摘取於晨起初綻之時，此時嫩黃的花瓣還未全然舒展開，瓣葉之間夾著幾滴泛著晨光的露水。
鸞心伸手撫了撫一片蜷曲的嫩葉，南宮謙的眸光追隨鸞心的纖指而去，腦中有一瞬的恍惚，不妨正撞上鸞心的一雙利眼，南宮謙按耐住心中的突起的慌亂，急忙側頭閃避。
“串葉松香草，枝葉繁盛，花開似菊，農人多摘其葉投餵牲畜以解夏秋時疫，留其花以圖鑒賞意趣。這是渾身染盡了世俗之氣的植株，多留跡於尋常百姓之家，如畫師這般宮廷貴人的座上之賓，竟能高看這花幾眼，也是它的福氣。”
“公主尚且能識得此物功效，一介以拙技侍人的卑微宮人摘花投趣也無甚稀奇了。”
“你我都認得此花自然不是什麽稀奇之事，本宮要說的是這花的來處。”
鸞心眼神凝在眼前這黃色的蓓蕾上，頓了頓，見南宮謙神情微斂。
“腳行山下，入谷的通道兩側都是這種草，當年在通道處撒下這草種子的谷中人，多年來就有晨興鋤草餵雞豚,帶月荷鋤攜花歸的習慣。”
鸞心見南宮謙手持茶壺正打算續水的右手顫了顫。
“這草雖長在鄉野之間，入不得大雅之堂，可渾身都是解時疫化熱毒的用場，用這草為一個藥谷開路，應景得很。”
鸞心將杯盞中的茶湯一飲而盡。
“這幾日，本宮思緒紛擾，腦子裏過了無數種這入谷引路者的可能，只沒想到，楊太妃遣來的竟然是南宮畫師。”
鸞心與南宮謙坦然相視，這畫師一身的局促這會兒倒是消弭了大半，只是連飲來兩盞茶，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鸞心略微一思忖，又道：
“或者畫師是來傳話而並非帶路的？”
“不是……只是……”
南宮謙額角起來熱汗，鸞心眉頭一蹙，這廝兒吞吞吐吐這麽跟個無甚見識的閨中婦人一樣。
“鄙人的確是楊太妃遣來引路的，只是……”
“只是太妃有條件？”
南宮謙聞言，這才將頭擡來起來，仿佛早晨的陽光也跟著擡來起來，柔和的光線打在對坐的女子臉上，嘴角的弧度越發的柔和。
這日的晚間，夜鸞心早已回到了下榻的客棧。
隨侍的出塵張羅好了吃食，燉在爐子上熱了又熱，好容易等到了鸞心房門洞開的時刻，瞧著多日不見的歸風朝她作了個鬼臉再次倏然不見。
出塵趕忙將吃食端進了房間。
“這南宮謙好歹也是浸淫宮闈多年，怎麽著待客之道一派草莽之氣，竟是連頓飯也不給的？”
出塵一進屋就開始絮叨起來。
鸞心凈了手，開始進食，剛飲了一口湯，腹中的饑餓感頓時就被喚醒了。
“雖吃的沒有，可那茶還是不錯的。”
鸞心想起早晨的那盞茶，似乎是陳年普洱，味兒是不錯，可這涮洗肚腹的功夫也是一等一，飲下沒過多時就開始前胸貼後背了。
“公主，這楊太妃雖是谷中舊人，可她也太舊了，她都是先帝的嬪妃，嫁給先帝那會兒，別說公主你了，皇後……皇後都未必認得她。照理說二十年前谷滅之時，她早已是北境宮廷的貴人，誰也奈何不了她，可她竟也能中九絕之毒？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在出塵的記憶裏，最初聽聞九絕之毒就是在丁婆婆身上，而丁香中毒跟二十年前的谷中遭遇的災難幹系甚大，這楊太妃舊居深宮，竟然也能中毒？
出塵想了想又道：
“公主，這楊太妃想你討要九香茴槲，正好柏染公主……不不不，新晉的太子妃就送來了一株，這也太湊巧了，莫非這柏染跟楊太妃有幹系？”
出塵一臉“機智如我”的傲嬌表情，仿佛自己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誰知鸞心聞言，倒是眼神一黯，落了箸，飲下漱口的茶湯，許久才淡淡地道：
“如你所說道好了……”
鸞心一指撫了撫花架上的那株掩藏在蘭草葉片下的九香茴槲。
“公主……”
出塵一臉疑惑。
鸞心側頭悠悠道：
“送來這草本就不是柏染的做派，就算我替她解了“延天”之毒，她也會把這情記阮沛頭上，這株草面上是給我的，其實是給阮沛的……”
出塵一臉訝然。
“不過我想，柏染跟楊太妃也絕非全然無交集，當年阮沛差點夭折，恐怕就是楊太妃出面找來的母後。”
出塵一臉漿糊。
“楊太妃請側千夫人醫治王爺，跟柏染又有什麽關系？”
“可是柏染跟阮沛的夭折有關系。”
鸞心見出塵瞪圓了眼珠，露出疲乏的笑容。
“當日柏染掉進了楊太妃宮門外的柳塘裏，阮沛為了救她，自己卻溺了水。想來以東淥質子之女的身份在映天城出生，自幼就嘗遍了空有尊貴身份卻飽受欺辱霸淩的苦楚吧，不過，幸好她稍大些就遇見了阮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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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心眼神放在周遭的空忙處，一旁的出塵瞧著她，忽然心涼……
公主的意思是作阮沛的妻子容易，作六王的正妃難，是這個意思嗎？
出塵疑惑的當下，聽鸞心道：
“師姐，對不住你，這幾日在這偏僻之地，漫無目的的游蕩，又不告訴你緣由，害你心中疑惑。”
“公主，可是在等人？”
出塵抹了抹嘴，打起了精神。
“嗯，等人走，等人來。”
出塵一臉疑惑的直直瞪著鸞心，鸞心莞爾一笑。
“看把你嚇的，看來飛羽衛那幾個小子挺體諒你啊，由著你跟本宮一路玩樂，差事倒他們自己擔了。”
“一路跟著我們的人，他們今兒離開了？”
出塵也不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嗯。”鸞心點了點頭。
“那些人裏頭，有個身長臉黑的，特別顯眼，似乎是王爺身邊的那個叫蕭晉的郎將，走了？我以為他們是等著公主回心轉意，留下來等著公主隨他們回映天城的。”
出塵關切的看著夜鸞心，一臉替她可惜的模樣。
“你怎麽心思這麽多啊，誰給你說蕭晉的用場是這個？他的離開是個信號。”
出塵眼睛一亮，等著鸞心的後話。
“蕭晉等人走了就意味著這會兒山中無人了。”
出塵聞言，啞然起身。
鸞心沖她笑了笑，道：
“別急，等蕭晉離開是第一步，我們還得等人來呢，不過應該不會等太久。沒幾日舒坦日子裏，少思少慮，多睡覺啊，別到時候讓你撒丫子趕著馬車跑，你倒叫苦連天了。”
沒過兩日，夜鸞心口中“等人來”的日子果然就到了。
是一個日日來這家客棧行乞的孩童送來的。
那孩童得了一枚銀錠，口中念叨是受人之托來送信。
那潔白的卷軸用紅絲帶綁緊，在乞童的臟汙的手中看起來愈發醒目突兀。
店家兀自斟酌了一番，確信這應該不是這個討人厭的乞童的新式惡作劇，故往鸞心房中，將卷軸交給了出塵。
出塵捧著這怪異的卷軸，左瞧又瞧，還拿了一柄拂塵往上掃了掃，一臉的疑心。
“這卷軸自離手都倒了好幾個人的手了，還能有什麽機巧？”
鸞心從出塵手中接過，見出塵瞪圓了雙目，笑盈盈的展開了卷軸，她估摸著這卷軸不會帶來什麽要緊的話，倒是這傳信的方式讓她有些訝異，誰傳信會弄個那麽高調的卷軸啊，還系著惹眼的紅絲帶。
卷軸展開，一旁的出塵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卷軸裏還真不是尋常的手信，竟是一幅畫。
卷軸上，一個紫衣娘子，步搖斜插，伸展著曼妙的腰肢，右足點地，眸光垂落在纖長的指尖上，上面正停著一只展翼的白蝶……
“公主，這畫上……這畫上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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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估摸著她母親似乎在北境故人眾多，有這麽一兩個相識的宮人，也無甚奇怪。
也就是到了此時此刻，在這腳行山下的一處幽閉的庭院中，鸞心才開始凝神打量這個似乎來意已明，可始終別有深意的母親的故人，如今也算得上是自己的熟人。
“公主就這麽瞪著鄙人已經多時了，公主可是瞧出些端倪了？”
南宮謙負手立在庭院前堂的廊柱下，一旁的一樹紅柳正隨風搖擺著纖纖細條。
“本宮還嫌自個兒的註目禮分量不夠，當不上南宮畫師遠道而來的仆仆風塵呢。”
鸞心一笑，撩開拂面的紅柳枝，徑直入了早已茶香繚繞的茶室中。
與南宮謙擦身的一瞬，鸞心斜眼瞥過南宮謙的側臉，一抹不容忽視的潮紅正從他耳根處徐徐攀爬。
不過這素日瞧著有些傴僂略顯老態的中年男子，今兒這脊背可是挺得筆直。
鸞心好奇地勾了勾嘴角，眼神迅速掠過茶室地陳設，心下一驚，這可不是什麽新設的茶室，想不到這庭院竟然有些年歲了。
夜鸞心與南宮謙於茶幾前跪坐而對，茶幾上一眾茶具精巧齊全。
當中一個做工古舊的琉璃瓶中，有幾只新摘的串葉松香草，草冠上的蓓蕾瞧來慵懶，似乎摘取於晨起初綻之時，此時嫩黃的花瓣還未全然舒展開，瓣葉之間夾著幾滴泛著晨光的露水。
鸞心伸手撫了撫一片蜷曲的嫩葉，南宮謙的眸光追隨鸞心的纖指而去，腦中有一瞬的恍惚，不妨正撞上鸞心的一雙利眼，南宮謙按耐住心中的突起的慌亂，急忙側頭閃避。
“串葉松香草，枝葉繁盛，花開似菊，農人多摘其葉投餵牲畜以解夏秋時疫，留其花以圖鑒賞意趣。這是渾身染盡了世俗之氣的植株，多留跡於尋常百姓之家，如畫師這般宮廷貴人的座上之賓，竟能高看這花幾眼，也是它的福氣。”
“公主尚且能識得此物功效，一介以拙技侍人的卑微宮人摘花投趣也無甚稀奇了。”
“你我都認得此花自然不是什麽稀奇之事，本宮要說的是這花的來處。”
鸞心眼神凝在眼前這黃色的蓓蕾上，頓了頓，見南宮謙神情微斂。
“腳行山下，入谷的通道兩側都是這種草，當年在通道處撒下這草種子的谷中人，多年來就有晨興鋤草餵雞豚,帶月荷鋤攜花歸的習慣。”
鸞心見南宮謙手持茶壺正打算續水的右手顫了顫。
“這草雖長在鄉野之間，入不得大雅之堂，可渾身都是解時疫化熱毒的用場，用這草為一個藥谷開路，應景得很。”
鸞心將杯盞中的茶湯一飲而盡。
“這幾日，本宮思緒紛擾，腦子裏過了無數種這入谷引路者的可能，只沒想到，楊太妃遣來的竟然是南宮畫師。”
鸞心與南宮謙坦然相視，這畫師一身的局促這會兒倒是消弭了大半，只是連飲來兩盞茶，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鸞心略微一思忖，又道：
“或者畫師是來傳話而並非帶路的？”
“不是……只是……”
南宮謙額角起來熱汗，鸞心眉頭一蹙，這廝兒吞吞吐吐這麽跟個無甚見識的閨中婦人一樣。
“鄙人的確是楊太妃遣來引路的，只是……”
“只是太妃有條件？”
南宮謙聞言，這才將頭擡來起來，仿佛早晨的陽光也跟著擡來起來，柔和的光線打在對坐的女子臉上，嘴角的弧度越發的柔和。
這日的晚間，夜鸞心早已回到了下榻的客棧。
隨侍的出塵張羅好了吃食，燉在爐子上熱了又熱，好容易等到了鸞心房門洞開的時刻，瞧著多日不見的歸風朝她作了個鬼臉再次倏然不見。
出塵趕忙將吃食端進了房間。
“這南宮謙好歹也是浸淫宮闈多年，怎麽著待客之道一派草莽之氣，竟是連頓飯也不給的？”
出塵一進屋就開始絮叨起來。
鸞心凈了手，開始進食，剛飲了一口湯，腹中的饑餓感頓時就被喚醒了。
“雖吃的沒有，可那茶還是不錯的。”
鸞心想起早晨的那盞茶，似乎是陳年普洱，味兒是不錯，可這涮洗肚腹的功夫也是一等一，飲下沒過多時就開始前胸貼後背了。
“公主，這楊太妃雖是谷中舊人，可她也太舊了，她都是先帝的嬪妃，嫁給先帝那會兒，別說公主你了，皇後……皇後都未必認得她。照理說二十年前谷滅之時，她早已是北境宮廷的貴人，誰也奈何不了她，可她竟也能中九絕之毒？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在出塵的記憶裏，最初聽聞九絕之毒就是在丁婆婆身上，而丁香中毒跟二十年前的谷中遭遇的災難幹系甚大，這楊太妃舊居深宮，竟然也能中毒？
出塵想了想又道：
“公主，這楊太妃想你討要九香茴槲，正好柏染公主……不不不，新晉的太子妃就送來了一株，這也太湊巧了，莫非這柏染跟楊太妃有幹系？”
出塵一臉“機智如我”的傲嬌表情，仿佛自己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誰知鸞心聞言，倒是眼神一黯，落了箸，飲下漱口的茶湯，許久才淡淡地道：
“如你所說道好了……”
鸞心一指撫了撫花架上的那株掩藏在蘭草葉片下的九香茴槲。
“公主……”
出塵一臉疑惑。
鸞心側頭悠悠道：
“送來這草本就不是柏染的做派，就算我替她解了“延天”之毒，她也會把這情記阮沛頭上，這株草面上是給我的，其實是給阮沛的……”
出塵一臉訝然。
“不過我想，柏染跟楊太妃也絕非全然無交集，當年阮沛差點夭折，恐怕就是楊太妃出面找來的母後。”
出塵一臉漿糊。
“楊太妃請側千夫人醫治王爺，跟柏染又有什麽關系？”
“可是柏染跟阮沛的夭折有關系。”
鸞心見出塵瞪圓了眼珠，露出疲乏的笑容。
“當日柏染掉進了楊太妃宮門外的柳塘裏，阮沛為了救她，自己卻溺了水。想來以東淥質子之女的身份在映天城出生，自幼就嘗遍了空有尊貴身份卻飽受欺辱霸淩的苦楚吧，不過，幸好她稍大些就遇見了阮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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