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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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心自殿中偏門而出，帶著書瑤出塵，沿著湖邊透氣解悶。
“公主可覺好些了，春日裏夜涼，逛逛就回宮罷。”書瑤勸了勸。
見公主不理，出塵插了句：
“兩日後，公主持順手的白綾與那人比試，勝負尚未可知，倘若輸了，公主大可告訴聶將軍和太子，想必他們倆不費吹灰之力即可手刃賊人，持釵歸來。”
話雖如此，但是又有什麽辦法比她靠一己之力武勝那人，親自把釵奪回來更解氣的？鸞心想到此處，腦中掠過那人多番輕薄調戲自己的嘴臉，不由得攥緊了拳頭，恨不能挖了那淫賊的眼睛。
“臣聶雲昭見過公主。”
三人各懷心思地臨河慢行，不妨聶雲昭自一棵老榆樹後閃身而出，三人回過神的時候，聶雲昭已經規規矩矩地對著鸞心作了一揖了。
“聶將軍真見外，跟公主一道的時候，喚公主閨名那樣順口親近，怎見我跟書瑤在此，反倒是生分了，又是“公主”又是作揖行禮的。”
鸞心身邊的宮人實在與這位將軍府的公子太過熟悉，早沒了初見時的拘謹，鸞心又一貫散養宮人，對貼身的兩個侍女尤其護短，時間長了，人少處兩人跟這位未來的駙馬爺說嘴逗笑，倒成了手到擒來的事兒了。
出塵邊忙著說嘴，邊學著聶雲昭剛剛的作揖的樣子也朝鸞心拜了拜。和一旁的書瑤一起止不住的揚聲取笑。
“不可對聶將軍無禮。”
聶雲昭自來受不住女兒家的揶揄，這會兒只得側過臉，尷尬地幹咳了兩聲。
聶雲昭羞赧的樣子，鸞心可是白看不厭，她佯裝憤怒，嘴上斥了出塵一句，趁聶雲昭別過了頭，就趕忙跟著兩個侍女一塊兒偷笑。
鸞心遣走了侍女們，讓她們避在遠處，轉頭看著眼前只不過被出塵調侃了幾句的聶雲昭，臉上的紅暈竟還沒褪，鸞心心中掠過絲絲的甜蜜，嬌滴滴的叫了聲“雲昭哥哥”。
聶雲昭遠遠地瞧著避開了的宮人，這才伸手住鸞心的手，皺了皺眉頭：
“手怎這樣涼？出塵和書瑤嘴上功夫厲害，伺候你反而馬虎，夜涼如水，怎不知給你添衣。”
聶雲昭想著若是能將自己的外袍卸下來搭在鸞心身上就好了，可在這深宮中，人來人往，今日又是夜宴，耳目繁雜，終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聶雲昭擡手將鸞心散落耳間的發絲撩在了耳後，指尖那親昵的觸感，將鸞心內心的郁氣一掃而空。
“雲昭哥哥，射獵比武準備的如何了？”
“這幾日凈忙著風煙谷的場地擺設的事兒，焦頭爛額，武藝到是疏忽了，到時候水來將擋吧。”
“雲昭哥哥武藝絕倫，小試身手即可名震南煙。”
鸞心聲音放得又輕又柔，語調裏的欽慕之意如春風拂過，聶雲昭受用極了，又是一陣臉熱心跳，他緊了緊掌中緊握的嫩膚纖指，細細地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屆時北境兩位皇子亦親臨風煙谷，此次的騎射比武，南煙定要勝出。”
“北境的皇子南下南煙？鸞心怎不知。”
“這兩位皇子不請自來，皇上倉促間設宴款待，我於宴中出言相邀，兩位皇子欣然應允。”
“雲昭哥哥何故要留不速之客騎射比武？”
“此次北境皇子南下煙都，我想借機與他們一較高下，彰顯我南煙國威。”
聶雲昭側頭與鸞心凝眸對看，朗月當空，兩人的臉上都掛著月白，一縷月暈柔柔地披瀉在鸞心身上，佳人眼含秋水，面若芙蓉，竟也能在月光中燦爛，聶雲昭忍不住心潮暗湧，他攬過鸞心，低頭想要一親芳澤。
想不到他來不及疏解心中的悸動，耳旁倒是起了一陣來路不明的響動。
“誰？”
聶雲昭言罷將鸞心護在身後，對著檐下的黑影，吼了一聲。
“真是不巧，出來透口氣，大殿不遠處竟都能撞見一對勾頸鴛鴦。”
那人自暗影中拐了出來，來人立在朗月下，盯著聶雲昭捂著的鸞心的手。
“年赫！”
聶雲昭卸下防備，往他跟前走了兩步。
“年赫，那日你入煙都，我回宮後，去主殿尋你，內侍說，禦前見禮後你頭也沒回就走了，虧我以為你能歇在宮中等我。”
鸞心隨瞪著年赫抱怨，可嘴上很快就帶著了一抹笑。
“公主殿下，您老人家如今已年過十五，問嫁之齡，跑來見我一個外姓男子，您那冰清玉潔的公主名節，還要是不要？”年赫挑眉狠狠瞥了鸞心一眼，又道：
“還有，我說聶雲昭，今夜禦前設宴，多少皇親國戚，世子大臣在這宮中，你這小子攜公主在湖邊私會，被人撞見了怎麽辦？你是男子不吃虧，公主名節難道被你拋在腦後。”
年赫冷臉斜睨著聶雲昭，嘴上止不住地刻薄道。
“全天下無人不知，鸞心是我聶雲昭未過門的夫人，我此般又如何？”聶雲昭回斥到。
“未過門的夫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鸞心如今待嫁，敢問聶將軍，你聶家六禮過否？皇上親口認了你這未來額駙？”
“好了！少說兩句罷，年赫之言在理，今夜宮中的確較常日愈發人多口雜，我跟雲昭哥哥的確應小心收斂。”鸞心被年赫一口一個“名節”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鸞心，你別聽年赫口不擇言，你是我聶雲昭未來的夫人，今日飲宴，恰逢南煙貴戚齊齊在那主殿中，不如此刻昭去向皇上請求賜婚。”言畢，聶雲昭擡腿就要離去。
“聶雲昭！”
“雲昭哥哥！”
兩人齊齊大吼出聲。
“雲昭哥哥，今日父皇設宴款待藩王世子，求婚不合時宜，況且婚配之事，父皇還不曾過問鸞心心意，此番草草前去，定惹父皇不悅，得不償失。”
“今日我年某人真大開眼界，第一次聽說，婚姻之事還要女方從旁勸說謀劃的。”年赫對自己滿臉的不屑毫無遮掩。惹得聶雲昭擡手一拳打在他胸口上。
“我說，年赫你是不是去藩地呆久了，口無遮攔，滿嘴都是邊地的蠻匪之氣”
“你這臭小子說什麽？”
鸞心看著扭打在一團的年聶二人，嘆了口氣，向遠處的侍女們招了招手。
“兩位公子慢慢打，別客氣，本公主乏了，不伺候了。”這樣的架兩人從小大打到大，鸞心早就看膩了，鸞心打了個哈欠，向寢宮踱去。
----------
南煙國主禦駕行至煙都邊上的時候，風煙谷的陣陣桃花香風就已經開始撥弄人群了。
夾著桃紅瓣蕾的香風，像舞動的撫媚腰肢，婉轉地貼身蹭過禦駕隊伍裏的貴人香車、騎士名馬。
設於風煙谷內的皇家射獵圍場，坐落在煙都西面不到十裏的地方，離人群太近的地方飛禽走獸異常稀少，於是這個圍場一直只用於騎射比武。殺伐氣息很弱，沒有皇族活動的時候，這裏是煙都人踏青尋春的好去處。
禦駕一行，路兩側圍觀的煙都百姓，跪禮膜拜，祝禱聲綿延不絕。車駕內，夜鸞心斜倚著一個軟枕，此刻正心不在焉地用指甲尖碾碎窗外飄進的桃花瓣蕾。
一個時辰前，鸞心正在跟自己的父皇使性子，最後父女兩鬧得不歡而散。這是年年公主隨駕出行，都會上演的橋段。書瑤和出塵早已見怪不怪了。此刻見公主神情稍有緩和，兩人都放下心來。
從古至今，隨禦駕出宮，就沒有公主會上表奏請，著騎裝騎馬隨行的。夜瀾天對女兒的固執從來就想不明白，安安穩穩的坐在馬車裏，怎麽會讓女兒家覺得無趣了？
以往夜瀾天都會敗在女兒的固執下，可此次北境國賓尚在，怎可任由女兒胡作非為。夜瀾天放言，公主此次隨駕出宮，務必乘車隨行，如若不然，則滯留宮中候禦駕歸來。
鸞心被車窗外護衛來來回回的馬蹄聲吸引過去，又開始對一個命題展開了聯想：
“若鸞心生來是名男子，如何？”
北境的兩位皇子比夜瀾天的禦駕到的稍早一些，夜瀾天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侯在了車前行禮了。
阮淇遠遠的就看見一對裝滿震驚和嫌惡的妙目正朝自己急急移動過來，失控的想要上前見禮，被阮沛用胳膊肘戳了回來，阮淇這才想起來，夜瀾天是不知道他們見過鸞心的。
“二位皇子，愛女鸞心，那日夜宴宮中，小女頑劣，不巧去了猖離的別苑。鸞心快見過北境皇子。”
“鸞心見過二位皇子。”鸞心見了平禮，臉上的驚愕還沒放下來。
阮沛見過不少皇族貴女，她們見到他的時候，目光多是含蓄羞怯的，可這位南煙公主，幾次見面，從沒有一次掩飾過自己過激的表情。
比如這一次，直楞楞的盯著他，比起前幾次刀子一樣的鄙夷，這一次倒是多了些許的疑惑。看來夜瀾天是女兒太少了，散養出了匹野馬。連皇族之間的見禮，都肆無忌憚的往客人身上撒播她的盛氣淩人。
阮沛向鸞心揖了揖，招牌式戲謔是似笑非笑在嘴角勾了勾。
“那人竟是公子沛？”
立在帳中伺候鸞心的出塵吃驚到手抖，半天沒系好鸞心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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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公主不理，出塵插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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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但是又有什麽辦法比她靠一己之力武勝那人，親自把釵奪回來更解氣的？鸞心想到此處，腦中掠過那人多番輕薄調戲自己的嘴臉，不由得攥緊了拳頭，恨不能挖了那淫賊的眼睛。
“臣聶雲昭見過公主。”
三人各懷心思地臨河慢行，不妨聶雲昭自一棵老榆樹後閃身而出，三人回過神的時候，聶雲昭已經規規矩矩地對著鸞心作了一揖了。
“聶將軍真見外，跟公主一道的時候，喚公主閨名那樣順口親近，怎見我跟書瑤在此，反倒是生分了，又是“公主”又是作揖行禮的。”
鸞心身邊的宮人實在與這位將軍府的公子太過熟悉，早沒了初見時的拘謹，鸞心又一貫散養宮人，對貼身的兩個侍女尤其護短，時間長了，人少處兩人跟這位未來的駙馬爺說嘴逗笑，倒成了手到擒來的事兒了。
出塵邊忙著說嘴，邊學著聶雲昭剛剛的作揖的樣子也朝鸞心拜了拜。和一旁的書瑤一起止不住的揚聲取笑。
“不可對聶將軍無禮。”
聶雲昭自來受不住女兒家的揶揄，這會兒只得側過臉，尷尬地幹咳了兩聲。
聶雲昭羞赧的樣子，鸞心可是白看不厭，她佯裝憤怒，嘴上斥了出塵一句，趁聶雲昭別過了頭，就趕忙跟著兩個侍女一塊兒偷笑。
鸞心遣走了侍女們，讓她們避在遠處，轉頭看著眼前只不過被出塵調侃了幾句的聶雲昭，臉上的紅暈竟還沒褪，鸞心心中掠過絲絲的甜蜜，嬌滴滴的叫了聲“雲昭哥哥”。
聶雲昭遠遠地瞧著避開了的宮人，這才伸手住鸞心的手，皺了皺眉頭：
“手怎這樣涼？出塵和書瑤嘴上功夫厲害，伺候你反而馬虎，夜涼如水，怎不知給你添衣。”
聶雲昭想著若是能將自己的外袍卸下來搭在鸞心身上就好了，可在這深宮中，人來人往，今日又是夜宴，耳目繁雜，終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聶雲昭擡手將鸞心散落耳間的發絲撩在了耳後，指尖那親昵的觸感，將鸞心內心的郁氣一掃而空。
“雲昭哥哥，射獵比武準備的如何了？”
“這幾日凈忙著風煙谷的場地擺設的事兒，焦頭爛額，武藝到是疏忽了，到時候水來將擋吧。”
“雲昭哥哥武藝絕倫，小試身手即可名震南煙。”
鸞心聲音放得又輕又柔，語調裏的欽慕之意如春風拂過，聶雲昭受用極了，又是一陣臉熱心跳，他緊了緊掌中緊握的嫩膚纖指，細細地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屆時北境兩位皇子亦親臨風煙谷，此次的騎射比武，南煙定要勝出。”
“北境的皇子南下南煙？鸞心怎不知。”
“這兩位皇子不請自來，皇上倉促間設宴款待，我於宴中出言相邀，兩位皇子欣然應允。”
“雲昭哥哥何故要留不速之客騎射比武？”
“此次北境皇子南下煙都，我想借機與他們一較高下，彰顯我南煙國威。”
聶雲昭側頭與鸞心凝眸對看，朗月當空，兩人的臉上都掛著月白，一縷月暈柔柔地披瀉在鸞心身上，佳人眼含秋水，面若芙蓉，竟也能在月光中燦爛，聶雲昭忍不住心潮暗湧，他攬過鸞心，低頭想要一親芳澤。
想不到他來不及疏解心中的悸動，耳旁倒是起了一陣來路不明的響動。
“誰？”
聶雲昭言罷將鸞心護在身後，對著檐下的黑影，吼了一聲。
“真是不巧，出來透口氣，大殿不遠處竟都能撞見一對勾頸鴛鴦。”
那人自暗影中拐了出來，來人立在朗月下，盯著聶雲昭捂著的鸞心的手。
“年赫！”
聶雲昭卸下防備，往他跟前走了兩步。
“年赫，那日你入煙都，我回宮後，去主殿尋你，內侍說，禦前見禮後你頭也沒回就走了，虧我以為你能歇在宮中等我。”
鸞心隨瞪著年赫抱怨，可嘴上很快就帶著了一抹笑。
“公主殿下，您老人家如今已年過十五，問嫁之齡，跑來見我一個外姓男子，您那冰清玉潔的公主名節，還要是不要？”年赫挑眉狠狠瞥了鸞心一眼，又道：
“還有，我說聶雲昭，今夜禦前設宴，多少皇親國戚，世子大臣在這宮中，你這小子攜公主在湖邊私會，被人撞見了怎麽辦？你是男子不吃虧，公主名節難道被你拋在腦後。”
年赫冷臉斜睨著聶雲昭，嘴上止不住地刻薄道。
“全天下無人不知，鸞心是我聶雲昭未過門的夫人，我此般又如何？”聶雲昭回斥到。
“未過門的夫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鸞心如今待嫁，敢問聶將軍，你聶家六禮過否？皇上親口認了你這未來額駙？”
“好了！少說兩句罷，年赫之言在理，今夜宮中的確較常日愈發人多口雜，我跟雲昭哥哥的確應小心收斂。”鸞心被年赫一口一個“名節”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鸞心，你別聽年赫口不擇言，你是我聶雲昭未來的夫人，今日飲宴，恰逢南煙貴戚齊齊在那主殿中，不如此刻昭去向皇上請求賜婚。”言畢，聶雲昭擡腿就要離去。
“聶雲昭！”
“雲昭哥哥！”
兩人齊齊大吼出聲。
“雲昭哥哥，今日父皇設宴款待藩王世子，求婚不合時宜，況且婚配之事，父皇還不曾過問鸞心心意，此番草草前去，定惹父皇不悅，得不償失。”
“今日我年某人真大開眼界，第一次聽說，婚姻之事還要女方從旁勸說謀劃的。”年赫對自己滿臉的不屑毫無遮掩。惹得聶雲昭擡手一拳打在他胸口上。
“我說，年赫你是不是去藩地呆久了，口無遮攔，滿嘴都是邊地的蠻匪之氣”
“你這臭小子說什麽？”
鸞心看著扭打在一團的年聶二人，嘆了口氣，向遠處的侍女們招了招手。
“兩位公子慢慢打，別客氣，本公主乏了，不伺候了。”這樣的架兩人從小大打到大，鸞心早就看膩了，鸞心打了個哈欠，向寢宮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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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國主禦駕行至煙都邊上的時候，風煙谷的陣陣桃花香風就已經開始撥弄人群了。
夾著桃紅瓣蕾的香風，像舞動的撫媚腰肢，婉轉地貼身蹭過禦駕隊伍裏的貴人香車、騎士名馬。
設於風煙谷內的皇家射獵圍場，坐落在煙都西面不到十裏的地方，離人群太近的地方飛禽走獸異常稀少，於是這個圍場一直只用於騎射比武。殺伐氣息很弱，沒有皇族活動的時候，這裏是煙都人踏青尋春的好去處。
禦駕一行，路兩側圍觀的煙都百姓，跪禮膜拜，祝禱聲綿延不絕。車駕內，夜鸞心斜倚著一個軟枕，此刻正心不在焉地用指甲尖碾碎窗外飄進的桃花瓣蕾。
一個時辰前，鸞心正在跟自己的父皇使性子，最後父女兩鬧得不歡而散。這是年年公主隨駕出行，都會上演的橋段。書瑤和出塵早已見怪不怪了。此刻見公主神情稍有緩和，兩人都放下心來。
從古至今，隨禦駕出宮，就沒有公主會上表奏請，著騎裝騎馬隨行的。夜瀾天對女兒的固執從來就想不明白，安安穩穩的坐在馬車裏，怎麽會讓女兒家覺得無趣了？
以往夜瀾天都會敗在女兒的固執下，可此次北境國賓尚在，怎可任由女兒胡作非為。夜瀾天放言，公主此次隨駕出宮，務必乘車隨行，如若不然，則滯留宮中候禦駕歸來。
鸞心被車窗外護衛來來回回的馬蹄聲吸引過去，又開始對一個命題展開了聯想：
“若鸞心生來是名男子，如何？”
北境的兩位皇子比夜瀾天的禦駕到的稍早一些，夜瀾天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侯在了車前行禮了。
阮淇遠遠的就看見一對裝滿震驚和嫌惡的妙目正朝自己急急移動過來，失控的想要上前見禮，被阮沛用胳膊肘戳了回來，阮淇這才想起來，夜瀾天是不知道他們見過鸞心的。
“二位皇子，愛女鸞心，那日夜宴宮中，小女頑劣，不巧去了猖離的別苑。鸞心快見過北境皇子。”
“鸞心見過二位皇子。”鸞心見了平禮，臉上的驚愕還沒放下來。
阮沛見過不少皇族貴女，她們見到他的時候，目光多是含蓄羞怯的，可這位南煙公主，幾次見面，從沒有一次掩飾過自己過激的表情。
比如這一次，直楞楞的盯著他，比起前幾次刀子一樣的鄙夷，這一次倒是多了些許的疑惑。看來夜瀾天是女兒太少了，散養出了匹野馬。連皇族之間的見禮，都肆無忌憚的往客人身上撒播她的盛氣淩人。
阮沛向鸞心揖了揖，招牌式戲謔是似笑非笑在嘴角勾了勾。
“那人竟是公子沛？”
立在帳中伺候鸞心的出塵吃驚到手抖，半天沒系好鸞心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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